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1.中南大學湘雅藥學院藥理學系,湖南 長沙410078;2.心血管研究湖南省重點實驗室)
1976年首次發(fā)現,一些植物的類病毒由單鏈共價閉合的RNA分子構成[1],提示存在環(huán)狀RNA(circular RNA,circRNA)。隨后Hsu等[2]在電子顯微鏡下觀察到人HeLa細胞質中也存在circRNA。由于circRNA的表達量很低,一度被視為是RNA異常剪接的產物,沒有受到重視。直到陸續(xù)發(fā)現circRNA廣泛存在于各種不同的后生動物(例如人、小鼠、斑馬魚、線蟲、果蠅以及植物)[3],才逐漸意識到其可能具有重要的生理功能。circRNA在不同的組織器官中均有分布,十分穩(wěn)定,不易降解,在進化過程中保守性強[4]。circRNA在基因表達調控方面發(fā)揮著重要作用,也是人類疾病的重要標志物。
circRNA是一類不具有5′末端帽子和3′末端poly(A)尾巴,由共價鍵形成閉環(huán)結構的RNA分子[5]。經典的RNA檢測方法只能分離具有多聚腺苷酸尾(polyA)結構的線性RNA分子[6]。不同于線性RNA分子,circRNA不具有poly(A)尾巴,長久以來大多數circRNA都隱藏在轉錄組多聚腺苷酸化RNA分析的“雷達偵測”之下[7]。近來,為了在基因組水平鑒定circRNA,研究者提取總RNA之后,同時去除核糖體RNA和線性RNA,富集circRNA進行測序,從而檢測到更多種類的circRNA。circRNA的調控作用貫穿基因調控的全過程,從mRNA轉錄、剪接到RNA降解和翻譯。目前應用最廣泛的篩選circRNA的方法主要有2種,包括高通量測序和芯片分析。
circRNA由線性RNA反向剪接而來,主要來自蛋白質編碼基因的外顯子,也可由內含子區(qū)、非翻譯區(qū)、基因間的基因座和已知轉錄本的反義序列得來[7]。
根據其來源主要分為3類:
(1)外顯子環(huán)狀RNA(Exonic circRNAs,ecircRNA)。Jeck等人[4]提出ecircRNA主要通過兩種模式形成:第1種是套索驅動環(huán)化,通過外顯子跳讀所介導。第2種是內含子配對驅動環(huán)化,直接反向剪接而來。在此機制中,外顯子上下游的側翼內含子序列中包含反向重復ALU元件,介導ecircRNA的形成[8]。除了ALU元件之外,成環(huán)外顯子側翼內含子序列中還富集著反向互補配對序列(reverse complementary matches,RCMs),影響circRNA的產生,雙鏈RNA蛋白酶參與該過程,并且敲低基因編輯基因ADAR(adenosine deaminases acting on RNA)1后,ecircRNA的表達顯著增加[5]。
此外,RNA結合蛋白也可介導ecircRNA的形成。 RBM20是一種RNA結合蛋白,可涉及多種心臟特異性基因的編輯過程,包括Titin基因。Titin基因的I-band區(qū)可形成許多ecircRNA,其中一些ecircRNA可以動態(tài)調控擴張型心肌病, RBM20突變會影響該區(qū)域ecircRNA的形成,誘導心肌病的發(fā)生[9]。 RNA結合蛋白FUS參與RNA的許多生物合成過程,可以與ecircRNA反向剪接位點兩側的內含子結合,調控ecircRNA的產生[10]。
(2)外顯子-內含子環(huán)狀RNA(exonic-introniccircRNA,EIcircRNA)。EIcircRNA與ecircRNA的形成機制相同,外顯子成環(huán)后,還有內含子保留在外顯子之間,這樣的circRNA被稱為 EIcircRNA。 EIcircRNA主要在細胞核內與U1snRNP相互作用,順式調控其親本基因的轉錄[11]。
