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廣播電視總臺抗疫報道國際合作的三個“現(xiàn)場”

陳鵬

【內容摘要】合作傳播是中央廣播電視總臺加強國際傳播能力建設的重要方向。本文選取總臺抗疫報道中典型的三個“現(xiàn)場”：“武漢外媒連線場”“北京外媒連線場”“海外參與外媒節(jié)目場”，通過對60天樣本的數(shù)據分析、個案剖析和國別解讀，從傳播形式、傳播內容和傳播渠道等方面，探析總臺抗疫報道國際合作的策略、路徑和成效，呼吁全球媒體人在抗疫報道中精誠合作、凝聚共識、共克時艱。

【關 鍵 詞】新冠肺炎疫情;抗疫報道;國際合作;連線報道

新冠肺炎已經發(fā)展為全球多點多國暴發(fā)的大流行病，也成為全球媒體聚焦追逐的歷史性大事件。中央廣播電視總臺（以下簡稱“總臺”）在這場突發(fā)疫情報道中，統(tǒng)籌網上網下、國內國際報道，有組織、有系統(tǒng)、有針對性地開展合作傳播，主動發(fā)出中國聲音，講好中國抗疫故事，在全球主流媒體及社交平臺傳遞真相、阻擊謠言、解疑釋惑、引導輿論，展現(xiàn)中國公開、透明、負責任大國的國際擔當。

總臺的抗疫報道國際合作形式多樣、渠道豐富，其數(shù)量之多、范圍之廣、質量之高都創(chuàng)下國際傳播新紀錄。限于篇幅，本文選取總臺抗疫報道國際合作中引人矚目的三個“現(xiàn)場”——“武漢外媒連線場”“北京外媒連線場”“海外參與外媒節(jié)目場”作為研究對象，研究樣本的時間段設定為2020年1月23日～3月22日共60天，樣本的媒體形態(tài)限于廣播電視媒體和網絡流媒體，不含平面和網絡媒體轉載轉發(fā)及其他媒體合作樣態(tài)。

一、抗疫報道國際合作樣本整體分析

總臺抗疫報道國際合作的三個“現(xiàn)場”，是總臺記者直接參與中外媒體合作的三個不同空間維度，即迎戰(zhàn)新冠肺炎疫情的武漢、北京和國際輿論交鋒的前沿陣地海外多國。1月23日～3月22日的時間維度，覆蓋了“武漢保衛(wèi)戰(zhàn)”最動人心魄和最充滿希望的關鍵時期。根據現(xiàn)有材料統(tǒng)計，60天時間內，總臺身處武漢、北京及海外的多語種記者共與全球六大洲64個國家的241家媒體進行了529次連線報道、音視頻專訪或現(xiàn)場訪談，平均每天有近9家（次）外媒與總臺記者進行合作報道。

（一）武漢外媒連線場

“武漢現(xiàn)場”是中國疫情報道最前線，是疫情暴發(fā)初期全球媒體最關注的新聞焦點，而境外主流媒體少有記者在場。依托總臺派往前方的專業(yè)新聞團隊，從1月27日與英國公共服務電視臺第4頻道、印度新德里電視臺視頻連線起，總臺CGTN、CRI前方記者與全球23個國家的45家英文媒體連線報道98次，包括美國廣播公司（ABC）、福克斯新聞臺（FOX NEWS）、英國廣播公司（BBC）、德國電視二臺、澳大利亞SBS電視臺等西方主流媒體以及“今日俄羅斯”電視臺（RT）、巴西旗手電視臺、印度新德里電視臺、南非電視臺、土耳其TRT電視臺等境外主流媒體，很多媒體長時間持續(xù)連線身處武漢的總臺記者。

（二）北京外媒連線場

中國首都北京，這座極具象征意義的城市，在疫情防控國際傳播中扮演著重要角色。總臺依托44種語言的對外傳播平臺和專業(yè)新聞隊伍，多語種記者與全球40個國家的117家媒體連線報道268次，包括美國有線電視新聞網（CNN）、美國消費者新聞與商業(yè)頻道（CNBC）、日本廣播協(xié)會（NHK）、意大利國家電視臺、法國BFM BUSINESS電視臺、俄羅斯國家電視臺、巴西國家電視臺、全印廣播電臺、卡塔爾半島電視臺、肯尼亞廣播公司等境外主流媒體。

