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簡易正念減壓訓練對初中生焦慮的影響 *

張潔婷 楊翠梅 吳舒瑩 張境鋒 康 武 遲新麗

(1 深圳大學心理學院，深圳 518060) (2 深圳市情緒與社會認知科學重點實驗室，深圳 518060) (3 東北師范大學教育學部，長春 130022) (4 深圳市寶安中學（集團），深圳 518101)

1 引言

焦慮是指個體對即將來臨的可能會造成危險或威脅的情境所產(chǎn)生的緊張、不安、憂慮、煩惱等不愉快的復雜情緒狀態(tài)（唐海波, 鄺春霞,2009）。國內大量的研究表明，我國中學生為焦慮的高發(fā)群體，情況不容樂觀。如，劉颯等（2019）對上海市1986 名中學生的調查發(fā)現(xiàn)，其中51.0%的學生報告有焦慮問題。另外，在長沙（19.6%）（陳雨媚等, 2019）、深圳（16.1%）（王曼等,2015）等地區(qū)的調研均顯示中學生焦慮的發(fā)生率較高?？梢?，中學生的焦慮問題不容忽視，對焦慮的預防和干預尤為重要。

近年來，正念減壓療法（mindfulness-based stress reduction, MBSR）在國內外受到越來越多的關注，是目前廣泛使用的一種干預方法（Schumer,Lindsay, & Creswell, 2018； Xie et al., 2020）。MBSR 是由Kabat-Zinn 于1979 年開創(chuàng)設計，旨在幫助病人處理壓力、疼痛和疾病，其核心思想“正念”是指個體有意識地把注意維持在當前內在或外部體驗之上而不對其做任何判斷的一種自我調節(jié)方法（Kabat-Zinn, 2003）。研究發(fā)現(xiàn)，個體在經(jīng)過八周MBSR 后，正念水平可以得到顯著的提升（徐慰, 王玉正, 劉興華, 2015； Shapiro, Brown,Thoresen, & Plante, 2011），有效改善焦慮問題（Yusufov, Nicoloro-SantaBarbara, Grey, Moyer, &Lobel, 2019； Zhang et al., 2019）。

隨著MBSR 的廣泛應用，針對參與者業(yè)余時間不足的問題，Mackenzie，Poulin 和Seidman-Carlson（2006）設計并開展用時更短的簡易四周MBSR 課程（每周5 天、每天至少10 分鐘）。一項綜述研究表明近十年來該課程已得到廣泛的應用，可以有效改善負面情緒等心理健康問題（Schumer et al., 2018）。盡管四周簡易MBSR 的效果在多個群體中已得到證實，如護士、健康護理人員和大學生（Haines, Spadaro, Choi, Hoffman, &Blazeck, 2014； Mackenzie et al., 2006； Manotas, Segura,Eraso, Oggins, & McGovern, 2014； Schumer et al.,2018； Shearer, Hunt, Chowdhury, & Nicol, 2016），但尚未有研究探討四周MBSR 對初中生焦慮的干預效果以及對其正念水平提升的作用。我國初中生學業(yè)任務繁重，基于實踐需求和效率，采用四周簡易MBSR 對初中生實施干預可能具有更好的實用性和推廣性。因此，本研究第一個目的是探討四周MBSR 對初中生焦慮和正念水平的訓練效果。

Kraemer，F(xiàn)rank 和Kupfer（2006）提出，基線水平會影響治療的效果（即基線效應），因此對正念訓練的效果分析需納入基線水平的影響因素。有研究表明，正念特質基線水平較高的個體更能從正念訓練中受益，從而使其正念特質水平和主觀幸福感等提升幅度及感知壓力的下降幅度更大（Antoine et al., 2018； Shapiro et al., 2011）。而Keng，Phang 和Oei（2015）發(fā)現(xiàn)正念訓練中正念特質基線水平更低的個體在焦慮和抑郁的改善效果更佳。另外，正念訓練效果也存在性別差異，許多研究表明正念訓練可能對女性心理狀態(tài)改善效果更好（de Vibe et al., 2013； Rojiani, Santoyo,Rahrig, Roth, & Britton, 2017）。目前，尚未有研究探討在初中生群體的正念訓練中是否也存在基線效應和性別差異。因此，本研究的第二個目的在于檢驗基線水平的高低是否影響訓練效果，以及初中女生的正念訓練效果是否比男生更好。

