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化論”視域下英語歌詞翻譯研究

摘? 要：本文以網(wǎng)易云音樂播放器上泰勒·斯威夫特音樂作品的歌詞為研究對象，以許淵沖先生的“三化論”作為翻譯理論指導(dǎo)，探析英文歌詞漢譯如何通過“三化”達(dá)到美的效果，給人們帶來愉悅與享受。

關(guān)鍵詞：“三化論”;“三美論”;英文歌曲;歌詞翻譯

Abstract：This paper takes the lyrics of Taylor Swift's music works on Netease Cloud music player as the research object，and takes Mr.Xu Yuanchongs theory of “Triple Transformation” as the guidance to explore how English lyrics translation can achieve the beautiful effect through “Triple Transformation” and bring people pleasure and enjoyment.

Keyword：“Triple Transformation Theory”;“Three Beauties Theory”;English songs;lyric translation

引言

音樂在我們的日常生活中占有重要的地位。在文化多元化的當(dāng)今社會，人們欣賞國外音樂的需求與日俱增。在多種音樂類型中，英文流行音樂受眾最廣泛，因此英文流行歌曲歌詞的漢譯就成了中國大眾欣賞外國音樂時的關(guān)鍵。然而歌詞翻譯在翻譯界研究較少，沒有得到很大的重視，仍存在提升空間。泰勒·斯威夫特是美國杰出的鄉(xiāng)村音樂、流行音樂創(chuàng)作型女歌手，曾獲十座格萊美獎，其中兩次獲格萊美最高獎年度專輯獎，獲全美音樂獎迪克·克拉克成就獎。泰勒音樂成就斐然，受眾面廣，她的作品獨具風(fēng)格，歌詞大多浪漫唯美，在國內(nèi)各種不同播放器上都有播放。網(wǎng)易云音樂是當(dāng)下深受大眾喜愛的音樂平臺，目前用戶量已突破四億大關(guān)（葉小樂2019）。本文將以網(wǎng)易云音樂上泰勒音樂作品的歌詞翻譯為例進(jìn)行研究，希望能對歌詞翻譯提供一定參考價值。

一、“三化”與“三美”

歌詞翻譯的本質(zhì)與一般的翻譯沒有差別。其特點在于需要與曲調(diào)配合，在遣詞造句中抒發(fā)歌曲本身要傳達(dá)的情感。好的歌詞意境美不亞于一首好的詩歌，因此，歌詞的翻譯形式可以非常開放，但是成功與否要看其譯文能否傳達(dá)原文的“意美”（姚瑩，付明端2019）。與旋律相比，歌詞是更豐富的信息和文化載體，因為語言是聲樂藝術(shù)具象化、生動化的基礎(chǔ)（劉曉玲，謝玲琍2011）。歌詞翻譯不是將歌詞在語言間古板地切換，而要將靈氣和韻味加入到歌詞翻譯中（候衛(wèi)霞2019）。音樂作為一種供人欣賞的藝術(shù)，需要格外重視歌詞本身的美感，盡可能保持或發(fā)掘出原詞的美妙之處，升華歌曲整體的美。許淵沖先生的“三化論”能有效地指導(dǎo)歌詞翻譯實踐，其“三美”論又是翻譯應(yīng)努力達(dá)到的理想效果，譯者通過“三化”靈活地翻譯歌詞，以求將歌詞的美感表現(xiàn)至最大。

許淵沖先生早先提出了“美化之藝術(shù)，創(chuàng)優(yōu)似競賽”的翻譯理論?！懊馈睘椤叭勒摗?，即意美、音美、形美，此為翻譯的本體論。在翻譯中做到此“三美”，即是實現(xiàn)一種文字的美學(xué)，也是對譯文的優(yōu)化?！爸眲t為“知之、好之、樂之”，此為目的論?！叭摗笔窃S淵沖理論體系中的方法論，是實現(xiàn)“三美論”的途徑。這些理論對翻譯實踐具有很大的指導(dǎo)作用。

