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論管仲相齊時期的法治思想與法制活動

姜清佑

（100088 中國政法大學 北京）

一、管仲生平及《管子》簡介

管仲（？—公元前645年），名夷吾，字仲，謚敬，亦稱敬仲，安徽穎上人，是春秋初期齊國著名的政治家、哲學家。早年經商，初事齊國公子糾，助糾和公子小白爭奪君位，小白得勝，即位為齊桓公，管仲被囚。齊桓公不計前嫌，經鮑叔牙保舉，任其為卿。輔佐桓公，對內政外交政策進行全面的改革，制定了一系列富國強兵的方針策略，被恒公任為上卿，尊稱“仲父”。執(zhí)政四十年，因勢制宜，分設各級官吏，選拔士子，賞勤罰惰，征賦稅，統(tǒng)一鑄造、管理錢幣，制定捕魚、煮鹽之法，對外采取“尊王攘夷”的外交策略，使齊桓公成為春秋時代的第一個霸主。

《史記·管晏列傳》中說，“管仲夷吾者，潁上人也。少時常與鮑叔牙游，鮑叔知其賢。管仲貧困，常欺鮑叔，鮑叔終善遇之，不以為言。已而鮑叔事齊公子小白，管仲事公子糾。及小白立為桓公，公子糾死，管仲囚焉。鮑叔遂進管仲。管仲既用，任政于齊，齊桓公以霸，九合諸侯，一匡天下，管仲之謀也?！?/p>

《管子》共24卷，85篇，今存76篇，內容極豐，包含道、名、法等家的思想以及天文、輿地、經濟和農業(yè)等方面的知識，其中《輕重》等篇，是古代典籍中不多見的經濟文作，對生產、分配、交易、消費、財政、等均有論述，是研究我國先秦農業(yè)和經濟的珍貴資料。管仲的傳記，載于《史記·管晏列傳》。

二、管仲相齊時法制活動概述

管仲相桓公四十年，齊國迅速發(fā)展，國力強盛，外交策略也相當成功，恩威并用，使齊桓公成為春秋時期第一個霸主。這一時期，盡管從目前考古學來看，并沒有什么可考證的成文法，但管仲的經濟活動、法律活動甚至其個人作風都得到后人的推崇，為后人所沿用并進一步加以優(yōu)化以適合社會的進步與發(fā)展。

管仲相齊四十年間，在內政上首先提出“叁其國而伍其鄙”（《國語·齊語》），即“三分國都以為三軍，五分其鄙以為五屬”（《國語·齊語》）的制度。使公社農民各有所務，“少而習焉，其心安焉，不見異物而遷焉，是故其父兄之數，不肅而成，其子弟之學，不勞而能”，才能使他們的子孫“恒為士”、“恒為工”、“恒為商”、“恒為農”。管仲就這樣發(fā)揮了他的“修舊法，擇其善者而業(yè)用之”（以上均見《國語·齊語》）的原則，糾正了由于社會變動而帶來的四民流動雜處，重新固定生產活動以保證社會生產的發(fā)展，使公社繼續(xù)成為一種基層組織，加強對公社農民的控制。

在此基礎上，管仲又采取了“作內政而寄軍令”的措施，加強了國家對常備軍的控制。在這種軍政合一的形式內，“軌”中的五家因世代相處在一起，公社的活力仍然繼續(xù)著，即“夜戰(zhàn)，聲相聞，足以不乖；晝戰(zhàn)，目相見，足以相識”。因為利害福禍相同，所以“守則同固，戰(zhàn)則同強”。在這樣的組織情形下，“春以搜振旅，秋以狝治兵。是故卒伍整于里，軍旅整于郊”。管仲利用公社殘留的血緣宗族關系的力量，實現建設一支能“方行于天下”、“莫之能御”的武裝力量，為后來的爭霸戰(zhàn)爭做了準備。

