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可歡,艾艷君,常曉囡,謝雯倩,盧 賽,于浩然,李富平,4,5,谷海紅,4,5①
(1.華北理工大學礦業(yè)工程學院,河北 唐山 063000;2.華北理工大學化學工程學院,河北 唐山 063000;3.華北理工大學建筑工程學院,河北 唐山 063000;4.河北省礦業(yè)工程開發(fā)與安全技術重點實驗室,河北 唐山 063000;5.唐山市礦區(qū)生態(tài)修復產(chǎn)業(yè)技術研究院,河北 唐山 063000)
金礦尾礦往往存在養(yǎng)分極端缺乏、結(jié)構(gòu)性差、持水保肥能力弱以及有毒重金屬含量過高等限制植物生長的問題,嚴重抑制了礦區(qū)生態(tài)環(huán)境的修復。有毒重金屬一旦遷移進入尾礦周邊水體或農(nóng)作物中,就會對整個食物鏈造成破壞,給人類健康帶來威脅[1-2]。因此,采取有效的生態(tài)修復措施減輕重金屬污染情況,恢復礦區(qū)生態(tài)環(huán)境十分必要。
自1983年美國科學家CHANEY等[3]提出了植物修復(phytoremediation)的新概念以來,植物修復技術以其低成本、無二次污染、可操作性強等優(yōu)勢,在污染環(huán)境修復中得到廣泛認可[4-7]。但將其應用于金屬尾礦治理是一項復雜的系統(tǒng)工程,仍有很多問題有待解決,尤其是適生植物的尋找和篩選。禾本科和豆科等綠肥植物由于生長迅速、耐性較強,可以改善尾礦養(yǎng)分環(huán)境,常作為植物篩選對象。而豆科植物與根瘤菌形成的共生體,由于固氮能力強,能夠加速尾礦有機質(zhì)與氮素的積累,因此成為植物篩選研究的熱點[8]。張宏等[9-10]在銅尾礦中加入不同比例的腐熟雞糞后,通過對3種不同豆科植物生長狀況的分析,最終得出菽麻(Crotalariajuncea)可作為銅尾礦生態(tài)修復優(yōu)選植物的結(jié)論。何東等[11]通過對下水灣尾礦庫區(qū)本土植物開展調(diào)查,篩選出的15種優(yōu)勢植物中草本植物占73%,說明草本植物對試驗尾礦有較強的適應能力。張宏等[12]通過對銅尾礦區(qū) 9 種優(yōu)勢植物體內(nèi)重金屬和氮磷含量的研究,也得出草本植物適應性和耐性較強的結(jié)論。曾鵬等[13]研究10種常見景觀植物對污染土壤中Cd的耐受能力,結(jié)果表明除了海梔子(Gardeniaellis)外,其余9種景觀植物對Cd污染土壤具有一定的美化和穩(wěn)定、修復作用。
城市污泥產(chǎn)量巨大,其最終處置是一個亟待解決的問題[14-15]。污泥堆肥處理后不僅能殺滅污泥中的病原微生物,而且還能增加植物生長所需的營養(yǎng)成分,改善土壤理化性質(zhì)[16]。因此,將堆肥污泥應用于礦區(qū)植物修復過程中,可能具有較好的經(jīng)濟效益和社會效益[17]。
以往植物修復研究大都集中在對某一類耐性植物的篩選,而在尾礦的植物修復過程中,不同植物對不同地理條件和理化性質(zhì)尾礦的適應性差異較大,針對這種情況,該研究選擇3種豆科植物、6種禾本科植物及2種觀賞性植物進行篩選,并通過堆肥污泥輔助植物定植的方式,研究不同植物在金礦尾礦中的生長情況及尾礦中速效養(yǎng)分的變化情況,以期篩選出不同種類的金礦尾礦的適生性植物,為尾礦的生態(tài)治理修復實踐提供數(shù)據(jù)支持。
金礦尾礦采自某金礦尾礦庫。堆肥污泥來自唐山豐潤區(qū)污水處理廠。
1.2.1 試驗處理
