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 偉,余 曉,王 晶,徐秋芳,梁辰飛,秦 華,陳俊輝
(浙江農(nóng)林大學環(huán)境與資源學院浙江省森林生態(tài)系統(tǒng)碳循環(huán)與固碳減排重點實驗室,浙江杭州311300)
山核桃Carya cathayensis是中國特有的珍貴干果。近年來,山核桃造林面積快速增加,大量施用農(nóng)藥化肥和人為過度經(jīng)營,山核桃根腐病的發(fā)生面積也逐步增大,導致根腐病和干腐病日益嚴重,造成山核桃林下植被破壞、土壤肥力和pH值下降[1],給農(nóng)戶造成重大經(jīng)濟損失。研究者對山核桃干腐病和根腐病病原菌進行分離鑒定[2-4],證明干腐病的發(fā)生與子囊菌門葡萄座腔菌科Botryosphaeriaceae葡萄座腔菌屬Botryosphaeria真菌有著密切聯(lián)系[5],根腐病主要病原菌是尖孢鐮刀菌Fusarium oxysporum[6]。土壤酸化、根系腐爛是農(nóng)業(yè)生產(chǎn)連作障礙的常見現(xiàn)象[7-8],也是土壤微生物區(qū)系失衡,真菌比例增加的主要原因[9-11]。因此,提高土壤pH值是解決連作障礙的重要手段之一。大量研究表明:在酸性土壤中施用生石灰可提高土壤pH值,調節(jié)土壤微生物的數(shù)量、分布和組成,對植物的生理機能有較好的促進和改善作用[12-13]。同時,添加有益微生物及菌劑型生物肥料也是改善退化土壤微生物區(qū)系的措施之一。楊星[14]研究發(fā)現(xiàn):施用微生物肥料能提高土壤微生物多樣性和抑制病原菌的生長;土壤中添加哈茨木霉菌Trichoderma harzianum對辣椒Capsicum annuum、馬鈴薯Solanum tuberosum、黃瓜Cucumis sativus、花生Arachis hypogaea、白菜Brassica pekinensis等抗病實驗表明:哈茨木霉菌對多種農(nóng)作物有促生和抗病效應[15-17]。而芽孢桿菌Bacillus作為一種生防菌對果樹病原菌有較好的抑制效果,其抑制作用是通過菌體及其產(chǎn)生的拮抗物質或分泌水解酶(蛋白酶和纖維素酶)實現(xiàn)的[18]。然而,益生菌在生產(chǎn)中的應用效果差異很大。許多有益菌株在實驗室研究效果很好,但應用到大田土壤中則因為難以與土著微生物競爭,很難在土壤中長期發(fā)揮其作用。為了解決山核桃林地土壤退化、山核桃干腐病和根腐病等問題,本研究以解淀粉芽孢桿菌為對象,設計了提高土壤pH值、添加有益菌、施用有益菌菌肥等3種調控措施,應用定量PCR以及PCR-DGGE技術,監(jiān)測調控措施對土壤細菌和真菌結構動態(tài)變化的影響以及添加的有益菌在土壤中的存活時間。研究結果對指導目標菌種及其肥料的應用具有重要的實踐意義。
1.1.1 盆栽土壤與實驗材料 試驗土壤為浙江省杭州市臨安區(qū)湍口鄉(xiāng)的山核桃林地石灰?guī)r土壤。采樣深度為0~30 cm,屬陽面山地干腐病和根腐病較嚴重的山核桃林地土壤,常規(guī)施用肥料為氨基酸復混肥料(河南蓮花味精股份有限公司),磷、氮、鉀質量分數(shù)為30%。每年施3次肥,每次用量2 kg·株-1,施肥時間為每年9-10月及3月底和6月。土壤基本理化性質:pH 6.2,有機質16.51 g·kg-1,堿解氮132.20 mg·kg-1, 有效磷 5.81 mg·kg-1, 速效鉀 116.60 mg·kg-1。
