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士雜記

阿成

沙夫豪申

這次登上德國漢莎的航班，要先飛到慕尼黑轉(zhuǎn)機。

飛機的座位比較寬，坐上去感覺也比較舒服。上次去英國坐的是國航，座位之間的距離很窄，擠得漫長的旅程非常難熬。同樣生產(chǎn)于外國的飛機，變成國航的這種樣子，大約是訂購方的主意吧。我想，中國人不但要學會如何賺錢，更要學會尊重國人。這才是人間正道。

這次我之所以選擇去瑞士，并不是那里有親朋故友，而是瑞士對我來說很陌生——陌生便是一種召喚，當然不知道它將會帶給我些什么。

此外去瑞士還有兩個理由，一是想看看蘇黎世銀行，二是想到伯爾尼看看那座橋。電影《諜影重重》中的伯恩乘漁船從瑞士登陸之后，首先去的那家蘇黎世銀行，在那里拿到了有人事先存的保險箱（里面有多本護照、槍以及現(xiàn)金等）。而且伯恩在蘇黎世銀行外面還邂逅了那個法國姑娘，并搭她的車去了巴黎。至于伯爾尼那座橋，是我在前蘇聯(lián)的電視劇《春天的十七個瞬間》中看到的，蘇聯(lián)間諜史吉利斯委托教授去伯爾尼送信，就在那兒觀賞橋下的美景，由于教授剛剛獲得自由（從監(jiān)牢出來），疏忽了，落入了納粹的圈套，導致跳樓自殺身亡。為此，我一直掛念那個地方。

由于旅途漫長，我打開電腦在飛機上看法國影片《鳥鳴》，沒想到耳機不太靈敏，影片機的轟鳴聲中斷斷續(xù)續(xù)地演進，以至于很多臺詞都沒聽清，但有一句我記住了，即“生命的意義就在于愛和被愛”。這是一句耐人咀嚼的話。

飛機上提供的是德國式正餐，又恰好趕上慕尼黑的啤酒節(jié)，所以是慕尼黑式的特色菜，其中有香腸配酸菜馬鈴薯泥。記得柏林當?shù)氐淖骷以埼页赃^這道菜，它的味道很像我國東北的酸菜土豆。此外還有奶油西葫蘆、雞肉沙拉、燉牛肉配烤馬鈴薯、燴蛋面配牛肉、起泡葡萄酒、紅葡萄酒和白葡萄酒，以及烈性酒、德國啤酒、軟飲料、礦泉水、咖啡和中式茶。我卻盼望著再一次嘗嘗酸菜馬鈴薯泥，結(jié)果分餐到我這里就沒有了。那位空姐還熱情地說，您是到德國旅行嗎？正趕上德國的啤酒節(jié)，很熱鬧的。于是我要了一聽德國啤酒。德國的啤酒在世界上很有名（據(jù)說瑞士的啤酒排行第一，尚不知道味道如何），而洋氣的哈爾濱人和德國人像兄弟一樣都衷愛啤酒。呷一口，有點苦，但味道不錯。之后我又要了一杯脫糖的紅葡萄酒，味道妙不可言。

飛機抵達慕尼黑是正點。但由于達慕尼機場太大，轉(zhuǎn)機時間只有一個小時，匆匆忙忙地小跑去新的登機口，跑到了，但飛機已經(jīng)關(guān)閉了艙門，結(jié)果還是沒有趕上那趟航班。說實話，在陌生的國度里轉(zhuǎn)機，經(jīng)驗告訴我至少富余出三個小時的時間才保險。只好改簽下一班的飛機了。

德國我已經(jīng)來過兩次了，這次算是經(jīng)過。德國給我的印象首先是顏色，朱紅、淺綠、墨綠和黑色。歷史上正是這幾種顏色的搭配成就了納粹軍服的“漂亮”，納粹是惡魔，然惡魔的軍服卻是美的。我想，這可能跟納粹的首領(lǐng)希特勒喜歡美術(shù)有關(guān)。

慕尼黑機場餐廳的食品很豐富，大蝦、魚肉卷、肉腸，看上去吊人味口，但這里的東西太貴。

下一趟飛機雖同是漢莎公司的飛機，但是小飛機。我曾經(jīng)在國內(nèi)坐過幾次小飛機去石家莊、延安等地，真是擔驚受怕。我原以為只有中國才有這種小飛機，沒想到如此先進的歐洲國家也有。如此看來，小飛機的出現(xiàn)并不全是因為經(jīng)濟，據(jù)說是瑞士蘇黎世人反對在他們的機場降落大飛機，增加本地的噪音。

好在從慕尼黑到蘇黎世的飛行時間很短，僅一個多小時。在飛機上，我看到鄰座一對四十歲左右的男女，很有趣，那個男人就穿著一條短褲，一件老頭衫，一雙拖鞋，仿佛就在他家里一樣。女的腳上也是一雙拖鞋，估計是出于對她身邊男人的崇拜。從他們的裝束上看似乎是一對戀人。在飛機上他們相互摟抱，放聲大笑，毫無顧忌。看來并不是只有個別同胞不顧周圍的環(huán)境，說話的聲音大，有些外國人也一個德性。