管仲在政治上也要齊桓公“修舊法，擇其善者而業(yè)用之”。這樣，管仲就為自己能夠在較大輻度內突破舊制度的束縛，向法治方向跨出可喜的第一步提供了理論根據。“擇其善者而業(yè)用之”，當然就不是一味的接受，而是有選擇的。所以他“與俗同好惡”，“俗之所欲，因而予之；俗之所否，因而去之”（《史記·管晏列傳》）。所以他要“慎用其六柄”?！傲?，就是賞罰“二柄”，即生、富、貴是賞；殺、貧、賤是罰。“六柄”的加強，也就是君權的強化，開始了國君集權的序章。管仲如何擇舊法而慎用六柄，《史記》、《國語·齊語》沒有記載，有轉述之言曰：“畏威如疾，民之上也；從懷如流，民之下也；見懷思威，民之中也”，并且說是“大夫管仲之所以紀綱齊國，稗輔先君，而成霸法”。由此可見，管仲雖尚不可能制定或公布峻法，但能使民“畏威如疾”，當是管仲依法執(zhí)政的結果。

法家眾多流派奉管仲為法家鼻祖可見并非全無道理，管仲盡管沒有制定一系列的成文法，但他管理國家的這些方式為后代所沿襲，為法家思想者們所沿用，到了子產、鄧析、趙鞅、荀寅這個時期，中國終于開始邁入成文法時期。

三、管仲法治思想簡述

（一）管仲法治思想綜述

“以法治國”理論，在我國古代歷史上，是由春秋時期法家的先驅者管仲最先提出的?！豆茏印っ鞣ā访鞔_提出“以法治國”理念。法學思想“以法治國”的理論，在《管子》一書中得到了系統(tǒng)完整的體現。法學思想是《管子》此書思最顯著的亮點。在推進“依法治國”戰(zhàn)略的大背景下，不少專家和學者們開始關注和研究《管子》的法律思想，從各個層面對《管子》的法學思想進行了闡釋與研究。對《管子》的法治思想、法治實踐及其當代意義進行了系統(tǒng)的研究，對中國當代法制社會建設提供了許多重要的啟示。

《管子》的法治思想主要表現在以下幾個方面：

第一，從治國戰(zhàn)略的高度看待法治。在我國漫長的封建社會中，雖然人治思想一直占著統(tǒng)治地位，但與之相對的法治思想在先秦時期也有過輝煌，尤其是在《管子》一書中有更系統(tǒng)的論述，《管子·七法》中說：“盡寸也，繩墨也，規(guī)矩也，衡石也，斗斛也，角量也，謂之‘法’?！薄豆茏印ば蝿萁狻分杏终f：“儀者，萬物之程式也。法度者，萬民之儀表也?！薄豆茏印返倪@兩段論述準確地闡述了“法”的概念和基本涵義，指出了“法”是衡量人們言行是非、曲直、功過及行事的客觀標準，是普天下之民眾應該遵守的行為準則，是保證國家得以平穩(wěn)順利發(fā)展的根本保障?；诖?，《管子·論法》篇中又說：“故法者天下之至道也，圣君之實用也”、“不法法則事無常，法不法則令不行”、“法者民之父母也”，這就是《管子》所強調的最高之至道、治國之根本。如果沒有這個根本，則民無保障、國無秩序、民心不向、國將不國，所以《管子》才把“以法治國”提到治國的戰(zhàn)略高度加以強調，這是《管子》對我國古代法治思想的偉大貢獻。

第二，從順應時勢的角度看待立法。立法是一項嚴肅、系統(tǒng)而又復雜的工作，立法的好壞、具體與否、執(zhí)行的難易都會對治國產生很大的影響。立法一定要順應天地的自然變化，遵循社會的發(fā)展規(guī)律。為此，《管子》提出了“憲法制度必法道。”（《管子·法治》）、“法天地之位，象四時之行，以治天下?！保ā豆茏印ば蝿萁狻罚┑扔^點。強調憲政和法制必須要效法天道，合乎四時，使法律的制定和人們的愿望符合自然和社會的發(fā)展規(guī)律。在《管子》一書中還提出了立法要“順乎人性，合乎人情”的立法思維?！豆茏印ば蝿萁狻分性唬骸懊裰槟挥鴲核?，莫不欲利而惡害?！彼試粝胫卫砗脟遥仨殹胺蛎癖氐闷渌?，然后聽上，聽上然后政可善為也。”（《管子·五輔》）。因此，立法必須順乎人性，合乎人情，以順應民心為準則。這一點，在《管子·牧民》中也有論述：“政之所行，在順民心；政之所廢，在逆民心?！薄傲铐樏裥膭t威令行”（《管子·牧民》），惟有如此，立法的目的才可達到?！豆茏印妨⒎ǖ牡谌龡l原則是立法要統(tǒng)一，寬嚴要適度?！豆茏印と畏ā菲f：“法律之判定，力求統(tǒng)一?！比绻刹唤y(tǒng)一，則“守法者惑，侵至背法而立亂也?！彼試冶仨毥y(tǒng)一制定法律，不允許地方私設的法律抵觸中央大法。法律條款要明細具體，以免犯罪分子鉆法律空子?！豆茏印愤€認為，立法還要做到寬嚴適度：“賞罰之制，無逾于民”（《管子·君臣上》）、“致賞則匱，致罰則虐”（《管子·君臣下》）。在《管子》看來，最理想的法律是寬嚴適度，能夠推行而不苛刻，刑罰精簡而不妄赦罪人。

