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處安放的胡須

伯父君謨①，美髯須。仁宗一日偶顧問曰：“卿髯甚美，長夜覆之于衾下乎，將置之外乎？”君謨無以對。歸舍，暮就寢，思圣語以髯置之內(nèi)外，悉不安，一夕不能寢。蓋無心與有意，相去有間，凡事如此。

[節(jié)選自宋·蔡絛《鐵圍山叢談》]

【注】 ①君謨： 蔡襄，字君謨，北宋書法家、文學(xué)家、政治家和茶學(xué)家。

對男人來說，胡須的事，并不是小事，胡須里充滿了學(xué)問。

《康熙字典》里，就這么詳細分類：胡須在上唇，稱“髭”；下唇，稱“須”；頰旁的，稱“髯”；下巴上的，稱“胡”。復(fù)雜得很。

我也好奇呢，那長胡須睡覺時是怎么安置的？我估摸著，結(jié)果只能是，里面外面都有，有時里面，有時外面。睡覺時，先放外面，睡著了，一個翻身，就到里面了。

類似的問題，還可以有趣延伸。比如，走路時，你是先邁左腳還是先邁右腳？有些事情就是這么奇怪，無心變成有意，一下子還真說不清，說不清，就想要去弄清，這樣就費神勞心了。

睡覺，其實是不需要管胡須的，這就是一種習(xí)慣，當要改變習(xí)慣時，一定會很難受。當然，睡不著應(yīng)該是小事，不至于害了性命，無事煩，自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