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善洲精神的哲學內(nèi)涵研究

鄧有凱

（保山開放學院，云南 保山678000）

在有些人的視野中，楊善洲（1927—2010）沒有哲學思想，原因是他沒有寫過什么哲學著作。無疑，這是錯誤的看法。綜觀中外哲學思想發(fā)展路徑，一條是以進行哲學概念或范疇的推演為特征，稱之為思辨哲學；另一條則是以哲學原理在實踐中的應用為特征，稱之為行動哲學、實踐哲學。楊善洲的哲學思想，屬于后者。其哲學思考與行動，背景是黨領導人民從站起來到富起來的時代，他以“解放”為源點，深刻思考“當家作主站起來”的原因和意義，樹立共產(chǎn)主義信仰，“勤嚴細實恒”地實踐黨的宗旨，用“一輩子”的行動來兌現(xiàn)入黨誓言，最終呈現(xiàn)出“生動詮釋了當代中國共產(chǎn)黨人的先進和優(yōu)秀”的楊善洲精神，蘊涵著“我是誰，從哪里來，到哪里去”的自知之明；崇尚實踐與尊重群眾有機結合的唯物論和認識論；對黨和人民利益關系和價值關系的辯證思考；勤嚴細實恒地實踐黨的宗旨的方法論。

一、楊善洲精神內(nèi)涵“我是誰？從哪里來？到哪里去？”的自知之明

老子之“知人者智，自知者明?！蓖畔ＥD名言：“人啊，認識你自己！”異曲同工，曉喻人類認識自身的艱難及重要性。實踐中，楊善洲是突破了這一艱難的人。經(jīng)由“解放”和“入黨”，他深刻思考“我是誰？從哪里來？到哪里去？”在哲學形態(tài)上，成為有自知之明的人。

“我的家庭成份貧農(nóng)，個人出身農(nóng)民，家庭情況：有佃田一畝O一立（厘），有佃地五畝三分，有牛三條（頭），草房三格半，家庭生活主要靠農(nóng)業(yè)勞動，吏（歷）史：十二歲到十三歲讀書，十四歲到十六歲賣工去要（了）三年，十七歲到二十五歲務農(nóng)生產(chǎn)，一九五一年七月十五日在擺馬鄉(xiāng)參加工作，一九五二年八月七日[起]在四區(qū)公所[工作]?！?/p>

這是楊善洲1952年10月《入黨申請書》中“我是誰”的回答，是研究楊善洲最原始的資料，原件藏于保山市檔案館，面世時，該館會心附上了“抄清”版，對“錯字、別字、不規(guī)范的簡化字、方言在‘（）’號內(nèi)更正和說明，原文缺漏需增補的內(nèi)容在‘[ ]’中補充?！眳⒄障嚓P材料，能讀出他“從哪里來，到哪里去”的心路歷程。

其一、其少也貧賤，解放前僅讀過兩年書，十四歲便以“賣工者”的身份流入社會，困境中幸遇解放，幸遇共產(chǎn)黨?！敖夥帕?，有地了，真心感恩共產(chǎn)黨。以后，為了所有群眾都能有土地，一心一意跟著共產(chǎn)黨干革命。”他感恩并深刻認知共產(chǎn)黨，“現(xiàn)在我認時（識）到共產(chǎn)黨是思想最進步、覺悟最高的人組織成的……現(xiàn)階段要時（實）現(xiàn)新民主主義到底，[要]放去（棄）個人的利益，把群眾利益放在前面，黨的目的是要時（實）現(xiàn)社會主義和共產(chǎn)主義到底?！?/p>

其二、為什么要入黨？或入黨為了什么？楊善洲說自己“如（入）黨的動機是為了金長的（經(jīng)常地）得到黨[的]教育和培養(yǎng)，從思想上提高一步，時長的（時常地）[給自己]止（指）出缺點來，自己好改政（正）錯誤，革命到底。”其誓言要“放氣（棄）自己的利益，中（忠）心的（地）為人民服務到底，永遠根（跟）著共產(chǎn)黨和毛主席走，跟著世（時）代走。”

1952年11月，楊善洲光榮入黨，有了新的政治身份：共產(chǎn)黨員。他對這個身份和“新我”無比珍視，畢其一生。1988年，其卸任保山地委書記，婉拒到昆明養(yǎng)老，毅然回到家鄉(xiāng)的大亮山義務植樹，直至2010年去世，將5.6萬畝荒山營造為綠水青山。為何如此？楊善洲的回答是：“共產(chǎn)黨人的身份永不退休?！?/p>

