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長生
摘 要:世人對于康熙末《正誼堂叢書》和同光間《正誼堂全書》(尤其是前者)的子目多所不知,甚至還存在張冠李戴的情況。因據(jù)《張清恪公年譜》、《正誼堂文集》和《續(xù)集》、《正誼堂全書》第一冊以及《中國古籍總目》等的相關(guān)記載,對康熙末《正誼堂叢書》的編纂和刊刻,以及同光間的重刻情況予以考證,并對二者的部類和子目變化加以比較分析,從而否定《中國古籍總目》等貽誤他人的著錄。二者的刊刻,對于清代正統(tǒng)理學的傳播起到了十分重要的作用。
關(guān)鍵詞:張伯行;《正誼堂叢書》;左宗棠;正誼書局;正誼書院;《正誼堂全書》
中圖分類號:G256.2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1672-1101(2020)01-0071-08
Abstract: There is little knowledge about the categories of Zhengyi Tang Series and? Zhengyi Tang Quan Shu by Zhang Boxing in the Kangxi Dynasty and by Zuo Zongtang between the Tongzhi Dynasty and Guangxu Dynasty respectively, which sometimes are even confused. According to the records of Chronology of Zhang Qingke, Collection of Zhengyi Tang, Sequel of Zhengyi Tang, Bibliography of Chinese Ancient Books, etc., the paper studies on the compilation and publication of Zhengyi Tang Series in the Kangxi Dynasty, and the re-engraving of? Zhengyi Tang Quan Shu between the Tongzhi Dynasty and Guangxu Dynasty. The engraving of these two series has their own specific historical background. There are differences in the categories and contents, too. The former includes 6 categories and 55 books, and the latter 7 categories and 68 books. The conclusion is that the records of Bibliography of Chinese Ancient Books are misleading. The engraving of these two series played an important role in the dissemination of orthodox science.
Key words:Zhang Boxing; Zhengyi Tang Series; Zuo Zongtang; Book Bureau of Zhengyi; School of Zhengyi;Zhengyi Tang Quan Shu
