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月仙,解小凡,杜志偉,邱慧,張瑞麗,張萌,王偉
(1.中國科學院大學資源與環(huán)境學院,北京100049;2.中國礦業(yè)大學(北京)化學與環(huán)境工程學院,北京100083;3.煤炭開采水資源保護與利用國家重點實驗室,北京102211;4.農業(yè)農村部環(huán)境保護科研監(jiān)測所,天津300191)
多環(huán)芳烴(Polycyclic aromatic hydrocarbons,PAHs)是目前對土壤污染程度僅次于重金屬的環(huán)境污染物,其對環(huán)境和人類身體健康具有較大的潛在危害,被世界各國列為優(yōu)先控制的環(huán)境污染物[1]。隨著工業(yè)化、城鎮(zhèn)化步伐的加快,人為排放的PAHs 數(shù)量劇增,使得工業(yè)園區(qū)周邊農田土壤PAHs 的環(huán)境污染問題加劇,有超過400種的致癌性PAHs及其衍生物被發(fā)現(xiàn),每年約有幾十萬噸的PAHs 排放到大氣中[2-5]。土壤是PAHs 的一個匯,其主要通過干濕沉降或污水灌溉等途徑進入土壤[6]。同時,農田土壤中的PAHs 也是源,其可通過降雨、降雪、地表徑流的沖刷作用,進入水體,影響水體及其他環(huán)境介質[7]。
國內外學者對工業(yè)區(qū)周邊農田土壤中的PAHs污染情況進行了調查,結果表明不同區(qū)域工業(yè)園區(qū)周邊農用地土壤中的PAHs 濃度存在很大差異,農田土壤PAHs含量平均值為851.85 μg·kg-1,中位值為281.65 μg·kg-1[8],反映出不同地區(qū)PAHs 排放強度的較大差異[9],部分農田土壤的污染處于中等水平。國外學者對農田土壤中PAHs 的含量進行了基礎調查,其中,危地馬拉城市農田土壤中17 種PAHs含量為350~2 087 μg·kg-1,平均值為1 038 μg·kg-1[10];印度德里農田土壤中16 種PAHs 含量范圍為830~3 880 μg·kg-1,平均值為1 910 μg·kg-1[11];希臘蔬菜地PAHs 含量范圍為14.1~34.7 μg·kg-1[12]??梢姡瑖獠糠洲r田土壤PAHs 處于重度污染水平,具有潛在的生態(tài)風險。
通常,人為排放的PAHs 被認為是污染農田土壤的“元兇”。PAHs 可以通過土壤吸附、植物葉片及根系吸收等進入土壤環(huán)境,并通過食物鏈富集,最終危害到人類自身[8]。國內外對PAHs 的源解析多用定性和定量兩類方法:前者有比值法、特征污染物法、輪廓圖法、碳同位素法等[13-17],多利用污染物的化學性質進行源識別;后者有主成分分析法和正定矩陣因子法,多用于大氣、土壤和沉積物中PAHs 的源解析[18-19],但定量分析用于農田土壤不同來源PAHs 貢獻率的研究還較少,傳統(tǒng)的源解析方法多基于PAHs組分濃度比對污染源進行定性。為更好地解析PAHs的來源,目前將定量方法引入開展源解析,如PCA 模型和PMF 模型等受體模型不僅用于識別源解析,同時可估計污染源的具體貢獻值。
基于農田土壤中的污染物直接影響農產(chǎn)品質量以及人體健康,本研究以黃河三角洲地區(qū)的石油開采區(qū)以及西南地區(qū)的鉛鋅冶煉區(qū)周邊農田為對象,采用聚類分析、主成分分析方法(PCA)和正定矩陣因子法(PMF),確定區(qū)域污染物PAHs 的濃度水平和主要貢獻來源,為司法定責和環(huán)境管理提供理論支持,并為研究區(qū)域內農田土壤中PAHs 的污染風險防控提供科學依據(jù)。
