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n Eternity
Archibald MacLeish
There is no dusk1 to be,
There is no dawn2 that was,
Only theres now, and now,
And the wind in the grass.
Days I remember of
Now in my heart, are now;
Days that I dream will bloom3
White peach bough4.
Dying shall never be
Now in the windy grass;
Now under shooken5 leaves
Death never was.
永恒
阿奇博爾德·麥克利什
沒有即將到來的黃昏,
沒有已經(jīng)渡過的黎明,
只有此刻,和此刻,
穿梭草叢中的風兒。
我所記得的日子
此刻在我心里,是此刻;
我的夢想綻放的日子
白桃枝上開。
永遠沒有彌留之際
此刻正在風吹過的草叢中;
此刻就在顫動的葉子下
而死亡從不在。
阿奇博爾德·麥克利什(Archibald MacLeish,1892—1982)出生于美國伊利諾亞州,后在耶魯大學及哈佛大學學習法律,是同級生中的佼佼者。一戰(zhàn)爆發(fā)后,麥克利什志愿參軍,開救護車,加入野戰(zhàn)炮兵部隊。戰(zhàn)爭結束后,他重新回歸法律行業(yè),不久舉家搬至法國,專注寫作。麥克利什的一生經(jīng)歷復雜,他是資深律師,是國會圖書館員,是詩人,是劇本作家,是政客,是哈佛教授。但他最鐘愛的永遠是用文字來表達情感。他一生榮獲三次普利策獎和一次奧斯卡獎。
在《永恒》一詩中,麥克利什著眼于“此刻”(now)。在他眼中,黃昏不是即將到來,黎明不是已經(jīng)過去,死亡不是正在發(fā)生或消亡,即使是“我”夢想的未來有白桃開花,也無所謂。死亡不在此刻,美好的未來也不在此刻,它們并不在。最重要的是“一切在于此刻”:這一秒穿過草地的風聲,這一秒顫動的葉子。
所以,“此刻”就是“永恒”。
麥克利什經(jīng)歷過發(fā)生在全世界的戰(zhàn)爭,親眼見證了大蕭條時期的美國。他往返于祖國和長居的法國,在不同身份中轉(zhuǎn)換,一直勤勤懇懇地工作。無論時事如何變化,他對人民生活的關心,對世界和平的追求,從來沒有改變。雖然麥克利什很少在公共場合提及自己內(nèi)心的情感變化,但在經(jīng)歷云起云落,一切塵埃落定之后,最終在自己的故鄉(xiāng)溘然長逝。麥克利什回顧自己的一生,恐怕難以將眼神從“此刻”挪開。在漫長的黑夜中期待黎明,在破曉之時又眼見黃昏將至,日復一日中,夢想著如白桃一樣美麗的未來。即使死神近在眼前,如果只聽此刻風吹,只看此刻葉子飄動,那有什么可害怕的?一切“此刻”就是他的“永恒”了。
本詩的第一段和第三段,都采用了“過去”“現(xiàn)在”和“將來”三種時態(tài),“to be”“shall be”是沒有發(fā)生的未來,“is”“now”是現(xiàn)在,“was”是被忘卻的過去。“沒有過去,沒有未來”這一觀點正符合不少人“活在當下”的人生觀。為已經(jīng)發(fā)生的過去唉聲嘆氣又有何用?不如凝神關注此刻周遭發(fā)生的一切。為還沒有到來的美好未來歡呼雀躍又有何用?難道不是要利用此刻的每分每秒,向夢想中的未來努力嗎?
(Cecilia / 賞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