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州大典》已收與待收黃節(jié)著述考

王曉東

(廣東金融學院 財經與新媒體學院，廣東 廣州 510521)

黃節(jié)(1873-1935)，廣東順德人，近代著名詩人、學者。學界在建國初曾對其部分詩學論著做了整理，如人民文學出版社1957年版《曹子建詩注》等三種、1958年版《漢魏樂府風箋》等三種；該社又于2008年整理再版合訂本《黃節(jié)注漢魏六朝詩六種》，含附錄共計八種。中華書局也在2008年出版“黃節(jié)詩學選刊”四冊十種(比前者多兩種《詩經》研究論著：《詩旨纂辭》《變雅》)。此外還有《詩學》(2002年上海書店出版社《民國詩話叢編》、2015年南開大學出版社《民國詩歌史著集成》)、《詩學詩律講義》(2007年天津古籍出版社“名師講義叢書”、2009年時代文藝出版社“老北大講義叢書”)等。同時，港臺學界也多有整理，如《詩學》(龍門書店1964)、《漢魏樂府風箋》(香港商務印書館1961)、《魏文武明帝詩注》(藝文印書館1977)、《詩旨纂辭》(文聽閣圖書有限公司2008)等。

以上均為黃節(jié)執(zhí)教北京大學、清華大學時(1917-1935，期間曾于1928-1929年回粵任廣東教育廳廳長)的論著，相較于黃節(jié)豐富的學術人生與實踐而言，目前的整理明顯不足。

2015年編纂完成的《廣州大典》(以下簡稱《大典》)收錄黃節(jié)論著四種①，為黃節(jié)早年在廣東執(zhí)教期間所著，很好地填補了學界整理的空白。第一期工程完成后，第二期民國時期《大典》編纂工作隨即啟動。有鑒于此，本文擬考辨《大典》已收與待收黃節(jié)著述，以期完善相關整理與研究。《大典》的版本擇用以廣東省立中山圖書館(以下簡稱省圖)和中山大學圖書館(以下簡稱中大圖)藏書為基礎，本文所論也以這兩處館藏為主。

一、已收《詩學講習所講義錄》與待收《詩學》

黃節(jié)《詩學》是一部簡要詩史，《民國詩話叢編》點校者指出該書為“北京大學出版部鉛印本”、1921-1925年間“曾印行過五版”[1]。朱自清在《論詩學門徑》(1931)中推薦說：“若還愿意知道一些詩的歷史……黃節(jié)先生《詩學》要言不煩，只是已絕版?！盵2]《詩學講習所講義錄》則刊于廣州(1910)。李默《黃節(jié)先生著作知見目》最早指出《詩學》“即《詩學講習所講義錄》”[3]。李文見于1998年黃節(jié)學術研討會(順德)，正式刊發(fā)晚至2003年(《嶺嶠春秋：黃節(jié)研究論文集》)。程中山《黃節(jié)<詩學>的成書年代及其版本考略》確定了《詩學》版本修訂的三個階段：初本(1910)、修訂本(1918、1919)、再修訂本(1921年以后)。[4]程文在具體修訂研讀方面有值得商榷之處，拙文《黃節(jié)〈詩學〉考辨》[5]對此有所探討。

《詩學講習所講義錄》收錄于《大典》集部詩文評類，為清宣統(tǒng)二年(1910)粵東編譯公司鉛印本。關于1910年本如何定名，程中山認為：“序后印有‘第一篇論詩學源流’之目，故此書亦可稱為《論詩學源流》”[4]134。省圖館藏則根據版心定名為“《詩學源流》”(索書號K/63.2/498-18，版心為：“詩學講習所講義 第一編 詩學源流 粵東編譯公司承印”)。鑒于目前對“詩學講習所”所知甚少，且本書僅存第一編/篇，折中為《詩學講習所講義錄·論詩學源流》或為較穩(wěn)妥做法。

