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讀好中國故事，傳承好中國精神

莊照崗，廣東省東莞市教育局教研員。

2020年高考全國Ⅰ卷的作文題目并沒有延續(xù)前兩年高考作文注重宏大敘事和緊扣時政熱點的趨向，也不再以多則或多元材料的形式呈現(xiàn)，而是另辟蹊徑，給考生講了一個春秋時期齊桓公、管仲、鮑叔三人君臣默契配合共創(chuàng)偉業(yè)的故事。題目以故事的形式呈現(xiàn)，既防范了猜題押題，避免了宿構套作，又暗合了主流價值導向，意在引導考生回望歷史，品析人物，從中汲取中國智慧、民族精神，進而燭照現(xiàn)實，思考個人價值實現(xiàn)與國家發(fā)展的關系，學習繼承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傳統(tǒng)美德，堅定文化自信，為實現(xiàn)中華民族的偉大復興貢獻力量。

一、古事以論今：歷史與時代的交織

2020年高考全國Ⅰ卷作文題目表述簡潔凝練，意蘊豐厚，體現(xiàn)了鮮明的歷史意識、時代意識與青年意識，具體來說：

（一）歷史的意識

歷史意識是人們在思想觀念中建立起來的對歷史的自覺認知、主動探索和深刻領悟，是以對歷史的感性體驗和理性認知為基礎，凝結成一種觀照歷史與現(xiàn)實，探索人生和世界的眼光、襟懷和思維方法。習近平總書記特別注重對歷史的學習與研究，曾在多個場合強調(diào)：“歷史研究是一切社會科學的基礎”“歷史是一個民族安身立命的基礎”“歷史是最好的老師”“歷史是最好的教科書，也是最好的清醒劑”“堅定文化自信，離不開對中華民族歷史的認知和運用”這些重要的論斷既是治國理政的新理念、新思想、新方法，也為高考作文命題指明了新方向，拓展了新視野，提供了新遵循。歷史意識首先體現(xiàn)在作文題目本身取材于歷史，以經(jīng)典歷史事件的形式出現(xiàn)。中華歷史博大精深、源遠流長，積淀著中華民族最深沉的精神追求、最獨特的精神標識，蘊藏著深刻的人生哲理和豐富的政治智慧，激蕩著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磅礴力量。管鮑之交、齊桓稱霸的故事散見于《東周列國志》《左傳》《國語》《戰(zhàn)國策》《史記》等史書中，故事中潛在的思想容量非常豐厚，幾乎包含了中華傳統(tǒng)文化精神的最核心要義：公而忘私、家國為先、高風亮節(jié)、成人之美、君臣之道、朋友情誼、選賢任能等，角度多元，空間廣闊。其次體現(xiàn)在題目中材料內(nèi)在的歷史邏輯上，題目以時間順序組合材料或選取經(jīng)典歷史名言。2018年高考全國Ⅰ卷作文以時間為序，用大事記的方式呈現(xiàn)“過去、現(xiàn)在、將來”三個時間節(jié)點中國所發(fā)生的、和學生息息相關的一系列標志性事件，體現(xiàn)了鮮明的歷史意識。2018年高考全國Ⅲ卷作文也是以時間為序，呈現(xiàn)了三個時代三個地區(qū)的三則標語：1981年，深圳特區(qū)，時間就是金錢，效率就是生命;2005年，浙江，綠水青山就是金山銀山;2017年，雄安新區(qū)，走好我們這一代的長征路。2019年高考全國Ⅰ卷作文圍繞“勞動”展開，引用《左傳﹒宣公十二年》中“民生在勤，勤則不匱。”的歷史名言，努力挖掘勞動的歷史價值和現(xiàn)實意義。2019年高考全國Ⅱ卷作文選取1919年、1949年、1979年、2019年、2049年五個時間節(jié)點，讓考生以青年學生當事人的身份完成寫作，引導學生認識個人與國家、民族、時代的關系，青年人的使命與擔當?？傊?，近兩年高考作文加強了對學生歷史史實和歷史意識的考查，意在引導考生重視歷史、學習歷史，以史為師、以史為鑒，加強對歷史的認知、學習、思考，更好地把握時代脈搏，增強歷史責任感與歷史使命感。