（三）海外參與外媒節(jié)目場

面對復雜敏感的全球抗疫輿論，總臺遍布全球六大洲的海外機構多語種記者應邀走進境外媒體演播室參與直播或錄播節(jié)目，與全球30個國家的85家媒體合作報道163次，包括俄羅斯全俄國家電視廣播公司、西班牙國家電視臺、韓國放送公社（KBS）、阿聯(lián)酋電視臺、土耳其經濟電視臺、泰國國家電視臺、肯尼亞國家電視臺、巴西旗手傳媒集團、阿根廷新聞5頻道、古巴國家電視臺等境外主流媒體，很多媒體為此專門開辦了特別節(jié)目。

二、抗疫報道國際合作中三個“現(xiàn)場”的關系

總臺抗疫報道國際合作的三個“現(xiàn)場”不是孤立封閉的，而是密切聯(lián)系的有機整體。

（一）傳播信息的交錯

武漢、北京和海外三種空間位置決定了其信息傳播的差異化，三個“現(xiàn)場”議題設置呈現(xiàn)出鑲嵌交錯、相互補充的態(tài)勢。

首先，在武漢“封城”期間，少有外媒記者在武漢第一現(xiàn)場，權威媒體發(fā)布的第一手信源極其稀缺珍貴?！拔錆h外媒連線場”的背景設置包括武漢的定點醫(yī)院、方艙醫(yī)院、居民社區(qū)、空曠的馬路廣場等，傳遞出真實的“在場”感。基本議題即武漢采取的最全面、最嚴格、最徹底防疫舉措和取得的積極實效，并針對一些問題進行解疑釋惑?！拔錆h現(xiàn)場”成為國際輿論了解中國抗疫前沿陣地的重要渠道。

其次，“北京現(xiàn)場”是中國中央政府所在地，外媒連線的是中國國家級媒體的主播或記者。雖然背景設置多為演播室，沒有武漢“一線”現(xiàn)場感強，但每一次發(fā)聲都具有豐富的象征意義。“北京現(xiàn)場”連線議題設置多樣多元，從中央的決策部署到經濟社會發(fā)展，從各部委的新聞發(fā)布會到普通居民的日常生活，并有針對性地粉碎謠言、回擊污蔑等?！氨本┩饷竭B線場”成為國際輿論獲取中國權威抗疫信息的主要渠道。

再次，“海外現(xiàn)場”的位置設定是外媒演播室，總臺駐外記者受邀參與節(jié)目話題討論，是兩位（有時是多位）媒體人面對面的交流溝通，也是兩國媒體間的對話交鋒。議題設置上既有全球矚目的焦點話題，也有中國與對象國的合作關系、中國分享的抗疫方案等，此外是針對一些謠言和污蔑的回應和反擊?？偱_駐外記者承擔起“民間外交家”的職責，“海外參與外媒節(jié)目場”成為中國抗疫輿論斗爭的最前沿。

（二）傳播方式的交互

在三個“現(xiàn)場”，總臺出鏡或出聲的記者類型不同，傳播使用的語言、節(jié)目形態(tài)等也呈現(xiàn)出差異化的交互局面。

在“武漢現(xiàn)場”參與連線的是總臺CGTN英語電視記者或CRI英語廣播記者，使用語言為英語，連線媒體多屬英語國家如美國、英國、澳大利亞，也包括印度等一些其他國家媒體的英語頻道或頻率。參與“北京現(xiàn)場”“海外現(xiàn)場”合作報道的是總臺多語種記者和主播，除使用英語、法語、俄語等通用語言外，還使用近40種非通用語，合作媒體全球分布更為廣泛，連線的內容更有指向性。