這就是楊善洲的自知之明。他知道自己曾經(jīng)是誰；“現(xiàn)在的我”從哪里來（解放、黨的培養(yǎng)）；“到哪里去”（ 一心一意跟著共產(chǎn)黨干革命，自己這輩子，要兌現(xiàn)入黨誓言）。他的自知之明，貫穿其為政、干事、做人的一生，翻閱其事跡，隨處可見其“自知之明”的話語和行動：

“剛參加工作時，自己不明白什么叫革命，也不懂得怎樣為人民服務，后來在黨的培養(yǎng)下，才逐漸成長起來。”“我是共產(chǎn)黨員，哪能光想著自己？把自己的家搞得富麗堂皇，群眾卻過著艱難的日子，我們怎么能心安吶！”“我們是黨的干部，如果老百姓餓肚子，我們就失職了?！薄拔沂屈h的干部，我們不要占公家的一點便宜，領導的家屬不能搞特殊！”“我手中是有權，但它是用來辦公事的”……

蘇格拉底說：“未經(jīng)審視的生活不值得度過?！睆恼軐W層面歸因，楊善洲正是對自己的人生有終極的思考，突破了人類認識自身的艱難性，真正認識了自己，擺正了自己的位置，在哲學形態(tài)上成為有自知之明的共產(chǎn)黨員，在黨領導人民從站起來到富起來的時代中，他緊跟時代步伐，為黨和人民立功、立德、立言，并最終感動中國。2011年，他被中組部追授“全國優(yōu)秀共產(chǎn)黨員稱號”，被評為“感動中國十大人物”，獲得“全國道德模范人物” 提名。他的人生不僅值得過，而且非常值得敬重和學習。習近平高度評價“楊善洲同志的模范事跡和崇高精神，生動詮釋了當代中國共產(chǎn)黨人的先進和優(yōu)秀，為黨員干部特別是領導干部為政、干事、做人樹立了一面光輝旗幟?！?/p>

如今，我國進入從富起來到強起來的新時代，為實現(xiàn)兩個“一百年”的目標，需要每一位黨員干部認真思考我是誰？為了誰？依靠誰？明確自己的位置和方向，積極投身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事業(yè)，這樣，我們的目標才能達到，我們的人生才值得過。

二、楊善洲精神內(nèi)涵“崇尚實踐與尊重群眾有機結合的唯物論和認識論”

哪里有鍋碗瓢盆，哪里就有哲學。大眾哲學家艾思奇（1910—1966）告訴人們：“哲學并不神秘，哲學的蹤跡可以在日常生活中找到?！笨刹?？楊善洲就是從其經(jīng)常攜帶的勞動工具（人稱楊善洲六件寶：鋤頭、鐮刀、嫁接刀、蓑衣、草帽、馬燈）和社會實踐中，找到了哲學，獲得了真知。例如：他通過實踐總結的“鋤頭比講話實在”，就是折射著馬克思主義唯物論和認識論色彩的真知。

所謂楊善洲的六件寶，本是農(nóng)家尋常之物，其用途，是生活中的基本知識。哲學并不排斥具體的知識，但又并非具體的知識，而是一種思維方式，或者說對思維方式的錘煉。原本，鋤頭只有叩響土地，鐮刀只有訪問莊稼，蓑衣草帽只有經(jīng)歷風雨，馬燈只有照亮黑夜，才能體現(xiàn)其價值，集結抽象為豐收和幸福的夢想。恩格斯說：“勞動創(chuàng)造了人本身?！本C觀人類社會發(fā)展，凡是進步的歷史段落，都包含著對勞動者熱情的激發(fā)?，F(xiàn)實生活中，當楊善洲遇到“解放”、遇到“改革開放”，勞動、鋤頭鐮刀便具有了新的意義。其帶著對翻身解放、以及改革開放的思考與熱情，輪著鋤頭鐮刀一路走來，走進機關大院，然其草帽與烏沙相連，初心不改，仍然足蹬草鞋到群眾去，身披蓑衣從群眾中來，與人民群眾同吃、同住、同勞動，并在實踐中總結得出“鋤頭比講話更實在”的觀念，振聾發(fā)聵。

