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險駕駛行為中的行刑銜接研究

盧素雅

摘要：危險駕駛罪第一次出現(xiàn)是增添于《刑法修正案（八）》中的交通肇事罪之后，其后頒布的《刑法修正案（九）》再次對該罪進行了修改完善。至此，在危險駕駛行為上就產生了行刑銜接問題，法律責任也涉及到行政處罰與刑罰這兩個方面。研究危險駕駛行為中的行政法與刑法的法律責任層次，分析行政處罰與刑罰進行銜接方式程序問題，并提出相應的完善意見，以期實現(xiàn)行政法與刑法中危險駕駛行為在理論上與實踐中的有效銜接。

關鍵詞：危險駕駛行為;行刑銜接;醉駕

一、危險駕駛行為的法律責任層次

所謂“行政處罰是指特定的行政機關或法定的其他組織依法對違反行政法律規(guī)范的公民或組織實施的一種懲戒，屬行政制裁范疇，是具體行政行為?！盵1]刑事處罰簡稱刑罰，是指刑法規(guī)定的由人民法院對犯罪人適用、由專門機關執(zhí)行的最嚴厲的法律制裁措施。而危險駕駛行為，是指違反交通管理法規(guī)，在道路上實施具有一定危險性，容易觸發(fā)惡性交通事故，威脅不特定多數(shù)人員的生命財產安全的駕駛行為。危險駕駛行為的性質，首先必須是行政違法行為，其次在某些情況下可能會轉化為刑事違法行為。危險駕駛行為入刑成為危險駕駛罪的這個過程其實就是原本單純的行政違法行為被賦予行政與刑法雙重違法性的過程，[1]轉化后的危險駕駛行為就存在了是承擔行政責任還是刑事責任的行刑銜接問題，承擔的責任不同其相應受到的處罰也就不同。

（一）危險駕駛行為的行政責任層面

我國《道路交通安全法》中規(guī)定的危險駕駛行為種類繁多，包括不按信號燈行駛、酒后駕駛以及無證駕駛等行為，處罰方式大同小異，針對不同危險駕駛行為的處罰力度也不盡相同。由于目前在《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中僅規(guī)定了“追逐競駛、醉酒駕駛、校車或旅客運輸嚴重超載或超速駕駛以及運輸?；肺＜肮舶踩彼姆N危險駕駛行為。雖然在2021年3月1日起施行的《刑法修正案（十一）》第二條中增添了“妨害安全駕駛罪”作為一百三十三條之二1，但此條法律僅僅針對的是干擾公共交通工具正常駕駛的妨害行為，具有特殊性，就不對此進行闡述了。而與之對應的僅詳細列舉出對上述四種駕駛行為的行政處罰措施，來幫助理清危險駕駛行為的行政責任。關于追逐競駛，情節(jié)輕微，尚未構成刑事犯罪的，一般按超速行駛處罰，方式包括警告、罰款、扣分以及吊銷駕駛證。對于酒后駕駛，據(jù)《道路交通安全法》第九十一條的規(guī)定，可能受到的行政處罰有罰款、暫扣或吊銷駕駛資格以及行政拘留。2對于載客營運車輛嚴重超載或超速駕駛行為的處罰同上述兩種駕駛行為大致一樣。而對于運輸危化品的駕駛行為的處罰，根據(jù)《危險化學品安全管理條例》第八十五條至第九十二條的相關規(guī)定，3處一萬元以上二十萬元以下罰款，構成犯罪的，依法追究刑事責任。

（二）危險駕駛行為的刑事責任層面

根據(jù)《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一百三十三條之一以及第四十二條的規(guī)定，犯危險駕駛罪，處拘役并處罰金，且拘役的期限為一個月以上六個月以下。4而對于罰金的具體數(shù)額法律沒有做出明確規(guī)定，但根據(jù)《最高人民法院關于適用財產刑若干問題的規(guī)定》第二條的規(guī)定可以得出：沒有明確規(guī)定罰金數(shù)額標準的，最低不能少于一千元。5由此，我們可以總結出危險駕駛罪的刑罰為一個月以上六個月以下的拘役，并處不低于一千元的罰金。