(3)內含子環(huán)狀RNA (circular intronic RNA,ciRNA)。CiRNA僅僅由內含子組成,其生物合成依賴于一個共有基序,該基序包括5′剪接位點附近的一個7nt的富含GU的元件和分支點附近的一個11nt的富含C端的元件。大多數ciRNA存在于細胞核內,與細胞質circRNA有不同的作用方式。CiRNA不與miRNA結合發(fā)揮“海綿作用”,但也會影響基因的轉錄過程。如基因ankrd52的內含子形成ci-ankrd52,大量富集于ankrd52的轉錄起始位點,正向調控RNA聚合酶II的功能,有效促進ankrd52的轉錄[12]。
3.1充當“miRNA海綿” microRNAs(miRNA)是小非編碼RNA分子,一般長度為20~25 nt,通過介導靶基因降解或限制靶基因翻譯,從而抑制靶蛋白的表達[13]。circRNA可發(fā)揮競爭性內源RNA(competitive endogenous RNA,CeRNA)作用,競爭性結合miRNA,解除miRNA對其靶基因的抑制作用,反過來促進靶基因的表達[14-15]。因此,miRNA分子海綿作用是circRNA最重要的作用機制之一[16-19]。circRNA與mRNA在細胞質中競爭性與miRNA結合,影響基因的調控[4]。
CiRS-7/CDR1as是小腦退行性相關肽(CDR1)基因的反義轉錄本[20],與miR-7(包括miR-7a和miR-7b)有超過70個保守結合位點,可作為分子海綿有效抑制miR-7活性。CiRS-7/CDR1as穩(wěn)定富集在細胞質中,導致miR-7不能作用于靶基因,使靶基因表達水平增高[17]。除了ciRS-7,還有一些circRNA可作為有效的“miRNA海綿”,如circ-SRY與miR-138在小鼠有18個結合位點,可是兩者在人體中卻不結合[16]。此外,在食管鱗癌組織中,circ-ITCH可以與親本基因ITCH競爭性結合miR-214、miR-7和miR-20a,促進其靶基因ITCH的表達[21]。circ-HIPK3來源于HIPK3基因的2號外顯子,與9個不同的miRNA共有18個結合位點,能抑制多個miRNA的活性來調控細胞增殖[22]。
3.2調控基因轉錄盡管大多數circRNA存在于細胞質,部分circRNA在細胞核內也能檢測到。RNA ciankrd52,ci-mcm5和ci-sirt7在細胞核內聚集不含有miRNA反應元件。敲低豐度最高的ci-ankrd52導致線性mRNA ankrd52顯著下調,但對其他上游和下游基因沒有影響,表明ciRNA順式調控其親本基因的表達。CiRNAs和Pol II的延伸復合物之間存在相互作用,這可能是ciRNAs調控基因轉錄的潛在機制[12]。
circRNA調控基因轉錄的另一個機制是與U1snRNP直接且穩(wěn)定地相互作用[23]。在EIciRNA中,保存的內含子有一個U1snRNP結合位點。使用RNA-DNA雙熒光原位雜交發(fā)現EIciRNA,U1 snRNP,Pol II和宿主基因啟動子之間存在多重相互作用。盡管circRNA會干擾其同源線性mRNA的形成,一旦生成EIciRNA,它們可以反過來增加自身以及相應線性轉錄本的表達[11]。
3.3調控蛋白質生成circRNA可以與Pol II和AGO蛋白相互作用,充當蛋白調控者,影響蛋白質的定位、種類和儲存RNA結合蛋白(RNA binding proteins, RBP)[24]。circMbl擁有剪切因子muscleblind(MBL)結合位點,通過與MBL結合反過來調控circMbl的形成,這是一種復雜的蛋白質自身調節(jié)機制[25]。circ-Foxo3能與蛋白質CDK2 和P21結合,形成三元復合體,調控細胞周期進程[26]。
