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梅本草考證△

楊琳，陳金文，王興海，高速，詹志來，白吉慶，*

1.陜西中醫(yī)藥大學，陜西 咸陽 712046；2.中國中醫(yī)科學院 中藥資源中心 道地藥材國家重點實驗室培育基地，北京 100700

烏梅為薔薇科植物梅Prunusmume(Sieb.)Sieb.et Zucc.的干燥近成熟果實。夏季果實近成熟時采收，低溫烘干后悶至色變黑。具有斂肺，澀腸，生津，安蛔的功效。用于肺虛久咳，久瀉久痢，虛熱消渴，蛔厥嘔吐腹痛[1]。我國烏梅加工以栽培的原變種梅為主，主流產(chǎn)區(qū)有四川、福建、云南等地。為更好的開發(fā)利用藥食兩用藥材烏梅，并對烏梅的商品規(guī)格等級提供支持，有必要對歷代本草中烏梅的名稱、基原、產(chǎn)地變遷、品質(zhì)評價等展開詳細考證及分析。

1 名稱考證

烏梅入藥始載于《神農(nóng)本草經(jīng)》[2]，列為中品，原作“梅實”。烏梅之名，最早見于《本草經(jīng)集注》。烏梅別名梅實、黑莓、熏梅、桔梅肉?！吨腥A本草》[3]烏梅異名為：“梅實”記載于《本經(jīng)》，“黑莓”記載于《寶慶本草折衷》，“熏梅”、“桔梅肉”記載于《現(xiàn)代實用中藥》。

2 基原考證

2.1 古文獻中對烏梅的形態(tài)學描述

宋·蘇頌《本草圖經(jīng)》[4]記載：“下有楊梅枝，在江南、嶺南也有分布，其枝干和荔枝相似，葉細且較為濃密，其果實生的時候為青色，成熟之后為紅色，果肉包裹果核，沒有外皮殼?！?/p>

明代早期《救荒本草》[5]記載：“梅杏樹，生輝縣太行山山谷中樹髙丈余葉似杏葉而小又頗尖，微澁邊有細鋸齒開白花結(jié)實如杏實大生青熟則黃色味微酸，救饑摘取黃熟梅果食之?！?/p>

明《本草品匯精要》[6]記載：“[苗]謹按木，似杏而枝干勁脆，春初時開白花，甚清，馥香，花將謝而葉始生，二月結(jié)實如豆，味酸，美人皆啖之，五月採，將熟大於杏者以百草煙熏至黑色為烏梅，以鹽淹暴干者為白梅也。[時]春初開花，五月取實。[收]干火。[用]實。[質(zhì)]類杏實。[色]生青熟黃。[味]酸?！?/p>

明《本草綱目》[7]中記載：“陸璣《詩疏》云：梅，杏類也。樹、葉皆略似杏，葉有長尖，先眾木而花。其實酢，曝干為脯，入羹齏中，又含之可以香口。子赤者材堅，子白者材脆?！?/p>

明·盧之頤《本草乘雅半偈》[8]：“梅葉似杏，葉端有尖，先春而花，凌霜傲雪，清芬襲人。其子青赤者，其材堅；其子青白者，其材脆。”

清《本經(jīng)疏證》[9]：“梅先眾木而花，花似杏，其老干如杏，嫩條綠色，葉似杏，有長尖，樹最耐久，性潔喜曬，澆以塘水則茂，忌肥水。其實亦如杏，初生青，至小滿前脆嫩，過后則黃而爛。造烏梅法，以梅子核初成時摘取，籠盛，于突熏之令干，即成矣。”

參考其他古文獻，將傳統(tǒng)藥用烏梅的原植物梅的形態(tài)特點加以整理總結(jié)，可以判斷歷代烏梅為薔薇科杏屬植物。按其部位特點分述如下。

(1)“葉細陰厚”、“似杏葉而小又頗尖，微澁邊有細鋸齒”、“樹、葉皆略似杏，葉有長尖”、“梅葉似杏，葉端有尖”等說明梅葉的特點是葉子較小，先端尾尖，葉邊常具小銳鋸齒。