3種土壤調節(jié)材料分別為:①石灰石粉末(CaCO3),采自當?shù)氐氖沂V區(qū);②芽孢桿菌發(fā)酵液為浙江省森林生態(tài)系統(tǒng)碳循環(huán)與固碳減排重點實驗室前期篩選的具有抑制核桃干腐病的芽孢桿菌(菌種保藏號: CGMCC11640), 發(fā)酵液所含養(yǎng)分為氮 0.236 mg·L-1, 磷 516.960 mg·L-1, 鉀 39.000 mg·L-1, 鈣 2.310 mg·L-1, 鎂 1.680 mg·L-1, 鐵 0.077 mg·L-1, 銅 0.002 mg·L-1, 鋅 0.067 mg·L-1, 硼 0.092 mg·L-1。 pH 6.82。③復合微生物肥料(江陰市聯(lián)業(yè)生物公司提供),肥料含有芽孢桿菌和哈茨木霉2種有益菌,pH值6.50,總有效活菌數(shù)為(菌落形成單位)0.56×108g-1,養(yǎng)分:氮29.6 g·kg-1,五氧化二磷64.2 g·kg-1,氧化鉀 11.0 g·kg-1, 有機質 456.7 g·kg-1, 可溶性氨基酸 15.0 g·kg-1。
1.1.2 試驗設計 土壤培養(yǎng)試驗設置4個處理:①無添加的對照(ck);②添加2.5%(w/w)石灰石粉(LP);③添加芽孢桿菌發(fā)酵液(SL);④添加2%(w/w)復合微生物肥料(MCF)。每個處理3個重復。稱取過2 mm篩風干土壤4.60 kg于花盆(高26 cm,徑24 cm)中,將各個處理加入的材料混合均勻,用蒸餾水調節(jié)土壤含水量到田間持水量的30%。菌液處理量取450 g發(fā)酵液與水混合,保證與其他處理的水分相等。培養(yǎng)試驗開始于2016年11月15日,用塑料薄膜封蓋防止水分蒸發(fā)過快,同時,隔2 d對沙床補充水分,保證沙子的濕度。盆栽進行過程中定期稱量補水,保持盆栽水分含量恒定。培養(yǎng)周期為120 d。
1.1.3 樣品采集與分析 在培養(yǎng)開始后20、40、60、120 d進行土壤采集,土樣采集深度為5~10 cm,土壤混勻分2份,1份自然風干過1 mm和0.149 mm土壤篩,用于測土壤化學指標:土壤pH(m水∶m土=2.5∶1.0); 有機質用重鉻酸鉀-硫酸外加熱法[19]; 堿解氮用堿解擴散法[19]; 有效磷用碳酸氫鈉(NaHCO3)浸提后鉬銻抗比色法測定[19];速效鉀用醋酸銨浸提然后使用火焰光度計測定[19]。另一份土壤經(jīng)冷凍干燥處理,使用DNA提取試劑盒提取土壤總DNA,用作分子生物學實驗。
1.2.1 土壤總DNA的提取和rDNA的PCR擴增 稱取0.50 g凍干土提取總DNA,使用提取試劑盒Power SoiDNA Isolation Kit(Mo Bio,美國); Bovine Serum Albumin(BSA, 20 g·L-1,TaKaRa,中國大連);Goldview(SBS,中國上海);熒光染料SYBR green I(Invitrogen,美國);質粒提取試劑盒,SYBRPremix Ex TaqTM(Takara,中國大連);引物由上海生物工程有限公司合成。DNA提取方法按試劑盒使用說明書,提取的DNA片段經(jīng)10 g·L-1的瓊脂糖凝膠進行電泳檢測,用微量分光光度計進行濃度測定[20](NanoDrop ND-1000 spectrophotometer,美國),DNA樣品分裝并保存于-40℃冰箱。
PCR 用 50 μL 反應體系: 10×Premix Taq 25.00 μL, 引物各 0.50 μL, 模板 DNA 0.75 μL, 0.50 μL BSA(20 g·L-1), 用滅菌超純水補足至 50.00 μL(PCR 引物見表 1.2)。 擴增程序參考趙天心等[20], 反應設置陰性對照組,經(jīng)10 g·L-1瓊脂糖凝膠電泳檢測,然后用Goldview染色,確認其片段大小,保存在-20℃,用于變性梯度凝膠電泳(DGGE)分析。
1.2.2 DGGE染色及凝膠成像分析 使用D-Code TM Universal Mutation Detection System(Bio-Rad,美國)進行DGGE分析,方法參考趙天心等[20]。在體積分數(shù)為6%的聚丙烯酰胺和變性梯度40%~60%(V/V)的凝膠上進行電泳[100%變性膠含有7 mol·L-1尿素和40%(V/V)甲酰胺],膠厚度為1 mm,電泳緩沖液為1×TAE,取10.0 L第2輪PCR產(chǎn)物與10.0 L 6×loading buffer混勻后用微量進樣器加樣,在60℃和80 V條件下電泳 13 h[20-21]。
