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徽六安經(jīng)濟開發(fā)區(qū)碧桂園漢代墓葬M30發(fā)掘簡報

安徽省文物考古研究所 吉林大學考古學院

內(nèi)容提要：2017年，安徽省文物考古研究所對六安市經(jīng)濟開發(fā)區(qū)碧桂園內(nèi)的漢代墓地進行了搶救性發(fā)掘。其中M30為同穴合葬墓，棺槨部分保存，出土隨葬品134件，主要有仿銅陶禮器、青銅器、玉器等。從墓葬形制和隨葬品特征判斷M30的年代為西漢中期偏早階段。

碧桂園瓏悅漢代墓地位于安徽省六安市經(jīng)濟開發(fā)區(qū)清風路以南，郡學路以東（圖一）。因碧桂園瓏悅地產(chǎn)項目建設(shè)，安徽省文物考古研究所于2017年9月對該墓地進行了搶救性發(fā)掘，共發(fā)掘漢代中小型墓葬30余座。其中M30為夫婦同穴合葬墓，棺槨部分保存，出土隨葬品134件?，F(xiàn)將M30發(fā)掘情況簡報如下。

圖一// M30位置示意圖

一、墓葬形制

M30為豎穴土坑墓（圖二；彩插一︰1），方向168°，全長11.5米。墓道兩條，位于墓室南側(cè)，西側(cè)墓道長4.1、東側(cè)墓道長6.2米。由平面土色可以判斷有早、晚兩次墓道修筑行為。其中西側(cè)墓道與墓室填土在平面上為一整體，黃褐色，土質(zhì)稍軟。東側(cè)墓道填土為灰褐色，土質(zhì)明顯硬于墓室和西側(cè)墓道的黃褐色填土，并打破西側(cè)墓道和局部墓室的填土。東、西墓道均為斜坡式，底部上端有高低差，西墓道略高略陡，至下端兩墓道漸為平齊。

墓室呈長方形，長6.2、寬4.1、深2.8米。上部填土為黃褐色花土，靠近槨室部分填充青膏泥。從填土的平面上看，墓室的中部偏南處有一圓形盜洞。

墓室內(nèi)一槨雙棺。槨室平面呈長方形，由蓋板、槨墻板、槨底板、封門和枕木組成。蓋板長2.6、寬0.7、厚0.16米，東西橫向覆蓋槨室，由南至北共六塊蓋板，其中第二塊殘留東部半塊，西半塊應(yīng)為早期盜擾所破壞。槨墻板由上下兩塊槨板順向壘砌，下槨板長4.06、寬0.74、厚0.16米；上槨板長4.06、寬0.36、厚0.16米。北壁槨板長2.6米，寬度和厚度與東、西壁相同。槨底板由四塊木板南北向鋪墊，每塊木板長4.44、寬0.6、厚0.2米。槨墻板置于底板之上，底板之下鋪枕木，南、北兩端各置一塊。枕木長3.14、寬0.5、厚0.2米。兩端枕木之間間隔放置小枕木，共計4塊，間距0.95米。小枕木長3.12、寬0.12、厚0.2米。槨室封門由東、西兩扇門組成，兩端有門軸。封門外用4根方木再封。

圖二// M30平、剖面圖

槨室東、西兩側(cè)各置一棺，人骨朽盡，葬式不明。東側(cè)棺位于槨室東側(cè)偏北處，隨葬器物位于槨室北端棺底板下。根據(jù)現(xiàn)場判斷，東棺應(yīng)發(fā)生了位移。東棺下墊有兩根木條，木條上有長方形2組孔。東棺保存尚可，為獨木棺，殘長2.2、寬0.6、高0.54米。西側(cè)棺位于槨室西側(cè)中部，大部分殘缺，僅余棺底。殘長2.2、寬0.58、殘高0.34米。隨葬品置于棺內(nèi)及棺外槨室北端。棺內(nèi)有漆繪。

