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馬金?范?德?維杰(Marijn van de Weijer)康拉德?范?克里坡(Koenraad Van Cleempoel)希爾德?海嫩(Hilde Heynen)
譯/孫志祥 辛向陽
研究及設計在學界和實踐中的定位問題1
文/馬金?范?德?維杰(Marijn van de Weijer)康拉德?范?克里坡(Koenraad Van Cleempoel)希爾德?海嫩(Hilde Heynen)
譯/孫志祥 辛向陽
Positioning Research and Design in Academia and Practice: A Contribution to a Continuing Debate
本文探討研究在建筑設計學中定位的不確定性問題。由于實踐、教育及學術界對于建筑研究的性質存在多種不同的闡釋,所以有關建筑研究的性質目前尚無定論。本文以此作為研究對象,試圖揭開這些離散的闡釋背后的不同邏輯,并指出前進的方向。本文試圖建立一種理論框架,以便促進不同研究方法與研究模式之間的交流。
建筑實踐依靠設計能力具有自身的知識生產,這一概念常常被視為一扇機會之窗,借以概括建筑學作為一門學科應該具有的知識。因此,基于設計的研究已經成為一個熱詞,廣泛運用于專業(yè)、教育及研究等環(huán)境中。2基于設計的研究區(qū)別于深入設計的研究或為了設計的研究。很多出版物對這種區(qū)別都進行了討論,如Bruce Archer, “The Nature of Research,” Co-Design,Interdisciplinary Journal of Design (January 1995): 6–13; Christopher Frayling, Research in Art and Design (London: Royal College of Art, 1993);Peter Downton, Design Research (Melbourne: RMIT University Press, 2003); Ken Friedman, “Research into, by and for Design,” Journal of Visual Arts Practice 7, no. 2 (2008): 153-60; And Nigel Cross, “Editorial,” Design Studies 16, no. 1 (1995): 2-3. See also, for a broad discussion of design knowledge, Imre Horváth,“A Treatise on Order in Engineering Design Research,” Research in Engineering Design 15, no. 3 (2004): 155-81.本文旨在理解,與其它形式的研究和其它形式的設計相比,基于設計的研究應該如何定位。
研究作為專業(yè)建筑實踐的一部分,對此的興趣可與時下對學科專業(yè)身份的重新定義聯系其起來。歷史上,建筑學與工程學的關系密切,這導致“設計和建造”過程不斷互換職責。3Andrew Saint, Architect and Engineer: A Study in Sibling Rivalry (New Haven: Yale University Press, 2007).然而,當人造建筑和物件日益構成日常生活的場景時,建筑學主要還是作為一門學科,解釋如何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中生活、居住以及工作的社會問題。1Rosalind Williams, Notes on the Underground (Cambridge, MA: MIT Press, 1990).近幾十年來,這些問題變得愈發(fā)復雜,繼而促使建筑師把他們的部分行業(yè)實踐界定為研究。因此,一些領先的建筑設計事務所近期已經設立了研究分支機構,并為之制定了具體的研究架構。這種研究輪廓有別于由設計和最終建筑所界定的傳統(tǒng)建筑學的輪廓。2荷蘭兩大建筑設計事務所可以作為該趨勢的例子:大都會建筑設計事務所(OMA)在AMO(這個名字實際上是OMA的鏡像變位詞,沒有什么固定的含義)有一個合作伙伴,而Why Factory是MVRDV建筑設計事務所的合作伙伴。與此同時,由于高校激勵他們的建筑系從事更多的研究,因此高校以及其他機構的建筑研究得以持續(xù)發(fā)展。
圖1 基于設計的研究的定位
這一領域的學術活動與日俱增,其中有很多的緣由。在英國,理工院校和大學合并以后,自1992年以來,設計和美術就一直是在學術環(huán)境下教授的。3Michael A. R. Biggs and Daniela Büchler,“Rigor and Practice-Based Research,” Design Issues 23, no. 3 (2007): 62-69.在歐洲大陸,博洛尼亞進程呼吁更加透明統(tǒng)一的高等教育體系,也形成了與英國類似的情況,此前的高等學校被轉型整合到一個學術體系之中。因此,人們希望高等學校開展研究活動,并有研究產出。這一改變也提出了一些問題,比如如何充分地衡量“研究產出”。傳統(tǒng)上,高校決策者都制定了基于索引(例如,ISI科學引文)的產出衡量體系。然而,這些方法在衡量設計產出方面卻有所不足。因此,基于設計的研究的倡導者們提議,如果通過展覽、安裝或專業(yè)出版等手段公開發(fā)布或同行評審,那么設計或設計項目就可以視為實質性研究。4Archer,“The Nature of Research,” 10; and Frayling, Research in Art and Design, 5.如果能做到這一點,這就肯定了建筑學的特定學科身份和范圍。5Chris Younès,“Doctorates Caught Between Disciplines and Projects,” The Journal of Architecture 11, no. 3 (2006): 315–22; Matthew Powers,“Towards a Discipline-Dependent Scholarship,” Journal of Architectural Education 61, no. 1 (2007): 15-18.