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周易》的防疫思想及在現(xiàn)代應急管理中的應用

張靜

論《周易》的防疫思想及在現(xiàn)代應急管理中的應用

張靜

（防災科技學院 文化與傳播學院，北京 101601）

《周易》中蠱卦、噬嗑卦、艮卦富有深刻的防疫思想。蠱卦有多事惑亂之象，應該采取振民育德的補救措施。嘴中橫亙著一個阻礙物就是“噬嗑”，需要雷電相合、明罰敕法，使社會有法可依、按章辦事。艮卦勉勵我們要敏銳地捕捉時機，有動有靜，堅持到底，以達到穩(wěn)定光明之境。武漢火神山、雷神山醫(yī)院的命名體現(xiàn)了豐富深刻的《周易》思想，寄托了人民戰(zhàn)勝疫情的美好愿望。我們要積極利用古代典籍中的防疫思想，為現(xiàn)代應急管理事業(yè)提供更多的文化依據(jù)與精神力量。

《周易》；防疫思想；應急管理；現(xiàn)代運用

《周易》是我國古老的典籍，它雖然沒有關于瘟疫的直接敘述，但它博大精深，包含著對自然、社會、人與自然關系、人與社會關系的深沉認識與思考，解釋了宇宙的陰陽消長、萬物的剛?cè)嶙兓⑸鐣拿芘c和諧、人生的行為與道德等各個層面的基本規(guī)則。目前學界關于《周易》防疫思想的研究，只有王玉德《試論中國古代的疫情與對策》一文中提出《周易》離卦九四爻辭“突如其來如，焚如，死如，棄如”以及困卦六三爻辭“困于石，據(jù)于蒺藜，入于其宮，不見其妻，兇”中帶有一定的疫情與防疫信息[1]。筆者認為，《周易》中蠱卦、噬嗑卦、艮卦更富有深刻的防疫思想，且在當前新型冠狀病毒引發(fā)肺炎疫情的應急管理中，具有重要價值。本文試論述之。

一、蠱卦——亂而復治之象

《象》又曰：“山下有風，蠱。君子以振民育德。”[6]93事情已經(jīng)蠱壞，那當如何呢？需要“振民育德”。孔穎達正義曰：“取君子能以恩澤下振于民，育養(yǎng)以德。”[6]93李道平疏云：“當蠱之時，民生已困，姑宜振以舉救之。”[8]219在疫情肆虐的當蠱之世，需要各級政府接濟幫助百姓，社會各界振奮民心，培育社會道德。其具體爻辭云：

初六：干父之蠱，有子，考無咎，厲終吉。

《象》曰：“干父之蠱”，意承“考”也。

九二：干母之蠱，不可貞。

《象》曰：“干母之蠱”，得中道也。

九三：干父之蠱，小有晦，無大咎。

《象》曰：“干父之蠱”，終無咎也。

六四：裕父之蠱，往見吝。

《象》曰：“裕父之蠱”，往未得也。

六五：干父之蠱，用譽。

《象》曰：“干父用譽”；承以德也。

上九：不事王侯，高尚其事。

《象》曰：“不事王侯”，志可則也[6]93–94。

從上文可以見得，爻辭的全文都在用父母子女之間的關系與互動來說明問題，主要表現(xiàn)的是在多事惑亂之象下，應該采取什么樣的補救措施。這里的父母，可以解釋為“先人”“前人”或者“先前”，也就是之前被敗壞的事態(tài)。聯(lián)系到這次新型冠狀病毒引發(fā)的肺炎疫情，可以具體為之前食用野生動物的亂象、華南海鮮市場的管理不善、對突發(fā)公共衛(wèi)生事件的應對經(jīng)驗不足與措施落實不力等。而對后面疫情擴散、物情惑亂的現(xiàn)狀，我們不得不糾正時弊，兢兢業(yè)業(yè)、艱苦卓絕地挽救之前敗壞的事態(tài)。爻辭中“干父之蠱”“干母之蠱”也就是治理之前遺留下來的禍患。所謂“裕父之蠱，往見吝”是說，如果不加以整治，繼續(xù)姑息滋長之前遺留的禍患，長此以往，定遭侮辱。但在治理的過程中，既需要緩和地勸告，也需要嚴詞地譴責。對待歷史遺留問題，就如同對待父母的錯誤一樣，不能過度剛強，但需要剛毅有為。所謂“不事王侯，高尚其事”，是指兒子（治理者）不要被既定的弊端或者常規(guī)的思維所限制，要有自己的志向、自己的原則。比如古來就有“山珍海味”一說，食用野生動物在中國有一定的民情與歷史，現(xiàn)在要禁止人們食用，需要進行大刀闊斧的改革。再例如“報喜不報憂”，也是中國人歷來的思維定式，但這種思維模式對疫情防治工作極為不利，都需要堅定地進行改革與破除。

