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憶笑
暑假里,額前的碎發(fā)有點兒長了,影響了我的閱讀,因此,我這個屬“耗子”的——放下爪子就忘的人,也不知道怎么的,竟然鬼使神差地做了一項偉大的決定——自己剪頭發(fā)!
我惴惴不安地走到鏡子前,左手拎起短發(fā),右手提起剪刀,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鏡子里自己的腦袋,把刀口卡準頭發(fā)的中間位置,大拇指慢慢向食指和中指靠攏,只聽“咔嚓”一聲,幾十根頭發(fā)就“退役”了。我把所有頭發(fā)往后撥,只見剩下的一截頂在腦門上,像長了一簇韭菜似的,一根根直往上沖,它們明顯地高過后面的頭發(fā),真是要多難看有多難看。怎么會這樣呢?我皺皺眉頭,心想:這好像不對勁?。‰y道我是“吃咸魚蘸醬油——多此一舉”了?我心頭一震,但都剪成這樣了,也沒法兒卷土重來,只能剪發(fā)剪到底了。
于是,我又操起剪刀,對準“韭菜叢”,往左偏一點兒,往右挪一挪,再往前移一移,往后比畫比畫,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好位置,我想:這次可得小心點兒了,別再出什么岔子了。我小心地剪了一刀,閉上眼睛,不敢看那可怕的模樣。只見“韭菜叢”似乎變成了“野草叢”,高高低低,雜亂無章,這里一根豎起,那里一根倒下,還有一簇長短不一地往上沖著,天啊!怎么會這樣?我一摸頭發(fā),感覺我的頭發(fā)都變硬了。這怎么行呢?出不了門啦。
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再剪整齊點。于是我再一次操起剪刀,對準“野草叢”又是一刀,不對,右邊的太高了,再一刀,左邊的高了,再一刀,后面的太高了,再一刀……我已記不清自己剪了多少刀。我放下剪刀,看到鏡子里的頭發(fā):那一撮頭發(fā),每一根都短短的、硬硬的,直沖天空,像剛剛被摘過的蔥花似的,有幾根還可以看到頭皮了,像小蔥花似的種在腦門上。皮筋扎不住,我急得要哭出來了,太難看了,一點兒都不滿意。于是我決定再次修理一下我的“蔥花頭”:我穩(wěn)住略微顫抖的雙手,揪住蔥花頭最前面的幾根,對準鏡子,“咔嚓”幾刀,貼著頭皮剪下來一堆差不多半厘米長的短發(fā)。我摸摸頭上剩余的短發(fā)——跟爸爸的差不多,毛毛的,刺刺的,和腦后黑黝黝的黑發(fā)很是不一樣,它們根根不超過半厘米,筆挺地站著,像蔥花似的挺挺地準備長大。我知道大事不妙,可為時已晚,已經(jīng)無可奈何了。
不一會兒,媽媽和奶奶相繼進來,媽媽一看我的發(fā)型,大發(fā)雷霆。媽媽批評過后,我去房間找了個頭飾,想遮住這些蔥花似的短發(fā),可是最大的頭箍也蓋不住;想去找個夾子,可是頭發(fā)短得根本沒法夾。我躲在家不敢出門,怕別人看見我的頭發(fā),恨不得有個洞可以鉆進去。我期待著自己有魔力,可以把我的頭發(fā)在一分鐘內(nèi)變長……
(指導老師:萬穎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