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塞納河畔》和《蛙池》看莫奈

吳德宇

摘要：文章重點圍繞莫奈早期兩幅風景畫的色彩、筆觸、布局來解讀莫奈的藝術表現(xiàn)手法，從通過分析作品中相近卻不相同的繪畫方式，可以看到印象派作品的畫面二維性的特性以及其中光與色的魅力。

關鍵詞：印象派；室外寫生；光；色

克勞德·莫奈的作品《塞納河畔》和《蛙池》分別創(chuàng)作于1868年和1869年。這兩幅作品曾在“莫奈：早年”的展出中展覽，位于在舊金山的Legion of Honor美術館，它們都是掛在同一面墻上的相鄰的風景畫，畫幅較小。這兩幅畫都顯示了印象派繪畫的特點，但莫奈正在嘗試用不同的的方式去描繪的光影與水的反射。

印象派藝術作品的一個重要方面是在室外寫生（plein-air painting），而兩幅畫都屬于室外的風景畫。在《塞納河畔》中，莫奈描繪了一個靜坐著的鄉(xiāng)村女性形象?！锻艹亍繁憩F(xiàn)了船、游泳者和萊茵河上的光影。在那里，新興的中產(chǎn)階級享受著屬于自己的樂趣。作為印象派畫家，莫奈在露天而不是工作室里完成了他的作品。他的主題集中在風景和當代生活場景上，這使他的繪畫成為19世紀的先鋒派藝術。和庫爾貝的《破石者》和馬奈的《草地午餐》一樣，莫奈描繪的是當代生活，而不是將裸體描繪成社會可以接受的女神形象。印象派畫家對學院長期以來確立的傳統(tǒng)題材提出了挑戰(zhàn)，這也體現(xiàn)在了莫奈在19世紀作為先鋒派藝術的室外繪畫。

物像不對稱的排列形式和筆觸強調了畫面的二維性。一方面，與作為傳統(tǒng)歷史繪畫的范例的雅典風格相比，這兩幅畫都具有消除了透視視角的特性。根據(jù)湯姆森的觀點，“現(xiàn)代主義被定義為一種繪畫技巧，它把人們的注意力吸引到自身和畫布的表面，而不是它所展現(xiàn)的東西。”因此，莫奈沒有按照傳統(tǒng)的方式創(chuàng)作他的作品，而把重點放在了平面上。在《蛙池》中，前景中的船只分散地占據(jù)了三分之二的空間，而他的任何物體都沒有受到短視的影響。另一方面，這兩個作品都是由各種形狀組成的，而不是使用三維的立體的形式去表現(xiàn)。例如，在《塞納河兩岸》中，紅色的屋頂和遠處的山脈都是以矩形的幾何形狀出現(xiàn)的。還有，莫奈用無數(shù)的短促的綠色色塊表現(xiàn)出了樹的葉面。這些均勻分布的純色小逗號般的形狀一個接一個放置，形成樹的形狀。在《蛙池》中左邊的三個人像都用小而不規(guī)則的深色色塊組成的，它們的顏色使人的輪廓從淺色背景中分離出來，并且三人的形象也是由最基本的水平筆觸構成的。因此，觀眾可以意識到這幅畫的“率直”，它是畫在平面畫布上的顏料，而不是營造出空氣感和空間的幻覺。

在這兩件作品中，莫奈創(chuàng)造了充滿活力的色彩和大膽的筆觸，捕捉到了快速移動的光的外形?！白罱膶嶒炇曳治霰砻鳎魏苌偈褂猛耆旌系念伾?；為了創(chuàng)造出精確而罕見的顏色，他制作了復雜的顏料混合?！蓖ㄟ^運用明快的色彩，他能在露天環(huán)境下，描繪出暴露在不同光亮程度下的人物，人物的部分在明亮的陽光下，部分在蔭涼處。例如，在《塞納河畔》的左岸，樹干上亮黃色、黃褐色和深棕色的斑塊描繪了身體表面變化的光線。由于莫奈觀察到了太陽位置或季節(jié)的變化而引起的顏色和光線的變化，他畫出了自然的樣子，沒有任何技巧。觀眾可以確定畫面所處在一天內的某一時段或是某一季節(jié)；盡管顏色有微妙的變化，但并置的筆觸也使自然的光影效果得以體現(xiàn)。在“貝琳達·湯姆森的印象派作品集”中，佐拉說，莫奈能夠捕捉到水破碎的反光，它的蒼白陰暗的色彩被強烈的光線所照亮。在《蛙池》的中間位置，莫奈畫出的一筆筆水平而又間斷短促的色塊創(chuàng)造出了“水破碎狀的反光”的效果，這代表了不安地流動著的水。而且，明亮的白色顏料厚重地覆蓋了水面上部，這代表著光線的反射以及游泳者和船只產(chǎn)生的水的運動。因此，多變靈動的色彩和寬闊的筆觸可以捕捉在瞬息萬變的光線條件下特定的瞬間。

然而，筆觸的大小從1868年到1869年不等，因為莫奈在這期間在嘗試一種不同的方式來描述波光粼粼的水及其與土地的關系。在特別展覽“莫奈：早年”中，《塞納河畔》的標簽提到：“隨著繪畫的發(fā)展，圖像的構建和重新思考的過程形成了一個非常大膽的想法。因為這個元素，如坐著的女人、河和建筑物都是以如此粗獷的方式并列的?！彼栽谒膶嶒炛?，他的繪畫技巧有了一個轉變。例如，《塞納河畔》中對水的描繪被簡化為一系列大膽的環(huán)節(jié)。河上的筆觸更平坦、更寬，也更密集、更有力度。當它涉及到水與土的關系時，由于與地面之間的一系列接觸的顏色的差別，它們被劃分得很清楚。相反，在《蛙池》的高空，土地邊緣缺乏一致、清晰的輪廓。它可能只是無數(shù)的與小逗號相似的顏色（深綠色和青綠色），使地面的邊緣淡入水邊。

在《蛙池》中，顏色的細微變化使河流與土地和天空中產(chǎn)生了復雜的反射，這與《塞納河畔》中大致并列的彩色色塊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莫奈已經(jīng)走上了印象派的道路，他越來越被大自然的暫時性和光不斷變化的外觀所吸引，并發(fā)展了一種近似處理法來代替它。通過相鄰的顏色和互補的顏色的變化，莫奈創(chuàng)造了一種不同的方法來捕捉來自大自然的特定瞬間。在《蛙池》中，一些暗色的小點被放置在另一個高光的淺色旁邊，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顯示了水的微光質感。而在《塞納河畔》，他在中色調里表現(xiàn)了清晰的建筑、樹木和山脈，而不是以一種閃亮的效果呈現(xiàn)。河面上的色調和光亮相比沒有太大變化，但其在高色調中粗獷地應用了藍色、綠色和黃色，以喚起了一種清新和直接的感覺。

莫奈在戶外作風景畫的方法在畫面中創(chuàng)造了充滿活力的色彩和大膽的筆觸。同時，在這些風景畫中表現(xiàn)出了莫奈能生動描繪水中倒影的能力，并能夠在畫面中捕捉到大自然中的一個特定時刻。莫奈的兩幅作品共有了一些印象派畫作的特征，但有時是以不同的方式體現(xiàn)的。

相關作品：

Claude Monet， The Frogpond；

Claude Monet， On the Banks of the Seine， Bennecourt

參考文獻：

[1]Belinda Thomson， Impressionism Origins， Practice， Recepti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