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成(城)
上期提要:
黎多情覺得母親失蹤和她的學生邵萬千有關(guān),于是想方設(shè)法地尋找邵萬千,得知他兩天后要在巴厘島舉行婚禮,多情精心策劃,導演了一出“拆婚”好戲。
結(jié)果婚是拆成了,可是,她也把邵萬千得罪了……
多情識趣地爬上床,蓋好被子,姨媽拿出罵街的姿態(tài)站在房間中央樣,雙手叉掐腰問:“我上輩子造了什么孽,生了你這么個玩意,你也不看看現(xiàn)在幾點了?你是斷臂大俠怎么著你是斷臂大俠嗎,?沒有手敲門?”
多情也不知道姨媽怎么會生出夢恬恬這種女兒,她掐指一算,夢恬恬這盞不省油的燈此番回家,必定是來討債的。
果不其然,在口頭討要無果之后,夢恬恬開始動手動腳。
夢恬恬是學過泰拳的八8線野模,身高身手可以直接把她們兩個倆打得落花流水一個團滅。一番敵我較量之后,姨媽包包里今天剛收來的現(xiàn)金,以及姨媽給多情她的那點零花錢,全部被洗劫一空打劫一空,還順走了以颯送給多情她的一條項鏈。
多情恨啊,殺人要是不犯法,夢恬恬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她剁成肉餡、捏成肉丸字子下火鍋了。
夢恬恬龍卷風一樣地的來,揮一揮衣袖,什么都沒留下,倒是給姨媽的脖子多添了兩道抓痕。
多情一邊給姨媽擦脖子,一邊說:“你,你不是挺厲害的嗎?”
“你不是也挺厲害嗎?還不是讓恬恬打得的哇哇叫媽?”
“那,那我叫爸,我也沒有爸??!”
姨媽安靜了好一會兒,突然說:“多情啊,你說夜市要是拆了,你姨夫以后怎么回家???咱們倆怎么生活???”
多情皺眉思考半天,說:“不知道,沒準兒不拆呢……”
“人家以颯都說了,準拆!你還不相信她嗎?沒有譜普的事兒,她會亂說嗎?”
“哎呀,以颯那也……”
她的話沒來得及沒等說完,便被神經(jīng)質(zhì)的姨媽突然打斷:,“等會兒再說這事兒,你先給我說說,你到底為啥要跟邵萬千攪和在一起?!”
因為家里有夢恬恬那個噩夢存在,姨媽總是說,安穩(wěn)的日子過不上三天。
這話從來沒讓多情失望過,就在第三天晚上,她黎多情被一輛黑色的本田車接走了。
車里只有兩個穿著粉色POLO衫的大哥,長得像熊大和熊二,大晚上戴帶副個墨鏡,拼盡全力在向世人展示他們有多酷。
“那,那個大哥,你們帶我上車,是不是得亮一下身份什么的?比如什么誰要和我談?wù)勚惖??那,那個咱們明人不說暗話……”她忐忑地試探著跟兩位大哥溝通,無果。
“那,那個大哥,是不是夢恬恬又闖禍啦?咱們有,有……有話好好說唄,你們抓我,也不解決不了問題的呀,我和夢恬恬不是一個媽生的……”
兩位大哥非常淡定,旁若無人地聊起了足球。
多情鍥而不舍,打算再接再厲,就聽大哥突然扭頭對她說了一句:“不是,老妹兒,你這結(jié)結(jié)巴巴的,話還挺多,你消停一會兒,行不?”