（二）時代意識

歷史是過去的現(xiàn)實，現(xiàn)實是未來的歷史。2020年高考全國Ⅰ卷作文題目選材雖是古事，但著眼點卻是現(xiàn)實，看似在“說古”，其實是“論今”，古今之間雖隔著漫長的時間洪流，但貫穿著不變的規(guī)律與真理。鑒古知今，古為今用，向來是中華民族普遍的認知與共識;重視歷史、研究歷史也一直以來是中華民族的優(yōu)良傳統(tǒng)。因此在審題寫作時，我們既要把對歷史人物的評析放在其所處的時代和社會歷史條件下，又要放在當下的時代語境中去追問，去思考，去表達，思考歷史故事的當下意義與價值;既要熟悉把握歷史故事的內(nèi)涵與精髓，又要關注時代發(fā)展和現(xiàn)實情勢，尋找兩者之間的契合點、連接點和切入點。具體來說，故事講述的是齊桓公繼位并成就霸業(yè)的故事，我們可以從多個角度透視故事背后的本質(zhì)意蘊：第一，從大的方面講，它講的是一個大國崛起的故事，是一個以德治國、善用人才、君臣同心共成大業(yè)的故事。從小的方面講，它說的是一個個體如何成長、實現(xiàn)理想價值的故事，故事中的齊桓公、管仲、鮑叔三人做法不同、個性迥異，鮑叔公而忘私，家國為先，不貪戀權位，有知人之明、薦人之量、謀國之忠;管仲識時務，懂變通，順應歷史大勢，恪盡職守，有相佐之才、安邦之能、感恩之心;齊桓公不計前嫌，知人善用，追逐偉大夢想，有王霸之志、容人之度、納諫之明。時代是高考作文寫作的重要背景和現(xiàn)實考量，因此要特別關注并有所指向。這是一個日新月異、變動不居的時代，這是一個百年未有之大變局，這是一個民粹主義、單邊主義有所抬頭，全球化遭遇逆流的時代，這是決勝全面小康，決戰(zhàn)脫貧攻堅，實現(xiàn)中華民族的偉大復興的時代。把齊桓公、管仲、鮑叔三人共創(chuàng)偉業(yè)的歷史故事放在這樣宏闊的時代背景下去思考，寫作就有了方向和著力點，就有了格局和高度，有了靈魂和生命。比如，聯(lián)系美國對我國的科技封鎖與打壓，可以寫善用人才，重用人才，實施人才強國戰(zhàn)略;聯(lián)系新冠肺炎疫情，可以寫從中央到地方全國上下一心、協(xié)同配合、眾志成城，構筑起疫情防控的堅固防線，取得抗擊新冠肺炎疫情斗爭的重大勝利;聯(lián)系國際關系的復雜與斗爭，可以寫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管鮑之交，是朋友之交的典范，也是國與國之間交往的重要參考，要彼此包容，相互理解，和平共處，共同發(fā)展等等。再比如，“桓公九合諸侯，不以兵車，管仲之力也?！饼R國大國崛起靠的是人才不是強力，不是霸權、霸凌、霸道，而是君臣一心、德政仁治，如今實現(xiàn)中華民族的偉大復興，靠的依然是黨的堅強領導，人民的勤勞與智慧，仁愛和平的情懷。

（三）青年意識

“培養(yǎng)什么人、怎樣培養(yǎng)人、為誰培養(yǎng)人”的問題，是教育的首要和根本問題。教育要培養(yǎng)，高考要選拔的是一代又一代擁護中國共產(chǎn)黨領導和我國社會主義制度、立志為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奮斗終身的建設者和接班人，是德智體美勞全面發(fā)展的有用人才。因此，高考作文的寫作就需要考生秉持青年立場，增強青年意識，亮出青年態(tài)度，彰顯青年力量。考生要以社會主義建設者和接班人的角色定位自己、期許自己，并以這樣的角色去審讀材料，將材料和新時代青年的使命、擔當結合起來，透過材料發(fā)掘出青年人需要學習的品質(zhì)和奮斗的方向。比如針對齊桓公等三人的故事，考生立足青年視角，可以從三個角度構思：第一，青年人要恪盡職守，努力學習，成為像管仲一樣有“硬實力”“真才華”的卓越人才，要掌握核心技術，投身祖國最需要的地方和領域，攻堅克難，施展自己的才干，發(fā)揮自己的特長，為實現(xiàn)中華民族的偉大復興貢獻力量。第二，青年人要志存高遠，鍛造自己的視野與胸懷，成為像齊桓公一樣的知人善用、從諫如流的領導者，要學習他不懼艱險、堅忍不拔，追逐偉大夢想的大抱負，學習他不拘一格、匯集眾智、人才強國的大格局，學習他不計前嫌、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的大胸懷。第三，青年人要胸懷家國，以德為先，成為像鮑叔一樣的仁者。學習他坦蕩磊落、光風霽月的高風亮節(jié)，學習他成人之美、舉賢不避親的智慧明達，學習他顧全大局、舍私情而就大義的氣度胸懷，學習他功成不必在我、破除心中幽暗的超然豁達。

