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 勤,閆麗俐
?
國內附帶詞匯習得研究的前沿、熱點和趨勢—— 基于CitespaceV科學知識圖譜分析
徐 勤,閆麗俐
(河南工業(yè)大學 外國語學院,河南 鄭州 450001)
本文借助中國知網(wǎng)自帶的計量可視化工具、科學知識圖譜CitespaceV以及詞云工具WordArt對收錄于CNKI(中國知網(wǎng))期刊數(shù)據(jù)庫中的598篇(2003-2017年)與附帶詞匯習得相關的論文從研究熱點、研究前沿、研究趨勢等角度進行科學分析。旨在梳理國內附帶詞匯習得研究的發(fā)展脈絡,為我國詞匯學習及教學提供創(chuàng)新思維和多元啟示。
CitespaceV;附帶詞匯習得;前沿和熱點
詞匯是語言的重要組成部分,是語言的基石。詞匯習得是目的語習得的基礎。詞匯知識的學習離不開有意詞匯習得和附帶詞匯習得[1]。相對于背單詞、詞匯練習等方法刻意地學習詞匯,附帶詞匯習得更強調學習者在完成閱讀文章、聽外文歌曲等學習任務的同時附帶地習得詞匯[2]。國內外對于附帶詞匯習得的定義尚且沒有統(tǒng)一的定論,但學界相對認可Laufer的界定,附帶詞匯習得指學習者在進行有意義的語言使用活動或學習任務時,其注意力并非在詞匯上,卻無意中增加了詞匯知識,是一種注意力聚焦于其它活動時順便出現(xiàn)的認知活動[3]。
附帶詞匯習得的概念始于20世紀70年代,深受西方由上至下法、自然法及語言交際法的影響[4],有些學者對附帶詞匯習得進行相關研究,但未提出具體的理論。而最早的附帶詞匯習得假說(IVA Hypothesis)是由Nagy等在研究兒童學習母語詞匯的實驗基礎上提出來的。他們通過實驗發(fā)現(xiàn),母語詞匯的學習不可能全然通過有意學習完成,而很大程度上是通過附帶習得的方式完成的[5]。基于該假說,國外學者從聽、說、讀、寫四種語言能力方面展開了大量的附帶詞匯習得實證研究,如Dupy和Krashen發(fā)現(xiàn),“聽”也促成一定量的附帶詞匯習得。他們認為“聽”也是促進附帶詞匯習得的有效途徑之一[6];Gibson做的“零散故事排序”(strip story)實驗是測試通過“說”習得詞匯[7];Mason和Krashen指出閱讀過程中的附帶詞匯習得的效果頗佳[8],Brown R.、Waring R.和Donkaewbua S.通過對比試驗發(fā)現(xiàn),“寫”促成的附帶詞匯習得效果要好于只“聽、說”的效果[9]。這些都進一步驗證了附帶詞匯習得假說的科學性。隨后附帶詞匯習的研究領域很快從母語詞匯習得研究延伸到二語詞匯習得研究。Laufer和Hulstijn于2001年在附帶詞匯習得假說發(fā)展的基礎上,創(chuàng)新性地提出了基于學習任務的投入量假說(Involvement Load Hypothesis),并將附帶詞匯習得定義為“信息的偶然習得而不是有意的記憶”[1],促進了附帶詞匯習得研究的蓬勃發(fā)展。
國內對于附帶詞匯習得的研究起步較晚,其內容多為對國外研究的介紹,如石志亮[10]、梁端俊[11]、蓋淑華[12]等,但介紹的角度不同。而與附帶詞匯習得相關的實證研究主要聚焦在語篇因素[13]、學習者因素[14]、干預輸入方式[15]等層面,這些還處于不斷探索階段。
本文主要運用科學知識譜圖CitespaceV,CNKI科學計量分析軟件及詞云工具Word Art加以輔助,對15年來(2003-2017)的國內附帶詞匯習得研究領域的相關文獻進行整理分析,客觀地描述國內附帶詞匯習得研究的發(fā)展狀況、研究內容、研究方式、研究動態(tài)及研究熱點前沿等,為國內附帶詞匯習得研究在未來的發(fā)展做出科學的啟示。
