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寧寧
(陜西理工大學 文學院,陜西 漢中 723001)
等級與“社會地位的層次”[1]有關。葛承雍在《中國古代等級社會》自序中認為:“等級是指奴隸制國家和封建制國家中一定的社會集團,這些集團由國家的成文法律或不成文法——禮教倫常制度所規(guī)定其成員享有的某種權利?!盵2]程同順、楊文彬在《傳統(tǒng)等級觀念與當代中國政治發(fā)展》一文中認為:“所謂等級,是指按社會政治地位的高低劃分并被法律確認的不同社會集團。在古代中國等級的劃分早期主要依血緣,后來與官僚制度相結合,加入道德、才能等因素。不管等級劃分的標準如何變化,以法律和其他強制措施否認平等、強化身份和地位差別、保護等級特權是等級制度的共同特征?!盵3]9綜上所述,我們將“等級”一詞的含義界定為:按一定標準區(qū)分的社會地位層次不同的社會集團,這些集團按照其地位的不同享有不同的權利。較高等級的人相較較低等級的人享有政治、經濟、社會、文化等方面的特權。而在司馬遷生活的時代,主要以政治地位的高低來劃分人的等級,其大體可分為皇帝、權貴、平民三個等級?;实圩鳛樯咸斓拇恚碛兄粮邿o上的權力;權貴掌握政治權力,輔助皇帝對臣民進行統(tǒng)治,是社會的第二大等級,當然權貴內部的高低等級劃分是數不勝數的;最后是手中沒有政治權力的平民,屬于被統(tǒng)治階級,命運比較被動。這是司馬遷所生活時代的社會等級的大體情況。本文接下來要討論的是司馬遷對于這種社會現狀的看法,即其等級觀。
程同順、楊文彬在《傳統(tǒng)等級觀念與當代中國政治發(fā)展》中指出:“所謂傳統(tǒng)等級觀念,有以下兩個要點:(1)人是有等級的而非平等的,所謂‘天生十日,人有十等’。(2)每個人應按其所歸屬的等級行事,各安其位,各盡其職,享有相應權利,履行其應盡義務。”[3]9我們認為,探討一個人的等級觀念,不能未判先定地認為他的等級觀念就是“認同”社會等級制,認為人們應該按照社會預設的等級行事。他的關于等級的觀念也可能是批判、反對社會等級制度,不一定贊同將人分為三六九等的。本文認為,一方面由于時代的局限,司馬遷在根本上是認同社會等級制度的,他認為社會上分君臣尊卑是合理的,人們應該依“分”行事,形成“君主—臣子—民眾”這樣的尊卑有序的等級社會。但另一方面,由于司馬遷廣泛接觸了社會現實,其對社會各等級的人又有自己獨特的看法,他不因人的社會地位高而忽略其缺點,也不因人的社會地位低而對其人的優(yōu)點排擯不載。他有著超越等級地位的對各等級的人的獨立思考和看法,有著自己的一套判斷標準。
有的學者認為司馬遷在《史記》中對下層人物的生動描寫體現了他的進步、民主的精神,說他“能夠以客觀的進步民主觀點來寫,在文章中融入自己獨到的見解和思想”[4]。賴明德在《司馬遷之學術思想》中認為,司馬遷的《史記》謳歌平民精神,發(fā)揚平等博愛的胸襟,其社會思想是“一種推崇平民精神,關心民間生活,探討社會真相、肯定市井人物,旨在弘揚平等、自由、博愛的民本思想”[5]。有的學者認為司馬遷并沒有主觀上的人民性思想。首先,雖然《史記》寫了很多下層人物,但卻是為了總結歷史教訓,為統(tǒng)治者提供借鑒;其次,司馬遷具有強烈的反暴政精神;再者,司馬遷“究天人之際,通古今之變,成一家之言”的寫作宗旨等都是導致司馬遷寫下層人物事跡的緣由,但司馬遷最終是站在統(tǒng)治階級的立場的[6]。結合司馬遷在《史記》中的論述,本文認為,司馬遷其實是認同當時社會的尊卑等級制度的,其頭腦中并沒有現代意義上的平等、民主的思想觀念。理由如下:
