藍舌病在全球的流行及分布

羅倩敏，韓佃剛，楊云慶，董 俊，祝 賀，葉玲玲，張 沖，尹尚蓮，李瑤瑤，何昌霖，董仙蘭，艾 軍

（昆明海關(guān)技術(shù)中心，云南昆明 650200）

藍舌病（bluetongue，BT）是由呼腸孤病毒科環(huán)狀病毒屬藍舌病病毒（bluetongue virus，BTV）引起的一種烈性傳染病，其發(fā)病嚴重程度取決于宿主和BTV 血清型[1]。該病的臨床特點是發(fā)熱、面部水腫、流涎、口腔黏膜潰瘍、舌發(fā)紺，流濃涕以及蹄葉和蹄冠發(fā)炎。綿羊?qū)υ摬∽钜赘?，病死率一般?%～30%，有時可達70%；牛為亞臨床感染，癥狀不明顯或無癥狀，是BTV 的攜帶者[2-3]。

20 世紀初，BT 首先在非洲流行，1902 年南非最早詳細記錄了BT；1905 年證實BT 由病毒引起，1944 年證實庫蠓是BT 的傳播媒介；1924 年BT 侵入塞浦路斯，至1977 年連續(xù)發(fā)生多起疫情；20 世紀50 年代BT 相繼傳播至美洲、歐洲、大洋洲；到20 世紀60 年代，BT 已在全球范圍內(nèi)流行，導(dǎo)致大量感染動物死亡，每年經(jīng)濟損失達百億美元。2006 年，歐洲出現(xiàn)了毒力更強的BTV-8 型，引發(fā)嚴重疫情，波及大半個歐洲，導(dǎo)致大量綿羊死亡，牛也出現(xiàn)明顯癥狀甚至死亡。據(jù)不完全統(tǒng)計，2006—2008 年，BTV-8 感染動物86 806 頭，造成數(shù)十億歐元的損失[3-4]。

1979 年，我國云南省師宗縣首次發(fā)生BT 疫情，并從患畜體內(nèi)分離到BTV 毒株。其后，湖北、安徽、四川和山西等地也先后報道發(fā)生BT。我國分離到BTV 血清型有16 種，包括BTV-1～5、7、9、11、12、14～17、21、24 和29[3-5]。本文回溯了BT 的全球流行及分布情況，分析了流行因素，以期為BT防控提供參考。

1 病原學特征及傳播媒介

1.1 病原學特征

BTV 由10 個節(jié)段（Seg-1～10）的雙鏈RNA構(gòu)成，其病毒粒子對稱結(jié)構(gòu)為二十面體，長度約80 nm[6]。BTV 病毒粒子由外衣殼、內(nèi)衣殼兩個蛋白質(zhì)層組成，其中內(nèi)衣殼包含病毒蛋白（VP1、VP4、VP6）、非結(jié)構(gòu)蛋白（NS1、NS2、NS3、NS3a、NS4）和病毒基因組。其中病毒基因組由10 個dsRNA 片段及其編碼基因組成，分別為Seg-1/VP1、Seg-2/VP2、Seg-3/VP3、Seg-4/VP4、Seg-5/NS1、Seg-6/VP5、Seg-7/VP7、Seg-8/NS2、Seg-9/VP6、NS4、Seg-10/NS3和NS3a[7]。其中：Seg-2/VP2變異程度最高，可誘導(dǎo)被感染動物產(chǎn)生特異性中和抗體，對病毒血清型（serotype）起決定性作用；Seg3/VP3將BTV 毒株分為兩種地域型（topotype），其中中國以及南亞、東南亞和澳大利亞的BTV 毒株為東方型（Eastern），美洲、非洲、歐洲以及中東的BTV 毒株為西方型（Western）[8]；Seg-7 和Seg-10 將BTV 毒株分為數(shù)種地域亞型[5]。目前全球已報道的BTV 血清型有29 種（表1）[2]。

表1 全球已知BTV 血清型分離情況

1.2 傳播媒介

BT 是蟲媒傳染病，不會在動物之間直接傳染，主要通過媒介庫蠓傳播。傳播BT 的庫蠓遍及溫帶和熱帶氣候區(qū)域，主要分布在北緯40°至南緯35°。不同BTV 血清型的分布通常由庫蠓的種類及棲息地決定[9]。主要病媒庫蠓及分布（圖1）：非洲的C.imicola，歐洲的C.obsoletus、C.imicola、C.dewulfi和C.pulicaris，北美的C.sonorensis，南美的C.insignis，東亞及澳大利亞的C.brevitarsis、C.wadai，亞洲的C.brevitarsis、C.wadai和C.fulvus[9]。

