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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庫全書總目》總集類提要辨正

      2021-03-19 20:46:09張金鋒
      貴州文史叢刊 2021年1期
      關(guān)鍵詞:四庫全書總目

      張金鋒

      摘 要:《四庫全書總目》著錄的一百六十五篇總集類提要經(jīng)前人考辨者達一百二十八篇,然局部性、選擇性考辨視野下所遺留的尚需澄清之問題,在集部總集類提要中普遍存在。在前人研究基礎(chǔ)上,本文對宋及宋前四十一篇總集類提要文本進行考辨,正其訛誤,還原事實,共得相關(guān)結(jié)論一百一十三條,其中辨析“《文苑英華》為宋白領(lǐng)銜修纂、《江湖后集》提要中漏記吳仲孚”兩條為補充胡玉縉先生之研究成果,其余均為首次提出和考辨之結(jié)論。思路上,以提要和總集類作品在文本、事實方面存在的差異為切入點,發(fā)現(xiàn)、提出和辨正相關(guān)問題。材料上,對四庫底本文獻如《文選顏鮑謝詩評》《吳都文粹》《江湖小集》《古文集成前集》等的運用,為提要考辨提供了一種獨特的文獻視角。

      關(guān)鍵詞:《四庫全書總目》 總集類 辨正

      中圖分類號:G257 文獻標(biāo)識碼:A 文章編號:1000-8705(2021)01-28-46

      對《四庫全書總目》提要文本的考辨,已經(jīng)成為《總目》研究的一項重要基礎(chǔ)性工作并取得了豐碩成果。以集部總集類為例,在《總目》著錄的一百六十五篇提要中,經(jīng)余嘉錫、胡玉縉、崔富章、楊武泉、李裕民、魏小虎等前輩學(xué)者考證、辨析者多達一百二十八篇三百一十七條1。然如何宗美先生所指出:“迄今為止我們對《總目》并沒有做過逐條考辨、全面梳理的工作,對它的研究主要還是選擇性的和局部性的,已有研究面或研究量尚屬有限,留待我們考辨的空間還相當(dāng)可觀?!?這種局部性、選擇性考辨視野下所遺留的尚待解決之問題,在《總目》集部總集類提要中普遍存在。在前人研究成果基礎(chǔ)上,筆者以提要文本及其所涉及的事實與四庫本總集類作品文本對比為主要思路,參考相關(guān)材料,對宋及宋前四十一篇總集類提要進行辨析,正其訛誤,還原事實,共得相關(guān)結(jié)論一百一十三條,茲述如下,以見教于大方之家。

      一、《文選注》六十卷

      考李匡乂3《資暇錄》曰……又如《楚詞》用王逸注,《子虛》《上林》賦用郭璞注,……皆題本名。4

      按:《資暇錄》當(dāng)作《資暇集》,《直齋書錄解題》5《文獻通考》6皆作《資暇集》,提要所記《資暇錄》,蓋沿《崇文總目》所載“《資暇錄》三卷”7,然此書存世版本如明正德、嘉靖間顧元慶刊《顧氏文房小說》本、《墨海金壺》本、《續(xù)知不足齋叢書》本、《叢書集成初編本》皆作《資暇集》,《四庫全書》子部收錄此書,亦作《資暇集》凡三卷1,知提要誤作《資暇錄》。又,《上林賦》一篇未題“郭璞注”2,提要誤記。

      二、《文選顏鮑謝詩評》四卷

      考集中顏延之《三月三日侍游曲阿后湖作》一首……又謝靈運《擬鄴中集》八首……至于評謝靈運《九日戲馬臺送孔令》詩…… 3

      按:《三月三日侍游曲阿后湖作》當(dāng)作《車駕幸京口三月三日侍游曲阿后湖作》,四庫本作《車駕幸京口三月三日侍游曲阿后湖作》4,四庫底本5、《文選》原書6同題?!稊M鄴中集》,當(dāng)作《擬魏太子鄴中集詩》,四庫本作《擬魏太子鄴中集詩》7,四庫底本8、《文選》原書9同題。《九日戲馬臺送孔令》,當(dāng)作《九日從宋公戲馬臺集送孔令詩》,四庫本作《九日從宋公戲馬臺集送孔令詩》10,四庫底本11、《文選》原書12同題。

      三、《御覽詩》一卷

      陸游《渭南文集》有是書跋曰:“右《唐御覽詩》一卷,凡三十人,二百八十九首……按盧綸墓碑云:‘元和中章武皇帝命侍臣采詩,第名家得三百十一篇,公之章句奏御者居十之一。今《御覽》所載綸詩三十二篇,正所謂居十之一者也……然碑云三百十一篇,而此才二百八十九首,蓋散佚多矣”云云。此本人數(shù)、詩數(shù)均與游所跋相合,蓋猶古本。 13

      按:三百十一篇,陸游《跋唐御覽詩》作三百一十篇14,四庫本《御覽詩》書前提要亦作“三百一十篇”15,但《總目》誤作“三百十一篇”。二百八十九首,當(dāng)為二百八十六首,四庫本收錄三十人二百八十六首,其中劉方平十三首,皇甫冉十六首,劉復(fù)四首,鄭錫十首,柳中庸九首,李嘉祐二首,李端八首,盧綸三十二首,李何一首,張起一首,鄭鏦四首,司空曙五首,于鵠三首,顧況十首,韋應(yīng)物六首,紇干著四首,楊凌十七首,楊凝二十九首,李宣遠一首,盧殷十四首,姚系一首,馬逢五首,劉皂四首,李益三十六首,李愿二首,張籍一首,霍總六首,楊憑十八首,楊巨源十四首,梁锽十首。

      四、《中興間氣集》二卷

      唐高仲武編……末有元祐戊辰曾子泓跋,稱獨遺鄭當(dāng)一人,逸詩八首……又按錢曾《讀書敏求記》謂:“得宋鋟本,如朱灣《詠玉》一首,玉字作三,蓋每句皆藏三字義也。后人不解詩義,翻謂三為訛字,妄改為詠玉。自元至明刻本皆然?!薄傥涑终擃H矜慎,其謂劉長卿十首以后,語意略同,落句尤甚,鑒別特精。1

      按:鄭當(dāng),當(dāng)作鄭常。四庫本卷末曾子泓跋作鄭常2。鄭常,大歷中貶居漢陽,貞元初任淮西節(jié)度判官,據(jù)《舊唐書·吳少誠傳》記載:貞元三年,淮西留后吳少誠欲拒朝命,時任淮西節(jié)度判官的鄭常及大將楊冀謀逐之,為人所告,鄭、楊二人遇害3;《新唐書·藝文志》著錄《鄭常詩》一卷4;《全唐詩》存其詩三首,注曰:“鄭常,肅、代間人,詩一卷,今存三首?!?又,錢曾《讀書敏求記》原文與提要所引文字有差別,其中:宋鋟本,當(dāng)為據(jù)宋刻抄本;《詠玉》,錢氏題作《詠三》;原文無“每句皆藏三字義”語,而是舉例以示,曰:“《中興間氣集》二卷……《述古目》注‘宋本影鈔四字?!惭a〕勞權(quán)云恬裕藏義門校本,跋云影宋鈔。鈺按:即述古堂本,見義門跋。此本從宋刻摹寫,字句絕佳。即如朱灣《詠三》詩首句:‘獻玉屢招疑。三獻玉也。次云:‘終朝省復(fù)思。三省三思也。頷聯(lián):‘既哀黃鳥興,還復(fù)白圭詩。三良三復(fù)也。頸聯(lián):‘請益先求友,將行必擇師。益者三友,三人行也。結(jié)云:‘誰知不鳴者,獨下仲舒帷。三年不鳴,三年不窺園也。后人不解詩義,翻疑‘三為訛字,妄改題曰《詠玉》,凡元至明刻本皆然?!?又,四庫本評劉長卿,無提要所稱“鑒別特精”語,而云其“思銳才窄”7。

      五、《極玄集》二卷

      所取王維至戴叔倫二十一人之詩,凡一百首,今存者凡九十九……二十一人之中……祖詠不著其字,暢當(dāng)字下作二方空……其馀則字及爵里與登科之年,一一詳載。8

      按:二十一人,當(dāng)為二十人,四庫本收錄凡二十人九十九首(王維三首、祖詠五首、李端四首、耿湋八首、盧綸四首、司空曙八首、錢起八首、郎士元八首、暢當(dāng)三首、韓翃四首、皇甫曾三首、李嘉祐一首、皇甫冉十首、嚴維四首、劉長卿七首、靈一四首、法振二首、皎然四首、清江二首、戴叔倫七首)?!捌溻艅t凡字及爵里與登科之年,一一詳載”,檢四庫本,非是,如:耿湋未載其字9;司空曙未載登科之年,但云其舉進士,貞元中水部郎中,終虞部郎中10,據(jù)考,司空曙乃于大歷初登進士第,貞元初為劍南西川節(jié)度從事、檢校水部郎中11;郎士元未載爵里,據(jù)考,其為中山(今河北定縣)人12;暢當(dāng)除闕字而外,亦未載其登科之年13,據(jù)考,其于大歷七年(772)登進士第14;戴叔倫未載登科之年15。