在近期的一篇文章中,弗蘭克?范?德?胡芬(Frank van der Hoeven)重點討論了荷蘭代爾夫特理工大學建筑學院的地位,研究如何在學術環(huán)境下評價建筑研究的難題。在這種學術環(huán)境下,研究價值是通過在有限的同行評審科技刊物上發(fā)表而獲得的。6Frank Van Der Hoeven,“Mind the Evaluation Gap: Reviewing the Assessment of Architectural Research in the Netherlands,” arq: Architectural Research Quarterly 15, no. 2 (2011): 177-87.他提議更多地強調設計實踐的社會相關性,但以科學嚴謹性為標準。如此,設計將成為一種與社會角色有關的學術研究形式,而這種社會角色通常都與設計實踐有關。
這一思路使我們意識到該學科中學術與行業(yè)之間明顯的張力。傳統(tǒng)上,高校建筑系的研究是通過改進相關學科(例如,社會學、藝術史或人類學)的研究方法進行的。格羅特(Groat)和王大衛(wèi)(Wang)總結了一位建筑師的探究方法,認為我們很難把這些方法歸類到傳統(tǒng)的學術研究方法。1Linda Groat and David Wang,Architectural Research Methods (New York: John Wiley & Sons, 2002).確實在很多設計師和學者看來,學術實踐是一種與設計實踐大不相同的知識生產模式。因此,我們可以把建筑學中的學術研究(例如,建筑史研究)看做是有關建筑學的研究——來自外部的研究——而不是建筑學內的研究——來自內部的研究。2Hilde Heynen,“Unthinkable Doctorates? Introduction,” The Journal of Architecture 11, no. 3 (2006): 277-82.學術理論界與建筑設計事務所中重實踐重背景的日常工作現實之間存在差距,而基于設計的研究具有縮小這一差距的潛能,因而受到推崇。
(A)代表實踐與學院/研究院之間的交流模式;(B)代表一種學科的知識生產形式,它區(qū)分了建筑學與其他學科,并允許學科間的交流;(C)代表一種生產探究模式,以響應來自社會的復雜空間需求。
注:
academy: 學院/研究院
practice: 實踐
architecture: 建筑學
other scientific disciplines: 其他科學學科
stakeholders in society: 社會上的利益相關者
一般認為,基于設計的研究是建筑師與社會,或者說學術界與從業(yè)者之間(缺失的)的一環(huán)(見圖1)。盡管從業(yè)者、教育工作者以及學者對基于設計的研究具有廣泛的興趣,但是他們對于基于設計的研究的概念卻各執(zhí)一詞,因此真正的聯系尚未建立起來。然而,在當地的專業(yè)環(huán)境下,建筑師的創(chuàng)意實踐——運用強大的空間構件應對研究問題——常常被認為是設計師式的研究,并將產生饒有意義的見解。3例如,我們可以參考創(chuàng)意產業(yè)基金(曾用名為荷蘭建筑設計基金)出版的《設計圖》(Layout)系列。該系列不定期出版設計作品,作為對復雜空間問題的研究。參見http://architectuurfonds.nl/nl/ lay-out/ (2012年8月22日訪問)。很多機構也對基于設計的研究的潛力表現出興趣,并且已經發(fā)布了立場文件或者宣言般的文件。例如,多個國家建筑組織已經表達了他們對于不同國家背景下設計與研究之間聯系的看法。英國皇家建筑師學會(RIBA)在關于建筑研究的備忘中指出,當行業(yè)為學術領域提供分析的設計過程數據時,行業(yè)和學術領域就共同為“基于實踐的研究”奠定了基礎。4Jeremy Till, Architectural Research: Three Myths and One Model (London: Royal Institute of British Architects, 2008), www.architecture.com/Files/RIBA ProfessionalServices/Research AndDevelopment/WhatisArchitectural Research.pdf (2012年11月7日訪問).這種方法把實踐和研究聯系起來,把設計師的角色賦予實踐,把分析的角色賦予高校。另一方面,美國建筑師協(xié)會(AIA)提到設計研究,認為設計研究就是通過“設計調查與思考、觀察與反思”采集數據。5American Institute of Architects Knowledge Resources Staff, AIA Research Primer (Washington, DC: American Institute of Architects, 2009), www.aia.org/aiaucmp/groups/aia/ documents/pdf/aiab081880.pdf (2012年11月7日訪問).最后,澳大利亞建筑師協(xié)會通過專業(yè)展覽、雜志和書籍等方式,把建筑研究與設計生產和傳播緊密聯系在一起。該協(xié)會直接把建筑研究定義為一種方法,或“用以理解采用設計方法論所從事研究的一種框架”。6The Australian Institute of Architects, Understanding Research Excellence in Architecture (Barton: Australian Institute of Architects, National Education Committee, 2009), www.architecture.com.au/policy/ media/Understanding%20Research%20 Excellence%20in%20Architecture.pdf (2012年11月7日訪問).
