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影旅途

吳文芳

去佛羅倫薩，一定要住看得見風景的房間

20多年前看到電影《看得見風景的房間》，就被那佛羅倫薩的旅館房間深深地引誘了。從窗戶拍出去，下面的阿諾河正在一座座文藝復(fù)興時代所建的橋梁下閃閃發(fā)光，就好像一條金黃色的彩帶加上了一節(jié)節(jié)的玉雕。太陽的柔光，河水的流動，小橋的秀氣，一個主觀鏡頭代表了主角也代表了我們，烙印下很多人的欲望。于是，我決定要親眼看一次。

為了這個鏡頭，我們一家四口來到了佛羅倫薩。佛羅倫薩是文藝復(fù)興運動的誕生地。14世紀到16世紀，當時佛羅倫薩財富積累，城市富裕，美第奇家族作為文化的保護人，鼓勵新型藝術(shù)的發(fā)展，力求改變中世紀社會逐漸嚴重的腐敗。佛羅倫薩是世界藝術(shù)之都，擁有建筑、繪畫、雕塑、歷史與科學(xué)的寶貴遺產(chǎn)，它們共同構(gòu)建了這座城市。

我們先住在一個便宜的小酒店，安頓后就出發(fā)去到河邊，在人頭攢動的石頭路上仰望各個橋附近的建筑物。走上大名鼎鼎的老橋時，覺得有點熟悉。老橋就是女主角露西住進看得見風景的房間后，推窗就能看到的河流上的橋。它就建在阿諾河最狹窄處，是意大利最古老的石造封閉拱橋，建于古羅馬時代，后來因河水泛濫多次被沖毀又多次重建，現(xiàn)在看到的是1345年重建的。最開始老橋被屠夫的肉鋪占領(lǐng)，為了改善城市形象，當時美第奇的執(zhí)政者下令將其改為金銀飾鋪，目前的租戶經(jīng)營的都是珠寶、藝術(shù)品和旅游紀念品。橋的上方是用于連接舊宮和皮蒂宮的瓦薩里走廊。

就在老橋的附近，我們看到一間叫Continental的小酒店。我走過去問他們的經(jīng)理這兒是不是拍ARoomwithaView的地方，他的回答很意大利：“Maybe……maybenot……”最后我們花了不少錢租下了他們的頂層。沿著彎彎曲曲的樓梯上樓的時候，我口中一直在輕聲祈禱，上天讓我猜中吧，樓上的窗戶中有一個是他們當年拍攝的那個窗戶吧。家人覺得我是瘋了。走進房間，我完全被震住了，優(yōu)雅的室內(nèi)設(shè)計，很多很大的窗戶，還有一個小陽臺，可以走出去，我迫不及待地跑了出去，方向不對，看到的河不多。跑回房間，走到另一邊的大窗，我看到了完完整整的一條河、圣母百花大教堂標志性的圓頂和七八座橋，老橋就在我們下面。我開心得不知所措，回頭一看才知道我們的房間上面還有一層。樓上的房間小一點，是主人房，也有幾扇很大的窗和一個小小的陽臺。在這里，我看到了心中最想看到的那個鏡頭。我們出了酒店就回原來的旅館退了房，將行李搬了過來，等待黃昏的到來。

跟著電影的腳步，第二天，我們又來到了圣十字大教堂。在電影中，露西一個人來這里參觀，遇見了喬治和他的父親。圣十字大教堂在1294年的時候開始興建，1443年初步完工開放，屬于典型的哥特式建筑。它的正立面1863年才建成，采用了白、綠、粉紅大理石裝飾。而許多意大利重要人物在此長眠，這才是這座教堂與佛羅倫薩其他教堂的不同之處，圣十字大教堂內(nèi)安葬著文藝復(fù)興藝術(shù)大師米開朗基羅、天文學(xué)家伽利略、歌劇大師羅西尼等，還有但丁的衣冠冢（石棺是空的，遺體被安葬在拉文納）。特別是米開朗基羅墓的建造，讓這座教堂成為意大利最負盛名的安息之地，并被冠以“意大利榮耀神殿”的稱號。米開朗基羅1564年逝世于羅馬，有人將他的遺體運回佛羅倫薩，喬爾喬·瓦薩里為他設(shè)計了這座墓，位置就在教堂正門入口處側(cè)廊的右側(cè)。石棺上方是米開朗基羅的半身像，下面的三個雕像從左到右據(jù)說分別代表了大師的三項才能——繪畫、雕塑和建筑。