3.4翻譯蛋白質circRNA自被發(fā)現以來一直被定義為非編碼RNA。事實上,大多數circRNA來源于蛋白編碼序列和開放閱讀框,并且存在于細胞質中,因此早有研究者懷疑circRNA可能翻譯蛋白質。1995年就有文獻報道,某些circRNA擁有內部核糖體插入位點(internal ribosome entry site,IRES),可以進行翻譯[27]。構建一個包含IRES的circRNA轉染到細胞中,可以翻譯出功能性蛋白質[28]。circ-FBXW7是抑癌基因FBXW7的第 3、4 外顯子環(huán)化形成的一個circRNA,可翻譯一個185氨基酸大小的蛋白質-FBXW7-185aa。FBXW7通過泛素化途徑調控原癌基因c-Myc的穩(wěn)定性,而FBXW7-185aa可以協同母基因FBXW7,降低c-Myc的蛋白表達,促進c-Myc的泛素化降解,從而抑制膠質瘤的發(fā)生[29]。這些研究打破了“circRNA屬于非編碼RNA”的傳統(tǒng)認識。
最近有研究表明,circRNA即使沒有IRES和翻譯時所需的特定序列(“帽子”結構和poly-A“尾巴”),也能翻譯成蛋白質[30]。然而,外源性circRNA可以進行翻譯,卻還沒有證據表明內源性circRNA也能進行翻譯。
3.5調控蛋白質翻譯一些ecircRNA有翻譯起始密碼子序列,使得線性轉錄本不能產生蛋白質,導致終產物表達下調。這種調控作用成為“基因陷阱”(mRNA traps),即circRNA調控蛋白質的翻譯不是通過自身翻譯蛋白質,而是經由阻斷其他蛋白質的形成。在人成纖維細胞中,34%單個環(huán)狀外顯子包含起始密碼子,表明circRNA作為“基因陷阱”的廣泛作用[24]。
心血管疾病時circRNA變化情況如表1所示。對circRNA在心血管疾病中的作用的了解還很有限,研究其在心血管疾病中的作用可能揭示新的發(fā)病機制,繼而發(fā)現治療心血管疾病的新策略。
Wilson等[39]對14例人類心臟組織,25例小鼠心臟組織以及28天時間序列跨度的人類胚胎干細胞分化的心肌組織中的circRNA進行了RNA深度測序,分別在人和小鼠中發(fā)現了15 318個和3 017個心臟circRNA。這些circRNA的表達量與其同源線性RNA的表達量一致,含量最高的circRNA所對應的基因也是心肌組織特異性的基因,比如titin,RYR2和DMD基因。含量最豐富的circRNA為circSLC8A1-1。Titin基因對應高達402種不同的circRNA。心血管系統(tǒng)中的circRNA及其功能如表2所示。
表1 心血管疾病時環(huán)狀RNA變化情況
4.1 circRNA與心肌梗死在心肌梗死小鼠心肌或低氧處理的心肌細胞中, Cdr1as和miR-7a均上調[40]。 Cdr1a在小鼠心肌細胞中過表達促進細胞凋亡,然而miR-7a過表達可逆轉此過程[40]。特異性蛋白1(Specific protein 1,SP1)和聚腺苷酸二磷酸核糖聚合酶(poly ADP-ribose polymerase,PARP)都是miR-7a的靶點,而PARP和SP1過表達可以抑制缺氧條件下miR-7a誘導的細胞凋亡減少[40]。此外,Cdr1as在體內過表達增加了心肌梗死面積,PARP和SP1的表達也上調,然而miR-7a過表達能逆轉這些變化[40]。
表2 心血管系統(tǒng)中的circRNA及其功能
circRNA是共價閉合環(huán)狀結構,比其線性轉錄本更加穩(wěn)定。由于缺乏自由端,circRNA能抵抗RNA核酸外切酶和RNase R,不易降解,可作為疾病診斷的標志物。Vausort等[41]檢測了急性心肌梗死患者和健康人外周血中circRNA,通過生物信息學分析,確定了一種心肌梗死相關的circRNA-MICRA(myocardial infarction-associated circular RNA)。MICAR主要由染色體15q22上的鋅指蛋白609(ZNF609)基因的外顯子1形成,長874 nt。心肌梗死患者外周血中MICRA的表達水平比健康人明顯要低。MICRA水平較低的患者發(fā)生左心室功能障礙的風險比較高,提示MICRA是左心室功能障礙有力的預測指標。
