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晉豫新出墓志搜佚》中唐朝喪葬詞語釋析

凌 僖 姜同絢

（西華師范大學文學院 四川南充 637000）

墓志始于秦漢，是墳墓內(nèi)或墳墓上的碑文，一般為記述死者生平或悼念性的文字。埋葬死者時，刻在石上，埋于墳前。一般由志和銘兩部分組成。志多用散文撰寫，敘述死者的姓名、籍貫、生平事略；銘則用韻文概括全篇，贊揚死者的功業(yè)成就，表示悼念和安慰。

下葬一詞有多種表達，在墓志中更是常見。本文將對《秦晉豫新出墓志搜佚》中出現(xiàn)的14個關(guān)于下葬的詞語進行考釋，而原材料沒有現(xiàn)代標點，為方便閱讀和說明，筆者暫且為之加上現(xiàn)代標點符號，望方家正之。

一、遷厝

該詞出自開元十七年《唐崔行首墓志并蓋》：“以大唐開元十七年歲次巳巳二月壬戍朔廿三日甲申同，遷厝于河南府偃師縣之北原?！庇珠_元二十九年《唐周行敏妻李氏墓志并蓋》：“開元廿九年四月廿日終于維氏縣芝田鄉(xiāng)……正月廿六日，遷厝于河南府河南縣龍門鄉(xiāng)之原?！?/p>

“厝”，《說文解字》：“厲石也。從廠。昔聲?！盵1](P1787)

“遷厝”與逝世下葬之義有關(guān)在古籍中出現(xiàn)的如：

1.先君先夫人皆未還建鄴舊山，旅葬江陵東郭。承圣末，已啟求揚都，欲營遷厝。（南北朝·顏之推《顏氏家訓》）

2.臧孫有后于魯，則而人無后不關(guān)葬得吉日，若敖絕祀于荊，不由遷厝失所。此則安葬吉兇不可信用，其義四也。（后晉·劉昫《舊唐書》）

3.何以妥逝者之魂耶？現(xiàn)在停喪何處？秋初殘暑未退，且稚孫扶櫬南歸，亦慮難期周妥，自以遷厝寺院，俟其嗣君來秦，然后發(fā)喪，扶櫬返里，乃為得宜。（清·左宗棠《左宗棠全集》）

二、遷合

該詞出自開元十七年《唐源脩禮墓志并蓋》：“以開元十七年三月十一日終于晉州官舍，其年十一月十六日，遷合于維氏縣公路鄉(xiāng)之原，禮也。”

又開元十一年《唐王玄德及妻郜氏墓志并蓋》：“開元十一年二月廿三日終于靡化里之私第也……以開元廿三年二月廿三日，遷合于左輔鄉(xiāng)?！?/p>

“遷合”與逝世下葬之義有關(guān)在古籍中出現(xiàn)的如：

1.君諱仲將，字亙，河東聞喜人也?！蚤_元七年，歲次己未二月廿二日薨于洛陽縣嘉慶里之私第，春秋七十有四?！浻陂_元九年歲次辛酉四月丁丑朔九日乙酉，遷合于邙山之陽縣主舊墳，禮也?！躲y青光祿大夫貝州刺史上柱國聞喜縣開國公裴君墓志》

2.以景云二年歲次辛亥十二月辛丑朔十五日乙卯，遷合于洛陽北部鄉(xiāng)之原，陪葬先塋之壬地禮也。（《郭思訓墓志》）

3.夫二妃傷舜之不復見，乃愿見于己死，而甘于投溺。推其心，豈欲與舜各處而異食邪。義有未安，遂遷合于黃陵之祠，不亦宜乎？（明·解縉《永樂大典》）

三、遷瘞

該詞出自開元二十六年《唐傅伏墓志并蓋》：“開元廿六年正月六日終于會節(jié)里私第……其年歲次戊寅十一月乙未朔，于龍門平原，禮也。”