本研究數(shù)據(jù)源于CNKI(中國知網(wǎng))數(shù)據(jù)庫,采用高級檢索方式,以“附帶詞匯習得”和“詞匯附帶習得”為主題詞,兩個詞語之間選用“或者”的關系在數(shù)據(jù)庫中進行檢索,時間跨度上限“不限”,下限至2017年,期刊來源類別選擇為“全部期刊”,結果檢索出從2003年至2017年15年間的601篇期刊論文(2003年是CNKI收錄附帶詞匯習得/附帶詞匯習得研究相關期刊的起始年份)。為了保證分析結果的準確性,增強研究結果的可信度,筆者通過逐條閱讀文獻摘要將期刊檢索結果中的會議通知、征稿啟事等與主題研究無關的文獻剔除,僅保留學術類期刊論文,最后得到實際有效文獻598篇。
本文使用的工具有CNKI計量可視化工具、CitespaceV及詞云工具WordArt。通過將CNKI中檢索得到的598篇文獻導入CitespaceV中,并在CitespaceV中設置所需的相關參數(shù)。
Word Art是基于詞頻大小的網(wǎng)絡在線藝術詞匯創(chuàng)作工具,能以獨特的文字云圖案凸顯關鍵詞和主題詞。
本文主要通過學科分布、關鍵詞共現(xiàn)網(wǎng)絡和高被引文獻,在統(tǒng)計分析的基礎上進一步對598篇國內附帶詞匯習得研究文獻的總體特征進行可視化分析,展示國內附帶詞匯習得研究的知識基礎、熱點和前沿。
1. 附帶詞匯習得研究發(fā)文量基數(shù)小,呈“凸”字形發(fā)展趨勢
學術文獻數(shù)量變化可以作為評價研究領域發(fā)展現(xiàn)狀和趨勢的重要指標[16]。國內附帶詞匯習得研究起步時間較晚,發(fā)文量基數(shù)較小。圖1是2003-2017年15年間國內發(fā)表附帶詞匯習得研究的全部期刊、核心期刊、普通期刊發(fā)文量分布對比圖。由圖1可知,從發(fā)文量上看,全部期刊發(fā)文量598篇中,核心期刊載文86篇,約占總比14%;普通期刊載文512篇,約占總比86%,是核心期刊發(fā)文量的6倍之多。從發(fā)文量趨勢上看,發(fā)文時間始于2003年,而全部期刊與普通期刊大致呈凸字型走向的發(fā)文量趨勢且波幅較大,在2011、2012年間陡然激增達到了60篇以上的發(fā)文量;相比之下,核心期刊的發(fā)文量雖呈低緩之勢,也在2011、2012年間突破了10篇的發(fā)文量。通過分析發(fā)現(xiàn),Laufer和Hulstijn在2001年提出的投入量假說,發(fā)展了附帶詞匯習得研究理論,促使了國內附帶詞匯習得研究的興起[1]。CNKI最早收錄的是蓋淑華于2003年發(fā)表的《附帶詞匯習得研究概述》,該文從聽、說、讀、寫四方面綜述了附帶詞匯習得實證研究,重點闡釋其研究方法,論述了附帶詞匯習得的前提、猜詞能力、閱讀任務的影響等相關問題[12];同年發(fā)表的《英語專業(yè)學生附帶詞匯習得實證研究》通過實驗發(fā)現(xiàn)閱讀能夠促使學生附帶習得詞匯,不同的閱讀目的和學習者詞匯量的大小對附帶習得效果有顯著影響[2]。雖然這些文章無論是從理論角度還是從實證角度都是附帶詞匯習得研究領域奠基式文章,為促進附帶詞匯習得研究的發(fā)展做出了重大貢獻,但是其發(fā)文量少,尤其是核心期刊的發(fā)文量不多,說明了附帶詞匯習得研究在國內發(fā)展尚未成熟,無論是在理論基礎和實驗范式上都處在積累階段。