圖1 BTV 血清型的大致地理分布及主要病媒[9]

2 全球流行及分布

2.1 非洲

BT 在非洲已存在100 多年，第一個關(guān)于BT的官方報告起源于18 世紀晚期南非的開普省[10]。目前29 種BTV 中有27 種已在非洲不同地區(qū)報道。BTV-2 侵入北非（阿爾及利亞、利比亞、摩洛哥和坦桑尼亞）已在2004 年得到確認[11]。Mahmoud等[12]在調(diào)查利比亞BTV 流行率和血清型分布時，檢測到6 種BTV 血清型抗體，包括BTV-1～4、9和26。Drif 等[13]在摩洛哥開展了一項血清學調(diào)查，在駱駝中檢測到6 種血清型，包括BTV-1、4、6、8、14 和16。

Toye 等[14]在肯尼亞西部的犢牛中檢測到9 種BTV 血清型，其中BTV-7、15、16 和19 為單一感染，BTV-1、12，BTV-3、24，BTV-22、24 為混合感染。Elfatih 等[15]在蘇丹中部的2 個哨牛群中檢測到16種BTV 血清型中和抗體，包括BTV-1～10、12、14、17、20～22，發(fā)現(xiàn)蘇丹中部BT 發(fā)病率與雨季和病媒種群有關(guān)，僅在7—12 月檢測到。博茨瓦納、萊索托、馬達加斯加、納米比亞、南非和津巴布韋都報告了綿羊和山羊的BT 疫情[16]。在南非分離到24 種血清型BTV-1～24[16]，2013 年在南非羊駝中檢測到BTV-29[17]，2016 年在毛里塔尼亞的牛和單峰駱駝中發(fā)現(xiàn)了BTV-26 抗體[18]。1987 年，通過血清中和試驗從埃及牛羊血清中鑒定出BTV-1、4、10、12 和16，2016 年發(fā)現(xiàn)BTV-3[19]。

這些研究表明，非洲作為BT 源發(fā)地，已存在27 種BTV 血清型。它們?nèi)绾涡纬?，如何向外傳播，尚無更深入溯源報道。

2.2 歐洲

1924 年塞浦路斯首次發(fā)現(xiàn)BTV，隨后引發(fā)多起B(yǎng)T 疫情，主要為BTV-3 和BTV-4 血清型，1977 年超過13%的綿羊感染BTV-4，2016 年9 月首次發(fā)現(xiàn)BTV-8[20]。

2006 年，荷蘭馬斯特里赫特地區(qū)首次檢測到BTV-8，隨后該血清型在西歐和中歐地區(qū)引發(fā)大規(guī)模疫情，直到2009 年才得到控制；2007 年，西班牙、葡萄牙和法國發(fā)現(xiàn)BTV-1；2008 年，荷蘭和德國發(fā)現(xiàn)BTV-6，瑞士發(fā)現(xiàn)BTV-25；2009 年，比利時發(fā)現(xiàn)BTV-11；2011 年，俄羅斯發(fā)現(xiàn)BTV-14；2012 年，波蘭發(fā)現(xiàn)BTV-14，這種血清型一直存在到2014 年；2012 年，意大利在撒丁島發(fā)現(xiàn)BTV-4，并于2014—2017 年蔓延至整個東歐地區(qū)，波及17 個國家；2014 年，法國在科西嘉山羊中發(fā)現(xiàn)BTV-27[21-22]。

BTV-8 在2009—2014 年期間未在歐洲發(fā)現(xiàn)，2015 年在法國中部再次出現(xiàn)，至今仍在持續(xù)流行[18]。北歐地區(qū)BTV 血清型有6 種，包括BTV-1、6、8、11、14 和25[23]。1998—2012 年在南歐地區(qū)流行的血清型至少有6 種，包括BTV-1、2、4、8、9 和16[24]。自1902 年首次報道BT 以來至2012 年，西班牙已經(jīng)歷了6 次BT 暴發(fā)，由5 種血清型（BTV-1、2、4、8 和10）引起，每次暴發(fā)的嚴重程度和后果各不相同[25]。法屬圭亞那分離到BTV-1、2、6、10、12、13、17 和24 共8 種血清型[26]。BTV 從1924 年登陸歐洲以來，已引發(fā)多次疫情。迄今，歐洲是全球BTV傳播流行最大的疫區(qū)，也是疫情重災(zāi)區(qū)。截至2014 年9 月3 日，歐洲的BT 疫區(qū)（圖2）分別位于意大利、西班牙、葡萄牙、馬耳他、法國（科西嘉島）、希臘、保加利亞和羅馬尼亞[27]。