根據(jù)墓室中存在東、西兩棺的情況，結(jié)合墓道的打破關(guān)系，可以判斷西側(cè)棺下葬時先行修筑了墓道、墓坑、槨室，并在下葬后回填了墓坑和墓道。東側(cè)棺在下葬時，在原墓道處重新挖開，然后打開槨室封門下葬。由于兩次下葬存在時間差，第二次開挖墓道時偏離了第一次形成的墓道，對原墓道與墓室東側(cè)結(jié)合處造成破壞，導(dǎo)致M30平面呈“刀”形，而非“凸”字形，并且兩次墓道的坡度不一致，東緩西陡。

二、隨葬品

M30出土隨葬品134件，放置于槨室北部東、西兩側(cè)及西側(cè)棺內(nèi)（圖三），東側(cè)棺內(nèi)無隨葬品。包括仿銅陶禮器、玉器、銅器等。

圖三// M30棺槨及器物分布平面圖

1.陶器

119件。全部為泥質(zhì)灰陶，表面大多髹漆。器形有鼎、盒、壺、蒜頭壺、扁壺、樽、雙耳釜、釜甑、洗、罐、杯、盤、耳杯、匕、斗、冥幣、器蓋等。

鼎 9件。泥質(zhì)灰陶，外髹棕漆。方唇，子口，覆盤狀蓋，微鼓腹，圜底。長方形附耳，上端微外撇，耳下有一周凸棱。根據(jù)器形差異，可分為兩型。

A型 深腹矮足鼎。5件。蓋頂三個環(huán)狀鈕，矮蹄足，足截面呈外圓內(nèi)平的半圓形，足下端微外撇。M30︰13，腹部殘，缺蓋。器身口徑16厘米（圖四︰8）。M30︰30，蓋鈕殘。蓋口徑19.6、器身口徑14.5、通高17.5厘米（圖四︰5；彩插一︰2）。M30︰34，耳殘。蓋口徑18.2、器身口徑15.1、通高19.5厘米（圖四︰7）。M30︰36，蓋鈕殘，蓋口徑18.1、器身口徑15、通高18厘米（圖四︰6）。M30︰37，上腹部及耳殘，蓋面用紅、褐彩勾勒云紋。蓋口徑18.1厘米（圖四︰9）。

B型 淺腹高足鼎。4件。蓋面有兩道凸棱，蓋鈕均殘，細長足，足內(nèi)側(cè)平，外側(cè)有數(shù)道凸棱。M30︰18，耳殘。蓋口徑18.8、器身口徑16、通高26厘米（圖四︰3）。M30︰48，蓋口徑 19.8、器身口徑 17、通高25.7厘米（圖四︰4）。M30︰51，蓋口徑22.2、器身口徑16.8、通高25.2厘米（圖四︰2）。M30︰52，蓋面用紅彩勾勒云氣紋。蓋口徑19.2、器身口徑16.3、通高25.5厘米（圖四︰1；彩插一︰3）。

盒 5件。泥質(zhì)灰陶，外髹棕漆。子口，覆盤狀蓋，蓋上帶圈頂，微鼓腹，圈足。腹部有兩組凹弦紋，每組兩道。M30︰46，僅余器底，殘。圈足徑12.6厘米（圖四︰10）。其余4件根據(jù)器形差異，可分為兩型。

A型 子口微斂，蓋較深。2件。蓋面有兩組凹弦紋，每組兩道。M30︰21，蓋口徑20.6、器身口徑17.2、圈足徑11.9、通高16.7厘米（圖四︰15）。M30︰22，蓋口徑20.6、器身口徑17.4、圈足徑12、通高17.5厘米（圖四︰14；彩插二︰1）。

B型 子口內(nèi)斂，蓋較淺。2件。M30︰25，蓋面有一道凸棱，蓋上鈕殘。蓋口徑19.8、器身口徑17.2、圈足徑12.7、通高15.7厘米（圖四︰17）。M30︰31，蓋面有一組兩道凹弦紋。蓋口徑20、器身口徑16.6、圈足徑13、通高15.4厘米（圖四︰16）。

壺 8件。泥質(zhì)灰陶，外髹棕漆。方唇，子母口，淺弧盤狀蓋，束頸，圓鼓腹，圈足，肩部一對獸面銜環(huán)鋪首。肩、腹部飾三周凸帶紋。除M30︰29殘碎外，其余7件根據(jù)器形大小，可分為兩型。

