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現(xiàn)代文學的興起尤以《新青年》中的文學讓人記憶猶新,這是一場對傳統(tǒng)文化中所存腐敗成分的大批判與拋棄。白話文、新文化等字眼如雨后春筍般在仍然殘留著大量封建禮教文化的土壤中煥發(fā)著蓬勃的生機,也在這時“打倒孔家店”等的標志和口號相應(yīng)而出,但在這之前都過于一味地強調(diào)批判和拋棄,使我們往往忽略了其間對傳統(tǒng)文學的繼承。在這個時期涌現(xiàn)出了一大批新文化運動的先驅(qū),在這些現(xiàn)代文學的領(lǐng)軍人物中,魯迅先生的作品最具有批判性。然而魯迅先生對于傳統(tǒng)文化的迂腐與糟粕部分的批判可謂是非常之猛烈,筆下絕不留情,他的文字猶如尖刀插進每一位中華兒女的心臟,又如狂風暴雨般洗刷掉封建遺存的恥辱,這是他對于那些迂腐之人和他們腐朽文化的強烈鄙視。在現(xiàn)代文學百家爭鳴,百花齊放的局面中,他的文學也具有獨樹一幟的標志性作用。
關(guān)鍵詞:救“心”;百花爭鳴;揚棄
作者簡介:潘婷(1995-),女,漢族,貴州安順人,本科學歷,重慶師范大學涉外商貿(mào)學院 文學與新聞學院2014級漢語言文學(師范)專業(yè)。
[中圖分類號]:I206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2-2139(2017)-30-0-02
一、放下手術(shù)刀拿起筆桿子
19世紀末期至20世紀初期中國正處于半殖民、半封建和軍閥主義三座大山的壓迫下,內(nèi)憂外患,民族危機空前加強。在這樣的大環(huán)境下,中國的有識之士選擇了不同的救國之路,在中國當時落后的醫(yī)療狀況下,想要救死扶傷,學習西醫(yī)就是一個很好的選擇,魯迅先生也看到了這一點,從此踏上了他對救國圖存的學習之旅,只身投入日本學習西醫(yī)。中國人在海外的地位是很少被人認可的,即使有了成績也不一定會得到相應(yīng)的尊重。魯迅先生曾在文章中說到,中國的地位在海外很低,其他國家的人認為中國是個弱國,不管自己有什么成就,哪怕是考試成績在及格以上,都會被認為不是自己的能力而是作弊來的。根據(jù)這些描述我們不難看出近代中國在外國人眼里的形象是軟弱而又無能的,也正是在這段時期中所發(fā)生的一切讓魯迅先生明白了救身不如救“心”。在日本的留學過程中魯迅先生親眼見到了中國人的麻木以及殖民者的殘暴,正如他在《藤野先生》一文中描寫了一個場景,就是他在日本的時候看到一個電影,其中的主要內(nèi)容是一個中國人被日本人當成俄國間諜,然后將其抓捕,準備梟首示眾,與此同時出現(xiàn)了一個很讓人痛心的場景,當日本人的鋼刀將要落到自己同胞的脖子上時,有一群中國人在圍觀日本人屠殺自己的同胞,這些圍觀者并未感到憤怒,而是在一旁高呼著萬歲,這些聲音聽起來是這么的刺耳。刺耳?其實更重要的是痛心,看著自己的同胞們被殘害被殺戮,國人卻像看熱鬧般的麻木不仁,這一聲聲的歡呼像刀一般一刀一刀地扎在魯迅先生的心上。確實,身體病了亦有可醫(yī)治的良方,然而“心”病是不能通過外部的醫(yī)療措施醫(yī)治好的,這需要一副“心藥”來拯救這些擁有健康的身軀卻又麻木不仁的心。在此之后,魯迅先生回到中國,他脫下了白褂,放下了學習已久的手術(shù)刀,拿起了他的“新武器”開始了一條救“心”之路,決心要用筆喚醒中國的老百姓。
二、百家爭鳴中的利劍
在西方外來新文學的沖擊下中國的封建禮教看起來是非常的落后和迂腐,它不止束縛著人的身體更多的是束縛著人的思想。西方文化中的自由、科學、民主等思想的傳入使得此時的中國急需一種新文學,一種屬于中國的新文學來吸納這些新思想。當時的中國是處于一種落后而又渴望自由解放的現(xiàn)狀,在落后的教育水平下,對于普通大眾來說學習文化是很少有路可尋的,所謂的“之乎者也”對于普通大眾來說是很難理解的,因此白話文的興起正好解決了這一困境。這時的魯迅先生也投身到了這場文化運動當中,并成為這一股新思潮的推動者和領(lǐng)軍人物之一。與此同時,社會上也出現(xiàn)了許多不同的文學表現(xiàn)形式,有的全盤西化,有的尊孔保存禮教,各家有各家的說法,互相的文學間也進行著不同程度的抨擊。在白話文運動中魯迅先生不僅是這場運動的推導者,他的文學更如一把鋒利的劍一樣直插入封建腐朽文化的心臟,如敲鐘的木杵,敲響醒世之鐘,鐘聲回蕩入耳,敲醒了一顆顆麻木的心,震碎了無數(shù)封建禮教下的沉重枷鎖。他的文學中穿插著對迂腐之人的批判,他的新文學以一種直觀的方式來進行著,在無數(shù)的人物刻畫中他將他所學到的“之乎者也”中落后腐敗的部分取出,以此為對象進行了有力的抨擊,是的,他有著對中國傳統(tǒng)文化獨到的理解方式和對中國傳統(tǒng)文化的繼承方式。