由16個小禮拜堂組成的圣十字大教堂是世界上最大的方濟各會教堂，傳說是由圣方濟各本人親自創(chuàng)建，由城中幾個最富有的家庭出資。逛這些小禮拜堂就是走進一個又一個的藝術(shù)寶庫。在馬焦雷小教堂內(nèi)，加迪的壁畫講述了圣十字的故事;喬托在巴爾迪和佩魯齊小教堂的美麗壁畫展示了圣方濟各和福音傳教士圣約翰的生平景象;文藝復(fù)興雕塑家多納泰羅的鍍金浮雕《圣母領(lǐng)報》裝飾著南中殿墻;不要錯過入口左側(cè)的19世紀劇作家喬瓦尼·巴蒂斯塔·尼科里尼的紀念館，據(jù)說這是自由女神像的靈感來源。圣十字教堂還有三個回廊，就是由一列柱子與后墻支撐著頂蓋的走廊。每個回廊建于不同時期，這里與狂熱的城市生活和修道士在教堂內(nèi)的職責分離開來，是靜默沉思、祈禱和冥想的理想場所。

電影中還出現(xiàn)了一些美麗的廣場，我們也一一造訪了。走出圣十字大教堂就是圣十字廣場，形狀大致為矩形，在文藝復(fù)興時期，這里是舉辦節(jié)慶、表演和競賽活動的地點。如今，一年一度的“化妝足球”比賽就在這里舉行。這項源自16世紀的古典運動可謂十分“兇殘”，算得上足球、橄欖球和摔跤的結(jié)合體。每年6月，由佛羅倫薩4個主要歷史街區(qū)選出的隊伍進行比賽，每支參賽隊伍由27名隊員組成，隊員可以手腳并用，撕扯、攻擊、扭打，設(shè)法將球帶入對方的球門，50分鐘后得分最高的隊伍獲勝。比賽期間，整個佛羅倫薩都充滿了節(jié)日的氣氛，市中心還會舉行盛大的古裝游行并在夜晚燃放煙花慶祝。這項古典足球賽事重現(xiàn)和記錄了這座城市輝煌歷史中令人熱血沸騰的一頁。

離開圣十字廣場，走幾步就來到了佛羅倫薩的心臟——領(lǐng)主廣場，呈“L”形，在這里上演了露西暈倒被喬治抱到?jīng)隼刃菹⒌膱鼍?。這個被稱為“露天博物館”的廣場上有著許多雕塑杰作：例如大衛(wèi)像的復(fù)制品、科西莫一世青銅騎馬像、海神噴泉等。市政廳舊宮及其塔樓是廣場上的主要建筑，還有蘭奇涼廊（又稱傭兵涼廊）中的雕塑杰作，以及附近舉世聞名的烏菲茲美術(shù)館。露西身體恢復(fù)之后，他們穿過烏菲茲美術(shù)館，來到阿諾河邊進行了第一次深入的交談，兩人身后的背景就是舊宮的塔樓。

Tips

住進電影中的酒店

阿諾河邊有很多看得見風景的酒店，我到后來才知道，我當時找到的酒店并不是電影中的那座。拍攝電影的酒店叫做HoteldegliOrafi?！翱吹靡婏L景的房間”位于酒店四樓的一間豪華客房（414），顧客可以在這間特別的客房內(nèi)重溫E·M·福斯特原著《看得見風景的房間》中美好溫情的佛羅倫薩舊日風情與浪漫往事。在酒店頂層酒吧的露臺上，也可以欣賞到阿諾河、舊宮塔樓、宏偉的圣母百花大教堂圓頂和佛羅倫薩周圍美麗的山丘。