      六、《古文苑》二十一卷

      所錄詩賦雜文……皆史傳、《文選》所不載……又有雜賦十四首,頌三首,以其文多不全,別為一卷,附于書末……中間王融二詩,題為謝朓,蓋因附見朓集而誤。16

      按:據(jù)章樵序,《古文苑》所錄文體包括“歌、詩、賦、頌、書、狀、箴、銘、碑、記、雜文,為體二十有一”17。四庫本卷一為石鼓文,卷二至卷七為賦,卷八為歌曲,卷九為詩,卷一〇為敕、啟,卷一一為對,卷一二為頌、述,卷一三為贊、銘,卷一四至一六為箴,卷一七為雜文,卷一八為記、碑,卷一九為碑,卷二〇為誄,卷二一為賦、頌,提要僅云詩賦雜文,以偏概全矣。又,四庫本收錄南朝齊范云《學(xué)古貽王中書》一詩1,亦見于《文選》中2,提要謂“皆史傳、《文選》所不載”,誤。又,四庫本末卷篇目為:賈誼《簴賦》、劉向《請雨華山賦》、劉歆《甘泉宮賦》、傅毅《琴賦》、蔡邕《協(xié)和昏賦》《琴賦》《胡栗賦》《述行賦》、魏文帝曹丕《浮淮賦》、王粲《大暑賦》、曹植《述行賦》、劉楨《大暑賦》、應(yīng)玚《靈河賦》、傅毅《東巡頌》、蔡邕《東巡頌》《南巡頌》《九惟文》3,計賦十三篇、頌三篇、文一篇,與提要所云“雜賦十四首,頌三首”略異。又,四庫本中題謝朓所作之詩有二:一為《詠幔詩》4,一為《和別沈右率諸君》5?!对佱T姟窞橥跞谧?,見于《謝宣城集》卷五6,提要所辨不誤?!逗蛣e沈右率諸君》則為謝朓作,《古文苑》題謝朓作本無誤,提要辨其為王融詩,反誤。今考:永明八年(490)秋,齊武帝以隨郡王蕭子隆為鎮(zhèn)西將軍荊州刺史,鎮(zhèn)江陵(今湖北荊州),以(謝)朓為功曹參軍,尋轉(zhuǎn)文學(xué)。朓以次年(491)春赴江陵,王融、沈約、范云等皆嘗餞送,作詩唱和7。四庫本《古文苑》依次選沈約、虞炎、范云、王融、蕭琛、劉繪六人送行詩,總題曰《餞謝文學(xué)(朓)離夜》,次分列六人作品于總題之后,復(fù)以《答》為題,附謝朓《和別沈右率諸君》詩于六人作品之后,構(gòu)成一組完整的贈別唱和之作8。《謝宣城集》也完整收錄此組詩歌,首為謝朓《離夜》詩,次列江孝嗣、王常侍、沈約、虞炎、范云、王融、蕭琛、劉繪八人贈別作品,復(fù)以謝朓《和別沈右率諸君》詩附后9。

      七、《文苑英華》一千卷

      宋太平興國七年,李昉、扈蒙、徐鉉、宋白等奉敕編,續(xù)又命蘇易簡、王祐等參修。10

      按:此書編纂者多題李昉領(lǐng)銜,似成定論,今考實當(dāng)為宋白領(lǐng)銜編纂?!蹲胄尬脑酚⑷A事始》記載:“太宗太平興國七年九月,詔翰林學(xué)士承旨李昉,翰林學(xué)士扈蒙,給事中直學(xué)士院徐鉉,中書舍人宋白,知制誥賈黃中、呂蒙正、李至,司封員外郎李穆,庫部員外郎楊徽之,監(jiān)察御史李範(fàn),秘書丞楊礪,著作佐郎吳淑、呂文仲、胡汀,著作佐郎直史館戰(zhàn)貽慶,國子監(jiān)丞杜鎬,將作監(jiān)丞舒雅等閱前代文集,撮其精要,以類分之,為《文苑英華》。其后,李昉、扈蒙、呂蒙正、李至、李穆、李笵、楊礪、吳淑、呂文仲、胡汀、戰(zhàn)貽慶、杜鎬、舒雅等并改他任,續(xù)命翰林學(xué)士蘇易簡、中書舍人王祐,知制誥范杲、宋湜與宋白等共成之。”11《中興館閣書目輯考》亦同12;又《續(xù)資治通鑒長編》載:“上以諸家文集,其數(shù)實繁……乃命翰林學(xué)士宋白等精加銓擇,以類編次,為《文苑英華》一千卷?!?3又《宋史》載:“宋白《文苑英華》一千卷,《目》五十卷。”14又《崇文總目》載:“《文苑英華》一千卷,原釋宋白等奉詔撰,采前世諸儒雜著之文。”15又《讀書附志》:“《文苑英華》一千卷,右翰林學(xué)士中書舍人宋白等奉敕集……蓋以諸家文集,其數(shù)實繁,雖各擅所長,亦榛蕪相間。乃命(宋)白等精加銓擇,以類編次為一千卷,時太平興國七年九月也?!?6諸家所題多歸于宋白。由《纂修文苑英華事始》知先后有二十一人參與過《文苑英華》的編纂,即:李昉、扈蒙、徐鉉、宋白、賈黃中、呂蒙正、李至、李穆、楊徽之、李範(fàn)、楊礪、吳淑、呂文仲、胡汀、戰(zhàn)貽慶、杜鎬、舒雅、蘇易簡、王祐、范杲、宋湜。其成書過程大致經(jīng)歷兩個階段:第一階段有李昉、扈蒙、徐鉉、宋白、賈黃中、呂蒙正、李至、李穆、楊徽之、李範(fàn)、楊礪、吳淑、呂文仲、胡汀、戰(zhàn)貽慶、杜鎬、舒雅等十七人參與編纂;而第二階段中,李昉、扈蒙、呂蒙正、李至、李穆、李範(fàn)、楊礪、吳淑、呂文仲、胡汀、戰(zhàn)貽慶、杜鎬、舒雅十三人中途并改他任,徐鉉、賈黃中、楊徽之三人去向未作交代,能夠明確從第一階段轉(zhuǎn)入第二階段繼續(xù)參與編纂的僅宋白一人,他與新加入的蘇易簡、王祐、范杲、宋湜等人最終完成了千卷大書的編纂工作。因此,宋白是二十一人編纂團隊中唯一可以確定自始至終參與了《文苑英華》編纂的人,謂為領(lǐng)銜實至名歸,且四庫館臣在《總目》中曾多次將《文苑英華》編纂歸于宋白,如:“所據(jù)諸家之書……參以唐趙德《文錄》、宋白《文苑英華》……參互鉤貫,用力亦勤”1;“然(姚)鉉選唐文,因宋白《文苑英華》”2;“又稱所采之詩有《文苑英華》,乃宋太宗時宋白等奉敕編撰”3。前輩學(xué)者實則早曾指出:“則領(lǐng)銜者為宋白,《提要》云云殊不了。”4惜未能征之文獻,以析事實。

      八、《唐文粹》一百卷

      其中如杜審言《臥病人事絕》一首,較集本少后四句,則鉉亦有刪削。又如岑文本《請勤政改過疏》之類,皆《文苑英華》所不載……詩中如陸龜蒙《江湖散人歌》,皎然《古意》詩之類,一概收之……稍失別裁。5

      按:四庫本無提要所云杜審言《臥病人事絕》詩。復(fù)檢《全唐詩》杜審言卷6及《全唐詩補編》,均未見此詩。宋之問有《送杜審言》一首,云:“臥病人事絕,聞君萬里行。河橋不相送,江樹遠含情。別路追孫楚,維舟吊屈平。可惜龍泉劍,流落在豐城?!?然亦未收入《唐文粹》,未知館臣何以云杜審言《臥病人事絕》詩。又,《請勤政改過疏》,四庫本原題《諫太宗勤政改過書》8;《江湖散人歌》,原題《散人歌》9,提要均誤記標(biāo)題。又,四庫本收錄《古意》詩二十一首,其中王績?nèi)?、賀蘭進明二首、釋貫休九首、賈島一首、祖詠二首、陸龜蒙一首、李白一首10、孫郃二首11,無皎然《古意》詩,有皎然《效古》一首12,疑提要誤以皎然《效古》為《古意》。

      九、《同文館唱和詩》十卷

      以(張)耒詩“讎書芝閣上”,(晁)補之詩“輟直讎書省”二語核之……惟(鄧)忠臣詩有“單閼孟夏草木長”句,自注云丁卯四年還朝……諸家專集……(孔)武仲《清江三孔集》今尚存于世。13

