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南省南陽市第二人民醫(yī)院(473000)范麗莉
重癥呼吸衰竭患兒病情危重,病死風險高,且患兒需承受極大的痛苦和長時間的治療,不僅給患兒家長帶來了巨大的身心痛苦,患兒家庭還需承受沉重的經(jīng)濟負擔。應對方式是指個體對各種應激事件所產(chǎn)生的相對穩(wěn)定的應對行為和認識,積極的應對方式可有效減輕應激事件所帶來的壓力,而消極的應對方式則可加重壓力[1]。有研究表明,重癥呼吸衰竭患兒家長群體因經(jīng)濟負擔、長期治療中的各種問題和困難等多種因素,加之對疾病了解度不夠,普遍存在應對方式較差的情況,這會影響疾病的順利治療及后續(xù)干預[2]。而自我效能是指在特定環(huán)境下,個體對自身能否完成目標或應付某種困難的判斷能力、自我把握與感受[3]。個體的自我效能越高,自身能力則越強,不良心理狀態(tài)則越輕微,且更利于找出合理辦法減輕自身壓力,提高正面情緒,同時易激發(fā)自身潛力,提高解決問題能力,提高應對能力。故推測,自我效能與應對方式之間可能存在一定聯(lián)系,若能明確自我效能與應對方式之間有的聯(lián)系,可能對指導重癥呼吸衰竭患兒家長早期干預有一定價值。本研究主要觀察重癥呼吸衰竭患兒家長自我效能狀況與應對方式的關系,旨在指導早期干預。現(xiàn)報道如下。
1.1 一般資料 選取2018年3月~2019年8月醫(yī)院收治64例重癥呼吸衰竭患兒,隨機選取1名主要負責照顧患兒的家長作為研究對象,共64名。64名患兒家長中男23名,女41名;年齡25~41歲,平均年齡(33.25±2.12)歲;體重指數(shù)17.52~24.16kg/m2,平均體重指數(shù)(20.67±0.85)kg/m2。本研究已通過醫(yī)院倫理委員會審核,患兒家長均知情同意本研究。
1.2 入選標準 (1)納入標準:①患兒均符合重癥呼吸衰竭診斷標準[4];②患兒家長平均每天照顧時間最長,且照顧時間>2周;③患兒家長均為父母,無離異。(2)排除標準:①交流及認知障礙;②軀體疾?。虎劬窦膊∈?;④文化程度為小學及以下。
1.3 方法
1.3.1 應對方式評估及分組方法 采用應對方式量表(CHIP)評估患兒家長的應對方式[5],量表共包括獲取社會支持、重新定位、尋求精神支持、調(diào)動家庭成員及被動評價等5個維度,共30個條目,采用1~5分制,總分30~150分,分值越高應對能力越強。將評分≥總分80%的患者納入應對能力較強組,<總分80%的患者納入應對能力較差組。
1.3.2 基線資料調(diào)查方法 自制基線資料調(diào)查問卷,查閱患兒病歷資料,詳細記錄患兒基線資料一般情況,內(nèi)容包括:①患兒性別(男,女);②患兒年齡;③家長文化程度:劃分為初中及以下、中專及以上;④家長年齡。
1.3.3 自我效能評估方法 采用一般自我效能感量表(GSES)[6]評估,該量表共包括10個項目,采用1~4分制,滿分40分,分值越高自我效能越好。
1.3.4 家庭功能評估方法 采用家庭功能評估量表(APGAR)[7]評估家庭功能,主要包括家庭適應度、合作度、成長度、情感度、親密度等5個條目,采用0~2分制,滿分10分,分值越高家庭功能越好。
1.4 統(tǒng)計學方法 采用SPSS24.0軟件進行數(shù)據(jù)處理,全部計量資料均經(jīng)Shapiro-Wilk正態(tài)檢驗,符合正態(tài)分布的資料以±s表示,獨立樣本采用t檢驗,計數(shù)資料用百分比表示,采用卡方檢驗;自我效能水平與應對方式評分的相關性采用雙變量Pearson直線相關性分析檢驗;自我效能水平對應對方式的影響分析采用Logistic回歸分析檢驗;P<0.05為差異具有統(tǒng)計學意義。
2.1 應對方式情況 本研究納入的64例患兒家長中,經(jīng)評估,有18例患兒家長的應對能力較差,占比為28.13%(18/64)。
2.2 應對能力較差組和應對能力較好組的基線資料、GSES和APGAR評分對比 應對能力較差組的GSES和APGAR評分低于應對能力較好組,差異有統(tǒng)計學意義(P<0.05),組間其他資料比較,差異無統(tǒng)計學意義(P>0.05)。見附表1。
附表1 應對能力較差組和應對能力較好組的基線資料、GSES和APGAR評分對比
2.3 重癥呼吸衰竭患兒家長的自我效能、家庭功能水平與應對方式評分的相關性分析 采用雙變量Pearson直線相關性分析發(fā)現(xiàn),重癥呼吸衰竭患兒家長的自我效能、家庭功能水平與應對方式評分整體呈正相關(r=0.909、0.900,P<0.001)。見附圖1、附圖2。