二、危險駕駛行為在行政處罰與刑罰上存在的問題

（一）立法上處罰輕重程度錯位

根據(jù)上述對危險駕駛行為在刑事責任層面的梳理，得出了危險駕駛罪的刑罰為一個月以上六個月以下的拘役以及不低于一千元的罰金。盡管拘役的期限是一個月以上六個月以下，但是根據(jù)《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七十八條的規(guī)定，拘役可以適用減刑且減刑后不得少于原判刑期的一半，因此拘役刑期最短可以為十五日。6例如2013年底江蘇省《關于辦理醉酒駕駛案件的座談會紀要》中的有關規(guī)定，7也進一步說明了危險駕駛罪刑罰程度可以輕至十五日的拘役并處一千元的罰金。而與之相對的，根據(jù)前文所梳理的《道路交通安全法》第九十一條的規(guī)定，行為人飲酒后駕駛營運機動車的行政違法行為和醉酒后駕駛營運機動車涉及構成危險駕駛罪的處罰上，前者或將處十五日行政拘留和五千元罰款，吊銷機動車駕駛證，后者或將處拘役和一千元以上罰金，吊銷機動車駕駛證。“行為人處于醉酒狀態(tài)時而形成法益侵害的抽象性程度可能會更低，趨向法益侵害的具體危險的概率則更大?！盵2]而實際上針對該項行為涉及的刑罰在處罰程度上極有可能輕于對應的行政處罰，這就使得行政處罰與刑罰在處罰程度上出現(xiàn)了“錯位”現(xiàn)象。刑法作為所有法律的保障法，也是底線法，應該作為最后的途徑，在適用某種輕的制裁方式無法達到懲罰犯罪行為或者保護合法權益的目的時適用刑罰，而不能本末倒置。這種現(xiàn)象還體現(xiàn)在財產刑的規(guī)定上，例如根據(jù)《危險化學品安全管理條例》第八十六條至第九十二條的相關規(guī)定，違規(guī)運輸危險化學品，可以判處一萬元以上二十萬元以下的行政罰款，起步就是一萬元，而相對應的刑事責任方面起步則是一千元的罰金，二者比較下不難看出刑罰的處罰力度要明顯小于行政處罰的處罰力度。

（二）處罰順序上存在爭議

司法機關遵循刑法與刑事訴訟法的有關規(guī)定，行政機關則遵循行政處罰法的有關規(guī)定，二者有其各自的規(guī)范要求，雙方均只能在各自的執(zhí)法范圍內對危險駕駛行為進行處罰，不能干涉或越界。那么，涉及危險駕駛行為的處罰上存在的行政處罰與刑罰的實施先后順序如何確定呢？有觀點認為，程序上應遵循刑事優(yōu)先原則，即“針對同一不法行為，需要同時予以行政處罰與刑事處罰時，應當優(yōu)先追究其刑事責任?！盵3]也有觀點認為，應采取行政優(yōu)先原則，因為“刑法所保護的對象為所有受到犯罪侵害的社會關系，是其他部門法的保護法，”[4]在一定程度上可以把刑法看作是行政法的救濟法，對危險駕駛行為先處以行政處罰，再把達到一定的危害程度的案件移交司法機關，進行相應的刑罰。之所以存在順序上的不同爭議，是因為相關法律法規(guī)對于行政處罰和刑罰的適用順序沒有明確的規(guī)定，從而導致了在處理危險駕駛行為過程中的行政處罰與刑罰銜接不暢的現(xiàn)狀。