多情尷尬地的撓了撓自己的下巴,心想:話多不多和結(jié)巴是沒關(guān)系的,再說,我不是話多,我是結(jié)巴的字多,顯得話多。
“那,那我能叫救命嗎……”
“叫吧,你叫破喉嚨沒準會有人聽見。”大哥皮笑肉不笑地回了她一句。
這話聽著如此耳熟,多情狐疑地看看大哥,試探性地、的小小聲地的一字一句道:,“破,喉,嚨……”
這可把兩位大哥逗得開心了,開車的大哥笑得渾身的肉都跟著發(fā)顫,坐在她身邊的大哥甚至還想伸手摸摸她的腦袋,可能想到這樣不太對,又半路收回手,摸了摸自己光溜溜的大腦袋。
多情長出一口氣,露出一個尷尬又謹慎的微笑:“那,那個大哥,你們老板是不是姓邵……”
大哥沒回答她,但是給了她一個說不清明、道不明清的隱晦眼神,反正直覺告訴她,她猜對了。
當然,也可能這眼神沒什么特殊含義,純屬她自己瞎聯(lián)想。
她的手機在大哥的手里,姨媽找不到她,打了兩遍電話,大哥一點也沒有給她的意思,最后直接關(guān)了機,扔到車內(nèi)工具箱里。
多情撇了撇嘴,心想,這姓邵的不是挺有錢的嗎嘛,就算請我過去喝茶,也應(yīng)該派一輛個S級的奔馳才對呀。
車子在繁華的城市中走走停停,最后開往郊區(qū),最終停在一幢獨棟別墅前。
是有錢人住的地方無疑了,闊氣豪華的歐式大門,四4層高的樓,聯(lián)排整齊的車庫,精致的小菜園子,還有寬敞的泳池。
室外泳池這個東西,在H市這種冬天可達零下三十攝氏度30度的地方真的實屬顯得有些多余,一年只有那么幾天能游泳。
多情是在下樓買可樂的時候被人“請”上車的,所以,這會兒她上身上穿了一件難看的居家服。
到底有多難看,只要看她一進門,邵萬千的反應(yīng)就知道了。
別墅的裝修簡約而不簡樸,看得出這家人不僅僅是有錢,還很有品位味,長長的黑色真皮沙發(fā)看起來十分柔軟舒適,沙發(fā)上里坐著一位看起來既貴氣又秀麗并且和沙發(fā)有著一樣柔軟氣質(zhì)的年輕婦人,。
她看到多情的打扮是十分想笑,又覺得不合禮儀,硬是把給自己的嘴巴憋得像個金魚嘴。
坐在她斜對面的婦人年長一些,一身華服,滿臉的戾氣,死死地盯著黎多情。
恰逢邵萬千從廚房拿著一瓶冰凍礦泉水走出來,頎長的身形穿著一身米黃色的居家服,黑亮的短發(fā)也軟綿綿地的垂在額前票,令他看起來不再那么般鋒利。,他才喝一口水,抬眸的瞬間看見了噘著嘴巴、一臉無辜的黎多情,當即一口水噴出去,險些把自己嗆到,一雙桃花眼瞪得老大,上回見還是漂亮又靈氣的小女孩,這怎么變成一個小村姑了呢?
這衣服丑得真別致,饒繞是她長得還不錯,加上先天優(yōu)勢的完美大胸、長腿都無法為這身衣服加分。他問:“夢游來的?”
多情搖搖頭,不好意思地往下拽自己的體恤,試圖遮一遮自己的睡褲,雖然作用并不大。
沙發(fā)上年輕的婦人先開口:“換拖鞋,進來?!苯又?,她又轉(zhuǎn)頭看了一眼身后的邵萬千,“你現(xiàn)在這么不懂禮貌了嗎,看到有客人都不打招呼?!?/p>
邵萬千這才看見旁邊年長的婦人,象征性地叫了一聲“阿姨”。
多情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腳面,本來穿的就是拖鞋,現(xiàn)在要把拖鞋換成另一雙拖鞋……
“你叫什么名字?”小阿姨的聲音如同春風拂面般飄過來。
“黎,多情?!?/p>
小阿姨點點頭:“黎小姐,這位是我兒子萬千的岳母,哦,不對,是只差那么一這點點就成為我兒子的岳母,。對于你擾亂她女兒陳蕭小姐和我兒子邵萬千的婚禮一事,她有非常大的意見,她有些問題要同你談一談。,我想了想,還是在我這里談合適,黎小姐,你覺得呢?”
“我,我我……”多情勉強擠出一個不怎么好看的笑容,“我應(yīng)該……怎么覺得?”