A型 器形大。3件。蓋面三鈕均殘。M30︰11，口徑12.9、腹徑28.5、圈足徑16.3、通高35.1厘米（圖四︰11）。M30︰12，頸部飾三角紋，三角紋邊緣及器身近底部一周髹紅漆?？趶?2.8、腹徑28.5、圈足徑15.8、通高36.2厘米（圖四︰13）。M30︰24，蓋面用紅彩勾勒卷云紋，口徑12.7、腹徑28.6、圈足徑16.4、通高35.8厘米（圖四︰12）。

B型 器形小。4件。蓋中央有橋形鈕。M30︰26，蓋小于器口。頸及上腹部用紅、褐彩繪制三角紋及云氣紋?？趶?.8、腹徑15.5、圈足徑9.4、通高19.4厘米（圖五︰7；彩插一︰4）。M30︰40，殘。M30︰41，口徑8.7、腹徑15.4、圈足徑8.6、通高20.7厘米（圖五︰6）。M30︰49，口徑9.1、腹徑15.7、圈足徑9.1、通高20.8厘米（圖五︰8）。

蒜頭壺 1件。M30︰14，泥質(zhì)灰陶，外髹棕漆。近直口，口沿下呈蒜頭狀，共7瓣，細長頸，頸中間有一圈凸棱，垂鼓腹，圈足?？趶?.7、腹徑22.4、圈足徑12.9、通高29.6厘米（圖五︰3；彩插一︰5）。

扁壺 1件。M30︰38，泥質(zhì)灰陶，外髹棕漆。方唇，微侈口，溜肩，垂腹，方形圈足外撇。肩部殘余一鋪首，下腹可見紅彩花紋，紋樣模糊。口徑6.6、腹徑16.2、通高19厘米（圖五︰12）。

圖五// M30出土陶器

樽 1件。M30︰35，泥質(zhì)灰陶，外髹棕漆。圓筒狀。圓唇，近直腹，平底微凹，三矮蹄足。圓形蓋，蓋子口，蓋面呈三階梯狀，中央有一獸面鋪首狀鈕，已殘。器身上腹部有兩道弦紋和一對獸面鋪首。蓋徑22.8、口徑22、通高29.8厘米（圖五︰1；彩插二︰4）。

雙耳釜 1件。M30︰59，泥質(zhì)灰陶，外髹棕漆。方唇，微斂口，斜弧腹，平底內(nèi)凹。肩部一對鋬耳，耳上端殘，耳面刻劃放射狀淺槽，耳下一圈凸棱?？趶?9.8、底徑9.1、通高14.3厘米（圖五︰13）。

圖六// M30出土陶器

釜甑 1件。由M30︰50、33配套構(gòu)成（彩插二︰5），出土時二器分開。通高25.4厘米。釜，M30︰50，泥質(zhì)灰陶，外髹棕漆，漆皮脫落嚴重。小口，矮領(lǐng)，圓肩，弧腹，中上部有一腰沿，圜底。肩部有兩個對稱的獸面鋪首，腰沿上方有一圈寬帶紋?？趶?.5、腹徑25.8、通高14厘米（圖五︰2下）。甑，M30︰33，泥質(zhì)灰陶，內(nèi)、外髹棕漆。圓唇，敞口，平折沿，斜弧腹，平底，圈足，底部有9個篦孔。上腹部有對稱的器耳，已殘。口徑24.5、底徑11.2、通高12.6厘米（圖五︰2上）。

洗 1件。M30︰17，泥質(zhì)灰陶，外髹棕漆。尖圓唇，侈口，束頸，鼓肩，斜弧腹，平底微凹，肩部四周各有一獸面銜環(huán)鋪首?？趶?9.4、底徑15.2、通高19.6厘米（圖五︰11）。

杯 2件。泥質(zhì)灰陶，外髹棕漆。形制接近。敞口圓唇，斜直壁，短束柄，喇叭狀實心足，足面有凸棱。M30︰23，器形稍高，器表用紅彩繪制幾何紋及云氣紋?？趶?0.9、底徑6.6、通高16.2厘米（圖五︰5；彩插二︰6）。M30︰43，口徑10.5、底徑6.6、通高15.3厘米（圖五︰4）。