選擇11種抗逆性較強的植物進行栽種,從中篩選出適合在金礦尾礦中生長的植物。11種栽種植物包括:豆科草本植物,紫花苜蓿(Medicagosativa)、白花三葉草(Trifoliumrepens)、沙打旺(Astragalusadsurgens);禾本科草本植物,黑麥草(Lollummultiflorum)、香根草(Vetiveriazi-zanioiaes)、結(jié)縷草(Zoysiajaponica)、早熟禾(Poaannua)、高羊茅(Festucaarundinacea)、披堿草(Elymusdahuricus);觀賞性植物,景天科的八寶景天(Sedumspectabile)和鴨跖草科的鴨跖草(Commelinacommunis)。
將金礦尾礦和堆肥污泥自然風干,過2 mm孔徑篩,裝入直徑為12.5 cm、高度為12.0 cm的花盆中,每盆下層裝 0.8 kg 尾礦,上層設置 3 個處理:覆蓋尾礦4 cm(CK),覆蓋堆肥污泥和尾礦混合物 4 cm的改良處理,其中堆肥污泥的質(zhì)量分數(shù)分別為 10%和 30%(以風干重計),每個處理 3 個重復。
對于豆科和禾本科的植物,每盆種植 100 粒種子;觀賞類植物八寶景天和鴨跖草分別剪成12和7 cm左右扦插到尾礦中,每盆3棵,扦插深度4 cm,4月20日至6月15日期間室外培養(yǎng),植物出苗后每2 d天澆灌100 mL自來水。植物培養(yǎng) 8 周后收獲。植物樣品收獲后,先用自來水、再用蒸餾水沖洗干凈;分地上和地下2個部分,裝在潔凈的信封內(nèi),在105 ℃烘箱內(nèi)殺青30 min后,將烘箱溫度調(diào)到70 ℃,烘至恒重。
1.2.2 測定項目與方法
尾礦pH值測定方法為取過2 mm孔徑篩的風干尾礦5 g于小燒杯中,按土水質(zhì)量比為1∶5加入去離子水,25 ℃振蕩15 min,靜置30 min,測懸浮液pH值[18]354;速效氮的測定方法為堿解擴散法[18]56-57;速效磷的測定方法為碳酸氫鈉法[18]81-82;速效鉀的測定方法為醋酸銨火焰光度計法[18]108-109;尾礦重金屬全量提取方法:稱取 0.200 0 g 過 100 mm孔徑篩的風干尾礦于聚四氟乙烯管中,加入王水(HNO3和HCl體積比1∶3),采用微波消解儀(Microwave Laboratory Systems,美國,型號Ethos 1)進行消解。消解液用φ=2%的硝酸定容至 25 mL,采用電感耦合直讀光譜儀(Inductively Coupled Plasma,ICP,法國 HORIBA Jobin Yvon 公司生產(chǎn),型號ULTIMA2)測定[18]129-393。
采用SPSS 17.0統(tǒng)計軟件包進行單因素ANOVA數(shù)據(jù)分析,采用Excel 和 Origin Pro 9.0軟件進行制圖。
供試材料的基本理化性質(zhì)如表1所示。該試驗尾礦偏堿性,而供試堆肥污泥屬于中性。試驗尾礦養(yǎng)分含量極低,而供試堆肥污泥的養(yǎng)分很豐富,速效氮、速效磷及速效鉀的含量分別高出試驗尾礦89、741及1 022倍,非常有利于改善尾礦養(yǎng)分。供試堆肥污泥與試驗尾礦中Cd、Cr、Cu、Pb含量均小于GB 15618—1995《土壤環(huán)境質(zhì)量標準》中的三級標準限值(為保障農(nóng)林業(yè)生產(chǎn)和植物正常生長的臨界值),但Zn含量分別是三級標準限值的1.90和2.16倍。
表1 試驗材料的基本理化性質(zhì)
Table 1 Basic physical and chemical properties of test materials
材料類型電導率/(mS·cm-1)pH值w/(mg·kg-1)速效氮速效磷速效鉀CdCrCuPbZn堆肥污泥—6.8097693510540.86116585.842.4950尾礦0.1209.1910.81.261.030.45016182.492.71082三級標準1)—>7.50———≤1.00≤300≤400≤500≤500
