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麗梅(滄州師范學院 文學院,河北 滄州 061001)
河北童謠的“童心美”
韓麗梅
(滄州師范學院 文學院,河北 滄州 061001)
明末著名的思想家李贄提出了“童心說”。以“童心美”理論做參照,河北童謠所展現(xiàn)的美學內(nèi)涵,不僅包含內(nèi)容的豐富與厚重,感情的真實與質(zhì)樸,還包含了人類生動的語言、出奇的行為而產(chǎn)生的幽默與情趣。河北童謠個體生命的自然展現(xiàn),真性情的自然流露,率情任性、不拘一格的自由表達,產(chǎn)生了引人入勝的自然美感。
河北童謠;內(nèi)容真實;感情真摯;情趣美感
明末著名的思想家、史學家與文學理論家李贄提出的“童心說”,不僅是他個人核心的文學思想與藝術(shù)理論,也對整個中國古典美學與文學的發(fā)展具有極為深遠的影響,其理論思維能力和藝術(shù)鑒賞能力在今天依然具有積極意義。李贄所說的“童心”,簡言之為真心,即人的率真性情和自然本性。正如李贄所說:“夫童心者,真心也。若以童心為不可,是以真心為不可也。夫童心者,絕假純真,最初一念之本心也。若失卻童心,便失卻真心;失卻真心,便失卻真人。人而非真,全不復有初矣。童子者,人之初也;童心者,心之初也。夫心之初,曷可失也?”[1](P97)其美學思想與文學批評理念,也正是以這種“童心”為基礎逐步展開的。他認為只要具備“絕假純真”的童心,作文便是自然之事,而天下所有的好文章,也正是因為具備了“童心”才成為了“至文”。可以說,李贄的“童心說”對當時日益走向僵化的七子復古運動起到了很好的矯正作用,也讓中國文學能沖破程朱理學的禁錮,走向個性解放的道路。童謠從民間文學中來,有著悠久的發(fā)展與傳播歷史,它之所以能夠歷經(jīng)歲月的沖刷而始終“活”在兒童的口頭上,歸根結(jié)底就是因為其抒發(fā)了人類最為本真的情感,反映了人類亙古不變的生活追求。提及河北①童謠的美學特征,還是與李贄的“童心說”加以對照,事實上,河北童謠恰恰符合李贄提出的“童心說”,究其內(nèi)涵,可以從這樣三個方面著手,大抵就是內(nèi)容真實、感情真摯、情趣美感。
簡單地說,李贄的“童心說”就是要求人們表達自己的真情實感,體現(xiàn)在文學觀念上,就是要求文學必須出自童心?!巴摹币簿褪钦嫘模凑鎸嵉乃枷敫星??!锻恼f》提出:“天下之至文,未有不出于童心者也?!盵1](P98)顯然,李贄認為童心、真心是文學的第一生命,沒有童心、真心就沒有文學作品。這樣,他把童心提高到了文學本體的地位上??疾旌颖蓖{首先是來自于內(nèi)容的真實,不夸飾、不造作,以忠實的白描手法客觀地描述河北人的日常生活、人情世故與精神面貌等社會文化生活的方方面面。如河北灤縣流傳的過年童謠:
二十三,祭灶天。二十四,寫對字。二十五,做豆腐。二十六,割年肉。二十七,殺年雞。二十八,蒸棗花。二十九,糊香斗。三十兒,耗油兒。初一兒,磕頭兒。初二兒,頂牛兒。[2](P3)
這是描寫北方陰歷年節(jié)時候風俗的童謠,它讓我們看到了舊時河北農(nóng)村的生活現(xiàn)實。在河北民間,一進臘月(農(nóng)歷十二月),特別是吃過臘八粥,就有了年味兒。真正進入過年實質(zhì)性準備階段是從二十三祭灶以后,俗話說開始忙年。即使在春節(jié),農(nóng)家人還在辛苦勞作,只有在正月才能休息。通過這首童謠,我們對河北舊時生活有了更為清晰的認識,舊時代人們的生活并不富裕,每天都要進行艱苦的勞作,才能換來節(jié)后的安閑。