第一,從司馬遷《史記》所創(chuàng)立的紀傳體體例來看,他明顯地將所記載的人分列到“本紀”“世家”“列傳”這樣按照政治地位尊卑來劃分的三種體例內,對于哪些人能夠進入本紀、哪些能夠進入世家、哪些只能進入列傳都有著嚴格的標準。比如秦在春秋戰(zhàn)國時期本來只是與韓趙魏楚燕齊等其他諸侯國同等級的國家,當時各諸侯國的君主都在本國境內自封為“王”,但司馬遷仍然依據歷史事實,只將統(tǒng)一中國的秦國列入“本紀”,而其他自封為君王的只是列在“世家”之中。這體現了司馬遷對秦國統(tǒng)一中國的歷史功績的尊重,也足見司馬遷對當時社會君臣等級的認同和嚴格遵循,即把“天子”和“諸侯”是嚴格區(qū)分開來的。且司馬遷在《史記·太史公自序》中說:“二十八宿環(huán)北辰,三十輻共一轂,運行無窮,輔弼股肱之臣配焉,忠信行道,以奉主上,作三十世家。扶義倜儻,不令己失時,立功名于天下,作七十列傳?!盵7]2503“忠信行道,以奉主上”,可見司馬遷骨子里仍然是尊君權的,他認為臣子們應當像眾星拱衛(wèi)北極星一樣輔佐君主,他理想的社會狀態(tài)是君明臣賢,各司其職,各行其道,共同治理天下。“司馬遷創(chuàng)造的五體結構,較為形象地反映了當時以政治地位為標準的社會等級制度,符合了統(tǒng)治者的思想,因而被頒令為正史。”[8]20至于所謂的“破例”,是因為司馬遷不拘泥于表面上的“名”,而是根據歷史實際來劃分和撰寫,比如呂太后雖然沒有登上帝位,但是她行的卻是皇帝的職權,因此將她列入本紀之中。孔子雖然沒有被封為王,但是他對后世的影響實不亞于所謂的“王”,因此司馬遷將他列入世家之中。這種對于歷史事實的尊重也延伸到平民階層,司馬遷為許多布衣、匹夫作傳,也是考慮到當時他們對社會的實際影響是很大的,他們中有些人的義行節(jié)操是司馬遷贊許提倡的,因此司馬遷將他們寫入“列傳”。
第二,司馬遷在《史記·禮書》中闡述禮的作用時指出:“是以君臣朝廷尊卑貴賤之序,下及黎庶車輿衣服宮室飲食嫁娶喪葬之分,事有宜適,物有節(jié)文。仲尼曰:‘褅自既灌而往者,吾不欲觀之矣?!盵7]980可見司馬遷認為禮的作用就是維護尊卑等級秩序,使得各等級的人有所遵循,各行其分內之事,使社會有秩序,事物井井有條。司馬遷的思想有很大一部分傳自孔子,而禮的思想又源于荀子??鬃诱J為:“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盵9]司馬遷延續(xù)了孔子的君臣等級思想。荀子認為人性本惡,如果順從人的欲望必然會引起無限的紛爭,所以需要禮制規(guī)矩來規(guī)范人的行為。只有禮制建立了,社會各等級的人才能知道社會的尊卑等級之序,才能按照禮的要求規(guī)范自己的行為,各守其道,只有這樣社會才能有序的運行。《史記·禮書》引用《荀子·禮論》認為:“天地者,生之本也。先祖者,類之本也。