1.2.3 DGGE譜圖分析 電泳結束后,凝膠使用SYBR green I(1∶10 000)染料染色30 min后在 Gel DocTM EQ凝膠成像系統(tǒng)(Bio-Rad,美國)拍照并保存,利用Quantity One 4.6.2(Bio-Rad,美國)軟件對圖進行數(shù)字化分析。條帶的數(shù)目表明樣品的基因型豐富度(Ggenotypic richness,S)[22],用Quantity One軟件檢測條帶的相對亮度即為該基因型的相對多度(Pi)[23]。用基因型豐富度、多樣性指數(shù)(Shannon-Wiener diversity index,H′)和Pielou均勻度指數(shù)(Pielou evenness index,E)表征土壤微生物群落的基因型多樣性(genotypic genotypic diversity)特征。
1.2.4 土壤細菌真菌豐度-實時熒光定量 PCR用土壤總DNA作為模板,F(xiàn)R1、FF390(真菌)和338F、 518R(細菌)為引物(表 1), 20.0 μL 反應體系[20]: 2×SYBR Premix Ex TaqTM10.0 μL, 上下游引物各0.2 μL,模板DNA 1.0 μL,滅菌超純水補足20.0 μL,每個樣品3次重復,反應程序具體如下:真菌,預變性95℃3 min;變性95℃ 30 s,退火55℃ 30 s,最后72℃延伸30 s,31個循環(huán);溶解曲線過程(65℃到95℃,0.5℃·s-1);細菌,預變性95℃ 3 min;變性95℃ 30 s,退火56℃30 s,最后72℃延伸30 s,31個循環(huán);溶解曲線過程(65℃到95℃,0.5℃·s-1)。標準曲線制作:用已知種屬的陽性克隆子擴增培養(yǎng)后提取質粒DNA,檢測其濃度和純度[D(260)/D(280)]后,將質粒以10倍梯度稀釋(10-3~10-8),作為標準樣品,計算細菌真菌的基因拷貝數(shù)[26]。反應程序和體系反應體系同上。
表1 PCR擴增所用引物Table 1 Primers used for PCR amplification
圖表使用Excel 2016和SPSS 22.0軟件進行數(shù)據(jù)處理,各處理間比較采用One-way ANOVA分析,差異顯著性分析用Duncan法進行數(shù)據(jù)統(tǒng)計(P<0.05)。DGGE圖譜參考余曉等[21]方法用Quantity One軟件數(shù)字化,用Shannon-Wiener多樣性指數(shù)(H′)、豐富度指數(shù)(D)以及均勻度指數(shù)(E)對土壤細菌和真菌多樣性進行分析[27]。其計算公式分別為:
式(1)~(3)中:ni為每條電泳條帶光密度峰值,N是同一泳道中所有條帶光密度峰值的總和,S為每一泳道總共的條帶數(shù)。光密度峰值通過Quantity One軟件分析獲取[24]。
表2比較了4個處理在120 d培養(yǎng)周期中對土壤化學性質的影響。在培養(yǎng)周期中,從各指標結果來看,LP處理顯著提高了土壤pH值和土壤有機質質量分數(shù)(P<0.05),但對土壤其他養(yǎng)分質量分數(shù)無顯著影響。MCF處理在120 d時顯著(P<0.05)降低了土壤pH值,MCF、SL處理與ck顯著(P<0.05)提高了土壤有機質和土壤有效磷,同時MCF處理也顯著(P<0.05)提高了土壤堿解氮和速效鉀,MCF處理降低了土壤pH值(6.29~5.34),而SL處理提高了土壤pH值。
表2 不同調控措施對土壤養(yǎng)分的影響Table 2 Effects of different treatments on soil nutrients