4.2 circRNA與心衰miR-223是心肌肥大的陽性調節(jié)因子。含胱冬肽酶富集功能域的凋亡抑制因子(apoptosis repressor with CARD,ARC)是miR-223的下游靶點;ARC轉基因小鼠心肌肥大反應降低。心臟相關環(huán)狀RNA(heart related circular RNA,HRCR)是最近報道的一種心臟circRNA,充當miR-223“海綿”,直接結合miR-223,抑制miR-223活性,從而增加ARC表達[43]。HRCR在心肌細胞和小鼠過表達均呈現減弱的心肌肥大反應。這些發(fā)現揭示了一個由circHRCR、miR-223和ARC組成的新的心臟肥大/心衰調控通路和治療靶標[43]。
Werfel等[55]用去除核糖體RNA的方法建庫進行RNA測序,分析了人、小鼠和大鼠不同發(fā)育階段或生理病理狀態(tài)下心臟circRNA的表達情況,發(fā)現人類心肌組織中circRNA的總體表達量要比大鼠和小鼠高。大鼠分為新出生大鼠組和成年大鼠組,兩組間Slc8a1、Ttn、Eya3、Scmh1等基因對應的circRNA表達有顯著差異。人和小鼠分為心衰組和非心衰組,研究發(fā)現兩物種心衰組circRNA的數目與種類均高于非心衰組,例如Slc8a1和Ttn基因對應的circRNA在心衰組表達顯著增加。特別地,蘭尼堿受體2(ryanodine receptor 2,RYR2)基因存在于人的心臟組織中,對應的circRNA亞型超過100種??傊琧ircRNA與心臟生理病理過程密切相關,尤其是幾個差異表達的circRNA分子對應的基因如Slc8a1、Ttn、RYR2、Eya3等,可作為進一步研究心衰的理想候選基因。
4.3 circRNA與動脈粥樣硬化動脈粥樣硬化的易感性與INK4/ARF基因座附近的染色體9p21.3 單核苷酸多態(tài)性相關,而 INK4/ARF基因的表達能夠被多梳家族蛋白(Polycomb-group proteins,PcG)所抑制。cANRIL是INK4/ARF的環(huán)狀反義轉錄物,染色體 9p21.3 對動脈粥樣硬化易感性的影響主要通過cANRIL對PcG特異性的募集所實現[44]。
長鏈非編碼RNA(lncRNA)ANRIL(CDKN2B-AS1)位于9號染色體短臂p21區(qū)域(9p21),這個區(qū)域是人類動脈粥樣硬化疾病相關的重要基因座[56]。LncANRIL表達增加導致動脈粥樣硬化易感[57],而線性linANRIL可以形成circRNA。進一步研究發(fā)現ANRIL基因外顯子形成的circRNA形式多樣,其中外顯子5、6、7所形成的circRNA表達量最高,研究者將該circRNA定義為cANRIL[45]。核糖體生物合成因子PES1(pescadillo homologue 1)在核仁中參與60S核糖體亞基的組裝合成過程[58]。cANRIL結合PES1的C-末端富含賴氨酸的結構域,從而損害血管平滑肌細胞和巨噬細胞中核酸外切酶介導的前體rRNA加工和核糖體生物發(fā)生。circANRIL誘導核仁應激和p53激活,導致人血管平滑肌細胞凋亡,抑制細胞增殖,這是動脈粥樣硬化的關鍵細胞功能。這些發(fā)現表明,circANRIL參與調控核糖體的生物合成,在動脈粥樣硬化中起關鍵作用[45]。
4.4 circRNA與冠心病趙振舟等[34]芯片篩選冠心病患者和健康人外周血中差異表達的circRNA,發(fā)現兩組共有22個circRNA有差異性表達,其中在冠心病患者血液中表達上調的有12個,表達下調的有10個。進一步研究發(fā)現hsa_circ_0124644在冠心病患者外周血中特異性和敏感度相對較高,可作為冠心病的診斷標志物。