在節(jié)目形態(tài)方面，在“武漢現(xiàn)場”的記者大多是與合作媒體的新聞類節(jié)目進行即時的連線報道。比如2月6日，CGTN記者趙云飛身處武漢協(xié)和醫(yī)院現(xiàn)場，直播連線英國廣播公司《世界新聞》（WORLD NEWS）。欄目采用單視窗和雙視窗交替的形態(tài)，介紹了醫(yī)院繁忙有序的運轉情況，回應方艙醫(yī)院是否會引發(fā)交叉感染等問題?！氨本┈F(xiàn)場”除了新聞類節(jié)目連線外，還有一部分是話題討論節(jié)目，比如2月7日，CGTN主播王冠接受卡塔爾半島電視臺知名時事評論欄目《前線》（Up Front）連線采訪，就當時中國抗擊疫情形勢、信息公開透明、海外種族歧視等問題與外方主持人進行討論，有力抨擊了一些西方媒體的錯誤言論。在“海外現(xiàn)場”，總臺記者與外媒主持人面對面交流，節(jié)目形態(tài)更加豐富，比如1月28日，總臺亞歐總站負責人王斌受邀參加俄羅斯全俄國家電視廣播公司旗下王牌新聞欄目《60分鐘》直播話題討論，并接受俄羅斯24小時新聞頻道專訪，介紹了中國政府抗擊疫情的有力舉措。

（三）傳播媒體的交織

武漢、北京和海外三個“現(xiàn)場”的差異化定位，給總臺與境外媒體合作提供了更多空間，有與同一家媒體機構旗下不同頻道或頻率的合作，也有同一家媒體與三種“現(xiàn)場”的合作。多樣態(tài)的合作形式促成了信息疊加傳遞，傳播有效性大大增強。

比如英國廣播公司兩次連線武漢前方CGTN英語記者趙云飛，其泰米爾語頻道、阿拉伯語頻道還分別與總臺泰米爾語部記者張捷、總臺駐埃及記者王馨進行連線報道，就各自關心的中國抗疫話題進行討論。以色列最大的新聞網站Ynet多次連線總臺希伯來語部主播奚嘯琪，該網站旗下《健康直播》欄目邀請他作為遠程嘉賓，介紹中國抗疫經驗，鼓勵以色列受眾增強信心。此外，Ynet還三次連線總臺武漢前方記者，跟蹤報道前方疫情防控動態(tài)。類似的情況還包括意大利TGCOM24電視臺、卡塔爾半島電視臺、巴西旗手電視臺、菲律賓國家廣播電臺、孟加拉國RTV電視臺、緬甸國際電視臺、阿拉伯國有電視臺（Al Arabiya）、印尼艾爾辛達電臺（Elshinta）等，這些媒體聚焦的熱點話題包括習近平主席考察武漢、火神山醫(yī)院和雷神山醫(yī)院建設、武漢各項物資保障情況、居民社區(qū)科學防疫以及世衛(wèi)組織專家組考察中國等;通過多“現(xiàn)場”的多位記者合作報道，多方不同角度的信息實現(xiàn)了充分傳遞。

三、抗疫報道國際合作重點國家與地區(qū)分析

按六大洲國別分析三個“現(xiàn)場”的60天樣本：亞洲合作國家27個，合作媒體119家，合作307次;非洲合作國家15個，合作媒體65家，合作92次;歐洲合作國家12個，合作媒體34家，合作75次;北美洲合作國家2個，合作媒體6家，合作9次;南美洲合作國家4個，合作媒體16家，合作44次;大洋洲合作國家1個，合作媒體1家，合作2次。G7和G20國家中，除加拿大一國外，三個“現(xiàn)場”實現(xiàn)全覆蓋。整體上看，亞洲即我周邊國家合作最為充分，合作媒體數(shù)和合作次數(shù)都較高;非洲、歐洲、南美洲合作較為充分，影響力較強的國家和主流媒體基本覆蓋;北美洲和大洋洲相較偏少，但也覆蓋了幾家重要的主流媒體?，F(xiàn)就5個代表國家——美國、意大利、印度、巴西、肯尼亞以及中東地區(qū)作簡要分析。

