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中玉：畢生投身大學教育與學術研究

孟歆迪

徐中玉 ■ 資料圖

徐中玉是著名文藝理論家、作家、語文教育家，華東師范大學中文系終身教授及名譽主任。他著有《魯迅遺產(chǎn)探索》《古代文藝創(chuàng)作論》《激流中的探索》等作品，主編文學研究叢書7套、大學教材《大學語文》5種及《大學寫作》《古代文學作品選》等。1981年，由徐中玉擔任主編的全國第一本《大學語文》教材出版，成為恢復高考以后，影響最大、生命力最持久的教材，至今已經(jīng)修訂了11版，發(fā)行了3000多萬冊。

1915年，徐中玉出生于江蘇江陰一個清貧的中醫(yī)之家。從省立無錫中學高中師范科畢業(yè)后，徐中玉當了兩年小學教師，于1934年考入國立山東大學中文系?！捌咂呤伦儭焙螅S校內(nèi)遷，轉(zhuǎn)入當時的國立中央大學就讀。國立中山大學文科研究所研究生畢業(yè)后，徐中玉一直輾轉(zhuǎn)教書，始終沒有脫離學校。

讀書期間，徐中玉師從老舍、葉石蓀、臺靜農(nóng)、游國恩、羅玉君等。從大學三年級起，徐中玉就養(yǎng)成了運用卡片搜集資料，并不斷分類整理的習慣，且從未間斷。

“多年后，當我看見一箱箱發(fā)黃的卡片時，我懂得了一個人在逆境中該如何處世、行事，如何以志業(yè)充實自己的生命。”徐中玉弟子、中國文藝評論家協(xié)會副主席毛時安說。

1978年～1984年，徐中玉任華東師范大學中文系主任。他作出了一項規(guī)定：凡是在創(chuàng)作上已經(jīng)取得成績的學生，畢業(yè)論文可以用文學作品代替。趙麗宏的畢業(yè)論文是一本詩集。孫颙在學時創(chuàng)作的長篇小說《冬》于1979年出版，徐中玉當即發(fā)表文章給予熱情支持?；盍κ愕娜A東師范中文系涌現(xiàn)出了全國知名的“華東師大作家群”。

真實是徐中玉的追求，也是他的人格魅力。他愛講真話。無論在生活中，還是在學術上，他心中是怎么想的，就會怎么說、怎么寫。他曾在《論勇敢的表現(xiàn)》中寫道：“發(fā)真的聲音，說真心的話，忘掉了個人利害，推開了一切阻礙進步的因襲俗濫的規(guī)矩習慣老調(diào)，大膽地說話，勇敢地表現(xiàn)……如果能夠做到這樣，文學將成為‘世界的勢力，豈止干干凈凈去了陳言而已！”

在治學和育人上，徐中玉主張“實事求是”，力求“獨立思考，追求真理”。他的床頭上掛著“道德文章”幾個大字。他說：“道德文章，先道德后文章，寫文章要一絲不茍，真實，真誠，有感而發(fā)，吐露心聲?！?/p>

“他就是這樣一個人，心懷黎民蒼生，剛正不阿。一生手不釋卷，著書立說，教書育人，從不曲學媚世?！泵珪r安回憶道。徐中玉幾乎沒有什么娛樂活動。先生家里的老式藤椅早已磨斷了藤條，寫字桌也已油漆剝落已經(jīng)露出了原色?！拔覀兩畹氖澜绨l(fā)生了多少天翻地覆的大事情，先生就像大河中的一塊巨石，靜靜地坐著，做著一個中國知識分子做的事，無怨無悔。”毛時安說。

在晚年，徐中玉拿出100萬元積蓄設立了“中玉教育基金”，以資助華東師大中文系的貧困學生?！疤依顭o言，下自成蹊”，是不少人眼中對徐中玉最貼切的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