由于轉(zhuǎn)簽飛機，一位同行人的行李被轉(zhuǎn)丟了，到了凌晨4點才搞定回到旅館。由于當?shù)氐臅r間和中國相差六個小時，當?shù)貢r間應(yīng)該是晚上——真是花錢買辛苦啊。據(jù)說這里的溫差大，夜間很冷，太陽一出來又很熱。這里穿衣被稱為“洋蔥式穿法”，就是一層一層地剝開，再一層一層地穿上。

我們這個團隊的導游是一位中國臺灣籍女性，盡管看上去有四十歲左右，但事實上她已經(jīng)五十歲了。世界上所有的導游幾乎都是一種樣子，走路的姿式，說話的方式，衣服不甚干凈（倒也不十分臟），完全是一個模子扣出來的?；蛟S是由于他們在南北半球來回折騰之故，一切就在所難免了。至于旅客，對他們來說就是一項任務(wù)。任何偉大的國家在他們看來都沒什么。據(jù)導游自我介紹說，她是一位高生中，由于數(shù)學比較好，有很強的記憶力，高中畢業(yè)后就考去當了會計。后來她想“我不能總是坐在這里走完自己的一生啊”。于是又去報考了空姐，沒想到空姐只收當年的畢業(yè)生，而她已經(jīng)畢業(yè)三年了。沒辦法她又到美國當導游，并在那里認識了她的先生，結(jié)了婚。她的英語在美國逐漸地流利起來。不久生了小孩，便當了全職媽媽，這一當就是14年。美國有一個法律規(guī)定：母親在孩子14歲之前不能出去工作（這是哪個州的法規(guī)呢）。14年期滿，她又到拉斯維加斯賭場當了一名發(fā)牌員。她說，這工作需要不斷地練習發(fā)牌的準確性，她很厲害。再后來，她又來到中國大陸當導游，現(xiàn)在她又在瑞士當上導游。

聽說在瑞士觀光有幾種方式，一種是乘觀光火車，一種是乘葡萄酒火車，一種是乘登山火車和冰川火車。除此之外，還有自行車專用道供旅游者使用。聽說，喜歡騎自行車旅游的人到了這里之后，去當?shù)氐慕煌ú块T領(lǐng)一張自行車路線圖，就可以選擇你自己出行的路線了。

下雨了，而且雨越下越大。

我們先去的是沙夫豪申。我注意到，在圣母教堂旁邊，那些房子雖然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商店，但過去顯然都是貴族的私宅，是大爺和貴婦出沒的地方。沙夫豪申是瑞士北邊的一個城市，在萊茵河沿岸，是沙夫豪申州的首府。所謂首府其實并不大，人口只有5萬，大都講德語。瑞士的官方語言共有四種，其中德語區(qū)占全國總面積的百分之六十，在瑞士的北邊。瑞士南邊的貝林久納和羅戛諾的人講意大利語。而瑞士西邊的日內(nèi)瓦是法語區(qū)。此外還有百分之一的地方講羅曼語?？傊?，游完瑞士就好像游完三個國家。endprint

沙夫豪申有百分之八十的城市與德國接壤。外國人到這里來觀光，除了去看那座11世紀羅馬建筑風格的大教堂，參觀一下沙夫豪申的標志性建筑，即16世紀修建的那個要塞之外，主要是看萊茵瀑布。萊茵瀑布是歐洲流量最大的瀑布，落差有二三十米，約150米寬。據(jù)說它形成于14000年到17000年前。在雪水融化的春季，水量很大，也最為壯觀。流經(jīng)沙夫豪申的萊茵河是西歐的主要運河，它發(fā)源于瑞士的阿爾卑斯山。從西北方向流經(jīng)列支敦士登、奧地利、法國、德國，然后在荷蘭鹿特丹入海，全長大約有1232公里。眼前的萊茵河瀑布并非飛流直下，而是從不太高的丘陵之上一階一階奔騰下來，儼然撲面而來殺氣騰騰的十字軍鐵騎，氣勢壓人。再匯成深海一般的大湖泊。據(jù)說德國大作家歌德看了這個瀑布之后，曾即興寫詩稱頌。

在沙夫豪申可以看到中世紀古老的米諾城堡。城堡建在山丘上，居高臨下，對兵家而言，易守難攻。十六世紀的米諾城堡除了監(jiān)視塔之外，還有一個葡萄園。聽說在那里喝著農(nóng)家釀制的葡萄酒，是一種天然的享受和樂趣。而且人在城堡上還可以俯瞰全城。

聽說中世紀做工，無論是修城堡還是建教堂，是不給工錢的，只要讓工匠們吃飽穿暖就可以了。

這個中世紀城堡的主要功能，是士兵在那里觀察水面的動向，當時陸路還沒有開發(fā)，來犯的敵人只能走水路。換句話說，中世紀的河道相當于現(xiàn)代的高速公路。更重要的是，河道也是文化傳播的主要通道，如15—16世紀，天主教和基督教的傳播就是依托這些河流。河流，曾是那個時代的“互聯(lián)網(wǎng)”。在中世紀，宗教的權(quán)力比國王和貴族的權(quán)力還要大，他們會派一些修道士順著河流去傳教，并沿著河邊修建修道院。如此，熱鬧的教堂周邊便逐漸地形成了市集，最后發(fā)展成城市?？梢哉f，教堂是歐洲城市的先遣部隊。所以，幾乎世界上所有著名的大城市大都建在河道旁，如英國倫敦就建在泰晤士河邊，法國巴黎建在塞納河畔，奧地利維也納臨著多瑙河，法國的許多城市建在萊茵河、美茵河和多瑙河旁。我的家鄉(xiāng)臨著松花江。