圖2 歐洲各BTV 血清型疫區(qū)分布[27]

BTV 從非洲傳入地中海盆地和歐洲有兩條途徑（圖3）[28]：①東部從埃及、利比亞等地出發(fā)，可能通過牲畜交易，或以病畜攜帶，或以附著交通載體等方式，橫越地中海，從土耳其、希臘陸路進入歐洲；②西部經(jīng)北非突尼斯、阿爾及利亞、摩洛哥傳入，以同樣方式跨過地中海，侵入西西里、撒丁島、塞浦路斯、科西嘉、克里特島等地中海群島，然后進入南歐國家。

圖3 歐洲各BTV 血清型傳入散播途徑[28]

2.3 美洲

20 世紀90 年代初，有關(guān)人員對加勒比、中美洲、南美洲地區(qū)的BTV 進行了廣泛研究，確定了特立尼達和多巴哥（TTO）牛羊中的BTV 抗體高陽性率（79%），并確定了流行血清型為BTV-1、3、4、6、8、12 和17[1]。Brown-Joseph 等[1]在特立尼達和多巴哥進口牛中檢測到BTV-1、2、3、5、12和17，并首次報告了BTV-2 和BTV-5 的流行。自1999 年以來，美國在東南部已經(jīng)分離出11 種外來血清型（BTV-1、3、5、6、9、12、14、18、19、22 和24）[29]。

4 種血清型（BTV-10、11、13、17）長期以來在美國大部分地區(qū)流行[29]。Da 等[26]首次報告了巴西存在BTV-2、9、21 和26 的血清學證據(jù)。在中美洲和加勒比地區(qū)，20 世紀80 年代分離到BTV-1、3、4、6、8、12 和17，20 世紀90 年代分離到BTV-10、11、13、14、19 和22[30]。部分BTV 血清型傳入美洲的途徑：北美洲→加勒比/中美洲→南美洲（巴西、阿根廷）[31]。在南美洲、中美洲和加勒比地區(qū)的BTV 血清型流行情況見表2。

表2 在美洲地區(qū)BTV 流行血清型分布情況[31]

2.4 大洋洲

研究表明，澳大利亞的BTV 起源于東南亞和美拉尼西亞地區(qū)，從北部地區(qū)或西澳大利亞進入[32]。澳大利亞1975 年分離出BTV-20，1979 年分離出BTV-1 和BTV-21，1982—1986 年檢測到BTV-3、9、15、16 和23 共5 種血清型，2007 年分離出BTV-7，2008 年分離出BTV-2，2015 年分離出BTV-5 和BTV-12[33]。澳大利亞12 種血清型BTV-1、2、3、5、7、9、12、15、16、20、21 和23 主要流行于北部地區(qū)，BTV-1、2、15 和21 流行于東部地區(qū)（圖4）[32，34]。

圖4 澳大利亞BTV 血清型分布[34]

2.5 亞洲

傳入亞洲的途徑：南亞的印度首次記載BTV流行，其后在東亞、中亞、中東等地有BTV 流行的報道。

2.5.1 南亞 印度在20 世紀60—70 年代為了雜交改良本地綿羊品種，從美國和南非引進綿羊品種。1964 年印度次大陸首次報道了BT。1967—1970 年，印度從進口的無角短毛羊、蘭布萊綿羊、俄羅斯美利奴羊和考力代羊中報告發(fā)現(xiàn)了BTV。1974 年，安得拉邦報告多塞特品種羊出現(xiàn)了嚴重的BT。自1981 年以來，印度每年都有BT 疫情報告。這些數(shù)據(jù)表明，牲畜的國際貿(mào)易可能在西方BTV 毒株傳入印度方面發(fā)揮了重要作用[35]。印度已分離出23種血清型，包括BTV-1～21、23 和24[2]。Rupner等[36]通過系統(tǒng)綜述和meta 分析，介紹了印度農(nóng)場的BT 流行情況。其在2001—2018 年已發(fā)表文章的409 篇文章中篩選出71 篇，樣本涉及綿羊14 048 只、山羊14 696 只、牛5 218 頭、水牛2 653 頭、駱駝2 062 只、大額牛222 頭；分析顯示，綿羊中的BT 血清陽性率為39%，山羊中為43%，牛中為31%，水牛中為35%，駱駝中為21%，大額牛中為66%。