首先，這個“實在”，是他了解事物、了解社會的一種思維方式，是“求真實”的實在。他說：“與農(nóng)民群眾一起勞動是我了解基層、了解農(nóng)民疾苦很重要的方式，和農(nóng)民在一起了解到的情況最真實?！逼浯?，是其對“空喊口號、靠開會發(fā)文件”的領導方式的反動和否定，對實踐的充分肯定和崇尚。他說：“搞建設、搞生產(chǎn)，沒有艱苦奮斗的精神、深入調(diào)查研究的作風，單靠開會、發(fā)文件、空喊空叫，是辦不好事情的?！彼埠簦骸昂皢∩ぷ樱蝗缱龀鰳幼?。”再次，它還是楊善洲對干群關系認知、總結出的行動方法論。保山百姓有句俗語：“吃炒面要舔（添）點唾沫?！比罕娮钣憛捤χ鴥善ò驼?，指手畫腳的“伸手牌”和“動口牌”干部。天晴，張口要你給他找頂草帽，下雨，又問你找把雨傘，要雙雨鞋，這樣的領導，群眾嗤之以鼻，楊善洲深為反對，由此，他下鄉(xiāng)常備蓑衣鐮刀等六件寶。

結果呢？我們無妨品讀《人民日報》和《保山日報》記述楊善洲的兩條史料，來個小小的穿越，走進上個世紀80年代的保山——

“1980年5月，昌寧縣城到翁堵公社的公路上，一輛北京吉普車停下來，一位50開外的中年人下車后走到石工中間，和大家一起抬石頭，砌涵洞。他見一塊石頭打得不平整，就從工人手中接過工具，叮叮當當?shù)卮蚱饋?，不一會兒，一塊帶有好看的芝麻型花紋的石頭打成了，石工們禁不住嘖嘖稱贊?！?/p>

1982年夏的一天，龍陵縣平達鄉(xiāng)農(nóng)田邊，還是那個50開外的長者，其看到一青年插秧方法不規(guī)范，“你們插秧的方法不對，村干部沒跟你們講‘三岔九籠’插秧方法嗎？”“你會栽你來栽嘛！”長者二話不說，卷起褲腳就下了田，一邊講一邊示范。農(nóng)民驚奇地發(fā)現(xiàn)，他很快就栽了一大片，而且栽得均勻整齊，小青年很是佩服。

……

長天大地，廣闊農(nóng)村，楊善洲，一個黨員干部，沒有尖聲厲氣，沒有唧唧噥噥，他用勞動作為語言，在干群之間便架起了心與心的橋梁，干群水乳交融的局面由此呈現(xiàn)。地委書記不見了，卻多出了個“草帽書記”、“農(nóng)民書記；”官僚習氣不見了，基層的真實情況被了解了。

“鋤頭比說話實在?！睏钌浦迯牟话炎约宏P在機關里，釘在板凳上，長此以往，“與農(nóng)民群眾一起勞動來了解真實情況”成為他的思維方式，不僅與馬克思主義唯物論和認識論深深遇合，與我們黨的思想路線、群眾路線深深契合。黨的十八大以來，在黨的群眾路線實踐教育、“三嚴三實”專題教育和“兩學一做”等學習活動中，楊善洲都被當作黨員干部對照學習的鏡子。習近平總書記反復告誡全黨，空談誤國，實干興邦。全面建成小康社會，精準扶貧，擼起袖子加油干，楊善洲是非常值得學習的好榜樣。

三、楊善洲精神內(nèi)涵對黨和人民利益、價值關系的辯證思考

在我國，黨和人民的利益、價值關系，由黨章、國體、政體所決定，例如，《中國共產(chǎn)黨章程》規(guī)定：“黨除了工人階級和最廣大人民群眾的利益，沒有自己特殊的利益?！钡c此同時，國家承認并保護公民個人的合法利益。據(jù)現(xiàn)行體制，個人利益的獲得，一是黨的方針政策和法律的規(guī)定；二是在法律框架內(nèi)，公民通過自己的行為合法取得。這種行為，通常涉及價值關系。在社會主義初級階段，利益和價值關系的復雜性在于，國家利益、人民利益和黨的利益具有高度的一致性和至高無上性，但法律承認并保護公民合法的個人利益。由此，個人利益與人民利益之間的沖突和矛盾在所難免。從理論到實踐，如何處理這些矛盾，考驗著黨員干部的世界觀、人生觀和價值觀。

作為黨中央號召學習的先進模范，楊善洲在“為政、干事、做人”的過程中，留下了一系列“以黨和人民群眾的利益為大，個人的利益為小、甚至犧牲個人利益”的經(jīng)典案例，蘊含著他對利益和價值關系的辯證思考與行動。