蠱卦盡管表現(xiàn)的是事情的蠱壞之象，但從其整體來看，經(jīng)過努力，是可以救弊治亂，最終撥亂反正的。“蠱，元亨，利涉大川。先甲三日，后甲三日?！笨追f達正義曰：“甲前三日，取改過自新?！薄凹缀笕?，取丁寧之義。”[6]91三日，謂多日也，指過程之艱辛。但經(jīng)過艱辛的治理之后，就像渡過波濤洶涌的大川大河，社會可以重新振作，得到大治。所以關于蠱卦，朱熹云：“亂而復治之象也?！盵5]93聯(lián)系這次新冠肺炎疫情，雖然疫情來勢洶洶，抗疫過程艱險，但舉國上下經(jīng)過艱苦卓絕、同舟共濟的努力，最終定能打贏這場防疫抗疫的阻擊戰(zhàn)。

二、噬嗑卦——雷電合而章

雷和火、電乃是象，具體“噬”的方法是什么呢？“噬嗑”卦提出的是“利用獄”。試看其爻辭云：

初九：屨校滅趾，無咎。

《象》曰：“屨校滅趾”，不行也。

六二：噬膚滅鼻，無咎。

《象》曰：“噬膚滅鼻”，乘剛也。

六三：噬臘肉，遇毒，小吝無咎。

《象》曰：“遇毒”，位不當也。

九四：噬干胏，得金矢，利艱貞吉。

《象》曰：“利艱貞吉”，未光也。

六五：噬干肉，得黃金，貞厲無咎。

《象》曰：“貞厲無咎”，得當也。

上九：何校滅耳，兇。

《象》曰：“何校滅耳”，聰不明也[6]102–104。

“噬嗑”卦爻辭中有“滅趾”（削去腳趾）、“滅鼻”（削去鼻子）、“滅耳”（削去耳朵）等刑罰的字眼，所以“用獄”一般被解釋為刑罰。但《周易》中的象只是“以類萬物之情”，其精華在于借助“象”所揭示的哲理與思想。所以，我們不能拘泥于“用獄”“滅趾”“滅鼻”“滅耳”等文字本身，需要“得意忘象”。

《象》曰：“雷電噬嗑，先王以明罰敕法?！比绾尾拍苓_到雷電并合？需要“明罰敕法”，也就是明確地頒布各種法令制度，使得社會有法可依、按章辦事；而且“用獄之中包括有究治情偽，判斷是非的內(nèi)容”[7]190。所以，我們在疫情流行期間這種嘴合不上的困境中，更需要明辨是非、明確政令，清清楚楚地告訴百姓應該怎么做，對于違反政令者，應該給予懲罰。例如在疫情期間哄抬物價、非法倒賣假口罩、故意傳播病毒拒不進行隔離、擾亂醫(yī)療秩序、編造散播謠言、貪污受賄、非法獵殺出售野生動物等犯罪行為，都應該受到嚴厲懲罰。但在具體的實施過程中，也要根據(jù)實際情況小懲大誡、疾所當疾。例如，小的過錯，僅需輕微的懲罰（滅趾）；大的過錯，需要嚴懲不貸（滅鼻）；如果是罪大惡極，非要處以重刑（滅耳）不可。