現(xiàn)有的《詩學》整理中，前述《民國詩話叢編》本為1922年版的校點本，《民國詩歌史著集成》本為1922年版的影印本?！懊麕熤v義叢書”本未注明版次，且校點錯誤極多，整理者云《詩學》“1929年由北京大學自行排印，八十年來未曾公開出版過……是河北大學韓文佑教授舊藏，經其高足劉崇德先生借得”[6]，似乎暗示所整理的是1929年版。筆者所見1929年版注明為“中華民國十八年十月五版”。“老北大講義叢書”本也未說明所整理的《詩學》版次，但吸取學界成果指出“黃節(jié)在北大講授中國詩學，所用教材是他早年著成的《詩學源流》，在授課后便更名為《詩學》，期間黃節(jié)也對內容進行了兩次修訂?！盵7]目前省圖與中大圖館藏有多種民國版《詩學》，《大典》第二期當予以收錄：省圖館藏有有北京大學出版部1925、1929年版；中大圖館藏有1919、1922、1925、1929年版。

二、已收《古詩歌讀本》與待補之第三卷

《古詩歌讀本》收錄于《大典》史部政書類，誤。該書為古詩選，當入集部總集類。且僅收錄第一、二卷，缺第三卷。黃節(jié)《編纂例略》云：“奏定學堂章程蒙養(yǎng)院所讀歌謠……初等小學讀古詩歌……本編第一卷所采可備以上學堂教科之用”；“奏定學堂章程高等小學、中學、初級師范學堂讀古詩歌……本編第二三卷所采可備以上學堂教科之用”。

第三卷卷末版權頁云“古詩歌讀本全三冊”“宣統(tǒng)元年八月初版”“印行者 國學保存會”“發(fā)行所 國粹叢編社”。[8]宣統(tǒng)元年即1909年，這一時期黃節(jié)往返于滬粵兩地，在上海與同鄉(xiāng)、同學鄧實等發(fā)起創(chuàng)立國學保存會(1905)，主編《國粹學報》(1905-1911)，借文字鼓吹民族民主革命；在廣州創(chuàng)刊《美禁華工拒約報》(1905)宣傳愛國思想，又于1909年“就兩廣優(yōu)級師范講席，提倡古文，振勵氣節(jié)”[9]287?！豆旁姼枳x本》書名頁云“初等小學中學高等小學初級師范 修身科所用書”“廣東提學司指定 國學保存會編輯印行”，可見該書身兼二任，一方面作為官方教材，用以完成1904年“癸卯學制”之《欽定學堂章程》所規(guī)定的修身教學；一方面也是黃節(jié)等晚清國粹派宣傳革命思想的重要渠道。期待《大典》第二期能補錄《古詩歌讀本》第三卷，湊成完璧。②

三、已收《廣東鄉(xiāng)土歷史教科書》《廣東鄉(xiāng)土格致教科書》與待收《廣東鄉(xiāng)土地理教科書》

黃節(jié)所著廣東鄉(xiāng)土教材共有三種，《大典》已收兩種：《廣東鄉(xiāng)土歷史教科書》之《第一冊附參考書》(1907)、《第二冊附參考書》(1907)、《第三冊附參考書》(1908)；《廣東鄉(xiāng)土格致教科書》之《第一冊》(1908)、《第二冊》(1909)，見于《大典》史部政書類?！稄V東鄉(xiāng)土歷史教科書》“專備廣東省初等小學第一二年級歷史教科之用”(見《編輯大意》)，《廣東鄉(xiāng)土格致教科書》“專備廣東省初等小學第一二年級格致教科之用”(見《編輯大意》)，與前述《古詩歌讀本》一樣，都是“國學保存會編輯印行”。

《大典》已收歷史、格致兩種，失收地理一種。《廣東鄉(xiāng)土地理教科書》館藏于省圖，索書號K/02/497，為1908年再版。對比孔夫子舊書網售出的1907年初版③，省圖館藏缺失全省地圖折頁(再版書名頁也明確注明“附全省地圖參考書”)。