楊善洲以黨和人民群眾的利益為大的事例，俯拾即是，最為人們所熟知并津津樂道的，是1952年和1984年兩次下鄉(xiāng)“堅決結飯費”的事。

1952年，他到石頭寨下鄉(xiāng)蹲點，結束時，其堅持按標準向吃住的老鄉(xiāng)家給付了6 元錢的飯費。但在回單位途中，卻發(fā)現(xiàn)主人悄悄放在其晌午中的兩毛錢，日后，其硬是走了幾十里的山路，到老鄉(xiāng)家把兩毛錢還回。1984年，楊善洲已經(jīng)擔任保山地委書記，在一次到龍陵出差返回保山的途中，問及秘書，有沒有結在龍陵縣委食堂的伙食費。當其聽到“沒有”，便當即命令秘書坐班車返回龍陵縣城。這一去一回，總共花去車旅費32 元，為的是去結清6 塊5 毛錢伙食費，成本遠大于標的。這些事，在一般人眼里是小事，甚至是傻事，劃不來。但在楊善洲的眼中，小事不小，他的觀點很明確，充滿辨證色彩：

“共產(chǎn)黨的干部不能搞特殊化，不能當白吃干部，那樣做會失掉民心?！薄拔覀兲幚淼娜魏涡∈露伎赡苁顷P乎群眾切身利益的大事，不管什么時候，都不能馬虎行事，不能傷了群眾的心?！?/p>

楊善洲以黨和人民的利益為大，犧牲個人利益的事例，以“楊善洲同志全家11口人有10人長期生活在農(nóng)村”最為經(jīng)典，1980年10月和1982年11月，《人民日報》分別以《他帶頭不搞特殊化》和《公仆的正氣》為題做過報道。

“1964年，楊善洲擔任施甸縣委書記時，組織部門提出把他的愛人轉(zhuǎn)成城鎮(zhèn)戶口，他謝絕了；1978年，上級組織部門有個通知，地師級干部，家在農(nóng)村的愛人、母親、不滿十六歲的子女可以轉(zhuǎn)為城市人口。當時，楊善洲家除大女兒外，都符合進城的條件。當組織部門將他家‘農(nóng)轉(zhuǎn)非農(nóng)業(yè)人口’的報告打上去時，他堅決要求撤銷報告?！?/p>

這是為什么？楊善洲回答：“孩子的路，靠他們自己走?！薄拔覀?nèi)叶紭芬夂桶藘|農(nóng)民同甘共苦建設新農(nóng)村?！贬槍ζ洹皫资耆缫蝗?，全心全意為群眾謀利益，從沒有批過一張違背原則的條子，打過一個‘后門’電話，甚至連應得的個人利益也自覺犧牲了?！睏钌浦拚f：“我手中是有權，但他是黨和人民的，它只能老老實實用來辦公事?！睂Υ耍嗣袢請蟆豆偷恼龤狻芬晃脑凇熬幷甙础敝性u價：“這樸實無華的話語，表現(xiàn)了共產(chǎn)黨人的革命本色。楊善洲的高尚情操，值得廣大黨員干部‘見賢思齊’?！?/p>

歷史和哲學地分析，楊善洲的“革命本色”和“公仆的正氣，”源點在于他是有自知之明的共產(chǎn)黨員，知道“我是誰，為了誰。”他的“賢”，在于對利益取舍的辯證思考。莊子云：“以財分人之謂賢?！睏钌浦抟浴拔沂枪伯a(chǎn)黨員，我是黨的干部”的自知之明為出發(fā)點，“常算民心大帳”，以是否有利于黨和人民的利益為標準，構建了“黨和人民的利益為大，自己的利益為小”的辯證思維框架，顯現(xiàn)出正確的“權力觀”、“事業(yè)觀”“政績觀”“群眾觀”，其情為人民所系，利為人民所謀，權為人民所用，不計較個人多得少得，樹立了清正廉潔的公仆形象。由此，2011年4月13日，習近平在“學習楊善洲精神做人民滿意的好黨員好干部座談會”上指出：“我們學習楊善洲精神，就是要像他那樣以正確的世界觀立身；以正確的權力觀用權；以正確的事業(yè)觀干事；以正確的群眾觀做人”。

四、楊善洲精神內(nèi)涵勤嚴細實恒的實踐方法論

前述，楊善洲的哲學思想屬于行動哲學、實踐哲學。具體而言，他在實踐黨的宗旨時，具有“勤嚴細實恒”的行動方法論。

楊善洲勤儉、勤懇、勤勞、勤政。他勤儉節(jié)約，從不鋪張浪費，生活上，“吃處有口鍋，睡處有個窩”就行，從不追求額外的享受。他勤懇做事，勤懇學習，經(jīng)常走到人民群眾中去，甘當小學生。他勤勞，主張“鋤頭比說話實在”，他勤政，經(jīng)常深入田間地頭，機關廠礦，了解群眾疾苦與需求，解決群眾生產(chǎn)生活的實際困難。勤是中華民族美德，一勤天下無難事，勤，讓楊善洲掌握了眾多為人民服務的本領，讓他得到百姓的愛戴，為其得到組織提拔獲得了正當性、合理性，為其行使行政權力占領了道德制高點。功崇惟志，業(yè)廣惟勤。十九大報告指出，“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絕不是輕輕松松、敲鑼打鼓就能實現(xiàn)的。全黨必須準備付出更為艱巨、更為艱苦的努力。”如今，我國高等教育已經(jīng)大眾化，今日之中國，不缺少文憑，甚至不缺乏理想，最缺少的，是像楊善洲那樣的勤勞、苦干、實干。