附圖1 重癥呼吸衰竭患兒家長的自我效能水平與應對方式評分的相關性散點圖
附圖2 重癥呼吸衰竭患兒家長的家庭功能水平與應對方式評分的相關性散點圖
2.4 重癥呼吸衰竭患兒家長自我效能、家庭功能水平對應對方式的影響分析
2.4.1 二元Logistic回歸分析 將2.2組間基線資料比較結(jié)果顯示差異有統(tǒng)計學意義的變量作為自變量納入,均為連續(xù)變量,將應對方式作為因變量(1=應對能力較差,0=應對能力較好),經(jīng)二元回歸分析結(jié)果顯示,自我效能水平低、家庭功能水平低均可能是重癥呼吸衰竭患兒家長應對能力較差的影響因素(OR>1,P<0.05)。見附表2。
附表2 重癥呼吸衰竭患兒家長的自我效能、家庭功能水平對應對方式影響的二元回歸分析結(jié)果
2.4.2 多元回歸分析 將全部基線資料納入,并作為自變量,將重癥呼吸衰竭患兒家長應對方式作為因變量(1=應對能力較差,0=應對能力較好),建立多元回歸模型,校正其他基線資料帶來的影響,結(jié)果顯示,自我效能水平低、家庭功能水平低均是重癥呼吸衰竭患兒家長應對能力較差的影響因素(OR>1,P<0.05)。見附表3。
附表3 重癥呼吸衰竭患兒家長的自我效能、家庭功能水平對應對方式影響的多元回歸分析結(jié)果
重癥患兒的病情危重,不良結(jié)局風險高,患兒家長應激反應較重,且患兒家長生活及工作完全被打亂,無法及時、有效調(diào)整適應,導致應對能力進一步降低[8]。同時,重癥患兒的治療過程中,家長全程陪伴患兒,親歷患兒遭受疾病折磨和痛苦治療過程,極易產(chǎn)生自責、愁悶等多種不良情緒,可更進一步降低應對能力[9]。應對能力是指調(diào)節(jié)、適應、解決問題和面對挑戰(zhàn)的能力,而應對能力差可能會導致患兒無法順利接受治療。因此,分析與應對能力有關的心理或行為尤為關鍵,可以指導早期干預,幫助應對能力提高。
自我效能是指個體對自身行為能力的認知與評價,不僅可對個體的選擇及堅持程度產(chǎn)生影響,還會對個體面對困難時的態(tài)度、情緒等多個方面產(chǎn)生較大影響[10]。自我效能感水平高的人期望值較高,面對突發(fā)事件沉著冷靜,可采用合適方法合理解決,且能夠以積極、樂觀的態(tài)度去面對挑戰(zhàn),可控制自身的心理狀態(tài),同時能夠及時發(fā)揮出自身才能[11]。而自我效能感水平低的人遇到困難事件很可能退縮,且無法有效、合理解決,面對壓力時會選擇逃避,同時很容易滋生多種不良心理狀態(tài)[12]。而利用自我效能理論,提高自我效能感水平,可促進個體激發(fā)自身潛力,改善心理狀態(tài),積極樂觀地面對疾病及治療,有助于提高應對能力及抗壓能力[13]。家庭功能是指家庭成員間互助互愛、相互支持,能夠共同面對、承擔生活事件和壓力[14]。而重癥呼吸衰竭患兒家庭因多種因素極易出現(xiàn)問題,導致應對能力不佳,從而影響患兒治療。因此,分析重癥呼吸衰竭患兒家長的自我效能感、家庭功能水平變化,可能對提高患兒家長應對能力及家庭和諧度有重要意義。
本研究納入的64例重癥呼吸衰竭患兒家長中,經(jīng)評估,有18例患兒家長的應對能力較差,占比為28.13%,表明重癥呼吸衰竭患兒家長的應對能力普遍較差,早期干預尤為關鍵。初步經(jīng)雙變量Pearson直線相關性分析發(fā)現(xiàn),重癥呼吸衰竭患兒家長的自我效能、家庭功能水平與應對方式評分整體呈正相關,初步提示重癥呼吸衰竭患兒家長的自我效能、家庭功能水平與應對方式存在相關性。進一步行回歸分析發(fā)現(xiàn),自我效能水平低、家庭功能水平低均是重癥呼吸衰竭患兒家長應對能力差的影響因素,證實猜測,且自我效能對應對方式的影響更為顯著。究其原因,當重癥呼吸衰竭患兒家長的自我效能感水平提高時,患兒家長的正面情緒占主要比重,對自身能力賦予認可,能夠以正面態(tài)度去面對患兒的疾病及治療,抗壓能力高,可清晰思考,故而應對能力高。而當患兒家長自我效能感水平較低時,無法直面患兒,逃避情緒較大,情緒處于崩潰邊緣,此時的思緒較混亂,解決問題能力較低,從而應對方式較差。對此,建議患兒家長多從積極角度考慮問題,多與人溝通,積極認可自身能力,提高抗壓能力,適當可參與一些社會活動,改善不良心理狀態(tài),從而改善應對方式。
綜上所述,重癥呼吸衰竭患兒家長應對方式較差與自我效能水平低、家庭功能水平低有關,尤以自我效能水平帶來的影響最顯著,臨床可考慮通過干預患兒家長的自我效能及家庭功能,來改善其應對方式,可能對患兒治療的順利開展有積極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