這本《廣東鄉(xiāng)土地理教科書》曾引起很大爭議，《興寧縣鄉(xiāng)土志》載客家士子胡曦“見廣州某編鄉(xiāng)土史，詆客族非漢種，群起與爭……后與友人縱談至夜半，旋瞑目，年六十四”④。溫丹銘撰文《廣東鄉(xiāng)土歷史客家、福老非漢種辨》駁斥黃節(jié)觀點，國學保存會在《羊城報》刊登告示予以回應：“擬于再版時改正，其余未經售罄之書概行停售”⑤，第二版的確刪改了相關爭議內容。陳澤泓《愛國未有不愛鄉(xiāng)：試析黃節(jié)編著廣東鄉(xiāng)土教科書》指出黃節(jié)的教科書成書于一個世紀以前，“書中個別觀點后來有不同認識”，如“將客家、福佬、疍民列為漢種之外諸種”等，但這本教材的總體價值值得肯定[10]。近來兩篇論文：《“要人命”的教科書——小論黃晦聞的“廣東鄉(xiāng)土教科書”》、《黃晦聞所編“要人命”的〈廣東鄉(xiāng)土地理教科書〉》則提出嚴厲批評，認為這次“教科書事件的發(fā)生”，“或因為無知(不了解教科書這一文本的獨特性)，或因為輕視(以為學術自由、文責自負，怎么寫都不會有什么關系)，或因為權力(包括學術的霸權)”[11]。

當時與黃節(jié)進行辯論的，還有后來任國立廣東大學首任校長的鄒魯。鄒魯認為黃節(jié)的教材“稱客家和福佬都非漢族”“有傷同胞感情”，便“寫文章與之辯論”，“客家和福佬知識分子”“公推鄒魯出面與黃節(jié)交涉，直到黃節(jié)將錯誤言論糾正過來為止”，鄒魯在廣州學界名聲大振，但“黃節(jié)對此并無芥蒂，反而與他成為好友”[12]。

《廣東鄉(xiāng)土地理教科書》爭論大，初版確有論述錯誤之處，但有其特殊的學術、時代背景，更需全面整理相關文獻，以供學界公開客觀討論?！洞蟮洹返诙诋斒珍淈S節(jié)《廣東鄉(xiāng)土地理教科書》初版(光緒三十三年正月)、再版(光緒三十四年)。

四、其他待收黃節(jié)著述十種

1.《文學史概》

學界關于《文學史概》的描述較為模糊，如劉斯奮《黃節(jié)年表簡編》稱其為“《中國文學史》”[13]288，李韶清《順德黃晦聞先生年譜》(以下簡稱李韶清譜)稱其為“《中國文學史概》”[9]287，付祥喜《20世紀前期中國文學史寫作編年研究》(2013)云“學界多傳黃節(jié)曾出版《中國文學史》一書，而語焉不詳，似乎無人親自見過本書……目次及內容(待訪)”[14]。

李默《黃節(jié)先生著作知見目》已指出《文學史概》“鉛印，2冊，線裝(《廣東省中山圖書館目錄》)”[3]165。《文學史概》在省圖有鉛印本、抄本兩種。鉛印本索書號K/63.2/498-10，上冊為《敘論》至《第六篇 五季》，下冊為《第七篇 宋代》至《第十篇 國朝》。抄本索書號K/63.2/498-10/[2]，存四、七兩冊，第四冊為南北朝部分，第七冊為宋代部分?！洞蟮洹返诙诋斒珍涖U印本。需要注意的是，《文學史概》之“文學”意為“文章之學”，《敘論》指出該書旨在“覘歷代文章變遷之大勢”。

2.《中國史學通義》

李默《黃節(jié)先生著作知見目》云《中國史學通義》“清末，鉛印本，一冊，線裝，(中學堂)史學門一年級用書?！盵3]164李文未注明館藏地，筆者所見省圖館藏《中國史學通義》也是線裝鉛印本一冊，索書號K/63.2/498-19，無版權頁，第七頁云“前清其鄉(xiāng)人李鄴嗣”，由“前清”二字可知省圖藏本出版于民國。李韶清所撰年譜云1911年“先生仍就兩廣優(yōu)級師范講席，著《史學通義》二卷”[9]289，兩廣優(yōu)級師范學堂于1912年改為廣東高等師范學校[15]。綜上可知《中國史學通義》著于1911年辛亥革命后至1912年間。