邵萬千沉默地坐在一旁,正決定說點什么的時候,小阿姨瞪了他一眼,他剛剛張開的嘴巴在深吸一口氣之后,又嚴絲合縫地閉上了。
在黎多情的眼里,邵萬千是相當囂張的一個人,沒想到他也有怕的人。
“既然當事人到場了,咱們就不要浪費時間了,陳太太?!?/p>
小阿姨的氣場忽然之間就變了:“解約我同意,既然兩人沒緣分,就應(yīng)該避免以后的接觸,畢竟陳蕭還是個藝人,免得媒體翻來覆去地的說炒這點事兒,。賠償這件事,我是不同意的,感情歸感情,生意歸生意,合約是你們提出來解除的,不是我們啊,。話又說回來,出于感情,我們可以不計較毀約賠償,但出于生意呢,其實我們的損失也很大,而且陳蕭陳瀟在婚前就已經(jīng)知道我們?nèi)f千的感情史,要說主動,也是她主動求的婚,。你看這女孩子就在這里,你要怎么辦也隨你,人我?guī)湍闩獊砹?。?/p>
多情緊張地瞥了一眼邵萬千,心想:當時回國的時候,他也沒給她一個警告,說會有后續(xù)這種嚴重的后果,早知道,她出去躲一躲呀!
老阿姨惡狠狠地盯著多情看了半天,說:“那就再定訂個日子,把婚禮重新辦了?!?/p>
黎多情頓時感覺自己靠近老阿姨那一邊的耳朵抖了一下,她驚恐地瞪大雙眼,來不及做任何思考,“撲通”一聲撲跪在地毯上,撕心裂肺地的高喊道到:“不!不要!”
邵萬千被她這個舉動嚇到了,本能地的抬腿躲了一下,英挺的眉頭緊緊蹙起,不知道她這唱的又是哪出。
多情自己也被自己嚇一跳,這戲接得的太突然,下面的劇情她還沒想好,但是已經(jīng)走出了這一步,就只能破罐子破摔了。
她先是趴在茶幾上痛不欲生地、狠狠地狠捶了錘了兩下,接著飛快地起身,抓起小阿姨面前的茶杯猛地朝老阿姨潑過去,滿滿一杯,一滴都沒浪費,順著老阿姨的臉頰流下,流過她豐腴的雙下巴,、豐腴的胸脯,、豐腴的肚皮,在銀灰色的連衣裙上留下深深的痕跡。
“你憑什么讓我的男人娶你、,你的女兒!他可是我孩子的爸爸!我就是和你拼了、,和你同歸于盡,也不會讓你們把這個婚結(jié)成!”
說著,她便張牙舞爪地朝著老阿姨撲過去,一茶杯水已經(jīng)嚇得到小阿姨捂嘴驚嘆、邵萬千撫額皺眉,這回更是驚得兩人不約而同地起身飛撲,死死地將她按住。
“冷靜,冷靜!你要冷靜!要三思而后行?。 毙“⒁探辜钡馈?/p>
“不結(jié),不結(jié)!我不要陳瀟陳蕭,!就要你和女兒!”邵萬千用了點力氣,才把已經(jīng)淚流滿面的黎多情拉開。
多情:“?”??
你們家的戲都這么難接嗎?她內(nèi)心十分茫然,不知道怎么演著演著,自己一個人的獨角戲就成了和邵萬千及和他媽媽的三個人的舞臺。
直至老阿姨離開,黎多情的腦袋還沒太轉(zhuǎn)過這個彎,她不是被劫持而來的、擾亂別人婚禮的罪魁禍首嗎?邵萬千不是為此次付出了慘痛的代價,慘痛到一度想扔她去海里喂魚嗎?她不是應(yīng)該等待來自新娘陳瀟陳蕭家庭的凌遲嗎?
她呆呆地在桌面上抽出兩張紙巾堵住自己的鼻涕,圓溜溜的大眼睛隨著走動的母子二人轉(zhuǎn)動。
小阿姨似乎顯得有些興奮,在老阿姨離開的第一時間,朝邵萬千伸出巴掌,作勢要來一個勝利的擊掌Give me five,:“怎么樣?我是不是一個字都沒背錯?”
邵萬千十分嫌棄地瞪了她一眼:“穩(wěn)重一點?!?/p>
小阿姨還沉浸在自己完美的表演當中,自信滿滿地的晃了一下腦袋,轉(zhuǎn)身上樓了,全然把黎多情當成空氣,還是多余的那種。
“你、你、你!”多情憤憤不平地擦了一把鼻涕,說,“明明是你自己壓根就不想跟人家結(jié)婚!,還,還把責任推到我的身上,你要感激我,、我,救你于水深火熱之中!”