三、批判中的引用
長久以來人們對于新文化時期都有著一定的誤解,大體認為新文化的代表者對于新文化的強調(diào)是全盤摒棄原來的傳統(tǒng)文化和封建禮教,然而這種觀點現(xiàn)在看來是過于偏激的。新文化的“新”在于它采取新的表達方式是以白話文為主,其主要內(nèi)容在于通過新文化的輸入,諷刺批判封建社會以及從思想上開始引導人們從封建的禮教束縛中解放出來,是對西方外來文化的一種吸納以及融合。說到批判也是需要到原來的傳統(tǒng)文化中進行深度的理解與剖析之后將落后腐朽的部分提取出來進行評判來發(fā)人深省,從而喚醒讀者對新文化的理解以及對新思想的向往從而達到對自我的解放以及對人性自由的追求。在這一點上魯迅先生就做到了,他將中國的古典文化作為引用所需,又將封建文化中落后腐朽的殘余部分用于塑造成一個個鮮活的人物進行批判。如《孔乙己》一文中,魯迅先生將孔乙己這個人物刻畫得淋漓盡致,孔乙己正是那封建殘余的一部分,是封建社會下的縮影。他穿著破爛的長衫一直不肯換下就是為了證明他讀過書受過孔教,嘴里喊著“之乎者也”,背地里好吃懶做,干著偷雞摸狗的事情。我們不難看出魯迅先生對于孔乙己式人物的強烈抨擊,然而孔乙己又會四種茴香豆的寫法,不得不說就算是現(xiàn)在看來也是相當不易。魯迅先生對這些的描繪不難看出他的傳統(tǒng)文化功底的深厚,也正是這樣才更好的支撐了他的創(chuàng)作,為他的文學作品提供了可取的素材。一方面能看出在他筆下的孔乙己是一個堅持著封建殘余的悲哀人物,正如那件破爛長衫一樣,破爛不堪卻又不肯褪去;另一方面也通過對封建文化的抨擊、利用和對傳統(tǒng)文化的理解使得作品具有了很強的代入感,也符合了當時的時代背景,大量藝術(shù)手法的運用將文中的人物樹立得更立體更生動。以此來敲醒人們麻木的心,脫掉身上的“爛長衫”。
四、取其精華,去其糟粕
新文學的產(chǎn)生不是憑空就出現(xiàn)的,就如魯迅先生棄醫(yī)從文一樣都是有緣由的,后者是出于對現(xiàn)實的失望和對社會現(xiàn)狀的不滿。而前者也有因可尋,正是由于封建腐朽文化的衰落,新文學在封建文化的土壤上吸收精華并以其作為養(yǎng)料而誕生。魯迅先生的文學就是很好的例子,他對封建文化和封建殘余的強烈抨擊震撼人心,也正是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在新文化運動中自成一派,從字里行間中不難看出其是受過傳統(tǒng)優(yōu)良文化熏陶的,也正是如此才能讓人看到一個個受封建禮教枷鎖所禁錮的人物通過文字印刻在每一個讀者的心中,如利劍一樣直擊封建殘余勢力和軍閥勢力的心臟。他揭露出了封建禮教文化對人的迫害,用最能被人所理解的白話文進行敘述,他的批判雖然看起來讓人覺得偏激,但其實是對傳統(tǒng)文化的負面影響和有害的地方進行抨擊而不是舍棄傳統(tǒng)文化。在《拿來主義》一文之中魯迅先生對當時國民黨的反動思想及賣國主義進行了強烈的批判,也指出了人們對待文化遺產(chǎn)所做出的一些錯誤的行為及錯誤的態(tài)度和認知,告訴我們無論是外來的文化還是傳統(tǒng)文化,都要大膽的取用,吸取其中的精華。對于腐朽落后的成分,如吸食的鴉片、煙槍、煙燈、姨太太等,不要被其腐蝕,要潔身自好,保持高潔的品質(zhì)。在五四運動前期魯迅先生寫了一篇文言文名叫《摩落詩力說》,在該文中魯迅先生提到了國民的發(fā)展以及懷古與創(chuàng)新。雖然文體多數(shù)為文言文,但其中對傳統(tǒng)文化糟粕的部分進行了猛烈的抨擊,對社會存在的問題和制度進行了批判,期間所表達出的要達“輝煌”也不得不做到繼承傳統(tǒng)文化中精華的成分,在此基礎(chǔ)上進行延展和開拓。
“偏激”的批判過程也是另類的繼承!近現(xiàn)代的文學揚帆于歷史的浪潮中,批判與繼承如同劃動的雙槳,推動著文學的發(fā)展,無論是套著“破爛長衫”的孔乙己還是擁有著“精神勝利法”的阿Q,都已經(jīng)隨著歷史的詩篇褪去,留給我們的是一筆一畫下雕刻出來的炙熱愛國之心,在這顆心之下對于文學的態(tài)度,不是一味盲目性地拋棄舊的,而是要選擇性地批判與繼承合理的部分,要取其精華,去其糟粕。
參考文獻:
[1]魯迅.《朝花夕拾·藤野先生》[M].北京:北京燕山出版社,2006.1.
[2]魯迅.《墳·摩羅詩力說》[OL].百度百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