（三）適用界限過于僵硬——以醉駕標準為例

最高人民法院于2017年10月發(fā)布的《司法大數(shù)據(jù)專題報告之危險駕駛罪》中統(tǒng)計：全國危險駕駛罪案件中，99%的案件涉及酒駕，剩下1%的案件為追逐競駛或超速、超載等其他情況。8由此可以看出醉駕案件的占比之重，所以在此以醉駕標準為例來進行闡述。根據(jù)《最高人民法院、最高人民檢察院、公安部關于辦理醉酒駕駛機動車刑事案件適用法律若干問題的意見》第一條9（以下簡稱《意見》）以及《車輛駕駛人員血液、呼氣酒精含量閾值與檢驗》第四章第一節(jié)10的規(guī)定，可以得出，在醉酒駕駛行為的性質認定上，行政處罰與刑罰的適用界限為血液酒精含量80毫克/100毫升。那么關于這個標準，其是否具有普遍性呢？人是獨立的個體，每個人的體質都不一樣，自然每個人對酒精的耐受度也不會相同。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可這樣一個僵硬化的標準是否違背了這一原則呢？刑法的目的在于預防犯罪以及打擊犯罪，規(guī)定醉酒型危險駕駛罪也是出于該目的，既為了預防潛在的醉酒駕駛導致的危險的發(fā)生，也能夠對因醉酒駕駛造成事故發(fā)生的行為人實施刑事處罰。但，該罪的著重點應該放在“醉酒駕駛”而不是“酒后駕駛”，要懲罰的是“醉酒駕駛的人”，而不是“喝酒多的人”?！熬坪篑{駛”是行政法上應該進行管制的行政違法行為，“醉酒駕駛”才是刑法應該處罰的行為。倘若，有兩個行為人，張三和李四，其中張三喝不少酒，血液酒精含量也達到80毫克/100毫升以上了，但張三的酒量很好，即身體對酒精的耐受度很高，根本沒有處于“醉酒狀態(tài)”，也能夠進行正常駕駛;而另一個人李四呢，李四就喝了一口酒，血液酒精含量在60毫克/100毫升，但由于他酒量很差，即身體對酒精的耐受度很低，僅僅一口酒就讓李四處于“醉酒狀態(tài)”了，意識不清，更別談駕駛了。此時，二人同時被查酒駕，根據(jù)《意見》規(guī)定，意識清醒、能夠正常駕駛的張三充分構成了危險駕駛罪，而反觀意識不清、無法正常駕駛的李四卻只能根據(jù)《道路交通安全法》第九十一條的規(guī)定對其實施行政處罰?？蓪Ρ葟埲c李四的意識與身體狀態(tài)，明顯李四的危險性要高于張三，但其受到的處罰卻比張三要嚴重的多。由上述例子可以看出，單純地通過僵硬化的標準來區(qū)分酒駕與醉駕，難免有失公平。

三、完善行刑銜接的建議

（一）建議提高危險駕駛罪的罰金數(shù)額

“因為法律條文的滯后性，一切的法律規(guī)定，需要在實踐中驗證并不斷完善。而衡量犯罪的真正尺度，即犯罪對社會的危害，這是一條顯而易見的真理。”[5]而從罪名設置上就能顯而易見的看出二者在對社會的危害程度上，行政違法行為的危害性是明顯小于違反刑法行為的危害性的，因此無論是哪種處罰方式，更為嚴厲的、更能讓行為人受到應受的懲罰的，都應該是刑罰層面的，而不是行政處罰層面的。從前文可以得知，因為對危險駕駛罪的刑罰只有拘役與罰金兩種處罰方式，而行政拘留的期限是十五日以下，合并執(zhí)行后的最長期限也不超過二十天。我國刑法對拘役規(guī)定的最低期限是一個月，結合適用減刑的規(guī)定最短可以為十五日。拘役和行政拘留在時間上基本實現(xiàn)了由輕到重的有效銜接。但是如前文所贅述在財產刑的規(guī)定方面，關于違規(guī)運輸危化品型危險駕駛行為的行政處罰與刑罰的相關數(shù)額的出入則較大。雖然我國《刑法》對于危險駕駛罪規(guī)定的罰金數(shù)額沒有上限，但是筆者查閱了2020年10月30日起至2021年3月11日這期間內的關于危險駕駛罪的裁判文書，拋開具體犯罪情節(jié)不談，單論罰金數(shù)額，發(fā)現(xiàn)在司法實踐中，這類案件的并處罰金數(shù)額普遍偏低，其中一千元至一萬元的罰金數(shù)額所占比例最重，只有個別案件突破萬元門檻，最高的罰金數(shù)額也不過兩萬五千元。而這與涉及行政違法的危險駕駛行為的罰金數(shù)額之間是相差較大的，以運輸?；窞槔?。從前文整理的《危險化學品安全管理條例》第八十六條至第九十二條的規(guī)定可以看出，其罰金數(shù)額在一萬元以上二十萬元以下，這里就呈現(xiàn)出刑罰與行政處罰在財產刑方面的不對等現(xiàn)象了。因此建議適當提高危險駕駛罪的罰款數(shù)額，以體現(xiàn)出危險駕駛罪在行政處罰與刑罰間的罰金數(shù)額比例上的一種輕重之分，凸顯出行政處罰與刑罰的不同層次。