只是，現(xiàn)在這些大大小小的城堡都破舊了。倘若您有別樣的想法，不差錢，打算秀一下，買其中的一座古堡，告訴您，價錢是極便宜的。只是，用于維修的費用相當昂貴，不知您能否堅持下來。

途中，雨仍在下。我歷來認為，異域之雨，是上天對外鄉(xiāng)游客格外的褒獎。

人在歐洲，出行時會有全新的感覺，行人通過斑馬線時有絕對的路權(quán)，所以你通過時不必擔心車，也不必東張西望，或者像日本人那樣小跑通過，正常地走就可以了，一點問題也沒有，所有的車都會停下來給你讓路。不過，瑞士的交通規(guī)則卻非常嚴厲，尤是酒后駕車會面對高額的處罰。聽說，在沙夫豪申曾發(fā)生過這樣一件趣事，某君去參加一個朋友的婚禮，興奮了，喝了不少免費的喜酒。然后醉醺醺地駕車走了，在公路上搖搖晃晃地開車，被警察追到了，責令他停下車?？删驮谶@個當口，后面的車可能是想看熱鬧，一不留神，兩輛車撞上了。于是，警察就讓喝酒的這位下車，站在一旁等候處理。在瑞士，按規(guī)定，警察應(yīng)先處理撞車事件?？蛇@位等在路邊的醉漢想啊，我怎么這么傻呢？等什么等啊。趁警察不注意，上了車開車就跑。醉漢一直開車跑到家里，把車子停到車庫，關(guān)好車庫門，然后進屋對他夫人說，如果警察來找，你就說我一天也沒出門。沒想到警察很快就到了。警察問他夫人，您先生在家嗎？夫人說，在家睡覺呢。警察問，他沒有出去嗎？夫人說，一直沒有出去啊。警察說，那我們可不可以看看你的車庫。夫人說，可以可以。然后就帶看警察去車庫看車，打開車庫大門一看，夫人大吃一驚，原來丈夫把警車開回來了。

伯爾尼

去伯爾尼大概需要一個半小時的路程。那位來自意大利的司機似乎并不熟悉路線，在大雨中走了一段冤枉路，而且眼下走的這一段正在修路。聽說，瑞士人修路大都安排在休息日，以避免影響市民出行。

伯爾尼是瑞士的首都，伯爾尼州的首府，位于瑞士中西部。阿勒河把伯爾尼城分為兩半，河西岸為老城，河東岸是新城。阿勒河上有七座寬闊的大橋?qū)⒗铣呛托鲁沁B接起來。伯爾尼是一座古老的歷史名城。但在1191年剛剛建城的時候它還是一處軍事哨所。到了1218年就發(fā)展成為一座繁華的城市了。伯爾尼在德語中是“熊”的意思。 “熊”是伯爾尼的市徽。伯爾尼亦稱“熊城”。

1848年的秋天，恩格斯就在伯爾尼指導了瑞士的工人運動。1914至1916年，列寧在伯爾尼居住期間，撰寫了大量揭露第二國際機會主義的文章，并領(lǐng)導了俄國布爾什維克黨在國內(nèi)的革命斗爭。此外，還有著名科學家、諾貝爾獎金獲得者艾伯特·愛因斯坦也曾在伯爾尼居住了7年，其間創(chuàng)作了不朽巨著《相對論》。伯爾尼市有一座愛因斯坦紀念館。瑞士和表，如同水和魚。伯爾尼還是舉世聞名的鐘表王國，有“表都”之譽。

到了伯爾尼，其他人去了玫瑰城，我則直接去了那座老橋。老遠我就一眼認出了它?！洞禾斓氖邆€瞬間》中的那個教授就是在這座橋上自由地俯下身子觀賞橋下的阿勒河，享受著寧靜與和平——這對于一個從監(jiān)牢剛剛放出來的自由人來說是何等的珍貴。難怪如此清平寂靜的環(huán)境讓他喪失了警惕，一時忘記了史吉利斯叮囑他將要接頭的那幢小樓的窗子上，如果放一盆花，就表示這里遭到了敵人的破壞。在伯爾尼，民居的窗臺上擺放鮮花是尋常的風習，至今在瑞士和德國仍保持著這樣的習慣。

我站在橋上，想象著當年教授走過的情景，亦從橋上往下俯瞰，橋下的阿勒河水正潺潺流過，河面上游著幾只鴛鴦和天鵝，河兩邊是一些地道的巴伐利亞風格的房子，它們像畫片一樣美。

在這里我拍了幾張照片之后便去找那個花店。“教授”就曾在那家花店駐足過。至今我也沒明白，教授為什么在花店觀賞鮮花時沒回過頭來，看一看對面的那幢小樓的窗臺上是否擺放著一盆鮮花呢？聽說伯爾尼人常被認為反應(yīng)遲緩，謹小慎微。瑞士人打趣說，“千萬別在星期五對伯爾尼人講笑話，不然的話，他在星期天做彌撒的時候就會笑出聲來?！?/p>