4.5 circRNA與糖尿病心肌病糖尿病引起心肌結構和功能改變,心臟肥大和心肌纖維化[59-60]。唐春梅等[32]用circRNA芯片檢測糖尿病小鼠心肌組織中circRNA的表達譜,共發(fā)現76個circRNAs表達有顯著差異,其中45個表達上調,31個表達下調。研究者選取了表達顯著上調的circRNA_000203進行研究,發(fā)現circRNA_000203與miR-26b-5p有兩個結合位點,在心肌成纖維細胞中過表達circRNA_000203,引起miR-26b-5p的下游靶點纖維化相關基因Col1a2和CTGF的表達上調,纖維細胞標志物α-SMA的表達也增加,提示circRNA_000203能促進心肌成纖維細胞向肌成纖維細胞的轉化。因此,circRNA_000203也許是糖尿病心肌病心肌纖維化的治療新靶點。
心血管疾病是全球死亡率最高的疾病,其治療與預后是一個重大難題。除了常規(guī)的治療方式,目前基于基因的診療技術為治療心血管疾病提供了新視角。采用疾病特異性相關的反義miRNA分子來抑制疾病,已進入臨床試驗階段。在分子水平上,對miRNA的反義核苷酸鏈進行化學修飾可提高miRNA與細胞的親和力,使其更有效地到達治療靶點。而LNA-GapmeRs技術直接靶向lncRNA,與目標lncRNA結合后可迅速激活核糖核酸內切酶(RNase H),降解lncRNA。
不同于miRNA和lncRNA,circRNA能抗核酸外切酶從而可在體內穩(wěn)定存在,因此更具有潛力成為基因治療的新工具。circRNA可充當“分子海綿”,與某個特定的miRNA結合,從而抑制靶基因的表達。已有報道證實在體外人工合成的circRNA分子可靶向與丙型肝炎病毒密切相關的miR-122,進而抑制丙型肝炎病毒復制和病毒蛋白的形成,緩解疾病進展[61]。circRNA還可通過調控基因表達,蛋白質翻譯和生成等機制發(fā)揮作用。因此人工合成的circRNA也可能以靶基因或蛋白質為靶點,直接作用于疾病。近年來亦有研究發(fā)現一些circRNA可通過不同途徑調控心血管疾病的相關信號通路,還有許多circRNA在心血管疾病的血漿、組織與細胞中表達差異較大,這些circRNA也可能參與疾病的發(fā)生發(fā)展過程。然而,現在對circRNA生物學功能的研究還有待深入,對其生物合成和降解過程也了解有限。進一步理解circRNA在心血管疾病發(fā)生發(fā)展中的作用機制,有助于人們更好地開發(fā)出基于circRNA的診斷和治療工具。
參考文獻:
[1] SANGER HL, KLOTZ G, RIESNER D, et al. Viroids are single-stranded covalently closed circular RNA molecules existing as highly base-paired rod-like structures[J]. Proc Natl Acad Sci U S A, 1976, 73(11):3852-6.
[2] HSU MT, COCAPRADOS M. Electron microscopic evidence for the circular form of RNA in the cytoplasm of eukaryotic cells[J]. Nature,1979, 280(5720):339-40.
[3] WANG PL, BAO Y, YEE MC, et al. Circular RNA is expressed across the eukaryotic tree of life[J]. Plos One, 2014, 9(6):e90859.
[4] JECK WR, SORRENTINO JA, WANG K, et al. Circular RNAs are abundant, conserved, and associated with ALU repeats[J]. RNA, 2013,19(2):141-57.