第三，從以身作則，令行禁止的角度看待執(zhí)法?！豆茏印氛J為，如何執(zhí)法在一國的治理中也相當重要，為此，《管子》非常注重法的執(zhí)行，并且在很多篇章中提出了一些仍有當代意義的主張。

有法必依，執(zhí)法必嚴。如果有法不依，執(zhí)法不嚴，那么法令形同虛設，人們就會輕視法律。為了保證有法必依，執(zhí)法必嚴，《管子·立政》篇認為，只有“令則行，禁則止?！薄豆茏印ぶ亓睢菲岢觯骸疤澚钫咚?，益令者死，不行令者死，留令者死，不從令者死。五者死而無赦，唯令是視?！薄豆茏印返倪@段話其實是強調了“有法必依，執(zhí)法必嚴，違法必究”的執(zhí)法理念?！豆茏印と畏ā菲唬骸熬忌舷沦F賤皆從法”。這一法律思想的提出，在當時等級森嚴的社會背景下是非常偉大和了不起的，充分顯示了管子過人的才智和膽識。無論這一執(zhí)法標準在當時能否真正落實到位，但作為一種思想和主張能夠提出來，確實是難能可貴的。即使是在今天看來，仍然是有強大的生命力。而且要實現這一點在今天也并非易事。法律是有尊嚴的，并且把尊嚴當著自己的生命?！敖麆儆谏韯t令行于民”，這是《管子·法法》篇的基本精神，也就是我們常說的以身作則就能令行禁止。能做到這一點，才能把國家治理得有條不紊、井然有序，從而富民強國。所以《管子·法法》篇認為：“上之所好，民必甚焉。是故明君知民之必以上為心也，故置法以自治，立儀以自正也。是故上不行則民不從。被民不服法死制，則國必亂矣。是以有道之君，行法修制，先民服也?！边@段文字告訴我們，圣明君主不僅制訂法令，而且?guī)ь^執(zhí)行法令，既贏得了民心，又利于法令的推行。治內無情，重治“官吏”。《管子》以法治國思想的重要核心在于特別強調執(zhí)法，強調對任何違法者將嚴懲不貸，死罪不赦，這是保證法令得以公正、圓滿、不走樣的前提條件。不僅如此，《管子》還特別強調對執(zhí)法者執(zhí)法，這是以法治國的中心課題，《管子》準確地抓住了這個中心要害。從“德行相輔”、“禮法并重”的角度看待用法?！豆茏印分鲝垺耙苑ㄖ螄保@在中國歷史上是一個很重要的現象。但《管子》強調以法治國的同時，并不忽視和排斥德、禮在社會生活中的作用。《管子》認為法律是天下必須遵循的行為準則，是治國的重要工具。但是，法治又不是萬能的，不可能解決社會發(fā)展的一切問題。正因為如此，《管子》在強調“以法治國”的同時，也更加重視“禮”的作用?！豆茏印つ撩瘛菲邪选岸Y、義、廉、恥”比作“國之四維”，并認為“一維絕則傾，二維絕則危，三維絕則覆，四維絕則滅。四維張則君令行，四維不張，國乃滅亡。”這里《管子》整飭了禮義廉恥，并把道德教化與法治并列起來，提到治亂興亡的高度，實在是《管子》“以法治國”思想的又一偉大創(chuàng)造。《管子》主張把德教當成終身大計來抓，使人們自覺重德守法，以達到“法立而不用，刑設而不行”（《管子·禁藏》）的理想。為此，《管子》希望通過德教，以凈化社會環(huán)境，進而推動以法治國的實施。在禮法運用上，《管子》主張先禮而后法：“法出于禮，禮出于治。治，禮道也。萬物待治禮而后定?！币苑ㄝo禮，禮法一體。