研究區(qū)域位于黃河三角洲典型石油開采區(qū)(118°00′~118°06′E,37°26′~37°30′N)和西南鉛鋅冶煉區(qū)(104°10′~105°35′E,26°46′~27°28′N)周邊的農田(圖1)。石油開采區(qū)附近農田主要種植玉米、小麥、棉花等作物,周邊有石油開采、農藥生產(chǎn)、煉焦工業(yè)、石油化工、燃煤發(fā)電等工業(yè)活動[20],同時交通運輸方式由高速公路、鐵路等組成。鉛鋅冶煉區(qū)以山地為主,丘陵、谷壩次之,周邊農田主要種植玉米、土豆等作物。該地區(qū)礦產(chǎn)資源豐富,蘊藏煤、鐵等金屬和非金屬礦,且該地區(qū)土法煉鋅方式歷史悠久,產(chǎn)生的煉鋅廢氣、廢水、廢渣對該地區(qū)環(huán)境產(chǎn)生了一定的破壞。
石油開采區(qū)采樣區(qū)域考慮污染源分布及土地利用情況,選定工業(yè)區(qū)的東南方向,共采集土壤樣品89個。鉛鋅冶煉區(qū)采樣區(qū)采集農田土壤樣品共148 個。采用梅花采樣法,取表層土壤(0~20 cm),并用GPS記錄采樣點的經(jīng)緯度。土壤樣品置于-20 ℃冷凍保存。經(jīng)冷凍干燥后,除去石塊、植物組織等雜物,研磨后過1 mm篩。
根據(jù)相關文獻[21-22],對農田土壤樣品的PAHs 進行預處理:取10 g 土樣,采用二氯甲烷和正己烷作為萃取劑在加速溶劑萃取儀中進行萃取,將接收瓶中得到的萃取液旋轉蒸發(fā)至2 mL 后,將其轉移至佛羅里硅土小柱內,再加入二氯甲烷-正己烷混合液洗脫純化和提取,最后將提取液氮吹至1.0 mL,轉移至2 mL樣品瓶中待測。
測定土壤樣品中16 種PAHs:萘(Nap)、苊烯(Acy)、苊(Ace)、芴(Flu)、菲(Phe)、蒽(Ant)、熒蒽(Fla)、芘(Pyr)、苯并[a]蒽(BaA)、苗屈(Chr)、苯并[b]熒蒽(BbF)、苯并[k]熒蒽(BkF)、苯并[a]芘(BaP)、茚并[1,2,3-cd]芘(IcdP)、二苯并[a,h]蒽(DahA)和苯并[ghi]苝(BghiP)[20]。土壤樣品中PAHs 使用氣質聯(lián)用儀(島津TQ8040)進行測定,測定方法參見文獻[18-20]:色譜柱選擇SH-Rxi-sil MS(30 m、0.25 mm、0.25 μm)石英毛細管柱;不分流進樣,進樣體積1 μL,溶劑延遲5 min;進樣口溫度、離子源溫度以及傳輸線溫度均為280 ℃,爐溫升溫程序為初始爐溫40 ℃保持1 min,然后按30 ℃·min-1升溫到150 ℃,再以10 ℃·min-1升溫到290 ℃,保持20 min。
圖1 采樣點位圖Figure 1 Map of the sampling sites in farmlands
土壤樣品PAHs質量控制(QA/QC)參見文獻[23]。每12 個樣品做一次空白、平行以及加標回收樣品。使用p-Terphenyl-d14 作指示劑(外標法)測定土壤樣品中16 種PAHs 的加標回收率,進行質量控制,得到的加標回收率為90.9%~115.9%。
使用ArcGIS 10.6 進行采樣點繪圖;使用SPSS 24.0 進行聚類分析[24]和主成分分析[25],正定矩陣因子分析采用EPA PMF 5.0模型。
PMF 是美國環(huán)境保護署推薦的用于來源分配的受體模型之一[26]。PMF 的目標是基于組成數(shù)據(jù)集求解源譜和源貢獻[27],如公式(1)所示,其中因子數(shù)為p,源中貢獻含量f,樣本貢獻因子為g:
式中:i和j分別是樣本數(shù)和化學物種數(shù);gik表示第i個樣本中第k個來源的貢獻;fkj代表第k個源因子中的第j個PAH 的量;p表示源因子的數(shù)量;eij代表隨機誤差。