“遷瘞”與逝世下葬之義有關(guān)在古籍中出現(xiàn)的如：

1.先人尚未改葬，無違之理，可謂闕然，為人之子，寧不愧于心乎于是率吁諸孤，蠲擇吉日，以乙卯年二月甲申，遷瘞于州治南魯宋里，從先塋也。（《元昭武大將軍總管萬戶姜房墓碑碑文》）

2.明太祖建壽陵，將遷寶志冢，祝乏不報。曰：“假地之半，遷瘞微偏。當一日享爾一供。”（明·趙吉士《寄園寄所寄》）

3.凡在監(jiān)尸骨，悉行遷瘞。嗣后如有病斃之犯，一經(jīng)報明，即令親屬領(lǐng)埋。如無親屬，方遣土工抬出，深埋義冢。（清·魏源《魏源全集》）

四、遷靈

該詞出自大歷九年《唐李干墓志并蓋》：“春秋六十有一，凡我鄉(xiāng)邑，莫不傷悼。即以九年甲寅歲十一月丙申朔十四日巳酉，遷靈上黨城西南二里平原，禮也?！?/p>

據(jù)《吳堡縣志》記載：“出葬前兩日抬靈柩到‘靈棚’謂之‘遷靈’?！薄斑w靈，在中國的習俗中是一件十分隆重的事情。親屬友朋一路護送，逢山祈天，遇水焚香。途中住宿，要與館驛協(xié)商。停放棺廓，要行叩拜之禮。再度啟程，依然有一道道的禮儀、程序。到了目的地，迎靈的人們排在路旁，擂鼓奏樂，鞭炮齊鳴，接至靈堂祭奠，三五七日不等，而后，再擇日下葬?！盵2]又《天祝藏族自治縣志》：“下葬的前一天是重點致祭的日子。遠親近鄰中前來吊唁祭奠者都在這一天集中，死者親屬備酒席或飯食招待。致祭者多數(shù)要獻齋，也有獻齋的同時獻錢的，還有僅獻錢和糧食的。當晚是‘掩棺’和‘遷靈’，揭去虛掩的棺蓋，根據(jù)死者性別，由舅父和娘．家人檢看死者入殮情況，滿意后，方可釘上棺蓋。親屬中除女兒外，其他人可最后看一眼死者，嚴禁將眼淚滴入棺內(nèi)。接著是遷靈致祭，宣讀祭文?！庇帧豆爬丝h志》：“在超度亡靈的同時，要為亡人做一些紙活紙幡、紙人、紙馬、紙樓、紙車、金銀山之類，可多可少無定數(shù)。一般道場由招亡、撒燈、跑橋、十獻報恩、拜懺、放施、遷靈、掩棺、點主、啟靈、發(fā)夯、繞棺等儀式組成，棺材一般由眾人抬到墓地。”