(2)“似杏而枝干勁脆”、“子赤者材堅，子白者材脆”、“其子青赤者，其材堅；其子青白者，其材脆”、“其老干如杏，嫩條綠色”等說明梅枝干的特點是枝干勁脆，老干和杏相似為淺灰色或帶綠色，小枝綠色。

(3)“春初時開白花，甚清，馥香”、“花將謝而葉始生”、“先眾木而花”、“先春而花，凌霜傲雪，清芬襲人”、“花似杏”等說明花的特點是香味濃，先于葉開放，白色至粉紅色，花期冬春季。

(4)“其實生青熟紅，肉在核上，無皮殼”、“結(jié)實如杏，實大，生青熟則黃色味微酸”、“二月結(jié)實如豆，味酸，美人皆啖之，五月採”、“生青熟黃”、“其實酢”等說明果的特點是果實黃色或綠白色，味酸，果肉與核粘貼，果期5-6月。

以上為古代文獻對烏梅的植物基原做的描述，現(xiàn)代的中藥本草書籍也對烏梅的基原進行考證總結(jié)。

《中華本草》與《金世元中藥材傳統(tǒng)經(jīng)驗鑒別》[10]中的品種考證為：“烏梅始載于《本經(jīng)》，列為中品。原作“梅實”?！秳e錄》載：“梅實，生漢中(今陜西南部、漢中北部)川谷，五月采，火干?！薄侗静萁?jīng)集注》云：“此亦是今烏梅也，用當去核……生梅子及白梅亦應相似，今人多用白梅和藥?！薄侗静輬D經(jīng)》曰：“今襄漢、川蜀、江湖、淮嶺皆有之。”《本草衍義》載：“熏之為烏梅，曝干藏密器中為白梅?！薄毒V目》載：“梅，花開于冬，而實熟于夏……葉有長尖，先眾木而花……”綜上所述，古之烏梅即薔薇科的梅Prunusmume(Sieb.)Sieb.et Zucc.近成熟果實經(jīng)加工而成者?！?/p>

《現(xiàn)代中藥材商品通鑒》[11]記載：“梅始載于《神農(nóng)本草經(jīng)》，列為中品?！侗静菥V目》載：“樹干皆略似杏，葉有長尖，先眾木而花，其實酢暴干為臘?！睋?jù)上述描述，與現(xiàn)用之烏梅植物來源相一致。”

《中藥品種理論與應用》[12]中對烏梅考證進行總結(jié)：“烏梅為薔薇科植物梅Prunusmume(Sieb.)Sieb.et Zucc.的近成熟果實，用低溫烘干悶黑后入藥。烏梅之名，見于《本草經(jīng)集注》，但其栽培歷史更為久遠，據(jù)估計我國現(xiàn)有栽培品種50～60種之多，入藥則不分品種，均用于制作烏梅?！?/p>

現(xiàn)代的中藥本草書籍中所記載的烏梅藥材原植物應為梅Prunusmume(Sieb.)Sieb.et Zucc.，但其品種復雜，我國現(xiàn)有栽培品種50～60種之多。

2.2 歷代藥圖證據(jù)

歷代本草藥圖中也有烏梅原植物的圖片，其中明代《救荒本草》中的梅杏樹墨線圖(圖1)和清代《植物名實圖考》[13](圖2)中描繪全面、形態(tài)準確的梅的墨線圖最具代表性。從圖中可以看出梅小喬木，稀灌木；葉片卵形或橢圓形，先端尾尖，基部寬楔形至圓形，葉邊常具小銳鋸齒；花單生，先于葉開放，花梗短；果實近球形等特點。其中《植物名實圖考》中葉邊常具小銳鋸齒，花先于葉開放的特點十分鮮明。其他歷史時期的梅植物圖或太過簡單，或與其描述不符。