很顯然，前蘇聯(lián)在拍這個電視劇的時候，兩邊的建筑還保持著原來的樣子，而現(xiàn)在，我不僅找不到那家花店，也找不到花店對面的那幢小樓了。差不多全是出售瑞士表、軍刀、化妝品、各種咖啡和巧克力的商店了。endprint

很顯然，先前我并不知道教授曾走過的這條大街是伯爾尼的歷史名街。據(jù)說伯爾尼城里大多數(shù)的建筑都是中世紀建的，那時候市民都是點煤油燈照亮的，由于房子與房子之間距離很近，故火災(zāi)頻發(fā)。所以，后來在重建的時候便改為磚石結(jié)構(gòu)，因此得以保存完整。街道兩邊有彼此相連的拱廊，在這條方石鋪就的馬路上除了有軌電車和出租車，其他車輛是禁止行駛的。在馬路的中央每隔不遠就會有一個噴泉，據(jù)說是飲馬用的（過去的交通工具大都是馬車），現(xiàn)在則變成人喝的了。每一個噴泉都有一座高高的雕塑，它們造型各不相同，一律為彩色的，有希姆遜噴泉、安娜塞勒噴泉、正義女神噴泉，還有一尊猶太人吃小孩的雕像，即吃小孩者噴泉。據(jù)說他們過去有吃小孩的傳說，這顯然是詆毀猶太人的，還有羅伊發(fā)噴泉、黎夫里噴泉、射手噴泉、文納噴泉，以及查寧根噴泉和風笛噴泉——風笛是瑞士傳統(tǒng)的樂器。因此伯爾尼也被稱為“泉城”。我把每一座雕像都拍攝下來。我知道這需要靜下心來才能進一步地認識它。在這條街上還有一處16世紀修建的燈塔、15世紀晚期建的哥特式教堂?？傊?，整個伯爾尼老城仍保存著中世紀的風貌，而這條石頭鋪就的大街可以稱得上伯爾尼的一條露天歷史博物館。

雖然我到的時候才晚上6點鐘，但遺憾的是，街兩邊所有的商家都下班休息了，若在中國，這個時間正是商家營業(yè)的好時段。不過，路兩邊的咖啡店和酒吧間開業(yè)了，或點著火炬，或點著蠟燭，以此招攬生意。歐洲人喜歡燭光下的情調(diào)，這會讓人寧靜下來。歐洲人獲取寧靜的方式有好幾種，比如說去教堂，或者親近大自然，或者兩個人靜靜地坐在燭光下。而中國人似乎對寧靜有恐懼感，一旦周圍靜了下來就會覺得心慌，說“我害怕”。

先前，瑞士并沒有固定的首都，當時最大的城市是蘇黎世，于1848年4月8日被定為瑞士聯(lián)邦的首都。瑞士一共有23個邦，不僅每個邦都有自己的法律，而且議會里頭每個邦都有一位議員代表。在瑞士只有國家議會才能決定國家外交上的一些重大決策。聯(lián)邦政府議會所在地由花崗巖建的議會大樓像一個巨大的宮殿，左右兩邊是各個聯(lián)邦部門的辦公室，是眾議院和參議院的所在地。對瑞士我知之甚少，也只能當尋常風景看了。

聽說，由于市民反對，伯爾尼也沒有大型機場，通往西歐的都是小飛機，這樣可以減少噪音。盡管如此，伯爾尼仍是瑞士來往公路和鐵路的重要樞紐。

以往我每到一座城市，會買一些“冰箱貼”作為紀念。這東西不僅小而便宜，且有意義。在市場大街上徜徉時，我看到一些來自其他歐洲國家的青年邊走邊彈奏吉他合唱著——是啊，這個世界永遠屬于后來者，而前人不過后人消閑的故事而已。路上，我遇到了一位戴著假發(fā)男扮女裝的人，濃妝艷抹，仿佛從戲劇里走來。我還看到一個挾著琴的老藝術(shù)家正在斜穿馬路，似乎他是剛從家里出來，戴著一頂《悲慘世界》里的那種高帽子，腳上穿著尖尖的長皮鞋，去那個露天的小咖啡館拉琴。在路過一家表店的時候，我意外地看到了實物版的“達利的鐘”。經(jīng)過愛因斯坦故居時，我看到大門口有一個石頭雕的牌子，上面寫著“愛因斯坦之家”，但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一家咖啡廳了。

天還在下著小雨。雨中的伯爾尼真是不同尋常啊。遺憾的是，這條街給我的時間太少了。

盧加諾和貝林佐納

早餐后，乘車前往日內(nèi)瓦湖區(qū)的觀光城市盧加諾。盧加諾興建于公元6世紀，是瑞士南邊的一個意大利式的城市。人口3萬人左右，是個講意大利語的城市?！氨R卡諾”意大利語意思為“神秘的森林”。由于它離米蘭比較近，時尚之風也吹拂著這里的每一個人。盧加諾還是瑞士的第三大金融中心。但它同時還是一個田園詩般的小城鎮(zhèn)，被稱為“瑞士的里維埃拉”。有名泊盧加諾湖，面積49平方公里（其中有46平方公里屬于瑞士，余部屬于意大利）。湖邊有一個建于1499年的圣母小教堂。教堂里有一幅文藝復興時期的耶穌受難圖，它是達·芬奇的學生盧迪尼畫的壁畫。畫上的顏色至今清晰可辨。呵，耶穌受難，其實也是人類受難的一個縮影吧。