加利福尼亞葡萄酒之旅，品味杯酒人生

電影《杯酒人生》（Sideways），港名譯做《酒佬日記》，說的是兩個先意的中年男人邁爾斯和杰克沿著加利福尼亞州圣巴巴拉縣（SantaBarbaraCounty）的產(chǎn)酒區(qū)自駕，去環(huán)同的葡萄園和酒主品嘗葡萄酒的故事。圣巴巴拉縣位于加利福尼亞中部海岸的最南端，其南部和西部的邊界線由太平洋海岸線組成。涼爽的海洋性氣候使得葡萄的生長季節(jié)延長，葡萄成熟緩慢，因此釀造出的葡萄酒也更具風味。此外，該產(chǎn)區(qū)秋季降雨量很少，使葡萄可以充分成熟，而涼爽的氣候又導(dǎo)致葡萄酸度相對較高，正好可以平衡葡萄的成熟風味，還可使葡萄酒更具陳年潛力。自20世紀60到70年代美國葡萄酒業(yè)復(fù)興以來，這里生產(chǎn)的葡萄酒越來越成功，誕生J加利福尼亞出產(chǎn)的最受市場歡迎、同時也是最貴的葡萄酒。當年電影一出就大受歡迎，里面出現(xiàn)過的所有酒莊和路線都變成了熱門的旅游項目，這些酒莊突然間身價百倍。電影果真魔力十足。

我太太愛酒，到了舊金山后，她就要求我駕車跟隨《杯酒人生》中的路線去找尋電影中出現(xiàn)的酒莊。我們用了兩天的時間去了4個酒莊，喝了很好的酒，吃了好幾頓美食，看了許多風景，不禁感嘆這樣的旅行真是樂趣無窮。

我們先開車前往洛斯奧利沃斯（LosOlivos）的咖啡館買好野餐的食物，上車后沿154公路向北，進入扎卡站公路（ZacaStationRoad），再開大概一英里就到達了目的地——燧石酒莊（FirestoneVineyard）。在電影中，邁爾斯、杰克與兩個女伴一行四人在酒莊聽介紹人員解說時感到無聊，于是偷偷跑到酒窖里廝混。燧石酒莊由Firestone兩父子創(chuàng)建于1972年，這個地區(qū)擁有的獨特氣候和土壤條件讓父親LeonardFirestone很早就看到其釀造出頂級美酒的潛質(zhì)，于是便在這里建起了酒莊的第一個葡萄園。葡萄品種主要有霞多麗、赤霞珠、梅洛、長相思和西拉等。在經(jīng)營了35年后，酒莊被知名酒商BillFoley收購。

離開燧石酒莊繼續(xù)往前開，就從扎卡站公路進入了?？松焦裙罚‵oxenCanyonRoad）。這是一條山谷中的路，兩旁盡是漂亮得不得了的山脈，它們腳～下就是葡萄園和農(nóng)田。我可以打賭，誰看到一列列整整齊齊的葡萄樹都會慢下腳步來欣賞。你可以不喜歡葡萄酒，但你不會不喜歡葡萄樹和樹上一串串的果實。那種豐滿、沒有一點瑕疵的葡萄，看在眼中，放在手掌中感受，會感嘆它們就是大自然杰出的藝術(shù)品。站在兩行掛滿了一串串葡萄的小樹中間，無論我已經(jīng)去過了多少酒莊，多少次站在它們面前，內(nèi)心的感覺都是一樣興奮。

沿著101公路向南開，上了246公路后我們來到了丹麥村（Solvang）和比爾頓（Buellton）。電影中，在拜訪不同酒莊期間，邁爾斯和杰克也是在這兩個小鎮(zhèn)落腳和游玩。丹麥村其實叫索夫昂，是坐落在美麗山谷中的一座充滿丹麥鄉(xiāng)村風格的小村鎮(zhèn)，以風車和一間間歐洲風格的矮房子為特色，游客還可以租一輛馬車游覽，也能品嘗到丹麥風味的美食，像丹麥香腸、面包、甜點等。比爾頓小鎮(zhèn)與丹麥村相距不到6公里，駕車幾分鐘就能到達。邁爾斯和杰克就入住了比爾頓的風車旅館（WindmillInn，現(xiàn)在為Windmillhotel），并在當?shù)氐牟蛷dTheHitchingPostII遇到了當服務(wù)員的瑪雅（Maya）。這家餐廳過去因炭烤牛排而聞名，電影上映后更是名聲大噪，，很多影迷會到這里一邊受美食，一邊回味電影中的劇情。