行業(yè)實踐也表現出了類似的興趣。重大的建筑實踐都運用研究來擴充他們的資料,都超越了傳統(tǒng)設計簡要的范疇。有時,建筑師事務所也會把他們設計任務中的探索定義為研究。7Halina Dunin-Woyseth and Fredrik Nilsson, “Building (Trans)Disciplinary Architectural Research: Introducing Mode 1 and Mode 2 to Design Practitioners,” in Transdisciplinary Knowledge Production in Architecture and Urbanism, eds. Nel Janssens and Isabelle Doucet (Dordrecht: Springer,2011): 79-96.這些定位可以用MVRDV的馬斯?范?瑞杰斯?德?弗里斯(Maas Van Rijs De Vries)和原FOA建筑師事務所的亞歷杭德羅?塞拉?波羅(Alejandro Zaera-Polo)的觀點來闡釋。MVRDV從海量的數據收集著手,以此作為設計決策的基礎,8對于形式推斷方法的解釋,設計師參考了下述著作中的研究:Winy Maas, Jacob van Rijs, and Richard Koek, FARMAX: Excursions on Density (1998; repr.Rotterdam: 010 Publishers, 2006), 103。下述文章對此也有論述:Stan Allen,“Artificial Ecology,” Assemblage 34 (December 1997): 107-09。而塞拉?波羅把產生的一套工作定義為基于項目的研究。9Alejandro Zaera-Polo,“Patterns, Fabrics, Prototypes, Tessellations,” Architectural Design 79, no. 6 (2009): 18-27.無論是城市規(guī)劃、建筑設計,還是幕墻系統(tǒng),設計產品都承擔著一種角色,要么作為綜合和展現研究的一種手段,要么作為建筑經驗知識的整體。
表1 學術實踐與行業(yè)實踐的對比
在學術界,人們對“研究”持有相似的開放態(tài)度。2003年,荷蘭貝爾拉格學院(Dutch Berlage Institute)把博士培養(yǎng)計劃定為漸進式研究,1地處鹿特丹的貝爾拉格學院過去是一家獨立的研究生院,主要從事建筑設計培訓和研究。 2012年,該院失去了荷蘭政府的資金來源,因而不再是獨立的研究生院,但仍然是代爾夫特理工大學的一個機構。它不同于學術界的傳統(tǒng)研究。傳統(tǒng)研究“常常作為行政調查,使我們所有的從業(yè)者無法動彈”,導致研究“固守于官方的學術行為規(guī)范,將這些研究局限于細節(jié)(即瑣事),或者相對于建筑學、城市主義、城市與理論等重大問題的討論來說,甚至顯得是多余的”。2Wiel Arets, Pier Vittorio Aureli, Alexander d’Hooghe, and Roemer van Toorn,“The Properties of Projective Research,” Hunch 6/7 (2003): 526-27.這種漸進式研究方法以文獻研究、個案研究為基礎,最后形成一套建筑設計工具(一個工具箱)以應對當代社會狀況。類似的設計能夠作為最終產品脫穎而出。此外,歐洲建筑教育協(xié)會(EAAE)對于設計在研究背景下角色的描述則更為溫和。歐洲建筑教育協(xié)會建筑研究憲章把基于設計的研究寬泛地定義為“設計作為研究過程的重要部分的任何一類探究”。3European Association for Architectural Education (EAAE), Charter for Architectural Research, a Declaration and a Framework on Architectural Research (Chania: European Association for Architectural Education Research Committee, 2012), www.eaae.be/web_ data/documents/research/120903EAAEC harterArchitecturalResearch.pdf (2012年11月7日訪問).設計因此被視為通向新知識的途徑。照此,設計被用作一種方法論,而不是無可置疑的結果。
盡管所有分析文件都未明確提到基于設計的研究這一概念,但是人們一直在追蹤設計實踐與研究實踐之間的緊密聯系,這一點是沒有疑問的。無論是把設計定義為一種生產模式,還是定義為一種設計產品,設計總是呈現為一種數據形式,或者數據采集方式、方法論、傳播手段,或者一種綜合模式。如果我們把研究活動描述為根據特定的生產模式運行并實現特定結果的過程,那么我們可以說,從某些角度來看設計是該模式的一部分,而另一些角度來看設計是最終結果的一部分。
圖2 生產方式和最終結果分割而成的四個場域連續(xù)體
一般認為,基于設計的研究是區(qū)分建筑學與其他學科的途徑,以及界定恰當的研究模式的途徑。本研究指出了基于設計研究的概念的含糊性,盡管一般認為基于設計的研究是一個統(tǒng)一的概念,但是本研究并沒有指向一種統(tǒng)一的概念。目前,關于基于設計的研究在建筑學中到底應該或者能夠做什么的問題,這種概念的含糊性造成了混亂的局面?;谠O計的研究已經成了一把雙刃劍。一方面,基于設計的研究旨在闡明;但另一方面,由于不同的知識生產方式并不總是可比的或兼容的,因此也同樣造成了混亂的局面。
簡略的文獻綜述顯示,許多作者認為研究和設計是對立的。這些作者一方面討論科學研究的特點,另一方面討論設計的特點,主要關注兩者之間的差異。一些人把這些差異主要定位在形式方面,另一些人則定位在這兩種方法的最終結果上。有關文獻綜述情況,參見表1。1該表參考了以下文獻 :Jane Darke, “The Primary Generator and the Design Process,” Design Studies 1, no. 1 (1979): 36-44; Herbert Simon, The Sciences of the Artificial (Cambridge, MA: MIT Press, 1969); Nigel Cross, “Creative Cognition inDesign I: The Creative Leap,” in Designerly Ways of Knowing, ed. by Nigel Cross (London: Springer-Verlag, 2006): 43-61; Michael Polanyi, The Tacit Dimension (Gloucester: Peter Smith, 1983);Sch?n, The Reflective Practitioner, How Professionals Think in Action (Aldershot: Ashgate Publishing Limited, 1983); Nigel Cross, ed., Designerly Ways of Knowing (London: Springer-Verlag, 2006); Powers, “Towards a Discipline-Dependent Scholarship,” 15-18; Hilde Heynen, Architecture and Modernity: A Critique (Cambridge, MA: MIT Press, 1999); Sch?n, The Reflective Practitioner, 45-46, quoting Edgar Schein, Professional Education(New York: McGraw-hill, 1973); S. A. Gregory, “Design and the Design Method,” in The Design Method, ed. by S. A. Gregory (London: Butterworths,1966): 3-10; Nigel Cross,“Designerly Ways of Knowing: Design Discipline Versus Design Science,” Design Issues 17, no. 3 (2001): 49-55; And Richard Buchanan,“Wicked Problems in Design Thinking,” Design Issues 8, no. 2 (1992): 5-21.