2. 附帶詞匯習得研究學科分布不均衡
厘清某個研究領域的學科分布狀況,有助于凸顯重點學科在該研究領域的主導地位,促進學科間的融合及跨學科的交流發(fā)展。圖2所示為附帶詞匯習得研究學科分布圖(源于CNKI計量可視化統(tǒng)計分析圖)。圖中學科代號規(guī)定如下:1為外國語言學,2為中國語言學,3為教學與教育研究,4為心理學,5為其他學科。由圖2可知,外國語言學是附帶詞匯習得研究的主體學科,發(fā)文量約占總比的83%;中國語言學學科發(fā)文量約占總比10%;教學與教育研究學科發(fā)文量約占總比4%;心理學學科發(fā)文量約占總比2%。其他學科發(fā)文量最少,主要涉及特殊教育、醫(yī)學康復、影視藝術、旅游類的學科,只有6篇發(fā)文量,約占總比的1%。通過對比分析可知,國內附帶詞匯習得研究主要集中在外國語言學即二語習得方向,是中國語言學即漢語語言習得研究發(fā)文量的8倍之多。由此可見,國內附帶詞匯習得研究學科嚴重分布不均衡,因此加強中國語言學、教學與教育研究、心理學及其他學科的附帶詞匯習得研究,鼓勵跨學科的多元合作,能促進今后國內詞匯附帶詞匯習得的繁榮發(fā)展。
圖2 附帶詞匯習得研究學科分布圖
1. 共引關鍵詞
關鍵詞提取自論文的標題或主題,能準確表達一篇學術論文的核心內容,通過大數(shù)據(jù)計量工具提取文獻關鍵詞并繪制其頻次的高低分布,可以研究一個領域的發(fā)展動向和研究熱點[17,p37]。圖3是共引關鍵詞共現(xiàn)圖。該類圖譜中每一個節(jié)點代表著一個關鍵詞,各個節(jié)點的大小代表了關鍵詞出現(xiàn)的頻次,節(jié)點越大,出現(xiàn)頻次(或被引頻次)越多;節(jié)點內圈中的顏色及厚薄度表示不同時間段出現(xiàn)(或被引)頻次;節(jié)點之間的連線則表示共現(xiàn)(或共引)關系,其粗細表明共現(xiàn)(或共引)的強度;顏色則對應節(jié)點第一次共現(xiàn)(或共引)的時間[18,p24]。圖3中,上方的時間軸從2003年到2017年,由藍色(冷色調)向紅色(暖色調)依次逐年過渡漸變來表示。年輪的顏色是由內(冷色調)向外(暖色調)依次遞變來表示共引關鍵詞出現(xiàn)和消失的起止年份。
運用CiteSpaceV對來源數(shù)據(jù)進行可視化分析,在節(jié)點類型(Node Types)的功能和參數(shù)區(qū)域選擇“Keyword”和“Term”按鈕,其他節(jié)點類型選擇默認狀態(tài),可初步得到共現(xiàn)圖譜,為視圖清晰可見,在“Control Panel”參數(shù)控制區(qū)域中設置相應參數(shù),得到如圖3所示的附帶詞匯習得關鍵詞共現(xiàn)的動態(tài)可視化圖譜。由圖可知,附帶詞匯習得是節(jié)點最大的共引關鍵詞,它具有高度的中心性,幾乎覆蓋了所有其他的關鍵詞節(jié)點,紫色(暖色調)的最外圈年輪(箭頭所示)代表著從2003至2017年一直都是學術界的研究的焦點。此外,投入量假設、詞匯習得、閱讀任務、詞匯教學、二語習得、實證研究等也是附帶詞匯習得研究領域重點關注的方面。
圖3 共引關鍵詞共現(xiàn)圖
2. 高頻關鍵詞
圖4 WordArt詞頻圖
在CiteSpace軟件中,高頻次關鍵詞被用來確定一個領域的研究熱點[19]。通過在線網(wǎng)絡詞頻制圖工具WordArt,對附帶詞匯習得研究的關鍵詞按照詞頻大小進行圖譜繪制,得到關鍵詞詞云圖(如圖4所示)。由圖4可見,附帶詞匯習得、投入量假設、附帶習得、詞匯教學、閱讀任務、二語習得等是高頻關鍵詞,是附帶詞匯習得研究一直以來關注焦點和熱點。