基于以上研究背景，本研究提出以下假設：（1）正念訓練可以提升初中生的正念水平；（2）正念訓練可以降低初中生的焦慮水平；（3）正念訓練的效果存在基線效應；（4）相比男生，初中女生的正念訓練效果更好。

2 研究方法

2.1 被試

從深圳某中學抽取初一兩個班的68 名學生（32 男，36 女）作為被試，此前均未參與相關的訓練研究。研究中分配一個班為訓練組（年齡范圍為10～12 歲，16 男，19 女），另一個班為對照組（年齡范圍為10～12 歲，16 男，17 女）。所有被試身體與精神狀況良好，均對研究知情并自愿參與，研究后給予文具作為酬謝。本研究已獲得深圳大學倫理委員會的批準。

2.2 研究工具

2.2.1 正念訓練錄音

研究中使用的正念訓練錄音內容由專業(yè)的心理學工作者按照四周簡易MBSR 的內容錄制而成，試驗前期經(jīng)初中生評定，錄音的內容能被初一學生理解。且錄音的干預形式在國內外的正念訓練研究中已得到廣泛使用，其訓練效果良好（Deng, Zhang, Hu, & Zeng, 2019； Fischer, Messner, &Pollatos, 2017）。

2.2.2 五因素覺知度量表

五因素覺知度量表（Five Facet Mindfulness Questionnaire, FFMQ）（Deng, Liu, Rodriguez, & Xia,2011），共39 個條目，包括觀察、描述、有覺知地行動、不判斷、不反應五個維度，采用1（“非常符合”）～5（“非常不符合”）計分，得分越高表示正念水平越高。由于“描述”維度的前測和后測的信度均較低（Cronbach’s α 系數(shù)分別為0.30、0.50），故本研究未將其納入后續(xù)的數(shù)據(jù)分析；其余四個維度的Cronbach’s α 系數(shù)為0.46～0.75。

2.2.3 狀態(tài)-特質焦慮量表

狀態(tài)-特質焦慮量表（State-Trait Anxiety Inventory, STAI）（付建斌, 1997），共40 個條目，包括狀態(tài)焦慮和特質焦慮兩個分量表，采用1（“非常符合”）～4（“非常不符合”）計分，得分越高說明焦慮水平越高。本研究中，STAI 兩個分量表的Cronbach’s α 系數(shù)分別為0.74、0.85。

2.3 研究過程

學校在研究開始前開展相關的心理健康教育講座，對本研究中的正念訓練進行詳細的說明，且訓練過程中由教師播放正念錄音，指導學生完成正念訓練，保證正念訓練的正常進行。正念訓練組參加四周簡易MBSR，在此期間對照組則正?；顒樱谶M行四周MBSR 前后，兩組均填寫FFMQ量表和STAI 量表。其中，前測分數(shù)作為基線水平分數(shù)，后測分數(shù)則為四周訓練后水平分數(shù)。

在訓練的四周中，訓練組每天上午第二節(jié)課課間統(tǒng)一在教室進行10 分鐘左右的正念訓練。第一周由研究者和錄音共同指導學生完成正念呼吸訓練：練習的中心思想是有意識地觀察當下的呼吸，專注于呼吸所帶動的腹部起伏。第二周，身體掃描，跟隨指導語從頭到腳地感知身體各部位當下的感受。第三周，通過伸展練習來讓身體得到放松，并關注自身呼吸。第四周，開放地覺察，對練習中出現(xiàn)的想法、感受、情緒、沖動、思維等，觀察并體驗其產(chǎn)生和消失的過程，并耐心地把注意力拉回到呼吸上來。