一般認為,優(yōu)秀的研究標準包括系統(tǒng)的過程、嚴謹性、透明性、可溝通性、可重復性、有效性以及原創(chuàng)性,這種情況是非常普遍的。2Archer,“The Nature of Research,” 6; Cross,“Editorial,” 2-3; and David Durling,“Discourses on Research and the PhD in Design,” Quality Assurance in Education 10, no. 2 (2002): 79-85.遵循這些原則決定了知識生產的形式是在科學范式之內還是在科學范式之外。另一方面,設計活動則是依據其它原則評估的。由于這些原則依賴于項目簡報、規(guī)模、當前行業(yè)規(guī)范、客戶及其他因素,因此很難概括。這些活動的主要特征在于那些主觀的、決定性的關鍵時刻,它們凸顯了隱性知識在迅速推進復雜項目的進度方面的重要性。克羅斯將這些時刻稱為“創(chuàng)造性的飛躍”,1Cross,“Creative Cognition in Design I,” 43-61達克(Darke)稱之為“主發(fā)生器”。2Darke,“The Primary Generator and the Design Process,” 36-44.隱性知識使我們能夠根據日常經驗做出決定,而無需明確地說明理由和程序。唐納德?舍恩(Donald Sch?n)把隱性知識解釋為專業(yè)決策的基礎,對于設計師而言尤其如此。3Sch?n, The Reflective Practitioner.這就出現了與科學家的顯性知識的對立。4Heynen, Architecture and Modernity, referring to Theodor Adorno, Aesthetische Theorie (Frankfurt am Main: Suhrkamp, 1970).
圖3 基于設計的研究途徑
許多作者還基于研究和設計不同的最終結果,對兩者進行了區(qū)分。因此,一般認為研究在具體的實證結果的基礎上產生具有普遍有效性的理論,因而向范式收斂。另一方面,設計在大多數情況下則被看作對某個具體問題的具體回答,因而不適合概括和抽象。同理,科學導致對問題的正確定義(例如,不妨看看氣候變化的問題),而設計則注重解決問題。
當然,在討論這些區(qū)別的作者中,有相當一部分贊同在研究和設計之間達成和解。例如,奈杰爾?克羅斯認為,建筑設計先鋒自認為是對未來進行設計的理性“科學家”,因此設計師的范式容易受到研究模式的影響。5Cross,“Designerly Ways of Knowing,” 49.邁克?波蘭尼(Michael Polanyi)認為,科學既依靠以隱性知識為基礎的軟技能,又依靠顯性的“硬”知識。6Polanyi, The Tacit Dimension, 20.我們把這種和解又向前推進了一步,探索如何把研究和設計融合到生產性和調研性實踐之中,使之成為有效的科學實踐形式。7Jonathan Hill,“Drawing Research,” The Journal of Architecture 11, no. 3 (2006): 329-33.