河北童謠貴在直白如話,字里行間都滲透著真實的民俗生活內(nèi)容。如《槐樹槐謠》[3](P355):
槐樹槐,槐樹底下搭戲臺;人家姑娘都來了,我的姑娘還不來。說著說著就來了,騎著驢,打著傘,光著脊梁挽著纂。
在河北民間,歷來就有“三鄉(xiāng)五里趕大集”“高搭戲臺過廟會”的民謠。在舊時河北農(nóng)村搭臺唱戲是民間最盛行的娛樂形式之一,集市和廟會千百年來從來沒有間斷過,逐漸發(fā)展成為不能忽略的民間生活內(nèi)容。在農(nóng)村樹蔭下搭戲臺這樣的主題內(nèi)容自然走進童謠,又通過兒童念誦,將搭臺唱戲這類民俗生活內(nèi)容得到展現(xiàn)與傳承。
河北童謠內(nèi)容的真實性,雖然看似平白無奇,但真實的內(nèi)容本身就能說明許多問題,因此附著在真實內(nèi)容基礎上的就是批判精神。如《一棵白菜》[2](P3):
一棵白菜就地黃,三歲小孩沒了娘。跟著爹爹受好過;但怕爹爹娶后娘。后娘娶了三年整,生個兒子叫孟良。母親做的龍須面,孟良吃稠俺喝湯。端起碗,淚汪汪;擱下碗,想親娘。后娘問俺“哭么里?”俺說:“碗底燒的手心惶?!?/p>
這首童謠敘說了遭受繼母虐待的痛苦心情,譴責的是后母的兇惡,從深層挖掘,導致后母虐童的根源在于男權(quán)占統(tǒng)治地位的社會現(xiàn)實。隨著婚姻關(guān)系的確立,男性成為確立血緣合法性以及財產(chǎn)繼承合理性的終極準則,這才是后母虐童的最終源頭。這類“后母”型主題的童謠南方北方都有,只是文詞稍有差異。
周作人在《兒歌之研究》中指出:“……人事之歌。其數(shù)最多,舉凡人世情事,大抵具有,特化為單純,故于童心不相背決。如婚姻之事,在兒歌童謠游戲中數(shù)見不鮮,而詞致樸直,妙在自然?!盵4]在中國古代男女不平等的夫權(quán)社會,不合理的男尊女卑思想和不平等的婚姻制度給廣大婦女帶來了巨大的痛苦,這類思想內(nèi)容在河北童謠中也有諸多記載。如[5](P169):
小紅油布鞋紅線鎖,狠心的爹娘賣了我,十二公,十二婆,十二小姑管著我,頭不教梳,腳不教裹;跳河去,河又遠,跳井去,井又深。扒著井沿罵媒人:掙了錢,打藥吃,掙了銀子買供吃。家前巷后走一遭,看見娘家楊樹梢,楊樹梢上聒聒叫,想俺爹娘誰知道?
舊時女孩嫁人都是聽憑“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婚姻不能自主,此童謠中的小姑娘身穿小紅油布鞋被父母賣到夫家,在夫家受到種種虐待。其對爹娘的想念和對媒人的怨恨,無疑是她對不合理的婚姻制度的強烈控訴。同樣題材的童謠,再如河北三河的童謠[5](P169):
酸棗,酸棗棵棵,樹葉,樹葉多多。金盆洗,銀盆臥。長大了,說婆婆。十個翁,十個婆,十個小姑管著我,挑芽菜,喂雞鵝,挑泔水,喂勒勒。井臺高,看見娘家大樹梢,井臺矮,看見娘家大白鵝,一年三百六十天,不來接接我。
這首童謠記述了新媳婦為張羅一家大小飲食生活而忙碌不停,想家又不能回的辛酸。河北童謠敢于忠實生活,敢于揭露現(xiàn)實的精神令人欽佩。又如[5](P220):
絲瓜兒,兩頭環(huán),做了媳婦難上難,冰冷水,晚秋天,淘米在井邊,小叔子,鋼錐眼,瞪眼把人看,看我偷米不偷米?偷鹽不偷鹽?