圖1 《救荒本草》

圖2 《植物名實圖考》

圖3 《證類本草》

圖4 《本草品匯精要》

以上古籍中所載“烏梅”原植物特征為小喬木，稀灌木，高4～10 m；樹皮淺灰色或帶綠色，平滑，小枝綠色，光滑無毛；葉片卵形或橢圓形，先端尾尖，基部寬楔形至圓形，葉邊常具小銳鋸齒；花單生或有時2朵同生于1芽內(nèi)，香味濃，先于葉開放，花梗短，花瓣倒卵形，白色至粉紅色，雄蕊短或稍長于花瓣；果實近球形，直徑2～3 cm，黃色或綠白色，被柔毛，味酸；花期冬春季，果期5～6月。為考察古人所用烏梅是否為今用烏梅，對《中國植物志》[14]中記載分布于中國的梅的變種、變型植物進行篩查，認為歷代本草中所記載的烏梅藥材原植物主流應為梅Prunusmume(Sieb.)Sieb.et Zucc.。

3 產(chǎn)地變遷

烏梅的原植物梅的生境分布最早記載于《詩經(jīng)·召南》，其有：“摽有梅，其實七兮”，“傾筐塈之”。這類詩句表明梅實一種召南(今陜西岐山西南)地區(qū)人們所熟悉的果樹[15]。

《詩經(jīng)·陳風》中有：“墓門有梅”，《曹風》(產(chǎn)生于今山東定陶縣一帶)中也有“鸤鳩有桑，其子在梅”。這些史實說明西周至春秋時期，梅在當時黃河流域的的陜西、山東都有栽培[15]。

《管子·地員篇》中載：“五沃之土……其梅其杏，其桃其李，其秀生莖起”。夏緯瑛認為“地員篇”所論的地域在今黃河下游，成文時代為戰(zhàn)國。這也說明，梅是先秦時期黃河下游河南等地栽培的果樹[15]。

《山海經(jīng)·中山經(jīng)》中記載：“靈山……其木多桃、李、梅、杏?！?辛樹幟推測《中山經(jīng)》的作者“必生長于所在地之人”，“必接近楚國之人或竟是楚人所作”。結(jié)合魏晉時期成書的《名醫(yī)別錄》記錄有梅“生漢中”這種推測不無道理。漢中毗鄰楚國地界，屬長江流域的漢水流域，很可能陜西和河南的梅就是從湖北西北部這一三省交匯地區(qū)引入栽培馴化的[15]。

魏晉《名醫(yī)別錄》[16]、南朝·陶弘景《本草經(jīng)集注》[17]及唐《新修本草》[18]記載：“生漢中，五月采，火干。”說明其產(chǎn)地為“漢中”，今陜西南部，四川北部。

宋·蘇頌《本草圖經(jīng)》中記載：“梅實，生漢中川谷，今襄漢、川蜀、江湖、淮嶺皆有之。又，下有楊梅條，亦生江南、嶺南?！闭f明烏梅的生境原為漢中川谷，至宋代，襄漢、川蜀、江湖、淮嶺(今長江中下游的襄水和漢水流域共同流經(jīng)區(qū)域、四川、兩湖、江蘇、安徽、嶺南)都有。

明代早期《救荒本草》中記載：“梅杏樹，生輝縣太行山山谷中樹髙丈余葉似杏葉而小又頗尖，微澁邊有細鋸齒開白花結(jié)實如杏實大生青熟則黃色味微酸，救饑摘取黃熟梅果食之?！北緯杏涊d的名字是梅杏樹，主要說明梅生長在河南省輝縣太行山中。

明《本草品匯精要》中記載：“[地]《圖經(jīng)》曰生漢中川谷，今襄漢、川蜀、江湖、淮嶺皆有之。[道地]郢州今安吉為勝?！逼洚a(chǎn)區(qū)除與宋代《本草圖經(jīng)》記載一致外，還強調(diào)了烏梅的道地產(chǎn)區(qū)，即郢州(今武漢市武昌)，在明朝是安吉(今浙江湖州)。

明《本草綱目》也再次印證了：“陸佃《埤雅》言梅入北方變?yōu)樾?，郭璞注《爾雅》以柟為梅，皆誤矣。柟即柟木，荊人呼為梅，見陸璣《草木疏》。”從宋代開始人們普遍認為梅是一種南方的植物。

1928年《增訂偽藥條辨》[19]中有：“炳章按：烏梅，杭州出者，肉厚、核小、色黑、性潮潤者，佳。紹興楓橋出者，性燥、核大、肉薄、色黑微黃者，略次。別處出，總要肉厚、色黑、性糯為佳?！闭f明杭州產(chǎn)的烏梅品質(zhì)最佳，紹興楓橋產(chǎn)的略次，別的地方產(chǎn)的要肉厚、性糯品質(zhì)較好。