很多概念模型對于克服上述的對立性都具有重要意義。這些概念模型建立在論證基礎之上,旨在超越科學研究與創(chuàng)造性實踐之間的嚴格界限。吉本斯(Gibbons)等人闡釋了一種互補型的知識,它表現為“知識生產的次要模式”,居于傳統(tǒng)的科學知識生產之后,“創(chuàng)造于更廣泛的、超學科性的社會和經濟環(huán)境之中”,他們把這種方法稱為模式-2。1Michael Gibbons et al., The New Production of Knowledge: The Dynamics of Science and Research in Contemporary Societies (1994; repr. London: SAGE,2002).由于這種模式使得設計實踐可以與科學研究相提并論,設計學科已經采用了這種模式。比格斯(Biggs)和布克勒(Büchler)用連續(xù)體的兩極解釋了這一關系:“[1]傳統(tǒng)學術研究模式內的探索實踐;[2]實踐作為相關問題的發(fā)生器,在傳統(tǒng)學術研究模式提供的框架內對這些問題進行探索……”2Michael A.R. Biggs and Daniela Büchler,“Architectural Practice and Academic Research,” Nordic Journal of Architectural Research 20, no. 1 (2008):87.杜寧?沃伊瑟斯(Dunin-Woyseth)和尼爾森(Nilsson)進一步以模式-2知識概念為基礎,3Dunin-Woyseth and Nilsson,“Building (Trans)Disciplinary Architectural Research,” 79-96.主張超學科性的知識生產,這種生產涉及到學術研究人員、專業(yè)從業(yè)人員和其他社會利益相關者。他們用圖形表示了知識生產的混合模式觀,圖中包括橫軸和縱軸分割的場域,其中橫軸介于科學研究與創(chuàng)造性實踐之間,相當于比格斯和布克勒的連續(xù)體;縱軸介于學科性與超學科性之間。這些模式說明設計實踐是如何參與到科研實踐的,以及如何把多種方法一個挨一個地置于同一個連續(xù)體上。
灰色箭頭表示跨場域界限的合作方式。
注:
mode: 模式
mimesis: 模仿
finality: 最終結果
research through design: 基于設計的研究
explorative research: 探索型研究
architectural design in professional practice: 專業(yè)實踐中的建筑設計
transdisciplinary interaction and exchange: 超學科性的交流及互動
problem defining: 界定問題
problem solving: 解決問題
social sciences: 社會科學
engineering practice: 工程實踐
rationality: 理性
我們提出更加精確的模型(參見圖2),是想說明可以用圖的形式表示不同的研究和設計實踐之間的相互關系。我們提出了由兩軸細分的系列:知識生產模式構成縱軸,最終結果構成橫軸??v軸表明如何將具體的實踐置于“理性”(分析、客觀性、計算)和“模仿”(綜合、主觀性、想象)之間;橫軸表示具體實踐是針對具體問題的具體解決方案(解決問題),還是針對一般理論和抽象理解,以便正確地提出問題(界定問題)。具有不同最終結果及途徑的各種組合實踐可以放在這一連續(xù)體的適當位置。在“模仿”和“解決問題”的一側是專業(yè)建筑設計實踐,在此建筑師運用特定建筑的設計滿足特定的設計簡要。向下移動是工程實踐,它對具體問題也提供具體的解決方案,但是基于計算和分析,而不是基于模仿認知方式??v軸的另一側的下象限區(qū)域是科學和社會科學,兩者都基于知識的分析和物化模式,既解決一般問題,又產生正確的、普遍有效的問題定義,而不是獨特的解決方案。最后,我們把“基于設計的研究”置于左上象限——依賴模仿認知方式的探索性研究,但與此同時基于設計的研究是概括和抽象,而不是具體特殊的。
現在我們更詳細地討論基于設計的研究的兩種闡釋,以檢測這種模型在闡明不同調研實踐之間可能存在的關系方面的有效性。
由于建筑設計的地方性和環(huán)境依賴性,所以基于設計的研究典范亦是如此。在低地國家,從事復雜空間轉化過程的設計師往往使用創(chuàng)造者的背景即“設計師式的研究”這一術語。這一過程涉及諸多不同的參與者,要求(再)設計以便可視化和檢測具有未來空間開發(fā)可能性的不同方案。洛克斯(Loeckx)指出,“我們認為基于設計的研究的意思是:探索場地的空間可能性與局限性;‘繪制’各種城市利益相關者的空間敏感性、利益、議程和技能;(以及)探索空間收斂,它能夠啟發(fā)新的合作形式,開辟新的發(fā)展軌跡”。4André Loeckx, “Project and Design: Amending the Project Mode,” in Framing Urban Renewal in Flanders, ed. André Loeckx (Amsterdam: SUN Architecture Publishers, 2009), 25.從這一描述浮現出來的是設計師以批判、模仿的方式收集和闡釋數據的研究者形象。