清康熙末,張伯行編刻《正誼堂叢書》①55種(下稱“康熙本”)。同治間,左宗棠設(shè)正誼書局,延請楊浚重刻《正誼堂全書》63種;后正誼書院又續(xù)刻5種。由于《正誼堂叢書》已散佚10余種,故今人只知《正誼堂全書》68種(下稱“同治本”)之目,而對于《正誼堂叢書》55種之目未知所以,甚至是張冠李戴,貽誤他人不淺。因此,本文根據(jù)《張清恪公年譜》(下稱“《年譜》”)、《正誼堂文集》和《續(xù)集》、《正誼堂全書》第一冊以及《中國古籍總目》等的相關(guān)記載,對康熙本的編纂和刊刻,以及同光間的重刻情況予以考證,并對二者的部類和子目變化加以比較分析。希望有所是正,避免以訛傳訛。
一、《正誼堂叢書》與《正誼堂全書》的編刻
(一)康熙末張伯行與《正誼堂叢書》的編刻
1.張伯行其人。張伯行(1652-1725),字孝先,號恕齋,晚號敬庵,河南儀封(今蘭考)人。康熙乙丑(1685)三甲進士。三十一年(1692)秋九月,補授內(nèi)閣中書。歷官中書科中書舍人、山東濟寧道、江蘇按察使等??滴跛氖辏?707)三月,康熙以張伯行居官清正廉潔,擢福建巡撫。四十八年(1709)十二月,移江蘇巡撫。后累官至禮部尚書。卒贈太子太保,謚“清恪”。著述豐富,有《居濟一得》《濂洛關(guān)閩書》《小學集解》《近思錄》《續(xù)近思錄》《正誼堂文集》《正誼堂續(xù)集》《困學錄》等十余種。
張伯行治學,恪守程朱。他在《鰲峰書院記》里曾稱:“圣賢之學,一日不講,則人欲潛滋,天理澌減,有淪于不肖之歸而不自知者?!盵1]卷九,1b-2a殿試之后,他甚至還苦讀五子之學長達七年。仕宦以后,張伯行又“以表章正學為先務(wù)”[2]466;并且篤志力行,終生一以貫之。除了興建書院、立學規(guī)、延師課學之外,他還注意搜訪、刊刻先儒遺書。
康熙四十六年(1707),張伯行蒞任福建巡撫,便立即創(chuàng)建鰲峰書院,延聘漳浦蔡璧為山長,聚徒講學。隨后“又出先儒語類、文集諸書,命分任編輯親為校正論定,付之剞劂,使正學流傳后世”[2]537。張伯行《鰲峰書院記》有云:“不侫躬膺簡命,來撫斯邦,夙興夜寐,惟思以廣教化為先務(wù)。……不侫欲與士之賢而秀者,講明濂、洛、關(guān)、閩之學,以為之倡,既表章先儒遺書,以行于世。”[1]卷九,2b-3a
張伯行一生所刻的書很多。其中影響最大的,就是《正誼堂叢書》。
2.背景?!墩x堂叢書》的編刻,有其特定的歷史因素。自宋至明,理學興盛。但到明末時,陽明之學空談心性,流于空疏。入清以后,理學更為衰微。而且,由于清前期嚴酷的文字獄,故學者多轉(zhuǎn)治考據(jù)學,而漢學獨尊。陰承方稱:“今去朱子五百余年,士皆沉溺括帖之中,求其矢志圣學者,雖千萬人無一二焉。義理之不明非一日矣。”[3]
宋元明時,福建一直是理學的中心。宋代,楊時載五子之學而南歸,經(jīng)羅從彥、李侗傳至朱熹;朱子集之大成,福建遂號“道南理窟”。明代,泉州的清源學派,如蔡清、林希元等,繼宋元之衣缽,閩學仍才雋輩出。張伯行贊曰:“閩中素號海濱鄒魯,自龜山載道而南,三傳至考亭,濂洛之學盛于東南。其淵源,上接洙泗,由宋迄今,閩士蔚興,與中州埒?!盵1]卷九,1a可惜在清初的幾十年里,福建一直戰(zhàn)亂不堪,閩學早已不可同日而語。
但滿族統(tǒng)治者其實是尊奉理學的,康熙皇帝更是推崇備至。在平定戰(zhàn)亂以后,康熙便逐漸將重心轉(zhuǎn)到文教上,大力提倡程朱理學;并且還重用理學名臣,如安溪李光地等。對于張伯行,康熙也給予了極高評價:“清世以名臣從祀孔子廟,斌、隴其、伯行三人而已。”[4]康熙五十一年(1712)二月,上諭:“宋儒朱子,注釋群經(jīng),闡發(fā)道理,凡所著作及編纂之書,皆明白精確,歸于大中至正,經(jīng)今五百余年,學者無敢疵議。朕以為孔孟之后,有裨斯文者,朱子之功最為宏鉅?!盵5]同時,康熙還特命李光地等編撰《御纂朱子全書》《御纂性理精義》等理學著作。
張伯行曰:“圣天子崇儒重道,于龜山、豫章、延平三君子及考亭夫子,皆親制御書匾聯(lián)表揚,祠宇云章爛然,輝映日月,務(wù)俾閩士瞻仰興起益勵所學,以無負先儒之教,于以育人才、厚風俗意甚盛也?!盵1]卷九,1a-b于是在撫閩之后,他便“以表章道學、成人才、美風俗為先務(wù)”。除了創(chuàng)建鰲峰書院,倡興實學,他還“訂儒先居敬窮理力行之書,刻名臣節(jié)義經(jīng)濟之集”[6]295。