楊善洲嚴于修身、嚴于用權、嚴于律己，他做事實、做人實，謀事實，其“勤嚴細實恒”地實踐黨的宗旨，有著與習近平提出的“三嚴三實”要求十分契合的“嚴、實”方法論。作為掌有公權的人，楊善洲說，“我手中是有權，但它是黨和人民的，它只能老老實實用來辦公事?！边@既是律己、修身和用權的“嚴”，也是做人、做事的“實?！痹谥\事上，他主張：“加強黨的領導，抓黨委班子的思想建設和組織建設是關鍵?！彼白h的政策的落實，靠政策調(diào)動干部群眾的積極性，靠政策來發(fā)展生產(chǎn)?！彼プ黠L的轉(zhuǎn)變，要求黨員干部“要發(fā)揚黨的關榮傳統(tǒng)和作風，調(diào)查研究，實事求是，一切從實際出發(fā)?！贝蜩F必須自身硬，黨的十九大報告強調(diào)，“我們黨要始終成為時代先鋒、民族脊梁，始終成為馬克思主義執(zhí)政黨，自身必須始終過硬?！痹鯓硬潘?、才能過硬。很肯定地說，“三嚴三實”便是標準，楊善洲就是榜樣。廣大黨員干部，像楊善洲那樣，做到“三嚴三實”，才能、才算真正的過硬。

“天下大事，必作于細”，楊善洲懂得辯證地思考和處理問題，“細”是其致遠至大的法寶。群眾利益無小事，在處理群眾利益時，他常算民心大帳，從不因善小而不為，也不因惡小而為之。他視領導搞特殊化為大事，從不搞特殊化，哪怕是自己為群眾嫁接的果樹掛了果，群眾自愿送給他吃，他都認真對待：“嫁接歸嫁接，付錢歸付錢，你不收錢我就不吃了?！逼錉I造了活立木蓄積量價值過3 億的大亮山，也是從細處入手，林場建立初期，資金和種苗匱乏，楊善洲就到馬路上撿果核，集腋成裘。不積跬步無以至千里，不積小流，無以至江海。楊善洲精神的羅馬城不是一天就建起來的，中華民族偉大復興，必須從一點一滴做起，楊善洲“敬細”以顧天下的精神，非常值得人們學習。

解放初，楊善洲曾誓言，“跟著共產(chǎn)黨干革命，干到腳直眼閉?！?988年退休時，他主張“共產(chǎn)黨員的身份永不退休，”婉言謝絕到昆明養(yǎng)老，一頭扎進家鄉(xiāng)的大亮山義務植樹，從花甲之軀到耄耋之年，凡22年，終將5.6 萬畝荒坡營造為綠水青山。從語言到行動，做到了“恒”?！昂?，德之固也?！焙?，讓其“勤嚴細實”實踐黨的宗旨的先進事跡實現(xiàn)了量的積累，2011年，經(jīng)習近平和胡錦濤先后倡導，楊善洲被樹立為全體黨員學習的榜樣，其先進事跡被科學總結升華為楊善洲精神。

“清廉，自上任時起；奉獻，直到最后一天。六十年里的一切行為，就是為了不辜負人民的希望?！睏钌浦薜摹昂恪保袆又袊M委會給予高度評價，楊善洲的“恒”，實質(zhì)就是不忘初心，牢記使命。行百里者半九十。習近平總書記在黨的十九大報告中向全黨全國各族人民發(fā)出號召，“不忘初心，牢記使命，高舉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偉大旗幟，決勝全面建成小康社會，奪取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偉大勝利，為實現(xiàn)中國民族偉大復興的中國夢不懈奮斗?！睏钌浦蘧窦捌鋬?nèi)涵的哲學思想，與黨的十九大精神是十分契合的，廣大黨員干部，要像楊善洲那樣，真正認清“我是誰，”真正以人民為中心，“勤嚴細實恒”地實踐黨的宗旨，我們的目標就一定能實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