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能媒體時代網絡輿情的智能治理

徐蕓怡

摘 要 在人工智能技術賦能的智能媒體時代，新聞生產、傳播與反饋機制創(chuàng)新發(fā)展的同時，信息勢差在技術驅動下加劇，國際與國內、官方與民間、虛擬與現(xiàn)實各個輿論場之間縱橫捭闔，網絡輿情的治理難度增大。然而依托人工智能蘊含的大數據、智能算法和場景能力在網絡輿情的演化過程接入自洽的技術邏輯，并運用其底層技術和能力構筑輿情預警平臺、智能決策機制、沉淀歷史數據及優(yōu)化團隊，形成科學高效的治理閉環(huán)，來實現(xiàn)對智媒時代網絡輿情的智能治理。

關鍵詞 智能媒體；網絡輿情治理；大數據；算法

中圖分類號 G2 文獻標識碼 A 文章編號 2096-0360（2021）09-0005-03

中國互聯(lián)網絡信息中心（CNNIC）發(fā)布的第47次《中國互聯(lián)網絡發(fā)展狀況統(tǒng)計報告》數據顯示，截至2020年12月，我國網民規(guī)模達9.89億，互聯(lián)網普及率達70.4%。互聯(lián)網的更迭為媒介的融合提供了載體和渠道、方法和手段，將媒介的內容與資源進行功能性整合，在此基礎上結合以新一輪科技革命和產業(yè)變革重要驅動力的人工智能技術衍生了智能媒體。習近平總書記強調，從全球范圍看，媒體智能化進入快速發(fā)展階段，要探索將人工智能運用在新聞采集、生產、分發(fā)、接收、反饋中。以智媒時代為背景，探析智能化驅動下的輿論場格局存在的新特征，運用技術為實現(xiàn)網絡輿情的智能治理提供切實可行路徑。

1 智能媒體時代網絡輿情智能治理的必要性

智能媒體是數字化、信息化和網絡化時代的產物，通過計算機算法程序對互聯(lián)網中海量原始數據進行抓取分析，然后運用智能算法程序自動生成新聞內容的生產方式[1]。輿情，是指在特定的空間內，民眾圍繞社會熱點事件表達態(tài)度、意見和情緒等觀念的總和。網絡輿情即指發(fā)生在網絡空間的針對關切問題的觀點討論和情感表達。在智媒時代，作為引發(fā)輿情主體的民眾的日常生活、社會交往都受到了智能媒介的影響，因而智媒時代的網絡輿情也產生了新的特征。智能化驅動下的輿論場的界限看似日益模糊并相互融合，但實際上各個輿論場之間的溝壑并未逐漸彌合反而有逐漸擴大的趨勢。

1.1 國內輿論場和國際輿論場的割裂加劇

輿論走向儼然變相成為了國家力量對比和國際形象的風向標，影響著國家自身的穩(wěn)定發(fā)展和社會的長治久安。在大眾傳媒時代，輿論以媒介為主要渠道和條件，已然劃分為國內和國際兩大輿論場，公共意見通過媒介的力量跨越國界而引發(fā)國際輿論聲討。國際與國內輿論場的力量抗衡實則隱含了資本主義國家與社會主義國家之間意識形態(tài)的較量。以美國為首的一些西方資本主義國家謀劃掌握國際話語權，通過輿論壓制來移植西方意識形態(tài)。在防范化解重大風險攻堅戰(zhàn)中，意識形態(tài)風險防控是重中之重。隨著智能化在全球范圍內的全面鋪開和深入覆蓋，世界聯(lián)通為“地球村”，空間距離感以技術為依托而逐漸減小，即便遠在天邊也可以通過智能終端而近在咫尺。雖然國際國內兩大輿論場之間的聯(lián)系更為緊密了，看似相互交融相互作用，對公眾觀念形成的作用界限很難再被清晰劃分，但實則兩大輿論場之間割裂程度是加劇的。學者李希光認為，中國的國際形象不是由中國政府，也不是由中國的媒體在塑造，基本上是由美國媒體塑造的。這一方面由于美國作為西方資本主義國家為維護其國際地位的利益驅動，加大了輿論走向的不確定性和引導的難度；另一方面恰是由于美國掌握著智能媒體技術與場景的絕對優(yōu)勢，相較而言，我國媒體傳播的國際影響力還處于弱勢地位。中國在全球話語格局中尚未占據主流和主導的地位，國際輿論對國內輿論的影響常常大于和強于國內輿論對國際輿論的影響[2]。西方發(fā)達國家對我國的意識形態(tài)滲透加劇。

