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揚
【摘 要】許多諷擬和諷刺特征是一致的,但不能劃上等號,就其實質而言是不同現(xiàn)象又相互關聯(lián):諷擬是文學體裁,諷擬性和諷刺是修辭手法,諷擬創(chuàng)造出諷刺的世界圖景。在諷擬中自成一體的諷刺與其他手段一起使諷擬影響讀者的世界觀,改變他們對通用公理的觀點。
【關鍵詞】諷擬;諷刺;世界圖景
許多研究文學諷擬體裁的學者指出,諷刺是諷擬的必要因素。在諷擬的一些定義中有類似定義或者是“強調諷刺再現(xiàn)這種或那種現(xiàn)象典型的個體特征”,抑或是“嘲笑樣本諷刺模仿,在諷刺說明中批判現(xiàn)象的表現(xiàn)” [1] 。諷刺性手段被認為言語形象,在某種體裁、流派、作家等等修辭手法諷刺模仿中形成。另一方面,在許多具有諷刺特點的作品中,更多的是關注諷擬體裁,因為其中有諷刺手法的明顯體現(xiàn)。世界諷刺圖景中,各國作家的諷擬作品風格迥異。俄羅斯文學諷擬源遠流長,甚至在俄羅斯中世紀的詼諧文化中就可以找到其蹤跡。
巴爾克維奇關于世界諷刺圖景進行了有趣的學術調查。在諷擬中諷刺占據(jù)重要地位,從我們的觀點分析關于諷刺和世界諷刺圖景的情況:諷刺被認為作為評價和現(xiàn)實情感色彩掌控的形式;在諷刺之后確定了世界觀成分的地位;全球電視的諷刺因素是現(xiàn)實的精制的、理想化的關聯(lián);諷刺具有批評傾向特點;諷刺被認為是共同形象性的手段,指定為了表達發(fā)送者對接收者的優(yōu)勢;與世界傳統(tǒng)圖景不同,試圖面向現(xiàn)實的整體代表,世界諷刺圖景建立在不完整的價值標準下對現(xiàn)實的解釋;諷刺圖景形成人對生活空間和它的組成的批評嘲笑態(tài)度。
這些情況說明,諷擬和諷刺的許多特征都一致,但是顯然,它們之間不能劃上等號,因為它們實質上是不同現(xiàn)象。在解釋諷刺和諷擬的實質方面科研著作并沒有統(tǒng)一性。克拉夫措夫認為諷刺是諷擬的基本手段,而巴爾克維奇正相反,他認為諷擬在文本層面是諷刺表達的手段。按照巴爾特的看法,諷擬是行動上的諷刺,就是說諷刺可以體現(xiàn)在諷擬中。諷刺和諷擬定義的形成,它們的交叉點和差別需要確定。就像所比較的那樣,假如將諷擬視為文學體裁,那么在這種情況下諷刺就是創(chuàng)作諷擬的手段之一。而如果將諷擬理解為修辭手法,更確切的說是諷刺模擬或諷擬性,用特尼亞諾夫的話說,這時候這種手法可以用來作為諷刺創(chuàng)作的手段。
諷擬/諷擬性和諷刺/世界諷刺圖景在以下方面相互關聯(lián):諷擬--文學體裁,諷擬性和諷刺--修辭手法,諷擬創(chuàng)造了世界諷刺圖景。在此基礎上同一順序和因此可以比較的現(xiàn)象是諷刺和諷擬性。它們既有共同之處,又有區(qū)別特點。首先,它們的特色是幽默和諷刺傾向。此外,無論是諷擬性,還是諷刺都面向某個其他文本。巴爾特指出了諷刺的引文特點:“諷刺代碼原則上沒有其他的,像‘其他顯現(xiàn)出來的引證;它總是在宣揚什么,而且這個事實本身破壞了多樣性,這可能是建立在引證原則上等待爭論” [2] 。諷擬充滿了先例文本的引文,沒有這些引文諷擬是不可能存在的。諷刺引文和諷擬引文的特點也相同:這個引證沒有引用,沒有指明起源,要知道正是預料到閱讀諷擬會帶來愉快,使其有“認同的快樂”。