可見,在清前期漢學獨尊而理學衰微之際,張伯行編刻《正誼堂叢書》,正是形勢使然。
3.《正誼堂叢書》的編刻。正誼堂,是張伯行在鰲峰書院內(nèi)所建的一個講學之堂?!罢x”者,即“正其誼不謀其利,明其道不計其功”[7]之謂。張伯行及其子嗣后來所刻的書,基本上都是冠以“正誼堂”之名。如張伯行子張師栻、張師載編《張清恪公年譜》二卷,即為乾隆四年(1739)儀封張氏正誼堂精刊本。
《正誼堂叢書》所收各集,其實張伯行在巡撫福建之前,大部分已經(jīng)成稿。據(jù)《年譜》記載,張伯行在殿試歸里后,“于南門外,中構(gòu)書屋數(shù)楹,藏書數(shù)千卷,日夕博覽不輟。既讀《小學》《近思錄》《程朱語類文集》,恍然曰:‘此孔孟正傳也,入圣門庭盡在此矣。乃于濂、洛、關(guān)、閩之書,口誦手鈔,仡仡如將不及。嗣后官閩、官吳所輯諸書,大半于家園讀書時裁定者也”[2]488-489。
《正誼堂叢書》的編輯、校刊者,人數(shù)眾多。如,編輯者,有黃道周弟子蔡璧、詹明章弟子蔡登淵等理學名家;校對者,則有鄭亦鄒、林縉、蔡世遠、黎致遠、黃裳、藍鼎元、李光墺、林正青等88人。這些人,幾乎都是鰲峰書院的師生,而蔡璧則受張伯行所委總其成。
《正誼堂叢書》,大部分是張伯行在福建巡撫任上刻于福州鰲峰書院,但一般稱之為“福州張伯行正誼堂刻本”,或是“榕城張伯行正誼堂刻本”??滴跛氖辏?707)開雕,但或稱四十八年(1709)即蕆工,其實不然。據(jù)《年譜》的記載以及現(xiàn)存本來看,其實還有一部分是移調(diào)江蘇巡撫之后的刻本,一般著錄作“蘇州正誼堂刻本”,或“姑蘇正誼堂刻本”。如康熙五十年(1711)刻《呂東萊集》,康熙五十三年(1714)刻《魏貞庵先生文集》等。
刊刻的次序,主要是依部類。據(jù)《年譜》,康熙四十七年(1708),“立德部文集成”[2]545;康熙四十八年(1708),立功部、立言部、氣節(jié)部文集和名儒粹語部皆成[2]551-553。但其中立德部個別文集,其實直到康熙四十八年(1709)才刻成,如《黃勉齋集》八卷;而名儒粹語部,其實有些在康熙四十七年(1708)就已經(jīng)刻成,如《二程粹言》《朱子語類》等。名儒文集二集,《年譜》稱始于康熙四十八年(1709),“其后次第告成”[2]555。又稱,康熙四十九年(1710),“編刻歷朝文集成”[2]567,但實際上并沒有全部刻成。其中有幾種,如《陸桴亭先生文集》五卷,即為康熙五十三年(1714)姑蘇正誼堂刻本。
因此,《正誼堂叢書》確切的刊刻時間,應作康熙末年為宜?!吨袊偶偰俊分涀鳌扒蹇滴跤赫g刻本”[8]279,有誤。
(二)同光間《正誼堂全書》的重校刊
1.背景。兩次鴉片戰(zhàn)爭的慘敗,使得民族危機日益嚴重。咸同間,太平天國運動席卷了大半個中國,捻軍、回民又相繼在西北發(fā)動叛亂。在思想上,外來的天主教、基督教(洪秀全據(jù)此創(chuàng)立拜上帝教,并發(fā)動了太平天國運動)以及本土的白蓮教等,對封建的綱常倫理造成了巨大的沖擊,被統(tǒng)治者稱為是異端邪說,有違倫常。在內(nèi)憂外患的困境下,清王朝的統(tǒng)治搖搖欲墜。
在學術(shù)上,魏源、林則徐、曾國藩等有識之士提倡經(jīng)世致用。同時,理學有所復興(代表人物,如方東樹、倭仁、唐鑒、胡林翼、曾國藩、左宗棠、張之洞等),出現(xiàn)了漢宋兼采的局面。
為了維護統(tǒng)治,曾國藩、左宗棠等認為有必要鞏固孔孟之道、程朱理學。而建立官書局、刊刻儒家經(jīng)典,就是其中的一項重要舉措。左宗棠在《創(chuàng)設(shè)正誼堂書局告示》里即稱,希望以此“察孝舉廉”,以“勸學衛(wèi)國”[9]。
2.左宗棠與正誼書局重刻《正誼堂全書》。左宗棠(1812-1885),字季高,號湘上農(nóng)人,湖南湘陰人。道光十二年(1832)舉人。后累官至軍機大臣,晚清重臣。卒謚“文襄”。著有《左文襄公全集》等。