省圖藏本《中國史學通義》為殘本。第7頁云：“竊本章氏(按，指章學誠)之旨，自《史記》而下，其有關通義類者(按，‘通義’指章學誠《文史通義》)，分舉而詳論之，故先為總論以著于篇”，在總論之后，附三小節(jié)，依次為《史記》《漢書》、《后漢書》、《三國志》。就目前僅存的30多頁來看，當是李韶清所撰年譜所說的兩廣優(yōu)級師范學堂時期“二卷”本的增訂本。

學界多以為黃節(jié)入職北大(1917)后就從事古典詩學講授(馬以君《黃節(jié)年譜》[16]、劉斯奮《黃節(jié)年譜簡表》[13]292，檢《北京大學史料》可知黃節(jié)早期為北大文學院之中國史學門教授，所授課程為《中國通史》《中國史學通義》[17]1053、1066、2324。最遲在1921年，黃節(jié)已從史學轉入國文，1921年《入學考試委員會啟事》將黃節(jié)列在“本預科國文”的“監(jiān)場人名”中，而并非在“本科歷史”中[17]851；1922年6月《國立北京大學職員錄》將黃節(jié)“擔任課目”列為“詩”[17]376。省圖館藏的民國版《中國史學通義》版心為“史學門一年級”，也許正是黃節(jié)在北大最初講授史學時的講義。北大講義《詩學》是廣州講義《詩學講習所講義錄·論詩學源流》的修訂本，北大講義《中國史學通義》也當是廣州講義《史學通義》的修訂本。當然，這只是對省圖館藏殘本的初步判斷。

3.《粵東學術源流史》

省圖有稿抄本《粵東學術源流史》一冊(索書號K63.2/498-4)。稿鈔本內容駁雜，前四篇論文明確標明作者：黃節(jié)晦聞《嶺學源流》、曾文正(按，即曾國藩)《覆潁州府夏教授書》《致劉孟容書》《與劉霞仙書》。后四篇論文未署名：《文學與國家之關系》《論文章之能事》《論唐之古體文非為自韓愈始》《論文章之道》。

最末為《文學史概》之第一章。與前述黃節(jié)《文學史概》為系統(tǒng)散文通史不同，“第一章”下依次為“倉頡說”、“倉頡作蝌蚪書”等30多小節(jié)(“班彪”一節(jié)有目無文；最末兩頁半改為簡短的七則名詞解釋)。第一章中又插入一篇未署名的《兩廣優(yōu)級師范學堂記》，據文中“今 天子光緒某年特旨?？婆e興學?！笨芍撐淖饔?905年廢除科舉之后(兩廣優(yōu)級師范學堂創(chuàng)辦于1904年)。

《粵東學術源流史》中有一部分為抄本(如抄錄曾國藩部分)，其余部分究竟是抄本還是稿本，有待進一步研究。第一篇《嶺學源流》曾發(fā)表于《國粹學報》1908年第40期，對比可知刊發(fā)時刪去了稿抄本中的最后數行：

不佞往侍簡岸末席，私淑九江之遺風(按，簡朝亮為九江先生朱次琦之弟子)，竊念嶺學已蕪，以為非遠追甘泉講學之風、近法九江隱居之教，則一國之俗必無由而挽，即一邦之文獻亦必無由能存。嘗以此意請諸瑞安陳介石先生。先生南浙碩儒，方主兩廣方言學堂，其于吾粵則有教育之責，更欲惠此一邦，許于其暇，為講學之會?！对姟吩唬骸帮L雨如晦，雞鳴不已。既見君子，云胡不喜？”我鄉(xiāng)人君子，必有聞而興起，更仆而愿終者。不佞敢述嶺學源流，以為我鄉(xiāng)人君子告，亦庶幾斯言之緣起已。

陳介石“為講學之會”事，詳見其弟子馬敘倫所錄《南武講學錄》之序：

清光緒戊申春(按，即1908年)，順德黃晦聞諸君倡講學會于粵省之南武公學，請瑞安陳介石先生蒞會講學……凡四期……退而爰命弟子馬敘倫及先生之猶子懷筆述之。[18]