邵萬千挑起嘴角,露出一個不以為然的壞笑,多情還以為他能說出什么驚天地、泣鬼神的總裁式回答,結(jié)果他只是大手一揮:“送客。”
隨即,他也轉(zhuǎn)身拾階而上,才走兩步,又突然回頭了:“送到大門口就行,不用遠送?!?/p>
多情氣得鼻孔都大了一圈,來的時候好歹有一輛本田,回去的時候改成步行了……
她也是有尊嚴、有自己的懂驕傲的人,她雙腳用力把左腳右腳把拖鞋用力一摔,穿蹬上自己的趿拉板,氣勢如虹地挺著胸脯往外走。
她頭一回見綁架人還帶往外攆的,真是奇葩!
反正不管過程怎么樣,只要結(jié)果是邵萬千還是貨真價實的單身狗,那就是好的。
雕花鐵藝大門自動為她打開,她哼了一聲,剛一按亮手機屏幕,就聽遠處陣陣急促的狗吠,路燈下,四4條身姿矯健的、壯碩的德牧犬朝她飛奔而來。
多情嗷的一聲從地面彈起,扭頭就往回跑,眼看大門就要關(guān)上,只剩一條狗能鉆進去的寬度,她再苗條也不至于有狗一樣的身材,而且,事實是本身她原本不屬于特別骨感的女孩子,就算側(cè)身擠進去,胸也會被卡住。
她來不及多加思考,越來越近的狗叫聲激發(fā)了她求生的本能。她,順著鐵門一爬到頂,直接騎在邵家大門頂上。
狗來了,趴在鐵門對著她亂叫了好一會兒,場面十分驚心動魄。
“這是,誰,誰家的狗!”她聲嘶力竭地的對著黑色長空吶喊道。
黑夜沒有給她任何回應(yīng),但是別墅三3樓的某個房間的陽臺門打開了,燈光之下,英協(xié)一個高挑的人影,連帶著啪嗒一聲,是他撥動打火機發(fā)出的聲響,。狗看向他的時候,和她看向他一樣安靜。
“我家的?!笨諘绲膭e墅庭院里,邵萬千冰冷的聲音顯得格外清晰。
“那,那你還不讓他們趕快走啊!離,離我遠一點!”
邵萬千用嘴角叼著香煙,帶著幾分倨傲和幾分痞氣趴在陽臺欄桿上:“你想攪和我的婚禮就攪和,你想讓我的狗滾回家就滾回家,你當我是你爸啊?寵著你、慣著你,就算你討人厭,也要對你親親、抱抱、舉高高?”
庭院空蕩,他的聲音從那邊傳來,還頗有一點蕩氣回腸之感。
她不下來,狗就不走,狗不走,她就沒辦法下來,可這樣一直騎在他們家的大門上也不是體面的辦法。
這個時候,她又要麻煩她唯一的有錢人朋友了。
黎多情撥通了白以颯的電話:“喂?你在干什么???”
“美甲??!”
“可不可以等一下再美甲?我需要,要幫助……”
“怎么了?邵萬千這么快又要結(jié)婚了???不會的,你放心好了,陳瀟陳蕭才不是省油的燈,且等著她折騰吧!”
多情稍微放松了一點點身體的肌肉,改成趴在大門上:“不是,不是,是我,我掛在邵萬千家的大門上下不去了……”
“啥?哪?”以颯的語調(diào)陡然提高好幾一個八度,聽筒里傳來稀里嘩啦的聲音,還有以颯不耐煩的旁白,“哎呀,別弄了,別弄了,走開,走開……”
“以颯?以颯?你救救我啊……”
“我聽到了!聽到了!這就來!”以颯脫了高跟鞋,氣喘呼呼地的往車庫跑,“你可真能耐,還爬到人家大門上下不來了,你怎么爬上去的,我都納悶了!”
“也不是我主觀上想、,想爬別人家大門上,是客觀事實讓我不得不爬??!”
“怎么著?邵萬千跟你打賭,只要你能爬上他們家的大門,他就終身不娶?”
“這件事簡直就是小孩沒、,沒娘,說來話長……”
“那你不會長話短說嗎?”