左宗棠學宗程朱,但與倭仁一樣較為保守,并有抨擊漢學之舉。左宗棠稱:“自頃士習淩夷,狃于科第利祿之說,務(wù)為詞章,取悅庸耳俗目,而不探其本原。其有志于學者,又競于聲音訓詁校讎之習,以搏擊儒先為能,或藉經(jīng)世為名,謏聞動眾,取給口舌,博聲譽為名高,而學術(shù)益裂,求如李申耆先生暨陽講席,訓誨后進,恪以程朱為宗者,百不一二也?!盵10]卷二,10a他在《馬征君遺集序》里又稱:“自乾隆中葉以來,聲音訓詁校讎之習盛,士競時局,逐聲氣,以搏擊儒先為能,放言無忌,釀成今日犯上作亂之禍,獨皖中諸君子猶能謹守朱子家法?!?[10]卷一,7a因此,他提出了一個與張伯行較為一致的觀點:“學術(shù)端則士習正,士習正則民氣厚,而禮義廉恥由之而明,休祥瑞應由之而出?!盵10]卷一,7b
同治五年(1866),左宗棠官閩浙總督。他極度稱贊張伯行所刻的《正誼堂叢書》,稱其“掃異學之氛雺,入宋儒之堂奧”[11]1a。而且認為閩中為理學之邦,張伯行等講明正學之遺緒不可失墜,于是奏設(shè)正誼書局,重刊《正誼堂全書》。他在《左宮保示》中曰:“本爵部堂鄉(xiāng)舉以后,即得是刻殘編讀之,以未睹全書為歉。茲來清恪舊治,亟詢是書,僅存四十四種;而鰲峰書院所藏版片,則螙蛀無存矣。爰設(shè)正誼書局,飭司道籌款,就所存本先付手民開雕。余俟訪尋續(xù)刻。書成,散之各府縣書院,俾吾閩人士得以日對儒先商量舊學,以求清恪、文勤遺緒?!盵11]1a
左宗棠督閩時,距張伯行刻竣《正誼堂叢書》,已愈150年。而且殘存者僅44種,板片也杳不可尋。前引稱,書板為鰲峰書院所藏,但左宗棠在寫給楊浚的《左宮保書》中卻稱:“聞張清恪刻此書成,旋撫蘇州,攜版片去。又求之蘇州書肆,亦不得見?!盵12]1b因此,也有重刊的必要。
初,左宗棠遍訪原本不得,后聞邑人楊?!安赜型赅腥松讨?,但楊?!耙詡鞅竞睘檗o”[13]。左宗棠便服夜訪,楊浚不敢見。翌日赴謁,左宗棠以禮相待,并說明延聘刻書之意,楊浚遂允。
是年五月初十,左宗棠告示:“有志問學之士,其愿入局任分校之役者,各赴署報名。”[11]1b并制訂《正誼書局章程》,對各項工作都作了明確的規(guī)定。譬如,在人員上,“延聘總校一人,遴派提調(diào)一人,考取分校百人,內(nèi)擇十人為覆?!盵11]2a。據(jù)《校對姓氏》載,總校為侯官楊浚、閩縣林祚曾,提調(diào)為閩縣孟際元、侯官廖驤,分校為長白福倫等109人,覆校為侯官葉蘭臺等29人。
同年底,左宗棠督師西征,繼任者為吳棠。但全書的???,主要是由總校楊浚完成的。楊?!白窆植看沃鹨恍?盵14]4b,始于同治五年(1866)六月,至次年春,歷時不過九月。
《正誼堂全書》,半頁十行,行二十二字;左右雙欄,白口,上黑魚尾;版心下鐫“正誼堂”。扉頁牌記均題“福州正誼書院藏板”;各書卷末有長方形篆體牌記,鐫“同治五年夏月福州正誼書局重校開雕”。張伯行自著本的刊本,板式不一;重刻時,一律改為相同的板式。
3.正誼書院續(xù)刻《正誼堂全書》。因為張伯行《正誼堂叢書》的部分原本一直采訪無果,所以《正誼堂全書》實際并沒有全部刻完。
同治五年(1866),船政大臣沈葆楨倡建正誼書院。十二月,正誼書局并入正誼書院,作為書院的附屬機構(gòu),專門負責《正誼堂全書》的續(xù)刻。而此時,楊浚已奉左宗棠命前往陜西,故續(xù)刻事宜遂由林祚曾接管。同治八年(1869)初,梁德鄰、吳耀西采訪得《唐宋八大家文鈔》和《范文正公集》;三月,正誼書院續(xù)刻之;這兩種刻本,卷末牌記均作“同治八年三月福州正誼書院采訪續(xù)刊”。同治九年(1870)三月,又續(xù)刻張伯行《續(xù)近思錄》十四卷;牌記為“同治九年三月福州正誼書院采訪續(xù)刊”。光緒十三年(1887),又續(xù)刻明楊漣《楊大洪先生文集》二卷、海瑞《海剛峰先生集》二卷。
至此,《正誼堂全書》全部刻竣??傆?8種,525卷。
二、《正誼堂叢書》與《正誼堂全書》的部類和種數(shù)
(一)二者的部類
《正誼堂叢書》,據(jù)《年譜》所載,包括立德、立功、立言、氣節(jié)、名儒粹語、名儒文集六部。張伯行自己的著作,并沒有收入。