通過PMF 模型獲得因子貢獻和分布圖,該模型將目標函數(shù)Q與所有樣本的隨機誤差eij最小化,如公式(2)所示:
式中:uij是第i個樣本中第j個PAH 的不確定值,其計算公式為:
式中:σ代表標準偏差;c代表PAH 的含量;MDL為方法檢出限[27]。
表1 為石油開采區(qū)和鉛鋅冶煉區(qū)土壤樣品中16種PAHs 含量情況。鉛鋅冶煉區(qū)16 種PAHs 總含量(ΣPAHs,以干質量計,下同)的平均值(447.3 μg·kg-1)高于石油開采區(qū)(149.8 μg·kg-1);同樣,鉛鋅冶煉區(qū)16 種優(yōu)控PAHs 單體的檢出率也高于石油開采區(qū)PAHs 單體的檢出率,前者PAHs 單體檢出率為100%的有7 種,即Nap、Phe、Ant、Flu、Fla、Pyr 和Chr。Trapido[28]將未受人類活動干擾的農業(yè)土壤中PAHs的本底值界定為100 μg·kg-1,以此估算出石油開采區(qū)有65.1%的采樣點存在污染,鉛鋅冶煉區(qū)有52.0%的采樣點存在污染。
由圖2 可以看出:兩個區(qū)域2~3 環(huán)PAHs 比例最高,石油開采區(qū)農田土壤(圖2a)為14.2%~95.5%,平均為39.2%,鉛鋅冶煉區(qū)農田土壤(圖2b)為3.3%~75.2%,平均為41.5%。其次是4 環(huán)PAHs 所占比例,石油開采區(qū)農田土壤為3.4%~63.3%,平均為33.6%,鉛鋅冶煉區(qū)為16.6%~69.4%,平均為35.5%。農田土壤中5~6 環(huán)PAHs 所占比例最低,石油開采區(qū)農田土壤為0~49.2%,平均占27.2%,鉛鋅冶煉區(qū)為1.0%~76.0%,平均占22.9%。石油開采區(qū)農田土壤中低分子質量LMW PAHs(2~3 環(huán))的含量為55.4 μg·kg-1,高分子質量HMW PAHs(4~6 環(huán))的含量為94.4 μg·kg-1,LMW/HMW PAHs 的比值是0.59;而鉛鋅冶煉區(qū)低分子質量LMW PAHs(2~3 環(huán))的平均含量為119.4 μg·kg-1,高分子質量HMW PAHs(4~6 環(huán))的平均含量為327.9 μg·kg-1,LMW/HMW PAHs 的比值是0.36。說明這兩個區(qū)域HMW PAHs 為農田土壤主要污染成分。
表1 研究區(qū)域農田土壤PAHs含量Table 1 Concentrations of 16 PAHs in agricultural soils of study area
圖2 不同地區(qū)農田土壤中多環(huán)芳烴結構組成Figure 2 Structural composition of PAHs in farmland soil around different area
農田土壤中PAHs 有多種來源,是多個環(huán)境因素共同作用的結果。為更深入地探究不同地區(qū)農田土壤中PAHs 的組成,運用聚類分析、主成分分析法(PCA)和正定矩陣因子法(PMF)分析兩個研究區(qū)域農田土壤中PAHs的來源。
2.2.1 聚類分析法
運用系統(tǒng)聚類分析定性識別兩個地區(qū)農田土壤中的PAHs 來源,如圖3 所示。石油開采區(qū)農田土壤PAHs 可以分為三大類:第一類包括Acy、Ace、BkF、Flu、Ant 和DahA;第二類包括(1)BaA、IcdP、BbF 和BghiP,(2)Phe、Fla、BaP、Pyr和Chr;第三類為Nap。采礦冶煉區(qū)農田土壤PAHs 分為兩大類:第一大類包括Acy、Ace、BkF、Flu、NaP、Ant、BaA 和DahA;第二大類包括Fla、Pyr、BghiP、BbF、Chr、Phe、BaP和IcdP。