2.2.1 調控措施對土壤細菌豐度的影響 120 d培養(yǎng)過程中土壤細菌豐度變化如圖1。從隨培養(yǎng)時間細菌豐度變化來看,4種處理土壤細菌豐度總體呈下降趨勢。SL處理細菌數(shù)量呈先增加再減少趨勢,在20 d時與MCF處理差異不顯著,20 d后SL處理和其他3種處理比較都存在顯著差異(P<0.05),在40 d達到最高6.02×108g-1。MCF處理細菌豐度在20 d時高于其他3種處理,培養(yǎng)過程中呈下降趨勢,60 d后和ck比較無顯著差異(P>0.05)。LP處理在20~60 d均提高了土壤細菌豐度,120 d時和ck比較差異不顯著(P>0.05)。結果表明:SL處理在整個培養(yǎng)周期中顯著(P<0.05)提高了土壤細菌數(shù)量,MCF處理在20~40 d顯著(P<0.05)提高了土壤細菌數(shù)量,LP處理在60 d顯著(P<0.05)提高了土壤細菌數(shù)量。
2.2.2 不同調控措施對土壤真菌豐度的影響 120 d培養(yǎng)過程中土壤真菌豐度變化如圖2所示:在整個培養(yǎng)周期中,4種處理真菌基因拷貝數(shù)呈先上升再下降趨勢。MCF處理的土壤真菌豐度在4個時期高于其他處理且有顯著差異(P<0.05),在40 d時真菌基因拷貝數(shù)達最高,為8.73×107g-1。與ck相比,SL處理的土壤真菌拷貝數(shù)在20~60 d顯著增加(P<0.05),LP處理的土壤僅在40 d時高于ck,有顯著差異(P<0.05),其他時期無明顯差異。
圖1 不同調控措施下土壤細菌豐度的動態(tài)變化Figure 1 Dynamics of soil bacteria abundance with different treatments
圖2 不同調控措施下土壤真菌豐度的動態(tài)變化Figure 2 Dynamics of soil fungi abundance with different treatments
2.3.1 不同調控措施對土壤細菌結構的影響 對4次采集的土壤細菌進行PCR-DGGE分析(圖3),不同的條帶代表不同的細菌基因片段,每個泳道中條帶的亮度反映出細菌相對生物量的多少。首先對培養(yǎng)20 d土壤DNA進行PCR-DGGE,將幾個優(yōu)勢條帶割膠,用相同的引物擴增,用作定位標記(Marker),目的是分析這些優(yōu)勢條帶的動態(tài)變化,再分析不同培養(yǎng)時間土壤細菌的DGGE。結果表明:培養(yǎng)20 d時,不同處理條帶存在差異,但同一處理3個重復之間相似度很好,說明培養(yǎng)實驗控制良好。所有處理有3條較亮的共性條帶(條帶1、4、6),條帶6不受處理影響,而條帶1則是菌液處理亮度反而最弱,條帶4則是復合微生物肥料處理稍微弱一點。個性條帶分析發(fā)現(xiàn),條帶5最亮,該條帶由目標菌——芽孢桿菌WK1產(chǎn)生,同時發(fā)現(xiàn)復合微生物肥料處理土壤其條帶5的亮度比對照和石灰石粉處理高。條帶2是石灰石粉處理的特征條帶,但培養(yǎng)到40 d時,菌液處理也出現(xiàn)條帶2。隨著培養(yǎng)時間的增加,大部分條帶變化不大,而作為菌液的優(yōu)勢條帶5在菌液處理在120 d之內一直保持最強亮度,說明添加的芽孢桿菌能很好地與土壤微生物競爭而繁殖生長,但發(fā)現(xiàn)條帶5的位置在40 d時出現(xiàn)新的條帶,推測新條帶與原條帶的間隔隨著培養(yǎng)時間的增加而增加,因為PCR-DGGE的條件完全相同,推測可能是原土壤存在的菌,因生長狀況良好,而被優(yōu)先擴增出來。根據(jù)細菌PCR-DGGE圖譜中條帶位置和亮度的數(shù)值化結果,計算得細菌的多樣性指數(shù)、均勻度指數(shù)和豐富度指數(shù)(表3)。多樣性指數(shù)越大表示微生物群落多樣性越高,均勻度指數(shù)說明不同物種的數(shù)量均等程度,豐富度指數(shù)高則說明物種數(shù)目多。多樣性指數(shù)結果分析表明:ck處理多樣性指數(shù)在整個培養(yǎng)過程中高于其他處理,60 d之前顯著(P<0.05)高于SL和MCF處理,說明添加菌液、施用微生物肥料降低了細菌的生物多樣性;LP處理在前40 d時與對照持平,60 d時顯著(P<0.05)低于對照,但高于(P<0.05)菌液和復合微生物肥料處理。不同處理之間豐富度指數(shù)差異變化規(guī)律與多樣性指數(shù)一致。SL處理土壤細菌均勻度指數(shù)和其他3種處理相比,存在顯著差異(P<0.05),而LP、MCF和ck等3種處理間細菌均勻度指數(shù)沒有差異。