“不會,我結(jié)巴……”
“行了,我上車了,你把定位分享給我,我也沒去過他們家?!?/p>
“好,以颯,我問你件個事兒。”
“就直接問啊,還請示一下,什么時候這么懂禮貌了,是要準備評選文明標兵、三好學生嗎?”
“你知不知道,狗到底會不會爬大門……”
以颯被她問得的愣楞了一下,沉默了幾秒,說:“有的狗會?!?/p>
多情絕望的小臉擠成一團,一邊看了看下面四個躍躍欲試的狗頭,一邊琢磨著這幾只狗上來了,她該怎么往下跳,如果只上來兩只,另外兩只沒上來,那她到底是應(yīng)該喊救命,還是應(yīng)該閉眼睛……
時間一分一秒地的過去,四只條德牧非常有耐心,它們的主人邵萬千同樣有耐心。
小阿姨也在陽臺外面看到了黎多情的一舉一動,見她很久還不下來,就去敲邵萬千的房門,“:“那個小女孩騎趴在我們家大門上干嗎嘛?”
“怕狗吧?!鄙廴f千不以為然地的看了一眼身后,“你以為所有人都是你?除了我爸,你什么都不怕?!?/p>
“那狗也不咬人啊……”
“狗怎么知道她是不是人。?”
“……”
白以颯姍姍來遲,汽車大燈照向黎多情的時候,她感覺自己的人生迎來了希望和光明,那四條德牧改變目標,虎視眈眈的盯著以颯的車,無論以颯怎么按喇叭,都無所畏懼。
“多情,你能跑過狗不?”
多情舉著手機電話苦著臉,回答:“你猜……”
“算了,算了,我又不是來給你收尸的?!弊源蛏奂抑腊滓燥S她是黎多情的幫兇之后,對她也是厭煩至極煩而遠之,。愁眉不展好一會兒,她腦子突然靈光一閃現(xiàn),直接掛了黎多情的電話,號碼撥通另外一個人的電話。
“喂?”對方慵懶的聲音聽起來是一副沒睡醒的樣子。
以颯清了清嗓子,甜甜地的問:“暮云哥哥,你在家嗎?”
電話那邊的人反應(yīng)有些慢,似乎在回憶這個甜甜的女聲是哪一位的,幾秒之后才慢吞吞地的回應(yīng):,“在,在睡覺,怎么了?”
“那個,有一個小小的請求?!?/p>
“什么?”
“說起來還有一點點不好意思呢,喀喀咳咳,我的好朋友,現(xiàn)在正掛在你們家的大門上,。你們家的狗狗不肯放人,你看你方便不方便把狗帶走,我好接她回家……”
“……”
兩分鐘后,邵家門口果然有一個細高的身影出現(xiàn),吹一聲口哨,四條德牧乖得跟小寶寶一樣搖著尾巴乖乖回窩了。
周暮云站在大門下面看了看正下車朝他揮手走來的白以颯,又看了看自家的別墅上,看到了舅舅邵萬千趴在那里抽煙的英俊身姿,最后視線回到了正準備從大門上面爬下來的、滿臉窘迫的黎多情。
“你每次出現(xiàn)在我面前的方式都很特別,這一次比上一次我舅舅的婚禮上的更特別?!?/p>
多情歪頭瞟他一眼:“謝謝,我是不是成功引起了你、,你的注意?”
周暮云剛想說“你想多了”,多情便一腳踩空,他本能地的伸手去接,以颯也伸手去來接,最后的結(jié)果是,三個人抱成了一團。
白以颯難得地的讓將自己表現(xiàn)得的像個軟萌的少女,特別真誠地的感謝道:“暮云哥哥,!大恩……”
話沒說完,她突然停了下來,直勾勾地看著他,心想這怕是要完蛋了,差一點就把“大恩不言謝”脫口而出,萌妹子是不會說這種話的,這明顯是江湖上的女俠客啊!
周暮云在等她的下文,黎多情也在等,一條邊的眉毛挑得老高,好歹她的閨蜜她也是名牌大學畢業(yè)的,怎么會出現(xiàn)話到嘴邊就忘詞的狀況呢……
氣氛開始變得有些尷尬,為了緩解這份尷尬,多情重重地的一點頭,硬著頭皮把以颯的話接下去:“她的意思是,你的大恩大德,我們倆來、,來世再報?!?/p>
周慕云:“??”
