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熟佳作 千古流傳

韋浩

Figure painting is one of the most important categories in traditional Chinese paintings. Among them， portrait is regarded as one sub category of figure painting. In general， early figure paintings were often seen in story paintings， such as Nymph of the Luo River， Night Revels of Han Xizai， etc. Other portraits are mainly in emperor albums， such as Thirteen Emperors Scroll， and portraits of ancestors for family worship. However， most of the portraits of family ancestors are not passed on to future generations.

在中國傳統(tǒng)繪畫中，人物畫是比較重要的畫科之一。其中，又可分出肖像畫這一大類。一般而言，早期的人物畫多見故事畫，如《洛神賦圖》《韓熙載夜宴圖》等；細(xì)分出的肖像畫則以帝王圖冊、家族供奉為主，如《歷代帝王圖》，但一般用于家族先人祭祀的祖先像，當(dāng)然多不流傳于后世。

迄今所見，戰(zhàn)國楚墓出土的《人物龍鳳》與《人物馭龍》帛畫，是已知最早的獨(dú)幅人物畫作品。其上的人物形象雖然簡單，但已基本做到了形象生動、傳神。到了漢代，人物畫發(fā)展已經(jīng)基本成熟。從流傳至今的漢代畫像磚上，可以看到各式各樣、豐富多姿的人物形象，雖然面部描摹不夠細(xì)致，但形體躍動，可以從中看出人物的神態(tài)、性格。

魏晉時期，繪畫技法進(jìn)一步精進(jìn)，逐漸出現(xiàn)了專業(yè)畫家。他們筆下的人物也開始由粗放轉(zhuǎn)而細(xì)膩，重視人物面部五官、表情的刻畫。可以說，這一時期的人物畫法已基本成熟。

東晉的顧愷之是今天我們所熟知最早的人物畫大師。他的《女史箴圖》《洛神賦圖》《列女仁智圖》《斫琴圖》等皆為千古流傳的當(dāng)世名作。他畫人物，十分重視對象的神態(tài)，擅長用細(xì)節(jié)表現(xiàn)人物性格和精神。其筆跡周密，緊勁連綿，有如春蠶吐絲、春云浮空的特點(diǎn)。更加難得的是，顧愷之不僅是一位大畫家，還是一位杰出的藝術(shù)理論家。今存有《魏晉勝流畫贊》《論畫》《畫云臺山記》三篇畫論，其中提到的很多畫論為后世歷代引用，至今仍對中國畫創(chuàng)作有著不可忽視的影響。如他認(rèn)為畫人物應(yīng)力求傳神，重視點(diǎn)睛之筆，即“傳神寫照，正在阿堵（眼睛）中”。此外，他還提出了以形守神、遷想妙得等觀點(diǎn)，其主旨皆是要求人物畫需表現(xiàn)對象的精神狀態(tài)和性格特征，重視對象的體驗(yàn)、觀察，通過遷想妙得來把握對象的內(nèi)在本質(zhì)，在形似的基礎(chǔ)上以形寫神。這些理論，為后世人物畫的發(fā)展奠定了基礎(chǔ)。

唐五代是中國早期繪畫的一個高峰，人物畫、花鳥畫都在此一時期出現(xiàn)了諸多大師。唐代擅畫人物者如吳道子，雖然今人已無法得知他的精彩筆觸，但從一句“吳帶當(dāng)風(fēng)”也可大致領(lǐng)略其筆法精妙。

閻立本出身貴胄，世代為官，既為政治家，又擅長藝術(shù)。他所畫人物作品《步輦圖》《歷代帝王圖》等，皆以帝王為創(chuàng)作對象。雖然近水樓臺，但因?yàn)樗嫗榈弁?，因此其?chuàng)作其實(shí)并不能夠自由發(fā)揮。從傳世作品看來，閻立本的繪畫技法堪稱精妙，只是對對象神態(tài)、性情的刻畫稍弱，基本上就是刻板中威嚴(yán)、莊重的天威之像。

唐代，仕女圖開始出現(xiàn)，成為此后人物畫科中極重要的門類。周昉、張萱為個中好手。

五代十國時期，南唐畫家顧閎中、周文矩并為當(dāng)時兩大人物畫家。顧閎中以一幅《韓熙載夜宴圖》流傳千古，周文矩的《文苑圖》《宮中圖》《蘇武李陵逢聚圖》《重屏?xí)鍒D》《琉璃堂人物圖》《太真上馬圖》等也皆為史上大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