1.2 官方輿論場和民間輿論場的割裂加劇

官方輿論場指的是以官方為主體形成的輿論。民間輿論處在公共輿論的邊緣地帶，多停留在街談巷議層面，處于分散、初始狀態(tài)，常為主流輿論所忽視、歧視，是一種非自覺、非自主、邊緣化的輿論場域[3]。大眾媒體時代的信息傳播渠道主要為電視、廣播、報紙等，官方占據絕對的話語主導權，而民間輿論場連接著底層社會，質樸表達底層社會的情緒，所能調動的影響力十分微弱，在空間分布上具有區(qū)域性和零散性的特征，通常在以地理空間的一定范圍內形成、高漲、消退，有官方媒體及時進行管控。而在智媒時代，移動互聯(lián)網的發(fā)展與智能終端的普及，輿情的形成不再囿于現(xiàn)實生活場域。以互聯(lián)網為代表的電子媒介的普及造就了一個媒介化社會。在媒介化社會里，每一個人都有可能擁有各種電子媒介，具備隨時發(fā)布和接受電子信息的便利，成為媒介化社會電子網絡節(jié)點和信息傳播主體[4]。由于智能媒介為民眾打開了一個輿情發(fā)聲的渠道，讓其成為了自由表達觀點的意見主體，處于邊緣狀態(tài)的民間輿情以智媒為依托，在互聯(lián)網上實現(xiàn)觀點的匯集與相應，其影響力大大增加。各種各樣的網絡平臺都是話語和情緒輸出的端口，點點滴滴的聲音匯聚成信息的汪洋，在這片電子海洋中形形色色的聲音碰撞，潛藏著無限危機，隨時會引起軒然大波。而官方在傳播信息層面已經失去其制度優(yōu)勢，也未能革新適應智媒時代的話語表達而削弱其輿情引導效果。

1.3 虛擬輿論場和現(xiàn)實輿論場的割裂加劇

在現(xiàn)實生活中客觀存在的輿論場即為現(xiàn)實輿論場，而虛擬輿論場則以虛擬的網絡空間為場域。互聯(lián)網的廣泛運用致使輿情的傳播不再限制于傳統(tǒng)的口口相傳模式，輿情可以在互聯(lián)網社交平臺散播，且不局限于單一的渠道，而是實現(xiàn)跨平臺的傳播。一個網民可以在微信、微博、抖音等個人賬號上發(fā)布消息，同樣一個輿情也可以實現(xiàn)從微信散布到微博，引起更廣泛的關注，在討論交流中不斷演化衍生。由此輿情不再以單向線性形式流動，而是有眾多條線縱橫交錯從而實現(xiàn)隨時隨地的面的傳播。網民在網絡交往過程中，對于同一個議題認識主張和話語主張不斷匯聚，并伴隨著在網絡虛擬空間的自由互動和即時傳播過程，逐步達成了對公共議題的群體性認識，從而不斷帶動網絡輿論的生成和發(fā)展。相較于現(xiàn)實輿論場，虛擬輿論場的輿論傳播威力更大，民眾在虛擬輿論場中存在著隱匿性和非理性特征，以符號化的身份存在，可以擺脫現(xiàn)實世界中的空間束縛而暢所欲言，且其觀點出于自發(fā)和即時，則存在著情緒化的非理性的發(fā)言，將輿論環(huán)境復雜化，產生更大的社會影響。

2 智能媒體時代網絡輿情智能治理的可行性

在智媒時代，以互聯(lián)網為主陣地，以人工智能為內核的媒體，革新了信息的內容生成和傳播方式，將技術融入網絡社會中，構筑巨大的社交網絡中實時的、動態(tài)的節(jié)點，以通過該節(jié)點的流量來對周邊節(jié)點進行輻射影響。簡言之，智能媒體的信息流量越大，則能更有效地管控網絡輿情。而智能媒體本身所蘊含的底層技術和場景能力，助力媒體數字化轉型，為增大信息流量提供了前所未有的技術支撐。

2.1 大數據技術：智能提高信源

數據是人工智能技術的基礎，大數據的最大特征就是信息來源多樣化和數據量規(guī)模龐大[5]?；ヂ?lián)網中的任何一個細微的操作都有可能形成歷史記錄而被留存，多主體、多層次、多渠道的海量數據龐雜卻又往往潛藏巨大的價值。首先通過大數據技術可以打破數據的壁壘，實現(xiàn)數據的縱深向挖掘和廣泛式匯集，實現(xiàn)將政務數據、互聯(lián)網用戶數據和運營商數據有效整合，構成囊括四海的高數量信源數據庫。其次，對搜集的海量數據進行處理，將數據分類、清洗、脫敏、交叉驗證等一系列操作后，將數據進行了格式化和科學化規(guī)約，構成精細化的高質量信源，提升了數據的準確度和可用性。最后，通過對達成一定規(guī)模與質量的數據庫中的數據在一個單位時段內的流動大小和走向，構成高矢量信源，進行實時監(jiān)測和全景式跟蹤。高矢量信源基于對每一個階段的數據狀態(tài)的動態(tài)把握來減少信息的不對稱，保證信息的透明度，避免片面數據招致的誤讀誤判，從而實現(xiàn)科學決策?？偟膩碚f，大數據技術在輿情發(fā)展周期中具有十分重要的作用，不是停留在輿情生成的表層邏輯，而是尋找輿情生成的內在關聯(lián)和演進歷程，而這個數據庫是輿情生成本源的科學客觀的追溯依據以及“對癥下藥”式的形成有理有據相關報道和管控的內容池。通過大數據的手段可以幫助我們及時挖掘到所要討論的輿情本身，捕捉民眾對該輿情的關注程度和需求分析，以及實現(xiàn)對輿情未來走向的預測，形成輿情治理的數字化轉型，既是對輿情發(fā)展全周期中內容的富集，也是實現(xiàn)海量數據的“瞬息”處理，提升了輿情治理的效率。