君師者,治之本也。無天地惡生?無先祖惡出?無君師惡治?三者偏亡,則無安人。故禮,上事天,下事地,尊先祖而隆君師,是禮之三本也。故王者天太祖,諸侯不敢懷,大夫士有常宗,所以辨貴賤。貴賤治,得之本也。郊疇乎天子,社至乎諸侯,函及士大夫,所以辨尊者事尊,卑者事卑,宜巨者巨,宜小者小?!盵7]986司馬遷繼承了荀子的禮制思想,認為人間的統(tǒng)治秩序與天地自然是相應的,天生民,君治民,都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天子、諸侯、士大夫、平民之間因地位的不同,故應遵守相應的禮制。
由此可見,司馬遷認為社會是分為各個不同的等級的,各等級的人如何行事有著自己的分定,社會應當按照以君主為核心的等級秩序有序運行。司馬遷沒有現代的“人人生而平等”或“人民當家作主”的政治思想。所謂“人民性”,也只是對下層民眾的同情和對那些扶義倜儻的人們的贊賞。但是史家的實錄精神又引導他不得不關注各階層、各等級的人是如何實際行事的,這便引出了他對社會各等級的人的獨立判斷。
司馬遷雖然認為等級制度是合理的,但并不代表他認為對身處高位的人就應該無條件的尊崇,身處卑賤地位的人就一無是處、不值一提。對于當時社會典型的三個等級的人——至高無上的君主、掌握權力的貴族官僚和無權力的平民,他有自己獨立的思考和看法,并如實記錄了他們的功過是非。
司馬遷在《史記》中記載了很多帝王,但他不虛美、不隱惡,對于身居高位的帝王不因其位高而阿諛,如果知道他們的執(zhí)政有錯誤,司馬遷一定要將它們記載下來。蔡漫毓在《論司馬遷〈史記〉對西漢主流忠君觀念的淡漠》中指出,在武帝時期,董仲舒將君權神化,提出“君為臣綱、父為子綱、夫為妻綱”的“三綱五?!彼枷胫?,當時的忠君觀念越來越被強化,統(tǒng)治者片面地強調“臣事君以忠”,而隱沒“君使臣以禮”[8]34以及孟子的“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10]的思想。但是司馬遷對此種忠君觀念卻有些淡漠[11]。司馬遷批評秦始皇暴虐,有人在石頭上刻字詛咒秦始皇,秦始皇找不到刻字的這個人,就將居住在石頭附近的人全部殺掉;批評項羽剛愎自用,殘酷弒殺,不得人心;批評漢高祖劉邦為了自己逃命,數次把親生兒女推下車;批評文帝因為民人不小心驚了他的馬就要違背法律而予以重處,幸虧張釋之的勸諫才停止;批評景帝心胸狹窄,對于得罪過自己的人在即位之后就展開報復,如貶逐張釋之,餓死鄧通等等。而對于當世的皇帝——漢武帝,司馬遷更是多次批評其為政多欲,勞民傷財。如司馬遷在《平準書》中多次寫到漢武帝執(zhí)政后采取的多欲政策導致“江淮之間蕭然煩費矣”,“巴蜀之民罷焉”,“燕齊之間靡然發(fā)動”,“兵連而不解,天下苦其勞,而干戈日滋”,“中外騷擾而相奉,百姓抏斃以巧法,財賂衰耗而不贍”[7]1158。司馬遷認為財貨對于人民十分重要,人民只有富裕了才能安分守法,不去作奸犯科,社會才可安定。只用嚴刑峻法去阻止人民行不義之事,而不從根本上解決民生問題,是行不通的。如果統(tǒng)治者一味地拓土開邊,勞民傷財,必定會導致國家和社會的衰敗。