3. 高中介性關鍵詞
中介中心性(Betweenness Centrality)是測度節(jié)點在網(wǎng)絡中重要性的一個指標,能用來衡量關鍵詞的重要性,是連接不同關鍵詞節(jié)點的關鍵樞紐,被稱為轉折點(Turning Points);中介中心性越高,節(jié)點的重要性就越大[18,p53]。相較于詞頻,中介中心性更具有衡量關鍵詞熱點程度的重要指標。根據(jù)圖3所示,本文依據(jù)中介中心性和頻次兩個指標對關鍵詞進行了歸類匯總(如表1所示)。關鍵詞節(jié)點大小與被引頻次成正比關系,中心性取值越高節(jié)點的重要性越大。通過表1所得,附帶詞匯習得的中介中心性最高,達到1.10,詞頻也高達329,表明“附帶詞匯習得”是該領域研究的話題重點和焦點。除此之外,詞匯習得、附帶詞匯習得、附帶習得、投入量假設、詞匯、閱讀、詞匯教學、實證研究、二語習得等均是2003年至2017年研究所聚焦的熱點。
表1 附帶詞匯習得研究關鍵詞表
4. 關鍵詞演進
關鍵詞演進歷程可以看出某領域研究熱點的動態(tài)變化,可以掌握該研究領的發(fā)展脈絡,為未來的發(fā)展走向做出科學預測。共現(xiàn)關鍵詞按照其出現(xiàn)及持續(xù)的時間年份對應分布在不同的年份柱狀條中,而聯(lián)結各個節(jié)點間不同顏色的弧線,也反映出關鍵詞研究的持續(xù)時間和熱度。
圖5 關鍵詞時區(qū)圖
由圖5可知,“附帶詞匯習得”從2003年至2017年一直具有很強的研究熱度;2004年新增有“附帶習得”“詞匯”“實證研究”;2006年新增有“詞匯習得”和“語境”;2007年新增有“閱讀”“詞匯教學”“詞匯量”;2008年新增有“投入量假說”“二語習得”“閱讀任務”“注釋方式”;2009年新增有“二語閱讀”;2010年新增“自然閱讀”“閱讀輸入模式”;2011年新增有“二語附帶詞匯習得”“合作輸出”;2012年新增有“元認知策略”“輸入增顯”;2013年新增有“輸入模態(tài)”“聽力”“即時測試”;2015年新增有“多媒體注釋”“任務類型”等。未出現(xiàn)高頻關鍵詞的年份,說明從該些年內的相關研究文獻的主題中未提取出新的耦合強度高的關鍵詞,原因可能是當年進行的相關研究基本延續(xù)之前年份內的研究范式,又或是剛興起的新的研究范式關注度低,研究的群體小,尚未形成熱點研究陣地。從關鍵詞的變遷研究過程中,可以看出附帶詞匯習得歷經(jīng)了從理論探討到實驗范式驗證的過程,而實驗范式越來越注重創(chuàng)新性和適用性,不再是以單純的模仿為主;與國外研究發(fā)展脈絡相反,國內附帶詞匯習得研究主要聚焦在二語習得等外國語言學方面,對本族語的附帶詞匯習得研究較少,但近年來國內學者逐漸開始關注漢語及少數(shù)民族語的附帶詞匯習得的發(fā)展狀況。
熱點主題可以認為是在某個領域中學者共同關注的一個或是多個話題,從而形成了該研究領域的熱點研究主題,其有很強的時間特征。通過對共現(xiàn)關鍵詞的耦合分析可以得到熱點研究主題的聚類視圖(如圖6所示)。CitespaceV圖譜中,聚類值Modularity(Q值)是網(wǎng)絡模塊化的評價指標,取值區(qū)間是[0,1],Q值越大表明網(wǎng)絡聚類效果就越好,一般Q>0.3就意味著得到的網(wǎng)絡社團結構是顯著的;聚類內部相似度指標Silhouette(S值主要在聚類后用以衡量某個聚類內部的同質性,但是在聚類內部成員很少時,這個值的信度會降低)是評價聚類效果的參數(shù),用來衡量網(wǎng)絡同質性指標,取值越接近1,反映網(wǎng)絡的同質性越高,一般在0.5以上認為聚類效果是合理的[18,p112]。圖6中,Q值為0.693 6說明圖譜聚類效果好,聚類內部節(jié)點聯(lián)系比較緊密,聚類內節(jié)點的主題關鍵性較強,S值為0.417說明聚類結果是合理的,具有參考價值。