1.立德部。張伯行《立德部總序》曰:“古稱不朽者三,首曰立德,而功與言次之?!盵1]卷七,1a又云:“茲部匯編立德,以五君子立之宗,其他皆可從此統(tǒng)焉?!盵1]卷七,2a他首列立德部的目的,是為了“使正學昭著于千古云”[2]546。
《年譜》載:“立德部,以周、程、張、朱之集為宗。而楊龜山、尹和靖、謝上蔡、羅仲素、李延平,皆得伊洛之傳者也。張南軒、黃勉齋、真西山、熊勿軒、陳克齋,皆學考亭之學者也。元許魯齋,明薛敬軒、胡敬齋、羅整庵,醇乎其醇。而吳朝宗、曹月川、陳剩夫,其學問淵源亦一軌于正,故并列焉?!盵2]546-546所列共21種。
但是,張伯行自己所作的《立德部總序》中,并沒有提及真德秀、熊禾、羅欽順、吳海、曹端和陳真晟之名。因此立德部實際應該只有15種。
同治重刻時,楊浚補入《真西山先生集》八卷、《熊勿軒先生文集》六卷、《羅整庵先生存稿》二卷、《吳朝宗先生聞過齋集》四卷和《陳剩夫先生集》四卷[康熙四十八年(1709),張伯行刻明陳真晟《布衣陳先生遺集》四卷,《正誼堂文集》卷七亦收有《陳布衣文集序》;疑即同治本《陳剩夫先生集》]5種。謝良佐《謝上蔡集》,同治時可能已經(jīng)散佚,因此同治本沒有收入。曹端《曹月川集》亦缺。實收19種。
2.立功部。“此部編漢諸葛武侯、唐陸宣公、宋韓魏公、范文正公、司馬溫公文集”[2]552。計5種。
其中,《范文正公集》,至同治時可能已經(jīng)散佚,因此正誼書局重刻時未收。同治八年(1869),正誼書院始據(jù)別本續(xù)刻。
3.立言部。張伯行《立言部總序》云:“程子曰:‘德盛者,言傳;文盛者,言亦傳。夫《六經(jīng)》《四書》,德盛之言也。繼此而先儒遺書,猶庶幾焉。所謂文盛言亦傳者,意惟唐宋八家其人乎!”[1]卷七,3b
《年譜》載:“此部編韓、柳、歐、曾、蘇、王之文。公以八家文,時有合乎道者,然因文以求道,猶與道為二,故僅傳以文,欲學者學其文,更求其上也?!盵2]552計1種。八家者,即唐韓退之、柳子厚,宋歐陽永叔、曾子固、王介甫,以及宋蘇洵、蘇軾、蘇轍三父子。據(jù)《鰲峰書院志·藏書》[6]361,含《韓文》三卷、《柳文》一卷、《歐陽文》二卷、《蘇文》四卷、《曾文》七卷、《王文》二卷,共十九卷。楊浚曾稱:“陳太史家有藏本,近向假之,已不可得?!盵14]2a陳壽祺的藏本,可能就是張伯行的原本。
同治時,原本也已散佚。同治八年(1869),正誼書院合刻《唐宋八大家文鈔》十九卷。
4.氣節(jié)部。張伯行《氣節(jié)部總序》曰:“綱常名教之重,所藉以長昭于天下者,賴有人焉。”[1]卷七,5a《年譜》亦稱:“氣節(jié)之士,其氣配乎道義。讀其文,可使頑廉懦立,有功世道人心,故立氣節(jié)部?!盵2]552該部所收“凡五人,曰文文山、謝疊山、方正學、楊椒山、楊大洪”[2]552-553,共5種。張伯行認為諸君子皆“忠肝義膽,天日長懸”[1]卷七,5b。
其中,《方正學先生文集》,《鰲峰書院志·藏書》作八卷,但同治重刻本為七卷。而《楊大洪先生集》,原本已不存;光緒十三年(1887),正誼書院據(jù)其裔孫楊祖憲道光間刊本續(xù)刻。
5.名儒粹語部。張伯行認為,“先儒語類,記錄尤為身心性命切要之言。而人生日用所不容斯須置者,故于文集之外,又匯刻名儒粹語部”[2]553?!捌鋾鵀椤抖陶Z錄》《二程粹言》《朱子語類》《朱子學的》《上蔡語錄》《薛敬軒讀書錄》《胡敬齋居業(yè)錄》《羅整庵困知記》”[2]553-554。計8種。
同治時,楊浚以“茲部公未列目”,因“以類推之”,得“《二程粹言》《伊洛淵源錄》《上蔡語錄》《讀書日程》《朱子學的》《學蔀通辨》《薛文清讀書錄》《居業(yè)錄》《道南源委》《困知記》《思辨錄輯要》《王學質(zhì)疑》《讀禮志疑》《讀朱隨筆》《問學錄》《松陽鈔存》,凡十六種”[14]2b-3a。楊浚所列的子目,比《年譜》所載的張伯行原目多得多;除了重復的6種外(另《二程語錄》和《朱子語類》2種被列入張伯行自纂輯部分),楊浚又增刻了《伊洛淵源錄》《讀書日程》等10種,共計16種。其中,《讀書日程》是據(jù)陸隴其刊本和靈壽刊本重刻(保留了《朱子調(diào)息箴》);《王學質(zhì)疑》,也是據(jù)鰲峰書院所藏的別本重刊。