2.2 智能算法：智能升維信道

新一輪技術浪潮以算法為底層邏輯和內嵌工具，逐漸消弭了人與媒介之間的邊界，構筑了更為智能的、融合的傳播生態(tài)。智能算法在智能媒體時代的地位和作用不言而喻，連日常生活中的音樂軟件歌曲推送都是通過將用戶的瀏覽痕跡進行分析而形成的用戶可能的愛好內容的算法推薦機制。在智媒時代，技術的更迭加速了信息的過載，用戶淹沒在輿情此起彼伏的信息海洋中。智能算法如何在這一過程中施展其技術邏輯以促進輿情的肅清？算法起初是數學領域的一個基本概念，從信息技術角度來看，算法即編碼程序，它能依據特定的計算模型將數據轉化為預期結果[6]。大數據收集并優(yōu)化了網絡輿情生成發(fā)展的海量數據，而基于算法的數據分析則是設計運用一定的程序將數據進行一系列步驟的計算而達成既定目標的過程。智能算法的主要作用為自動分發(fā)和內容推送，首先在海量數據中提取關鍵有效信息，抽絲剝繭、去蕪存菁來實現(xiàn)對網絡輿情生成的理路分析，為民眾提供了新的信息獲取渠道。與此同時，智能算法根據對用戶的智能終端中瀏覽痕跡、消費、學習、運動等數據的計算，構建清晰完整的用戶畫像，明晰用戶需求和偏好，實現(xiàn)個性化定制，即針對用戶個人偏好和習慣來推送輿情治理的內容，提升治理效率。算法在信息傳播和個性推薦中改造著個體間的交往方式，通過協(xié)同過濾來將內容推薦給有相同興趣的用戶，形成了一種以興趣劃分的隱性的連接，不斷更新和改變社會融合形態(tài)。

2.3 場景能力：智能同化信宿

所謂場景，其實是移動傳播中一種新的時空描述維度，主要指基于特定時間、空間和行為及心理的環(huán)境氛圍[7]。智能媒體時代中智能終端、移動技術的普及應用，使得民眾從傳統(tǒng)媒體時代的紙質化、書面化閱讀到技術加持后的可視化、移動化消費，塑造了民眾通過智能終端來接收信息的習慣。在智能媒體時代人們的視覺需求普遍向影音轉移，短視頻重塑了大眾的視覺體驗，成為新視覺生產力的“轉基因”，也會成為常態(tài)的視頻消費方式[8]。隨著場景能力的不斷深入，信息依托3R技術創(chuàng)設的全息化、沉浸式的虛擬現(xiàn)實場景為拓展人的媒介邊界提供了新的方式方法，“在生產或消費層面，身體主義倡導以人或身體為中心，以身體的直覺、感知、想象、情感等為體驗中心”[9]，用身臨其境的感官體驗來盡可能還原事件本身，革新信息接收的表現(xiàn)形式，同時也通過場景增加用戶對接收的信息內容的信服度。保羅·萊文森指出：“技術在延展時空的同時，還能夠彌補先前對真實世界的延伸所丟失的元素”[10]。在信息接收方式由文字圖像轉到視頻以及到三維立體場景的過程中，場景不僅是立體呈現(xiàn)空間，也同時潛移默化改變著信宿的觀念和意識，數字化的虛擬空間已經滲透民眾日常生活的方方面面，與現(xiàn)實世界交織在一起，相互融合。而虛擬化生存的民眾作為信息接收者的感受、狀態(tài)、行為、需求以及所處的環(huán)境場景都將收到全方位的感知與數據化，這些用戶數據將被記錄且運作于新一輪的信道傳播。

大數據、智能算法和場景能力都在輿情發(fā)展的內容生產、內容分發(fā)和內容消費階段接入自洽的技術邏輯，但人類對知識的信息的獲取傳播和消費，在智能媒體時代發(fā)生天翻地覆的變化。智能媒體不僅是載體和媒介，而是正在去客體化，形成了人與媒介相互融通的業(yè)態(tài)，智能媒體時代的信源、信道和信宿三者之間的界限日益模糊，相互滲透、相互驅動。