《象》曰：“‘何校滅耳’，聰不明也。”[6]104耳朵沒有聽到相關重要的信息，是謂“聽之不聰”，朱熹解釋云：“滅耳，蓋罪其聽之不聰也，若能審聽而早圖之，則無此兇矣?！盵5]103朱熹這里強調(diào)的是事先防范的重要性。如果能夠早點敏銳判斷，并采取措施，則不必遭此大災。對于當前流行的瘟疫災害，更講究的是在發(fā)現(xiàn)事物苗頭的時候，早一步對其進行控制，制敵機先。經(jīng)過本次抗疫工作，我們應該更清楚地認識到我們公共衛(wèi)生體系的短板與不足，大力加強各級管理者的災害風險防范工作，增強全民的災害風險防范意識，健全國家的應急管理體系。

爻辭六三云“噬臘肉，遇毒，小吝無咎”[6]102值得注意。王弼注云：“以斯食物，其物必堅。豈唯堅乎？將遇其毒。”[6]102臘肉，就是晾干的肉干，“一般指小獸整體全干，它的特點是堅韌難咬和味厚積久而往往有毒”[7]193。正如野生動物的肉，口感堅硬難吃且充滿著種種未知的病毒。2003年的非典疫情和本次的新冠肺炎疫情都和野生動物有關系，這就更需要我們進一步落實法律，嚴格執(zhí)法，加強市場監(jiān)管，堅決取締和嚴厲打擊非法野生動物市場與貿(mào)易?！靶×邿o咎”可以理解為雖然疫情造成了一些損失，但最終依靠法律政令可以使得我們渡過難關。所謂“得金矢”“得黃金”，指需要我們于艱難中得其剛直、得其中正，然后才能得其吉，得其當也。

三、艮卦——其道光明

《彖》曰：“其道光明?！盵6]214孔子將“艮”卦贊為“光明”。朱熹云：“艮體篤實，故有光明之義?！盵5]186“自卦象看，艮之體明確、顯著、篤實，有光明之義，所以《周易》言光明之體多在艮體。從社會心理看，什么事情有了一定的準數(shù)，人們心中就有了底，就感到光明。艮是止，止是定，定則明。心中托底有定，所想所見自然光明?！盵7]408在瘟疫流行期間，人們往往生活在被傳染的恐懼之中，對病毒的傳播和致病機理認識不清，出現(xiàn)茫然無措的心理與慌張忙亂的舉動，這就是心中沒有底的表現(xiàn)。如果能夠控制疫情的發(fā)展，找到一定的治療方法，百姓就會心定如山，就能夠前程一片光明。

《彖》曰：“艮，止也?！奁渲?，止其所也?！盵6]214艮卦所有爻辭都在講“停止”之象：

初六，艮其趾，無咎，利永貞。

《象》曰：“艮其趾”，未失正也。

六二：艮其腓，不拯其隨，其心不快。

《象》曰：“不拯其隨”，未退聽也。

九三：艮其限，列其夤；厲熏心。

《象》曰：“艮其限”，危熏心也。

六四：艮其身，無咎。

《象》曰：“艮其身”，止諸躬也。

六五：艮其輔，言有序，悔亡。

《象》曰：“艮其輔”，以中正也。

上九：敦艮，吉。

《象》曰：“敦艮”之吉，以厚終也[6]214–216。

“艮其趾”“艮其腓”“艮其限”“艮其身”，也就是不動腳趾、不動腿肚、不動腰胯、不動身體，如此這般才能“無咎”。如果聯(lián)系本次疫情，就很好理解。例如，疫情期間實行隔離措施，推行封閉小區(qū)、封村甚至封城政策等，也即限制人身行動、人口流動，才能有效地阻斷疫情的傳播。“六五，艮其輔，言有序，悔亡?！陛o，口也。艮其輔，可以理解為需要戴上口罩，防止病毒通過呼吸道傳播，同時也可以指制止謠言的傳播。尤其在抗擊疫情期間，各種各樣的謠言借助網(wǎng)絡傳播極快，特別容易引起社會的恐慌。在如今的互聯(lián)網(wǎng)時代，只是限制人身行動還不夠，還需要不造謠、不傳謠?！把杂行颉?，指發(fā)布正確的信息，就不會有后悔的事情。也就是需要“話當講則必講，話不當講則不必講，講則輕重緩急有序，不亂講”[7]413。上九云：“敦艮，吉。”[6]216指經(jīng)過一系列的制止措施，最終可以達到敦厚篤實的面貌，也就一切順暢了。所以推廣來講，所謂“艮”，不僅僅是指限制人身行動，同時還指只有堅持到底，不半途而廢，貞固永久，才能取得勝利。