“—”表示無數(shù)據(jù)。1)GB 15618—1995《土壤環(huán)境質(zhì)量標準》中Ⅲ類土壤所執(zhí)行的三級標準[19]。
豆科植物與禾本科植物在金礦尾礦上的出苗率見圖1。
同一幅圖中同一組直方柱上方英文小寫字母不同 表示各處理間某指標差異顯著(P<0.05)。
3種豆科植物中,除沙打旺外,其余2種植物的出苗率隨著表層堆肥污泥施加量的增加而降低,但2種堆肥污泥處理的出苗率并無顯著差異;沙打旺10%堆肥污泥處理的出苗率高于其余施加量處理,但低于紫花苜蓿與白三葉10%堆肥污泥的處理。
除黑麥草的10%堆肥污泥處理出苗率略低于30%堆肥污泥處理外,6種禾本科植物的出苗率總體表現(xiàn)為隨著表層堆肥污泥施加量的增加而降低;黑麥草和香根草的3個處理出苗率均高于其他5種植物,均大于68%;而披堿草的3個處理出苗率最低,均小于10%。
2種扦插的觀賞性植物全部存活,其余9種植物在尾礦上的成活情況見圖1。3種豆科植物的不同施加量堆肥污泥處理存活率并無顯著差異。紫花苜蓿的3個處理存活率最高,分別高出沙打旺0.79、1.67和1.80倍;白花三葉草的CK處理在生長8周后均未存活,說明白花三葉草的耐性最差。
6種禾本科植物的存活率并沒有隨著表層堆肥污泥施加量的增加而產(chǎn)生顯著差異。黑麥草和香根草的3個處理存活率最高且都在60%以上,其次是高羊茅,早熟禾的存活率最低,且CK及10%堆肥污泥處理的存活率均為0,說明早熟禾不適合在該實驗尾礦生長;結(jié)縷草和披堿草的CK處理存活率也均為0,且另外2種堆肥污泥處理的存活率都小于20%。
綜上分析,施加堆肥污泥并不能使植物的出苗率增加,但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增加植物的存活率,其中污泥施加劑量10%和30%處理并無顯著差異。豆科植物中紫花苜蓿的出苗率及存活率都比較高;禾本科植物中黑麥草和香根草的出苗率及存活率均較高,比較適合在供試尾礦上生長。
在8周的植物培養(yǎng)期內(nèi)觀察植物的長勢情況,以篩選出同類植物中長勢較好、適合在供試尾礦上生長的植物品種。
2.3.1 豆科植物長勢
由圖2可見,紫花苜蓿、白花三葉草和沙打旺這3種豆科植物前4周生長比較緩慢,此后植物長勢隨著表層堆肥污泥施加量的增加而增大。
圖2 紫花苜蓿、白花三葉草和沙打旺的生長情況 Fig.2 Growth of Medicago sativa, Trifolium repens and Astragalus adsurgens
CK處理中3種植物在第5周后都基本停止生長,白花三葉草最早出現(xiàn)葉子變黃現(xiàn)象,到第8周幾乎全部枯死,而沙打旺于第8周大部分葉子變黃,且
沙打旺的2種堆肥污泥處理的快速增長期為第7周,晚于紫花苜蓿和白花三葉草。綜合比較8周內(nèi)3種豆科植物的生長趨勢,紫花苜蓿及沙打旺的長勢明顯優(yōu)于白花三葉草,比較適合在該尾礦上生長。
2.3.2 禾本科植物長勢
由圖3~4可見,黑麥草、香根草、結(jié)縷草、早熟禾、高羊茅和披堿草這6種禾本科植物表層施加污泥處理的植物長勢優(yōu)于CK處理,且第4周后植物長勢隨著表層污泥施加量的增加而增大。除了高羊茅,其余5種植物的CK處理在第4周后基本停止生長,同時出現(xiàn)枯紅打卷現(xiàn)象,其中結(jié)縷草和早熟禾最早出現(xiàn)枯死現(xiàn)象。
綜合比較而言,黑麥草與香根草比較適合在該試驗尾礦上生長,而結(jié)縷草和早熟禾的CK處理較早出現(xiàn)枯死現(xiàn)象,說明這2種植物在供試尾礦上的生長能力最弱,抗性也最弱。