3 智能媒體時代網絡輿情智能治理的具體路徑

基于以上對智能媒體所涵蓋的底層技術和場景能力在網絡輿情的發(fā)展各個階段的運用，期望通過智能媒體的視角來為網絡輿情的治理提供思路支持，從搭建實時預警的智能平臺、構筑輿情處理的智能決策機制到輿情消失后的數據沉淀，以形成網絡輿情治理的閉環(huán)。

3.1 大數據云平臺智能預警

面對魚龍混雜的網絡環(huán)境中潛伏的輿情，需要加強網絡信息供給，走在網絡信息前面，搶占網絡輿論陣地。鑒于網絡輿情的難以捉摸和不可預測，互聯(lián)網世界任何一個小的舉動都可能帶來蝴蝶效應，產生巨大的連鎖反應。因此需要不斷加快人工智能產品研發(fā)與科研成果轉化，推動智能化技術在網絡輿情層面的深度滲透，并充分利用大數據資源讓人工智能發(fā)揮最大成效，有力提高輿情治理的科學性與精準性。智能媒體運用大數據掌握最完整社會輿情全貌，通過將海量數據實時匯集，對輿情信息產生時間、流轉過程全節(jié)點記錄，運用算法能力來對不同區(qū)域的不同時段的節(jié)點流量進行動態(tài)監(jiān)測，察覺互聯(lián)網世界平靜之下的暗流涌動，捕捉潛在的熱點議題，觀測用戶的情緒態(tài)度，以全局性視角對可能的趨勢作出迅速反應，削弱網絡輿情爆發(fā)的沖擊力和影響力。

3.2 智能算法助力輿情治理格局

預警機制不是一勞永逸的方法，無法保障所有輿情都可以在醞釀階段就被遏制住。當網絡輿情沖破了預警的防線而出現(xiàn)在公眾視野中時，智能媒體需要根據科學研判作出迅速反應，采取智能決策對其進行有效處理，需要增強及時性、針對性、專業(yè)性，提高信息公開的速度、精度和準度，確保網絡信息通暢、對稱和及時有效，不斷引導網絡輿論的方向。而準確的輿情研判是正確引導輿論的基礎。首先，要挖掘輿情相關的數據，如文本、圖片、音頻、視頻等網絡信息，形成多元異構數據采集機制。通過智能算法進行提煉分析，精準把控網絡熱點，得出輿情生成機理及預測走向，為科學應對輿論工作提供指引和決策參考。搭建智能決策機制，用數據說話，捋清眾說紛紜的復雜局面，采用全景化敘述方式還原事情真相。其次，要加強對內容源頭的控制，利用技術手段實現(xiàn)對不良信源的攔截、過濾和刪除，針對不同程度媒介素養(yǎng)的網絡用戶，基于用戶偏好來因人制宜，采取符合個人習慣的方式推送定制化的內容，提升輿情治理效果。

3.3 沉淀數據和優(yōu)化專業(yè)團隊

當網絡輿情的關注度漸漸消退，從功能上講即已經達成了對輿情治理的目的，但智能媒體還需要完成對整個輿情事件的復盤，實現(xiàn)網絡輿情全流程的可追溯、可預判、可量化。不僅要“以史為鑒”總結過去治理經驗，更要將案例及結果匯總導入歷史數據庫，通過算法的方式分析不同操作可能產生的效果差異，并基于用戶的接收、反饋來對智能媒體的算法進行評估優(yōu)化，以期完善整個智能媒體運行機制，對未來的網絡輿情預警提供更豐富的場景，形成預警、決策、沉淀的閉環(huán)，全面提升網絡輿情的技術治理。還要推進輿情治理人才隊伍建設，增強輿情引導的滲透力。從網絡輿情的生成邏輯和機理來看，除了政府和主流媒體及時相應輿情，還可以發(fā)揮網絡意見領袖的信息傳播和引導作用。選取具有一定關注度的網絡意見領袖，通過將其上網歷史數據的態(tài)度、情感和政治傾向等的探析，培植合適的網絡意見領袖，為防止謠言混淆視聽，要積極吸納知名的專家學者、資深媒體人、政府官員、企業(yè)家等各領域精英，打造一支政治立場堅定、業(yè)務能力精湛、熟悉網絡語言和傳播溝通技巧的網絡意見領袖。在今后的輿情預警和研判階段，網絡意見領袖也可為輿情治理提供正向的指引。同時也要積極培養(yǎng)既具有人工智能、大數據等專業(yè)知識，又能掌握網絡輿情傳播規(guī)律的復合型人才，研發(fā)輿情攔截粉碎的產品，提升網絡輿情治理的效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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