      按:晁補之詩“輟直讎書省”,四庫本作“輟直讎書館”14,晁補之《雞肋集》亦作“輟直讎書館”15。又,《清江三孔集》四十卷,其中收錄孔文仲(1033—1088)《舍人集》二卷,孔武仲(1042—1098)《侍郎集》十七卷,孔平仲(生卒不詳)《郎中集》二十一卷16,提要謂武仲《清江三孔集》,未當(dāng)。

      十、《唐百家詩選》二十卷

      惟今本所錄共一千二百六十二首……1

      按:四庫本實收唐詩計一千二百六十五首,較提要所云多三首,且書中部分卷目所題收錄作品數(shù)量與該卷實際收錄數(shù)量不符,具體如下:第一卷實收五十八首;第二卷原書題六十首,實收五十九首;第三卷實收六十二首;第四卷實收六十五首;第五卷實收六十三首;第六卷實收五十五首,第七卷實收六十八首;第八卷實收六十七首;第九卷實收五十六首;第十卷實收六十五首;第十一卷實收五十五首;第十二卷實收七十首;第十三卷實收六十八首;第十四卷實收六十四首;第十五卷實收六十一首,其中盧仝題十四首,實收十三首;第十六卷實收六十四首,其中許渾題三十二首,實收三十三首;第十七卷實收六十五首;第十八卷實收六十三首,其中薛能題二十八首,實收二十六首;第十九卷實收五十一首;第二十卷實收八十六首。

      十一、《會稽掇英總集》二十卷

      自漢迄宋,凡得銘、志、歌、詩等八百五篇,輯為二十卷,各有類目。前十五卷為詩,首曰州宅;次西園;次賀監(jiān);次山水,分蘭亭等八子目;次寺觀,分云門寺等四子目,而以祠宇附之;次送別;次寄贈;次感興;次唱和。后五卷為文,首曰史辭,次頌,次碑銘,次記,次序,次雜文。書中于作者皆標(biāo)姓名,而獨稱王安石為史館王相。2

      按:四庫本實收詩文作品計七百二十八篇,較提要所云八百零五篇少七十七篇。其中:卷一四十四篇;卷二五十六篇;卷三五十七篇,其中蔣堂《棹歌并序》之詩、序,原書分兩處抄錄,計為一篇;王羲之《晉右將軍王羲之上巳日會稽亭曲水詩并序》之序與四言一首、五言一首連續(xù)抄錄,計為二篇;卷四五十四篇,其中僧咸潤《五泄山三學(xué)院十題并序》,序文后列五言絕句十首,計為十篇;卷五四十三篇;卷六三十五篇;卷七三十五篇;卷八五十八篇;卷九五十一篇,其中僧顯忠《南明山寶相寺十五題并序》,序文后列五、七言律詩十五首,計為十五篇;卷一〇四十一篇;卷一一四十篇;卷一二五十七篇;卷一三四十三篇;卷一四十二篇;卷一五五十篇;卷一六十篇;卷一七十一篇;卷一八九篇;卷一九十篇;卷二〇十二篇。又,“山水”類子目凡九,依次為:鑒湖、蘭亭、剡中、天姥、五泄山、石傘峰、四明山、浙江、山水雜詠,提要云“八子目”,少記子目一。“寺觀”類中,“云門寺”后附以“若耶溪”,實為山水類子目,后依次為“天衣寺、應(yīng)天寺、天章寺、禹廟、曹娥廟、雜寺觀、龍瑞宮”,提要云“分云門寺等四子目,而以祠宇附之”,似不能涵蓋諸子目。“送別”類目后,“寄贈”“感興”“唱和”三類,四庫本均漏題類目,且“感興”類詩作后附“人物”類詩作,“唱和”類詩作后又雜以其他詩作。文五卷中,原書僅“雜文”題有類目,史辭、頌、碑銘、記、序五類均漏題類目。綜上,提要所述類目與四庫本原文略異,原書類目尤其是部分子目極為雜糅,且有漏題類目或子目現(xiàn)象,提要未及詳辨。又,王安石在四庫本中或題“王相”,或題“史館王相”,其中《東望》《題吳長文得蘭亭康相墓顏魯公斷碑》(卷三)、《泊姚江》二首、《龍井》二首(卷五)題“王相”;《曹娥寄丁元珍》《贈杜醇》(卷一二)、《望越亭》(卷一五)、《馀姚海塘記》(卷一九)、《歷山賦并序》(卷二〇)題“史館王相”。

      十二、《三劉家集》一卷

      宋劉渙、劉恕、劉羲仲撰……是集為咸淳中其裔孫御史(劉)元亨所輯……故渙僅詩四首、文二首;恕僅《通鑒外紀序》一首,并其子所記《通鑒問疑》;羲仲僅《家書》一首,余皆同時諸人唱和之作及他人之文有關(guān)于渙父子者也。其中稱渙曰西澗先生,稱恕曰秘丞,稱羲仲曰檢討,固其子孫之詞。至于諸人詩文標(biāo)題一概刪去其稱字之文,而改曰西澗先生、秘丞、檢討,則非其實矣,是其編次之陋也。3

      按:此書實為劉氏后裔劉元高淳祐年間(1241—1252)所輯,后世諸家如陸心源4、丁丙5著錄此書,皆題劉元高編,文淵閣庫書提要亦云是集為咸淳中其裔孫御史元高所輯1,提要誤作劉元亨。劉元高,字仲山,登南宋理宗淳祐十年庚戌(1250)方逢辰榜進士,授迪功郎、柳縣主簿,歷知寧都、侯官縣,仕致御史2。今國家圖書館藏有清抄元泰定二年乙丑(1325)劉珣、孫鈞西澗書院刊本《三劉先生家集》,九行十八字,無格。書前有劉元高題識一篇,曰:“予家均山之下,環(huán)山而居者,無他姓也……曩直澗堂嘗欲蒐輯往事補牲石之闕,庚戌(1250)竊第……因取《南康高安志》,參以歐、馬、蘇、黃諸家集,暨乎南渡以還諸老之所記詠,萃為此編。茸家傳遺文,次以詩歌書志辭誄,亦泰山毫芒耳……淳祐十二年(1252)歲在壬子,孟聞既望,宗后學(xué)迪功郎新郴州郴縣主簿元高百拜書。后十有七年咸淳戊辰(1268)為侯官,始以俸馀刻之,并刻斛峰先生語。”3又,四庫本收錄劉恕文兩篇:《外紀前序》《外紀后序》,提要僅云收《通鑒外紀序》一首,誤;《通鑒問疑》,四庫本作《通鑒議論》4;羲仲之作,除《家書》一篇外,國家圖書館藏元泰定二年(1325)西澗書院刊本,還據(jù)《江州圖經(jīng)》補入《廬山惠濟寺孚亨泉銘》一篇5,館臣未見此本,以為劉羲仲作品僅存《家書》一篇。又,諸人詩文標(biāo)題并未一概刪去其稱字之文而改曰西澗先生、秘丞、檢討,如呂本中《別子之并寄壯輿叔用》一首6,即以字稱劉羲種(劉羲種,字壯輿);也有直稱姓名者,如元祐元年(1086)司馬光為劉恕之子乞官所作《乞官劉恕一子劄子》7。

      十三、《二程文集》十三卷《附錄》二卷

      宋明道程子、伊川程子合集也……如《定性書》《明道行述》《上富公謝帥書》中,刪落至數(shù)十字。又《辭官表》顛倒次第,《易傳序》改沿為泝,祭文改侄為猶子……又搜輯程子遺文十六篇、遺事十一條。8

      按:《定性書》,四庫本作《答橫渠先生定性書》9;《明道行述》作《明道先生行狀》10。四庫本無《上富公謝帥書》,有程頤所作《上富鄭公書》和《上謝帥師直書》,上書對象分別為富弼(1004—1083)、謝景溫(1021—1097,字師直),從提要下文“其《定性書》,富、謝二書所刪字,亦求得別本補足”語11,知提要以《上富公謝帥書》統(tǒng)稱《上富鄭公書》和《上謝帥師直書》兩篇作品。四庫本無《辭官表》,有程頤所作《辭免西京國子監(jiān)教授表》《再辭免表》12《乞歸田里第一狀》《乞歸田里第二狀》《乞歸田里第三狀》13及《乞致仕第一狀》《乞致仕第二狀》14,疑提要以《辭官表》統(tǒng)稱前述諸篇?!兑讉餍颉罚ㄓ肿鳌兑仔颉罚┯心繜o文。遺事十一條,四庫本題“傳聞續(xù)記”15。

      十四、《宋文選》三十二卷

      所選皆北宋之文,自歐陽修以下十四人……何焯《義門讀書記》跋所校《元豐類稿》后曰:“己卯冬,于保定行臺(案焯是時在直隸巡撫李光地署中)。閱內(nèi)府所賜大臣《古文淵鑒》,有在集外者六篇,則《書魏鄭公傳》《邪正辨》《說再》《上田正言書》《上歐蔡書》也。”16