如果統(tǒng)治者施行暴政,那么人民的反抗也是理所應當的了,推翻暴政,由賢明的君主來統(tǒng)治人民,這才是人心所向。對于陳勝吳廣帶頭反抗暴秦,司馬遷是持贊同態(tài)度的,他并不認為民不可反君,只要昏君無道,人民揭竿而起也是有理可據的,商湯滅夏如是,武王伐紂也如是。這是司馬遷隱含的立場,在封建君主專制的時代是不可明說的。統(tǒng)治者們通過推翻前朝建立起統(tǒng)治,但是一旦建立統(tǒng)治之后就片面的宣揚忠君理念,不許民眾再進行反抗。這是封建社會無法避免的悖論。司馬遷引用《莊子·胠篋》:“竊鉤者誅,竊國者侯,侯之門,仁義存”,說“非虛言也”[7]2400,表現了司馬遷對于統(tǒng)治階級道德虛偽的憤慨。
司馬遷在記載吳、齊、魯、燕、蔡、陳、衛(wèi)、宋、晉、楚、越、鄭、趙、魏、韓等諸侯國的興衰更替中揭露了貴族世家淫亂暴虐、兄弟手足互相殘殺的丑相。在列國國君和貴族中間,父親侵占兒子的媳婦,兄妹私通,國君和大臣的妻子私通,兄弟互相殺害驅逐以爭奪君主之位,諸侯之間互相侵伐等屢見不鮮,諸侯貴族的政權籠罩了一層血腥黑暗的陰影。諸侯之間無意義的土地侵伐掠奪,犧牲的是無數不知名的戰(zhàn)士和平民的生命。著名的戰(zhàn)國四公子,孟嘗君、春申君、平原君、信陵君,雖然司馬遷稱他們是賢者,但也認為他們是“皆因王者親屬,藉于有土卿相之富厚,招天下賢者,顯名諸侯……比如順風而呼,聲非加疾,其勢激也”[7]2400,認為他們很大程度上是借助了皇親國戚的高貴地位和富厚的財產才使得自己名聲彰顯?!镀皆萸淞袀鳌防锏囊欢卧捯脖砻魉抉R遷對于這些貴族的態(tài)度:“且王舉君而相趙者,非以君之智能為趙國無有也。割東武城而封君者,非以君為有功也,而以國人無勛,乃以君為親戚故也。君受相印不辭無能,割地不言無功者,亦自以為親戚故也?!盵7]1820可見司馬遷認識到,一般的平民不是沒有貴族的智慧和才能,而是貴族憑借與君王的親戚關系才享有尊貴的地位。
對于衛(wèi)青偏袒公孫敖而屈李廣,司馬遷也為之鳴不平,他在《衛(wèi)將軍驃騎列傳》里記述了公孫敖救衛(wèi)青的事跡,并說:“公孫敖由此益貴”[7]2214。在《李將軍列傳》里記載了事件的延續(xù):“而是時公孫敖新失侯,為中將軍從大將軍,大將軍亦欲使敖與俱當單于,故徙前將軍廣。”[7]2179由于衛(wèi)青對自己親故的偏袒,終使李廣再次遭遇不運,最后落得自殺的悲劇結局。司馬遷寫軍士和百姓對李廣之死的悲痛,就是想為李廣說一句公道話。
司馬遷對于身處社會下層的平民,不因其位卑而不載,他特別欣賞平民中有情有義有才能的人。對于平民中間那些砥礪名節(jié)的人——游俠兒,司馬遷認為他們能夠以一介平民而使聲名遍布全天下,那是非常難得的?!爸寥玳傁镏畟b,修行砥名,聲施于天下,莫不稱賢,是為難耳。”[7]2400-2401司馬遷還對這些平民游俠的事跡得不到前人的記載而感到憤慨惋惜。他說:“然儒、墨皆排擯不載。自秦以前,匹夫之俠,湮滅不見,余甚恨之?!彼抉R遷并不因為他們地位低下就不予記載,反而對他們能以一介匹夫之身份獲得如此高的社會聲名而感到敬佩,所以一定要為他們立傳,讓他們的聲名得以流傳于后世。司馬遷還對統(tǒng)治者誅殺這些平民游俠感到不平。他記載了統(tǒng)治者對于這些游俠的打擊,如“是時濟南瞷氏、陳周庸亦以豪聞,景帝聞之,使使盡誅此屬”,“解父以任俠,孝文時誅死”[7]2402,“遂族郭解翁伯”[7]2404。對于豪俠被誅殺,司馬遷說:“於戲,惜哉”[7]2405。司馬遷并不以統(tǒng)治者之是非為是非,他認為這些游俠急人之難、守信重諾的精神是值得贊揚的。