（一）美國

中美合則兩利、斗則俱傷，兩國關系決定著未來世界大格局。國際輿論場上兩國媒體需發(fā)出真實、客觀、公正的聲音，在博弈中我們還要敢于斗爭、善于斗爭、斗而不破。樣本涉及5家電視臺，涵蓋了自由派和保守派的2個24小時新聞頻道（CNN和FOX）、1家傳統(tǒng)廣播電視公司（ABC）和2個財經頻道（CNBC、Bloomberg）。?？怂剐侣勁_于1月31日和2月8日兩次直播連線CGTN前方記者趙云飛，介紹中國政府的有效防控措施、物資供應情況、雷神山醫(yī)院即將交付、病毒臨床研究進展以及武漢市民的生活等。3月5日，美國廣播公司播出了專訪CGTN武漢前方記者趙云飛的節(jié)目，時長近7分鐘。趙云飛分享了他與報道團隊在武漢的工作經歷，講述了醫(yī)療工作者、醫(yī)院建設者、在漢外國人的故事，介紹了中國政府和社會各界全力抗擊疫情的舉措。ABC官網同步播發(fā)了該專訪，同時在專題頁中嵌入了趙云飛的另外兩則一線報道鏈接。CGTN外籍主持人羅伯特·庫恩則分別接受了CNN和CNBC的采訪。在CNN的連線中，庫恩有針對性地駁斥了西方媒體關于“李文亮病逝”事件的污蔑。

（二）意大利

中意兩國傳統(tǒng)友誼深厚，是中歐合作的典范。疫情暴發(fā)給意大利帶來巨大沖擊，意大利國內對華輿論復雜，媒體間互信合作非常重要。樣本涉及意大利兩家最重要的電視臺——TGCOM24電視臺和意大利國家電視臺、第二大通訊社克洛諾斯新聞社和《時事報》網站。其中，TGCOM24電視臺持續(xù)約請總臺意大利語部網紅主播劉湃和駐羅馬站記者宋承杰進行視頻采訪，兩個月內共連線9次，追蹤報道兩國疫情發(fā)展動態(tài)，展現(xiàn)兩國攜手抗擊疫情的決心和各項合作進展?？偱_記者多次介紹加強自身防護等中國抗疫經驗，給意大利民眾提出了具體建議。

（三）印度

2020年是中印建交70周年，中印要從“龍象之爭”走向“龍象共舞”，除了政府間相向而行積極作為，民間外交特別是媒體合作意義重大。印度媒體較早與總臺開展了抗疫連線合作報道，傳播語種與形式也較為豐富。涉及的媒體包括印度國家電視臺、印度APN電視臺、印度電訊電視臺、新一代電視臺、News 7頻道、ZEE TV等10家電視臺和印度國家廣播電臺——全印廣播電臺，使用的語言包括英語、印地語和泰米爾語。其中，印度最大的媒體節(jié)目供應商ZEE TV與身在武漢的CGTN英語記者視頻連線7次;印度APN電視臺等4家主流印地語電視臺與總臺印度籍記者巴科、阿尼爾視頻連線，以外籍記者在北京的親身經歷講述中國抗疫舉措。印度電訊電視臺等7家媒體與總臺泰米爾語“牙膏工作室”的三位網紅女主播，持續(xù)合作連線45次，全方位追蹤報道中國抗擊疫情進展，介紹各種防疫小貼士，并就一些謠言進行澄清。印度電訊電視臺負責人專門致函總臺，感謝分享準確、真實的疫情防控報道，期待與總臺開展更廣泛合作。①

（四）巴西

拉美的地緣政治影響著巴西外交走勢，中巴有著傳統(tǒng)友誼但卻需要保持戰(zhàn)略定力。疫情在巴西呈現(xiàn)蔓延勢頭，巴西國內各種聲音嘈雜，需要兩國間媒體合作共同發(fā)聲。樣本涉及巴西旗手電視臺、巴西環(huán)球電視臺、巴西國家電視臺、巴西勞動者電視臺等6家電視臺。總臺葡萄牙語“小鹿工作室”網紅主播邢盛妍在北京與巴西各主流電視臺共計15次合作連線報道，及時回應巴西社會各界對抗擊疫情的關切。在“海外現(xiàn)場”，觸達1.5億巴西主流受眾的旗手電視臺，與總臺聯(lián)合制作了《中國故事》欄目，總臺駐拉美總站主持人走進演播間，持續(xù)關注中國抗擊疫情、國際合作等的最新進展，多次在欄目中連線總臺武漢前方記者，實現(xiàn)火神山醫(yī)院建設現(xiàn)場直播視頻及網民“云監(jiān)工”在拉美地區(qū)的率先詳細轉載。

