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文琴
(周口師范學院 河南 周口 466000)
中國互聯網絡信息中心(CNNIC)于2018年1月31日發(fā)布的第41次《中國互聯網發(fā)展狀況統計報告》顯示:截至2017年12月,我國手機網民數量已達7.53億。手機功能的強大使得人們的生活越來越便利,實時通訊、娛樂、購物、在線理財、移動支付已經進入了大眾的生活。但是其便利性同時也催生了個體對它的依賴性。手機正在嚴重影響著個體的生活式與身心健康,由手機依賴而產生的社會問題也成為各界人士關注的熱點問題。如2017年7月3日~12日,人民日報與新華社連續(xù)八次發(fā)文痛批手游“王者榮耀”,倡導大眾健康娛樂。對于手機依賴的干預問題需要多管齊下,而探索有效的干預方式也是每一位心理健康工作者義不容辭的責任。
自我控制(Self-control)是一種個體推翻或者修正內部反應,以及中斷不良傾向并避免做出不良行動的能力[1]。國內外研究眾多表明自我控制與手機依賴存在負相關(G·k·earslan等,2016;Jiang Zhaocai等,2016;胡珊珊,2015)。張潮等人2017年的研究發(fā)現自我控制與手機依賴之間存在顯著的負相關,手機依賴的個體存在自我控制缺陷[2]。這些研究結果都表明提升自我控制是減少手機依賴的有途徑之一。而團體輔導這一方式自從被我國學者引入一來,就成為心理健康工作者廣泛認可和使用的方法之一,其有效性已經在時間管理、自信心、自我探索、人際關系訓練等多個領域加以驗證。因此,本研究以自我控制團體輔導為切入點,探索減少個體手機依賴的有效方法。
在武漢某高校通過張貼海報,本科生群等發(fā)布招募信息,招募存在手機依賴的大學生為被試。對前來應征的大學生進行前測和訪談,告知其團體輔導方法、流程、性質、目的,澄清團體目標。篩選出存在手機依賴并有強烈改變愿望的大學生被試10名,其中男生4名,女生6名。被試年齡在17~21歲之間,平均年齡19.4±1.075歲。
(1)手機依賴指數量表(Mobile Phone Addiction Index scale, MPAI)
該量表由香港中文大學Louis Leung 2008年編制,共 17 個題目,包含失控性、戒斷性、逃避性、低效性四個維度。量表采用Likert 5級評分, 從1“幾乎沒有”到5“總是”。參照Young的網絡成癮篩選標準,被試在17個題目中做出8個及以上的肯定回答即被界定為手機依賴。黃海等人(2013)對問卷進行了翻譯并修訂,發(fā)現總量表的內部一致性系數為 0.87,分量表的內部一致性系數范圍為0.75~0.81[3]。
(2)自我控制量表(Self-Control Scale,SCS)
本研究采用Tangney等人2004年發(fā)表的自我控制量表簡化版,共13 個題目。量表采用Likert 5 點計分,1 為完全不符合,5 完全符合。易潔美(2013)對簡化版進行了修訂,通過主成分分析得到沖動控制和自律行為兩個維度,總量表的內部一致性系數為0.82,重測信度為0.80[4]。
(3)正性負性情緒量表(Positive And Negative Affect Scale,PANAS)
該量表由Watson等人1988年編制,量表采用Likert 5 點計分,從1“非常輕微或沒有”到5“非常強烈”。量表由20個反映情緒的形容詞組成, 10個代表正性情緒,10個代表負性情緒。黃麗等人(2003)修訂了中文版,總量表的內部一致性系數為0.82,正性情緒為0.85,負性情緒為0.83[5]。
團體輔導共進行6次,每次2小時,每周日晚上在學校的心理活動室進行。在正式的團體輔導開始前一周進行前測,并在團體輔導結束后一周進行后測。并讓組員填寫團輔反饋表,對組員目前狀態(tài)進行補充了解。