“遷靈”與逝世下葬之義有關(guān)在古籍中出現(xiàn)的如：

1.痛存沒之異路。終窈漠而不至。時荏苒而不留，將遷靈以大行。（漢·丁廙妻《寡婦賦》）

2.即以明年正月廿五日庚申，遷靈于河南府河南縣平樂鄉(xiāng)北邙之原，禮也。（《太原王府君墓志》）

與遷厝、遷合、遷瘞和遷靈類似的詞還有遷神、遷窆。

“遷神”與逝世下葬之義有關(guān)在古籍中出現(xiàn)的如：

1.雖冥冥而罔覿兮，猶依依以憑附。痛存亡之殊制兮，將遷神而安厝。龍蠕儼其星駕兮，飛旒翩以啟路。（西晉·潘岳《寡婦賦》）

2.議曰：葬骨遷神，其在陰德無上于此。觀叢冢之下，幽魂感德懷賜，固可知矣。惟大人君子能為此善事。（宋·劉斧撰《青瑣高議》）

3.維大有十五年，歲次壬寅，四月甲寅朔，念四日丁丑，高祖天皇大帝崩于正寢。越光天元年，五月癸未朔，十四日丙申，遷神于康陵，禮也。（明清·張潮《虞初新志》）

“遷窆”與逝世下葬之義有關(guān)在古籍中出現(xiàn)的如：

1.某月遷窆某處，祔先塋，禮也。（唐·司空圖《故鹽州防御使王縱追述碑》）

2.寢興攜持，無輟身手，遂丐貸營葬于鄂城之東。故鄉(xiāng)路遙，魂魄無主，禮以遷窆，式昭朋情。此則是白存交重義也。（唐·李白《上安州裴長史書》）

3.然官號郡名，無不格迕；若為遷窆，則年代相去又過遠，殆亦非矣。（魯迅《集外集拾遺補編·跋》）

五、卜塋

該詞出自開元二十六年《唐田諴墓志》：“以開元廿六年終于河南縣委粟鄉(xiāng)安昌里之私第……以其年八月丁酉朔十三日巳酉，卜塋于委粟鄉(xiāng)之原，禮也?！?/p>

“卜塋”與逝世下葬之義有關(guān)在古籍中出現(xiàn)的如：

1.卜塋于開封府祥符縣遷立鬧店保皮村地之原，擇高原來去朝迎地。（晉·郭璞《葬書》）

2.卜塋于本宅之西北，堤南道北爽塏之地，親營冢壙，栽植柏楊，乃遷其考妣而安葬焉。（《大元贈敦武校尉軍民萬戶府百夫長唐兀公碑》）

3.嗣子高六，年才七歲。語由嘔啞。天假憨聰，性唯忠孝。苴麻在首，泣血絕漿。遂用長慶四年仲冬月九日卜塋于軍西南六里鳳翅之崗。（《張山岸墓志》）

六、卜厝

該詞出自天寶十二載《唐鄭君妻趙氏墓志并蓋》：“以天寶十二載八月廿八日終于東京思順里之私第……以其載十月三日，卜厝于河南縣南華鄉(xiāng)之原，禮也?！?/p>

“卜厝”與逝世下葬之義有關(guān)在古籍中出現(xiàn)的如：

1.開國公楊君之妻姓李氏，隴西成紀人，隋開皇中賜姓獨孤氏。開元四年八月二十九日卜厝于洪瀆原。（《獨孤氏墓墓志記》）

2.公生于嘉靖己丑正月廿六日，卒于萬歷庚戌七月十二日，享年八十有……以萬歷庚戌八月十八日卜厝于長洲縣吳宮鄉(xiāng)下二十都三十四圖。（《龍安府照磨怡泉許公墓銘》）

3.空幃懸落月，連冢結(jié)愁云。寂寂鹿田暮，鵑啼不可聞。唐淑人將卜厝于鹿田，與故室唐、陳二淑人合窆，不勝悲悼。（明·龍膺《龍膺集》）

與“卜塋”“卜厝”類似的詞語還有“卜葬”。

“卜葬”與逝世下葬之義有關(guān)在古籍中出現(xiàn)的如：

1.陳氏卜葬，環(huán)數(shù)百里莫不聞。（宋·岳珂《桯史·望江二翁》）

2.翁以其言善，請暫代收養(yǎng)，金乃許之。卜葬翁媼，婦缞绖哭泣，如喪翁姑。（清·蒲松齡《聊齋志異》）

3.祖父大人卜葬于十九里金塘村，男曾到過，地方甚佳，前面青山隱隱，并有一灣流水，后則土阜隆然，若有依靠者。然四周所植松柏亦均挺秀異常，祖父大人卜葬此處，九原有知，當亦快慰。（清·胡林翼《胡林翼家書》）

