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國級領導干部的“兼職”有啥講究

周宇

隨著兩會的閉幕，新一屆全國人大常委會副委員長和全國政協(xié)副主席人選出爐。他們作為副國級領導，參與國家的大事小情。其中很多人，依據(jù)“慣例”，還要擔負起其他的工作。

副國級領導干部的“兼職”種類很多，有部委主官，群團組織“一把手”，還有民主黨派的主席、常務副主席等。

每一種“兼職”都不僅僅是單純的一個職務，其背后都有相應的制度安排、歷史沿革和現(xiàn)實考慮。

民主黨派領導任職有講究

十三屆全國人大常委會共14位副委員長，全國政協(xié)共24位副主席，加起來一共38位副國級領導。

38人中，有15人來自八個民主黨派和全國工商聯(lián)，屬于人大政協(xié)的副國級領導中最大的組成元素。

其中，全國人大占6人，分別是民革中央、農(nóng)工黨中央、民盟中央、民建中央、民進中央和九三學社中央的主席。 全國政協(xié)有9人，這9人也分不同情況。臺盟中央、致公黨中央和全國工商聯(lián)的三位主席各占一個席位，前述6個民主黨派，主席擔任全國人大常委會副委員長之外，各有一位常務副主席在全國政協(xié)擔任副主席。

中央社會主義學院教授李金河曾在接受記者采訪時介紹，民主黨派中央主席的任職有“規(guī)矩”。

他說，因為民主黨派是參政黨，體現(xiàn)“參政”的一個指標就是要在國家權(quán)力機關“有帽子、有位子”，所以一般而言，黨派人數(shù)相對多的六個民主黨派中央主席會擔任全國人大常委會副委員長，人數(shù)相對少的臺盟中央和致公黨中央主席在全國政協(xié)擔任副主席。有時也會因為“一般連任不得超過三屆”的規(guī)定在人大政協(xié)之間調(diào)劑。

記者查證后發(fā)現(xiàn)，從九屆全國人大、全國政協(xié)開始，也就是1998年，民主黨派中央主席和全國工商聯(lián)主席在全國人大和全國政協(xié)任職的格局就固定了。

副國級兼任的部委一把手

部委一把手，大家印象中多是正部級，偶爾也“高配”副國級。

比較知名的是政協(xié)第十二屆全國委員會副主席周小川。剛剛結(jié)束的全國兩會，周小川以央行行長的身份出席了16年任期中最后一次全國兩會“記者會”?；仡欉^去5年，他的全國政協(xié)副主席任期內(nèi)，央行行長都是他最重要的兼職。

新當選的政協(xié)第十三屆全國委員會副主席中，楊傳堂、李斌、巴特爾、何立峰在當選前分別任交通運輸部黨組書記、國家衛(wèi)計委主任、國家民委主任、國家發(fā)改委主任。

結(jié)果出爐幾天后，何立峰被李克強提名繼續(xù)在新一屆國務院中擔任國家發(fā)改委主任，巴特爾繼續(xù)擔任國家民委主任。何立峰、巴特爾都是1955年2月出生，今年63歲。

這里多說一句，國家民委主任高配副國級由來已久。早在1988年，司馬義·艾買提就曾以全國政協(xié)副主席身份兼任國家民委主任，到1993年，他又以國務委員身份兼任該職。

說回當下，換屆后，李斌退出新一屆國務院班子。

她所領導的國家衛(wèi)計委在新一輪機構(gòu)改革中被撤銷，將其職能整合進新組建的部門國家衛(wèi)生健康委員會，簡稱國家衛(wèi)健委。主任由馬曉偉擔任，3月22日召開的領導干部會議上，新組建的國家衛(wèi)健委領導班子成員亮相。

值得一提的是，大多數(shù)時候，副國級兼任部委一把手，只是暫時現(xiàn)象。

比如，與周小川同時當選政協(xié)第十二屆全國委員會副主席的王家瑞，他當選前是中央對外聯(lián)絡部部長，兼職持續(xù)了兩年多時間，到2015年卸任。

國務委員兼任的外長

前面提到，部委一把手高配副國級的情況，還有國務委員兼任。

這里，記者再簡單介紹下副國級領導，除了中央政治局委員、中央軍委副主席以及全國人大常委會副委員長、全國政協(xié)副主席等屬于副國級以外，國務委員也是副國級。

國務委員從1998年的九屆全國人大一次會議上被確定為5人格局，之后保持了這個人數(shù)。大家比較熟悉的國務委員的兼職，比如國務院秘書長、國防部部長、公安部部長，其中后兩個職務是從第十屆全國人大一次會議開始固定由國務委員兼任。

1998年以來，國務院維持“一正四副五國務委員”的格局，四位副總理各有分工，五位國務委員也是。記者主要說—下與外交有關的這位國務委員。

新出爐的國務委員名單中，外交部部長王毅位列其中。外長更進一步成為國務委員有慣例可循。2003年，十屆全國人大一次會議時，唐家璇被任命為國務委員，他1998年至2003年擔任外交部部長。2013年，十二屆全國人大一次會議上，國務委員中主管外交的這個角色是楊潔篪，他此前也是擔任外交部部長，長期在外交領域工作。

唐家璇、楊潔篪在擔任國務委員后，卸任外交部部長一職。而此次，王毅在成為國務委員后，繼續(xù)被李克強提名為外交部部長。也就是說，現(xiàn)在王毅是國務委員兼任外交部部長，是副國級的外長。

這樣的情況某種程度上說明了中國目前對于外交工作的重視。不過，這也并非首次。1983年，吳學謙就曾以國務委員身份兼任外交部部長。

總工會主席和婦聯(lián)主任的人選變化

再說說最近中華全國總工會的變化。主席換人了，李建國卸任，王東明履新。

王東明是以全國人大常委會副委員長的身份兼任的。十二屆全國人大常委會中，兼任總工會主席的副委員長是李建國。

總工會主席由全國人大常委會副委員長兼任的“慣例”始自2003年的十屆全國人大。2003年到2013年，時任全國人大常委會副委員長的王兆國兼任這一職務。

副國級領導兼任總工會領導是從1993年開始的。

當時任中央政治局委員、書記處書記、中紀委書記，后又擔任北京市委書記的尉健行兼任這一職務。5年后，1998年，尉健行已經(jīng)進入十五屆中央政治局常委行列，級別至正國，依然繼續(xù)兼任了總工會主席4年。直到2002年，由時任全國政協(xié)副主席的王兆國接任，2003年他擔任全國人大常委會副委員長后，繼續(xù)兼任總工會主席一職10年。

這里多提一句，王兆國、李建國兼任總工會主席職務時，都還有一個職務是全國人大常委會黨組副書記。

另外一個一般由全國人大常委會副委員長兼任的職務是中華全國婦女聯(lián)合會主席。

從第四屆全國人大開始，也就是1975年至今，只有1978至1988這10年，兼任該職的是全國政協(xié)副主席康克清，其他時間都由全國人大常委會副委員長兼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