      按:四庫本收錄歐陽修(1007—1072)、司馬光(1019—1086)、范仲淹(989—1052)、王禹偁(954—1001)、孫復(fù)(992—1057)、王安石(1021—1086)、余靖(1000-1064)、曾鞏(1019—1083)、石介(1005—1045)、李清臣(1032—1102)、唐庚(1071—1121)、張耒(1054—1114)、黃庭堅(1045—1105)、陳瓘(1057—1124)1十四人之文,以生、卒時間看,王禹偁、范仲淹、孫復(fù)、余靖、石介五人均列歐陽修之前,提要云“自歐陽修以下十四人”,不當(dāng)。又,提要明言何焯《元豐類稿跋》云《古文淵鑒》中有曾鞏所作六篇文章,卻僅列出《書魏鄭公傳》《邪正辨》《說再》《上田正言書》《上歐蔡書》五篇,檢何氏《義門讀書記》,知其誤。《義門讀書記》云:“己卯冬,于保定行臺閱內(nèi)府所賜大臣《古文淵鑒》,有在集外者六篇,則《書魏鄭公傳》《邪正辨》《說用》《讀賈誼傳》《上田正言書》《上歐蔡書》。”2知提要漏記《讀賈誼傳》一篇,又誤以“再”為“用”。

      十五、《坡門酬唱集》二十三卷

      至于《山谷外集》所載《次韻子瞻書〈黃庭經(jīng)〉尾付蹇道士》《次韻晁補之廖正一贈答詩》,補之又有《和子瞻種松贈杜輿秀才》三首,今《坡集》載坡詩止二首,而此集均未編入。3

      按:《次韻晁補之廖正一贈答詩》《次韻子瞻書〈黃庭經(jīng)〉尾付蹇道士》均見于黃庭堅《山谷外集》中4,為兩首詩作無疑。晁補之《和子瞻種松贈杜輿秀才》三首,見于晁氏《雞肋集》中,詩題原作《東坡公以種松法授都梁杜子師并為作詩,子師求余同賦》,詩曰:

      不學(xué)栽榿業(yè)種松,未慚履狶笑屠龍。許君盡得東坡術(shù),已與先生一事同。

      長錐散子巖巖遍,短竹扶條歲歲添。待得烹茶有松葉,不應(yīng)更課木奴縑。

      佩牛未敢邀君出,射虎何當(dāng)許我從。要看堂堂冠劍叟,蒼然十萬甲夫中。5

      提要引黃庭堅詩題無誤,引晁補之詩題與原題不合,今人對提要所云兩人詩題多有誤引且未能正確標(biāo)點者。如:祝尚書先生敘錄《坡門酬唱集》曰:“《山谷外集》所載《次韻子瞻書黃庭經(jīng)尾》、《付蹇道士》、《韻晁補之》、《廖正一贈答詩》,補之又有《和子瞻種松》、《贈杜輿秀才》三首?!?河北人民出版社出版之《四庫全書總目提要》曰:“《山谷外集》所載,《次韻子瞻書黃庭經(jīng)尾》,《付蹇道士》、《韻晁補之》、《廖正一贈答詩》,補之又有《和子瞻種松》、《贈杜輿秀才》三首?!?魏小虎匯訂本《總目》曰:“《山谷外集》所載《次韻子瞻書〈黃庭經(jīng)〉尾付蹇道士》、《次韻晁補之廖正一贈答詩》,補之又有《和子瞻種松贈杜輿秀才》三首?!?知祝尚書先生、河北人民出版社之《總目提要》所引黃庭堅、晁補之詩題均誤,魏小虎題晁補之詩題作《和子瞻種松贈杜輿秀才》,與晁氏原題《東坡公以種松法授都梁杜子師并為作詩,子師求余同賦》亦不合。又,蘇東坡集中收錄原詩僅二首,而晁補之和詩乃三首,原詩與和作數(shù)量不對等,提要稱坡集載坡詩止二首,似疑東坡原詩遺漏一首,事實上東坡原詩系兩首(七言絕句)無誤,其原詩題為《予少年頗知種松,手植數(shù)萬株,皆中梁柱矣。都梁山中見杜輿秀才,求學(xué)其法,戲贈二首》,詩曰:

      露宿泥行草棘中,十年春雨養(yǎng)髯龍。如今尺五城南杜,欲問東坡學(xué)種松。

      君方掃雪收松子,我已開榛得茯苓。為問何如插楊柳,明年飛絮作浮萍。9

      十六、《古今歲時雜詠》四十六卷

      宋蒲積中編……前有紹興丁卯(1147)自序……晁公武載(宋)綬原本詩一千五百六首,而此本二千七百四十九首。10

      按:四庫本中無提要所說蒲氏紹興十七年丁卯自序一文。又,此書有今人點校本,以四庫本為底本,補入國家圖書館藏明抄本中四庫本未收之作,共得二千七百〇九首1,可見四庫本收錄作品數(shù)量較提要所云二千七百四十九首要少。檢四庫本,知實收錄作品二千四百七十八篇2,較提要所云少二百七十一篇。具體為:卷一九十四首,卷二五十六首,卷三五十首,卷四一百八十五首,卷五四十四首,卷六十七首,卷七六十首,卷八一百一十四首,卷九七十三首,卷一〇三十三首,卷一一五十八首,卷一二七十三首,卷一三八十八首,卷一四四十一首,卷一五五十二首,卷一六五十四首,卷一七四十八首,卷一八二十九首,卷一九十三首,卷二〇十三首,卷二一一百四十四首,卷二二二十九首,卷二三二十首,卷二四十首,卷二五五十二首,卷二六四十九首,卷二七三十三首,卷二八三十四首,卷二九四十四首,卷三〇五十四首,卷三一五十五首,卷三二六十六首,卷三三四十三首,卷三四三十七首,卷三五三十一首,卷三六三十四首,卷三七七十二首,卷三八十四首,卷三九五十五首,卷四〇二十七首,卷四一七十五首,卷四二四十三首,卷四三八十六首,卷四四四十五首,卷四五七十一首,卷四六六十首。

      十七、《嚴陵集》九卷

      (董棻)因輯嚴州詩文,自謝靈運、沈約以下,迄于南宋之初……又有陳公亮《重修嚴先生祠堂記》及《書瑞粟圖》二篇,作于淳熙乙巳,《重修貢院記》一篇,作于淳熙丙午。3

      按:四庫本卷首有董棻自序曰:“凡自隋以上在新安郡者,自唐以后迄國朝宣和(1119—1125)以前在睦州者取之?!?則提要所云收錄作品時間下限為南宋之初,與編者自云宣和以前稍異。又,陳公亮《重修嚴先生祠堂記》《書瑞粟圖》《重修貢院記》,四庫本分別題作《重建嚴先生祠堂記》《書瑞粟圖下》《重建貢院記》5。

      十八、《南岳酬唱集》一卷《附錄》一卷

      宋朱子與張栻,林用中同游南岳倡和之詩也……是集作于乾道二年十一月。前有栻序,稱:“來往湖湘二紀,夢寐衡岳之勝。丁亥秋,新安朱元晦來訪予湘水之上,偕為此游?!敝熳釉婎}中亦稱栻為“張湖南”。6

      按:丁亥為乾道三年(1167),據(jù)此知朱熹與張栻同游南岳當(dāng)在此年秋,則此集當(dāng)成于乾道三年秋之后,而提要稱是集作于乾道二年,前后矛盾,當(dāng)以張氏自序所記“乾道三年”為允,提要所云誤。又,四庫本朱熹詩題中“張湖南”作“張南湖”,一為《福嚴寺讀張南湖舊詩》7,一為《穹林閣讀張南湖七月十五夜詩詠嘆久之因次其韻》8,檢朱熹《晦庵集》,兩首詩題分別作《福嚴讀張湖南舊詩》《穹林閣讀張湖南七月十五夜詩詠嘆久之因次其韻》9,知四庫本朱熹詩題中誤作“張南湖”,提要所云“張湖南”不誤。

      十九、《萬首唐人絕句詩》九十一卷

      宋洪邁編……陳振孫《書錄解題》謂其中多采宋人詩,如李九齡、郭振……其尤不深考者,為梁何遜……每卷以百首為率。而卷十九至卷二十二皆不滿百首。又五言止十六卷,合之七言七十五卷,亦不滿百卷。目錄后載嘉定間紹興守吳格《跋》,謂原書歲久蠹闕,因修補以永其傳。10