七、歸厝

該詞出自天寶十三載《唐張埱墓志》：“素有心疾，不堪憂慮……以其載十月十一日，歸厝于萬安之南原?！?/p>

據(jù)有關(guān)文獻記載：“與‘同唐’結(jié)構(gòu)相同，用來表示喪葬的詞還有‘權(quán)厝’、‘安厝’、‘歸厝’?！盵3]

“歸厝”與逝世下葬之義有關(guān)在古籍中出現(xiàn)的如：

1.非女所知。夫陽虎親富而不親仁、有寵於季孫，又將殺之，不克而奔，求容於儕，濟人囚之，乃亡歸厝。（清·馬骕《繹史》）

2.明年秋握別。越四年，聞客死山西，喪已歸厝，臨會無及。（清·韋佩金《經(jīng)遺堂全集》）

3.俄，王氏姑至，相環(huán)哀號日吾不憚星夜遠來，來舁吾媳歸厝。媳未適吾門，能為吾兒死，若不從吾歸葬，媳不負吾，吾負媳矣許之，輿夫舉輛頓輕，履險如夷。（《澧縣縣志》）

八、別厝

該詞出自大歷十一年《唐劉永妻李氏墓志并蓋》：“終于東都樂和里，享年六十有三，嗚呼哀哉！奧以大歷十一年正月七日，別厝于龍門山西崗之東。”

“別厝”與逝世下葬之義有關(guān)在古籍中出現(xiàn)的如：

1.棺甫下，色勤者亦移其妻喪以至，大繁，遂別厝山隅，反焉翁襄事焉。（清·錢澄之《田間文集》）

2.寅女固撲，慟絕復廷，即脫簪珥，縞素欲奔喪。父母阻之日樊生孤貧，少育于外祖，柩將別厝，汝何蹄？（《崇明縣卷》）

九、旅殯

該詞出自建中三年《唐王氏墓志》：“春秋五十有九，以是歲十一月□日，旅殯于龍門北川，禮也?！?/p>

“旅殯”謂靈柩暫時安放于外地等待歸葬。

“旅殯”與逝世下葬之義有關(guān)在古籍中出現(xiàn)的如：

1.永終屯田員外郎，死，旅殯潤州僧寺。王和甫為守時，求其后，不得，乃為出錢葬之。（宋·葉夢得《避暑錄話》）

2.已矣奈何，淚盡目干。旅殯國門，我實少恩。惟有同穴，尚蹈此言。嗚呼哀哉?。ㄋ巍ぬK軾《祭亡妻同安郡君文》）

3.到死倍傷離別久，關(guān)懷總是弟兄真。最憐旅殯留元墓，何以高堂慰老親？（清·張問安《七月廿八日得旂山季弟書，知船山仲弟確耗》）

十、旅窆

該詞出自開元二十九年《唐王令賓墓志并蓋》：“以開元廿九年八月廿四日終于洛陽……享年四有九，即以其年九月廿四日，旅窆于河南余谷鄉(xiāng)之原，禮也。”

“旅窆”與逝世下葬之義有關(guān)在古籍中出現(xiàn)的如：

1.但尋屬忝皇枝，位叨列辟，一以罪終，魂骸莫赦。生均宗籍，死同匹豎，旅窆委雜，封樹不修。（梁·沈約《宋書》）

2.墓志乃顏師本撰，言其先隴西人，以開成二年季冬六日旅窆于臺州黃巖縣黃山西南之原。（宋·陳耆卿《嘉定赤城志》）

十一、永窆

該詞出自天寶三載《唐崔光墓志》：“以天寶三載六月十八日終于道化里之私第……以其年七月廿九日，永窆于□□山之西。”