罐 2件。泥質(zhì)灰陶，外髹棕漆。形制接近。尖圓唇，微侈口，折腹，上腹較直，下腹斜收，平底微凹。M30︰16，器形稍高。口徑8.6、底徑4.6、通高6.7厘米（圖五︰9）。M30︰47，口徑8.8、底徑5.3、通高5.3厘米（圖五︰10）。

圖七// M30出土玉器

冥幣 32件。大小、形制、紋飾完全相同。M30︰27，泥質(zhì)灰陶。背凹面弧，面部飾瘤狀突起，邊緣一周刻劃短線。直徑6、通高2.1厘米（圖五︰14）。

盤 10件。泥質(zhì)灰陶，通體髹棕漆，個別用紅彩繪制花紋。根據(jù)器形大小，可分為兩型。

A型 器形較大。5件。大小、形制相同。M30︰20-3，折沿，方唇，敞口，斜弧腹，圜底，矮圈足。折沿及內(nèi)壁用紅彩繪制花紋，盤心為云氣紋，盤心外一圈紅色條帶，再外圈為五組幾何紋。外壁中間有一圈凹弦紋?？趶?3.7、底徑8.7、通高5厘米（圖六︰4）。

B型 器形較小。5件。大小、形制相同。M30︰20-2，折沿方唇，敞口，斜弧腹，圜底略內(nèi)凹。內(nèi)壁用紅彩繪制一圈寬帶紋?？趶?8.5、通高2.8厘米（圖六︰3；彩插二︰2）。

耳杯 30件。泥質(zhì)灰陶，通體髹棕漆，個別內(nèi)壁滿布紅彩。根據(jù)器形大小，可分為兩型。

A型 器形較大。20件。大小、形制相同。M30︰15-11，長橢圓形，彎月形雙耳上翹，斜弧壁，平底。內(nèi)壁滿布紅彩。長12.5、寬10.6、通高4厘米（圖六︰1）。

B型 器形較小。10件。大小、形制相同。M30︰15-12，與A型形制完全相同。長9.8、寬8.5、通高2.9厘米（圖六︰2；彩插二︰3）。

匕 6件。泥質(zhì)灰陶，通體髹棕漆。形制接近。尖唇，淺腹，刃部寬平，尾部斜直，高出刃部。短棱柱狀斜直柄，柄上端中空。M30︰19-2，柄略殘，較豎直，長7.6、寬9、殘高10.7厘米（圖六︰9）。M30︰54，柄略殘，較傾斜，長8.3、寬10.6、殘高9.5厘米（圖六︰8）。

斗 3件。泥質(zhì)灰陶。斗身近橢圓形，敞口圓唇，頭部內(nèi)凹，弧鼓腹，圜底。M30︰44，外髹棕漆。長柄微弧，頂端稍殘，柄身有凸棱，裝飾復(fù)雜，上端中空。斗外腹壁飾卷曲紋。長6.9、寬5.7、殘高11.6厘米（圖六︰10）。M30︰62，短柄斜直，截面外圓內(nèi)平。柄內(nèi)側(cè)橫施兩道凹弦紋。長5.8、寬5.1、通高8.4厘米（圖六︰11）。

器蓋 5件。泥質(zhì)灰陶，外髹棕漆。均為淺覆盤狀，子口。M30︰65，器形最小，蓋面微凸，橋形鈕殘。直徑8.1、厚1.6厘米（圖六︰5）。M30︰64，器形較大。蓋面微弧，鈕呈獸面鋪首狀。直徑10.8、厚1.6、通高2.5厘米（圖六︰6）。M30︰58，器形最大。蓋面較平，呈矮階梯狀，橋形鈕殘。直徑12.2、厚1.8厘米（圖六︰7）。

2.玉器

6件。器形有瑗、璧、璜、佩等。

瑗 1件。M30︰1，青玉，墨綠色，半透明，有褐色沁。正反面相同，近好處和外緣分別飾一周凹弦紋，弦紋內(nèi)飾谷紋。外徑21、內(nèi)徑10.6、厚0.7～0.8厘米（圖七︰5；彩插三︰1）。