在這里,童謠深刻反映了嫁為人婦的女子冷秋天到井邊淘米,遭人監(jiān)視的生活窘境。河北童謠作為生活最真實的一面鏡子,以其平白、樸素卻又飽含控訴的語言客觀記述了生活真實。
李贄認為文學的本質(zhì)是人的真性情。明代以后,大量回歸兒童本體的童謠被發(fā)現(xiàn)并記錄,童謠開始以兒童為中心,成為真正的由兒童“口自言,文自成”。最早對神學童謠觀進行批判的明代學者楊慎曾指出:“童子歌曰童謠,以其言出自胸臆,不由人教也?!盵6]河北童謠恰好是李贄所言之“童心”美,究其內(nèi)涵就是河北童謠體現(xiàn)了一種真感情,有感而發(fā)且表露大膽。河北童謠的創(chuàng)作與傳播不僅使創(chuàng)作者與傳播者的真實情感得到釋放,同時在傳播者與接受者那里實現(xiàn)了情感的共鳴。可以說,在創(chuàng)作、傳唱和聆聽的各個環(huán)節(jié)都實現(xiàn)了真實情感的釋放以及真性情的融合。如河北宣化童謠《親外甥》[2](P5):
花紅輪車就地滾,我是舅舅的親外甥。舅舅讓吾家里坐;舅母見吾黑忿忿。不吃你茶,不喝你酒;拿起馬鞭就是走。走在小路上,逢著小姊姊。小姊姊,切豆腐,切破手,告舅舅。舅舅不是好舅舅,鼻梁洼里炒豆豆。
這首童謠講述的是平民百姓家外甥去舅舅家探親做客的事情。外甥來了,在舅舅與舅母的“家里坐”與“黑忿忿”之間產(chǎn)生復雜而微妙的情感。這類童謠帶有濃厚的生活氣息,反映了世態(tài)的炎涼與人情的厚薄。成人所不屑的河北童謠恰恰表達了人的真性情,從而比一些頌德的文學作品以歌功為能事,或一些文人墨客的矯揉造作、無病呻吟來得真實。正如李贄在《讀律膚說》中指出:“蓋聲色之來,發(fā)于情性,由乎自然……”[1](P132)這一類童謠,如河北保定的童謠[7]:
老母兒爺,亮堂堂,開開門,洗衣裳,洗的白,漿的白,尋了個女婿不成材,又喝酒,又斗牌,氣得老母起不來。
這首童謠真實而率真地反映了一類男子只顧喝酒打牌而不管家庭的社會現(xiàn)象。與之相類似,如河北柏鄉(xiāng)的童謠[5](P81):“月亮地,明光光,開了后門洗衣裳,洗的白,漿的光,打發(fā)弟弟上學堂,念詩書,作文章,旗幟插在大門上,你說排場不排場?”意在勸誡兒童念詩書,作文章。
河北有廣袤的平原和太行山脈,地理環(huán)境賦予了人們坦蕩、質(zhì)樸的情感。通過對各種人生情感的塑造與真實展現(xiàn),使河北童謠具備了濃厚的人情味,如河北完縣童謠《野麻雀》[5](P115):
麻野雀,尾巴長,娶了媳婦忘了娘,把娘背在山后邊,把媳婦背在炕頭上,做下飯,你先嘗,吾往山后邊看咱娘。咱娘變個屎殼郎,哭一場,叫一場,免叫旁人論短長,親戚朋友來吊孝,他們流淚我暗笑,瞞著閻王不知道。
這首童謠通過男子對老娘與媳婦的不同態(tài)度,意在傳達對不孝子的不滿情緒。在這些童謠文本中,童謠的始作者莫不以其誠實真摯的創(chuàng)作態(tài)度形象生動地展現(xiàn)了生活中深刻的現(xiàn)實,抒發(fā)了日常最真摯厚重的情感,不造作,不夸飾,很好地詮釋了“童心者,真心也”[1](P97)這一概念的本質(zhì)內(nèi)涵。