二、守正以創(chuàng)新：穩(wěn)定與變化的交融

2020年高考全國Ⅰ卷作文延續(xù)了以往高考作文的一些特點，也有一些新的變化和調(diào)整，總體特點是穩(wěn)中有變、守正創(chuàng)新，具體表現(xiàn)在：

（一）守正求穩(wěn)

1.立德樹人的本質(zhì)追求不變

立德樹人是教育的根本任務，也是高考評價的核心功能，全方位、系統(tǒng)化回答了“為什么考”的問題，是高考命題和內(nèi)容改革的基本遵循，決定了高考的前行方向和運行軌跡。高考作文在引導學生認同和踐行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弘揚中華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革命文化和社會主義先進文化，樹立正確的歷史觀、民族觀、國家觀、文化觀，切實增強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自信、理論自信、制度自信、文化自信等方面有獨特的優(yōu)勢，發(fā)揮著重要的育人作用，滲透著明確的立人導向。2020年高考全國Ⅰ卷的作文題以歷史故事的形式呈現(xiàn)，表面上看似乎偏離了時代和生活，但本質(zhì)上立德樹人的本質(zhì)功能不變。題目讓考生對三個歷史人物進行審視、評價和選擇，實際上是藉此對學生的價值觀、人生觀進行全面考察和深入評估并以此為切入口對學生進行培根鑄魂、凝心聚力。三個人物品性不同、形象各異，但格局、氣度和人生境界都堪為后世榜樣，任何一個都是對學生思想很好的教育。比如，鮑叔是中國德行的典范，他主動讓賢，甘心屈居人下，把自己從“小我”的繭房中連根拔起，克制住對唾手可得權力的貪婪與占有，目光澄澈清亮，心胸坦蕩磊落，足為世范，對學生人生態(tài)度、品德情操的培育大有益處。

2.情境呈現(xiàn)、任務驅(qū)動的形式不變

《普通高中語文課程標準（2017年版）》在學業(yè)水平考試與高考命題建議中指出，“考試、測試題目應以具體的情境為載體，以典型的任務為主要內(nèi)容?！苯陙?，高考作文在命題上強化了情境與任務，突出了在真實、富有意義的語文實踐活動情境中、具體明確的任務中考查學生的語文學科核心素養(yǎng)。2020年高考全國Ⅰ卷作文題依然保持了這種命題特點，在情境呈現(xiàn)、任務驅(qū)動的形式上保持不變，設置了“班級讀書會”這樣貼近學生生活實際的寫作情境，具體真實，代入感強。任務的設計也清晰明確，“你對哪個感觸最深？”是思維任務，引導學生三選一分清楚主次，突出了比較權衡，要求學生重點寫作感觸最深的一個，不能寫成“三國演義”，但另外兩個也不是不寫，不寫無法突出“最”字，因此要詳寫其一，簡寫其二?！叭嗤瑢W和老師”是對象任務，寫作時要有角色意識，要有對象感和身份感，要明白是面向同班同學談自己的感觸和思考，語氣口吻要適宜，要注意交流的現(xiàn)場感和互動性，彰顯交流的氛圍，不能自言自語，自說自話。要注意發(fā)言稿的格式與要求，要有稱呼語、問候語、導入語、結束語，比如開頭可以有一句稱呼“同學們，大家好”，中間段落可以經(jīng)常先稱呼“同學們”再接著談自己的觀點和看法，結尾則可以有一句“我的發(fā)言到此結束，謝謝大家”。還要言之有物，思路清晰，有啟發(fā)性、感染性，能增進同學們深入理解與認識。最后“結合材料，選好角度，確定立意，明確文體，自擬標題;不要套作，不得抄襲;不得泄露個人信息;不少于800字?！笔浅Ｒ?guī)任務，也要注意完成。