      按:郭振,《書錄解題》原作郭震11,四庫本亦作郭震12;何遜,四庫本無其詩,提要誤云,或為館臣抄錄時所刪。又,四庫本七言詩中,卷一八至卷二二僅存卷目1,提要稱“卷十九至卷二十二皆不滿百首”,則非但不滿百首,實無詩作也,且提要僅云卷一九至卷二二,漏記卷一八。又,五言詩中,卷一七、卷二三至二五亦有目無詩2,文淵閣本書前提要對此有詳細記錄3,提要僅云七言而不及五言之“有目無詩”現(xiàn)象,是未全矣。又,“又五言止十六卷,合之七言七十五卷,亦不滿百卷”,檢四庫本,實際存詩者九十一卷,有卷目而無詩者九卷,卷數(shù)及編排順序為:七言絕句七十五卷在前,其中卷一八至卷二二有目無詩,存詩者實為七十卷,即為卷一至卷一七,卷二三至卷七五;五言絕句二十五卷在后,且另行編排卷數(shù)一至二十五,不與前述七十五卷七言絕句連續(xù)編卷,其中卷一七、卷二三至二五有目無詩,存詩者實為二十一卷,即為卷一至卷一六,卷一八至卷二二。提要所云五言止十六卷,未知是指五言之總卷數(shù)還是指實際存詩之卷數(shù),若結(jié)合后面所云合之七言七十五卷而視,其中有目無詩者五卷,則所云五言止十六卷當(dāng)為五言之總卷數(shù),含有目無詩之卷數(shù),而此總卷數(shù)與前述五言絕句二十五卷顯然不合,且與五言絕句實際存詩之二十一卷卷數(shù)亦不合,屬誤記。以提要合之七言七十五卷之意,計算全書總卷數(shù)時,有目無詩之卷亦應(yīng)計算在內(nèi),如照此計算,則全書系一百卷無疑,提要卻云亦不滿百卷,則前后語義矛盾,不能自圓其說。其五言止十六卷,應(yīng)指五言卷一至卷一六,因五言卷一七有目無詩,館臣遂誤以為卷一七及其以后之卷目皆有目無詩,事實上五言卷一八至卷二二是錄有詩作的,館臣不查之下漏記,誤把實際存詩的二十一卷五言絕句記為“止十六卷”。又,四庫本目錄后無提要所云嘉定間紹興守吳格《跋》,或為館臣抄錄時所遺漏。

      二十、《聲畫集》八卷

      凡分二十六門:曰古賢……曰屏扃……其編次頗為瑣屑,如卷五“梅”為一門,卷六花卉門中,又有早梅、墨梅諸詩,殊少倫緒。4

      按:屏扃,四庫本作屏扇5,文淵閣本書前提要亦作屏扇6。又,花卉一門中有蘇東坡《梅花》詩一首7,無早梅、墨梅諸詩,提要誤記。

      二十一、《宋文鑒》一百五十卷

      乃命直院崔敦詩更定,增損去留凡數(shù)十篇……《朱子語錄》稱《文鑒》收蜀人呂陶《論制師服》一篇,為敦詩所刪。此本六十一卷中,仍有此篇,則非敦詩改本,確矣。8

      按:《朱子語錄》當(dāng)為《朱子語類》,《語類》曰:“伯恭《文鑒》,有正編其文理之佳者;有其文且如此,而眾人以為佳者……凡五例。先生云:‘已亡一例,后來為人所譖,令崔大雅敦詩刪定,奏議多刪改之。如蜀人呂陶有一文論制師服,此意甚佳,呂止收此一篇。崔云:“陶多少好文,何獨收此?”遂去之,更參入他文。”9今四庫本收錄呂陶文章兩篇,一為《請罷國子司業(yè)黃隱職任》10,一為《蜀州重修大廳記》11,無《論制師服》一文,提要誤記,則四庫本所據(jù)底本當(dāng)為崔敦詩刪改本。

      二十二、《古文關(guān)鍵》二卷

      取韓愈、柳宗元、歐陽修、曾鞏、蘇洵、蘇軾、張耒之文凡六十馀篇……此本為明嘉靖中所刊,前有鄭鳳翔序。12

      按:四庫本除收錄提要所云韓、柳等七人作品外,還收錄蘇轍文二篇,即《三國論》《君術(shù)》1,提要漏記。又,四庫本計收文六十篇,其中韓愈文十三篇,柳宗元文八篇,歐陽修文十一篇,蘇洵文六篇,蘇軾文十四篇,蘇轍文二篇,曾鞏文四篇,張耒文二篇,提要云“六十馀篇”,稍誤。又,四庫本無提要所云鄭鳳翔序,或為館臣抄錄時所遺漏。

      二十三、《五百家播芳大全文粹》一百十卷

      雖題曰五百家,而卷首所列姓氏實五百二十家。2

      按:四庫本卷首所列姓氏,總數(shù)為五百二十家無疑,然其中三家姓名處題“闕”,一家姓名處有姓無名,題“吳闕”3,姓名齊全者實為五百一十六家。

      二十四、《崇古文訣》三十五卷

      是集乃所選古文,凡二百馀首。陳振孫《書錄解題》稱其大略如呂氏《關(guān)鍵》4,而所錄自秦漢而下至于宋朝,篇目增多,發(fā)明尤精,學(xué)者便之。所言與今本相合。惟《書錄解題》作五卷,《文獻通考》亦同。篇帙多寡迥異,疑傳寫者誤脫“三十”二字也。5

      按:四庫本實際選錄古文一百九十九篇,其中卷一十三篇,卷二三篇,卷三六篇,卷四二篇,卷五三篇,卷六三篇,卷七五篇,卷八七篇,卷九九篇,卷一〇六篇,卷一一四篇,卷一二六篇,卷一三三篇,卷一四三篇,卷一五三篇,卷一六五篇,卷一七六篇,卷一八十篇,卷一九八篇,卷二〇九篇,卷二一五篇,卷二二六篇,卷二三一篇,卷二四五篇,卷二五九篇,卷二六七篇,卷二七六篇,卷二八五篇,卷二九五篇,卷三〇六篇,卷三一十一篇,卷三二十二篇,卷三三一篇,卷三四三篇,卷三五三篇,提要云“凡二百馀首”,誤。又,提要所云陳振孫《書錄解題》所稱其大略如呂祖謙《古文關(guān)鍵》者,實指樓昉所編另一部總集《迂齋古文標(biāo)注》,非《崇古文訣》。陳氏《書錄解題》曰:“《迂齋古文標(biāo)注》五卷,宗正寺簿四明樓昉旸叔撰。大略如呂氏《關(guān)鍵》,而所取自《史》、《漢》而下至于本朝,篇目增多,發(fā)明尤精當(dāng),學(xué)者便之?!?提要所云“自秦漢而下”者,實乃“自《史》、《漢》而下”,提要誤以秦、漢二代指稱《史記》《漢書》二著,其所描述對象、所征引文獻均誤,并由此誤指《書錄解題》《文獻通考》脫“三十”二字。

      二十五、《文章正宗》二十卷《續(xù)集》二十卷

      是集分辭命、議論、敘事、詩歌四類……《續(xù)集》二十卷……闕詩歌、辭命二門,僅有敘事、議論,而末一卷議論之文又有錄無書。7

      按:四庫本前集實為二十四卷,卷首綱目中“詩歌”一類題作“詩賦”8,正文題作“詩”9?!独m(xù)集》二十卷,目錄中列“論理,卷一至二;敘事,卷三至一六;論事,卷一七至二〇”三類10,正文同此,非提要所云“敘事、議論”二類也。

      二十六、《天臺前集》三卷《前集別編》一卷《續(xù)集》三卷《續(xù)集別編》六卷

      此為明初刊本,而《前集》后題“臺州州學(xué)教授姚宜中校勘”一行,《前集別編》后題“臺州州學(xué)教授姜一容點檢”一行。蓋原從宋刻翻雕,故尚仍舊式。惟每集下以元亨利貞四字分編。11

      按:四庫本《前集》和《前集別編》書末無提要所云“臺州州學(xué)教授姚宜中??薄焙汀芭_州州學(xué)教授姜一容點檢”牌記,或為館臣抄錄時刪去。又,《前集》三卷、《續(xù)集》三卷皆以“上、中、下”分卷,續(xù)集別編六卷以“一、二、三、四、五、六”分卷,與提要所云以元、亨、利、貞四字分編不合,或底本以元、亨、利、貞四字分編,館臣抄錄時改作今四庫本分編方式。

      二十七、《赤城集》十八卷

      前有淳祐八年(1248)吳子良序……今此集僅有文一百八十二首。1

      按:四庫本無提要所云淳祐八年吳子良序,或為館臣抄錄時所刪。又,四庫本實際收錄文章一百八十七篇,較提要所云多五篇,其中卷一七篇,卷二十一篇,卷三十三篇,卷四十四篇,卷五八篇,卷六十篇,卷七十篇,卷八九篇,卷九八篇,卷一〇七篇,卷一一十一篇,卷一二十一篇,卷一三九篇,卷一四十二篇,卷一五十一篇,卷一六八篇,卷一七十六篇,其中黃裳《委羽居士集序》后附文四篇,即:陳瓘跋文二篇,石公弼題識一篇,許景衡序文一篇,均無標(biāo)題2,故此一篇實為五篇;卷一八十二篇。

      二十八、《唐僧弘秀集》十卷

      宋李龏編……又鐘嶸《詩品》下卷以齊釋惠休、道猷、寶月共為一條,且詳錄其事曰:“《行路難》是東陽柴廓所造,寶月嘗憩其家,會廓亡,因竊而有之。廓子赍手本出都,欲訟此事,乃厚賂止之”云云,亦非僻事。(李)龏乃錄之第五卷中,殊為舛誤。3