“三化論”即深化、淺化、等化。許淵沖在其出版的《文學(xué)與翻譯》一書中作了如下闡釋，“所謂‘深化，包括特殊化、具體化、加詞、一分為二等譯法;所謂‘淺化，包括一般化、抽象化、減詞、合而為一等譯法;所謂‘等化，包括靈活對等、詞性轉(zhuǎn)換、正說、反說、主動、被動等譯法（2005：76）?！痹S淵沖認(rèn)為，“三化”是為了更好傳達(dá)原作豐富內(nèi)涵和精神內(nèi)核的一種必要方式，譯者有時需要對原文形式和內(nèi)容做出適當(dāng)調(diào)整與轉(zhuǎn)化，才能讓翻譯達(dá)到更好的效果。

二、“三化”與“三美”在歌詞翻譯中的應(yīng)用

（一）等化

當(dāng)原文歌詞的表層含義與深層含義一致，無需做更多處理或轉(zhuǎn)化就能傳遞原詞意義時，就可以使用“等化”的譯法。“等化”不只是形式上的“等”，也是意義上的“等”?！暗然钡姆g策略有靈活對等，詞性轉(zhuǎn)換，正說反說，主動被動句型互換，同詞異譯，異詞同譯和典故移植等（許淵沖2006：11），即用對等的譯文來表達(dá)原文詞匯和句式的意義。

1.靈活對等

泰勒·斯威夫特于2011年與獨立民謠樂隊內(nèi)戰(zhàn)（The Civil Wars）一同創(chuàng)作的歌曲“Safe And Sound”是一首非常經(jīng)典的鄉(xiāng)村民謠歌曲，為電影《饑餓游戲》而創(chuàng)作，詞曲內(nèi)容在很大程度上表現(xiàn)了電影的主題。整首歌曲以寧靜空靈的意境，傳達(dá)出柔和但堅定的力量，表達(dá)了對正處于慌亂與動蕩中的人們的撫慰和美好希冀。

歌詞原文與譯文節(jié)選：

I remember tears streaming down your face when I said，"I'll never let you go"

我記得淚水順著你的臉頰流下，當(dāng)我說我將永不放開你的手

When all those shadows almost killed your light

當(dāng)所有的陰影幾乎擋住了你的光亮

I remember you said，"Don't leave me here alone"

我記得你說過：別把我一個人扔下

But all that's dead and gone and passed tonight

但這一切都在今晚化作塵埃

這首歌的歌詞內(nèi)容平鋪直敘。原文和譯文的詞匯都真摯直白，在內(nèi)容和形式上基本完全對等，使用了等化的翻譯策略。第二句歌詞中“shadows almost killed your light”譯為“陰影幾乎擋住了你的光亮”。原詞中所用的動詞看似情感更強烈，但實際要表達(dá)的意義與譯文中的“遮擋”是對等的。這也是中英文語言差異的體現(xiàn)。許淵沖指出，“存真是翻譯的必需條件，求美卻是文學(xué)翻譯的充分條件”（許淵沖2005：87），這一理論同樣適用于歌詞翻譯。若直譯為“殺死你的光亮”，會使譯語聽眾覺得有些晦澀，不符合“三美”中的意美原則。在不影響存真的同時，譯文應(yīng)盡量求美，如此才能成就好的翻譯。

第四句歌詞為“But all thats dead and gone and passed tonight”，譯文是“但這一切都在今晚化作塵?！薄Ｔ闹弊g是“但那一切今晚都逝去了、走遠(yuǎn)了、不見了”。譯文中將這三個連續(xù)的動詞譯為“化作塵埃”。“塵?！边@個意象表達(dá)出了這三個動詞所營造出來的意境和情緒氛圍，屬于意義的等化。這兩例采用的翻譯方法都是“等化”中的“靈活對等”，解決了直譯會不夠順暢連貫的問題。這樣的變通不僅沒有損害原詞的意美，還保持升華了這種美。

2.詞性轉(zhuǎn)換

“Mine”是泰勒·斯威夫特2010年發(fā)布的一首鄉(xiāng)村歌曲，于2011年和2012年分別成為BMT鄉(xiāng)村與流行音樂獎的“獲獎歌曲”。