另一方面，正如《彖》曰：“時止則止，時行則行，動靜不失其時?！盵6]214艮卦在停止不動中，其實還包含著行動的意思在里面?！斑@一點一般人不易領會，所以孔子特別加以說明?！盵7]407到了需要停止的時候，你就要立刻停止，到了需要行動的時候，你就要即刻行動起來?？鬃犹貏e強調(diào)“動靜不失其時”，歸根到底要看事情發(fā)展的時機如何，所以艮卦還包括審時度勢的意思在里面。從2020年初以來，新冠疫情變化很快，我們每天都面臨著不同的形勢，這就需要應急管理者能夠敏銳地捕捉到時機，當機立斷，有動有靜，堅持到底，最終定能達到光明之境。

四、古代智慧在現(xiàn)代應急管理中的價值

綜上，《周易》蠱卦、噬嗑卦、艮卦中充滿了豐富的防疫思想。就像《詩經(jīng)·秦風·無衣》“豈曰無衣，與子同袍”“豈曰無衣，與子同裳”[9]的古老詩句，在本次戰(zhàn)疫情行動中被多次吟詠，體現(xiàn)出古代典籍在現(xiàn)代災難應急中的鼓舞和救贖作用。作為中國最古老智慧典籍的《周易》，它本身具有深奧的思想與文化內(nèi)涵，同樣能為我們在現(xiàn)代應急管理中提供更多的文化依據(jù)與哲學密碼。

此次為阻擊疫情而在武漢全力建設使用的“火神山”“雷神山”醫(yī)院，其命名意義當來源于《周易》“噬嗑”卦和“艮”卦。“噬嗑”卦震下而離上。震為雷，離為火為電?；鹕窈屠咨窬褪抢纂娭??；鹬骺梢哉瘴?，雷之威可以震物，可以抵御、粉碎橫亙在口中的邪氣。正如李道平疏云：“有雷之震，有電之照，則萬物不能懷邪?！盵8]239雷火相合，有利于辨明是非，看清迷茫的疫情，抵御疫情。再者，兩座臨時醫(yī)院的建設所在地并沒有山，為何要命名為山呢？乃是取《周易》“艮”卦之意。艮就是停止、靜止之象，體現(xiàn)了希望制止病毒蔓延的愿望?！断蟆吩唬骸凹嫔剑??！濒挢阅藘缮街丿B，是為“兼山”。孔穎達疏云：“直置一山，已能鎮(zhèn)止。今兩山重疊，止義彌大?！盵6]214武漢火神山、雷神山醫(yī)院的相繼建設，正有兩山重疊，取其徹底終止瘟疫的意義。當然，其命名也體現(xiàn)了戰(zhàn)國時興起的“五行”思想。中醫(yī)學又把“五行”學說應用于醫(yī)學領域，將“五行”對應人體?；鹂梢钥私?，而金正對應人體的肺部，本次新型冠狀病毒主要侵襲人體的肺部，造成感染。取名火神，有壓制邪金之意。雷有木之屬性，《說卦》：“震為雷……為蒼筤竹，為崔葦。”[6]91木可以生火，可謂在火神山之后，再添一把木柴以助火勢，以便讓烈焰生生不息，攻克病毒。這些相生相克的原理，既是大自然運動的基本規(guī)律，也是中國傳統(tǒng)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代表著古往今來廣大勞動人民對和諧與平衡的執(zhí)著追求。它們包含著歷史與智慧的密碼，早已潛伏于人們的深層心理中，能在當代災難與危機治理中，起到凝聚人心、教化天下的重要作用，有助于增強整個社會共渡難關的凝聚力與自信心。