2.2.2 主成分分析法(PCA)
運用主成分分析法(PCA)定量解析兩個地區(qū)農田土壤中的PAHs 來源,進行因子分析,采用主成分提取法和最大方差旋轉法,提取特征值大于1 的因子[29]。兩個地區(qū)均獲得兩個主成分,石油開采區(qū)累計方差貢獻率為87.7%,鉛鋅冶煉區(qū)累計方差貢獻率為98.1%(表2),所得到的兩個主成分能夠反映原始變量總信息的85%以上。鉛鋅冶煉區(qū)主成分1(PC1)和主成分2(PC2)分別解釋了91.6%和6.5%的方差,而石油開采區(qū)PC1 和PC2 分別解釋了79.6%和8.1%的方差。
表2 基于PCA的農田土壤PAHs來源分析Table 2 Source analysis of PAHs in farmland soil based on PCA
圖3 不同地區(qū)農田土壤中PAHs含量聚類分析圖Figure 3 Cluster analysis of PAHs content in farmland soil around different area
2.2.3 正定矩陣因子法(PMF)
為了確保分析的合理性,通過找到最小Q值來確定因子數(shù)[30]。當使用4 個因子時,Q值被最小化并保持穩(wěn)定,將所有土壤樣本的殘差定為3.0~-3.0,且R2>0.75,進行20 次因子迭代運算[31]。為定量評估PAHs各污染源的貢獻,運用PMF 法對不同地區(qū)農田土壤中PAHs 的污染來源進行分析,結果見表3。石油開采區(qū)主要有4 個因子,即4 個污染源:因子1 主要包括IcdP 和BghiP,占總來源的24.1%,因子2 包括的主要物質是BkF,占總來源的6.2%,因子3 主要包括Nap、Ace、Phe、Flu、Fla、Chr 和Pyr 等3~4 環(huán)的PAHs,其來源貢獻率是60.7%,因子4 包括BaP、BbF 和BaA,貢獻率是9.1%。鉛鋅冶煉區(qū)主要有3 個因子:因子1 主要由Ace 和NaP 組成,占總來源的31.6%,因子2 的主要物質是IcdP、DahA 和BghiP,占總來源的28.3%,因子3 主要包括BkF、BbF、Chr、Pyr 和Ant,其來源貢獻率是40.1%。
表3 基于PMF的農田土壤PAHs來源分析Table 3 Source analysis of PAHs in farmland soil based on PMF
相關研究表明,BaA、Fla 和Chr 為煤燃燒的標志物[32],低環(huán)PAHs(Nap、Acy 和Ace)通常在石油源中大量存在[33],3~4 環(huán)PAHs 主要來源于煤、生物質、化石燃料等的燃燒[34],BbF、IcdP主要來源于汽油和柴油的燃燒[35],Nap 主要來源于焦爐燃燒、汽車尾氣排放和汽油泄露等[36]。因此,根據(jù)聚類分析法的定性分析結果,石油開采區(qū)第一大類主要來源于石油的泄露和生物質燃燒;第二大類主要來源于煤和化石燃料的燃燒;第三大類來源是焦爐燃燒、汽車尾氣排放和汽油泄漏等。采礦冶煉區(qū)第一大類主要來源于石油泄漏和生物質的燃燒;第二大類主要來源于煤和化石燃料的燃燒。
根據(jù)主成分分析法(PCA)的結果分析,兩個區(qū)域的因子1 均由3~6 環(huán)PAHs 組成,LMW PAHs 與HMW PAHs均存在這個因子中,表明該因子是一個混合源,即鉛鋅冶煉區(qū)的農田土壤中PAHs 主要來源于煤、生物質以及化石燃料的燃燒和石油泄漏等。鉛鋅冶煉區(qū)中因子2 解釋了6.5%的方差,主要是NaP,其主要來源是焦爐燃燒、汽車尾氣排放和汽油泄漏等[37],反映出該地區(qū)土壤中PAHs 主要來自于石油源;石油開采區(qū)中的因子2 解釋了8.1%的方差,主要是BkF,其主要來自于柴油的燃燒[38-39],可能是受到拖拉機等農用器械的影響(燃油尾氣排放以及燃油滲漏)[20],反映了交通排放。