司馬遷也不拘泥于儒家羞言“利”的說教,認為平民追求財富是天經地義的,并且認為那些積累巨額財富的商人非常了不起,他說:“千金之家比一都之君,巨萬者乃與王者同樂。豈所謂‘素封’者邪。非也?”[7]2475司馬遷把那些巨萬富翁比作無冕之王,可見他對這些人的贊賞和欽羨。
司馬遷對當時社會各等級的人都有超出他們所處政治地位的獨立的判斷標準,這就是看其是否有德有能。司馬遷評價一個人不是因他所處的社會地位,而是看他實際做了什么事情,有好的符合道義的事情,司馬遷就記載并贊揚,有任何不符合道義的事情,司馬遷也會如實記載并批評,或交由后人評說。
探究司馬遷等級觀的來源,本文認為,司馬遷之所以承認等級制,是因為他還無法掙脫時代的局限。當時的自然科學十分落后,人們對于自然、社會和自身的認識都不很透徹,迷信思想也十分濃厚,處于下層的人對自身被統(tǒng)治、被奴役的悲慘命運無法給出合理的解釋,只能將其歸之于天命,他們認為是天命決定了人的貴賤,無法改變。司馬遷雖然有時悲憤于老天不開眼,不懲治那些背德無行的惡人,但對于無法解釋的現象,司馬遷也總是歸之于天命。如他認為秦國之所以能最終統(tǒng)一六國,“蓋若天所助焉”[7]526;漢高祖劉邦之所以能統(tǒng)一天下,建立漢朝,是“傳之所謂大圣乎?豈非天哉,豈非天哉!非大圣孰能當此受命而帝者乎”[7]597。司馬遷認為有序的社會肯定需要一個君主來統(tǒng)治,至于誰會成為君主則歸之于天命,既然天命無法改變,唯有寄希望于在位者有德,施行仁政。因此他才在整部《史記》中明里暗里寓含褒貶,用歷代治亂興衰的事跡來警示統(tǒng)治者注重民心、民意,不要施行暴虐之政,以致官逼民反。
司馬遷對于豪富欺壓貧賤的事跡也十分反感,他說:“至如朋黨宗強比周,設財役貧,豪暴傾凌孤若,恣欲自快,游俠亦丑之。余悲世俗不察其意,而猥以朱家、郭解等令與暴豪之徒同類而共笑之也”[7]2401??梢娝抉R遷非常看不起仗勢欺人的人和行為,他希望人們都能夠有急人之難、救人于水火的俠義精神。在當時的社會條件下,他無法想出更好的救世方案,只能寄希望于人們的道德自律,統(tǒng)治者施行仁政,貴族盡心輔佐君主而不以勢欺人,平民衣食飽足而遵行禮義。司馬遷稱贊漢初七十余年“國家無事,非遇水旱之災,民則人給家足,都鄙廩庾皆滿,而府庫余貨財。……故人人自愛而重犯法,先行義而后絀恥辱焉?!盵7]1158這是司馬遷的社會理想,是他所向往的社會生活。
總之,司馬遷的等級觀是復雜的,一方面他認同使社會有序運行的等級秩序,另一方面他對于社會上層欺壓下層的黑暗現實感到不滿。他懷有同情人民的思想,贊許那些有潔德義行的人。他以德義的標準來衡量各等級的人,并希望通過記載歷史人物的善惡言行,為后來者提供借鑒。他希望各等級的人能夠遵守德義,形成一個富足繁榮和諧有序的社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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