2.3.2 不同調控措施對土壤真菌結構的影響 土壤真菌的PCR-DGGE結果表明:復合微生物肥處理后,其真菌DGGE圖譜結構明顯不同于其他3個處理(圖4),所有處理和培養(yǎng)時間有3條優(yōu)勢共性條帶(條帶1、5、8),培養(yǎng)20 d時復合微生物肥料土壤條帶1的亮度低于其他3個處理,但40 d以后亮度差異消失。微生物肥料處理有5個特征條帶(條帶2、3、4、6和7),這些特征條帶在前60 d時變化不大,但第120天時只剩下條帶2,其余基本消失或非常弱。而且培養(yǎng)120 d時所有條帶亮度均較低,說明此時土壤真菌的總體數(shù)量下降明顯。對真菌的PCR-DGGE圖譜進行Shannon-Wiener指數(shù)分析(表4):20 d時LP處理和SL處理有顯著性差異(P<0.05),但培養(yǎng)20 d時LP處理的土壤真菌多樣性和豐富度指數(shù)高于其他3種處理,40~120 d期間添加菌液處理的土壤真菌多樣性指數(shù)和豐富度指數(shù)在各個時期低于其他處理。MCF處理的多樣性指數(shù)和豐富度指數(shù)在20 d時低于ck,但無顯著差異(P>0.05)。
圖3 不同調控措施下土壤中細菌群落在不同時間下的DGGE圖譜Figure 3 DGGE fingerprinting of bacteria in soils with different treatments and time experiment
表3 不同調控措施下土壤細菌群落多樣性分析Table 3 Biodiversity indices of soil bacteria in the soils with different treatments
圖4 不同調控措施下土壤中真菌群落在不同時間下的DGGE圖譜Figure 4 DGGE fingerprinting of fungi in soils with different treatments and time experiment
表4 不同調控措施下土壤真菌群落多樣性分析Table 4 Biodiversity indices of soil fungi with different treatments and experiment time
土壤微生物的數(shù)量動態(tài)變化是反映土壤總微生物活性的一個重要參數(shù),與土壤質量、健康狀況和生產(chǎn)力密切相關。近些年,隨生態(tài)農(nóng)業(yè)的發(fā)展和社會對環(huán)境保護的日益重視,不斷深入研究林地連作障礙,并積極研發(fā)新型肥料(尤其是菌肥)來替代農(nóng)藥和化肥[28]成為熱點。逄煥成等[29]用微生物菌劑處理土壤,使土壤速效鉀、堿解氮、有效磷和有機質分別提高了28.9%、50.2%、71.4%和55.9%。本研究表明:4種處理對土壤理化性質影響有所不同,施用菌液和微生物肥料2種處理均提高了土壤速效養(yǎng)分和有機質質量分數(shù),但對于土壤肥效的提高表現(xiàn)為前期大于后期。石灰石粉對土壤養(yǎng)分無顯著提高作用,對土壤pH值的調控效果最快,能顯著提高土壤pH值,達到山核桃生長的理想范圍,而該地常用生石灰調節(jié)土壤酸度,可以短期內提高土壤pH值,但對植物根系以及土壤微生物有很大傷害[30],常發(fā)生因施用不均勻引發(fā)局部土壤強堿現(xiàn)象,不適合人工翻耕的山地土壤。因此,對于林地土壤酸度調節(jié)而言,施用石灰石粉不僅比傳統(tǒng)的生石灰效果更好、經(jīng)濟成本低,而且持久效果更好,長達4 a以上[31]。復合微生物肥可調節(jié)土壤酸度,顯著降低土壤pH值,可能是施入土壤后肥料中的有機質礦化以及氮的硝化作用造成。因此,施用菌液和復合微生物肥料能顯著改善土壤理化性狀,對科學合理施肥,提高山核桃林地土壤質量有極其重要指導意義。