隨后乘車前往湖間小鎮(zhèn)因特拉肯。拉丁文因特拉肯的原意是“兩湖之間”，因位于圖恩湖及布里恩湖之間而得名。早在維多利亞時代，因特拉肯就已經(jīng)是向往湖光山色的人士所傾心的著名度假勝地了。如今它作為少女峰地區(qū)的門戶而聞名，站在鎮(zhèn)中心的何維克街一片寬廣綠地上，就可以清楚地望見美麗的少女峰身影。

由于昨晚入住旅館時已經(jīng)天黑，早上起來才發(fā)現(xiàn)這座小旅館位于半山腰上，推開窗戶，可以看到小雨中的小鎮(zhèn)正氤氳在薄霧中。山腳下是一條水面很寬的河，一切顯得那樣寧靜、優(yōu)雅。但愿長駐于此。

早餐之后，去那座被稱之為“世界文化遺產(chǎn)”的三座古堡之一的卡斯特爾·格朗德古堡。

沿途是阿爾卑斯山美麗的風光，山坡上到處都是風格各異的瑞士民宅。環(huán)延的山峰上有大片的云在流動。凡進入眼簾的都堪稱人間美景。所謂人在畫中，人間仙境即是如此。

卡斯特爾古堡很漂亮，人很少，顯得很寧靜，在陽光之下，別有一番風韻。這讓我想起早年哈爾濱的情景，它們何其相似。下了車之后，我們沿著一條古老的小道往山上走，路邊是一處處漂亮的民宅，院子里種著柿子樹和橄欖樹，以及一些爬在院子石壁上的綠色植物。再往上走，便可以欣賞小城中的古老教堂和那些老房子，它們有的就建在山坡上?？ㄋ固貭柟疟ね耆怯檬^砌的，很雄渾。是啊，這就是凝固的歷史，都是有故事的。在古堡石拱門和高聳的塔樓上，人能想象到當年古堡的建設(shè)是何等的艱難。在古堡的石墻下，我看到一位衣著得體的老人正用著午餐。他一邊用餐刀往面包片上抹黃油，一邊欣賞四周的美景。見我在看他，他沖我笑了。是啊，這是一位熱愛生活的老人，不知道為什么，我想起了牧羊人……

午餐不錯，居然有紅燒肉和烤大蝦。據(jù)說這家中式餐館是一個香港女人開的。大家很高興，吃得很開心。這家中式餐館已經(jīng)經(jīng)營幾代了，可惜行色匆匆，沒機會聊啦。

因特拉肯

逛因特拉肯主要是看一些小紀念品，如筆啦，刀啦，還有當?shù)氐姆椀取＿€可以嘗一嘗瑞士著名的莫凡冰淇淋。在這個地方買表不是你挑表，是表挑人。像百達翡麗、江詩丹頓，只要看到了你趕快買，因為一般的店里只進一只。而勞力士、浪琴、萬國的表，選擇就比較多。endprint

瑞士主要是靠教堂敲鐘來報時的，如早上6點開始敲鐘了，提醒上工，晚上6點下工。其間每隔15分鐘敲一次，半點和整點也敲，但敲的聲音不同。當?shù)厝朔直娴们?。因為宗教的原因，瑞士人周一到周五工作，周六周日休息，而且商店也休息，他們要做彌撒。不過，觀光客比較多的地方，商店照樣營業(yè)。但司機連續(xù)開車三個小時，必須有45分鐘的休息時間。這是法律規(guī)定的。

因特拉肯是歐洲最著名的度假勝地之一。瑞士少女峰山腳下最著名的度假勝地。據(jù)說，所有的歐洲皇室都曾到此一游。

因特拉肯還是一處運動勝地，適宜夏季爬山，駕駛帆船，沖浪，游泳，網(wǎng)球及高爾夫球等。人在山頂上可以看到晶瑩剔透的盧塞恩湖和整個城市。像老爺和貴婦“爬山”就比較方便，可以搭乘纜車，悠然而上。眾多的普通登山客則是徒步登山，山上有不少登山通道。還可以乘坐火車上山?；疖噺囊蛱乩蠔|站出發(fā)。在因特拉肯的東、西車站，包括市內(nèi)，游人都可以租到自行車或者摩托車，而自行車或摩托車又是深入欣賞煙特勒根湖畔美景的最佳選擇。

少女峰位于因特拉肯市正南二三十公里處，海拔4158米，差不多是珠穆朗瑪峰海拔的一半，被稱為“歐洲屋脊”，是伯爾尼高地最迷人的地方，終年積雪，景象壯觀。若是冬季到此，自然要選擇越野滑雪和冰上滑石了。去少女峰還有歐洲最高的火車可以直達。少女峰登山鐵路是20世紀的一大工程奇跡，修筑這條鐵路用了16年，而為了避免滑坡和風雪，路線有相當長的部分是在艾格峰。爬山鐵路有不同的路線，游客在上下山沿途可以從不同角度瞻仰聳立的奇峰峭嶺。在途中那個意為“冰川”的艾格格萊奇山間小站，游客可以下車，通過鑿石而成的“景窗”，欣賞對面著名的天然冰川。然后再上火車出發(fā)，去穿越一條長達7公里的隧道。