由此可見,河北童謠的“童心美”不僅是指童謠的思想內(nèi)容的坦白、真實,還體現(xiàn)在客觀、真實而率真地表達真摯情感,表現(xiàn)在它對社會現(xiàn)象、家庭生活和個人遭遇等現(xiàn)實實踐的真實反映與價值評價。正是由于這份真實,才讓河北童謠具有了一份難得而強烈的真摯與質(zhì)樸。
李贄“童心說”要求藝術(shù)創(chuàng)作必須具備“最初一念之本心”[1](P97),這種最初之心實質(zhì)上就是未經(jīng)塵世污染的自然心性,也可以理解為一種自然、灑脫的情趣與天性。河北童謠的情趣美與李贄的“自然”觀一樣,是民眾對童謠的念誦與接受過程中獲得的情感與趣味的滿足與愉悅,是“傳統(tǒng)的反對雕琢、文飾的含意,擴大為對從內(nèi)容到形式的一切清規(guī)戒律的否定”[8],實現(xiàn)了一種“發(fā)乎情性,由乎自然”的美學精神。因此,我們在河北童謠中看到了許多在傳統(tǒng)的精英文學中難以出現(xiàn)的人物形象及其情感欲望的表達。且看河北唐縣童謠《野雀哳哳》[5](P218):
野雀哳哳,趕到家家,腿又短,脖又長,殺了我,不如殺羊。羊就說:白日吃了一天,黑夜餓一宿,殺了我,不如殺馬。馬就說:備上鞍子上涿州,殺了我,不如殺了牛。牛就說:七月耕,八月犁,殺了我,不如殺了驢。驢就說:背上碾磨忽嚕嚕,殺了我,不如殺豬。豬就說:吃了你的糠,喝了你的漿,殺了我,不心慌。
童謠意在向兒童介紹農(nóng)家常見的農(nóng)畜。在這首百余字的短小童謠中,描述了羊、馬、牛、驢、豬五類家畜的形象,不僅清晰地介紹了它們在農(nóng)家生活中發(fā)揮的作用,還表現(xiàn)了他們在命運面前的沉著與鎮(zhèn)定,英雄般心甘情愿地用身軀來回報主家的豢養(yǎng)之恩,表現(xiàn)出大義凜然的意趣。
在河北童謠中經(jīng)常出現(xiàn)動物物象,一方面這種物象與兒童天然接近,另一方面,通過對動物不同外貌、神態(tài)特點惟妙惟肖的刻畫,以形寫神,情趣盎然。如河北童謠《小黃狗》:
“小黃狗,真不離兒,又看雞鴨又看門兒,鉆墻根兒,竄草堆兒,幫著小貓捉耗子兒,管正事,管閑事,它是我家小寶貝兒。”
在這首童謠中,一語道破了小黃狗最鮮明的性格特征——管閑事兒,而這一管,讓人聯(lián)想到小黃狗活潑輕盈、竄來竄去的神態(tài)。再如童謠《高高山上一棵麻謠》[3](P342):
高高山上一棵麻,兩個知了兒往上爬,我問:“知了兒扒怎的?”“嗓子干了要吃茶?!?/p>
這首童謠形象地展現(xiàn)了一幅生動的圖畫,夏日好奇活潑的兒童與知了之間有著神奇的對話,說知了唱歌唱久了要吃茶。通過寥寥數(shù)語就勾畫出一種和諧神通的情趣。在精神層面上,童謠在兒童與物象之間搭建了一座溝通的橋梁,通過童謠的念誦讓人們也見到表達得如此自由與自然、灑脫,富有靈氣的韻味。
童謠往往不拘泥于“文以載道”的傳統(tǒng)文本精神的自然表達,他們在童謠中自由言說成人不屑言說或者不曾言說之事,自由宣泄他人不敢表達的感情,再如河北滄州民間流傳的童謠:
