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永華,黃俊臣
河南省濮陽市中醫(yī)醫(yī)院(濮陽 457000)
主題詞 高血壓/中西醫(yī)結合療法 @加味半夏白術湯 療效比較研究
我國的高血壓人群已超過2 億多,并在不斷增加,且有年輕化趨勢。研究指出,高血壓是多種病因共同作用下引起一種不斷進展的心血管綜合征,可導致患者心臟及血管功能與結構發(fā)生改變,進而造成各種不良并發(fā)癥及不良預后[1]。原發(fā)性高血壓是指臨床原因不明的高血壓,占高血壓臨床發(fā)病人群的 90%以上[2]。近年來,隨著我國老齡化進程的加快,我國高血壓的發(fā)病率逐年上升,高血壓已成為臨床重點關注的疾病類型[3]。目前,臨床主要以西藥進行血壓控制,但長期服用西藥會帶來一系列不良反應[4]。中醫(yī)采用辨證論治理論,對高血壓病進行更為精確的病性定位,將其分為腎虛虧損證、肝火亢盛證、陰虛陽亢證,并進行相應的治療,治療更具優(yōu)勢。我院應用加味半夏白術湯聯(lián)合西藥苯磺酸氨氯地平治療原發(fā)性高血壓并取得滿意療效。
1 一般資料 選擇我院2017年1月至2018年1月間收治的原發(fā)性高血壓患者76例為研究對象。采用隨機數(shù)字表分組法將納入的76例原發(fā)性高血壓患者分為對照組和觀察組,各38例。對照組:男21例、女17例;年齡45~74歲,平均年齡(61.34±5.75)歲;病程1~11年,平均病程(8.27±2.56)年;合并糖尿病18例,冠心病13例。觀察組:男20例、女18例;年齡44~75歲,平均年齡(60.78±5.67)歲;病程1~12年,平均病程(8.22±2.48)年;合并糖尿病19例,冠心病12例。兩組患者性別、年齡、病程及合并癥類型等資料比較無統(tǒng)計學差異(P>0.05),具有可比性。本研究經(jīng)我院倫理會批準。
符合《中國高血壓防治指南》[3]診斷標準:患者在未服用任何降壓藥物的狀態(tài)下,非同一日測量3次血壓,靜息收縮壓(SBP)/舒張壓(DBP)>140/90 mmHg。參照中醫(yī)符合《中醫(yī)病證診斷療效標準》[5]診斷標準:有中醫(yī)癥候臨床表現(xiàn)為痰多黏稠、頭眩煩躁、舌苔白膩、脈弦滑等。腎虛虧損證:腰酸腿疼(外傷除外),脛酸膝軟,足跟痛,耳鳴,心悸氣短,發(fā)脫或齒搖,夜間尿頻;舌質(zhì)暗淡,舌苔薄白,脈沉細弱;肝火亢盛證:頭痛,暈眩,面紅耳赤,急躁易怒,口干口苦,便秘,舌質(zhì)暗紅或嫩紅,舌苔黃膩,脈弦數(shù);陰虛陽亢證:五心煩熱,腰酸腿疼,膝軟,耳鳴,心悸,失眠,健忘,大便黏滯,舌質(zhì)暗紅,苔少或無,脈弦細而數(shù)[6]。
2 治療方法 兩組患者均給予相應伴隨癥對癥治療。對照組給予苯磺酸氨氯地平(國藥準字:H20066824,規(guī)格:5 mg×21 s)治療,初始劑量為5 mg/d,1周后視病情進行劑量調(diào)整,最大劑量不超過10 mg/d,治療時間為2周。觀察組在對照組基礎上給予加味半夏白術湯治療,湯劑組成:白術、棗仁、菖蒲及茯苓各15 g,半夏、天麻、遠志、橘紅、枳殼及竹茹各 10 g,甘草 6 g。腎虛虧損證者加女貞子、旱蓮草各10 g;肝火亢盛證者加鉤藤、石決明各10 g;陰虛陽亢證者加生黃芪、當歸各10 g。常規(guī)開水煎服,收汁300~400 ml,分早晚兩次飯后服用,1劑/d,連續(xù)服用7 d為1個療程,共治療兩個療程。
3 療效評價標準 對治療前后患者的臨床癥狀積分變化情況進行比較[7],按照原發(fā)性高血壓的臨床常見癥狀不同程度計算對應的積分。兩組治療前后采用酶循環(huán)法測定Hcy,采用免疫比濁法測定血清hs-CRP,采用放射免疫法測定血清TNF-α、IL-6。檢測試劑盒均來自上海酶聯(lián)生物。參照《中國高血壓防治指南》進行療效評價[8],顯效:治療后患者癥狀消失或明顯好轉,血壓恢復正常,或者SBP下降超過30 mmHg,DBP下降超過20 mmHg;有效:治療后癥狀好轉,患者血壓有所下降,SBP下降超過30 mmHg,DBP下降超過10~20 mmHg;無效:治療后癥狀及血壓水平無變化。采用生活質(zhì)量調(diào)查表(QLQ-C30)對治療前后患者生活質(zhì)量進行評價[9]。
1 兩組治療前后中醫(yī)證候積分變化情況 治療前兩組患者中醫(yī)證候積分和臨床癥狀評分無明顯差異(P>0.05),治療后兩組患者的中醫(yī)證候積分和臨床癥狀評分均明顯下降,且觀察組比對照組下降更明顯(P<0.05),見表1。
表1 兩組中醫(yī)證候積分和臨床癥狀評分比較(分)
