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玥
摘 要:美國印第安民族經歷了民族同化與回歸的洗禮,當代印第安文學創(chuàng)作者受到民族使命的感召,從印第安文學復興以來,不斷地將印第安民族的傳統(tǒng)文化,倫理認知,哲學理解融入的到他們的文學創(chuàng)作當中。這種做法使一度趨于邊緣的印第安文學逐漸實現(xiàn)了文化重建。
關鍵詞:民族意識;性別解讀;自然生態(tài)觀
[中圖分類號]:I106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2-2139(2017)-30--01
縱觀當代印第安文學作品,讀者們不難看出其中所蘊含的傳統(tǒng)印第安人的民族思想與理念。這些印第安人的傳統(tǒng)思想無疑是解讀和探析其文化內涵的中堅精髓,也是印第安文學創(chuàng)作者的文化力量源泉。
一.性別意識的回歸
印第安人對性別有其獨特的解讀傳統(tǒng),與傳統(tǒng)的二元性別解讀不同,男性,女性同性特征及雙性特征的多元性別觀是大部印第安性別傳統(tǒng)的文化習慣。這些具有多元性別的人往往被認為是部落的福祉而備受尊敬。他們在部落中發(fā)揮著救治,安慰,祈福和教導的重要作用。在當代印第安作者路易斯﹒厄德里克的小說中有許多人物塑造具有這種多元性別特征。在小說?甜菜女王?中,厄德里克運用性別模糊的人物形象將印第安多元化的性別解讀表現(xiàn)得淋漓盡致,也是通過這些人物刻畫,表達了她對印第安性別文化的推崇與肯定。瑪麗,作為一個無論在外形還是性格上都具有男性特質的多元化的女性形象,在思想和靈魂中都透著獨立和進取精神,用她獨有的方式挑戰(zhàn)了西方傳統(tǒng)女性的社會分工,逃離了她的婚姻,獨自承擔了撫養(yǎng)孩子的重擔,回歸到印第安多元性別傳統(tǒng),重構了印第安女性的真自我。而絲塔,一個渴望成為白人女性的人物形象,卻在追求所謂的高層社會地位,生活方式的過程中以自殺的方式終結了自己的生命。這樣的文學處理凸顯了作者對西方傳統(tǒng)性別解讀的諷刺色彩和對印第安民族傳統(tǒng)性別文化的推崇。
二.自然生態(tài)觀的回歸
印第安人是北美大陸上最早的居民,在與大自然不斷地磨合,斗爭,調適的過程中,印第安人形成了其敬畏自然,尊崇土地和生命的生態(tài)和諧觀。印第安人相信“萬物有靈論”,他們崇敬自然,對自然界的山石,草木,河流都報以敬畏和崇拜之情。在他們的信仰中,人和世間的萬物神靈都是相通的、平等的。自然世界是部落生存繁衍的重要條件。沒有自然世界的,就沒有人類的發(fā)展和前進。在萊斯利﹒希爾科的?黃女人?中,開篇細膩的自然景觀描寫表達了作者對自然和土地的熱愛,主人公的命運也巧妙地與自然界的變化緊密地結合起來,這樣的文學設計彰顯了她對印第安傳統(tǒng)自然生態(tài)觀的向往和對人與自然和諧平衡相處的肯定。在她的作品集?講故事的人?中描寫了一個愛斯基摩印第安女孩對大自然的關注使她具有了白人無法媲比的環(huán)境利用能力,間接地揭示了自然是印第安人生活方式的精神拯救,是人們汲取神圣力量的源泉。
對動物生命的敬畏也是印第安人對自然生態(tài)解讀的重要部分。印第安人不僅認為動物是神靈對人類生活的眷顧,更是能給予人類神秘力量的存在體,所以印第安人對它們懷有敬畏和敬仰之情。大多數(shù)當代印第安作者在他們的作品中都有對動物的著重描寫。在?痕跡?中,路易斯﹒厄德里克對弗勒難產時的描寫中就體現(xiàn)了這樣的態(tài)度,“當弗勒看到屋里的熊時,她感到恐懼,又感到了一股強大的力量,使她從毯子上站了起來,生下了孩子。”在弗勒看來,沒有熊的出現(xiàn),她的孩子可能就保不住了。是熊給了她和孩子活下去的希望與力量。熊是厄佩瓦人的祖先,也是部落的保護神。古老的圖騰傳統(tǒng)是對印第安人動物靈性崇拜的最好寫照。這種眾生一體的生態(tài)理念在希爾科,莫馬迪等人的作品中都有所體現(xiàn)。
三.口述傳統(tǒng)的回歸
所謂口述歷史主要表現(xiàn)的是有明顯人文個性或地方色彩、有自身突出歷史與文化特征的人文社會群體,建立在不同人文群體對過去的事情進行回憶的基礎上(齊小新,2002)。印第安部落關于其起源,典儀,祭祀和文化傳統(tǒng)大部分都是通過部落中年長之人以講故事的方式傳承給年輕人的。講故事是一種互動方式,一種個體在相互關聯(lián)的時間與空間中尋找文化身份的歷程。在聆聽和講述故事時,印第安人并不認為自己僅僅是在回憶發(fā)生于遠古神話時代的事件,而是把這當作創(chuàng)世之初的神話通過時空循環(huán)在自己身上的再現(xiàn),借此重新構建個人與部族、與宇宙的和諧一統(tǒng)的聯(lián)系。他們認為,只有成為故事的一部分,并且把這些故事傳承、發(fā)展下去,才能真正形成自己獨立的、不斷進化的個體存在。在小說《典儀》的扉頁,希爾科明確指出“故事是印第安人與病魔和死神作斗爭所僅有的武器”和“治療疾病的途徑”。在《黃女人》中,黃女人的形象在故事在現(xiàn)實中不斷地被印第安現(xiàn)代女性重新演繹。突出了印第安人對人性和歷史的解讀,人的身份不是孤立的,而是在故事中得以塑造的,人們必須從自己的文化傳說中尋找自己的真實身份。
當代印第安文學作品還原了印第安民族文化和傳統(tǒng),在當今美國文學中,以自身的優(yōu)勢和特色,豐富著美國文學寶庫。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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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Silko, Lesile Marmon. 2006. Ceremony[M]. US: Penguin Books.
[4]萊斯利﹒希爾科. 黃女人[J]. 外國文學(1).
[5]齊小新. 2002. 口述歷史在美國芻議[J]. 北京大學學報:哲社版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