2.4 統(tǒng)計分析

使用SPSS23.0 對各變量的分布情況進行描述統(tǒng)計分析，通過獨立樣本t檢驗考察干預處理組間差異及性別差異，并通過重復測量方差分析檢驗干預處理和測量時間的主效應及其交互效應。接著，通過協(xié)方差分析檢驗干預處理和性別的主效應及其交互效應。最后，運用SPSS 宏程序PROCESS建立回歸方程，檢驗基線水平對正念訓練效果的調節(jié)效應。

3 結果

FFMQ 量表和STAI 量表各維度的描述統(tǒng)計結果見表1，各量表維度前后測的偏度與峰度系數(shù)均在[-1, 1]，說明其為近似正態(tài)分布。獨立樣本t檢驗的結果表明，訓練組的焦慮基線水平顯著低于對照組（ps＜0.001），正念四個維度的基線水平均無顯著的組別差異（ps＞0.05），同時正念和焦慮各維度基線水平在性別上均無顯著差異（ps＞0.05）。

表 1 FFMQ 量表和STAI 量表各維度的描述統(tǒng)計結果

3.1 四周簡易MBSR 對正念與焦慮前后測分數(shù)的影響

重復測量方差分析結果顯示（見表2），正念和焦慮的各維度水平上干預處理與測量時間的交互效應顯著。相比基線水平，訓練組的四個正念維度分均顯著上升，并且狀態(tài)、特質焦慮均顯著下降。同時，對照組的正念和焦慮水平在訓練前后均無顯著差異。這表明，經(jīng)過四周正念訓練后，初中生的正念水平顯著提高，焦慮情緒顯著下降，而未接受正念訓練的初中生在正念和焦慮水平上沒有表現(xiàn)出明顯的變化。

表 2 正念與焦慮各項分數(shù)的重復測量方差分析結果

3.2 協(xié)方差分析

本研究以干預處理組別和性別作為自變量，正念和焦慮各維度訓練前后水平的差值（后測分數(shù)-前測分數(shù)）為因變量，正念和焦慮各維度的基線水平為協(xié)變量進行協(xié)方差分析，檢驗干預處理和性別的主效應及其交互效應。結果表明，在“觀察”“有覺知地行動”“不反應”“狀態(tài)焦慮”“特質焦慮”的訓練前后水平差值上，干預處理的主效應顯著[F(1, 53)=13.05,p＜0.01；F(1, 53)=35.00,p＜0.001；F(1, 53)=14.07,p＜0.001；F(1, 53)=22.03,p＜0.001；F(1, 53)=20.44,p＜0.001]，且效果量都較大（為0.20～0.40）。即訓練組在“觀察”“有覺知地行動”“不反應”上有顯著的提高，狀態(tài)、特質焦慮有明顯的下降。性別的主效應及其與干預處理的交互項在各維度前后測分數(shù)差值上均不顯著（ps＞0.05），說明正念訓練的效果沒有性別差異，性別與干預處理條件沒有交互作用。