歌詞原文與譯文節(jié)選：

I was the flight risk with the fear of falling

我逃避愛情，深怕墜入愛河

Wondering why we bothered with love if it never lasts

心想不能天長地久，何必為情所困

這兩句詞表達(dá)了作者在面對感情時的不安心理。第一句的譯文將原文表示害怕的介詞短語“with the fear of falling”譯為動詞，變成主謂結(jié)構(gòu)。這就使用了等化中詞性轉(zhuǎn)換的翻譯方法，把原文中這種害怕的狀態(tài)直接由“我”表達(dá)出來，加深了聽眾與歌手的共情之感。利用等化的翻譯方法，詞性改變，歌詞涵義不變，歌曲情感更深入人心。

（二）深化

深化是意象構(gòu)成的重要手法之一（劉奕瑤，楊鏡雅，韓竹林2020）。在語言不通的情況下，本國聽眾自然無法像源語聽眾一樣得到歌詞中的啟示，譯者就有必要為本國聽眾填補這種空缺。但這一切都建立在譯者首先自身能準(zhǔn)確理解原文內(nèi)容，把握歌曲的感情色彩的前提下。“深化”的翻譯策略有特殊化，具體化，加詞和一分為二等方法（許淵沖2006：11）。在原詞中出現(xiàn)具有特殊含義，或承載著特殊外國文化的詞匯時，為了避免聽眾感到晦澀難懂，?？梢圆捎谩吧罨钡姆g方法，做出更多闡釋，便于聽眾更好理解。

1.增譯法

“Sparks Fly”是泰勒·斯威夫特青年時期的一首原創(chuàng)作品，屬于鄉(xiāng)村搖滾型樂曲，于2012年獲青少年選擇獎“最佳鄉(xiāng)村歌曲”獎項。整首歌曲曲調(diào)明快，節(jié)奏感強。

歌詞原文與譯文節(jié)選：

The way you move is like a full on rainstorm

你的一舉一動都如暴風(fēng)雨般讓我刻骨銘心

And I'm a house of cards

而我就像紙牌搭起的房子般脆弱，輕易被攻陷

Youre the kinda reckless that should send me run

你有點讓我不計后果地迷戀，我應(yīng)該遠(yuǎn)離

But I kinda know that I wont get far

但我深知我辦不到

許淵沖先生認(rèn)為，“如果原文的表層和深層之間有距離，或是譯文和原文‘意似并不能傳達(dá)原文的‘意美，就可以采用“淺化”或“深化”的譯法。當(dāng)然，“化”也有個限度，只能化成原文內(nèi)容所有、原文形式所無的譯文，不能化成原文內(nèi)容所無的東西”。（許淵沖1992）

第一句歌詞中修飾暴風(fēng)雨的形容詞短語“full on”，有“最大效能”、“產(chǎn)生重大影響”的含義，在此處用來形容男主帶給女主的影響就像來勢洶洶的暴風(fēng)雨。譯文增譯出了“讓我刻骨銘心”這一結(jié)果，是對這種影響的進(jìn)一步闡釋，不僅增加了歌詞的完整性，也使原詞的情感更為深刻。

下一句“And I'm a house of cards”也進(jìn)行了增譯，原詞直譯是“我是用紙牌搭建的房子”，但實際表達(dá)出女主在面對男主時內(nèi)心就像紙牌搭起的房子一樣脆弱，譯文將這些細(xì)膩的心理活動做了深化處理，易于譯文讀者理解歌詞，加深對歌曲的感受。前兩句都進(jìn)行增譯，使歌詞表達(dá)出來的感情更豐富，同時也達(dá)到了“意美”的效果。

2.具體化

再如另一首歌曲“Blank Space”中有如下歌詞：

But youll come back each time you leave

但你每次都會回到我的身邊

Cause darling Im a nightmare dressed like a daydream

因為親愛的，我是個偽裝成天使的惡魔

這句歌詞的原意是“我是個偽裝成白日夢的噩夢”，“白日夢”和“噩夢”是一對相反的意象，一個浪漫，一個可怖，若直譯則會讓人摸不著頭腦。譯文化抽象為具體，將這對意象譯為人們更熟悉的“天使”和“惡魔”，這樣不僅讓人對歌詞涵義一目了然，也保留了原文的對比效果，使歌詞的氛圍變得更浪漫，有了別樣的美。

