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羅伊墮胎案讓我們看到了婦女對自由的強烈追求,也看到國家對生命的尊重。由于文化及歷史等的原因,我國的墮胎制度發(fā)展相對緩慢。因此,從法律制度上對“墮胎權”加以明確的規(guī)定,對墮胎行為進行更多的限制,已是我國墮胎制度迫在眉睫之舉。本文在分析了其背后的文化原因后,闡述了對其完善的對策,望能引起讀者的思考。
關鍵詞:羅伊墮胎案;墮胎制度;墮胎權;生命權
中圖分類號:D920.1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2095-4379-(2017)32-0188-02
作者簡介:王建霞(1990-),女,漢族,河北邯鄲人,華北理工大學人文法律學院,2016級法律碩士研究生。
從羅伊墮胎案我們將會看到婦女對自由的強烈追求,也看到國家對生命的尊重。在自由權與生命權相沖突的時候,聯(lián)邦最高法院給出了可謂是美國甚至是世界司法史最經(jīng)典的判決。這個歷史性的判決至今對各國都有著巨大的影響。隨著經(jīng)濟與科技的發(fā)展,權利的種類與內(nèi)涵也將更加豐富,它們之間的沖突也將更加復雜。“羅伊墮胎案”不僅警醒我們對自由的不懈追求,對生命的深思與尊重,對我國的相關政策、立法和司法更是有著極大的啟發(fā)意義。
一、羅伊墮胎案簡述
1972年,原告羅伊因被強奸而懷孕,而她所在的德克薩斯州的墮胎法規(guī)定:“墮胎屬于犯罪,除非為了挽救母親的生命醫(yī)生建議墮胎?!绷_伊認為婦女有權利選擇終止妊娠,德州法律剝奪婦女的自由,屬于違憲行為。1973年,羅伊因此對德州法律的執(zhí)行者達拉斯市檢察長Henry Wade提起了訴訟。[1]聯(lián)邦最高法院判定該州墮胎法不符合美國憲法,侵犯了婦女的墮胎權。但最高法院也認為墮胎權不是絕對的,不贊成婦女隨意墮胎。最高法院認為州對“壓倒一切的、重要的國家利益”有管制權,如為了保護健康、保護潛在生命,可以對人的基本權利進行限制。因此,最高法院根據(jù)當時的社會現(xiàn)實,民意傾向,權衡了人民的基本權利與國家利益并考量了現(xiàn)行憲法和先例,最終判決:在孕期的前三個月,婦女可不受限制的行使自己的墮胎權;孕期進行三個月之后,州為了履行國家義務,保護國家利益,便可在程序上進行對墮胎條件的規(guī)定,從而限制婦女的墮胎權;懷孕七個月后,潛在生命將成為不可忽視的國家利益,基于此州必須禁止婦女墮胎,除非懷孕婦女當時的健康狀況使其必須墮胎。
二、亟待發(fā)展的中國墮胎制度
由于文化及歷史等的原因,我國的墮胎制度及其發(fā)展與西方國家有所不同。新中國成立伊始,實施計劃生育政策便作為基本國策被寫進《憲法》,以有力控制我國人口數(shù)量的過快增長。加之,墮胎在我國歷史及傳統(tǒng)文化中更多的是道德和社會問題,而不是法律問題。因此,我國對“墮胎權”并沒有明確的法律規(guī)定??梢哉f,我國對墮胎持相對放任的態(tài)度,這在學界中已無爭論。
然而,隨著我國法治建設的不斷推進,各方面的制度也都在不斷地完善。雖然我國墮胎制度的發(fā)展相對滯后,且近些年來墮胎人數(shù)逐年增加,尤其是墮胎的未婚孕婦逐年增多,其中大部分是大學生,[2]但是,這并不意味著我國立法中完全沒有對墮胎的相關規(guī)定。事實上,在《憲法》、《人口與計劃生育法》、《母嬰保健法》、《勞動法》中,都對墮胎進行了規(guī)制。這些法律都各有側重的對性別選擇性墮胎的禁止、大月份墮胎的限制、非法從事終止妊娠手術的主體以及墮胎的手段、時間等墮胎程序作出了相關的規(guī)定。因此,雖然實施計劃生育政策是我國的基本國策,但我國的立法精神并不鼓勵盲目墮胎,尤其是胎兒健康的大月份墮胎及性別選擇性墮胎。
