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婉池
我喜歡到處走走,也許是樓下的小超市,也許是十站地以外的市中心,也許是幾千公里以外的更遠的地方。在到處走走的時光里,我會看見這輩子難以忘卻的美景,會和各種身份、角色的人交談,而更重要的是,我總能遇見不一樣的自己。
家附近的早市總是很熱鬧。如果在那站上幾分鐘,你會發(fā)現有一個白發(fā)老奶奶特別會挑小白菜,她說,青色的小白菜口感更好,做湯最合適了。你會發(fā)現有個愛笑的阿姨特別會砍價,每次砍價成功她都笑得格外好看。
等到太陽落山的時候,路上的車和行人都變得更多了。街道上車水馬龍,偶爾有鋼琴聲從裝著霓虹燈的商場里斷斷續(xù)續(xù)地傳來。城市里萬家燈火,而幸運的是總有那么一盞屬于我。琴棋書畫詩酒花,柴米油鹽醬醋茶,我欣賞著這座城市的光亮,這是我的家鄉(xiāng),是我生活的常態(tài),這里有我所有的愛。
有時候我也喜歡去看看別人的城市。呼倫貝爾的離離原上草會和風一起跳舞,額爾古納河拐了十幾道彎,在草原的盡頭隨太陽的余暉一起溜走。我住在恩和的小木屋,吃著汪曾祺在《人間草木》中提到的手把肉。這里的人直爽熱情,堅毅勇敢,總是讓人心中倍感溫暖。
與草原人民不同,江南總是給人以溫婉的感覺。蘇州平江路的小巷里有一個雜貨鋪,墻壁上寫著三行情書,店里面小小的空間,裝著舊木頭架和玻璃柜臺,有老式電話和裝滿糖果的玻璃罐,還有琳瑯滿目的小玩具。像東野圭吾的《解憂雜貨鋪》,也像《菊次郎的夏天》里街角老爺爺開的那家小店。時間靜止,人們在這里感受心底那份被埋藏了很久的溫柔。
每座城市都有故事,每個人也是。我發(fā)現自己沒必要去羨慕別人的生活。我們不能成為任何人,但我們都有資格選擇如何過自己的一生。我堅信《卡薩布蘭卡》中的一句話:“如今你的氣質里,藏著你走過的路、讀過的書和愛過的人?!?/p>
一個真正見過世面的人,品得出葡萄酒的身份和產地,看得出普洱茶的好壞和年份,說得出莫奈和凡·高的區(qū)別。所有的這些,不是為了在聊天時炫耀,而是為了在任何時候都能夠從容不迫,不會過于大驚小怪——不會看到所有人都迷戀某位嘻哈明星就不加分辨地狂熱追隨,不會因為一份不錯的收入就拋棄自己的原則和底線……
世界那么大,你真的應該去看看。你應該快樂,也應該踏遍山河,覺得人間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