（二）明確行政處罰優(yōu)先原則

處罰法定原則要求“設定處罰的權力是法定的，決定處罰的依據(jù)是法定的，實施處罰的主體是法定的，實施處罰的程序是法定的?！盵6]因此也應該通過制定法律法規(guī)來明確行政處罰優(yōu)先的這一項原則，以刑事處罰作為最后手段。“在行政執(zhí)法與刑事司法銜接過程中，要“樹立對刑法謙抑原則的信仰，只有在充分考慮案件的具體情況，確信排除了以行政法上的法律手段予以調控的可能性之后，才能考慮動用刑罰手段。換言之，就是要把刑罰作為非不得已的最后手段。”[7]這是由刑法保護的社會關系與利益范圍的廣泛性所決定的，其自身的嚴厲性、強制性也要求刑法必須保持謙抑性。刑法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可以看作是行政法的救濟法，因此筆者認為針對危險駕駛行為的處罰，應優(yōu)先適用行政手段;當行政手段不足以達到懲罰和預防不法行為的作用時，再動用刑罰手段。如果一種行為可以通過非刑罰方式解決，則無需動用最為嚴厲的刑罰手段，從而更有利于提高社會治理的效率。刑法過早介入的一個最大的弊端就是容易造成司法權過度擴張的可能，為避免造成這類局面，應充分發(fā)揮行政法作為前置法規(guī)范的“過濾”功能，排除掉無需刑法介入的案件，并且篩選出需要刑法介入的達到一定社會危害程度的案件，從而有效地體現(xiàn)出刑法作為事后法以及其他部門法的保障法的特征?！靶姓嗟膶嵤蕜t是高效管理社會公共事務、高效處理不法及矛盾，司法權以實現(xiàn)社會的公平正義為目標，所以司法權實施中無不體現(xiàn)規(guī)范性和嚴密性?！盵8]而行政處罰作為行政權實現(xiàn)的主要手段，追求的是高效便捷，以效率為價值導向，而刑罰則是為了實現(xiàn)社會的公平正義，注重的是規(guī)范嚴密。因此，行政處罰在處罰順序上應優(yōu)先于刑罰。