（二）管仲其他思想綜述

在管仲執(zhí)政期間，齊國正經歷著一場深刻的社會變革，管仲為了使齊國富強，首先致力于經濟改革。他認為經濟繁榮是使富國強兵的前提，也是使人們遵守禮義法度和穩(wěn)定社會秩序的物質基礎，因而他提出了“倉廩實而知禮節(jié)，衣食足而知榮辱。”這種立足發(fā)展經濟的犯罪預防理論，在當時提出是非常難得的。這種思想不但在物質和意識的關系上具有一定的樸素唯物主義因素，而且對當時一味壓榨剝削勞動人民，不顧人民的死活，空談“禮義廉恥”的貴族是一種深刻的揭露和批判。

農業(yè)方面，管仲對當時大量發(fā)展起來的私田實行“相地而衰征”的措施，即按土地的好壞，分成等級，按等級收稅。這些措施是以新的地租形式剝削農民，在實際上承認了私人占有土地的現實，該措施既增加了國家的財政收入，又切實減輕了農民負擔，使農民生活得到了安定。在提高農民生產積極性方面，管仲還提出了另一重要主張，就是“與民分貨”，調動了農民生產的積極性，促進了齊國農業(yè)生產的發(fā)展。為了促進農業(yè)的發(fā)展，管仲還規(guī)定了“無奪民時”、“犧牲不略”。對無法維持生活的窮人，政府還要實行“遂滋民，與無財”的救濟措施。

環(huán)境保護方面，管仲主張對自然資源合理利用，規(guī)定“山澤各致其時”。維持生態(tài)平衡，保護人類的生存環(huán)境是現代人在經歷了無數的慘痛事件后才得出的正確認識，而管仲在兩千多年前就已經認識到了這一點，其遠見和卓識不得不另人欽佩。

工商業(yè)方面，齊國地處海濱，土地貧瘠且土地面積狹小，但齊國海產資源豐富，因而從西周初期便確立了“通工商之業(yè)，便魚鹽之利”的方針。管仲年輕時曾與鮑叔牙一起經商，極富經商經驗，在他為相之后，仍十分重視商業(yè)的發(fā)展，把發(fā)展商業(yè)作為富國強兵的一個重要的手段。利用齊國濱海和礦產比較豐富的有利的自然條件，大力發(fā)展?jié)O業(yè)、鹽業(yè)和冶鐵業(yè)。他設置鹽官和鐵官管理鹽鐵業(yè)，并由國家壟斷經營，同時還采取了魚鹽出口不納稅的政策，用以鼓勵漁鹽貿易。

管仲在立法時著重兼顧“富國”與“富民”兩方面。雖然他這樣立法的最終目的還是為了維護統(tǒng)治階級的利益，但是那種原始的古典的民本思想還是在客觀上給民眾帶來了較多的實惠，也正是因為如此，齊國才得以成為當時最強盛的大國。

四、管仲法治思想及其法制活動對后世的影響

上文關于管仲的思想對春秋末期鄭晉二國立成文法的影響已經有所說明，正是管仲的一些方針政策的沿用才使得子產等人萌發(fā)制定成文法并使之付諸實施的想法，管仲對中國法制的建設可謂功不可沒。戰(zhàn)國后期李悝商鞅等各派法家人物的變法總體來說都受到當時管仲霸諸侯時的故事的影響，只是他們更加注重法律的制定與執(zhí)行，把管仲其他方面的思想和制度拋在腦后，當然，這也是符合當時戰(zhàn)國時期諸雄混戰(zhàn)的大背景的。戰(zhàn)國時期也是我國封建體制建立的時期，而這個封建體制的建立就是通過各個大國之間經濟實力軍事實力的競爭所實現，而經濟實力軍事實力的競爭需要通過一系列的變法才能實現，追根溯源，可以一言以概之，管仲對中國社會的發(fā)展功不可沒。