休息了一晚之后，第二天我們從比爾頓出發(fā)，沿著圣羅莎公路（SantaRosaRoad）往西開大約15分鐘，在出口下去的地方找到了桑福德酒莊（SanfordWinery），這是兩個主角訪問的第一家酒莊。邁爾斯在影片中說，桑德福是圣巴巴拉縣最好的酒莊之一，他們釀造頂級的皮諾和霞多麗。一點都沒有錯，圣巴巴拉“葡萄酒天堂”的美譽就源自桑德福酒莊。1971年，酒莊發(fā)現(xiàn)圣麗塔山（SantaRitaHills）的氣候和土壤環(huán)境與勃艮第十分相似，適合種植黑皮諾和霞多麗，于是他們就在這一地區(qū)種植了第一批黑皮諾葡萄樹。

在加利福尼亞的葡萄種植區(qū)中，很少有像圣麗塔山這樣獨特的地方。盡管所處位置偏南，但它所在的東西走向的連綿山谷中，山坡上的葡萄園與鄰近的太平洋之間沒有屏障，這樣的地理狀況帶來了穩(wěn)定的午后風、早晚的霧氣和整體涼爽的溫度。這些條件共同延長了葡萄的生長期，限制了產(chǎn)量，使葡萄汁的成熟度、濃度、成分、礦物質(zhì)和酸度都能達到很好的狀態(tài)，提高了風味強度。因此，經(jīng)典的涼爽氣候品種黑皮諾和霞多麗在圣麗塔山能夠茁壯成長。2001年，圣麗塔山獲得了美國AVA葡萄栽培區(qū)域（AmericanViticultureAreas）的認證。我們在酒莊品嘗了黑皮諾和霞多麗，電影里邁爾斯也向杰克講解了品酒的方式，只不過喝完酒后他才發(fā)現(xiàn)，杰克竟然吃著口香糖品酒。

從桑福德酒莊出來，沿著246公路駕駛二十多分鐘，就到了梅爾維爾酒莊（MelvilleVineyards&Winery），這酒莊的特色是地中海味道的皮諾，有著華麗的地中海風格的酒莊和品酒室。1989年，酒莊的創(chuàng)始人羅恩·梅爾維爾（RonMelville）在索諾瑪縣的騎士谷（KnightsValley）創(chuàng)建了梅爾維爾葡萄園，成功種植了霞多麗、梅洛和赤霞珠。1996年，羅恩和兒子在圣巴巴拉縣圣伊內(nèi)斯山谷（SantaYnezValley）西側(cè)的圣塔麗塔山開發(fā)了新的葡萄園，那里目前擁有120英畝（約45.6公頃）葡萄園，種植了16種黑皮諾、6種霞多麗和9種西拉。他們很聰明地將葡萄酒分為兩條生產(chǎn)線，大眾化一點的“Estate”酒莊是本土莊園的品牌，另外一個是更專小而精致的區(qū)中區(qū)。

這個地區(qū)的其他酒莊專注于黑皮諾和霞多麗，而莫斯比酒莊（MosbyWinery&Vineyards）則有令人耳耳一新的差異。莫斯比酒莊距離比爾頓很近，只有約1.7公里，開車3分鐘就能到。他們專注于意大利葡萄品種，種植柯蒂斯、灰皮諾、桑嬌維塞等。酒廠是一個很酷的紅色谷倉，由建于19世紀50年代的車房改建而來。

在這兩天之中，我們喝了想喝的酒，念了還記得的電影中的對白。這是一種借助電影炮制快樂的方式。如果不這樣，我們本來大可以坐鎮(zhèn)家中，喝著同樣的酒，口中的味道有可能是一樣的，但心情絕對不一樣?？梢詫⑵咸褕@的風光、電影的情節(jié)、美食美酒這些美好的事件集合在一段旅途中，這不僅是在旅游，更是在釀造兩天很浪漫的美夢，又怎么可以不開心呢？

Tips

圣巴巴拉4家酒莊品酒之旅

燧石酒莊（FirestoneVineyard）

地址：5017ZacaStationRd，LosOlivos，CA93441，USA

品酒室開放時間：11：00-17：00，主要節(jié)日休息。

徒步之旅：向?qū)ьI(lǐng)游覽葡萄園，講解酒莊歷史、葡萄酒釀造知識，觀看釀酒過程等，全程大約45-60分鐘，每天11：15和13：15出發(fā)，21歲以上成人25美元/人。