（三）結合實踐把握酒駕的行刑界限

關于這一點，筆者認為無須再通過修改刑法來適應實踐要求，“為了應對社會變化進行敏捷的法律修改，就不要修改刑法典，而要采取在特別刑法領域進行新的立法或者法律修改的方法?！盵9]可以結合實踐通過出臺司法解釋等方法來解釋刑法，完善刑法，豐富刑法，以適應瞬息萬變的社會發(fā)展。具體而言，可以借鑒德國和日本有關醉駕的法律。《德國刑法》第三百一十六條：酒后駕駛罪，即飲用酒或其他麻醉品，導致不能安全駕駛交通工具。德國立法上的“不能安全駕駛”在司法上又作了細分，以常見的醉酒駕車為例，德國聯(lián)邦最高院刑事判例對這一內涵又區(qū)分為：“絕對駕駛不能”與“相對駕駛不能”。而對于“絕對駕駛不能”與“相對駕駛不能”的判斷也有些類似于日本的“難以正常駕駛的醉酒狀態(tài)”的判斷。日本關于醉酒駕駛罪沒有給出具體的血液酒精含量或者呼氣中酒精含量，而是要達到“醉酒狀態(tài)（即受酒精影響可能難以正常駕駛的狀態(tài)）”。我國在認定行為人是否構成酒駕時也可以參照德日兩國關于醉駕的規(guī)定，從行為人酒后的“駕駛能力”出發(fā)，充分考慮行為人自身的酒精耐受度，從實質上考察行為人是否構成“酒駕”，能夠尊重和兼顧行為人自身的特質，更好的維護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原則，實現(xiàn)社會公平正義。

四、結語

危險駕駛的入刑是適應經(jīng)濟社會發(fā)展的必然要求，是在法律保障人權的熱點下誕生的產物，也是符合公民自我保護意識日益加強的趨勢。自入刑以來就引發(fā)了學界的熱烈討論，其中主要的就包括關于行政處罰與刑罰的銜接問題。處理好危險駕駛行為的行刑銜接問題，以更好地把握其在理論上與實踐中的有效銜接，并以小見大地引出行政法與刑法的法律適用問題，使二者能夠順暢地合力懲治犯罪，共同維護社會與公民的人身利益和財產利益，從而提升法律的公信力，樹立法律的權威，改善法制環(huán)境，促進社會主義市場經(jīng)濟的進一步發(fā)展。希望筆者的零星建議能為我國的法律建設做出一點貢獻。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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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張明楷.日本刑法的修改及其重要問題[J].國外社會科學，2019（4）：14.

注釋：

[1] 《刑法修正案（十一）》第二條：在刑法第一百三十三條之一后增加一條，作為第一百三十三條之二：“對行駛中的公共交通工具的駕駛人員使用暴力或者搶控駕駛操縱裝置，干擾公共交通工具正常行駛，危及公共安全的，處一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并處或者單處罰金。前款規(guī)定的駕駛人員在行駛的公共交通工具上擅離職守，與他人互毆或者毆打他人，危及公共安全的，依照前款的規(guī)定處罰。有前兩款行為，同時構成其他犯罪的，依照處罰較重的規(guī)定定罪處罰。

[2]《道路交通安全法》第九十一條規(guī)定：飲酒后駕駛機動車的，處暫扣六個月機動車駕駛證，并處一千元以上二千元以下罰款。因飲酒后駕駛機動車被處罰，再次飲酒后駕駛機動車的，處十日以下拘留，并處一千元以上二千元以下罰款，吊銷機動車駕駛證。醉酒駕駛機動車的，由公安機關交通管理部門約束至酒醒，吊銷機動車駕駛證，依法追究刑事責任;五年內不得重新取得機動車駕駛證。飲酒后駕駛營運機動車的，處十五日拘留，并處五千元罰款，吊銷機動車駕駛證，五年內不得重新取得機動車駕駛證。醉酒駕駛營運機動車的，由公安機關交通管理部門約束至酒醒，吊銷機動車駕駛證，依法追究刑事責任;十年內不得重新取得機動車駕駛證，重新取得機動車駕駛證后，不得駕駛營運機動車。飲酒后或者醉酒駕駛機動車發(fā)生重大交通事故，構成犯罪的，依法追究刑事責任，并由公安機關交通管理部門吊銷機動車駕駛證，終生不得重新取得機動車駕駛證。

