蔥嶺巍
電影《流浪地球》中有這樣一個鏡頭:一名俄羅斯宇航員拿著一瓶透明液體,一臉壞笑地問劉培強:“要不要來一口?”劉培強隨即反問:“這玩意兒不是違禁品嗎?”俄羅斯宇航員滿不在乎地回答:“當年加加林也是把這玩意兒偷運到太空的。”
“這玩意兒”就是“戰(zhàn)斗民族”的經(jīng)典標配——伏特加。
事實上,俄羅斯宇航員普遍習(xí)慣于將白蘭地帶上太空,而不是伏特加。
首先,需要明確的是,世界各國都是禁止宇航員在太空中飲酒的。因為酒精會對飛船或空間站中的儀器設(shè)備造成破壞,且存在很大的安全隱患。另外,喝了酒的宇航員是否還能理智、清醒地完成任務(wù),這誰也說不準。
理論上講,不管哪個國家,都嚴禁宇航員在太空中飲酒。
但是,想喝酒的人是怎么也攔不住的。
為了喝上那一口美酒,俄羅斯宇航員們各顯神通,真可謂花樣百出。
加加林是否真的曾將酒偷偷帶入太空,尚無真憑實據(jù)。但就目前所知,俄羅斯宇航員第一次將酒帶入太空發(fā)生在1971年。當時,一位在“禮炮7號”空間站工作的宇航員正好要過生日,他的一位宇航員朋友便將一瓶亞美尼亞白蘭地偷運進了空間站。
這位宇航員將酒放進血壓計里,因為當時的血壓計有一個用來套住宇航員胳膊的洞,尺寸正好可以裝下一瓶酒。為了喝酒而智商驟增的俄羅斯宇航員立馬逮住機會,成功將酒帶上了太空。
為了能在太空中喝一口酒,俄羅斯的宇航員有時甚至能想出讓人啼笑皆非的點子來,甚至掉皮掉肉都在所不惜。
1984年,宇航員伊戈爾·沃爾克和他的搭檔瓦洛佳·扎尼別科夫,在搭乘“聯(lián)盟號”太空飛船升空之前,打算帶一些白蘭地和兩桶酸黃瓜一同上路。
但這樣就會出現(xiàn)一個問題:飛船是一件極為精密的設(shè)備,自身重量經(jīng)過嚴密的科學(xué)計算,如果將白蘭地和酸黃瓜都帶上飛船,就會破壞飛船自身的重心平衡,從而威脅飛船的飛行安全。
此時沃爾克和扎尼別科夫的內(nèi)心獨白是:酒和酸黃瓜,我們?nèi)家?/p>
怎么辦?只能減肥了!
于是,在出發(fā)前的一周時間里,沃爾克和扎尼別科夫進行了緊急節(jié)食,一日三餐除了吃面包喝茶,其他的什么都不吃。
就這樣,兩個人通過減輕自己的體重,最終成功地將白蘭地和酸黃瓜帶上了太空。
以上伎倆,對于格奧爾基·格列奇科來說,實在是小兒科。他的辦法是——用書帶酒。
一次執(zhí)行任務(wù)前,格列奇科和伙伴制作了一個書狀的盒子,外觀就像一本航行日志,其實里面是裝滿了白蘭地的酒壺。他們將這本假航行日志同其他文書放在一起,擱進密封袋包好。
格列奇科一行人用這個辦法,成功騙過了安檢人員。正當大家為此暗自慶幸時,一名軍官走了過來,他低聲提醒格列奇科等人,下次不要用酒壺了,因為這樣會發(fā)出咣啷咣啷的聲音,如果直接將酒倒入書狀的盒子里,裝得滿滿的,就不會發(fā)出異響了。
看來,宇航員帶著酒上太空,在當時已經(jīng)是公開的秘密。
把酒帶上太空,其實只成功了一半,等到酒妥妥地進了肚子,才算是真正的大功告成。在太空中喝酒很不容易,在失重環(huán)境下,宇航員必須小心翼翼地將酒送入口中。一旦酒水濺出,那可真是“到嘴的白蘭地說飛就飛”。
那位用書帶酒的宇航員格列奇科曾回憶道,有一次他和伙伴尤拉·羅曼年科在空間站內(nèi)執(zhí)行任務(wù)時,在一件太空運動服中發(fā)現(xiàn)了一壺干邑白蘭地。格列奇科和羅曼年科頓覺如獲至寶。但是這壺白蘭地只有1.5升,而格列奇科和羅曼年科要在空間站里停留200個地球日,所以他們打算采取細水長流的辦法,兩個人每天只喝7.5毫升。
酒喝到一半的時候,問題來了,剩下的半壺酒根本就倒不出來。格列奇科和羅曼年科甚至連宇航員排尿用的漲縮盒都用上了,仍然是勞而無功。最終等到兩個人回到地球上時,也沒喝到那半壺酒。
但令格列奇科和羅曼年科沒想到的是,接替他們的科瓦連諾克和伊萬琴科夫成功地喝掉了那剩下的半壺酒。
科瓦連諾克和伊萬琴科夫解釋道,他們倆是配合著將這壺酒喝完的。一人先懸浮起來并頭朝下,同時用嘴叼住酒壺,另一個人則用手拍打他的頭部——這樣在他向下移動的過程中,酒壺里的酒便會在慣性的作用下,進入他的口中。于是,兩個人就在相互拍腦袋的過程中,將那半壺酒喝完了。
用他們倆的話來說,喝掉這半壺酒,“除了靠受到的高等教育,還至少得有中等的想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