2.5.2 中東 在以色列，自2006 年以來，多種BTV 血清型（BTV-2、4、5、6、8、12、15、16和24）在羊牛中共同傳播。2008 年以色列首次報道出現(xiàn)BTV-8（ISR2008/13），證實它是通過從北歐進口受感染動物而傳入的[20]。在黎巴嫩流行6種血清型，分別為BTV-1、4、6、8、16 和24[37]。

表3 印度BTV 流行情況[35]

2.5.3 東南亞 在東南亞已分離到的9 種BTV 血清型，分別為BTV-1、2、3、7、9、12、16、21和23。從印度尼西亞哨牛中分離出8 種血清型，包 括BTV-1、3、7、9、12、16、21 和23；從 馬來西亞哨牛中分離出BTV-1、2、3、9、16 和23血清型[38]。Douangngeun 等[39]對老撾5 個省進行BTV 檢測，在1 089 份水牛、牛和山羊樣本中，發(fā)現(xiàn)96.7%為BTV 陽性。

2.5.4 東亞 1979 年我國首次在云南省師宗縣綿羊中記錄了BT 暴發(fā)，其后湖北、安徽、四川和山西等地相繼暴發(fā)BT，并陸續(xù)分離到BTV-1～4、12、15 和16 型毒株，其中BTV-1 和16 已在我國廣泛流行，且引起的綿羊臨床癥狀較為明顯[5]。我國目前已經(jīng)分離到16 個BTV 血清型，包括BTV-1～5、7、9、11、12、14～17、21、24 和29（表4）[3]。由表4 可見：我國云南省存在11 種BTV 血清型，說明已有多種血清型BTV 侵入云南；廣東省分離到6 種BTV 血清型，廣東擁有外運港口，可能導(dǎo)致BTV 的傳入與擴散；新疆、內(nèi)蒙古的牧區(qū)與境外蒙古國、中亞國家陸地相連，當?shù)啬翗I(yè)以飼養(yǎng)綿羊為主，且一直保留游牧習慣，很容易導(dǎo)致牛羊感染并傳播BTV。在沒有BTV 檢出報告的地區(qū)，不能說明沒有BTV 及病媒庫蠓的存在，還需要進一步擴大監(jiān)測范圍，掌握BT 流行動態(tài)。

表4 BTV 在我國的分布情況

3 近年來流行形勢

3.1 持續(xù)在全球流行，歐洲是重災(zāi)區(qū)

根據(jù)OIE-WAHIS 記錄統(tǒng)計，2015—2020 年，BT 呈持續(xù)全球流行態(tài)勢，但主要疫區(qū)分布在歐洲。2016 年，歐洲暴發(fā)次數(shù)多達4 234 起，隨后呈逐年下降趨勢，而非洲、亞洲、美洲暴發(fā)次數(shù)每年合計約幾百起（圖5）。2015—2020 年，歐洲累計因BT 疫情死亡牛羊25 050 頭（只），其中2017 年單次死亡數(shù)高達10 714 頭（只），而亞洲、非洲、美洲累計死亡牛羊分別為16 883、2 268、122 頭（只）。

圖5 2015—2020 年全球BTV 暴發(fā)次數(shù)統(tǒng)計

3.2 流行血清型復(fù)雜

根據(jù)OIE-WAHIS 數(shù)據(jù)可知，全球范圍內(nèi)因BT 疫情而造成的牛羊死亡，是由多種BTV 血清型毒株感染所致，沒有出現(xiàn)單一BTV 血清型引發(fā)的大規(guī)模疫情。從表5 可見：2015—2020 年，非洲每年有1～9 種BTV 血清型流行，以BTV-1～4 型為主；歐洲有3～5 種，以BTV-1～4 型和8 型為主；亞洲有3～7 種，以BTV-2～4、8、16 型為主；美洲多達14種，但與其他洲不同的是BTV-4型流行較少。

