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海嘯
暑假過到一半的時候,“我”來到莫斯科,向心愛的姑娘瓦列西婭描述家鄉(xiāng)的夏日美景:盛開的鮮花、皎潔的月光、芳香的鈴蘭、澄碧的河流、清晨晶瑩的露珠。瓦列西婭聽后提議說:“為什么不去一趟,讓我親眼領(lǐng)略一下大自然美妙的景色呢?”“幸福像潮水一樣涌進(jìn)我的心田”,“我”和瓦列西婭很快坐上長途汽車,離開莫斯科。但是,離家鄉(xiāng)越近,“我”就越泄氣。因為隨著一路交談,“我”發(fā)現(xiàn)瓦列西婭實在是見多識廣,無論什么樣的美景她都見過。家鄉(xiāng)河里的睡蓮是“我”引以為傲的,“大叢大叢的睡蓮,在一個地方可以摘上四五十朵,有時甚至可以摘上一百朵黃燦燦的睡蓮。這些圓形的花叢連成一片,有二十米長、十米寬”。但是瓦列西婭說她曾在烏克蘭的一條河里見過一眼望不到頭的睡蓮,她劃著小船在白睡蓮和黃睡蓮中劃了很久?!耙磺卸及档瓱o光,一切都完了”,到了家鄉(xiāng),“我”心情極壞,把瓦列西婭安頓在達(dá)麗婭大嬸家后,就躲了起來。第二天晚上,“我”獨(dú)自來到河邊的一個僻靜角落,沒想到在這里遇到了瓦列西婭。她由衷地贊美“我”家鄉(xiāng)的一切,不知不覺中,“她的頭早就依偎在我的肩膀上了”。在長久的,但又輕松的沉默之后,瓦列西婭說:“你看,在整條河流之中,其實,就是在整個世界上,我所需要的僅僅也就是一朵睡蓮?!?img alt="" src="https://cimg.fx361.com/images/2018/03/15/duzh201807duzh20180728-1-l.jpg" style="">
杜牧喜歡張好好:“娉娉裊裊十三余,豆蔻梢頭二月初。春風(fēng)十里揚(yáng)州路,卷上珠簾總不如?!睆埡煤靡埠芟矚g杜牧,所以他們的離別是那么令人痛苦:“多情卻似總無情,唯覺樽前笑不成。蠟燭有心還惜別,替人垂淚到天明?!钡?,杜牧上司的弟弟也喜歡張好好,準(zhǔn)備納其為妾,杜牧毫無辦法。后來杜牧在長安抑郁而死,張好好聞之悲痛欲絕,瞞了家人到長安祭拜,想起與杜牧相愛又別離的萬般凄楚,竟自盡于杜牧墳前。
兩情相悅,無論結(jié)局是悲是喜,都很美好,只是并不容易。
在一個養(yǎng)老院,老張向老李訴苦:“我對我老伴可是掏心掏肺一輩子!沒想到臨老了她卻拋下我,說什么要去過她想要的生活了!”老李安慰他:“其實我和我老伴也是湊湊合合一輩子,大概我愛她50%,她愛我20%?!?/p>
陀思妥耶夫斯基對待愛情的態(tài)度很決絕:“愛情的快樂是無邊的,但是,它帶來的痛苦也如此可怕,因此最好永遠(yuǎn)不要戀愛?!钡绻呀?jīng)愛上了,該怎么辦?徐志摩試圖說服自己:“得之我幸,不得我命?!边€可換個思路,即如果不能解決問題,就取消問題。愛情不是生命的必需品。
兩情相悅,要珍惜;不相悅,要想開。
(火箭熊摘自《檢察日報》2018年1月4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