從本草考證來看，烏梅產(chǎn)地存在一定變遷。烏梅生長在川谷中，西周至先秦時期梅在當時黃河流域的的陜西、山東、河南都有栽培。魏晉時期，很可能陜西和河南的梅就是從湖北西北部這一三省交匯地區(qū)引入栽培馴化的。宋代以后，烏梅的生境為襄漢、川蜀、江湖、淮嶺，即今長江中下游的襄水和漢水流域共同流經(jīng)區(qū)域、四川、兩湖、江蘇、安徽、嶺南都有。現(xiàn)代烏梅的產(chǎn)地分布與宋代以后較為一致，《中國藥材學》[20]及《常用中藥材品種整理和質(zhì)量研究 南方協(xié)作組》[21]有記載：“烏梅主產(chǎn)于福建、四川、浙江、湖南、廣東等地。浙江產(chǎn)品質(zhì)佳，四川產(chǎn)量最大?！薄?00味常用中藥材的經(jīng)驗鑒別》[22]、《金世元中藥材傳統(tǒng)經(jīng)驗鑒別》均記載：“烏梅主產(chǎn)于四川江津、綦江、邛崍、岳池、合川；福建永泰、上杭、崇安、蒲田、清流；貴州修文、息峰、威寧；湖南常德、郴縣、衡陽；浙江長興、蕭山；湖北襄陽、房縣；廣東番禺、增城等地。”目前，烏梅在江蘇、安徽、江西、湖南、云南、廣西、臺灣各地也有分布。另外，根據(jù)市場調(diào)查及產(chǎn)區(qū)調(diào)查，今烏梅以浙江烏梅質(zhì)量較佳、四川烏梅產(chǎn)量居全國首位、福建上杭縣烏梅質(zhì)量聲譽較好。

4 歷代品質(zhì)評價

烏梅商品的品質(zhì)評價在之前的古文獻未見詳細描述。明《本草品匯精要》中描述為：“郢州今安吉爲勝”其道地藥材產(chǎn)自郢州(今武漢市武昌)，在明朝是安吉(今浙江湖州)出產(chǎn)較多。

明《本草乘雅半偈》描述為：“入藥以野生，及未經(jīng)就接者為貴”，烏梅入藥以沒有經(jīng)過嫁接的野生的為上品。

清《本草從新》[23]中記載：“產(chǎn)安吉者。肉濃多脂、最佳”，即烏梅產(chǎn)自安吉(今浙江湖州)的肉濃多脂的是較佳的。

《增訂偽藥條辨》中有：“炳章按：烏梅，杭州出者，肉厚、核小、色黑、性潮潤者，佳。紹興楓橋出者，性燥、核大、肉薄、色黑微黃者，略次。別處出，總要肉厚、色黑、性糯為佳?！?/p>

中藥材品質(zhì)的評價自古就有，并隨時代的發(fā)展而逐步得到深化與完善，同時在新的時代背景下又出現(xiàn)轉(zhuǎn)變[24]。從本草考證來看，烏梅在明代以前是產(chǎn)自郢州(今武漢市武昌)為好，在明代是產(chǎn)自安吉(今浙江湖州)為佳，主要記載了產(chǎn)地方面的評價，烏梅具體性狀質(zhì)量方面的評價較少，僅有記載肉厚、色黑、性糯為佳?，F(xiàn)代著作中對烏梅品質(zhì)評價與古代較為一致，《500味常用中藥材的經(jīng)驗鑒別》《中華藥?！穂25]《金世元中藥材傳統(tǒng)經(jīng)驗鑒別》對烏梅的品質(zhì)評價有了詳細的描述：“烏梅以個大，肉厚，核小，外皮烏黑，不破裂，味極酸者質(zhì)佳?！?/p>

5 歷代產(chǎn)地加工與炮制

中藥的炮制出現(xiàn)很早，與藥共生[26]。烏梅的產(chǎn)地加工及炮制在之前的古文獻就有一定的記載。秦漢《神農(nóng)本草經(jīng)》、魏晉《名醫(yī)別錄》、南朝《本草經(jīng)集注》、唐《新修本草》中記載：“五月采，火干。”這個時期只是簡單的將烏梅進行加工。