      按:檢鐘嶸《詩品》,知提要所引文獻無誤4,然四庫本卷五并未載寶月之事,或為提要誤記,或為館臣抄錄時所刪。

      二十九、《眾妙集》一卷

      馮氏《才調(diào)集》凡例謂其惟取名句。5

      按:所謂馮氏《才調(diào)集》,實為五代后蜀韋穀所編,清馮班、馮舒評點之《才調(diào)集》,應(yīng)謂“馮氏評注《才調(diào)集》”為當(dāng)。又,檢二馮所注《才調(diào)集》卷首《凡例》6,并無提要所云“惟取名句”語,提要誤記。

      三十、《江湖小集》九十五卷

      薛師石一卷,附諸跋及墓志……亦無趙師秀詩。7

      按:四庫本卷七三收錄薛師石《瓜廬集》一卷,卷末無提要所云諸家跋及薛氏墓志銘。檢四庫底本《江湖小集》,乃見薛師石《瓜廬集》卷末附錄《四靈留題》詩一組,依次錄徐照、趙師秀、徐璣、翁卷詩各一首,其中趙師秀詩檢其內(nèi)容實為《薛氏瓜廬》詩;底本附錄中還有王倬《薛瓜石墓志銘》以及劉植、王汶、趙希邁、曹幽跋文各一篇,諸家跋文之后又錄趙師秀《寄薛景石》《呈蔣肖韓薛景石》二首8。知提要所云薛師石一卷后所附諸跋及墓志,為四庫館臣抄錄時所刪,一并刪除的還有附錄中趙師秀所作《寄薛景石》《薛氏瓜廬》《呈蔣肖韓薛景石》詩三首9。

      三十一、《江湖后集》二十四卷

      宋陳起編。案:起以刻《江湖集》得名。然其書刻非一時,板非一律,故諸家所藏如黃俞邰、朱彝尊、曹棟、吳焯及花溪徐氏、花山馬氏諸本,少或二十八家,多至六十四家……有其人已見《前集》而詩為《前集》未載者,凡敖陶孫、李龏、黃文雷、周文璞、葉茵、張?zhí)N、俞桂、武衍、胡仲參、姚鏞、戴復(fù)古、危稹、徐集孫、朱繼芳、陳必復(fù)、釋斯植及起所自作,共十七人。1

      按:提要所云“諸家所藏”者,乃指前文所引之《江湖小集》,《總目》著錄《江湖小集》九十五卷,題“兩淮鹽政采進本”2,檢采進書目,兩淮鹽政李質(zhì)穎所進之書題作“宋江湖小集六十八家”3,較提要所云“多至六十四家”多出四家,知“多至六十四家”之說未當(dāng)。又,四庫本《江湖后集》系四庫館臣據(jù)《永樂大典》輯成,據(jù)今人王媛考,集中存在重輯和誤輯現(xiàn)象,如:敖陶孫《寄福清翅山舅陳夢實》、黃文雷《江石詩》、周文璞《金陵雜詠四首》其三《陰山側(cè)畔月如霜》,《寄華陽眾侶》四首、葉茵《生長》《失題》《止庵驛路施茶》,張?zhí)N《虎丘》實見于提要所云《前集》即《江湖小集》中,屬重輯;姚鏞《北高峰》,朱繼芳《閑觀》《次韻胡仲芳因楊伯子見寄》二首、徐集孫《余種竹方成,扁其室曰竹所,友人以詩至用其韻》,均出自他集,屬誤輯4。除上述重輯、誤輯作品外,筆者對比四庫本《江湖小集》和《江湖后集》,發(fā)現(xiàn)《江湖后集》中尚有以下五首詩作屬于重輯,即:武衍《游吳門同樂園書池光亭壁呈使君張都承》5,見于《江湖小集》所收錄武衍《藏拙馀稿》中,題作《游吳門同樂園疥池光亭壁呈使君張都承》6;戴復(fù)古《到南昌呈宋愿父黃子魯諸丈》7,見于《江湖小集》所收錄戴復(fù)古《石屏續(xù)集》中,題作《到南昌呈宋愿父伯仲黃子魯諸丈》8;危稹《送孫行之出守衡陽》9,見于《江湖小集》所收錄危稹《巽齋小集》中10;朱繼芳《蝶》11,見于《江湖小集》所收錄朱繼芳《靜佳乙稿》中,題作《觀化》12;陳起《早起》一首13,見于《江湖小集》所收錄陳起《蕓居乙稿》中,題作《買花》14。提要云“其人已見《前集》而詩為《前集》未載者,凡敖陶孫、李龏、黃文雷、周文璞、葉茵、張?zhí)N、俞桂、武衍、胡仲參、姚鏞、戴復(fù)古、危稹、徐集孫、朱繼芳、陳必復(fù)、釋斯植及起所自作,共十七人”,據(jù)前文所述王媛及筆者所考易知,敖陶孫、黃文雷、周文璞、葉茵、張?zhí)N、武衍、戴復(fù)古、危稹、朱繼芳、陳起十人之詩作實已見于《前集》,提要所云誤。又,胡玉縉先生考曰:“案顧氏(修)讀畫齋刊本,武衍后,胡仲參前,有吳仲孚一家,提要未之及,或所見本異,或偶脫?!?5今檢四庫本,見武衍后、胡仲參前有吳仲孚一家16,知為提要漏記,非館臣所見本異也。

      三十二、《論學(xué)繩尺》十卷

      所錄之文,分為十卷。凡甲集十二首,乙集至癸集俱十六首。每兩首立為一格,共七十八格。每題先標(biāo)出處,次舉立說大意,而綴以評語,又略以典故分注本文之下……又載紹興九年(1139)國子司業(yè)高閌札子,稱太學(xué)舊法,每旬有課,月一周之,每月有試,季一周之,皆以經(jīng)義為主,而兼習(xí)論策云云。1

      按:四庫本并未按“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標(biāo)卷,而是按“一、二……十”順序標(biāo)卷。又,一格之下多見“僅錄一首”者,如:卷一“指題要字格”“就題摘字格”下各錄文一篇2;卷三“推明性理格”“立說貫題格”“反題辨難格”“就題發(fā)明格”下各錄文一篇3;卷四“摘字貫題格”“摘字總題格”“評品難易格”“評品優(yōu)劣格”“題外生意格”“就題立論格”下各錄文一篇4;卷五“回護題意格”,此格在此卷中出現(xiàn)兩處,此為第二處;“貶題立說格”下各錄文一篇5;卷七“因古思今格”“因今思古格”下各錄文一篇6;卷八“貶題立說格”,此格在此卷中出現(xiàn)兩處,此為第二處;下錄文一篇,同時此卷兩處“形容題意格”下亦各錄文一篇7,從兩處格名下的注文來看,當(dāng)同屬“形容題意格”之文8,系館臣抄錄時分開;卷九“順題發(fā)明格”“推原題意格”下各錄文一篇9。提要云“每兩首立為一格”,與四庫本不合。又,卷八僅錄十五篇,較提要所云后九卷“俱十六首”少一篇。又,全書共八十八格,其中卷一七格,卷二八格,卷三十格,卷四十一格,卷五九格,卷六八格,卷七九格,卷八九格,卷九九格,卷一〇八格,去重復(fù)后,實為六十一格,無論去重復(fù)與否,與提要所云七十八格皆不合。又,所謂“每題先標(biāo)出處,次舉立說大意,而綴以評語”,乃四庫本于每篇文章之首列“出處”“立說”“批云(批)”三項,標(biāo)敘相關(guān)內(nèi)容。然其中“立說”一項,卷五《君人致帝者之用》《山西諸將孰優(yōu)》《魏相稱上意》10及卷六《志意德行智慮如何》11共四篇,標(biāo)“主意”而不標(biāo)“立說”,與其余諸篇相異。又,所載紹興九年(1139)高閌所作札子,乃高閌《乞太學(xué)課試應(yīng)以經(jīng)術(shù)為先奏》,實作于紹興十三年(1143)二月二十日12,提要誤記作文時間。

      三十三、《吳都文粹》九卷(按,四庫本《吳都文粹》實為十卷)

      其中若李壽朋之《札補新軍》、汪應(yīng)辰之《申奏許浦水軍》、趙肅之《三十六浦利害》、郟亶之《至和塘六得六失》諸篇,均有關(guān)兵農(nóng)大計……如書中龔頤正《企賢堂記》曰:“長洲為縣,肇唐萬歲通天中。”……而書中范成大《常熟縣題名記》曰…… 13

      按:《札補新軍》,四庫本作《申補新軍坐下省札》14,四庫底本同題15?!渡曜嘣S浦水軍》,四庫本作《申奏許浦水軍坐下省札》16,四庫底本同題17。趙肅《三十六浦利害》,四庫本題趙霖而非趙肅作1,四庫底本同題2?!吨梁吞亮昧А?,四庫本作《六得六失》3,四庫底本同題4。又,龔頤正《企賢堂記》,四庫本題黃由而非龔頤正作5,四庫底本同題6。范成大《常熟縣題名記》,四庫本題曾慎而非范成大作7,四庫底本同題8。上述諸篇,提要或誤記篇目,或誤題作者。