其實，早在1996年，少女峰就啟用了歐洲最高的觀景臺及瑞士最高速的升降機。在海拔3571米高處是斯芬克斯觀景臺，可以觀賞到阿爾卑斯山的全景：長23.6公里，覆蓋面積達117平方公里的雄奇的阿萊契冰川——它是阿爾卑斯山中最長的冰川，還有壯麗的阿爾卑斯山在伯爾尼州、瓦萊州以及汝拉山脈地區(qū)的一部分。在天氣晴好的日子里，甚至能看到遠在法國境內(nèi)的浮日山脈及遠在德國境內(nèi)的黑森林。

我到達海拔3454米的少女峰，恰好趕上少女峰鐵路修建100周年紀念活動。即獲得一本由少女峰鐵路站長簽發(fā)的“百年紀念護照”。

這真是一次非凡的經(jīng)歷。

盧塞恩

乘坐歐洲最負盛名的“金色山口快車”，前往瑞士中部城市“盧塞恩”。

到了瑞士，沒想到小雨成了我的旅行伴侶了。不過，小雨天總體讓人感覺不錯。

盧塞恩三面岡巒起伏，山色蔥蘢，湖面則水勢浩渺，景色蒼茫，人稱盧塞恩湖。其水域連及四個州的土地，所以“四州湖”這個名字對它更為恰當。四州湖是瑞士聯(lián)邦的發(fā)祥地。湖邊都是些分開的小別墅，造型精美、雅致。湖中你會看到游弋的天鵝和駛過的快艇。

盧塞恩又譯“琉森”，是瑞士東北部盧塞恩湖畔的一座8世紀建造的古城。盧塞恩曾為瑞士首都?，F(xiàn)在，它不僅是瑞士的第六大城，也是名列全球前6名的最受游客青睞的城市。俄羅斯作家托爾斯泰第一次出國旅行期間創(chuàng)作的短篇小說《德·聶赫留朵夫公爵日記摘錄》，就是根據(jù)他在瑞士盧塞恩這個地方親眼看到的一件事情寫成的。德國的偉大音樂家瓦格納1866年至1872年間也曾在盧塞恩居住過。并在這里完成了《紐倫堡的詩人》和《眾神的黃昏》等名作，與李斯特的女兒科西瑪正式結(jié)婚。可以說這是他一生中最好的時光。瓦格納在盧塞恩的湖邊別墅現(xiàn)為博物館，博物館內(nèi)收藏瓦格納在盧塞恩居住時期的私人物品和音樂手稿。此外，1880年馬克·吐溫在這里寫下了《浪跡海外》，德國大詩人歌德的故居也在盧塞恩，大音樂家貝多芬的創(chuàng)作同樣與盧塞恩不無關(guān)系。尤其值得一提的是，瑞士民族英雄威廉·退爾就出生在四州湖畔。外國的藝術(shù)家們以他的故事創(chuàng)作了不少文學藝術(shù)作品，其中德國劇作家席勒的最后一部劇作便是《威廉·退爾》，意大利作曲家羅西尼以此創(chuàng)作了膾炙人口的《威廉·退爾序曲》?？梢哉f盧塞恩是一座有旋律的文化之城，當然也是瑞士的傳統(tǒng)旅游勝地。

那條思古羅伊斯河將盧塞恩分為新老兩個區(qū)，河上共有七座橋，其中最知名的是建于1313年的卡貝爾廊橋，整座橋均由木材建成，長約200公尺，是歐洲最古老的有頂木橋?？ㄘ悹柪葮蛞卜Q教堂橋，橋上面畫了120幅油畫，其畫作可上溯至17世紀，內(nèi)容多是瑞士和盧塞恩的歷史，如主保圣人的故事、盧塞恩守護者圣莫里斯和圣雷杰的一生，等等。橋中間是一個八角型的水塔，它曾經(jīng)是古代軍事用的瞭望臺、監(jiān)獄和行刑的地方，現(xiàn)在是儲藏室，儲藏一些珠寶。不幸的是1997年一把大火把橋燒毀，我們現(xiàn)在還可以看到橋上有些木頭是新的。而卡貝爾廊橋的湖對岸就是巍峨的皮拉圖斯山。

先去逛舊城區(qū)。

舊城區(qū)到處都是中世紀的建筑和街巷。如建于1602年的意大利式舊市政大樓，其風格古典莊嚴，自然，斯人已去，僅供后人觀賞而已。在卡貝爾廣場的邊上是圣彼得教堂，廣場均以鵝卵石鋪砌，履之感慨。廣場中央有一座哥特式噴泉。總之，古老且狹窄的街道和廣場到處是勾人駐足的商店，最奪人眼珠的是各種各樣的特色面具。

之后，便要去參觀盧塞恩著名的城市徽章——獅子紀念碑。獅子紀念碑是全世界有名的雕像，是1821年由丹麥的雕塑家在天然石壁的巖石淺穴里雕刻的一頭垂死的雄獅。雄獅長10米，高3米，雄獅的背部已中箭，痛苦而哀傷地倒在地上。它的旁邊是一個帶有瑞士國徽的盾牌和一個折斷了的矛尖。這座石雕的雄獅是為了紀念1792年法國大革命時期保衛(wèi)巴黎杜伊勒里宮時英勇戰(zhàn)死的786名瑞士雇傭兵。瑞士的雇傭兵在歐洲各地有很好的口碑，他們恪盡職守，英勇善戰(zhàn)。美國著名作家馬克·吐溫見到這座雕像后，被雕像的痛苦表情所感動，說它是“世界上最哀傷、最感人的石雕”。據(jù)說，整座獅子紀念碑意在祈求世界和平。