1901年黃節(jié)與楊漸逵諸君“結群學詩社”(李韶清)[9]276，該社旋即“易名‘南武公學會’”(劉斯奮)[13]289。雅昌拍賣網曾有“黃節(jié)手稿《粵東講學記》紙本”(2017)⑥，線裝一冊，網站公開首頁圖片之首行云“講學會序 述嶺學源流 黃節(jié)晦聞”。該拍品是否為真手稿，待考；“講學會序”屬實，與上述兩段引文相合。南武公學辦講學會，黃節(jié)首講“嶺學源流”，以作講學會“序”；然后陳介石應邀主講四期。黃節(jié)在《國粹學報》發(fā)表時刪去了題目中的“講學會序”和文末相關文字。

4.《黃晦聞批積跬步齋詩稿》

本書為黃節(jié)對友人江庸(1878-1960，法學家)之古體詩的評點，美國哈佛大學圖書館標注出版信息為“長江 江氏 民國24(1935)”[19]，無版權頁，收錄江庸詩歌33首、黃節(jié)評點35處?！督乖娺x》(2001)亦收錄“蒙晦聞評及者三十首”[20]。兩書相較，除個別詩題、詩句略有差異外，《黃晦聞批積跬步齋詩稿》中有4首未見于《江庸詩選》、《江庸詩選》中有1首未見于《黃晦聞批積跬步齋詩稿》。《黃晦聞批積跬步齋詩稿》最近整理成果見于《民國時期文獻資料海外拾遺》第141冊(2014)，省圖索書號I114465/:141。

5.《論陸象山之學》

省圖索書號K/63.2/498-5、0008771。文末云本書所論“非象山之學之全體，乃象山教人入學之始事”，所論陸九淵“辨志”“讀書”為“吾人今日向學之基”“他日救國之本”(二十一年一月黃節(jié)識)，體現(xiàn)了作者一貫的學術價值觀。省圖藏本脫線、蟲蛀嚴重，亟待整理。

6.《詩序非衛(wèi)宏所作說》

省圖索書號K/63.2/498-6、0008561，1930年鉛印本，版心為“國立清華大學講義”。后又發(fā)表于《清華中國文學會月刊》1931年第1卷第2期(為講義本之標點本)?！对娊浺嵋吩圃摃屈S節(jié)“二十年代任清華大學教授時所作”[21]，誤，當為三十年代(該書文末署“十九年十月一日”)。

7.《屈翁山先生年譜》(未完稿)

省圖索書號K/53.1/780-16，存13頁。最新整理見于《清代稿鈔本·三編》第101冊(2010)。

8.《詩律》

省圖索書號K/63.2/498-13，為1925年北京大學鉛印本。香港何氏至樂樓1975年出版《詩律 蒹葭樓詩續(xù)稿》，省圖索書號K/63.2/498-20。

9.《蒹葭樓詩》

關于黃節(jié)詩集，學界整理成果有《蒹葭樓詩》(梁秩風校輯，臺北廣文書局1972)、《嶺南近代四家詩》(張昭芹去臺后于1955年分冊印行四家詩，其中有《蒹葭樓詩》；后臺北藝文印書館于1982年重印合訂為一冊)、《黃節(jié)詩選》(劉斯奮選注，廣東人民出版社1984)、《黃節(jié)詩集》(馬以君編，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1989)、《蒹葭樓自定詩稿原本》(廣東人民出版社1998，影印本)、《黃節(jié)蒹葭樓詩定稿本》(江蘇廣陵古籍刻印社2004，線裝影印本)。

省圖館藏其他版本：《蒹葭樓詩》，1913，索書號K/63.2/498/[2]；《蒹葭樓七律詩分韻》，索書號K/63.2/498-21；《蒹葭樓詩 二卷》，薪夢堂匯刊本(1954)，索書號K/63.2/498/[4]。