圖3 黑麥草、香根草和結(jié)縷草的生長狀況 Fig.3 Growth of Lollum multiflorum, Vetiveria zi-zanioiaes and Zoysia japonica
2.3.3 觀賞性植物長勢
觀賞類植物八寶景天科和鴨跖草8周內(nèi)在供試尾礦上的生長狀況如圖5所示。2種植物施加污泥處理的長勢要優(yōu)于CK處理,但2種不同污泥施加量處理間差異不顯著。2種植物均在前5周生長較為平穩(wěn),鴨跖草的CK處理在第6周后株高幾乎保持不變,但總?cè)~片數(shù)增長趨勢變大,八寶景天從第6周開始生長速度增快。 綜合比較2種觀賞性植物的生長趨勢,八寶景天比鴨跖草更適合在尾礦上生存。
圖4 早熟禾、高羊茅和披堿草的生長狀況 Fig.4 Growth of Poa annua, Festuca arundinacea and Elymus dahuricus
綜合比較11種植物的生長趨勢,施加堆肥污泥處理能夠提高植物的生長速度,對于豆科和禾本科植物,30%堆肥污泥處理的植物長勢優(yōu)于10%堆肥污泥處理,但對于觀賞性植物,這種優(yōu)勢并不明顯。紫花苜蓿、沙打旺、黑麥草、香根草、高羊茅及八寶景天比較適合在該尾礦上生存。
將生長 8 周后收獲的地上部和地下部植株烘干,植物干重情況見圖6。3種豆科植物的CK處理地上部干重均小于0.08 g,顯著低于2種施加堆肥污泥處理,且地上部干重隨著表層堆肥污泥施加量的增加而增加,同一種植物2種不同污泥施加量處理的地上部干重(除紫花苜蓿外)無顯著差異。
除披堿草外,其余5種禾本科植物的地上部干重均表現(xiàn)為隨著污泥施加量的增加而增加。6種禾本科植物的CK處理地上部干重均小于1.18 g,且結(jié)縷草、披堿草與早熟禾的CK處理地上部干重均為0 g,而黑麥草、香根草和高羊茅施加10%和30%堆肥污泥處理的地上部干重分別為11.58與12.53、13.33與14.34、4.22與7.44 g。2種觀賞類植物的CK處理植物干重顯著小于施加污泥處理,且2種不同污泥施加量處理無顯著差異。鴨跖草各處理植物干重均高于八寶景天。
圖5 八寶景天和鴨跖草的生長狀況 Fig.5 Growth of Sedum spectabile and Commelina communis
由圖6可見,豆科植物CK處理的地下部干重均小于0.07 g,顯著低于施加堆肥污泥處理,僅紫花苜蓿地下部干重隨堆肥污泥施加量的增多而增多。禾本科植物CK處理的地下部干重也顯著小于施加堆肥污泥處理。6種禾本科植物CK處理的地下部干重均小于0.63 g,而結(jié)縷草、早熟禾與披堿草CK處理的地下部干重均為0 g。2種觀賞類植物的地下部干重并沒有隨著污泥施加量的增加而增加。八寶景天的地下部干重由大到小表現(xiàn)為CK處理>10%堆肥污泥處理> 30%堆肥污泥處理;鴨跖草2種施加堆肥污泥處理顯著優(yōu)于CK處理(P<0.05),但這2種不同施加量處理間無顯著差異。
同一幅圖中同一組直方柱上方英文小寫字母不同 表示各處理間某指標差異顯著(P<0.05)。
施加堆肥污泥的處理方式能在很大程度上增加植物干重。豆科植物中沙打旺的各處理植物干重都優(yōu)于其他2種植物,說明沙打旺比較適合在該供試尾礦上生長;禾本科植物中黑麥草、香根草及高羊茅的生物量較大,其根系比較發(fā)達,適合在供試尾礦上生長;觀賞類植物八寶景天科與鴨跖草的地上部干重差異不大,但八寶景天各處理地下部干重均大于鴨跖草,說明八寶景天的根系比較發(fā)達,更適合在尾礦上生長。