璧 2件。M30︰2，青玉，墨綠色，半透明，有褐色沁。正反面相同，近好處和外緣分別飾一周凹弦紋，弦紋內(nèi)飾谷紋。外徑14.3、內(nèi)徑3.3、厚0.5～0.6厘米（圖七︰3）。M30︰4，黃綠色，半透明，有褐色沁。正反面相同，近好處和外緣分別飾一周凹弦紋，弦紋內(nèi)飾谷紋。外徑14.3、內(nèi)徑3.5、厚0.3～0.4厘米（圖七︰4；彩插三︰2）。

璜 2件。應(yīng)從同一玉璧上切割所得。青玉，墨綠色。原玉璧正反面紋飾相同，紋飾分內(nèi)外兩圈，內(nèi)外圈紋飾之間是一周繩索狀紋飾帶，內(nèi)圈為陰刻的谷紋，外圈紋飾應(yīng)為對稱的三組，每組中間陰刻一個形如饕餮的獸頭，獸頭寬鼻大眼，頭生兩角，角尖上卷，須端下卷，眉心上端刻網(wǎng)格紋，獸頭兩邊為蟠龍紋，龍體作曲線形和“S”形，尾端卷曲。每組紋飾之間用一帶凸角弧形線段連接。M30︰3，取自玉璧的內(nèi)圈。長18、寬5.2、厚0.5～0.6厘米（圖七︰2）。M30︰6，取自玉璧的外圈。邊緣稍殘。長17.8、寬5.3、厚0.5～0.6厘米（圖七︰1；彩插三︰4）。

佩 1件。M30︰7，青白色，有褐色沁?；厥埿?，獨角，張口拱背。背鰭后卷，上陰刻弧線和“S”形紋飾。龍尾平齊。一足前卷，與龍下頜相抵，一足與龍上頜相抵，末端齊平，兩足端陰刻紋飾。龍身飾谷紋。長7.2、寬4.6、厚0.5厘米（圖七︰6；彩插三︰3）。

3.銅器

5件。器形有鏡、劍、鐏、構(gòu)件等。

鏡 1件。M30︰8，殘，山字鏡。圓形。鈕、鈕座及鏡心殘。地紋為羽狀葉脈紋，主體紋飾為左旋的山字紋，山字有描邊，短豎道向內(nèi)勾，呈尖角狀。山字長豎道右側(cè)有一描邊花瓣紋。山字中間飾竹葉紋，下連帶莖花瓣紋。素窄平緣。緣厚0.6、近緣厚0.15～0.2厘米（圖八︰2）。

劍 1件。M30︰5，劍首、刃、鋒稍殘。實心橢圓柱狀劍柄，有兩個一字形橢圓箍，劍柄兩側(cè)范線痕跡明顯。菱形凹字格，前后兩面向外凸出，中間有折棱。劍身扁平漸內(nèi)收，斷面呈菱形，中脊隆起。鋒部尖細。劍柄殘長9.8、短徑1.22、長徑1.44厘米，劍格長4.7、寬2厘米，劍身長44、寬4.2、厚0.9厘米（圖八︰7；彩插三︰5）。

圖八// M30出土銅器、鐵器

鐏 1件。M30︰57，圓筒狀，下端收束，蹄足。中空，內(nèi)有木質(zhì)殘留。上部錯銀中心對稱三角云紋，下部錯銀幾何云紋。中部有一圈卷云箍，箍上有兩個對稱的穿孔。高12.4厘米（圖八︰6；彩插三︰6）。

銅構(gòu)件 2件。形制相同。短束柄，餅足。中空，內(nèi)有木質(zhì)殘留。M30︰9-1，底徑5.2、柄徑2.8、壁厚0.6、通高2.5厘米（圖八︰3）。M30︰9-2，柄緣殘。底徑5.2、柄徑3、壁厚0.6、殘高2.4厘米（圖八︰4）。

4.鐵器

4件。器形為鐵構(gòu)件。

鐵構(gòu)件 4件。銹蝕嚴重。其中3件大小、形制相同，柱狀，上端截面呈長方形，下端截面呈橢圓形，疑為棺釘殘件。M30︰10-1，上端長 1.5、寬1.35、高3.6厘米，下端長徑1.4、短徑1.3、高9.6厘米（圖八︰1）。M30︰10-2，半環(huán)形。直徑約7.8厘米（圖八︰5）。