盡管如此,隨著我國經(jīng)濟與社會的不斷發(fā)展,生命權與婦女墮胎權的天然沖突會更加凸顯,我國的生育與人口矛盾還將變得更加復雜。比如,進入21世紀后,民眾,尤其是年輕一代,“養(yǎng)兒防老”的思想觀念發(fā)生了徹底性的變化,對“丁克家庭”有了更多的青睞。再者,我國人口的老齡化矛盾也在越發(fā)尖銳。相應的,我國出臺了“二孩鼓勵政策”。因此,可以說,從法律制度上對“墮胎權”加以明確的規(guī)定,對墮胎行為進行更強有力的約制與限制,已是我國立法上迫在眉睫之舉。誠然,保護婦女健康和潛在的生命是國家必須履行的義務,尤其對未婚女子。如此,不僅可以更好的保護胎兒及懷孕婦女的生命權,更為重要的是可以有力解決我國目前的生育與人口矛盾。加之,極大地擴張個體自由權,將嚴重違背社會大眾的道德價值觀,其性質是背離社會利益而追求私利,這必然會導致社會秩序的紊亂。[3]
三、我國墮胎制度發(fā)展緩慢的原因及完善對策
深思中國墮胎制度發(fā)展相對緩慢的原因,其問題的根本在于我國根深蒂固的文化與觀念。約束中國人思想的是傳統(tǒng)儒家文化,而該文化在某種程度上對墮胎持不反對態(tài)度。例如,古代中國的家族本位制使得家長對子孫擁有極大的人身控制權,家長有權剝奪子孫的生命而不承擔任何責任。因此,我們必須首先在觀念上糾正民眾對墮胎放任的態(tài)度,引導其對生命給予更多的尊重,不能把墮胎視為兒戲。而對政府,無論是為控制人口數(shù)量還是為保持性別比例,在實施計劃生育政策的同時都應該最大限度地保護生命和人權。
在人口增長過快的背景下,我國的計劃生育政策拯救了中國,抑制了人口的惡性增長,這是我們必須肯定的。然而,今天我們面對的新的矛盾是人口老齡化以及男女比例嚴重失衡。在這種形勢下,墮胎更應當在法律上有所禁止。盡管,必須指出的是,歷史中,羅伊案中“墮胎罪”的概念在中國的法律移植失敗了,但該案為我國對性別選擇性墮胎、非法從事終止妊娠手術等非法墮胎行為的刑事立法提供了很好的研究素材,且羅伊墮胎案中所包含的國家對于婦女健康的保護和對潛在生命的保護卻應該為我國法律所借鑒與吸收。
羅伊墮胎案有著永恒的魅力,作為典范,今天我們依然要借鑒并思考,比如我國是否也應在孕婦的墮胎權以及國家利益之間尋找一個平衡點,結合當下中國的具體國情,為實施墮胎限定更多的條件,對不符合條件的孕婦禁止墮胎?[4]是否應當首先在立法上給予懷孕婦女實體及程序上的健康與安全保護。可以采取措施確保婦女墮胎的選擇是通知了相關人員的,是聽取了他人意見的,或者墮胎是為了保護母親的生命與健康。當然,無論是墮胎權還是國家利益都自然是在不斷發(fā)展的,且都可能在利益平衡中占據(jù)主導地位,兩者的沖突將是一個不斷尋求平衡的動態(tài)過程。
[ 參 考 文 獻 ]
[1]馬特.權利沖突中的利益衡量與動態(tài)抉擇——以羅伊訴韋德案為例[J].江西社會科學,2014(8).
[2]霍旭.對我國墮胎入型問題的研究[J].湖北函授大學學報,2015,28(5).
[3]李汶霏.墮胎罪之刑法構思[J].湖北警官學院學報,2013(5).
[4]韓寶慶.合法墮胎行為的反向法律保護——以非法墮胎行為的法律責任為視角[J].長春師范大學學報,2015,34(1).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