圖6 主題詞聚類圖譜
采用LLR(對數(shù)似然算法)對2003至2017年附帶詞匯習得主題聚類標簽進行命名。聚類編號越靠前,聚類規(guī)模越大,包含的節(jié)點數(shù)量越多[18,p89]。圖6主題詞的聚類編號為:聚類#0附帶詞匯習得,聚類#1閱讀目的,聚類#2附帶詞匯,聚類#3組塊效應,聚類#4習得,聚類#5投入量假設,聚類#6二語附帶詞匯習得,聚類#7二語學習,聚類#8附帶性學習,聚類#9制約因素,聚類#10二語詞匯習得,聚類#11多項選擇注釋,聚類#12接受性詞匯。
通過主題詞聚類可將閱讀眼動研究劃歸納為三大主題研究:(1)附帶詞匯習得理論研究。主要是對附帶詞匯習得理論、Krashen的輸入假說、Swain的輸入假說、詞匯習得理論、注意假說、加工深度理論、投入量假說、詞匯測試理論、信息處理模式理論的探討分析。(2)附帶詞匯習得實證研究。主要是從聽、說、讀、寫等方面進行附帶詞匯習得效果研究。(3)附帶詞匯習得與跨學科間的合作研究。例如,我國的研究學者已不再局限于單純的英語附帶詞匯習得研究、漢語附帶詞匯習得本體研究,而是慢慢開始拓展到跨文化交際、認知心理學、少數(shù)民族語言學、人機交互應用、計算機語言學等領域。
圖7 關鍵詞突發(fā)性檢測圖
“激增”(Burstness)指某一關鍵詞在相應的時間內出現(xiàn)(被用)次數(shù)迅速增加的狀態(tài)[18]。從共時角度看,激增的關鍵詞將被確定為特定時期的研究前沿;從歷時的角度看,激增的關鍵詞被認為是突發(fā)性研究熱點。通過關鍵詞突發(fā)性檢測,可以了解該領域在以往某一特定時期的研究熱點。圖7為附帶詞匯習得關鍵詞突發(fā)性檢測圖。圖中的紅色線條代表該關鍵詞“激增”所發(fā)生的時間區(qū)域,Strength代表該關鍵詞的“激增”強度,強度越高表示該關鍵詞在該研究領域相應的時間區(qū)域內影響越大,越處于下方就越前沿。從圖7中可以看出,“詞匯量”“投入量假設”分別在2007-2010年間、2013-2015年間激增強度大,說明這兩個關鍵詞分別是2007-2010年、2013年-2015年間的研究熱點。
1. 高被引文獻分析
在Citespace中研究前沿指的是正在興起的理論趨勢和新主題的涌現(xiàn),共引網(wǎng)絡則組成了知識基礎[18,p92]。高被引文獻是研究領域的基礎性文獻[20]。表2是附帶詞匯習得高被引文獻表,其中文獻被引用的次數(shù)越多,頻次越高,表明該文獻從理論研究層面或是實證研究層面都對附帶詞匯習得研究做出了重要貢獻,成為附帶詞匯習得研究領域的基礎知識構成部分,具有參考價值。表2顯示了在附帶詞匯習得領域被引頻次高于100次的文獻,這些關鍵文獻共同奠定了附帶詞匯習得研究的知識基礎。
表2 附帶詞匯習得高被引文獻
表2中,蓋淑華[12]、李紅等[21]、張萍[22]等對附帶詞匯習得的基礎理論及發(fā)展脈絡做了重要的梳理和概括;蓋淑華[12]、段士平等[15]、吳建設等[23]、吳旭東[24]、郭亞莉等[25]、張憲等[13]、王改燕[26]等都對附帶詞匯習得進行了經(jīng)典的實證研究,為后來研究附帶詞匯習得的學者提供了參考。這些高被引文獻共同構成了我國附帶詞匯習得研究領域的知識基礎,為我國附帶詞匯習得研究發(fā)展做出了巨大貢獻。