2 兩組患者治療前后血壓變化比較 對照組和觀察組治療前收縮壓為(148.53±3.42 vs148.55±3.37)mmHg,舒張壓為(97.76±3.32 vs 97.83±3.36),兩組比較差異無統(tǒng)計學意義(P>0.05)。對照組和觀察組治療后收縮壓(139.12±3.03 vs 126.48±3.73)和舒張壓(86.35±1.17 vs 83.47±1.65)顯著降低;觀察組治療后收縮壓和舒張壓均低于對照組(P<0.05)。
3 兩組患者治療前、后血清相關因子變化情況 兩組治療前血清Hcy、hs-CRP、TNF-α、IL-6水平比較差異均無統(tǒng)計學意義(P>0.05)。治療后Hcy、hs-CRP、TNF-α、IL-6水平均顯著降低(P<0.05);觀察組治療后Hcy、hs-CRP、TNF-α、IL-6水平均低于對照組(P<0.05),見表2。
4 兩組患者臨床療效 觀察組顯效率及總有效率均明顯高于對照組(P<0.05),見表3。
5 兩組患者治療前后生活質(zhì)量比較 兩組治療前QLQ-C30評分比較差異無統(tǒng)計學意義(P>0.05);兩組治療后QLQ-C30評分顯著升高,觀察組治療后QLQ-C30評分顯著高于對照組(P<0.05)。見表4。
表2 兩組治療前、后血清相關因子變化情況比較
表3 兩組臨床療效比較[例(%)]
表4 兩組治療前后生活質(zhì)量評分比較(分)
高血壓是臨床中老年人群發(fā)病較高的一種心血管疾病,臨床以體循環(huán)動脈血壓(收縮壓和/或舒張壓)增高為主要特征表現(xiàn),患者常伴有心、腦、腎等器官的功能或器質(zhì)性損害。該病的病因較為復雜,遺傳、年齡、藥物、精神狀況、生活習慣及環(huán)境因素等均可誘發(fā)高血壓[10]。近年來,隨著臨床診療技術水平的不斷提高,雖然該病的預后有了較好的改善,但是臨床仍缺乏根治性的治療措施。當前,西藥以二氫吡啶類鈣離子拮抗劑為該病的主要降壓藥,其藥理機制是通過選擇性抑制鈣離子跨膜轉運至平滑肌或心肌內(nèi),降低心肌收縮力及心排量,從而起到降低外周血管阻力及舒張壓的作用,但長期用藥會具有一定的副作用[11-12]。
祖國傳統(tǒng)醫(yī)學中,該病屬“眩暈”、“頭痛”等范疇,其病機為情志失養(yǎng)、過度憂思、或久病體虛、飲食偏好等各種復雜因素導致的陰陽失調(diào)、肝腎兩虛、血氣逆行、損傷脾胃,進而導致脾運不順,水谷精微不化,聚濕生痰,引起痰濁中阻,濁陰不降,清竅失養(yǎng),誘發(fā)眩暈[13]。因此,依據(jù)中醫(yī)辨證治療原則,該病應以補脾燥濕、熄風化痰為基礎治療。加味半夏白術湯源于中醫(yī)名方半夏白術天麻湯,主要由白術、棗仁、菖蒲、茯苓、半夏、天麻、遠志、橘紅、枳殼及竹茹等多味中藥組成,該方以半夏、天麻為君藥,具有熄風化痰、燥濕降逆、止眩止嘔之功效;白術、茯苓為臣藥,有健脾燥濕之功;再輔予菖蒲、遠志、橘紅等,可調(diào)和脾胃、理氣化痰;甘草調(diào)和以上諸藥。本方具有化痰熄風,健脾祛濕之功效。本研究中西合用,結果顯示,治療后,兩組患者的中醫(yī)證候積分和臨床癥狀評分均明顯下降,且觀察組比對照組下降更明顯,觀察組療效顯著優(yōu)于對照組,這是因為通過辨證治療、給予加味用藥,加鉤藤、石決明具有鎮(zhèn)肝作用,有緩解肝火亢盛的臨床癥狀;加用女貞子和旱蓮草可以起到滋腎補虛效果,從而緩解腎虛虧損證的臨床癥狀;生黃芪、當歸可調(diào)節(jié)陰陽,從而緩解陰虛陽亢證者,從而精準的對患者的血壓進行控制,臨床效果顯著。
Hcy是甲硫氨酸代謝過程中產(chǎn)生的重要中間產(chǎn)物,正常情況下,多數(shù)Hcy與白蛋白形成穩(wěn)定的結合體存在于血液中,少量以游離形式存在。相關報道表明,血清Hcy水平與外周動脈疾病、血壓變異有密切的關系,是高血壓、冠心病等心血管疾病的獨立危險因素[7]。hs-CRP、TNF-α、IL-6等均是重要的細胞炎性因子,是高血壓進程中獨立危險因素。研究證實,高血壓患者血清hs-CRP、TNF-α、IL-6水平顯著高于正常健康人群水平。本研究結果顯示,觀察組治療后血清Hcy、hs-CRP、TNF-α、IL-6水平均顯著低于對照組,這是因為加味半夏白術湯中的天麻中含有的天麻素及和天麻多糖對抗氧化及增強機體免疫力有一定作用,從而可抑制Hcy的大量分泌;白術中的白術內(nèi)酯等活性成分,具有抗炎的作用,加上甘草中含有的甘草酸類化合物等活性物質(zhì),可起到抗氧化及抗炎作用,從而有效降低TNF-α、IL-6水平。對高血壓患者血清相關炎性因子具有顯著的改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