接著去看一下畢加索美術(shù)館和盧塞恩交通博物館。畢加索美術(shù)館本身就是一座文藝復興式的著名建筑，它建于1616年。館內(nèi)收藏了畢加索生前最后20年的作品，其中多為畢加索遺贈。還有David Douglas Duncan拍攝的200余幅攝影作品，為畢加索創(chuàng)作時的工作照和日常生活照。而盧塞恩交通博物館所展出的獨木舟、中世紀的馬車、19世紀的蒸汽機車和登山火車、20世紀的老式汽車和飛機，以及未來的宇宙飛船，連同圖片、模型、影視等等，可以窺見人類交通工具的發(fā)展史。endprint

此外，盧塞恩之所以成為瑞士最有魅力的旅游勝地，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它每年都要舉行一次國際音樂節(jié)。有介紹說，這個音樂節(jié)要持續(xù)幾個星期，城里所有的音樂廳都會舉辦各種形式的音樂會。據(jù)說，“即使沒機會去音樂廳，人們也不難目睹音樂家們的風采：從車站到旅館，從河堤到湖畔，常常會遇見一些熟悉的面孔，那多是些音樂明星。這種邂逅也是一種歡愉和熏陶”。屆時，城里的書店、雜貨店的櫥窗里，擺設(shè)的都是貝多芬、莫扎特、肖邦、施特勞斯等音樂大師的肖像。這期間，所有的樂器，如小提琴、大提琴、鋼琴、笛子，包括樂譜都成了暢銷品。當年，瓦格納妻子科西瑪在四州湖畔為他生下了一個男孩，這使瓦格納異常欣喜。在科西瑪生日的當天清晨，睡夢中科西瑪聽到一曲美妙的樂聲飄過來，她看到瓦格納站在樓梯上，指揮著一群音樂家正在演奏一首迷人的樂曲。加入樂隊演奏的哲學家尼采對困惑中的科西瑪說：“這是您丈夫獻給您的生日禮物?！边@首為科西瑪生日而作的樂曲就是《齊格弗里德牧歌》，而家人們則親切地稱它為“樓梯音樂”。

為慶?？莆鳜?shù)纳眨?870年瓦格納為他們愛情的結(jié)晶西格弗里德出世，創(chuàng)作了名曲《西格弗里德》。并于同年12月25日首次公演。此后，從1933年夏開始，瓦格納的女婿紀爾貝·格拉維納到此地來，親自指揮演奏瓦格納在盧塞恩地區(qū)創(chuàng)作的作品音樂會。瓦格納的兒子西格弗里德也曾到盧塞恩指揮音樂會，表達對父親的紀念。這對于那些大爺、貴婦，以及捉襟見肘的窮藝術(shù)家來說，是不可多得的好日子。

當然，到盧塞恩來，或可以品嘗一下當?shù)氐哪汤一疱仭?jù)說這種火鍋選用二至三種奶酪放入白葡萄酒中加熱，并使其熔化，然后用長叉插著酥香的小塊面包吃。再搭配葡萄酒或是紅茶，這樣既有助于化解奶酪的稠膩感，也能調(diào)出奶香。

說到奶酪：在當?shù)赜羞@樣一種說法，成為瑞士人需要三個必備條件：在銀行工作，會滑雪和愛吃奶酪。據(jù)說瑞士奶酪的品種不下30種，而且味道各不相同。另外，盧塞恩的巧克力也不錯，城里有家橋頭老店，生意很火，傍晚時那里總會排起長隊買巧克力。據(jù)介紹，那兒的巧克力達到瑞士巧克力品嘗家公認的一流水準。

聽說盧塞恩有一種別出心裁的電影餐館，里面分有許多小間，放映不同的片子，如在第七藝術(shù)的神殿里，菜單的名字也直接從電影中得到啟示，比如，觀眾可以品嘗到名為“教父”的三明治和“杰斯”的烤魚。

盧塞恩真是妙不可言。

蘇黎世

早上的雨不小呵。

先熟悉一下蘇黎世。據(jù)說它是瑞士最大的城市，也是全歐洲最富裕的城市。

蘇黎世在克里特語里的意思是“水鄉(xiāng)”，蘇黎世位于從蘇黎世湖流出的利馬特河河口，市區(qū)被利馬特河分為東西兩岸，也分成新城和舊城，它們之間有迷宮般的羊腸小道連接。舊城區(qū)在河北岸，分為上村和下村，布滿了大大小小的精品時裝店、酒吧、咖啡屋、古玩店等等——加上天上的雨，真是名副其實。蘇黎世是瑞士聯(lián)邦的最大城市，蘇黎世州的首府。公元前1世紀羅馬人在小山頭建立了一個軍事稅卡（Turicum，為古拉丁語“軍事收稅”之意），是通過水路向帝國運送貨物的主要收稅點，后來成為神圣羅馬帝國的領(lǐng)地。但（Turicum）這一詞到了日耳曼語中，語音則變成了“蘇黎世”，蘇黎世地名即由此而生。蘇黎世是瑞士的經(jīng)濟中心，同時也是300多家銀行所在的金融中心。那家有“蘇黎世小鬼”之稱的瑞士銀行也坐落在這里。它位于阿爾卑斯山北部，一些國際會議常在此召開。 蘇黎世連續(xù)多年被評為世界上“最宜居城市”之一。