（五）肯尼亞

中非關系經受了時間和歷史風云變幻考驗，疫情的全球蔓延給非洲各國帶來極大挑戰(zhàn)?？夏醽喸诜侵抻歇毺赜绊懥Γ訌娕c肯尼亞媒體合作可輻射東非地區(qū)國家。樣本涉及肯尼亞國家電視臺、國家電臺、肯尼亞轉換電視臺和肯尼亞電視網4家媒體，與“武漢現(xiàn)場”前方英語記者、“北京現(xiàn)場”斯瓦希里語記者和“海外現(xiàn)場”CGTN非洲區(qū)制作中心外籍主播、資深編輯都有合作。其中，在非洲享有較高知名度的CGTN外籍主播比阿特麗斯·馬歇爾兩次做客肯尼亞國家電臺，強調媒體報道應該以事實和科學為依據，不應被恐懼和謠言牽著鼻子走。當?shù)貢r間2月19日，馬歇爾和中國駐肯尼亞大使館公參郭策聯(lián)合接受肯尼亞電視網采訪，介紹中國抗擊疫情最新進展，駁斥不實言論，呼吁國際社會應消除偏見，團結一致抗擊疫情。

（六）中東地區(qū)

在“一帶一路”框架下，中國與中東地區(qū)保持良好合作關系。在疫情初期，中國也得到了中東國家的積極支持。沙特阿拉伯、阿聯(lián)酋、卡塔爾、敘利亞、埃及、突尼斯、阿爾及利亞等阿拉伯國家的主流媒體都與總臺有良好合作關系，在“北京現(xiàn)場”和“海外現(xiàn)場”都有連續(xù)的合作報道。其中，總臺駐埃及站記者王馨持續(xù)做客阿聯(lián)酋天空新聞臺、埃及數(shù)字傳媒電視臺、解放電視臺、今日新聞臺、中東廣播網電視臺、祖國回聲電視臺等電視臺演播間，接受伊拉克國家電視臺、阿爾及利亞黎明新聞臺、“埃及人”門戶網、開羅24門戶網、利比亞新聞電視臺、突尼斯斯法克斯國家廣播電臺等12家媒體連線采訪，相關合作報道47次?？偱_希伯來語部主播奚嘯琪在以色列堪稱媒體“紅人”，他與以色列各主流電視臺和新聞網站等16家媒體合作67次。2月27日，BBC中文網發(fā)表評論文章《肺炎疫情：這些國家爭相示愛取悅北京背后的考量》，以王馨和奚嘯琪在中東一些國家的影響為例，分析了疫情期間中東各國為何對中國抗疫大力支持與肯定，強調這得益于“中國魅力攻勢”。報道稱，“回顧過去這段時間，疫情也讓一批中國記者在中東成了紅人：他們是各家電視臺爭搶的嘉賓。”①

四、研究發(fā)現(xiàn)與啟示

疫情在全球持續(xù)快速蔓延，考驗的是世界各國的治國理政能力和水平，也考驗著全球各大媒體的傳播力影響力以及記者的職業(yè)素養(yǎng)。本次抗擊疫情報道，是對總臺組建兩年多來國際傳播能力建設的一次大考。結合整體國際輿論格局，總臺借船出海、借筒傳聲，針對抗疫報道中出現(xiàn)的熱點、焦點、敏感點，組織強有力的正能量觀點積極回應，打破了“有理說不出，說出傳不開”的怪圈。

（一）轉危為機，合作共贏

三個“現(xiàn)場”展現(xiàn)出的實力，依靠的是科學應變、危中求機，但歸根到底靠的還是苦練內功、厚積薄發(fā)?？偱_專業(yè)優(yōu)秀的新聞和多語種人才隊伍經歷了幾十年的大浪淘沙，央視、國廣、CGTN和國際視頻通訊社等外宣資源重新整合打造全新旗艦，與境外主流媒體長期合作積累了充分信任。正因如此，總臺能夠在重大突發(fā)事件發(fā)生時，承擔起國家媒體的責任擔當，第一時間以視頻連線、走進直播間等方式在境外主流媒體密集發(fā)聲，搭建起準確權威的國際信息傳播渠道。正如2月8日歐洲新聞交換聯(lián)盟總經理阿德里安·威爾致總臺信函所稱，總臺的新聞報道在讓世界及時了解疫情對武漢等城市帶來沖擊的同時，也讓世界看到了中國人民在這場風暴中團結一致、砥礪前行的決心和努力。②