歷來講述漢代政治法律制度淵源的著述，都認為是“漢承秦制”。從皇朝的更替、法統(tǒng)主流的演變來說，這樣講當然是正確的。但是不應以此而忽視歷史發(fā)展的多樣性。商鞅相秦，帶去李悝的《法經》，是三晉的制度文化影響秦國歷史發(fā)展的例證。近來學術界有人開始注意到楚制與秦制、漢制的關系，注意到楚制對漢制的影響。戰(zhàn)國時期，齊國同秦、楚一樣蔚為大國，與秦同有“東西帝”之稱。秦朝統(tǒng)一時間短暫，還來不及吸收和消融齊的文化成果。楚漢之際，齊地曾為劉邦集團的重要戰(zhàn)略后方。韓信任齊王，曹參長期擔任齊相。二人在漢初的政治史和立法史上都是極其重要的人物。齊國的思想文化遺產和制度文化遺產必然會通過他們影響漢初的政治。

及至后世，譬如說王安石變法、張居正新政都和管仲這些思想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所謂“天變不足畏，祖宗不足法，流俗之言不足恤”正是繼承了管仲從政思想，繼承了法家英勇無前的一貫作風。

五、管仲法治思想的借鑒意義

我們說管仲是千古第一相，我們現在可以從中借鑒的東西幾乎難以言盡，但總的來說可以概括為兩個方面，一是對國家，二是對個人。

國家方面，具體涵蓋了從治國戰(zhàn)略的高度看待法治、從因應時勢的角度看待立法、從以身作則，同時從令行禁止的角度看待執(zhí)法?！豆茏印返姆ㄖ嗡枷胧欠浅Ｏ到y(tǒng)而又完整的，他的法律觀、立法觀和執(zhí)法觀對于今天中國法制社會的建設無疑是具有重大的參考價值和借鑒意義，尤其是《管子》法治思想體系中幾個關鍵的創(chuàng)新點更是值得當代關注?！胺擅媲叭巳似降取边@一思想奇葩，足足早了西方一千多年。為法律威嚴的建立指明了方向，這一先進而又超前的執(zhí)法理念，對于我們今天的法制社會建設和“依法治國”戰(zhàn)略目標的實現提供了重要的理論借鑒。在建立法制社會的過程中，我們有必要進一步強化“法律面前人人平等”的執(zhí)法理念，這是實現“依法治國”戰(zhàn)略的必然要求。這一法律意識真正的得到貫徹執(zhí)行，法律的威嚴才能更加體現出來，社會法制環(huán)境才能進一步完善，“依法治國”的戰(zhàn)略目標才能最終實現，社會才能真正實現法治。

執(zhí)法過程中，要特別關注和強調對執(zhí)法者的執(zhí)法。這是《管子》法治思想中又一個很有意義的思想?，F今社會，一系列的行政法律法規(guī)、公務員法等等的立法和執(zhí)法都是要從制度上保證執(zhí)法者的執(zhí)法水平，這一點，《管子》也給了很好的借鑒意義。

以法治國，法禮并重。我們強調社會主義中國要同時進行依法治國和以德治國。管仲在推行“以法治國”的過程中，特別重視加強“禮”、“德”在社會發(fā)展中的作用，這也反映了《管子》的和諧法治思想。單靠刑罰和法律來維持正義是一種代價很高的方法，訴訟、司法、執(zhí)法都要耗費大量人力物力與時間。道德約束從經濟學的角度來看，是最經濟有效的保持社會公正、秩序的措施。我國推進“依法治國”戰(zhàn)略的過程中，做到“以法治國”和“以德治國”相結合，正是管仲主張“德刑相輔”的法治思想在當代社會的具體體現。

個人方面，總體來講，管仲的一生就是奮斗的一生，為國為民為家庭鞠躬盡瘁死而后已的一生，是那種實現了“修身立業(yè)齊家治國平天下”終極夙愿的一生，管仲這千古第一相值得學習的地方太多，學界對管子的研究還遠遠不夠。

[1]劉蔚華.管仲與管子[M].山東文藝出版社,2004年10月.

[2]郭世東.試論管子的法律思想[J].管子研究,2010年（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