6.名儒文集部。從康熙四十八年(1709)起,張伯行開始編刻歷朝二十一家文集,作為二集(前述立德、立功、立言、氣節(jié)四部,張伯行稱之為歷朝文集初集[2]555)。《年譜》稱:“立德、立功、立言、氣節(jié)四部,所刻文集已數(shù)十家,公檢所應刻者尚多,乃有歷朝文集之刻。于是石守道、呂東萊、崔后渠、魏莊渠、海剛峰、汪仁峰、蔡洨濱、陳確庵、陸桴亭、張楊園、魏貞庵、熊愚齋、湯潛庵、耿逸庵、施誠齋、吳徽仲、汪默庵、應潛齋、魏環(huán)溪文集,次第告成。”[2]567-568張伯行《名儒文集二刻序》曰:“余研磨于斯文已久,茲付諸剞厥,以公同好,凡為集二十有一家?!盵1]卷七,13a但《年譜》所列實僅19家,尚缺2家。
楊浚《正誼堂全書跋》曰:“復讀《蔡文勤復公書》,以所寄上院志書目志中添《魏蔚州集》,謂本朝人物之有定論者,蔚州、潛庵、平湖三先生。今已刻湯、陸二書,望取魏集重刊云云。曾否付梓,亦闕疑焉?!盵14]3b既云陸平湖《陸稼書先生文集》已刻,說明該集應該是《年譜》缺載的2種之一。
同治時,楊浚“所見原本為徂徠、西山、勿軒、聞過齋、莊渠、整庵、剩夫、陽和、潛庵、稼書十家”[14]3a。據(jù)其所考,又有呂東萊、陳北溪、高東溪、陳北山、曹月川、魏蔚州6家。[14]3b但這16家之中,其中僅有石徂徠(即石守道)、魏莊渠、湯潛庵、呂祖謙、魏蔚州(即魏環(huán)溪)5家見于名儒文集部;而真西山、熊勿軒、聞過齋、羅整庵、陳剩夫、曹月川6家,已載于《年譜》立德部子目(張伯行《立德部總序》未載);張陽和、陸稼書(即陸平湖)、陳北溪、高東溪、陳北山5家,《年譜》和張伯行的各部總序均未見??梢姡瑮羁K济逦募康淖幽?,與康熙本的子目幾乎是完全不符的。
同治本的名儒文集部,實際只收入《石守道先生集》、《魏莊渠先生集》、《張陽和文選》(清張履祥《張楊園先生集》未收,而代之以明張元忭《張陽和文選》)、《湯潛庵先生集》、《陸稼書先生文集》、《高東溪先生遺集》;光緒十三年(1887),正誼書院續(xù)刻《海剛峰先生集》。共計7種。
7.張伯行自纂輯類。同治本的部類,除了六部之外,又增加了張伯行自纂輯類(康熙本無)。
同治時,鰲峰書院還藏有原本“《道統(tǒng)錄》《二程語錄》《朱子語類》《濂洛關(guān)閩書》《困學錄集粹》《濂洛風雅》《學規(guī)類編》《養(yǎng)正類編》《正誼堂文集》《續(xù)集》”[14]4a,余則坊本《小學集解》,又有新得本“《近思錄》《廣近思錄》《居濟一得》”[14]4a。楊浚據(jù)此重刻,得14種。同治九年(1870),正誼書院又續(xù)刻《續(xù)近思錄》十四卷。因此,實收15種。但其中《二程語錄》和《朱子語類》2種,康熙本原收入名儒粹語部。
(二)二者的種數(shù)
1.《正誼堂叢書》的種數(shù)。游光繹云:“與諸子修宋儒書,取朱子語類、學的、文集、文略、遺書、二刻遺書、朱劉問答諸書及閩前哲楊龜山、羅豫章、李延平、黃勉齋、陳北山、高東溪、真西山諸文集,盡刊布之,凡五十五種。”[6]卷十六《雜述》,446蔡世遠《與滿大中丞論書院事宜書》,亦稱55種[15]卷七,742。蔡世遠是蔡璧之子,曾參與了《正誼堂叢書》的??ぷ?。蔡世遠回憶稱:“其經(jīng)營措置,以及刊布諸書,竊有微勞?!盵15]卷七,724因此55種之數(shù),應該是可信的。
《鰲峰書院志》卷七至卷十《藏書》著錄的書目,并沒有專列《正誼堂叢書》之目,而是分列于經(jīng)、史、子、集各部。其中注明有“正誼堂板”字樣的,僅有20種;作張伯行訂、刪補、編等,但沒有注明“正誼堂板”的,有27種。合計47種。從張伯行生平著述和刊刻活動來看,這27種中,有些其實并沒有收入《正誼堂叢書》。