      三十四、《古文集成前集》七十八卷

      觀其標(biāo)識名字,魏徵猶作魏證……凡呂祖謙之《古文關(guān)鍵》……樓昉之《迂齋古文標(biāo)注》,一圈一點,無不具載……所錄自春秋以逮南宋,計文五百二十二首。9

      按:四庫本收錄李華《中書政事堂記》10、鄭莆陽《相體論》11、朱熹《戊申封事》12、魏徵《十漸書》13,文中“魏徵”仍作“魏徵”而非“魏證”,檢四庫底本,知館臣抄錄時改“證”為“徵”14。又,此書所輯錄樓昉評點之語,有的出自《崇古文訣》而非僅出于《迂齋古文標(biāo)注》,《迂齋古文標(biāo)注》五卷,又名《迂齋標(biāo)注諸家文集》,和《崇古文訣》三十五卷皆樓昉所編,兩書不同,祝尚書先生已辨析并分別敘錄15。如:《送孟東野序》所錄“曲盡文字變態(tài)之妙”語16,見于《崇古文訣》中樓昉對此文的評點17;《送秦少章序》所錄“此皆老于世故之后方有此等議論,凡學(xué)者當(dāng)知此理,深味然后有益”語18,出自《崇古文訣》中樓昉之評點,《崇古文訣》中“學(xué)者”作“學(xué)文”,“有益”作“有進益”19,提要漏記《崇古文訣》之評語。又,全書計收錄文章四百七十篇,較提要所云“計文五百二十二首”少五十二篇,較四庫底本20四百七十七篇少七篇。具體為:甲集六卷五十一篇,底本五十篇;乙集八卷七十二篇;丙集七卷三十七篇;丁集九卷三十三篇,底本四十篇;戊集八卷四十篇;己集八卷四十六篇,底本四十七篇;庚集八卷九十七篇,底本存卷一至卷六共七十九篇;辛集七卷十二篇,底本十七篇;壬集八卷四十篇,底本五十一篇;癸集九卷四十篇,底本四十四篇。又,今傳世之四庫底本,庚集原八卷佚去二卷,僅存卷一至六,全書僅存七十六卷,較四庫本少二卷,然其收錄作品篇數(shù)尚且較四庫本多出七篇,則知四庫館臣抄錄此書時已刪去原書部分篇目。

      三十五、《文章軌范》七卷

      宋謝枋得編……是集所錄漢、晉、唐、宋之文凡六十九篇,而韓愈之文居三十一,柳宗元、歐陽修之文各五,蘇洵之文四,蘇轍之文十二,其余諸葛亮、陶潛、杜牧、范仲淹、王安石、李覯、李格非、辛棄疾人各一篇而已。前二卷題曰放膽文,后五卷題曰小心文,各有批注圈點。其六卷《岳陽樓記》一篇,七卷《祭田橫文》……《三槐堂銘》……其《前出師表》、《歸去來詞》,乃并圈點亦無之,則似有所寓意。其門人王淵濟《跋》,謂漢丞相、晉處士之大義清節(jié),乃枋得所深致意,非附會也。1

      按:此書收錄作家,最早系漢魏之際諸葛亮(181—234),未收錄晉代文章,提要誤記;提要云陶潛有文入集,或以此云有晉人文章。又,前輩學(xué)者認為四庫本收文六十五篇2,然四庫本實收文六十八篇,較提要所云少一篇。其中韓愈文三十二篇,提要少記一篇;蘇軾文十二篇,即《范增論》《晁錯論》《留侯論》《秦始皇扶蘇論》《王者不治夷狄論》《荀卿論》3《潮州韓文公廟碑》4《上梅直講書》《三槐堂記》《表忠觀碑》《前赤壁賦》《后赤壁賦》5,提要誤作“蘇轍之文十二”,書中實無蘇轍文;范仲淹文二篇,提要少記一篇;另收錄唐代元結(jié)文一篇,宋代胡銓文一篇,為提要漏記。又,《祭田橫文》,四庫本作《祭田橫墓文》6;《三槐堂銘》,作《三槐堂記》7;無陶潛《歸去來辭》。又,四庫本無提要所云門人王淵濟跋文,國家圖書館藏元刻本目錄后有王氏跋文,曰:“此集惟《送孟東野序》《前赤壁賦》系先生親筆批點,其他篇僅有圈點而無批注。若夫《歸去來辭》,則與種字集《出師表》一同并圈點亦無之,蓋漢丞相、晉處士之大義清節(jié),乃先生之所深致意者也,今不敢妄自增益,姑闕之,以俟來者。門人王淵濟謹識。”8此文蓋為館臣抄錄時遺漏。據(jù)此跋文可知,原書收錄陶淵明《歸去來辭》,計六十九篇,或流傳中脫佚陶文,或為館臣漏抄。又,據(jù)王氏跋文還知謝枋得親筆批注者僅《送孟東野序》《前赤壁賦》兩篇,其余諸篇(除《歸去來辭》《出師表》外)僅有圈點而無批注,則提要所云“各有批注圈點”未當(dāng)。

      三十六、《月泉吟社》一卷

      凡選二百八十人……此本僅載前六十人,共詩七十四首,又附錄句圖三十二聯(lián)……其人皆用寓名,而別注本名于其下……次列六十人之詩,各為評點;次為摘句……王士禎《池北偶談》稱其清新尖刻……而怪所品高下未當(dāng),為移第六名子進第一……第二十五名槐空居士為第十。9

      按:四庫本第五十名署“元長卿”,第五十一名署“聞人仲伯”,署名下均別注曰“義烏陳希聲”10,知第五十名、五十一名為同一人,則實載為五十九人,較提要所云“六十人”少一人。又,附錄句圖實為三十三聯(lián)11,毛晉《跋》亦作三十三聯(lián)12,提要謂三十二聯(lián),少記一聯(lián)。又,著錄作者姓名,也有未用寓名而直接署其本名并別注其里籍者,或用寓名但別注中并未詳其本名者。如:第四名署“仙村人”,別注“古杭白云社”13,未詳其本名;第二十九名署“朱孟翁”,別注“東陽”14,今屬浙江;第三十二名署“劉時可”,別注“雙溪”15,今浙江余杭北;第三十七名署“徐端甫”,別注“義烏、居禪定”,第三十八名署“朱釋老”,別注“金華孝順鎮(zhèn)”16;第四十二名署“吟隱俞自得”,俞自得,號吟隱,別注“金華孝順鎮(zhèn)”;第四十三名署“東湖散人”,別注“古杭”1,未詳其本名;第四十八名署“感興吟”,別注“桐江”,未詳其本名;第四十九名署“王進之”,別注“建德”2;第五十二名署“戴東老”,別注“月泉”;第五十四名署“陳文增”,別注“苕水”3,今浙江湖州;第五十五名署“九山人”,別注“寓杭”;第五十六名署“桑柘區(qū)”,別注“金華”;第五十七名署“柳州”,別注“月泉”;第五十八名署“草堂后人”,別注“古杭”;第五十九名署“君瑞”,別注“桐江”;第六十名署“青山白云人”,別注“居杭”4,皆未詳其本名。提要謂“皆用寓名,而別注本名于其下”,非也。又,第十一名方德麟、第二十一名姚潼翔、第三十名趙必拆,皆無評點5,提要謂“次列六十人之詩,各為評點”,亦未當(dāng)。又,“摘句”,四庫本作“摘句圖”6;“槐空居士”,四庫本作“槐窗居士”7,王士禎《池北偶談》同8,提要誤以“空”為“窗”。

      三十七、《文選補遺》四十卷

      宋陳仁子撰。仁子有《牧萊脞語》,已著錄……且所補司馬談《六家要旨論》,則齊黃老于六經(jīng)……《李延年歌》直淫褻之語……至于宋王《微詠賦》訛為宋玉《微詠賦》,則姓名時代并訛。9

      按:《牧萊脞語》,入《四庫全書》存目類書籍10,非著錄。《六家要旨論》,四庫本作《六家指要論》11;《李延年歌》,四庫本作《佳人歌》,并誤題為李延平所作12;宋玉《微詠賦》,當(dāng)為南朝宋人王微所作《詠賦》13,提要誤作宋玉《微詠賦》。