“永窆”與逝世下葬之義有關(guān)在古籍中出現(xiàn)的如：

1.即以其年歲次庚午七月庚申朔廿三日壬午，永窆于京兆郡大興縣滬川鄉(xiāng)之白鹿原，禮也。（《姬威墓志》）

2.隨次大齋，開龕瞻奉，而色相光潔，眉毫更長，倍異生前，成加奇嘆。永窆于靈隱山。（清·張大昌《龍興祥符戒壇寺志》）

3.以今季夏六月八日,奉送散身,永窆基下。眾緣贊助,普設(shè)大齋。（清·嚴可均《全隋文》）

十二、移窆

該詞出自天寶五載《唐裴公妻柳上元墓志并蓋》：“以天寶五載九月一日終于東京從善里之私第十二載十一月十七日，移窆于洛陽縣平陰鄉(xiāng)。”

“移窆”與逝世下葬之義有關(guān)在古籍中出現(xiàn)的如：

九年四月示疾，告終于竹林寺。即以其年五月移窆于昌平縣。（《非濁禪師實行幢記》）

十三、安神

該詞出自大歷十四年《唐李昂墓志》：“維唐大歷十三年秋七月巳已，吾友李公歿，享齡七十有三，以明年秋八月甲寅，安神于闕塞之西原?！?/p>

“‘安神’在唐墓志文表“埋葬”義有16例，如《秦公（朝儉）墓志銘》：‘以其年七月十日，安神于萬年縣滬川鄉(xiāng)之龍首原。’《蘇君（水安）之墓志》：‘徙殯新阡，安神幽宅。’《張易墓志》：‘次子饒，號天罔極，卜宅安神?！斗ビ^墓志》：‘崔瑗得安神之所，蘇韶遂幽魂之愿?！锻蹙揸幒脙耗怪尽罚骸装采?，莫過于此?！瘋魇牢墨I早有建宗廟以安置（祖輩）神靈之說，如《晉書·東海孝獻王越傳》：‘圣人制禮，以事緣情，設(shè)冢槨以藏形，而事之以兇；立廟祧以安神，而奉之以吉。’”[7]

“安神”與逝世下葬之義有關(guān)在古籍中出現(xiàn)的如：

1.皇開元十四年十一月廿六日，中大夫、使持節(jié)鄂州諸軍事守鄂州刺史、上柱國范陽盧君，卒于東都行修里第。其明歲二月十八日，安神于河南萬安山之陽原。（《大唐故中大夫使持節(jié)鄂州諸軍事鄂州刺史上柱國盧府君（正道）墓志銘并序》）

2.臨終謂其子嘉會曰：“吾獲壽考，逮食汝祿。吾愿斯畢，死又何求？然吾與汝家，俱居江左。湮寓巴蜀，累世于茲。非汝故鄉(xiāng)，何必西土。且汝先人有遣命，汝雖幼，豈忘之乎？”嘉會泣血受命，廿四年春正月壬寅，安神于洛陽首陽山之陽，從遺命也。（《唐錢元志夫人舒氏墓志》）

十四、安宅

該詞出自乾符三年《唐歸仁晦墓志》：“不幸以乾符三年六月二日以疾薨于上都親仁里第，享年六十有二……遂以其年十一月廿三日安宅于萬年縣鳳棲原?！?/p>

“安宅”與逝世下葬之義有關(guān)在古籍中出現(xiàn)的如：

1.永泰中……詔追贈公太子中允……后十有三載，歲在某辰某月日，始安宅于某鄉(xiāng)里之原。（《外王父贈秘書、少監(jiān)東平呂公神道表銘》）

2.臨別泣曰：“妾墮玄海，求岸不得。郎君義氣干云，必能拔生救苦。倘肯囊妾朽骨，歸葬安宅，不啻再造。（清·蒲松齡《聊齋志異詳注新評》）

3.魂兮無不之也，揚靈于九有，而安宅于茲也。（《贈大將軍鄒君墓志銘》）

結(jié)語

綜上所述，遷厝、遷合、遷瘞、遷靈、卜塋、卜厝、歸厝、別厝、旅殯、旅窆、永窆、移窆、安神、安宅這14個出現(xiàn)在《秦晉豫新出墓志搜佚》中的詞語，均與逝世下葬有關(guā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