3.注重材料解讀的意識不變

近年來，高考作文有意降低了審題難度，在閱讀理解上不設障礙，更注重考查學生的寫作與表達能力，但淡化審題不等于不需要審題，任何時候?qū)懽鞯那疤岫际情喿x，都是把握命題者的意圖和要求，然后有的放矢，精準立意。2020年高考全國Ⅰ卷作文題目雖然出自古文，但以白話現(xiàn)代文的形式呈現(xiàn)，甚至在“多”字后面還特地加“稱贊”來解釋，內(nèi)容簡單易懂，學生也比較熟悉，目的都在降低閱讀難度，讓學生更聚焦于具體寫作。但如果缺乏對故事的深入解讀，缺乏對人物的分析，寫作也無從展開、無處下筆，或者說寫作也肯定只是浮于表面，寫不深也寫不透。解讀材料既要從宏觀上（概括性解讀）把握，又要從微觀上（分析性解讀）透視，還要從普遍共性上（符號性解讀）觀照，具體來說：

從宏觀上解讀材料，這則故事可以概括為：齊桓公等三人君臣配合，終成霸業(yè)，后人稱頌不一。從微觀上解讀就要具體分析每一句話，從中提煉出本質(zhì)性認識，特別是議論點和生發(fā)點。比如“鮑叔對桓公說，要想成就霸王之業(yè)，非管仲不可。于是桓公重用管仲，鮑叔甘居其下，終成一代霸業(yè)。”這句，從鮑叔的角度，“非管仲不可”足見鮑叔有知人之明，“對桓公說”可見鮑叔有謀國之忠，“甘居其下”又見出鮑叔有容人之量。從管仲的角度，在齊桓公選擇相信鮑叔，重用他時，管仲沒有絲毫猶豫，可見其并不愚忠，不在乎小節(jié)，而是識時務、懂變通，順應歷史大勢，而最后“終成一代霸業(yè)”又可見管仲有真才實學，有真能力、硬實力。從齊桓公的角度，鮑叔向他推薦管仲，“于是桓公重用管仲”，可見齊桓公有納諫之明，不在乎過去的一箭之仇，又可見其任人唯賢，有寬廣的胸懷?！耙氤删桶酝踔畼I(yè)”又可見齊桓公目光遠大，有王霸之志。從普遍共性上解讀，這樣一個君臣三人齊心協(xié)力共成霸業(yè)的故事，可以讓我們聯(lián)想到相似、相關、相反的故事，比如唐太宗與魏征、秦孝公與商鞅、孫臏與龐涓等，這都可以幫助考生擴充、豐富論據(jù)，增強議論的說服性。

（二）創(chuàng)新求變

1.由注重材料的時代性向注重材料的歷史性轉(zhuǎn)變

“文章合為時而著，歌詩合為事而作。”時代性一直是高考新材料作文的特點與要求。題目選材貼近學生，貼近現(xiàn)實，意在引導學生關注社會，熱愛生活，關注自我，思考民生疾苦，擔當青春使命，在現(xiàn)實的洪流中鍛造能力，提高素養(yǎng)，培育正確的人生觀、世界觀。但2020年高考全國Ⅰ卷作文題目卻一反常態(tài)，有意回避時政新聞、熱點話題，選擇從古代文化經(jīng)典中取材，當然一方面是出于防猜題、押題的需要，防套作、防宿構的考慮，另一方面則是有意引導學生不忘傳統(tǒng)，回歸歷史，增強文化自信。高考前，各種作文類教輔資料和公眾號幾乎把可能考到的各類熱點主題猜了個遍，如果還是按照常規(guī)命題很可能落入他們的套路，不能體現(xiàn)高考的公平性和權威性，特別是選拔優(yōu)秀人才的標準。選擇歷史故事看似是不得已的選擇，但卻為作文命題開拓了新空間，指明了新方向，因為文化味濃郁的歷史故事，有無限的解讀空間，特別是穿越時空依然歷久彌新的歷史故事，其蘊含的很多人生道理至今對人們?nèi)杂袉⑹咀饔谩＿@一方面避開了猜題押題，讓所有精心準備的材料與套路都無用武之地，避開刻意的準備，考查了學生的真正實力、真實素養(yǎng);另一方面也呼應了國家對傳統(tǒng)文化的倡導，踩準了時代的鼓點，落實了立德樹人，宣傳了主流價值，起到很好的示范引導作用。