（二）“反客為主”，贏得共鳴

三個“現(xiàn)場”的鏡頭外是外媒的主場，總臺記者“做客”外媒直播間，需要“客隨主便”的氣度，但更需要“反客為主”的氣魄?？偱_成立以來組建起一支多語種“網紅”隊伍，他們以鮮明的個人魅力和嫻熟的外語能力贏得了對象國受眾的喜愛，成為對象國媒體追逐采訪的對象。CGTN網紅主播劉欣與半島電視臺、RT電視臺名嘴們就敏感話題針鋒相對、寸步不讓;希伯來語網紅主播奚嘯琪是以色列所有主流電視臺的“?？汀?，被粉絲們親切稱為“中國奚”;阿拉伯語駐外記者王馨在中東媒體圈已成知名“疫情專家”，一天趕場于幾家媒體。也正是這些已然成為或者正在成為當?shù)刂吧鐣顒蛹摇薄懊耖g外交家”的網紅主播們，設置于我有利議題，尋找思想共鳴點，有效化解焦慮誤解，讓境外受眾感同身受。

（三）聯(lián)合制作，互利互信

媒體間合作最講究的是相互信任，不做一錘子買賣——期待下次再把話筒交給“你”，再把鏡頭對準“你”。分析三個“現(xiàn)場”的合作節(jié)目，有相當一部分是總臺與境外媒體常態(tài)化合作機制下的聯(lián)合制作節(jié)目，或是專門為此次疫情定制的特別節(jié)目，這充分體現(xiàn)了媒體間的互利互信。比如總臺與巴西旗手電視臺聯(lián)合制作、主持人共同主持的日播電視新聞專欄《中國故事》持續(xù)關注中國疫情動態(tài)，連線總臺北京記者，播出拉美國家政要和學者對中國抗疫成果的肯定。疫情期間聯(lián)合制作或定制的節(jié)目還包括德國DRF電視臺《中國新聞》、菲律賓國家廣播電臺《不一樣的中國》、孟加拉國RTV《聚焦中國》、馬來西亞國家新聞社電臺《Ni Hao》、越南新聞網站SOHA《直擊疫情》、以色列國家廣播公司《換個角度看問題》等，這些節(jié)目的播出都在當?shù)匾l(fā)較大反響。

（四）優(yōu)化布局，擴大“朋友圈”

三個“現(xiàn)場”僅是總臺抗疫報道國際合作的一部分，上述國別分析不能囊括所有總臺合作媒體，但管中窺豹、可見一斑。目前總臺境外合作媒體全球布局整體合理，與G7、G20國家媒體合作有了較大突破，但在一些重點國家如德國、加拿大、澳大利亞還有必要進一步拓寬合作范圍，在一些重點地區(qū)如北歐、中東歐還可以繼續(xù)加強合作覆蓋。人類命運與共，任何國家和任何媒體都不可能獨善其身。全人類共同面對的敵人除了當下的新型冠狀病毒，還有貧窮饑荒、環(huán)境污染、能源危機、恐怖主義等等。媒體間只有不斷擴大國際“朋友圈”，才能更加有效傳播正能量，彰顯人類命運共同體理念，匯聚全球資源和力量，最終打敗人類的共同敵人。

結語

人類共處一個地球，全世界命運休戚與共，但各個國家和地區(qū)在歷史文化、政治制度、意識形態(tài)和風俗習慣等方面存在差異。一方面，針對新冠肺炎疫情報道不可避免地存在著文明的沖突;但另一方面，虛假新聞和“污名化”的報道更需要主流媒體反擊和糾正。本文討論的“三個現(xiàn)場”傳播路徑的終點是遍布六大洲“不在場”的受眾們，總臺透過電視機、計算機或手機終端，將真實、準確、客觀、公正的信息傳遞給他們“在場感”從而產生共情和共鳴，實現(xiàn)“媒介即人的延伸”的最初內涵，同時自身也實現(xiàn)了職責價值。

當下，全球抗疫報道已轉入“持久戰(zhàn)”，總臺仍須繼續(xù)遵循和優(yōu)化精準傳播、母語傳播、合作傳播的方略，不斷調整和校對“一國一策”“一媒體一策”“一連線一策”的方式方法;而全球媒體人應以更大的勇氣和擔當攜手合作，分享和傳播各國來之不易的信息和經驗，凝聚共識、科學應對、化解恐慌、共克時艱。

（責任編輯：張冬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