這種方法以探究式的實踐傳統(tǒng)為基礎,由設計師執(zhí)行,并通過設計方案闡明地方品質、局限性和主張。1André Loeckx and Kelly Shannon, “Qualifying Urban Space,” in Urban Trialogues, Visions_Projects_Co-Productions, Localising Agenda 21, ed. André Loeckx et al. (Nairobi: UN-HABITAT, PGCHS, KU Leuven, 2004), 156-66. 這些作者把這種方法解釋為戰(zhàn)略項目,這不同于傳統(tǒng)的總體規(guī)劃的全方位設計。意大利城市規(guī)劃專家和學者維加諾(Viganò )和沙奇(Secchi)不約而同地把通過設計獲取的知識解釋為一種精確的描述,這包括給定場地方方面面的全部細節(jié)情況。2Paola Viganò and Bernardo Secchi, “Some Reflections on Projects and Design,” in Strategic Spatial Projects, Catalysts for Change, ed. Stijn Oosterlynck et al. (London: Routledge, 2011), 154-60這些作者重視設計視角,要求與生產模式進行對比。這種生產模式以設計師所做的合成努力為特點,基于“事情/物應該是怎樣的”經驗和判斷,應對復雜的空間問題。盡管這種方法把研究實踐視為一種探究,即研究從社會和空間環(huán)境中能夠衍生出什么樣的真正的委托設計任務,但是得出結論的方式以及發(fā)布的產品都與設計實踐密切相關。然而,這種方法明確把問題的界定作為其目標的一部分,從而在最終結果方面與純粹的“常規(guī)設計”有所不同。設計師旨在形成可持續(xù)的、公平的空間使用方式,但是設計師式的努力是提議讓人們對空間問題的性質豁然開朗的項目。因此,直接應用(通過制定計劃)并不重要。該項目理應為進一步的闡釋提供新的數據或概念框架。關于最終結果,所達成的平衡也并非完全傾向于學術實踐:地區(qū)方位仍然是至關重要的因素,而且這種類型的生產范圍并不是要制定在其他情況下使用的具有代表性的一般概念。
設計師式的活動也可能有助于開發(fā)探究工具或收集數據,從而有利于更接近科學生產模式的項目研究。我們用抽象術語來解釋這種研究方法。盡管此前的分類顯然注重探究具體空間情況,但是目前的分類則適合于制定有關空間問題的一般概念。莫特拉姆(Mottram)和拉斯特(Rust)認可這一分類,并把創(chuàng)新實踐的作用描述為一種工具,而不是完整的方法論。實踐提供了“提問的場所或焦點[即在科學環(huán)境下研究的應用過程]、(……)生成數據的方式,以及檢驗命題、吸引個人及社區(qū)或對理論方法進行反思的場地”。3Judith Mottram and Chris Rust, “The Pedestal and the Pendulum: Fine Art Practice, Research and Doctorates,” Journal of Visual Arts Practice 7, no.2 (2008): 135.因此,關于建筑學我們可以假設,由于全面實現空間、建筑物或場地極其復雜,曠日持久,也不符合像博士研究項目之類的時間進度和重點,因此設計和開發(fā)這種研究范疇內的研究工具仍然局限于生產具有代表性的模型——二維或三維的,實物模型或原型。4作者可以參考他們所參與的“佛蘭德大型住宅”項目。由于人口發(fā)展因素,住房需求發(fā)生了變化。該項目因此研究了佛蘭德很大一部分的存量住房,包括獨門獨院住宅。在該項目中,采訪過程使用了代表開發(fā)方案的設計圖紙,從不同利益相關者那里收集定性數據,比如業(yè)主、房地產經紀人、建筑師和政府官員。因此,我們把這類“設計師式的研究人員”視為能夠使設計努力重新面向目標的人,這種目標可以替代對建筑設計師工作的傳統(tǒng)描述。
在這種途徑模式內,創(chuàng)造性實踐受到科學規(guī)則和條例的約束。從業(yè)者不得不均衡應用創(chuàng)意活動和科學活動,這又意味著創(chuàng)造性實踐的可代替性以及比較溫和的角色。大衛(wèi)?德林(David Durling)聲稱,實踐的貢獻可以歸并到“系統(tǒng)地收集數據的方法或者對實踐有組織的反思方式”,他在攻讀博士學位期間明確表達了這一觀點。5Durling,“Discourses on Research and the Phd in Design,” 82.拉斯特進一步指出,設計師可以扮演與科學創(chuàng)造力相當的角色,這種角色介于項目的起點與得出結論之間。6Chris Rust,“Design Enquiry: Tacit Knowledge and Invention in Science,” Design Issues 20, no. 4 (2004): 76-85.由于在已有知識與新得出結論之間出現了差距,設計思維可以通過提出實驗模型或對象充實科學方法彌合這一差距。因此,設計師式的態(tài)度使飛躍成為可能,這種飛躍已經得到重視,被稱為“黑盒子”,它還有利于根據系統(tǒng)探究的情況進一步組織研究過程。這一過程不僅涉及根據科學規(guī)則發(fā)布結果,還涉及明確提出研究問題,這意味著所設計的工作并不是研究的主要產出。
上述基于設計的研究途徑都位于相應的象限:(I)通過設計探索可能性;(II)設計作為部分方法論。
注:
mode: 模式
mimesis: 模仿
finality: 最終結果
research through design: 基于設計的研究
explorative research: 探索型研究
architectural design in professional practice: 專業(yè)實踐中的建筑設計
innovation: 創(chuàng)新
methods: 方法
research context: 研究背景
intersecting research context: 交叉的研究背景
transdisciplinary interaction and exchange: 超學科性的交流及互動
problem defining: 界定問題
instruments: 工具
questions, theory: 問題、理論
problem solving: 解決問題
social sciences: 社會科學
engineering practice: 工程實踐
rationality: 理性
sciences: 科學
因此,這種方法的潛在結果與學術實踐的概念非常接近。設計產生應用并解決問題。這些應用不是最終結果的一部分,但卻能夠促進科學進程。盡管最終結果仍然屬于科學生產范圍,但是這種生產模式卻涉及到設計師式的實踐。