[5] IVANOV A, MEMCZAK S, WYLER E, et al. Analysis of intron sequences reveals hallmarks of circular RNA biogenesis in animals[J].Cell Rep, 2015, 10(2):170-7.
[6] LI JB, LEVANON EY, YOON JK, et al. Genome-wide identification of human RNAediting sites by parallel DNA capturing and sequencing[J].Science,2009, 324(5931):1210-3.
[7] GRAVELEY BR. Molecular Biology: power sequencing[J]. Nature,2008, 453(7199):1197-8.
[8] ZHANG XO, WANG HB, ZHANG Y, et al. Complementary sequence-mediated exon circularization[J]. Cell,2014,159(1):134-47.
[9] KHAN MA, RECKMAN YJ, AUFIERO S, et al. RBM20 regulates circular RNA production from the titin gene[J]. Circ Res,2016, 119(9):996-1003.
[10] ERRICHELLI L, DINI M S, LANEVE P, et al. FUS affects circular RNA expression in murine embryonic stem cell-derived motor neurons[J]. Nat Commun,2017,8:14741.
[11] LI Z, HUANG C, BAO C, et al. Corrigendum: exon-intron circular RNAs regulate transcription in the nucleus[J]. Nat StructMolBiol,2017, 24 (2):256-64.
[12] ZHANG Y, ZHANG XO, CHEN T, et al. Circular intronic long noncoding RNAs[J]. Mol Cell,2013, 51(6):792-806.
[13] FABIAN M R, SONENBERG N, FILIPOWICZ W. Regulation of mRNA translation and stability by microRNAs[J]. Annu Rev Biochem,2010, 79(1):351-79.
[14] CESANA M, CACCHIARELLI D, LEGNINI I, et al. A long noncoding RNA controls muscle differentiation by functioning as a competing endogenous RNA[J]. Cell,2011, 47(2):358-69.
[15] EBERT MS, NEILSON JR, SHARP PA. MicroRNA sponges: competitive inhibitors of small RNAs in mammalian cells[J]. Nat Methods,2007, 4(9):721-6.
[16] HANSEN TB, JENSEN TI, CLAUSEN BH, et al. Natural RNA circles function as efficient microRNA sponges[J]. Nature,2013,495(7441):384-8.
[17] MEMCZAK S, JENS M, ELEFSINIOTI A, et al. Circular RNAs are a large class of animal RNAs with regulatory potency[J]. Nature,2013, 495(7441):333-8.
[18] LIU Q, ZHANG X, HU X, et al. Circular RNA related to the chondrocyte ECM regulates MMP13 expression by functioning as a mir-136 ‘sponge’ in human cartilage degradation[J]. Sci Rep,2016,6:22572.
[19] LUKIW WJ. Circular RNA (circRNA) in Alzheimer's disease (AD)[J]. Front Genet,2013,4(4):307.
[20] DROPCHO EJ, CHEN YT, POSNER JB,et al.Cloning of a brain protein identified by autoantibodies from a patient with paraneoplastic cerebellar degeneration[J]. Proc Natl Acad Sci U S A,1987, 84(13): 4552-6.
[21] LI F, ZHANG L, LI W, et al. Circular RNA ITCH has inhibitory effect on ESCC by suppressing the Wnt/β-catenin pathway[J]. Oncotarget,2015,6(8):6001-13.
[22] ZHENG Q, BAO C, GUO W, et al. Circular RNA profiling reveals an abundant circHIPK3 that regulates cell growth by sponging multiple miRNAs[J].Nat Commun,2016,7:11215.
[23] HUANG C, SHAN G. What happens at or after transcription: insights into circRNA biogenesis and function[J].Transcription,2015, 6(4):61-4.
[24] JECK WR, SHARPLESS NE.Detecting and characterizing circular RNAs[J]. Nat Biotechnol,2014, 32(5): 453-61.