白以颯:“?”?
怎么了?她哪里說錯了嗎?大恩后面不就是大德嗎?大德的后面不就是來世再報嗎?
白以颯恨鐵不成鋼地看著黎多情,她來為閨蜜閨密雪中送炭,閨蜜閨密給她來一個錦上亂瞎添花……
兩人彷佛仿佛心有靈犀一般,都沉默得的不再說話,沉悶悶地的跟周慕云揮手拜拜,沉悶悶地打開車門上車,連汽車啟動的聲音都透著一股生無可戀般的情緒。
周慕云走到自家屋檐下的時候,聽到二樓的舅舅對他吹打口哨,他仰起頭,眉目冷清,從五官到神情沒有半點與邵萬千相似。
“長夜漫漫,慕云外甥你也無心睡眠嗎?”
誰說他無心睡眠啊?要不是白以颯催命一樣的電話鈴聲,他能睡到地老天荒。,從拉斯維加斯到曼谷再到家,他連續(xù)奔波了好幾天,他看見床比媽都親。
“無心睡眠又怎么樣?和萬千舅舅你把酒問月?”
邵萬千對準自己外甥的腦袋彈了彈了彈煙灰,皺眉道:“少用那副不共戴天的眼神看著我,我一把屎、一把尿地把你撫養(yǎng)喂大容易嗎?”
周慕云翻了個白眼,不再理他,徑直回自己的臥室。
車內(nèi)。
多情一邊咬著白以颯的奶茶吸管,一邊悄悄地打量白以颯她,如此反復(fù)四五次,白以颯先繃不住了:,“你想問什么,直接問好了,不用像旺仔牛奶一樣斜著眼珠子瞄我?!?/p>
多情長出一口氣:“你喜歡那個男的???”
“哪個?”
“就剛剛那個,救我那個?!?/p>
哧呲的一聲,白以颯一腳急剎車把車子停在馬路中央,氣急敗壞地敲著黎多情的天靈蓋說:“你清醒一點!不要被美色誘惑!救你的人是我!是我白以颯!,不是他!”
多情捂著腦袋求饒:“對、對、對,是你、是你,還是你,你是我永遠的白,、白以颯,你是我永恒的小、,小哪吒,咱們快開車吧,姐姐,人命關(guān)天啊,不能停在馬路中央啊,走吧,走吧……”
以颯不肯送她回家,非要帶著多情去做美甲,做完美甲還要去參加開Party趴,。
多情揪著自己丑到極致的睡衣在以颯她的面前扯來扯去, 求她放過自己,怎么可以穿著睡衣去參加Party呢!
以颯卻不以為然,反正要參加的也是睡衣Party趴。
黎多情才剛剛走出絕望啊,又深陷另一種絕望,這個世界上只有她一個人會穿著這樣的睡衣去參加睡衣Party趴了……
所以,別人在震天動地撼地天動地地唱歌的時候,她在低頭喝悶酒,別人在撩起裙擺、露出大腿、撩起長發(fā)、露出尖下巴、集體合影的時候,她在喝悶酒,喝到最后抱著服務(wù)生小哥,撕心裂肺地的哀求道:“不要結(jié)婚啊,你千萬不要結(jié)婚,萬一我媽因為你死掉了,我怎么辦啊,。我就沒有媽了啊……”
這人的個酒品是真的叫人頭疼。
黎多情喝得斷片了。
一覺醒來,她發(fā)現(xiàn)自己穿著睡袍的躺在一張奢華柔軟的大床上,床之大,兩條腿在床上劈個橫叉都無法丈量都輕易裝得下。
這個被子……
多情攤開手掌仔仔細細地摸了摸絲滑的床品,柔軟,親膚,色澤鮮明,是極品中的極品。她,再轉(zhuǎn)動生硬的脖頸,仔仔細細地觀察一番房間的裝修與陳列,十分男性化,還是偏老氣的那一種,深棕色的實木地板和床頭衣柜、,美式吊燈、,純白的地毯、,木質(zhì)落地臺燈,沒有一樣多余的裝飾,放眼望去只能看到一個字:貴。
完了,完了,完了,。她想。,難道這就是所謂的酒后亂性嗎?