（三）淺化

有時，原文中某些詞匯含義偏復(fù)雜，在中文里也找不到對等詞，就需要譯者采用“淺化”的翻譯方法，用淺顯易懂的話來替代原文詞匯。英文歌曲中常有一些英美文化特有的表達(dá)，此時“等化”難以實現(xiàn)，中國聽眾也容易感到困惑，因為大多數(shù)人并不具有英美文化的教育或生活背景。所以，為了減少中國聽眾理解歌詞的障礙，譯者可以將原文適當(dāng)“淺化”。“淺化”的翻譯策略有一般化，抽象化，減詞，化難為易和合譯等（許淵沖2006：11）。

1.化難為易

“Lover”是泰勒·斯威夫特于2019年發(fā)行的專輯主打歌曲，獲得第62屆格萊美獎“年度歌曲”提名。整首歌曲氛圍浪漫、旋律輕盈，表達(dá)了與愛人之間相處的甜蜜心情。

歌詞原文與譯文節(jié)選：

Swear to be overdramatic and true to my lover

我將會盡我所能去愛你

And you'll save all your dirtiest jokes for me

你對我說那些好笑的話

這兩句歌詞的翻譯都使用了“淺化”的策略。這句歌詞中的“overdramatic”在英語中是很好的表達(dá)，但對等成中文卻顯得有些晦澀、不夠地道?！皁verdramatic”直譯是“過度戲劇化”的意思，整句直譯是“我發(fā)誓我會很戲劇化且真誠地對你”。歌手在此處使用了夸張的表現(xiàn)手法，使用引申義表達(dá)了愛得熱烈且毫無保留的心情。譯者在此處使用了化難為易的翻譯方法，將其譯為“我將會盡我所能去愛你”。“盡我所能”一詞使歌詞變得簡潔、通暢，感情更真摯，歌曲也更浪漫。

2.抽象化

第二句歌詞中的“dirtiest jokes”是一個翻譯難點。聽眾可能會產(chǎn)生不同的個人理解和主觀感受。另外，中外文化存在著差異，中國人的表達(dá)往往更為含蓄。所以譯者將其抽象化為“好笑的話”，把涵義變寬泛，處理得非常合理。這樣“淺化”不僅讓聽眾理解起來更簡單，也更快地融入了歌詞的意境。

四、結(jié)語

音樂與我們的日常生活娛樂息息相關(guān)。在音樂的傳播過程中，翻譯的作用是不可抹殺的，翻譯讓這些歌曲在其他民族的文化里獲得了第二次生命（何高大，陳水平2009）。歌詞翻譯的質(zhì)量高低會影響人們欣賞國外音樂時的感受。本文以美國著名女歌手泰勒·斯威夫特的音樂作品的歌詞翻譯為例，在“三化論”視角下探析了英文歌詞翻譯之美，從等化、深化、淺化三個方面對英文歌詞翻譯中存在的不同翻譯現(xiàn)象進(jìn)行了分析。研究表明，譯者在不同情形下使用不同翻譯方法，能讓譯語聽眾沒有障礙地理解歌詞意義，把握歌曲情感。這三種方法在歌詞翻譯實踐中都常被使用，但相較之下深化使用的頻率偏高。當(dāng)翻譯的對象是歌詞文本時，譯者以譯語讀者為中心，重視其理解和感受。這一現(xiàn)象與翻譯的對象，即歌詞的文本類型有關(guān)。與文學(xué)作品的翻譯不同，歌詞翻譯與其受眾聯(lián)系緊密，更加注重聽眾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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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房珂羽（1997-），女，漢族，天津大學(xué)外國語言與文學(xué)學(xué)院19級在讀翻譯碩士，研究方向：英語筆譯。電話：18335168601，通信地址：山西省臨汾市霍州市橋西新區(qū)203號，郵箱：18335168601@163.com。無所屬項目、基金等。

About the author：Fang Keyu（1997 -），female，Han nationality，master of translation，School of foreign languages and literature，Tianjin University，2019，research direction：English translati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