[25] ASHWAL-FLUSS R, MEYER M, PAMUDURTI NR, et al. CircRNA biogenesis competes with pre-mRNA splicing[J]. Mol Cell,2014, 56(1):55-66.
[26] DU WW, YANG W, LIU E, et al. Foxo3 circular RNA retards cell cycle progression via forming ternary complexes with p21 and CDK2[J]. Nucleic Acids Res,2016, 44(6):2846-58.
[27] CHEN CY, SARNOW P. Initiation of protein synthesis by the eukaryotic translational apparatus on circular RNAs[J]. Science,1995, 268(5209):415-7.
[28] WANG Y, WANG Z. Efficient backsplicing produces translatable circular mRNAs[J]. RNA,2015, 21(2):172-9.
[29] YANGY, GAO X, ZHANG M, et al. Novel role of FBXW7 circular RNA in repressing glioma tumorigenesis[J]. J Natl Cancer Inst,2018,110(3).
[30] ABE N, MATSUMOTO K, NISHIHARA M, et al. Rolling circle translation of circular RNA in living human cells[J]. Sci Rep,2015,5:16435.
[31] DENG YY, ZHANG W, SHE J, et al.Circular RNA related to PPARγ function as ceRNA of microRNA in human acute myocardial infarction[J]. J Am CollCardiol,2016, 68(16):C51-2.
[32] TANG CM, ZHANG M, HUANG L, et al. CircRNA_000203 enhances the expression of fibrosis-associated genes by derepressing targets of miR-26b-5p, Col1a2 and CTGF, in cardiac fibroblasts[J]. Sci Rep,2017, 7:40342.
[33] ZHOU B, YU JW.A novel identified circular RNA, circRNA_010567, promotesmyocardial fibrosis via suppressing miR-141 by targeting TGF-β1[J]. Biochem Biophys Res Commun,2017, 487(4):769-75.
[34] ZHAO Z, LI X, GAO C, et al. Peripheral blood circular RNA hsa_circ_0124644 can be used as a diagnostic biomarker of coronary artery disease[J].Sci Rep, 2017,7:39918.
[35] GU Y, KE G, WANG L, et al. Altered expression profile of circular RNAs in the serum of patients with diabetic retinopathy revealed by microarray[J]. Ophthalmic Res,2017,58(3):176-84.
[36] WU HJ, ZHANG CY, ZHANG S, et al. Microarray expression profile of circular RNAs in heart tissue of mice with myocardial infarction-induced heart failure[J]. Cell Physiol Biochem,2016,39(1):205-16.
[37] WU N, JIN L, CAIJ. Profiling and bioinformatics analyses reveal differential circular RNA expression in hypertensive patients[J]. Clin Exp Hypertens,2017, 39:454-9.
[38] RAN M, YING W, WAN J, et al. Microarray expression profile of circular RNAs in chronic thromboembolic pulmonary hypertension[J]. Medicine,2017, 96(27):e7354.
[39] TAN WL, LIM BT, ANENE-NZELU CG, et al. A landscape of circular RNA expression in the human heart[J]. Cardiovasc Res,2017,113(3):298-309.
[40] GENG HH, RUI L, SU Y M, et al. The circular RNA cdr1as promotes myocardial infarction by mediating the regulation of miR-7a on its target genes expression[J].Plos One,2016, 11(3):e0151753.
[41] VAUSORT M, SALGADOSOMOZA A, ZHANG L, et al. Myocardial infarction-associated circular RNA predicting left ventricular dysfunction[J]. J Am CollCardiol,2016, 68(11):1247-8.
[42] WANG K, GAN TY, LI N, et al. Circular RNA mediates cardiomyocyte death via miRNA-dependent upregulation of MTP18 expression[J].Cell Death Differ,2017,24(6):1111-20.
[43] WANG K, LONG B, LIU F, et al. A circular RNA protects the heart from pathological hypertrophy and heart failure by targeting miR-223[J]. Eur Heart J, 2016,37(33):2602-11.