2. 前沿發(fā)展趨勢
知識基礎是由共被引文獻集合組成的,而研究前沿是由引用這些知識基礎的施引文獻集合組成的,在分析中可以利用從主題等部分提取的突發(fā)性術語來進行分析[17,p66]。一個領域可以被概念化成為一個從研究前沿到知識基礎的映射。Citespace能夠識別和顯示隨時間發(fā)展的新趨勢和研究主題的突變,這些突變就被稱之為前沿[18,p175]。通過對高被引文獻的施引文獻分析進行分析,從附帶詞匯習得研究的基礎問題探討、研究方向、實驗范式來挖掘其中的前沿視點。
(1)附帶詞匯習得研究基礎問題
附帶詞匯習得逐漸成為語言學界研究的重點。國內外許多學者都認為無論一語或二語學習者都能在不同認知過程中附帶習得詞匯。但是學界對附帶詞匯習得的學習機制有很大爭議[27],附帶詞匯習得到底是隱性還是顯性學習[29],或是二者間的過渡,學界還未有統(tǒng)一定論,目前還處在不斷驗證過程中。Suhad Sonbul和Norbert Schmitt[30]認為任何詞匯輸入條件下的顯性學習要優(yōu)于隱性學習,有些輸入條件甚至不會促進隱性知識的習得。王改燕認為附帶詞匯習得是顯性學習和隱性學習相互作用的過程[14]。對于內隱學習和外顯學習的接口問題也存在三種爭議的說法,分別是無接口假說、強接口假說、弱接口假說[31]。因此,不斷驗證附帶詞匯習得的學習機制將是今后研究中的重點課題。
(2)附帶詞匯習得研究方向
首先,國內附帶詞匯習得研究范圍大多集中在閱讀領域,而在聽、說、寫方面的研究則相對較少,并且絕大多數(shù)都是孤立式的研究,兩兩結合或是多者結合的寥寥無幾。桂詩春指出,詞匯加工是認知加工過程的一種,詞匯組織和提取要靠外部的輸入,輸入方式的不同造成詞匯習得效果也不相同[29,p31]。因此,對比探究不同輸入方式下的附帶詞匯習得效果,對于指導詞匯教學在輸入方式選擇中具有重要的指導意義;另外,大多附帶詞匯習得的研究主要是驗證詞匯的附帶習得,如通過及時測試和延遲測試驗證投入量假說、學習任務、注釋方式、語境、輸入方式、詞匯量等能否促進詞匯的附帶習得,但是如何保持附帶詞匯習得效果的研究卻少之又少。因此,怎樣保持附帶詞匯習得效果并應用到教學和詞匯學習中還沒有成為眾多研究者的研究重點。
(3)附帶詞匯習得研究實驗范式
國內詞匯習得研究的實驗范式主要是通過紙筆記錄法、問答法、有聲思維法、移動窗口技術法等傳統(tǒng)的實驗范式和技術手段?,F(xiàn)如今腦科學已成為人們探尋語言與大腦間奧秘的主要領域,而其中的認知神經(jīng)科學技術已是揭示語言加認知加工的重要研究手段,被學界廣泛運用。但是將認知神經(jīng)科學技術,如電生理/腦成像技術(ERP/fMRI)、眼動追蹤技術應用到附帶詞匯習得實驗研究范式中,卻為數(shù)不多。因此,創(chuàng)新研究實驗范式,增加認知神經(jīng)科學實驗手段來探究附帶詞匯習得的認知加工機制必定是未來研究的前沿課題。
運用CitespaceV及WordArt詞云工具對國內2003至2017年間附帶詞匯習得相關研究進行可視化分析,得出:
(1)附帶詞匯習得研究發(fā)總體發(fā)文量基數(shù)小,呈“凸”字形發(fā)展趨勢,其中核心期刊的發(fā)文量稀少且增幅較小,說明國內對附帶詞匯習得的研究發(fā)展相對薄弱,今后需要從理論層面和實驗范式層面加強研究力度。附帶詞匯習得研究學科分布不均衡,主要分布在二語習得等外國語言學研究方向,加強跨學科的合作發(fā)展是促進附帶詞匯習得研究的重要方式。