      三十八、《蘇門六君子文粹》七十卷

      不著編輯者名氏。卷首凡例稱,或傳為陳亮所輯。然亮輯《歐陽文粹》序載《龍川集》,而此書之序無考,則未必出于亮也。14

      按:據(jù)提要,知此書卷首原有凡例、序文,然四庫本無提要所云凡例、序文,或為館臣抄錄時所刪。

      三十九、《增注唐策》十卷

      考書中魏徵作魏證……每篇略標(biāo)其要語于上方,而卷前目錄又摘其所標(biāo)之語于題下。15

      按:四庫本中“魏徵”仍作“魏徵”而非“魏證”,如:《魏徵陳時政得失疏》《魏徵十思九德疏》16;《吳兢勸聽諫疏》:“時有魏徵、王珪、虞世南……今魏徵隨事諫正?!薄对≈G諍疏》注文中亦作“魏徵”17;《房玄齡諫伐高麗表》注文中亦作“魏徵”18;《陳子昂奏八科》亦作“魏徵”19,或底本作“魏證”,館臣抄錄時改作“魏徵”。又,四庫本無卷前目錄,每篇上方亦無要語,殆為館臣抄錄時所刪。

      四十、《詩家鼎臠》二卷

      今考是書,阮秀實、林洪、孫季蕃、高九萬諸人之詩并在選中……上卷凡五十八人……所存詩多者十余首,少者僅一二首……上卷末金沙夏某一人,名字詩篇均有闕佚,今亦姑仍之云。1

      按:四庫本未收錄阮秀實詩,提要誤記。又,提要云“上卷末金沙夏某一人,名字詩篇均有闕佚”,檢四庫本,上卷末署“金沙夏”2,姓名不詳,且無詩作,則上卷實收為五十七人。又,四庫本所錄詩作最多者為戴復(fù)古,計八首:《湘中遇翁靈舒》《釣臺》《湘西寺》《春日》《別邵武諸故人》《鄂渚煙波亭》《都中懷竹隱徐淵子直院》《登南恩南樓》3,提要云多者十余首,誤。

      四十一、《十先生奧論》四十卷

      而前集第七卷以上亦屬后人抄補,其原注并佚去不存。4

      按:四庫本書名作《十先生奧論注》,文淵閣本書前提要云“《十先生奧論注》四十卷”5,各卷首亦題“《十先生奧論注》某集卷某”。又,前集卷四《雜論·秦》一篇,標(biāo)題下注云:“論其刑酷?!?則原注并非全佚。

      四十二、結(jié)語

      文學(xué)總集因其所收錄的作家、作品及所征引的文獻眾多,館臣在撰寫提要過程中未能一一加以核實,一定程度上導(dǎo)致了提要內(nèi)容與四庫本總集作品之間差異的產(chǎn)生,這種差異的存在是總集類提要文本錯誤形成的根源。由此出發(fā),結(jié)合本文所考四十一篇提要,可對總集類提要錯誤類型、致誤原因、研究意義等作進一步梳理,以期為《總目》總集類提要研究提供學(xué)術(shù)參考。

      首先,就本文所考四十一篇而言,總集類提要的錯誤大致有以下諸類。一是提要誤引四庫本總集作品之詩、文標(biāo)題,兩者所稱不一致?!段倪x顏鮑謝詩評》提要引顏延之、謝靈運詩,《唐文粹》提要引岑文本文、陸龜蒙詩,《二程文集》引程顥文、程頤文,《坡門酬唱集》引晁補之詩,《吳都文粹》引李壽朋文、汪應(yīng)辰文、郟亶文等均如此。二是提要明言四庫本所具有的內(nèi)容如序、跋、題識、具體作品篇目等,卻不見于四庫本總集作品中。如《唐文粹》提要云收錄杜審言《臥病人事絕》詩和皎然《古意》詩,《萬首唐人絕句詩》提要云目錄后載嘉定間紹興守吳格跋,《聲畫集》提要云“花卉”門中收錄早梅、墨梅諸詩,《古文關(guān)鍵》提要云書前有鄭鳳翔序等。三是提要所云某書收錄作品數(shù)量、作者人數(shù)與四庫本不相符合,通常情況下,四庫本實際收錄作品數(shù)量、作者人數(shù)較提要所云數(shù)量少。如《御覽詩》收錄作品數(shù)量較提要所云少三首,《極玄集》收錄作者人數(shù)較提要所稱少一人,《唐百家詩選》收錄作品數(shù)量較提要所云多三首,而《古今歲時雜詠》《會稽掇英總集》《古文集成前集》所收錄作品數(shù)量則較提要所云分別少二百七十一篇、七十七篇、五十二篇,尤需引起重視。四是提要所征引的文獻在文本、事實或出處上有誤,提要未作詳細考辨。如《崇古文訣》提要誤引陳振孫《直齋書錄解題》文獻,在出處、描述對象和文獻文本上均誤,《唐僧弘秀集》提要誤記四庫本引用鐘嶸《詩品》“寶月之事”等。五是提要所描述的內(nèi)容不能概括四庫本總集全部狀貌,兩者在部分事實上形成差異。如《古文苑》提要以偏概全描述該書收錄作品之體裁類別,《萬首唐人絕句詩》中對卷數(shù)的描述語義矛盾。六是誤題時間、作者姓名,或誤述相關(guān)事實。如《中興間氣集》提要中“鄭?!闭`作“鄭當(dāng)”,《三劉家集》提要中誤題編纂者“劉元高”為“劉元亨”等。

      其次,細分其錯誤產(chǎn)生的原因,大致體現(xiàn)在以下幾個方面。一是撰寫提要過程中,館臣未能核對四庫本總集原書,提要中誤引詩、文標(biāo)題,所云內(nèi)容如序、跋、題識、具體作品篇目等不見于四庫本總集作品中等錯誤的形成,均由此而導(dǎo)致。二是提要所描述的內(nèi)容為四庫底本之特征,而這些特征在四庫本抄錄過程中被館臣所修改,從而造成了提要與四庫本之間差異的產(chǎn)生。如《古文集成前集》提要中“魏徵”作“魏證”問題,對四庫本而言是錯誤的,但對于四庫底本而言則是正確的。抑或提要所描述的是經(jīng)過館臣刪改過的四庫本之特征,這種特征在四庫底本中顯然又不存在,如《江湖小集》提要中“薛師石一卷后附諸跋、墓志及無趙師秀詩”問題即如此。三是沿襲某些似為定論的說法或結(jié)論,如《文選注》中稱《資暇錄》,沿襲《崇文總目》所題;《文苑英華》提要稱李昉等奉敕編纂,沿用慣例。四是未對相關(guān)事實進行詳細辨析,隨意引用。如《宋文選》提要中未考歐陽修等十四人生卒時間先后而云“自歐陽修以下十四人”,《坡門酬唱集》提要中未考蘇軾詩作數(shù)量而云其“止二首”,《南岳酬唱集》提要中誤記是書編纂時間等。

      再次,總集類提要考辨有其獨特的研究價值?!端膸烊珪偰俊啡儆嗳f字之巨,對其一萬余篇提要文本進行逐一考辨是一項逐步完善的學(xué)術(shù)勞動,本文所考篇數(shù)實為冰山一角,部分結(jié)論尚值得商榷。但總結(jié)本文研究,有幾點值得強調(diào)。一是以提要和總集類作品在文本、事實方面存在的差異為思路,發(fā)現(xiàn)、提出和辨析相關(guān)問題,乃基于“總集作品所收錄作家、作品眾多,作品文本體量巨大,提要在考釋相關(guān)事實、描述和引用作品原文時難免產(chǎn)生疏漏”之事實。二是材料運用方面,隨著《四庫提要著錄叢書》《四庫全書底本叢書》等大型四庫系列文獻的出版,提要與四庫本原書在文本、事實上的差異得以清晰地還原,由此可進一步探究四庫本對底本的刪改情況,本文所引《文選顏鮑謝詩評》《吳都文粹》《江湖小集》《古文集成前集》等四庫底本,庶幾為《總目》提要的考辨提供一種文獻視角。三是由提要文本考辨,可延伸到四庫本總集作品版本優(yōu)劣之判斷,引起我們在研究、引用四庫本總集作品時重視其版本辨別和選擇。特別是那些自身非善、或被館臣刪改過的四庫本總集,在作為文獻引用或?qū)ζ溥M行點校、整理時,需一并參照相關(guān)版本。

      Abstract:The 128 out of 165 contents summaries in Ji Bu Literature collection of Si Ku Quan Shu's Complete Contents have been researched by predecessors.But these problems need to be clarified commonly existed in the Ji Bu Literature collection due to the partial and alternative research vision.This paper just discriminates the errors and reverts the facts of 41 contents summaries in Ji Bu Literature Collection of Song Dynasty and before it.It includes 113 relational conclusions.Two conclusions that the leading editor of Wen Yuan Ying Hua is Song Bai and Wu Zhongfu is omitted in Jiang Hu Hou Ji, who supplements the research conclusion of Hu Yujin.Others are proposed for the first time.It provides research idea that the detection and justify of the problems based on the difference of text and fact between the contents summaries and Literature collection.It contributes the distinctive viewpoint of literature application by quoting Si Ku Di Ben bibliography such as Wen Xuan Yan Bao Xie Shi Xuan Ping and Wu Du Wen Cui and Jiang Hu Xiao Ji and Gu Wen Ji Cheng Qian Ji.

      Key words:Si Ku Quan Shu's Complete Contents;Ji Bu Literature collection;Justify

      責(zé)任編輯:胡海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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