宋·蘇頌的《本草圖經(jīng)》中記載：“五月采其黃食，火熏干作烏梅?！?/p>

宋《本草衍義》[27]中記載：“熏之為烏梅，曝干藏密器中為白梅?！闭f明這個時期以有對烏梅不同的加工方法。

北宋《證類本草》[28]中記載：“蕭炳云：個人多用煙熏為烏梅、衍義曰：熏之為烏梅?！?/p>

明《本草品匯精要》中記載：“五月採，將熟大於杏者以百草煙熏至黑色為烏梅，以鹽淹暴干者為白梅也。[收]干火?！闭f明此時烏梅的加工炮制方法為百草煙熏，是原來的一個改良。

明《本草綱目》中記載：“梅實采半黃者，以煙熏之為烏梅；青者鹽腌曝干為白梅。烏梅造法：取青梅籃盛，于突上熏黑。若以稻灰淋汁潤濕蒸過，則肥澤不蠹?！闭f明此時對烏梅的加工炮制方法有了很大的改進，先熏黑，再淋汁蒸，烏梅品質(zhì)也有了很大提升。

明《本草乘雅半偈》中記載：“修事烏梅，取青梅籃盛，置于突上熏黑。若以稻灰淋汁潤蒸，則肥澤不蠹?！?/p>

清《本草崇原》[29]中記載：“梅實將熟時，采微黃者，籃盛于突上熏黑，若以稻灰淋汁，潤濕蒸過，則肥澤不蛀?！?/p>

清《本草備要》[30]中記載：“青梅薰黑為烏梅?！?/p>

清《本草從新》中記載：“青梅熏黑為澤不蠹?！?/p>

清《本經(jīng)疏證》中記載：“造烏梅法，以梅子核初成時摘取，籠盛，于突熏之令干，即成矣?！?/p>

清《本草述鉤元》[31]中記載：“造烏梅法。取青梅籃盛。于突上熏黑。若以稻灰淋汁潤濕蒸過。則肥澤不蠹?！?/p>

清·吳其?！吨参锩麑崍D考》中記載：“烏梅以突煙薰造，白梅以鹽汁漬曬?！?/p>

清《本草思辨錄》[32]中記載：“烏梅乃半黃時所熏?！?/p>

《增訂偽藥條辨》中記載：“造烏梅法，系取青梅籃盛于灶突上熏黑，若以稻灰淋汁，潤濕蒸過，則肥澤不蠹?！?/p>

總結(jié)上述古代文獻，烏梅在明代以前都是簡單的火干或熏干；在明代幾乎都沿用了《本草綱目》中記載的方法，先熏黑，再淋汁蒸；清朝以后，以熏干為主?，F(xiàn)代，烏梅的產(chǎn)地加工和炮制方法在古代基礎上，在干燥成色部分有了改良，《中國藥材學》《中華本草》《現(xiàn)代中藥材商品通鑒》《500味常用中藥材的經(jīng)驗鑒別》中加工方法大多為低溫烘焙2～3晝夜，焙干后悶2～3日，使其變黑。

6 結(jié)論

在我國，作為藥食兩用藥材，烏梅使用歷史悠久。歷代本草中，烏梅有異名和別名，但后期都以烏梅為正名。烏梅地方習用品較多，歷代本草中烏梅加工以栽培的原變種梅Prunusmume(Sieb.)Sieb.et Zucc.為主。本草中記載的烏梅產(chǎn)地越來越廣泛，存在一定變遷，宋代以后產(chǎn)區(qū)在今長江中下游的襄水和漢水流域共同流經(jīng)區(qū)域、四川、兩湖、江蘇、安徽、嶺南都有，與今烏梅的栽培產(chǎn)區(qū)較為接近。烏梅的加工炮制在現(xiàn)代以前，都是采摘近成熟果實，烘干或熏干，至顏色變黑，現(xiàn)代加工多以悶至色變黑。加工后的烏梅以個大，肉厚，核小，外皮烏黑者質(zhì)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