表5 2015—2020 年全球BTV 血清型流行分布

4 流行因素

BT 在全球持續(xù)流行已有100 多年，主要有四大因素：易感動物移動、易感動物聚集、BTV 基因重配和傳播媒介強大。

4.1 易感動物移動

BTV 需要宿主、病媒不停移動，才能接近新的易感動物完成傳播。野生反芻動物隨季節(jié)、水、草生長變化往返遷徙，群體數(shù)量龐大；BTV 借助病媒庫蠓，伴隨牛羊同行，形成一個生態(tài)圈，延續(xù)了各自物種。畜牧業(yè)BT 流行史表明，BT 傳播與反芻動物的國際交易緊密相關(guān)。BT 源發(fā)于南非，當?shù)匦蠓N對其并不敏感，感染后癥狀輕微，而歐洲畜種改良后代對BTV 極為易感，首例BT 病畜記錄就是歐洲引入的美利奴綿羊。2006 年研究[22]證實，在法國病畜體內(nèi)分離到的BTV 與非洲南部毒株高度同源，表明它來自非洲；據(jù)統(tǒng)計[40]，2009—2013 年，非洲94%的出口牛精液來自南部非洲，這些精液若有被感染，就可能傳播給受精母牛；印度在BT 患畜體內(nèi)分離到BTV 西方毒株，認為牲畜的國際貿(mào)易可能在西方BTV 毒株傳入印度方面發(fā)揮了重要作用[35]；研究[20]認為，2008 年以色列暴發(fā)BTV-8 疫情，也是通過從北歐進口受感染動物而造成的。牛羊交易為BTV 傳播不斷地提供新的易感動物群體。

4.2 易感動物聚集

BTV 的大范圍傳播并形成疫情，與易感動物聚集密切相關(guān)。從時間縱軸看，BT 流行始于20 世紀初歐洲工業(yè)革命時代，資本的高速擴張，帶動了農(nóng)業(yè)革命，使傳統(tǒng)養(yǎng)殖業(yè)走向工廠化、集約化、規(guī)?；蜕唐坊?。在20 世紀中后期，大農(nóng)業(yè)發(fā)展聚集了巨大數(shù)量的BT 易感動物群體，導(dǎo)致BTV 跟隨宿主集合流動，開始了大面積流行。

4.3 血清型基因重配

BTV 是由雙鏈RNA 組成的病毒，變異頻率高。基因組分節(jié)段RNA 病毒所產(chǎn)生的基因重配，對病毒的免疫原性、感染特性、致病力以及傳播力等都有很大影響[40]。RNA 病毒不同毒株之間能進行基因重組，產(chǎn)生變異毒株。研究表明基因重配是導(dǎo)致BTV 遺傳多樣性的主要原因：1987 年，美國報道BTV-10 和BTV-17 發(fā)生重配現(xiàn)象；2008 年，意大利報道M5 節(jié)段與BTV-2 疫苗株發(fā)生重配的BTV-16，隨后發(fā)現(xiàn)BTV 基因重配在歐洲大陸廣泛發(fā)生；印度研究發(fā)現(xiàn)，BTV-21 和BTV-10 發(fā)生了重配現(xiàn)象；2014 年發(fā)現(xiàn)廣東汕頭市BTV-7 分離株有部分節(jié)段屬于Western 型，與非洲BTV 毒株有親緣關(guān)系[41]；李卓然等[5]在云南省哨兵動物中分離獲得了7 種血清型，其中BTV-2、12、16 的Seg-7 屬于Eastern 型，與南非和荷蘭的BTV 毒株Seg-7 的親緣關(guān)系最近。

4.4 強大的傳播媒介

BT 是非接觸性的蟲媒傳染病，庫蠓是其主要媒介。庫蠓棲息在溫暖潮濕的低洼處或雜灌樹叢處，多以吸食哺乳動物血液為生，在日出前和日落后活動頻繁；專門吸食牛羊血液并能傳播BTV 的庫蠓有50 多種，其中少數(shù)能在野外作為有效載體[42]。它們能敏銳感應(yīng)到易感動物的存在，可通過主動飛行、被動風吹、搭載運輸載體等形式傳播，在風中可飄行300 km 左右。任何封鎖隔離手段都無法徹底阻斷庫蠓對易感動物的接近，以及傳播BTV。

5 結(jié)語

進入21 世紀后，受全球氣候變暖、畜產(chǎn)品貿(mào)易等因素影響，BT 流行發(fā)生變化，逐漸向地球高緯度、大范圍蔓延。近年來，BT 在北歐、中歐、北美以及亞洲等多個地區(qū)暴發(fā)，這些區(qū)域以前都被認為沒有BT 發(fā)生風險，現(xiàn)在卻都遭受到BT 威脅。

BTV 雖然不感染人類，卻能給人類生產(chǎn)活動帶來巨大損失。面對BT 全球流行的嚴峻形勢，需要采取強有力的防控措施：禁止傳染源輸出/輸入，控制易感動物流動，改造低洼天然牧場，建設(shè)無規(guī)定動物疫病生物安全隔離區(qū)，實施有效的預(yù)防接種制度，建立強有力的動物防疫法規(guī)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