10.《何氏靈璧山房所藏蒹葭樓墨跡》

香港印行，為“曼庵居士編印叢書之二”，自序云1979年“后學番禺何子忠曼庵甫謹識于靈璧山房”。香港中文大學圖書館索書號ND1457.C56 H84。

五、其他與黃節(jié)有關重要文獻四種

1.《黃晦聞等名家題科場卷》

線裝稿本一冊，省圖索書號002447231，館藏登記為“北平 黃晦聞 1934”。省圖整理有誤。題名當為《黃節(jié)〈壬寅鄉(xiāng)試落地卷〉題跋輯錄》。黃節(jié)于1902年第三次參加順天鄉(xiāng)試，考卷得房師袁玉錫(時任兵部郎中)的極大稱賞，袁郎中三次將黃節(jié)試卷推薦給主考左都御史陸潤庠，均遭摒棄；又聯(lián)合十八房考官推薦，也未成功。闈后，“郎中慨奇文之不售，出俸貲三百余金，用新舉人刻硃卷例，為刊此卷，遍貽知交”(羅惇曧題跋)，“非第表足下非戰(zhàn)之罪，使識者見之，亦知當日闈中之再三力爭，實出于公憤耳”(見袁玉錫致黃節(jié)信一)。這份房師代為刊刻的落地卷(即著名的《壬寅試卷》)，成為科舉史上罕有的特例。

省圖館藏的這份稿本內容豐富，首先是房師袁玉錫致黃節(jié)信二通(1902、1912)、房師周樹模致黃節(jié)信一通(1912)；其次是黃節(jié)手書《壬戌閏五月子賢從破篋中檢得此卷復以貽予，十八夜大雨中題后》詩(1922)；再次是黃節(jié)所邀友人題跋(1922-1928)，題詩者羅惇曧、江庸、余紹宋、譚祖任，題詞者易隨，題跋者羅惇曧、胡祥麟、馮愿、曾文玉、任元熙。黃節(jié)去世后，唐恩溥、汪兆鏞又于1937年分別題跋、題詩。

2.《美禁華工拒約報》

黃節(jié)于1905年在廣州創(chuàng)刊本報，共出9期，現(xiàn)僅存第8期，是1962年“廣州市博物館復制的，系臘紙刻印本”[22]，省圖索書號D/K257.25/G85。最新整理可見《晚清珍稀期刊匯編》第19冊(2009)。本報可與《政藝通報》(鄧實主編、黃節(jié)參編)1905年刊登的《美國禁止華工最新例章》等文互參。

3.《蒹葭圖》

據朱萬章《黃賓虹、陳樹人等<蒹葭圖>冊考釋——兼論黃節(jié)與諸家之關系》[23]，友人寫贈黃節(jié)的書畫合冊《蒹葭圖》藏于廣東省博物館，書畫時間為1909-1912年，書畫者為蘇曼殊、陳樹人、潘和、黃賓虹、潘飛聲等十余人。省博物館藏品B2467項。

4.《黃晦聞先生追悼會紀念冊》

北平黃晦聞先生追悼委員會編(1934)，省圖索書號K/63.9/497.3。

注釋：

① 本文所引已收黃節(jié)著述均出自《大典》官網：http://gzdd.gzlib.gov.cn/HRCanton/。

② 《古詩歌讀本》省圖館藏本有第一卷，中大圖書館藏本有第一、二卷?？追蜃优f書網曾有三卷全本，以2000元售出(2018)，見http://book.kongfz.com/10145/942898682/。

③ 《廣東鄉(xiāng)土地理教科書·第一冊》(附全省地圖參考書)曾在孔夫子舊書網以300元售出(2010)，見http://book.kongfz.com/12247/78546012/。

④ 轉引自程美寶《由愛鄉(xiāng)而愛國：清末廣東鄉(xiāng)土教材的國家話語》，見《歷史研究》2003年第4期，第82頁。

⑤ 轉引自陳澤泓《愛國未有不愛鄉(xiāng)：試析黃節(jié)編著廣東鄉(xiāng)土教科書》，見《廣東史志》1999年第2期，第54頁。

⑥ 見http://auction.artron.net/paimai-art0070402141/，拍賣估價3-3.5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