(2)附帶詞匯習得研究的熱點關鍵詞及變遷表明,國內附帶詞匯習得研究從理論和研究范式都在不斷鞏固和創(chuàng)新,從二語到本族語研究的逐漸轉變將會使得附帶詞匯習得研究形成具有中國特色的科研領域。
(3)附帶詞匯習得的認知機制的探討、習得效果的保持及與認知神經(jīng)科學技術的結合都是未來附帶詞匯習得研究領域的前沿課題,亟待學者們研究發(fā)展和開拓創(chuàng)新。
[1] Lauffer B, Hulstijn J. Incidental vocabulary acquisition in a second language: The construct of task-induced involvement load[J]. Applied Linguistics, 2001, 22(1): 1-26.
[2] 蓋淑華.英語專業(yè)學生附帶詞匯習得實證研究[J].外語教學與研究,2003,(4):282-286.
[3] 苗麗霞.第二語言附帶詞匯習得30年述評[J].外語教學理論與實踐,2014,(1):23-29.
[4] 趙龍武.影響附帶詞匯習得效率的因素研究[D].上海:上海外國語大學博士學位論文,2013:3-4.
[5] Nagy W E, Herman P A, Anderson R C. Learning words from context[J]. Reading Research Quarterly, 1985,(20): 233-253.
[6] Dupuy B, Krashen S. Incidental Vocabulary Acquisition in French as a Foreign Language[J]. Applied Language Learning, 1993, (4): 55-63.
[7] Gibosn R E. The Strip Story: A Catalyst for Com- munication[J]. TESOL Quarterly, 1975, (9): 149- 154.
[8] Mason B, S Krashen. Extensive reading in English as a foreign Language[J]. System, 1997, 25(1): 91-102.
[9] Brown Ronan, Waring Rob, Donkaewbua Sangrawee. Incidental Vocabulary Acquisition from Reading, Reading-While-Listening, and Listening to Stories[J]. Reading in A Foreign Language, 2008, (20): 136-163.
[10] 石志亮.二語詞匯伴隨性學習與“Task-Induced Involvement”建構[J].西安外國語學院學報,2003, 11(4):54-56.
[11] 梁端俊.L2/FL閱讀中附帶詞匯習得縱觀[J].國外外語教學,2005,(4):50-56.
[12] 蓋淑華.附帶詞匯習得研究概述[J].解放軍外國語學院學報,2003,(2):73-76.
[13] 張憲,亓魯霞.自然閱讀中的附帶詞匯習得研究[J].外語教學與研究,2009,(4):303-308.
[14] 王改燕.第二語言閱讀過程中附帶詞匯習得認知機制探析[J].外語教學,2010,(2):49-53.