3.3 正念與焦慮的基線效應

回歸分析發(fā)現(xiàn)（見表3），模型整體均顯著，R2=0.40～0.66，F(xiàn)(4, 58)=9.80～28.04，ps＜0.001。各維度基線水平的主效應均顯著：正念四個維度的基線水平越低，其相應維度的水平上升幅度越大；焦慮各維度基線水平越高的個體，其相應維度的水平下降幅度越大。干預處理組別×不判斷基線水平、干預處理組別×特質焦慮基線水平的回歸系數(shù)顯著，因此進一步作簡單斜率分析。結果表明（見圖1、圖2），相比不判斷基線水平高的個體（M+1SD），基線水平低的個體（M-1SD）在正念組和對照組中不判斷水平提升幅度均更大，而提升的幅度不存在組間差異（b簡單斜率=0.06,t=0.04,p=0.970）。在不判斷基線水平高的個體中，經(jīng)正念訓練后不判斷維持在原有水平，而對照組有所下降，兩組的變化量存在差異（b簡單斜率=4.90,t=3.18,p=0.002）。特質焦慮基線水平低的個體（M-1SD）在正念訓練后特質焦慮水平下降，在對照組中特質焦慮水平反而有大幅度的上升，兩組的變化量有顯著的差異（b簡單斜率=-16.80,t=-4.99,p＜0.001）。特質焦慮基線水平高的個體（M+1SD）在正念組和對照組特質焦慮水平均有所下降，且正念組下降的幅度顯著大于對照組（b簡單斜率=-4.88,t=-2.18,p=0.033）。綜上，結果表明不判斷和特質焦慮的基線水平影響初中生的正念訓練效果。

表 3 正念與焦慮的基線水平對正念訓練效果的調節(jié)作用

4 討論

4.1 四周簡易MBSR 的訓練效果

本研究發(fā)現(xiàn)四周簡易MBSR 對初中生具有良好的訓練效果，這與Yusufov 等（2019）、Shearer 等（2016）、Haines 等（2014）的研究結果一致。由此可見，初中生可以通過四周簡易正念訓練提高正念水平和改善自身焦慮情況。有研究者也提出簡易MBSR 的訓練效果與傳統(tǒng)八周MBSR 的訓練效果相當甚至更佳（Virgili, 2015），說明該簡易版MBSR 可以作為初中生焦慮的有效干預手段。

圖 1 不判斷基線水平的調節(jié)作用

圖 2 特質焦慮基線水平的調節(jié)作用

經(jīng)過四周簡易MBSR，初中生正念水平的提升可以使其有更高的覺察能力（Kabat-Zinn, 1990），轉變對自己內外部經(jīng)驗的觀察視角，促使個體以更寬廣的角度看待自己的思維，改變自己與思維的關系（Vago & Silbersweig, 2012）。由于焦慮主要源于有評判的意識和過于關注自身內心世界（Herbert & Cardaciotto, 2005），初中生可通過四周MBSR 的正念呼吸練習，促使其將注意力轉移到當下的呼吸，分散對引發(fā)焦慮情緒事件的注意，并以觀察者的視角進行體驗，覺察自身的情緒狀態(tài)，不對其進行評判和反應，從而有效改善焦慮等負性情緒（徐慰等, 2015）。

4.2 訓練效果的影響因素

本研究發(fā)現(xiàn)正念訓練存在基線效應。首先，不判斷基線水平影響初中生正念訓練對不判斷水平的提升效果：不判斷基線水平高的個體更容易受正念訓練的影響。前人研究也發(fā)現(xiàn)高特質正念大學生個體更容易受到正念訓練的影響（Shapiro et al., 2011）。在本研究中，高不判斷的初中生雖未像Shapiro 等研究中的大學生那樣經(jīng)正念訓練后不判斷水平有大幅度提升，但對照組的不判斷水平卻有顯著下降；同時，相比不判斷基線水平高的個體，低不判斷的個體在正念組和對照組中不判斷水平提升幅度都更大。這可能反映，低不判斷的個體由于發(fā)展因素呈現(xiàn)提升的趨勢，正念訓練作為保護因素使高不判斷的個體維持其不判斷的水平。同時，對于不判斷基線水平高的正念組或許出現(xiàn)了“天花板效應”（ceiling effect），即正念訓練對高不判斷的初中生提升效果有限。這可能因為不判斷是在更成熟的發(fā)展階段或正念訓練后期發(fā)展的正念特質（Zhang et al., 2019），而初中生這一群體仍處于身心未成熟的發(fā)展階段，其正念水平比成年人群體更低（Theofanous, Ioannou,Zacharia, Georgiou, & Karekla, 2020），因而高不判斷的初中生未能像大學生群體那樣在正念訓練后有大幅度的提升。