2.由注重主題闡釋向注重文化思辨轉(zhuǎn)變

近幾年的高考全國Ⅰ卷作文雖然常常被稱為任務驅(qū)動型材料作文，但任務只是外在形式，本質(zhì)上還是側重于概念闡釋、主題解讀。比如2019年聚焦勞動，引導考生重新認識勞動的意義與價值，進而崇尚勞動、尊重勞動、熱愛勞動，唱響“勞動”最強音。2018年雖然以時間順序呈現(xiàn)了中國2000年以來的重大事件，引導考生明白自己與祖國“一路同行、成長”“一起追夢、圓夢”，但落腳點還是青年人的“際遇和機緣、使命和挑戰(zhàn)”。2017年則直接以中國關鍵詞的形式出現(xiàn)，羅列了“一帶一路、大熊貓、廣場舞、中華美食、長城、共享單車、京劇、空氣污染、美麗鄉(xiāng)村、食品安全、高鐵、移動支付”等12個關鍵詞。2020年的高考作文題則有所不同，它是淡化了關鍵詞與主題式的表達，而是選擇更具體的敘述方式——歷史故事。傳統(tǒng)故事既洋溢著濃郁的文化性，也蘊含著多元的思辨性?？忌粌H可以順著材料從正面去解讀材料，也可以結合自己更全面、深入的歷史認知，對人物進行批判性理解。比如齊桓公，他不只是像材料所呈現(xiàn)的那樣寬宏大量，對管仲既往不咎，他還是記仇的，他曾對公子糾和他的支持者以及魯國打擊報復，進行了清算。他也不是總能聽進建議，善納忠言，他晚年時期剛愎自用，寵溺小人，最后竟活活餓死在高墻之內(nèi)。

3.由注重考查寫作能力向注重考查綜合素養(yǎng)轉(zhuǎn)變

寫作能力是高考作文考查的重點，但從今年的題目看，想要寫好作文，不僅需要考生有出色的表達能力，還需要考生具備深厚的綜合素養(yǎng)，特別是與題目相關的完備的、深刻的背景知識，其實，這種趨向在2017年高考全國Ⅰ卷作文題中已有暗示。京劇、中華美食、長城等，如果你知之甚少，缺乏相對準確而專業(yè)的背景知識的支撐，很難寫出優(yōu)秀的考場作文。面對2020年高考全國Ⅰ卷的作文題，只是圍繞給出的材料，去評價三個人是不夠的，需要考生對三個人的故事和人生經(jīng)歷有更多的了解和認知，這樣作文其實是加大了對學生閱讀積淀、文化涵養(yǎng)、歷史素養(yǎng)等綜合素養(yǎng)的考查，特別是加大了對學生所具備的民族文化背景知識的考查。據(jù)權威統(tǒng)計，2020年高考作文，廣東考生選擇鮑叔展開寫作的占81.3%，選擇齊桓公的占17.3%，而選擇管仲的只占1.4%，為什么如此少的考生選擇寫管仲？我想大概是因為題目中對管仲的描述最少，對管仲的具體事跡，則更未著一字，所以在這段材料中，管仲形象是模糊的、朦朧的，仿佛隔著一層紗，如果考生頭腦中沒有與管仲相關的歷史知識，僅靠題目提供的信息，就不易把握人物形象，論述也很難展開，更不要說寫出佳作了。

總之，2020年高考全國Ⅰ卷作文將兩千多年的中華歷史故事重新展現(xiàn)在我們面前，讓古老的故事再次煥發(fā)生機，給了我們很多啟發(fā)和感悟。面對百年未有之大變局，面對第二個百年奮斗目標，我們有必要回望傳統(tǒng)，解讀好中國故事，傳承好中國精神，從中汲取中國力量，堅定文化自信，讓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走得更穩(wěn)、更遠、更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