[15] 段士平,嚴辰松.多項選擇注釋對英語附帶詞匯習得的作用[J].外語教學與研究,2004,(3):213-218.
[16] 劉清泉,江華.森林應對氣候變化研究熱點和前沿分析——基于CitespaceⅤ的計量研究[J].干旱區(qū)資源與環(huán)境,2018,(1):70-76.
[17] 李杰,陳超美.CiteSpace:科技文本挖掘及可視化[M].北京:首都經(jīng)濟貿易大學出版社,2016.
[18] 李杰,陳超美.CiteSpace:科技文本挖掘及可視化(第二版)[M].北京:首都經(jīng)濟貿易大學出版社,2017.
[19] 林德明,劉澤淵.復雜網(wǎng)絡研究領域演進中的復雜性[J].數(shù)學的實踐與認識,2010,(17):175-182.
[20] 成波.基于CiteSpace的近二十年中國民辦高等教育研究領域的熱點,發(fā)展趨勢與前沿分析[J].現(xiàn)代教育管理, 2017,(12):14-21.
[21] 李紅,田秋香.第二語言附帶詞匯習得研究[J].外語教學,2005,(3):52-56.
[22] 張萍.二語詞匯習得研究:十年回溯與展望[J].外語與外語教學,2006,(6):21-26.
[23] 吳建設,郎建國.附帶詞匯習得與“投入量假設”[J].外語教學與研究,2007,(5):360-366.
[24] 吳旭東.學習任務能影響附帶詞匯習得嗎?——“投入量假設”再探[J].外語教學與研究,2010,(2):109-116.
[25] 郭亞莉,周星.二語詞匯習得實證研究——直接學習與間接學習[J].外語界,2006,(1):28-33.
[26] 王改燕.二語自然閱讀附帶詞匯習得研究[J].解放軍外國語學院學報,2009,(5):48-53.
[27] Hulstijn J H. Incidental and intentional learning[A]. C. J. Doughty, M. H. Long. The Handbook of Second Language Acquisition[C]. Oxford: Blackwell Pub- lishing, 2003: 349-381.
[28] 李燕.不同投入量的任務對產出性詞匯知識附帶習得的作用[J].外語教學理論與實踐,2008,(2):6-9+22
[29] 桂詩春.新編心理語言學[M].上海外語教育出版社, 2013.
[30] Suhad Sonbul, Norbert Schmitt. Explicit and Implicit Lexical Knowledge: Acquisition of Collocations Under Different Input Conditions[J]. Language Learning, 2013, (1): 121-159.
[31] 李紅,李瀾濤.中國高水平英語學習者詞匯附帶學習的神經(jīng)機制:一項ERP研究[J].解放軍外國語學院學報,2015,(1):10-18.
Tendency, Frontier and Hotspot of the Research on Vocabulary Acquisition in ChinaBased on CitespaceV Scientific Knowledge Atlas
XU Qin, YAN Li-li
(School of Foreign Language, Henan University of Technology, Zhengzhou 450001, China)
With the aid of Chinese Hownet’s measuring visualization tools, CitespaceV (the scientific knowledge atlas) and Word Art (the word cloud tools), 598 papers of incidental vocabulary acquisition included in CNKI (China Hownet) publication journal database (2003-2017) are scientifically studied from the perspectives of research hotspots, research front and research trend. The purpose of the study is to analyze the development context of vocabulary acquisition in China and to provide innovative thinking and multiple enlightenments for Chinese vocabulary learning and teaching.
CitespaceV; incidental vocabulary acquisition; research frontiers and hot spots
H031
A
1009-9115(2019)01-0026-08
10.3969/j.issn.1009-9115.2019.01.007
河南省哲學社會科學規(guī)劃項目(2017BYY004),河南省教育廳人文社會科學研究項目(2018-ZZJH-113),河南省研究生教育教學改革與實踐項目(2017SJGLX048Y)
2018-04-18
2018-06-20
徐勤(1992-),女,河南信陽人,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為外國語言學及應用語言學。
(責任編輯、校對:朱 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