三、結(jié)語

1.墓葬形制

有打破關(guān)系的雙墓道同穴合葬墓過去在安徽廬江董院、松棵漢代墓地已有發(fā)現(xiàn)，如廬江LDM17、LDM18、LDM79、LSM7等，根據(jù)其一槨雙棺、隨葬品明顯集中分布在兩側(cè)邊廂，且其中一側(cè)隨葬武器，另一側(cè)沒有隨葬武器的特點，判斷這些墓葬為雙人同穴合葬墓，墓主人性別為一男性一女性［1］。類似情況在湖北九里山漢代墓群也有發(fā)現(xiàn)［2］。

M30一槨雙棺并列，結(jié)合隨葬品分布位置，判斷隨葬品分屬于東、西棺墓主人。其中西側(cè)棺內(nèi)隨葬品有銅劍，東側(cè)隨葬品中沒有兵器，所以西側(cè)棺埋葬的應(yīng)為男性，東側(cè)棺埋葬的應(yīng)為女性。因此M30為夫婦同穴合葬墓，男墓主人先埋葬，女墓主人后埋葬。從銅劍劍首的指向推斷，墓主人頭向為南向，男女墓主人的停放位置應(yīng)為男左女右，結(jié)合東西側(cè)隨葬品數(shù)量及種類的差異，或可反映當時男尊女卑和尚左的現(xiàn)象。

2.墓葬年代

從墓道的打破關(guān)系判斷，M30東棺的下葬年代應(yīng)晚于西棺，一般可以認為東棺器群要晚于西棺器群。但是東、西棺器群區(qū)分困難，原因在于M30部分隨葬品的位置在埋藏過程中發(fā)生了位移，表現(xiàn)在相同形制的陶器或配套使用的仿銅陶禮器混出于東、西兩組器物中。故而M30東、西器群的年代也難以分出早晚。就M30出土的陶鼎而言，其中5件深腹矮足鼎均出自西棺附近，3件淺腹高足鼎出土于東棺附近，另有1件淺腹高足鼎出土于西棺附近。比較器形，形態(tài)差別較大，如果是年代差別，相隔時間應(yīng)較長，與夫婦合葬下葬的間隔時間不應(yīng)太長相矛盾。因此，我們判斷這兩種鼎的差別不是年代的差別而是功能的差別。此外，兩棺隨葬陶器是否為同時制作的也存疑。

基于以上分析，我們?nèi)詫30東、西棺隨葬品作為一個整體予以斷代。從墓葬形制看，M30屬于夫婦同穴合葬墓，一般認為漢代同穴合葬墓的流行是從西漢中期開始的［3］。從出土器物看，M30出土的A型鼎同六安雙龍機床廠M373︰003［4］相似，B 型鼎同九里山 M28︰2［5］、六安雙龍機床廠M626︰007［6］相似，A型壺同六安雙龍機床廠M373︰004［7］相似，蒜頭壺同六安雙龍機床廠 M626︰001［8］相似，上述單位的年代均為西漢中期前段。因此推斷M30的年代為西漢中期偏早階段。

（附記：本次發(fā)掘項目負責人王峰；發(fā)掘人員王燈良、楊明鋼、王凡；繪圖亢艷榮；攝影王峰。）

執(zhí) 筆：姬美嬌 王 峰

［1］安徽省文物考古研究所：《廬江漢墓》，科學出版社2013年，第360頁。

［2］襄樊市文物考古研究所：《老河口九里山秦漢墓》，文物出版社2009年，第109—110頁。

［3］李如森：《漢代喪葬制度》，吉林大學出版社1995年，第199頁。

［4］安徽省文物考古研究所等：《雙龍機床廠墓群發(fā)掘報告》，上海古籍出版社2016年，第751—752頁。

［5］同［2］，第137—138頁。

［6］同［4］，第1226—1227頁。

［7］同［4］，第751—752頁。

［8］同［4］，第1225—1227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