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雄峰
今年八九月份,絕對值得我們紀念——一群失散了二十年至三十五年不等的發(fā)小兒,又聚到一起了。激動不?!
我們小的時候,什么擇校不擇校的,家住哪兒,就上附近的小學,天經(jīng)地義的事情。也正因此,小學附近的幾個居民區(qū)的孩子們就這么在一起摸爬滾打地上了五年半的小學(我們至今也沒搞懂,為什么不是六年、不是五年,偏偏是五年半)。當然,這其中,有的人不僅是同學,還是一個樓里、一排平房里住著的鄰居——名副其實的發(fā)小兒。
兩個月里,第一個找到第二個,兩個人找到三個人……功夫不負有心人,當一伙年近半百的發(fā)小兒圍在一起握手擁抱的時候,我們的班群已經(jīng)有了近二十人!在我看來,這簡直就是“豐功偉績”!于是,即興給班群起了個比較符合我們那個年代特色的名字——兒童團。一伙“老兒童”又團聚了。
大家推舉我做團長,自己只答應做個代理團長,因為在我心中,團長另有人選,那自然是我們的班長——馬躍。只是馬躍同學,我們還未找到,畢竟失散快四十年了。但是,這個發(fā)小兒分明鮮活地印在我的腦海里。
我們小時候沒有今天如此發(fā)達的傳媒業(yè),能圍著話匣子聽評書,就是最開心的事情了。而總能聽到評書里對美男子的評價:“面如冠玉,目似朗星,眉如雙劍,鼻若懸膽,唇同朱丹,長身玉立,氣宇非凡。”這套詞,至今還能背下來,那是因為收音機里這樣的美男子,我們看不到,而我們的班長馬躍那是見天兒都能看到,他就長這樣兒,漂亮。
我們那會兒的發(fā)小兒里,也有和我一樣調(diào)皮搗蛋沒正形兒的,有時愛搞些惡作劇整治他人,可我們從不敢冒犯班長馬躍。為什么?小時候不太明白,不過,用現(xiàn)在的話講,就是別看小小的年紀,可馬躍身上有股子氣場,這氣場不僅是憑顏值,而且他樣樣功課成績超群,更是有著一身正氣。其實,接受傳統(tǒng)教育的我們,還是比較認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這個道理的。所以,成立“一幫一學習小組”的時候,我特愿意馬躍來幫助自己,也算是“精準扶貧”吧。
最令我感到驕傲的是,五年級的時候,西城區(qū)少先隊大隊在天安門廣場舉行集體入隊儀式—一馬躍和我非常榮幸地接受了一項任務,就是要在人民英雄紀念碑前,為全體入隊的同學表演長詩明誦,緬懷先烈。記得那些日子,我們倆只要是做完了作業(yè),就在學校的操場邊、樹蔭下背誦長詩……那種被詩歌所感染的少年豪情,至今好似還在心中激蕩著。入隊儀式當天,幾百名小學生集合在紀念啤前,在全國各地游客的注目中,完成了莊嚴的入隊儀式。
我們都考上了重點中學,然而.我們家搬遷了,再也沒有見到過我的這位發(fā)小兒。只是聽說,當年在北京中學范圍內(nèi)搞了一次北京奧運村還是亞運村的設計圖大賽,馬躍的作品獲得了專業(yè)評委的贊揚。說一個初二年級同學的作品,已經(jīng)達到了大學專業(yè)二年級的水準。聽到這些,我真為馬躍高興……
如今,三十七年過去了,我的班長,你在哪里呢?大家正等著你回班歸隊當團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