為了運用在很大程度上依賴于創(chuàng)意實踐的生產模式來闡述這種項目類型,我們來看看參與式行動研究(PAR)。亨利?薩諾夫(Henry Sanoff)把這種研究方法描述為一種與社區(qū)合作的方式。這種合作不僅能夠促進對存在于他們的社會或空間環(huán)境下的疑難問題的認識,而且能夠激發(fā)與這些問題相關的所有參與者的意識和主觀能動性。1Henry Sanoff,“Editorial, Special Issue on Participatory Design,” Design Studies 28, no. 3 (2007): 213-15.薩諾夫進而把PAR描述為參與式設計的范圍和“一系列的研究方法論,它們在追求變化的同時也尋求理解”。2Sanoff,“Editorial,” 214.在這種方法中,數據收集被烙上了參與者的個人選擇、隱性知識和模仿能力的色彩,而科技工作者也是從相近的角度參與及分析的。如是的創(chuàng)意產出獲得了雙重功能,既服務于日常環(huán)境又服務于學術界。
雖然我們可以設想結合研究和設計參數的其他項目,3一般認為,建筑系開設的設計工作室是研究和設計的共同基礎。2007年9月的《建筑教育雜志》刊發(fā)了多篇文章,討論研究和設計在工作室的組合,包括Kazys Varnelis, “Is There Research in the Studio?” Journal of Architectural Education 61, no. 1 (2007): 11–14; and David Hinson, “Design as Research:Learning from Doing in the Design–Build Studio,” Journal of Architectural Education 61, no. 1 (2007): 23-26.但是上述途徑可以作為闡述之前提出的連續(xù)體的例子。該連續(xù)體如圖3所示。所討論的這兩種途徑都被放在了基于設計的研究的范圍,但是它們的位置不同。盡管要維持生產模式和最終結果之間的平衡,但是在模仿與理性以及解決問題與界定問題之間都保持了適當的平衡。兩種途徑都在連續(xù)體內占據了一個精確的點位,但都與更大的研究背景相關。在這種研究背景下,不同類型的項目能夠探究類似的問題。這種可轉讓性為超學科性的互動提供了可能。第一種途徑(通過設計探索可能性)從建筑設計實踐中獲得了方法,并且為該范圍注入了創(chuàng)新的理念。第二種途徑(設計作為部分方法論)建立在科學與社會科學的理論和問題的基礎上,并為此范圍提供了研究中使用的工具。兩種不同的研究背景可在交叉點匯合。這一空間說明,多種不同的項目可以用類似的方法論和最終結果來處理。這種機會對于研究背景下的建筑設計異常重要,使得我們能夠把設計看作一個過程。通過融合背景依賴的結論和一般性結論,該過程具有追求多種目標并為基于實踐的學術受眾產生產出的潛能。
所討論的兩種途徑在連續(xù)體內都得到了精確的定位,同時也帶來了一系列的機遇與挑戰(zhàn)。首先,對介于設計與研究之間的連續(xù)體加以闡釋,能夠促進創(chuàng)意實踐相對于研究的多種不同角色的共存。設計可以是實踐的創(chuàng)意模式的最終結果,也可以是實踐的科學模式內的工具。這兩種途徑都表明,設計實踐視研究背景的不同,既產生創(chuàng)新模式又產生探究工具。很顯然,設計的這些不同角色涉及不同的質量和比較標準。設計實踐的另一種觀點能夠考慮到平行交換,作為基于設計的研究的發(fā)展基礎。奈杰爾?克羅斯倡導這一觀點,稱之為“設計師式的認知方式”,它解釋了設計師式知識所具有的內在價值。4奈杰爾?克羅斯把設計師式的認知方式(或作為設計師“棲息地”的技術)稱為第三文化——以及通識教育的支柱——僅次于科學和人文的認知方式。Nigel Cross,“Designerly Ways of Knowing,” Design Studies 3, no. 4 (1982): 221-27.
此外,從這一分析還衍生出了以下內容,即所概括的知識生產過程并不提供明確無誤的產品;更確切地說,知識既產生于隱性形式之中也產生于顯性形式之中,既被表達為一般概念又是對具體的局部問題的具體回答。例如,如果一種探究工具的生產是為了探究規(guī)定的問題,那么它也在另一層面上產生方法論知識,即如何設計、生產和運用這種工具。因此,我們可以說,不同的生產方式可以在連續(xù)體內并存。然而,要提出比較有力的學科身份,我們需要理解不同生產過程之間的聯系。首要步驟就是明確不同生產模式之間的區(qū)別,并弄清它們是針對什么類型的最終結果。
這些步驟能夠改善與研究及設計相關項目之間的交流,使得它們在持續(xù)的知識生產過程中被解讀為迭代步驟。竹田(Takeda)等人已經對單一的設計過程進行了描述,認為它包含這樣的迭代步驟,其作用貫穿于從解決方案的理想描述到形成實際解決方案之間的過程。1Hideaki Takeda et al.,“Modeling Design Processes,” AI Magazine 11, no. 4 (1990): 37-48.我們對基于設計的研究的兩種途徑的分析表明,建筑設計過程并非起始于解決方案應該是怎樣的這種想法,它們也不一定給出最終答案。更確切地說,設計實踐在這兩種途徑中都被用來推進復雜問題的探究,這一點可以在后續(xù)研究工作中進一步闡述,從設計師式的生產模式轉變到學術生產模式,反之亦然。在建筑學領域實踐與學術嚴格分離,限制了這種共享概念的交流。該學科將受益于包括從行業(yè)實踐到科學實踐之間的迭代步驟的生產模式。為了實現這種交流,我們需要意識到,如何在這個領域內對基于設計的研究的每一份努力進行定位,以及這種途徑與類似的研究項目之間的關系如何。
最后,不同的途徑涉及到不同的受眾。第一種途徑通過設計強調可能性的探索,產生了一些空間命題,這些命題被作為進一步的專業(yè)闡釋及社會討論的范式概念。因此,它允許從業(yè)者提出與學科內普遍的專業(yè)背景相近的觀點。第二種途徑旨在把設計視為部分方法論,它形成了能夠培育設計能力的從業(yè)者形象,這種設計能力將促進與其他學科代表的交流。要做到這一點,他(她)不得不放棄建筑實踐中大量的典型建筑特色。這種差異強調范?德?胡芬(Van Der Hoeven)的論斷,即那些旨在使用科學認可的出版物作為交流平臺的建筑師已經失去了學科同行讀者群。2Van Der Hoeven,“Mind the Evaluation Gap,” 185.