18世紀，蘇黎世是講德語的一個中心。19世紀有許多著名的人物經(jīng)過這里，像詩人歌德，小說家托馬斯·曼，科學家愛因斯坦，還有無產(chǎn)階級革命導師列寧都在這里居住過。列寧就是從這里登上了封閉的火車，回到彼得格勒。風行一時的達達主義就是在蘇黎世的一家小餐館里誕生的。

蘇黎世還曾是瑞士的首都，后來傳給了伯爾尼。愛因斯坦就是蘇黎世大學的學生，還有核物理的創(chuàng)始人鄒之因。列寧于1916—1917年在這里完成了著名的《帝國主義是資本主義發(fā)展的最高階段》。

市區(qū)內(nèi)有中世紀建造的教堂尖塔、古堡、噴泉，利馬特河兩岸有雙塔羅馬大教堂、大教堂修女院、菩提園、歌劇院等。雖然城里古老的建筑比較少，但城里的草坪一年四季總是綠的，說明這兒的雨量很充足。若是雨少的地方草很快就枯黃了。

我在大清早就獨自來到旅館外面，這兒的超市開得很早，路上偶爾有空空蕩蕩的有軌電車駛過來，雖然乘客很少，但顯然這里的公交車是為人多時準備的。這值得國人思量。雖然清晨的城里并沒有幾個行人，但是在紅綠燈面前，人人都在遵守交通規(guī)則。這不是瑞士人傻，而是某些國人“聰明”過了頭。

火車站前的那條大街叫班霍夫大街，德文的意思是“火車站街”。這是一條南北走向的大道，雖然總長不過一公里，卻是蘇黎世最大的金融和商業(yè)購物區(qū)。街道兩旁薈萃了著名的百貨店、名牌專賣店。不過還沒到開門的時間。感覺在這里經(jīng)商很輕松，很晚上班，早早就下班了，星期六和星期天還要休息。

下雨的天比較冷，一路上我一直在提醒自己，千萬別感冒了。這并不是嬌慣自己，是尊重別國的文化藝術(shù)和同行者，一句話，別給他人帶來麻煩。雨中，在市中心的利馬特河上，正在進行著劃艇比賽，有TV人士在錄像，忙忙叨叨，似乎是在做現(xiàn)場直播。有不少人在橋上打著傘觀看。據(jù)說在葡萄酒節(jié)期間，游人可以登上停泊在蘇黎世棧橋的那四艘巨大的研討會游船，免費品嘗來自世界各地的葡萄酒，購買800多種世界頂級麥芽威士忌酒和種類繁多的精品雪茄。聽說附近有集市，只是雨中的自貿(mào)市場顯得有點冷清，我注意看了一下這里賣的東西除了蔬菜，還有各種舊物品，如咖啡壺、陶罐之類，制作比較粗糙，不過草根們倒可以以此作為收藏的過渡。

逛了一天，到了晚上就忙開了，開始整理行李，把買的那些七七八八的東西歸攏好，明天就要回國了。

早上出發(fā)去機場，這次倒有充足的時間。只是安檢很嚴格，皮帶、鞋、電腦，來回折騰。聽說還有更嚴格的。如中國游客在瑞、意邊境過海關(guān)，意大利官員竟有系統(tǒng)地搜查來自瑞士的中國游客團的旅游車，致使中國游客不得不為他們在瑞士買的東西支付21%的稅金。又因中國游客喜歡高檔腕表，一些旅游車上的中國游客竟必須支付人民幣總額高達數(shù)萬元的稅金。盡管意大利海關(guān)告知中國游客，當他們離開意大利時，可以在機場辦理退稅。但事實上，因為受理柜臺經(jīng)常關(guān)閉，或是為了趕時間，很多人根本無法辦理退稅。這引起了瑞士當局的擔憂。為此，瑞士旅游局與意大利當局正在進行行政溝通，希望找出問題的癥結(jié)。

返程照例要先飛慕尼黑，坐的仍是小飛機。在雨中，小飛機是強行起飛，空中異常顛簸。安全著陸后，驚魂甫定的旅客都為機長鼓掌。

由慕尼黑飛往北京的途中，飛機上再一次推出慕尼黑的飲食。如晚餐，配慕尼黑啤酒節(jié)的特色菜：生菜配小胡蘿卜絲、意式葡萄酒、煎香腸肉排配煎雞蛋及烤馬鈴薯、巴伐利亞風味乳脂乳酷抹醬、梅子蛋糕配奶油、香梨水果沙拉配開心果碎料、炒蛋配車打乳酷、馬鈴薯角與中式蔬菜配雞柳、起泡葡萄酒、紅葡萄酒、白葡萄酒、烈性酒、德國啤酒、軟飲料、礦泉水、咖啡、茶。非常豐富，可以借此消磨時間。

責任編輯 姚 娟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