基于植物出苗、存活及生長情況的綜合分析,筆者主要以紫花苜蓿、沙打旺、黑麥草、高羊茅、鴨跖草及八寶景天這6種植物為研究對象,分析其對尾礦進行修復后,尾礦上、下層速效氮及速效磷含量的變化(圖7~8)。6種植物3個處理的尾礦上層速效氮含量存在顯著差異(P<0.05),CK處理的尾礦中速效氮含量略高于尾礦原樣,但差異不顯著;而2種堆肥污泥處理的尾礦中速效氮含量顯著高于尾礦原樣(P<0.05),說明植物修復結(jié)合堆肥污泥處理能顯著提高尾礦的速效氮含量。
同一幅圖中同一組直方柱上方英文小寫字母不同 表示各處理間某指標差異顯著(P<0.05)。
豆科植物中,紫花苜蓿的30%堆肥污泥處理尾礦上層速效氮含量是沙打旺對應處理的125%,而10%堆肥污泥處理是沙打旺對應處理的66%;禾本科植物中,高羊茅的10%堆肥污泥處理上層速效氮含量是黑麥草對應處理的102%,而30%堆肥污泥處理是黑麥草對應處理的156%;觀賞類植物中,八寶景天3個處理的上層速效氮含量都略高于鴨跖草。
6種植物施加堆肥污泥的2個處理尾礦下層速效氮含量都優(yōu)于尾礦原樣,但并不能使尾礦下層速效氮含量顯著增加。豆科植物中,沙打旺的3個處理速效氮含量略高于紫花苜蓿;禾本科植物中,黑麥草的2個堆肥污泥處理速效氮含量都略高于高羊茅對應處理,且黑麥草的CK處理高出高羊茅CK處理2.44倍;觀賞類植物中,八寶景天的10%與30%堆肥污泥處理速效氮含量分別是鴨跖草對應處理的1.75和1.39倍。
同一幅圖中同一組直方柱上方英文小寫字母不同 表示各處理間某指標差異顯著(P<0.05)。
尾礦上層速效磷與上層速效氮含量變化規(guī)律一致。6種植物3個處理的尾礦上層速效磷含量產(chǎn)生顯著差異(P<0.05),CK處理的尾礦上層速效磷含量略高于尾礦原樣,但并不存在顯著差異;而2種堆肥污泥處理的尾礦上層速效磷含量顯著高于尾礦原樣(P<0.05),說明植物修復結(jié)合堆肥污泥處理能顯著提高尾礦的速效磷含量。豆科植物中,紫花苜蓿的10%與30%堆肥污泥處理上層速效磷含量分別是沙打旺對應處理的106%和168%;禾本科植物中,高羊茅的10%堆肥污泥處理上層速效磷含量是黑麥草對應處理的102%,而30%堆肥污泥處理是黑麥草對應處理的143%;觀賞類植物中,八寶景天3個處理的速效磷含量都略高于鴨跖草。
紫花苜蓿、沙打旺、黑麥草、高羊茅、鴨跖草及八寶景天這6種植物施加堆肥污泥的2種處理尾礦下層中速效磷含量顯著提高(P<0.05),而CK處理與尾礦原樣養(yǎng)分含量并無顯著差異,同時2種不同污泥施加量處理無顯著差異。豆科植物中,紫花苜蓿的CK與10%堆肥污泥處理速效磷含量略高于沙打旺的對應處理,而30%堆肥污泥處理是沙打旺對應處理的168%;禾本科植物中,黑麥草的3個處理速效磷含量都略高于高羊茅的對應處理;觀賞類植物中,八寶景天的2種施加污泥處理速效磷含量平均值高出鴨跖草4.34倍。
綜合比較6種植物修復后尾礦中養(yǎng)分含量的變化,施加堆肥污泥的改良方式能有效增加尾礦中的養(yǎng)分,尾礦中的養(yǎng)分含量隨著表層污泥施加量的增加而增加,這種差異性在尾礦上層更為明顯。
植物生態(tài)修復能否成功的關鍵就是尋找耐性強、生物量大、生長迅速的植物。在豆科植物中,沙打旺的生物量無論是地上部還是地下部干重都明顯高于紫花苜蓿和白花三葉草。在用植物凈化尾礦中的重金屬時,單位面積生物量的大小是一個十分重要的指標[20]。因為重金屬在植物體內(nèi)的含量與其生物量的乘積為該植物對金屬的吸收量。李影等[21]研究也表明,由于蜈蚣草生物量明顯大于節(jié)節(jié)草,在20 mg·L-1Cu污染下,蜈蚣草地上部吸收總量為55.87 mg,節(jié)節(jié)草僅為5.74 mg。豆科植物與根瘤菌形成的共生體系固氮能力很強,在促進尾礦的氮素循化和營養(yǎng)元素積累中具有重要作用,因此豆科植物常作為重金屬污染地的先鋒植物[22]。