諷擬中呈現(xiàn)世界諷刺圖景,故而諷擬體裁促使形成人對諷擬現(xiàn)象的批判嘲笑態(tài)度,這就不可避免地導致再評價和對現(xiàn)實的新注解。諷擬內容中有諷刺,歸咎于世界觀因素狀況,與其他手段一起使諷擬可以影響讀者的世界觀,改變他們對通用公理的觀點。盡管區(qū)別于全球電視的諷刺因素,像所確定的那樣,是現(xiàn)實的、制作的、理想化的關聯(lián),諷擬性是低落的,滑稽可笑地變化的,行為相關部分是殘廢的。諷擬和諷刺的另外一個特點是在情態(tài)表達方面。在諷刺中表達了發(fā)送者相對于接收者的優(yōu)勢,發(fā)送者-諷刺家視自己為鑒定人,在此基礎上擁有權力提出評價意見,他勝過周圍人的才智。在諷擬中發(fā)送者(作者-講述人)假如比接收者有優(yōu)勢,那么他隱蔽地,蒙著面紗,通常出現(xiàn)笨手笨腳的逗笑者,他們似乎不理解事情的真實情況。有區(qū)別的還有表達評價的方式:在諷刺中批評意見通過否定形式體現(xiàn),而在諷擬中通過喜劇和嘲笑的形式。
諷刺和諷擬情態(tài)的最主要區(qū)別在于:諷刺家認為諷刺陷入那種不好的方面,而諷擬既可以有好的,也可以有不好的方面。有一種觀點認為,諷擬應該映出批評現(xiàn)象的弱的一面,而“這么快觸及真實的優(yōu)點,諷擬便不成功”。實際上,甚至無懈可擊的目標(藝術作品或個人)早就經受了和將要遭受諷擬,因為它們中盡情笑的不僅是弱點,而且還有強的特點,并且諷擬對象越好,越重要,越要求諷擬的作者有很大的天賦,假如諷擬成功了,那么他的功勞就很大。正是因此諷擬應該創(chuàng)作于高度藝術水平上,“使天賦與天賦相對照” [3]。
例如英國作家塞勒關于諷擬的兩個例子,《1066和所有》:“沒有人會因為某種原因被處死--除了正常人……亨利七世非常善于回答愛爾蘭問題,并制定了一項法律,即愛爾蘭人可以擁有自己的議會,但英國人卻要通過所有的法案。這顯然是件好事?!?[4]這些例子中在諷刺的幫助下盡情地笑對一些政治法規(guī)的無恥解釋。第一個例子中確定了,誰都不能被處以死刑,假如沒有任何原因。第二個例子敘述了亨利七世在愛爾蘭問題上的決議,即愛爾蘭人可以有自己的議會,在所有決議將由英國人頒布的情況下。
取決于諷擬的技術存在兩種模式的諷擬:1.諷擬——被諷擬的客體;2.諷擬——文本媒介——被諷擬的客體。在第一種模式中諷擬沒有任何文本媒介。諷擬運用諷擬作品的手段。諷擬的作者模仿先例文本的風格,改變它仿佛為了被了解和嘲笑。通常,選取體裁最具特色的因素——慣用的修辭手法,愛好這種或那種功能語體,最好運用這些或那些詞匯單元,句法結構等等。而且先例文本典型的手段,最有趣和最優(yōu)秀的,先例文本的作者創(chuàng)作的獨一無二和體裁的美,在諷擬中遭到嘲笑。借助于不同的修辭手段將強的變成了弱的,美的變成了丑的。在一些作品中諷擬-喜劇特點運用的手段不是一種,而是許多來源。這種感染錯合的明顯例子可以服務于當代英國詩人安迪·克羅夫特諷擬的詩體小說《鬼作家》,其體裁顯露在副標題中——韻文小說——詩體小說。
各種類型的諷擬創(chuàng)造出世界諷擬圖景。當在這種作品的特征手段的幫助下諷擬具體的文學作品,諷擬諷刺關于被諷刺的對象。當在諷擬中使用其他作品的手段,諷擬的諷刺同時面向一些對象。諷刺的效果正是在于使用不同計劃的語言修辭手段?,F(xiàn)代諷擬體已不同于中世紀的諷擬體,經過時間的演變,前者將戲仿對象置于否定地位,并且具有了創(chuàng)新體裁的能量。
【參考文獻】
[1]Борев Ю.Б. О комическом. М., 1970. с. 138
[2]Барт Р. Избранные работы: Семиотика. Поэтика. М., 1994. с. 64
[3]Добролюбов Н.А. Полное собрание сочинений. М., 1935. Т. 2. с. 598.
[4]Sellar W.C., Yeatman R.J. 1066 and All That. London, 1999. P.33-5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