桑福德酒莊（SanfordWinery）

桑福德酒莊有兩個品酒室，一個在圣麗塔山，另一個在圣巴巴拉縣城中心。

圣麗塔山品酒室

地址：5010SantaRosaRoad，Lompoc，CA93436

開放時間：周三至周日10：00-16：00，周一周二需要預(yù)約，主要節(jié)日休息。

圣巴巴拉縣城中心品酒室

地址：LaArcadaCourtyard1114StateStreet，SantaBarbara，CA93101，Suite#26開放時間：周三、周四、周日12：00-18：00，周五周六12：00-19：00，主要節(jié)日休息。

梅爾維爾酒莊（MelilleVineyards&Winery）

地址：120StateSt.SuiteC，SantaBarbara，CA

開放時間：周日至周四12：00-19：00，周五周六12：00-20：00，6人及以上團體需要預(yù)約，主要節(jié)日休息。

莫斯比酒莊

地址：9496SantaRosaRd，Buelton，CA93427

品酒室開放時間：工作日10：00-16：00，周末10：00-16：30

費用：15美元/人

北極圈的夏天有午夜陽光，太陽永不會落下

我從電影（《極地戀人》（TheLoversoftheArcticCircle）了解到，在北極圈里，夏天日落時，太陽是在水平線上移動，而不是上下升降的。從此以后，對于北極圈的向往就一直伴隨著我?？赐觌娪安坏桨肽辏揖腿チ宋挥诒睒O圈內(nèi)的基律納（Kurina）。那個時候是冬天，我經(jīng)歷了漫長的黑暗，也見到了神奇無比的北極光。當我開著雪地摩托車在冰天雪地里馳騁，心中競產(chǎn)生了英雄般的感覺。

僅僅見過北極圈的冬天是不夠的?！坝猩?，去看《極地戀人》中太陽不會落下的景象”成了我心中深深的執(zhí)念。兩年前，我終于站在格陵蘭海邊的一個小山上，架起了三腳架，拍攝了太陽西下，在水平線上往右緩緩移動，最后升起的畫面。這讓我的內(nèi)心如何能不震動？

《極地戀人》是一部西班牙電影，講述了一個籠罩著憂傷的愛情故事。男孩Otto的父親和女孩Ana的母親組成了新的家庭，兩個孩子也成為了兄妹。但兩人之間的感情早已超越了兄妹之情，他們深深地相愛了。Otto母親的自殺帶給了Otto毀滅性的打擊，他離開了家，成為了一名飛行員，往返于西班牙和芬蘭之間，從事空中郵差的工作。Ana也和其他人結(jié)了婚，兩人將對彼此的愛深埋心底。4年之后，Ana聽從了命運的召喚，離開丈夫，來到了芬蘭，住進了北極圈內(nèi)的一座小木屋，她希望在那個太陽不會落下的地方，兩個失散的“圓”會再次相遇。

影片只有最后的一段是在北極圈內(nèi)發(fā)生的，雖然很短，卻是最給人希望的一部分。大自然展現(xiàn)的‘奇跡”讓人相信，在那樣的地方什么事都有可能發(fā)生，也包括愛情的奇跡。我來到格陵蘭，也是看到那些奇跡的。

夏季的格陵蘭是一座日不落島。晚上，我們登上夜間航行的船，去伊盧利薩特冰峽灣看午夜陽光下的冰山。2004年伊盧利薩特冰峽灣被列為世界遺產(chǎn)。所謂“冰峽灣”，其實是冰川的入?？?，冰川在這里崩塌形成一座座形狀各異的冰山。

一年到頭，這些數(shù)不清的冰山在海面上移動、碰撞、翻轉(zhuǎn)，之后離開這里，進入大西洋。這里是北半球產(chǎn)出冰最多的地方。當年，導(dǎo)致泰坦尼克號沉沒的冰山就是從伊盧利薩特流出的。冰山雖然巨大無比，但也會翻覆。那些表面棱角分明、崎嶇不平的是還沒有翻覆過的冰山，而那些表面光滑的是已經(jīng)浸泡過海水的，棱角被融化了，說明這座冰山至少翻覆過一次。在這里穿梭，就像是進入了一個冰山博物館，有太多的奧秘等著你去發(fā)現(xiàn)。時間一點點流動，已經(jīng)將近午夜了，淡藍色的天空出現(xiàn)一片溫柔的粉紅色，此時的冰山像打了柔光，比白天更加嫵媚動人。你不會想到，冰竟然可以如此美麗，多久都不會厭倦。