那么問題來了,她昨晚到底是和誰在一起?
床頭有牛奶和煎蛋,她用指尖戳了一下半熟的蛋黃,居然是溫熱的!,牛奶也是!她將叉子扔到一邊,兩指并攏,捏住雞蛋的兩邊打個對折,一口塞進嘴里,再喝一口溫熱的牛奶,胃里舒服很多。
腰酸背疼腿無力,她撅著屁股一骨碌地的爬起來,想從雪白的床單上找到自己流失純潔的證據(jù)。,除了摸到幾縷自己掉落的長發(fā),她什么都沒看到。
她盯著自己寶貴的長發(fā)看了一會,嘀咕著:“,這么粗暴,頭發(fā)都給我扯掉了……”
接下來是什么呢?
一個英俊瀟灑、高大帥氣的總裁從浴室里走出來,然后扔給她一張支票嗎?
如果是,請金額大一點吧……
就在這時,浴室的門鎖被人從里面擰開了。
多情屏住呼吸,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雙眸也跟著瞪得溜圓,。浴室門被拉開來的瞬間,她將胸口的被子提到了下巴,接著,浴室里邁出一條又長又直的……大白腿?
白以颯穿著睡袍走了出來,手上拿著半瓶身體乳,一邊走,一邊涂抹涂。
多情下意識地咽了一口唾沫,并不是為了眼前旖旎的風景,而是終于可以把心咽回肚子里了。,她驚魂未定地的拍了拍胸脯,喉嚨發(fā)出宿醉后干巴巴的聲音:“你,你可嚇死我了,我還以為自己和哪個男人發(fā)生了關(guān)系呢!”
白以颯一邊將自己拍得啪啪作響,一邊冷笑道:“你想得倒比你長得美多了,哪個男人那么不長眼睛能在昨天晚上對你下嘴口?。烤湍隳蔷破?,我奉勸你,結(jié)婚那天敬酒全換成白開水,不然,很容易造成樂極生悲的場面……”
關(guān)于昨晚,黎多情的記憶還停留在自己在角落里低頭喝悶酒的時刻,她若有所思地的瞇起眼睛,摸了摸下巴,問:,“我昨天晚上都干嗎嘛了?”
白以颯頓時橫著眉目瞪多情她一眼,昨天晚上上床睡覺前,她幫多情脫衣服,多情怎么都不給脫,張牙舞爪地揪掉她好多頭發(fā)。,現(xiàn)在想想,她頭皮都疼:“你抱著服務(wù)生的大腿不讓人家結(jié)婚,拿著麥克風滿KTV跑,鉆進一個包房就要給人家吟詩,哦,對了,因為詩吟得太好,那包房的大哥想和你握握手,結(jié)果你一張嘴吐到人家手上里了……”
多情被她惡心得直縮肩膀:“大哥沒打我嗎?”
“沒有?!币燥S冷笑著一屁股坐到床上,送給多情她一個佩服的眼神,說,“大哥哪有時間打你啊?,大哥忙著跟你一塊兒吐呢!”
多情懊悔地的捂住半張臉,發(fā)自內(nèi)心地的對壓根不存在她記憶里的大哥報以深深的同情。
“這是哪里?”她問。
以颯一揮手,開始涂抹自己的腳丫:“我哥家,剛好離得的近,就帶你過來睡了,。你重得像死豬一樣,根本拖不動,要不是我哥……”
“???你哥把我背回來的?我不會吐、,吐你哥一衣領(lǐng)了子吧?”
“不會的,我哥那么神圣的背背肌是不可能背一個醉成那樣的你,他連我都沒背過,是我哥給保安小費讓保安把你扛回來的?!?/p>
下期預(yù)告:
多情被好友叫去做兼職,偶遇邵萬千,讓她意外的是,還遇到了差點成為邵萬千老婆的陳瀟陳蕭,。冤家見面分外眼紅,多情覺得指望邵萬千幫忙是不可能了,靠自己行嗎?
多情為了阻止邵萬千結(jié)婚,風風火火地前往巴厘島,大膽至極。即日起,發(fā)微博帶話題#情多萬千#說一說你做過什么瘋狂的事@魅麗七班 就有機會獲得樣書一本,名額:一1個,截止日期:9月3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