[44] BURD CE, JECK WR, LIU Y, et al. Expression of linear and novel circular forms of an INK4/ARF-associated non-coding RNA correlates with atherosclerosis risk[J].PLoS Genet,2010,6(12):e1001233.
[45] HOLDT LM, ANIKA S, KRISTINA S, et al. Circular non-coding RNA ANRILmodulates ribosomal RNA maturation and atherosclerosis in humans[J]. Nat Commun,2016,7:12429.
[46] SHAN K, LIU C, LIU BH, et al. Circular non-coding RNA HIPK3 mediates retinal vascular dysfunction in diabetes mellitus[J].Circulation,2017,136(17):1629-42.
[47] CHEN J, CUI L, YUAN J, et al. Circular RNA WDR77 target FGF-2 to regulate vascular smooth muscle cells proliferation and migration by sponging miR-124[J]. Biochem Biophys Res Commun,2017, 494(1-2):126-32.
[48] MCM WE. Smooth muscle differentiation control comes full circle: the circular noncoding RNA, circActa2, functions as a miRNA sponge to fine-tune α-SMA expression[J]. Circ Res,2017,121(6):591-3.
[49] DANG RY, LIU FL, LI Y. Circular RNA hsa_circ_0010729 regulates vascular endothelial cell proliferation and apoptosis by targeting the miR-186/HIF-1α axis[J]. Biochem Biophys Res Commun,2017,490(2):104-10.
[50] BOECKEL JN, JAé N, HEUMüLLER AW, et al.Identification and characterization of hypoxia-regulated endothelial circular RNA novelty and significance[J].Circ Res,2015,117(10): 884-90.
[51] LIU C, YAO MD, LI CP, et al. Silencing of circular RNA-ZNF609 ameliorates vascular endothelial dysfunction[J]. Theranostics, 2017,7(11):2863-77.
[52] LI H, YANG J, WEI X, et al. CircFUT10 reduces proliferation and facilitates differentiation of myoblasts by sponging miR-133a[J]. J Cell Physiol,2018, 233(6):4643-51.
[53] ZENG Y, DU WW, WU Y, et al. A circular RNA binds to and activates akt phosphorylation and nuclear localization reducing apoptosis and enhancing cardiac repair[J]. Theranostics,2017,7(716):3842-55.
[54] DU WW, YANG W, CHEN Y, et al. Foxo3 circular RNA promotes cardiac senescence by modulating multiple factors associated with stress and senescence responses[J]. Eur Heart J,2017,38(18):1402-12.
[55] WERFEL S, NOTHJUNGE S, SCHWARZMAYR T, et al.Characterization of circular RNAs in human, mouse and rat hearts[J]. J Mol Cell Cardiol,2016, 98:103-7.
[56] HOLDT LM, BEUTNER F, SCHOLZ M, et al. ANRIL expression is associated with atherosclerosis risk at chromosome 9p21[J]. Arterioscler Thromb VascBiol,2010,30(3):620-7.
[57] MEHTA NN. Large-scale association analysis identifies 13 new susceptibility loci for coronary artery disease[J]. Circ Cardiovasc Genet,2011,43(4):327-9.
[58] THOMSON E, FERREIRACERCA S, HURT E.Eukaryotic ribosome biogenesis at a glance[J]. J Cell Sci,2013,126(21):4815-21.
[59] DEVEREUX RB, ROMAN MJ, PARANICAS M, et al. Impact of diabetes on cardiac structure and function the strong heart study[J]. Circulation,2000, 101(19):2271-6.
[60] BELLA JN, DEVEREUX RB, ROMAN MJ, et al. Separate and joint effects of systemic hypertension and diabetes mellitus on left ventricular structure and function in American Indians (the Strong Heart Study)[J]. Am J Cardiol, 2001,87(11): 1260-5.
[61] JOST I, SHALAMOVA LA, GERRESHEIM GK, et al.Functional sequestration of microRNA-122 from Hepatitis C Virus by circular RNA sponges[J]. RNA Biol,2018: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