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術設計作品的“味道”

佟盛強

摘 要：敘述藝術設計作品背后的文化語境——味道的含義和重要意義，解析審美過程中的互動原理，和如何秉持一個專業(yè)的態(tài)度對待藝術設計作品，如果獲得正確的“品味”的方式和方法。

關鍵詞：藝術設計;藝術作品

藝術設計從業(yè)至今，因為職業(yè)原因筆者一直都很喜歡孩子們的作品。更多的時候，筆者是在向他們學習——這一點無法免俗。筆者看重的是作品里面那些油膩的年紀早已經(jīng)忘卻的，我們都曾有過的被認為是“幼稚”的一種新鮮“味道”。

“這是什么？”的“什么”，提問者其實是想確認一個物質(zhì)的量化的標準，是想要一種非常干脆直接的“菜市場”邏輯，簡單而粗暴。從藝術審美功能角度看，這個問題與藝術設計作品的內(nèi)涵根本無關，欣賞群體與藝術工作者完全沒有實現(xiàn)審美語境上的對接。這是一個跑偏了路的問題，缺少了“味道”。沒了味道的東西，就如同是蛋糕店里擺在櫥窗里的模型，為的僅僅是對應下面的錢數(shù)，使消費行為帶有更加明確的指向性而已。這個“粗暴”的問題，所反映的更加深層的問題，是我們國民的整體審美水準與當前轟轟烈烈的改革發(fā)展大業(yè)完全的不同步，尤其是全社會對藝術設計作品解讀方式根本核心的缺失。在我們身邊只剩下了冷冰冰的評職架構體系，藝術品市場也只剩下了完全僵化的程式和“社會游戲規(guī)則”，越來越?jīng)]有了“味道”……

“味道”是什么？有什么重要的意義？

在開篇我們已經(jīng)定位了詞語含義的限定領域，是要被用來表述視覺藝術的審美原理。從詞義的本身我們不難看出，它引申自廚藝。但它確實不是一個用眼睛這種器官“品嘗”出來的東西。廚師所要表述的“味”，其綜合信息所作用的位置是在大腦，最后形成的是一種遠遠高于器官運作原理以上的，意識層面非常“立態(tài)”的“覺”——一種印象的形態(tài)。這種讓我們“以為”或者“認為”的“型態(tài)”，會讓我們生成各種有關于味覺的情緒氛圍——雖然有關于味覺，卻不止于“味”，更像是擬化的“境”。而“視覺藝術”是設計師和藝術家們，通過“眼”這個官能，將能“見”的綜合信息通過官能的自然“混合”和“攪拌”，力求實現(xiàn) “感”之后的“覺”，同樣是與“味”相似的某種特定“情境”。確立味道的基礎，是物質(zhì)的，是食材和調(diào)味料，是不同的量的疊加和反應，并且?guī)в泻軓姷膫€人意味特征。而視覺藝術的“味道”的基礎，同樣是物質(zhì)的，顯而易見的。正確的解讀藝術設計作品方式，是要關注的是作品背后的東西，這個東西不是“什么”，也不是“像什么”，而是一種“意味”——一種通過“正確”的眼睛才能“品嘗”出來的“味道”。

于是我們總說年紀越小的孩子，作品越具有藝術大師們的神韻——當然，是“像”并不“是”，更多的是我們稱之為“無知者無畏”的“真”。這種真，不是后來偽裝起來的做作，那是真正的“直接”但卻不“粗暴”，這種“無畏”的“真”在我們小的時候也都有，為什么到了后來的現(xiàn)在，會有人湊上來問：“這是什么”的問題呢？

“這是什么？”作為一名專業(yè)的藝術工作者，筆者真的是無法直接回答您，原因是大家還沒有具足“正確”眼睛的基本條件。面對作品，任何一位受過良好的美學教育，并有著長期從事藝術創(chuàng)作、設計工作經(jīng)驗的人，都能夠清晰把握那個無法訴諸口的感性標準——目前，在漢語言文化群體當中之，這種美學層面的語境溝通之所以會成為困難，深刻的歷史成因是長久以來全社會普遍的對專業(yè)不尊重的習氣，甚至于一部分還處于初級技法階段的美術從業(yè)人員，自身就沒有足夠的專業(yè)態(tài)度——這，同樣有著悠久的歷史傳統(tǒng)。

藝術品的“味道”是個性的，帶有著很強的獨立性，而詮釋味道的方式方法也是千變?nèi)f化，又怎么可能硬性確立一套條條框框，來明確限定藝術設計的“味道”。“味道”那是藝術和設計的核心問題，想要準確“嘗”出“味道”需要正規(guī)深厚的專業(yè)修養(yǎng)，而當前大量的速成的藝術設計專業(yè)訓練，通過“流水線”操作培養(yǎng)出來的藝術設計從業(yè)者，更加重了目前的尷尬局面。眾多非專業(yè)人士充斥藝術設計管理崗位，制定出長篇累牘的“條條框框”，我們的藝術設計活動“看”起來是“正規(guī)”了，但眾多的非專業(yè)語言文字的加入，卻導致“靈性”——創(chuàng)造性的缺失。我們把不同的語言、手法、工具組合在一起，就是要構建起一個尋找“味道”的方式方法。你，懂“味”了，才能讓你的設計活動變得有指向性，在最基本的設計環(huán)節(jié)當中，設計的實施者本身，在審美層面對“味道”——視覺語言背后的文化語境所包含的“韻味”，沒有一個清晰的把握，就會讓作品變得索然無味。

我們來看一個簡單的案例，2017年，我們學院視傳專業(yè)的學生接受委托，設計和制作丹東市黑帳篷青年旅社新區(qū)的墻繪。雙方在談妥了合作的基本意向以及施工的具體細節(jié)以后，開始進入實施階段。設計之初，甲方的所提出的僅僅是一個“模糊”的“大方向”，如果用我在文中反復強調(diào)的東西，那就是“味道”。但是，卻有著很多的不確定性。綜合多次交流的結果分析，我們也得出了一個大致的“味道”，對應已經(jīng)有的一些圖案資料，并結合老板是一個特別喜歡自駕旅行，有著不俗的審美格調(diào)的中年成功人士，落腳到青旅的整體文創(chuàng)設計特征是要能夠體現(xiàn)出青旅文化的特色，這些是我們需要設計的視覺圖形，它們所承載的某種合目的性的文化情感語境依據(jù)。而雙方委托和設計的重要焦點，便是“青旅文化”，這也就成為了，設計方案“隱性”標準，而后來的圖形、色彩、形式都要圍繞這個“味道”來展開。

我們在這個案例的溝通過程中，由于能夠明確對方的“味道”，得以通過物化的視覺形式，達到雙方均能滿意的結果。

所以我們設計過程中的顯性環(huán)節(jié)是作品，而為的卻是實現(xiàn)一種“味道”。在制作的階段就必須要明確這種“隱性”的東西，才能夠讓“顯性”的東西變得更加有所指，才能根據(jù)這個模糊的方向來選擇實現(xiàn)的具體技術、材料、措施和步驟。

我們不是為了語言而語言，更不是為了作品而作品，設計的過程漸漸變得“話少”而“味多”僅僅是為了營建一種“品出味”的“境”而已。

參考文獻：

[1] 王怡穎.創(chuàng)意市集[M].生活·讀書·新知三聯(lián)書店出版社，20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