我們想要強調的是,本文的貢獻在于闡明現有的不同方法在建筑學這樣的基于設計的學科內是如何走到一起的。在這快速發(fā)展的世界,建筑學的定義不斷被刷新。設計實踐表明,設計實踐作為研究的工具非常適合,不僅可以用來研究具有獨特地方應用的社會空間問題,也可以使用基本通用的方法研究建成環(huán)境問題。我們相信,由于所收集的數據能夠激發(fā)新的概念并對之加以檢測,因此設計實踐能夠不斷地深化并充實這些數據。正因為如此,設計實踐可能成為建筑學在學術界和社會不斷重新定位的有利條件。
我們在研究實踐與設計實踐的典型對立之間提出了新的闡釋,說明基于設計的研究是如何構成混合生產模式的。盡管我們已經解釋了基于設計的研究的兩個反復出現的真實案例,并據此探討了在設計與研究實踐之間初步的連續(xù)體模式,但是需要對混合項目進行進一步的實驗,從而推進學科專有知識的發(fā)展及傳播。我們還需要對研究建成環(huán)境的不同類型的設計實踐進行進一步的探索,以便了解整個建筑學學科內很不相同的預期。對于基于設計的研究的探究的結果往往是呼吁非傳統(tǒng)的評價和傳播。我們在此發(fā)出類似的呼吁,但是我們的呼吁是針對建筑學共同體內部的。我們也呼吁非傳統(tǒng)的認識,即把創(chuàng)意實踐作為學科的基礎。
本文是“弗蘭德未充分利用大型住宅:人口趨勢及生態(tài)制約下的建筑和用戶策略研究”項目的階段成果。這是魯汶大學和哈瑟爾特大學組織的研究項目,并得到弗蘭德研究基金會(FWO)的資助。作者在此感謝奧斯瓦德?戴維斯其(Oswald Devisch)對本文初稿所提出的意見。
馬金?范?德?維杰:曾在埃因霍溫科技大學攻讀建筑學,在魯汶大學攻讀城市化,目前為魯汶大學和哈塞爾特大學的博士生。他在2010年攻讀博士學位之前,曾作為建筑和城市設計競賽和項目的設計師。目前主要研究法蘭德斯住房和居住環(huán)境,特別是在人口、經濟和生態(tài)環(huán)境變化情境下的設計策略。
康拉德?范?克里坡:曾在魯汶大學、馬德里大學和倫敦大學攻讀藝術史,并在瓦堡研究所獲得博士學位。自2005年以來,他一直致力于在哈瑟爾特大學(比利時)成立并指導室內設計研究室。他指導多名室內設計方向的博士生,從事再利用和基于設計的研究。他曾在多家刊物發(fā)表論文,包括《室內設計雜志》(Journal of Interior Design)、《內飾雜志》(Interiors Journal)和《文化遺產管理與可持續(xù)發(fā)展雜志》(The Journal of Cultural Heritage Management and Sustainable Development),并在牛津大學出版社出版專著《格林威治星盤:國家海事博物館星盤編目》(Astrolabes at Greenwich: A Catalogue of the Astrolabes in the National Maritime Museum)。
希爾德?海嫩:魯汶大學建筑系教授,系主任,主要研究建筑設計中的現代性、現代主義和性別問題,撰寫了專著《建筑與現代性:批判》(Architecture and Modernity: A Critique),共同編寫了《從烏托邦回歸:現代運動的挑戰(zhàn)》(Back from Utopia: The Challenge of the Modern Movement)、《家庭生活談判:現代建筑中性別的空間生產》(Negotiating Domesticity: Spatial Productions of Gender in Modern Architecture)和《SAGE建筑理論手冊》(The SAGE Handbook of Architectural Theory)。她還經常在《建筑學雜志》(The Journal of Architecture)和《家庭文化》(Home Cultures)等刊物發(fā)表論文。
10.3969/J.ISSN.1674-4187.2017.05.001
孫志祥,江南大學外國語學院教授、博士,研究方向:翻譯學。
辛向陽,江南大學設計學院教授、博士生導師,研究方向:文化背景下的設計哲學、交互與體驗設計、服務設計、設計方法。
本文譯自《設計問題》雜志2014年(第30卷)第2期。
1本文系國家社會科學基金藝術學一般項目“基于國際前沿視野的交互設計方法論研究”(項目編號:12BG055)、江南大學本科教育教學改革研究項目“‘大眾創(chuàng)業(yè)、萬眾創(chuàng)新’引領下的《設計應用翻譯教程》教材開發(fā)研究”(項目編號:JG2015028)的階段研究成果。
(責任編輯 顧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