從張伯行所撰各部總序來看,康熙本的具體種數(shù)為:立德部15種(《年譜》稱21種)、立功部5種、立言部1種、氣節(jié)部5種、名儒粹語部8種、名儒文集二集21種(《年譜》僅19種,缺2種),共55種——總數(shù)與游光繹、蔡世遠所言一致。
蔡世遠《先考武湖府君行狀》云:“儀封張先生,以中州巨儒巡撫八閩,倡明絕學,教育人材,開鰲峰、共學兩書院,延致先君使主其事。凡四方紳士,閎博俊乂良逸者,咸萃于斯,共相切劘,修理學、經(jīng)濟諸書,今所訂周、程、張、朱等書六十種行世是也。”[15]卷九,782
張伯行的刻本很多,其中如吳?!堵勥^齋集》、陳真晟《陳剩夫集》,均刻于康熙四十八年(1709),但張伯行《立德部總序》未載。因此,也就造成蔡世遠所見各書在種數(shù)上的差異。正如楊浚《正誼堂全書跋》所云:“據(jù)公文集存序,曰立德部、曰立功部、曰立言部、曰氣節(jié)部、曰名儒粹語、曰名儒文集,分以為六;而其所纂輯集解者,別在各部外。立德、立功、立言、氣節(jié)四部,人數(shù)尚可按索;名儒粹語、文集二部,未經(jīng)臚列;即自著者,亦無總目。公集所錄各序,復經(jīng)刪選,非盡其序而存之;間有數(shù)種,又非閩刻,更難證據(jù)?!盵14]1a-b
《中國古籍總目·叢書部》,據(jù)天津館藏本著錄了48種,作康熙雍正刻本[8]279-280。但是與《年譜》和張伯行各部總序所載的子目有很大的出入。張伯行的著述和刻本很多,但除六部之外,并沒有將全部刻本都收入《正誼堂叢書》。而《中國古籍總目》著錄的內(nèi)容,刻本時間的跨度相當大,甚至包括了康熙四十六年(1707)任福建巡撫以前的刻本,而那之前張伯行還沒有使用“正誼堂”之名呢!張伯行后來在蘇州等地所刻的書,包括其后裔所刻的刻本,也都是冠以“正誼堂”之名的。而《中國古籍總目》也將這一部分刻本誤作《正誼堂叢書》的子目。
此外,《中國古籍總目》所列的部分刻本,也不在其立德、立功、立言、氣節(jié)、名儒粹言、名儒文集各部的范疇之內(nèi)。如《濂洛關(guān)閩書》《困學錄集粹》《濂洛風雅》《續(xù)近思錄》《廣近思錄》等張伯行自纂輯類,實際是同治重刊時才收入的。其它如《道統(tǒng)錄》《辟關(guān)錄》《考道錄》《謝文節(jié)公集》《性理正宗》《古文載道編》等,不僅康熙本未收,甚至連同治本也沒有收入。這些刻本,無論是《年譜》,還是張伯行所作序跋,都沒有提及已收入《正誼堂叢書》。因此,《中國古籍總目》著錄的所謂48種存目,其實就是一個未經(jīng)考證的湊數(shù)之目(確切地說,就是一個天津圖書館所藏張氏正誼堂刻本的館藏目錄),根本就不是《正誼堂叢書》的原目。
2.《正誼堂全書》的種數(shù)。同治五年(1866),左宗棠搜訪張伯行原本,僅得44種(后實際共覓得49種)、自著14種,又《采訪書目》14種。
同治六年(1867)春,全書刻成,“計已刻者六十三種,待訪者十有四種”,并“統(tǒng)存其目于卷首”[14]4b。將《重刊正誼堂全書總目》與康熙本的55種原目相比,可以發(fā)現(xiàn)同治本的子目有較大的調(diào)整:立德部增加《真西山集》《熊勿軒集》《羅整庵先生存稿》《聞過齋集》《陳剩夫集》,缺《謝上蔡集》《曹月川集》,實收19種;立功部,4種;氣節(jié)部,4種;名儒粹語部,保留原目6種(原8種,其中2種列入張伯行自纂輯類),又增加了《伊洛淵源錄》《程氏家塾讀書分年日程》等10種,計16種;名儒文集部原目21種,但僅保留《石守道先生集》《魏莊渠先生集》《湯潛庵先生集》3種,而《張楊園先生集》則換作《張陽和文選》),同時增加《陸稼書先生文集》和《高東溪先生遺集》2種,計6種;張伯行自纂輯類,增14種(包括康熙本名儒粹語部的《二程語錄》和《朱子語類》2種)。
同治六年(1867)后,據(jù)《采訪書目》又續(xù)刻4種:立功部《范文正公文集》1種,立言部《唐宋八大家文鈔》1種,氣節(jié)部《楊大洪先生文集》1種,名儒文集部《海剛峰先生集》1種。同治九年(1870),自纂輯類又續(xù)刻《續(xù)近思錄》1種。