[3]《危險化學品安全管理條例》第八十六條：有下列情形之一的，由交通運輸主管部門責令改正，處5萬元以上10萬元以下的罰款……第八十七條：有下列情形之一的，由交通運輸主管部門責令改正，處10萬元以上20萬元以下的罰款……第八十八條：有下列情形之一的，由公安機關責令改正，處5萬元以上10萬元以下的罰款……第八十九條：有下列情形之一的，由公安機關責令改正，處1萬元以上5萬元以下的罰款……第九十條：有下列情形之一的，由交通運輸主管部門責令改正，可以處1萬元以下的罰款;拒不改正的，處1萬元以上5萬元以下的罰款……

[4]《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一百三十三條之一規(guī)定：在道路上駕駛機動車，有下列情形之一的，處拘役，并處罰金;追逐競駛，情節(jié)惡劣的;醉酒駕駛機動車的;從事校車業(yè)務或者旅客運輸，嚴重超過額定乘員載客，或者嚴重超過規(guī)定時速行駛的;違反危險化學品安全管理規(guī)定運輸危險化學品，危及公共安全的。機動車所有人、管理人對前款第三項、第四項行為負有直接責任的，依照前款的規(guī)定處罰。有前兩款行為，同時構成其他犯罪的，依照處罰較重的規(guī)定定罪處罰。《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四十二條規(guī)定：拘役的期限，為一個月以上六個月以下。

[5]《最高人民法院關于適用財產刑若干問題的規(guī)定》第二條規(guī)定：人民法院應當根據(jù)犯罪情節(jié)，如違法所得數(shù)額、造成損失的大小等，并綜合考慮犯罪分子繳納罰金的能力，依法判處罰金。刑法沒有明確規(guī)定罰金數(shù)額標準的，罰金的最低數(shù)額不能少于一千元。對未成年人犯罪應當從輕或者減輕判處罰金，但罰金的最低數(shù)額不能少于五百元。

[6]《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七十八條規(guī)定：被判處管制、拘役、有期徒刑、無期徒刑的犯罪分子，在執(zhí)行期間，如果認真遵守監(jiān)規(guī)，接受教育改造，確有悔改表現(xiàn)的，或者有立功表現(xiàn)的，可以減刑;有下列重大立功表現(xiàn)之一的，應當減刑……減刑以后實際執(zhí)行的刑期不能少于下列期限：（一）判處管制、拘役、有期徒刑的，不能少于原判刑期的二分之一……

[7]2013年底江蘇省《關于辦理醉酒駕駛案件的座談會紀要》中規(guī)定： 當行為人存在自首或如實供述犯罪事實、認罪悔罪態(tài)度較好的;積極賠償被害人經(jīng)濟損失;其他可以酌定從輕的情節(jié)時，可以減少半個月拘役，且罰金數(shù)額與刑期相對應，一個月刑期對應一千元罰金。

[8]2017年10月13日，最高人民法院發(fā)布了《司法大數(shù)據(jù)專題報告之危險駕駛罪》，其中統(tǒng)計了從2014年1月1日至2016年9月30日這期間內的涉及危險駕駛罪的刑事一審審結案件。在第一部分的案件審結情況中表明危險駕駛罪案件中行為整體分布比：全國危險駕駛罪案件中，99%的案件涉及酒駕，有1%的案件為追逐競駛或超速、超載等情況。

[9]根據(jù)《最高人民法院、最高人民檢察院、公安部關于辦理醉酒駕駛機動車刑事案件適用法律若干問題的意見》第一條的規(guī)定：在道路上駕駛機動車，血液酒精含量達到80毫克/100毫升以上的，屬于醉酒駕駛機動車，依照刑法第一百三十三條之一第一款的規(guī)定，以危險駕駛罪定罪處罰。

[10]《車輛駕駛人員血液、呼氣酒精含量閾值與檢驗》第四章第一節(jié)的車輛駕駛人員飲酒后或者醉酒后駕車血液中的酒精含量閾值表中規(guī)定：血液酒精含量大于等于20毫克/100毫升小于80毫克/100毫升的屬于飲酒后駕駛，血液酒精含量大于等于80毫克/100毫升的屬于醉酒后駕駛。

（南京工業(yè)大學法政學院 江蘇 南京 2118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