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勤 姚天文
[中圖分類號]:I206?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2-2139(2019)-14-0-01
作品被改編為影視劇的女作家中,張愛玲和李碧華可以說具有獨特代表性。張愛玲的曾祖父是清末權傾一時的李鴻章,出身顯赫,可父母輩的家庭悲劇也注定了她一生的悲歡離合。李碧華出身廣東富裕家庭,從小耳濡目染了諸多家庭悲歡離合,卻造就了她文字如妖生活超脫的人生。
一、張愛玲與李碧華的比較
提到張愛玲,人們往往驚嘆于對她文字間世情洞徹的涼薄?!栋肷墶?、《色.戒》、《傾城之戀》等等作品,故事中癡男怨女的感情糾葛,往往使人在影視中窺探出張愛玲的“半生繁華半生涼薄”。張愛玲的作品,往往從洞悉男女感情的高度,把舊上海的男女感情生活與糾葛刻畫得細致入微。
李碧華生長于香港經(jīng)濟迅猛騰飛的時代,光怪陸離的世界造就了她的文字精怪,下筆如妖。從《胭脂扣》、《青蛇》、《秦俑情》一路寫來,李碧華的作品往往帶有較為濃烈的香港地區(qū)特有的奇幻色彩與風土人情,讓人在讀完之后產(chǎn)生長久的回味,她的作品畫面感很強,在細節(jié)刻畫上具有一定沖擊力,適合直接拿來進行電影的拍攝。
時代的背景造就了這兩位具有獨特才情的女作家,她們在東西方生活碰撞最激烈的城市——上海和香港,以遠離人間的出世心態(tài),用入世的視角切入主角的視角,給每位讀者勾勒出故事中的人物軌跡,在上海、香港的文字之旅里以點點滴滴做著記錄,以優(yōu)美的文字編織著愛侶之間的離離合合,沁入讀者心脾。
二、張愛玲的“半生緣”
“生命是一襲華美的袍子,上面爬滿了虱子。”這既是張愛玲的名言,也可以說是對她自己一生的寫照。
張愛玲曾說“出名要趁早”,早期的作品里,張愛玲對愛情的觀念也是別具一格的,頑強而固執(zhí)。從她最早的作品《沉香屑·第一爐香》的文字中就能看出來,她筆下寫出“我愛你,關你什么事,千怪萬怪,也怪不到你身上去”這樣獨立而大膽的話來,與她自小個性獨立有關?!短觳艍簟放c《紅樓夢》交織,兩個夢在一起鑄就了她一生的起落沉浮。
再往后,張愛玲的作品開始給人感覺有了一種“緣”的感悟。譬如“噢, 你也在這里?”流傳甚廣,可也因為這一句道白帶來張愛玲刻骨銘心的半生緣。張愛玲的作品里,“巧”與“緣”無處不在,這是她自身際遇帶來的內(nèi)心寫照,也是她帶給讀者們的一種直觀感受。
在小說中,張愛玲最大的特點還是對于感情表露的直白以及內(nèi)心的無怨無悔。《惘然記》 里,張愛玲寫過這樣一句話“你問我愛你值不值得,其實你應該知道愛就是不問值不值得?!睆膹垚哿岬奈淖中郧槔?,我們也可以看出,張愛玲對感情的執(zhí)著與熱烈,這是她文學與人生的真實寫照。
《傾城之戀》里,在白流蘇和范柳原之間的感情故事中,張愛玲用這樣一句話來提出了她內(nèi)心小小的向往:“在這兵荒馬亂的年代,個人主義者是無處容身的??墒强傆械胤饺莸孟乱粚ζ椒驳姆蚱?。”前半生繁華之后,張愛玲后半生選擇了隱居美國,嫁給賴雅后的家居生活,也許正是她對這一點內(nèi)心渴望的現(xiàn)實追求。
三、李碧華的“人間煙火”
李碧華在作品里這樣寫道:“人間煙火,哪有極品,只因當時饑渴,所以銷魂?!?/p>
在李碧華的小說中,讓人感受最深的還是“情”,無論是寫人還是寫鬼,她的故事除了離奇之外,那濃烈的感情在文字中噴薄而出,以浪漫、堅決的態(tài)度,在情節(jié)中凸顯,令人印象深刻。
《胭脂扣》中,如花在地下等了幾十年,還是念念不忘昔日愛人,重返人間,那一份執(zhí)著的感情,令人嘆服。故事中,那份記憶隨著情節(jié)的鋪開,感情的濃烈與氣氛交織,讓人驚詫于作者奇思妙想的同時還沉浸在男女主角的感情中。
除了男女之間的感情,《霸王別姬》的描寫里,程蝶衣作為一個男性,在師兄與師嫂之間的那種感情變化,令人感覺真實但是又充滿了一種奇異的矛盾色彩。這與《秦俑情》中三生三世的感情糾纏還有一定區(qū)別。在《誘僧》中,那種為愛人寧愿挨心頭一刀的執(zhí)著無悔,也是讓人久久回味深思。
與張愛玲的高調(diào)不同,李碧華比較低調(diào),對人生美滿的態(tài)度也更真實。“七成飽、三分醉、十足收成。過上等生活、付中等勞力、享下等情欲。”她的作品里,男女主人公都是鮮活的,都是有血有肉,純文學的意味很濃,把人的感情寫得很真實,把人的欲望寫得入骨三分。她的作品里,往往有著一種對現(xiàn)代生活的透徹感悟,也把女性對于欲望明顯表現(xiàn)出來。李碧華筆下女主角的愛情真摯,但并非再是傳統(tǒng)的觀念,比如在《青蛇》中,與電影不同,結尾白蛇再次尋找新書生的那一段,就讓人感覺到一種別樣的突破。
四、總結
張愛玲和李碧華的作品,以詞藻和才華令人欣賞,她們的作品無疑具有巨大的研究意義和價值,從作者作品本身來看,她們的作品無疑也是具有極高的鑒賞意義。當前作家在小說創(chuàng)作中為了達到影視效果,不斷降低創(chuàng)作深度,以急功近利的態(tài)度迎合市場需要。而張愛玲和李碧華的文學作品,則以純文學的角度,“半生為夢半生為緣”,其作品的精神意義和風格題材別具一格,從人性探索的角度出發(fā),給我們一種別樣的真實的藝術欣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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