所以，“火神山”“雷神山”的命名并非封建迷信或者怪力亂神，其中包含了豐富且深刻的傳統(tǒng)文化基因，寄托了人民戰(zhàn)勝疫情的美好愿望，有利于在當前抗擊疫情的特殊時期穩(wěn)定人心，安撫民眾，激揚斗志，體現(xiàn)了當代應急管理工作對中國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的認可與利用。正如薛瀾在《危機管理政治學：壓力之下的公共領導能力·序言》中所指出的那樣：中國古代社會智慧可以在現(xiàn)代國家危機治理的理念中得到新的發(fā)揚，為推動中國經(jīng)濟社會的轉(zhuǎn)型發(fā)揮重要作用[10]。從古代總結、提煉出適用于現(xiàn)代應急管理的經(jīng)驗與智慧，有利于打造現(xiàn)代應急管理的文化依據(jù)。《周易》中的論述與思想，經(jīng)過時光的淘洗與鍛煉，透射著強烈的憂國憂民思想、強大的人文關懷和恢宏的大國氣度，體現(xiàn)出奮斗不息、堅韌不拔、和諧統(tǒng)一的深厚民族感情，是中華民族在困境中生存發(fā)展的內(nèi)在動力，能夠成為中華民族團結抗災的文化秘鑰與精神力量。

現(xiàn)代社會所面臨的應急與防災問題與古代社會基本相似，“在我國，雖然危機應對的具體方式和手段不斷進行著迭代和更新，但是五千多年歷史文化進程中積淀的社會意識同樣塑造了人們對危機事件做出反應的思維與行為方式，并因而在一定程度上‘定義’或‘選擇’了現(xiàn)代危機治理的有效方式”[11]。越是在全力抗擊疫情的非常時期，就越需要從傳統(tǒng)典籍中尋求精神力量。使用中國經(jīng)典和經(jīng)驗制定中國應急管理的方法和道理，既有利于將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進行創(chuàng)造性轉(zhuǎn)化、創(chuàng)新性發(fā)展，彰顯當代中國的文化自信，又有利于開展深入人心的應急管理社會宣傳和動員工作，為現(xiàn)代災害應急管理提供文化認同、思想來源、歷史依據(jù)與理論支持，賦予中華優(yōu)秀應急與防災文化嶄新的時代內(nèi)涵和中國特色。

[1] 王玉德．試論中國古代的疫情與對策[J]．江漢論壇，2003(9)：87–91．

[2] 段玉裁．說文解字注[M]．杭州：浙江古籍出版社，2006．

[3] 李學勤，主編．爾雅注疏[M]//十三經(jīng)注疏．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1999：41．

[4] 李學勤，主編．春秋左傳正義[M]//十三經(jīng)注疏．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2000：1164．

[5] 朱熹．周易本義[M]．北京：中華書局，2009．

[6] 李學勤，主編．周易正義[M]//十三經(jīng)注疏．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1999．

[7] 金景芳，呂紹剛．周易全解[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5．

[8] 李道平．周易集解纂疏[M]．北京：中華書局，1994．

[9] 李學勤，主編．毛詩正義[M]//十三經(jīng)注疏．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1999：431–432．

[10] 伯恩．危機管理政治學：壓力之下的公共領導能力[M]．鄭州：河南人民出版社，2010：1．

[11] 尉馨元．古代治災“閉環(huán)意識”及其對現(xiàn)代“危機終止”的啟示[D]．長春：吉林大學，2018：3．

The Thought of Epidemic Prevention inand Its Application in Modern Emergency Management

ZHANG Jing

(Institute of Disaster Prevention, Beijing 101601, China)

The hexagrams Gu, Shihe and Gen inhas profound inspiration on epidemic prevention. Gu means bewilderment so the government should cultivate the public. Shihe means there is an obstacle in the mouth, which requires the combination of thunder and lightning to cope with the disorder according to the laws. Gen encourages us to seize the opportunity by keeping moving or staying still to achieve a stable and bright situation. The naming of Wuhan Huoshenshan and Leishenshan hospitals embodies the rich and profound cultural gene ofand the good wishes to overcome the epidemic. We should make full use of the thought of epidemic prevention in ancient books to provide more cultural basis and spiritual strength for modern emergency management.

; epidemic-prevention-thought; emergency management; modern application

B221

A

1006–5261(2020)06–0036–06

2020-05-15

2020年中國地震局重大政策理論與實踐問題競爭性課題（CEAZY2020JZ01）

張靜（1982―），女，山東威海人，副教授，博士。

〔責任編輯 葉厚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