值得關注的是,植物修復后,紫花苜蓿與沙打旺各處理尾礦上層速效氮含量并無顯著差別,但下層尾礦速效氮含量表現(xiàn)為沙打旺略大于紫花苜蓿。植物根系植于尾礦下層,沙打旺的根系發(fā)達使得其微生物種類與數(shù)量可能優(yōu)于紫花苜蓿,微生物-植物的聯(lián)合修復作用使得沙打旺修復后尾礦下層的速效氮含量高于紫花苜蓿。
在禾本科植物中,黑麥草與香根草的出苗率、存活率及生物量都相對高于其他植物。但香根草是熱帶型植物,在北方地區(qū)種植存在不能越冬的問題。結(jié)縷草、早熟禾與披堿草的CK處理存活率低,且結(jié)縷草和早熟禾CK處理最早出現(xiàn)枯死現(xiàn)象,這3種植物各處理的地下部干重相對較小,說明這3種植物根系并不發(fā)達,不適合在該尾礦上生長??赡苡捎谖驳V重金屬含量高,結(jié)縷草、早熟禾與披堿草的耐性較弱,地上部的生長發(fā)育和新陳代謝受到影響,從而使得其地上部干重也較低。這與夏漢平等[23]的研究結(jié)果一致。即雖然高羊茅各處理的出苗率不高,但因其根系發(fā)達,故在禾本科植物中選擇黑麥草與高羊茅進行尾礦修復。
在觀賞類植物中,八寶景天的生長情況和生物量都優(yōu)于鴨跖草,且八寶景天更有利于尾礦的養(yǎng)分積累[24]。故在植物篩選中優(yōu)先選擇八寶景天。
由于尾礦的極端生境條件不利于植物定植,采取有效措施促進植物初期定植是促進尾礦生態(tài)修復的重要措施。筆者研究結(jié)果表明,施加堆肥污泥能夠明顯增加植物的生物量、存活率以及尾礦中速效氮和速效磷含量,但降低植物的出苗率。其原因可能是由于污泥中含有對種子發(fā)芽有抑制作用的激素類物質(zhì),這些有機物能對植物的出苗起到調(diào)控作用[25]。且污泥中的重金屬含量較高,對植物的出苗也具有一定的抑制作用。豆科植物沙打旺10%堆肥污泥處理的出苗率最大,說明植物種類不同,出苗率受污泥的影響也不相同。該結(jié)論與 MINGORANCE等[26]的研究一致。
施加堆肥污泥對11種植物前4周的生長狀況無明顯影響,第4周以后施肥處理中植物的生長狀況及植物的存活期明顯優(yōu)于CK處理,王新等[27]也發(fā)現(xiàn)類似現(xiàn)象。說明污泥中含有的營養(yǎng)元素能夠促進植物生長,但具有緩釋效應。這可能是因為植物生長前期受到堆肥污泥中小分子有機酸等抑制性物質(zhì)的影響,生長較為緩慢,后期生長才明顯加快[28]。施用堆肥污泥的確有利于改善尾礦的環(huán)境,促進植物定植,但不容忽視的是污泥中也存在較多重金屬等有害物質(zhì),并且施肥超過一定比例,土壤過高的電導率會危害植物生長[29]。筆者研究中,白花三葉草、黑麥草、結(jié)縷草、早熟禾和披堿草這5種植物的地下部干重隨施肥比例的增加而呈現(xiàn)波浪式增長。李萍萍等[30]的研究也表明,植物干重隨施肥比例增加呈現(xiàn)波浪式增長。這是因為植物生長初期,堆肥污泥比例的升高導致尾礦的電導率值較高,對植物生長產(chǎn)生非生物脅迫,抑制了植物生長。生長一段時間后,尾礦中的營養(yǎng)元素被吸收利用,低施肥比例不能滿足植物的營養(yǎng)需求,所以試驗后期高施肥比例的植物長勢較好。因此,在堆肥污泥輔助植物定植的研究中,需要考慮堆肥污泥的適宜施加量及對修復基質(zhì)的重金屬污染,這在尾礦的修復實踐中至關重要。
沙打旺、黑麥草、高羊茅及八寶景天具有較好的存活及生長能力,適宜作為金礦尾礦生態(tài)修復的植物品種。施加10%堆肥污泥有利于促進植物生長,增加植物的生物量,改善尾礦養(yǎng)分環(huán)境,對植物出苗率有不同程度的抑制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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