對農田土壤進行正定因子矩陣法(PMF)分析,石油開采區(qū)的因子1是汽油[40-41]以及重油燃燒的典型產(chǎn)物[42-43],與該地區(qū)是交通樞紐有關,交通尾氣的排放和汽油的燃燒可產(chǎn)生IcdP 和BghiP;因子2 是柴油燃燒的產(chǎn)物,可能與當?shù)厥崭顧C、拖拉機等農用機械的使用有關[20];一些研究表明LMW PAHs 是低溫熱解過程中的重要燃燒產(chǎn)物,包括煤和生物質的燃燒[44-47],是因子3 的主要來源;推測因子4 與該區(qū)域的燃煤發(fā)電、煉焦工業(yè)、石油化工等工業(yè)活動有關。鉛鋅冶煉區(qū)的3 個因子中,因子1 包括NaP 和Ace,是國內木材燃燒和石油的標志物[44];因子2 是汽油[26,48]以及重油燃燒的典型產(chǎn)物[49-50];因子3 中,Chr 是煤燃燒的標志物,而Pyr、BkF 和BbF 主要出現(xiàn)在煤燃燒產(chǎn)業(yè)中[51]。因此,該地區(qū)PAHs 的主要來源為燃燒源,包括木材、煤和汽油的燃燒。
本研究采用了聚類分析、PCA 和PMF 3種模型對PAHs 來源進行定性和定量分析。對于石油采集區(qū)域,PMF 解析出4 種源:汽油燃燒(24.1%)、柴油燃燒(6.2%)、生物質燃燒和石油泄漏(60.7%)與煤燃燒(9.1%)。PCA解析了煤、生物質和化石燃料燃燒的混合源以及柴油燃燒源。兩種方法得出的源成分譜相似。對于西南采礦冶煉區(qū),PMF 模型解析出3 種源:生物質燃燒和汽油泄露(31.6%)、汽油及重油的燃燒(28.3%)和煤燃燒(40.1%)。聚類分析定性識別了農田土壤PAHs 的可能來源,PCA 解析了煤、生物質和化石燃料燃燒的混合源以及柴油燃燒源。3 種方法相互補充、相互印證,但PMF 方法更為詳盡。石油開采區(qū)農田土壤PAHs 主要來源于生物質的燃燒和石油泄漏,燃煤加劇了農田土壤PAHs 的富集,這與石油開采區(qū)相符合。采礦冶煉區(qū)農田土壤PAHs 主要來源于煤燃燒,但是生物質燃燒和汽油泄漏以及汽油、重油的燃燒比例也相當大,一方面該區(qū)域采礦冶煉活動會加大交通排放量,另一方面以生物質燃燒為主的居民生活會導致周邊表層土壤PAHs 累積。陳鳳等[52]采用比值法對鉛鋅采礦冶煉農田土壤PAHs進行了源解析,結果表明農田土壤PAHs 主要來源為煤和生物質的不完全燃燒及石油源,這與本文的研究結果一致。
(1)兩個地區(qū)有機污染高風險區(qū)農田土壤均檢測出PAHs 污染,其中,石油開采區(qū)PAHs 總量為31.5~1 399.0 μg·kg-1,平均含量為149.8 μg·kg-1,鉛 鋅 冶煉區(qū)多環(huán)芳烴總量為8.99~2 231.0 μg·kg-1,平均含量為267.6 μg·kg-1,主要以4~6 環(huán)PAHs 為主;鉛鋅冶煉區(qū)周邊農田土壤PAHs污染程度相對較高。
(2)石油開采區(qū)農田土壤中PAHs 主要來源及其貢獻率分別為燃煤9.1%、生物質燃燒60.7%、化石燃燒24.1%、柴油燃燒6.2%;鉛鋅冶煉區(qū)農田土壤中PAHs 主要來源及其貢獻率分別為生物質燃燒31.6%、汽油及重油的燃燒28.3%、煤燃燒4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