其次，本研究發(fā)現(xiàn)特質焦慮基線水平對初中生正念訓練對特質焦慮的改善效果也存在基線效應：特質焦慮基線水平低的個體更易受到正念訓練的影響。前人研究發(fā)現(xiàn)高特質焦慮的群體更容易感知到環(huán)境的威脅信息，并且由于注意控制能力較低而難以將注意力從威脅信息上轉移，即難以保持正念的狀態(tài)（Walsh, Balint, Smolira SJ,Fredericksen, & Madsen, 2009），這可能是低特質焦慮的個體在正念訓練中更受益的原因。然而，Manotas 等（2014）發(fā)現(xiàn)中度或高度焦慮的健康護理人員更容易從正念訓練中受益，即焦慮狀況更能得到改善。這種結果差異可能是由于情緒調節(jié)能力的發(fā)展階段不同：特質焦慮基線水平高的初中生情緒調節(jié)能力不足，難以獲得適應性的結果（姚雨佳, 宣雨陽, 桑標, 2020）；而成年人的情緒調節(jié)能力發(fā)展相對成熟（McRae et al., 2012），成年人可能更容易通過正念訓練調整情緒調節(jié)的策略，進而改善焦慮情況。

在訓練效果的性別差異方面，本研究未發(fā)現(xiàn)訓練效果存在性別差異，這與Greeson 等（2015）的研究結果相似：MBSR 對抑郁焦慮癥狀的改善與其性別不存在關聯(lián)。而Rojiani 等（2017）和de Vibe 等（2013）發(fā)現(xiàn)，女生相比男生更能從正念訓練中受益。這可能與不同研究群體中正念水平是否存在性別差異有關。本研究發(fā)現(xiàn)正念基線水平不存在性別差異；Rojiani 等的研究中女性被試的正念“不反應”基線水平顯著低于男性；de Vibe等研究中的女大學生在正念“觀察”基線水平上高于男大學生。因此，正念訓練效果的性別差異可能取決于其正念水平基線是否存在性別差異。

4.3 研究啟示

本研究考察四周簡易MBSR 在初中生群體中的訓練效果，發(fā)現(xiàn)四周簡易MBSR 可以有效提高初中生的正念水平、緩解該群體的焦慮狀況。同時，本研究發(fā)現(xiàn)初中生群體中正念訓練的效果存在基線效應，這啟示心理工作者可以在該群體中推廣四周簡易MBSR，并在訓練前做好心理普查工作，以篩查不適宜參加四周簡易MBSR 的群體（譬如高特質焦慮的初中生），或對此群體設計更有針對性的正念干預方案，從而保證訓練效果，改善初中生的特質焦慮狀況。

4.4 研究局限及展望

本研究還存在一些不足，未來可以從以下幾點進行改進。首先，本研究中訓練組和對照組的焦慮基線水平存在顯著差異，在今后的研究中需更嚴格地匹配訓練組和控制組，保持其基線水平基本一致。其次，本研究只設置了訓練組和空白對照組，后續(xù)研究可以納入活動對照組，以排除安慰劑效應的影響。再次，本研究在方法上存在一些局限，樣本量過小可能會影響訓練效果的統(tǒng)計功效，今后研究應增加樣本量。同時，本研究FFMQ 量表的“描述”維度中的反向題與該維度的正向題相關較弱，這可能會導致該維度內部一致性較差，故未來研究應進一步從測量學的角度探討該量表在青少年群體中的適用性。最后，由于初中生學習時間安排的關系，未對該群體進行訓練效果追蹤，后續(xù)可以進行回訪研究，長期追蹤四周MBSR 的訓練效果。

5 結論

本研究結論如下：（1）正念訓練可以顯著提高初中生的正念水平，降低狀態(tài)和特質焦慮水平；（2）正念訓練的效果存在基線效應，“不判斷”和“特質焦慮”基線水平影響正念訓練的效果；（3）研究中并未發(fā)現(xiàn)正念訓練的效果存在性別差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