Baumeister等人(1994)認為自我控制是一個管理和控制自我的過程,通常是指個體在缺乏自上而下的控制時變換個體反應,中斷大腦中的不良思想、抑制情感、抵制誘惑和沖動[6]。因此可以從認知、情緒、行為管理這三個方面入手來提高個體的自我控制水平。筆者圍繞這三個方向設計了6期團體輔導活動。第一期主題為“第一次親密接觸”,促進團體建立,澄清團體目標并協助成員建立團體規(guī)范并簽訂契約,幫助成員與自己內心進行親密接觸,了解其自我控制能力不足的地方。第二期主題為“we are one team”,鞏固團體,建立成員之間的信任感,使用腦力激蕩的方式幫助其他成員找到克服自我控制能力不足的方法。第三期主題為“我的目標價值觀”,幫助成員更好的了解自己的價值觀,更清楚的認識自己,引導成員體會計劃和目標的重要性,塑造其對未來的良好規(guī)劃。第四期主題為“做時間的主人”,提高成員的時間價值感,學習有效的時間管理方式,減少其使用手機的時間。第五期主題為“做一個明媚的孩紙”,引導學員覺察不良情緒,學習控制不良情緒的方法,學會放松,對壓力進行適時疏導。第六期主題為“明天會更好”,學員總結分享在團體輔導中的收獲,鞏固已有成果,并處理離別情緒。
表1 團體輔導前后自我控制量表得分(M±SD)
由表1可知,團體輔導后自我控制總量表得分以及自律行為和沖動控制兩個維度的得分顯著高于團體輔導前,存在統計學意義。
表2 團體輔導前后手機依賴指數量表得分(M±SD)
由表2可知,團體輔導后手機依賴總量表得分以及各維度得分較團體輔導前均有所降低。其中手機依賴總分及失控性、戒斷性、低效性三個維度在團體輔導前后存在顯著差異,而逃避性維度不存在顯著差異。
表3 團體輔導前后正性負性情緒量表量表得分(M±SD)
由表3可知,團體輔導后,被試的正性情緒得分較團體輔導前有所提高,負性情緒得分有所降低,但均不存在顯著差異。
在6次團體輔導中,僅有1次有1人請假,團體氛圍良好。在團體輔導結束后對所有成員進行了調查,60%(6人)的成員表示對團體輔導的效果非常滿意,40%(4人)的成員表示對團體輔導的效果很滿意。學員評價收獲最大的版塊依次為“we are one team”、“做一個明媚的孩紙”、“做時間的主人”。不少成員表示在團體輔導中更好地認識了自己,學會了接納自己,也收獲到了很多提高自我控制能力的方法。
近年來,手機依賴問題已經被社會各界所廣泛關注,不同學者從不同角度對手機依賴進行了研究。一些學者專注于研究影響手機依賴的因素,一些學者探索手機依賴對個體身心健康的影響。本研究從提高自我控制水平出發(fā),對手機依賴大學生進行干預,以期減少其手機依賴行為。團體輔導已經被多數高校所接受,成為一種解決個體發(fā)展問題,促進個體心理健康的有效方式,而自我控制團體輔導對于大學生網絡成癮的有效性已被研究證實[7]。本次團體輔導從自我控制所涉及的認知、情緒、行為管理三個方面出發(fā),在前人研究的基礎上,綜合大學生手機依賴的某些特征,精心設計了6期團體輔導。除了在團體輔導過程中讓大家自我剖析,對癥下藥,還采用了家庭作業(yè)的形式,使成員能達到自助的目的,促進團體輔導效果的長期持續(xù)。
在歷時近2個月共6期的團體輔導后,成員的自我控制水平得到顯著提高,說明團體輔導對于提高個體的自我控制能力是有效的。已有研究表明情緒是影響個體手機依賴的重要因素(Jung-Hyun Kim等,2015;張建華等,2015),而情緒控制是自我控制中的重要部分,因此團體輔導中涉及對情緒的調節(jié)是十分必要的。通過對個體正性負性情緒的測量發(fā)現,個體的正性情緒有所提高,負性情緒有所下降,說明團體輔導中的情緒模塊存在一定效果。從手機依賴總得分及各維度得分來看,個體的手機依賴行為顯著降低,說明自我控制團體輔導確實能用于對手機依賴的干預。
綜上所述,采用自我控制團體輔導是對手機依賴者進行干預的一種有效形式。而如何更好的在團體輔導中運用心理咨詢中的一些方法,及如何鞏固已有干預效果是我們未來需要努力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