實際重刻63種,續(xù)刻5種,總計68種。
需要注意的是,同治五年(1866)底,正誼書局即撤,所以同治六年(1867)后續(xù)刻的5種刻本,其牌記均是題正誼書院,而不是正誼書局。因此,《中國古籍總目·叢書部》將全書著錄作正誼書院刻,其實是不準確的[8]280。張之洞《書目答問補正》著錄作:“《正誼堂全書》四百七十八卷,張伯行編。福州局本。六十三種。此書為程、朱之學。[補]又續(xù)編十四卷,續(xù)刻本。”[16]其中,續(xù)編作十四卷,也是不全之數(shù),實際為四十六卷。
三、《正誼堂叢書》與《正誼堂全書》的影響
《正誼堂叢書》與《正誼堂全書》,在清代即使放眼全國,也是屈指可數(shù)的巨帙。二者的作用,絕不可忽視。主要表現(xiàn)在:
首先,促進了正統(tǒng)理學的傳播。
清代的學術(shù),總體上以漢學為宗,宋學次之。錢穆《清儒學案序》稱:“至論清儒,其情勢又與宋、明不同;……清學之脈絡(luò)筋節(jié)之易尋者在漢學考據(jù),而不在宋學義理?!盵17]但理學由于統(tǒng)治者的推崇和提倡,同時又是科舉取士的主要內(nèi)容,在清代仍占據(jù)正統(tǒng)的地位。
《正誼堂叢書》和《正誼堂全書》的刊刻,均是理學處在衰微之際。因此,二者對于維護和鞏固正統(tǒng)理學的地位,以及促進理學的傳播,都具有十分重要的作用。楊浚稱:“是書之闡揚遺緒,所為窮理正心、修己治人之道,于是乎在!”[14]8a不過,張伯行、左宗棠均恪守的程朱理學,與空談心性的陸王之學有所不同。清末,由于受到西學和新學的沖擊,理學隨著清王朝的滅亡最終也壽終正寢。
其次,培養(yǎng)了大批的理學人才。
福建的理學大家,宋有考亭學派,明有清源學派;但有清一代,卻屈指可數(shù)。清初安溪李光地之后,僅福州陳壽祺一人而已。但就全國而言,福建的理學仍是較為興盛的,出現(xiàn)了大批的理學人才。
鰲峰書院山長蔡世遠、林枝春、朱仕琇、孟超然、鄭光策、陳壽祺、林春溥等,都是滿腹經(jīng)綸的學者。而書院培養(yǎng)的人才,據(jù)《鰲峰書院紀略》所載[18],約有進士200余人,舉人700余人。其中,如蔡世遠、藍鼎元、雷鋐、孟超然、童能靈、陳庚煥、陳壽祺等,雖然可能不如倭仁等人學問等身,但也都是繼李光地之后,清代福建的理學名家。鰲峰書院,在近200年的時間里,一直是福建的最高學府,在清代福建的教育史上占有極為重要的地位。
第三,推動了書院刻書的風氣。
張伯行所刻的《正誼堂叢書》,不僅在清代官刻史,而且在書院刻書史上均首屈一指?!陡=ü糯虝氛J為:“清代福建書院刻書的風氣,實為張伯行首倡?!盵3]476
順治間,知見福建書院刻書,僅見建陽同文書院刻《昌谷集》四卷、《外集》一卷(康熙五年曾重刻)。張伯行巡撫福建后,刻《正誼堂叢書》55種,這極大地推動了福建書院刻書的風氣。據(jù)筆者的統(tǒng)計,省級書院中,鰲峰書院(還刻有《鰲峰講義》等10余種)、鳳池書院(3種)、正誼書院(續(xù)刻《正誼堂全書》5種等)、致用書院(有《致用書院文集》等10余種)均有刻書;地方十府二州的書院,如臺灣海東書院,刻有《海東試牘》等22種。但福建其它書院的刻書,主要局限于課藝類、志書類、文集類等,理學類鮮見。
四、結(jié)語
清康熙末,張伯行在福建巡撫和江蘇巡撫任上刻《正誼堂叢書》55種。同治間,正誼書局重刻《正誼堂全書》63種;后正誼書院又續(xù)刻5種。由于《正誼堂叢書》已散佚10余種,故《正誼堂全書》所收子目與《正誼堂叢書》的原目有較大的差別。而《中國古籍總目》著錄的《正誼堂叢書》目錄,既不是康熙本的原目,也不是同治重刻本的子目,而是天津圖書館藏張氏正誼堂刻本的館藏目錄,學者務(wù)必仔細甄別。二者的刊刻,對于清代正統(tǒng)理學的傳播起到了十分重要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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