在北極圈里完成一次徒步，也是不可錯過的經(jīng)歷。前往伊盧利薩特市鎮(zhèn)以南約2公里的塞梅米尤特（Sermermiut）遺跡，選擇一條喜歡的路線徒步，可以換種角度，近距離看到伊盧利薩特冰峽灣的景觀。因紐特人定居在這冰峽灣地帶已經(jīng)有4000年歷史。塞梅米尤特曾經(jīng)是格陵蘭最大的定居地之一，目前已列入世界遺產(chǎn)。伊盧利薩特的文化藝術(shù)交流中心便以塞美米尤特的名字命名。

這里有3條不同長度和難度的徒步路線可供選擇。黃色線路長2.7公里，走完需要1.5-2小時;路上雖有美麗的風景，但對于喜歡運動的人來說，這條路線有點短了。紅色路線直通伊盧利薩特冰峽灣，只有1公里，沿途當然也看不到什么獨特的風景。藍色的路線長約7公里，大約需要4個小時才能走完，沿路會有迷人的景色，還可以攀爬巖石。這條路線還有一個較短的版本，時間沒有那么充足的我們走了黃色的路線和較短的藍色路線。

一開始，我們沿著一條木棧道走，不一會就可以看到腳下出現(xiàn)的一句話：“YouarenowenteringtheUNESCOWorldHeritagesiteoflulissat Icefjord."提醒你已經(jīng)進入伊盧利薩特冰峽灣世界遺產(chǎn)的范圍。每走一步，遠處的冰山就顯露得多一點，漸漸地，像樓房一樣高，像足球場一樣寬的巨大冰山在眼前升起，“雄偉、壯觀”這些詞遠遠不足以形容這，片冰峽灣帶給人的震撼。

徒步時我們遇到了一個小小的問題，對于怕蟲子的人來說也許蠻嚴重的，木棧道的四周布滿了惱人的蚊子和飛蟲，甚至催生出了擺攤賣防蚊帽的生意，大家最好還是出發(fā)前就做好防護措施。走過木棧道后，登上山丘，雄壯的冰峽灣瞬間占據(jù)了視野。上面有長椅，供游客坐著欣賞景色。岸邊沒有設(shè)置護欄，如果過度接近峽灣，很有可能被冰山崩落所引起的海浪吞噬，因此這旁邊豎有警語，提醒著游客與海岸保持安全距離。但我還是忍不住走到岸邊，感受水的溫度，觀察那些冰塊的美麗形態(tài)，還可以聽到冰山崩裂的聲音。那些白色的冰塊里面布滿了氣泡，里面封存的空氣可能是幾萬年前的，冰塊在海水中一點點融化，可以清晰地聽見氣泡被釋放出來的聲音。科學(xué)家會把這里的冰塊拿去分析，它們身體里藏著過去的氣候秘密，從中我們可以了解遠古時代的氣溫、雨量、大氣成分、火山爆發(fā)及太陽活動等信息。

我們還在格陵蘭看到了鯨魚，那也是可遇不可求的。船長帶著我們尋覓了兩個小時，沒有找到，在回去的路上，驚喜出現(xiàn)了：我們竟然遇到了3頭大西洋座頭鯨（AtlanticHumpbackWhale，也稱駝背鯨）。它們慢慢悠悠地伸個懶腰，甩個尾巴，噴一串水柱，我突然覺得，這是要人在看到它們身體出現(xiàn)時發(fā)出贊美。我們又太怕破壞那一刻的美，沒有說話，只能用心、用眼睛、用鏡頭靜靜記錄。

電影的神奇就是利用幾個鏡頭，幾句對白就引得全世界的觀眾對一個地方魂牽夢縈，進而決心一定要親自造訪，將自己帶進電影里面的情節(jié)，我就是這樣不知不覺地“泥足深陷”了。我在新西蘭北島的一個沙灘拍攝過兩條廣“告，世界上有那么多的沙灘，為什么我選了這一個？就是因為我看了一部叫《鋼琴課》（導(dǎo)演：簡·坎皮恩）的電影。電影擴展了我的想象，也引領(lǐng)了我更加愛上這個無奇不有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