本研究表明:不同處理細菌基因拷貝數(shù)達108g-1左右,真菌基因拷貝數(shù)達106~107g-1,低于辜運富等[32]在植煙土壤測定的基因拷貝數(shù),可能是2種作物土壤性質差異造成的。石灰石粉處理對細菌的豐度作用不明顯,只在施用后60 d時高于對照(P<0.05)。由于生產(chǎn)上有施用生石灰調節(jié)pH值的措施,所以本底土壤pH值呈微酸性(6.29)。一般認為:中性土壤有利于細菌繁殖。本研究中施用石灰石粉提高土壤pH值至8.0以上對土壤細菌豐度無顯著促進作用。菌液處理40 d時土壤細菌豐度最高,短期施用菌液和復合微生物肥料顯著提高了細菌和真菌數(shù)量,和胡可等[33]、康萍芝等[34]研究結果一致。原因是菌液和復合微生物肥料含有大量養(yǎng)分,為細菌和真菌的生長提供了豐富的碳源和能源,同時菌液和復合微生物肥料本身含有大量添加的菌種。40 d后復合微生物肥處理真菌豐度下降幅度較大,可能是真菌對復雜有機碳的依賴性比細菌強,肥料中添加有哈茨木霉,該菌前期生長繁殖快,成為優(yōu)勢菌種,40 d時大部分復雜的有機碳被微生物分解利用,導致真菌下降幅度較大[35]。
土壤微生物群落多樣性提高不僅能促進土壤生態(tài)系統(tǒng)的穩(wěn)定,而且能延緩土壤微生物生態(tài)環(huán)境的惡化[36]。高雪蓮等[37]通過DGGE技術研究發(fā)現(xiàn):施用生物有機肥后甜瓜Cucumis melo根際細菌和放線菌的數(shù)目明顯高于對照土壤,病原菌和真菌數(shù)量迅速減少。本研究中,DGGE圖譜表明不同處理土樣間大部分條帶相似,細菌和真菌DGGE圖譜中菌液處理條帶減少,細菌DGGE圖譜出現(xiàn)顏色較深條帶(條帶5),說明施用菌液抑制其他菌落生長,增加了土壤優(yōu)勢菌群數(shù)量,改變了土壤微生物群落結構。復合微生物肥料處理的細菌DGGE圖譜中,僅條帶5顏色較其他條帶深,其他條帶無明顯變化,而真菌DGGE圖譜條帶數(shù)減少,4條帶顏色較深,說明施用復合微生物肥料能增加有益菌數(shù)量,抑制土壤中其他真菌的生長。也有研究證實:向土壤添加有益菌,能有效改善土壤肥力,抑制病原菌,增加微生物群落多樣性和提高植株抗病能力[38-40]。對DGGE圖譜信息的多樣性指數(shù)分析發(fā)現(xiàn),添加菌液后土壤細菌多樣性指數(shù)和豐富度指數(shù)下降,與游偲等[41]結果相反??赡艿脑蛑皇峭饧拥木鷶?shù)量增加明顯,抑制了某些土著細菌的生長[42]。原因之二是外加的菌數(shù)量增加明顯,擴大了多樣性指數(shù)計算公式的分母。復合微生物肥料處理的土壤細菌多樣性指數(shù)和豐富度指數(shù)明顯低于對照,真菌多樣性指數(shù)和豐富度指數(shù)無顯著變化,李朔[43]和吳恩彪[44]研究得出施用微生物肥料能增加土壤微生物的多樣性的結果不一致,原因是他們的微生物肥料中含有多種微生物,而本研究使用的復合微生物肥料只含有哈茨木霉和芽孢桿菌2種菌。
添加石灰石粉能顯著提高山核桃林地土壤pH值,施用菌液能提高土壤pH值和有機質、速效氮、速效磷、速效鉀質量分數(shù),并能顯著提高土壤細菌數(shù)量,復合微生物肥料對提高林地土壤有機質和有效養(yǎng)分效果最好,顯著提高土壤真菌豐度,短期提高土壤細菌數(shù)量,因此菌液、復合微生物肥和石灰石粉可明顯改良山核桃林地土壤化學性狀和提高土壤有益菌數(shù)量,可作為山核桃林地土壤改良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