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清的水（外二首）

王聿

當(dāng)水面亮光被魚兒叼著遠(yuǎn)行

當(dāng)垂釣者的心緒被過早甩出河界一個在樹后和母親捉迷藏的孩子

我和他一樣看著夜空的笑臉

輕輕探出頭的一道月光

聽不到卻知道雨點

在草葉上開出了又一朵花

一個和淹沒在河水里的星星過家家的孩子

我和他蹣跚擦肩而過

行色匆匆安詳又快樂的魚群

還在跳躍著他們自己的典故

當(dāng)許多事情都與自己無關(guān)

總有一雙奶奶般粗糙又柔和的手

倒影在清清河水的遠(yuǎn)方

墻 外

不需要一個基于理由的意象

窗子一開始就沒關(guān)住月光

它只是靜靜盤旋而下

折射到河水達(dá)到不了的地方

我路過陽光明媚的地方

像住滿回憶的樓房

盡頭就會是我的故鄉(xiāng)

不過忽來的星光

遁逃了方向

迷失于是眼盲

聽見周圍朗朗的花香

卻連安慰也不讓

流水

也只在我看不到的地方

還留一道墻

銀白的雨滴

月光暴露在空氣里

白條條的冷意

星輝下的雨滴

灑落得不合時宜

念過去的詩

然后思緒和聲音

啞在一起

在我混沌的雙目流過一絲清明的時候

我看到那方以我名字命名的土地

刻著豐碑或生著雜草

長著不論如何都曾屬于我的一切

哪一滴雨會認(rèn)為自己成了洪災(zāi)呢？

銀白銀白的月光在外婆屋檐遲疑著滴下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