小白白雞,打呼嚕,誰來了?二姑夫。捎來的嘛?捎來的肉??熘㈠伩熘觯燥柫?,喝足了,把二姑夫打跑了。
這首兒歌用“小白雞,打呼嚕”起興,引出了故事主角——二姑夫,二姑夫帶來了肉,一家人團聚,氣氛熱烈,傳遞兒童的真誠樸實的歡樂。待酒足飯飽后還要將二姑夫打跑,讓人忍俊不止。整首童謠洋溢著生活的氣息,充斥著平常百姓的合家團聚的歡樂與真誠,最后用打跑二姑夫作結(jié),在溫暖的氛圍中開懷一笑。
清人劉毓崧在《古謠諺·序》中所言:“謠諺皆天籟自鳴。直抒己知。如風行水上。自然成文。言有盡而意無窮?!盵9]河北童謠所展現(xiàn)出來的生機勃勃的人性景觀,讓童謠與兒童念誦者之間產(chǎn)生情感與精神自然天成,“言有盡而意無窮”的情趣美。再如以下河北東光童謠[5](P290):
我有幾句話,說起來顛錘倒打,上言不答下語,東葫蘆扯到西架,有一天是星期八,閑來無事活忙殺。朝北走,上南洼,割麥子,拾棉花。十三點鐘才回家,手走路,腳發(fā)麻。塵土飛揚泥滑滑,陰天出太陽,晴天降雪花,大風下,大雨刮,慢慢走,跑到家。抱熟了飯煮娃娃,累的屁股上長頭發(fā)??柿顺愿娠?,餓了就喝茶,撐的我活餓殺。張著嘴哭媽媽,大放悲聲笑哈哈。
這首童謠屬傳統(tǒng)藝術(shù)形式中的顛倒歌,每種物象的選取隨機而成,情節(jié)之間也無嚴謹邏輯的約束,插科打諢間湊成諧趣,自然天成。又如河北張家口童謠《高粱穗》[10]:
此首童謠每種物象的選取沒有實際的含意,而且物象之間沒有嚴格的邏輯關(guān)系,但是卻往往在隨意點染和信手拈來之間,任性自由,而意趣雋永。
由此可見,河北童謠具備了內(nèi)容真實,感情真摯,情趣美感的美學特征,皆因由兒童之“真心”使然,這也讓河北童謠能夠符合李贄所提出的“童心美”的理念,從而上升到“至文”的高度。只有個體生命的自然展現(xiàn),只有真性情的自然流露,才能產(chǎn)生引人入勝的自然美感。在河北童謠寶藏中蘊藏著人類時代生活的故事,人性情感,率情而不拘一格的自由表達,河北童謠所展現(xiàn)的美學內(nèi)涵,不僅包含內(nèi)容的豐富與厚重,感情的真實與質(zhì)樸,還包含了人類生動的語言、出奇的行為而產(chǎn)生的幽默與情趣。單就河北童謠的美學品味與美學價值而言值得我們深入研究。
注 釋:
① 這里所指的“河北”是一個相對寬泛的地域概念,就童謠的傳播規(guī)律而言,雖其念誦與傳唱無法劃定嚴格的地域范圍,但依然存在地域特色的差別。所以我們在這里所考察的就是一個相對寬泛但又有具體所指的地域——河北,考察其在特殊地理、歷史特征的基礎上創(chuàng)作、傳唱與念誦的童謠之藝術(shù)風貌。
[1] (明)李贄.焚書·續(xù)焚書[M].長沙:岳麓書社,1997.
[2] 朱天民.各省童謠集[M].上海:商務印書館,1931.
[3] 高殿石.中國歷代童謠輯注[M].濟南:山東大學出版社,1990.
[4] 周作人.兒童文學小論[M].北京:兒童書局,1932.
[5] 朱介凡.中國兒歌[M].臺北:純文學出版社有限公司,1977.
[6] (明)楊慎.丹鉛總錄(卷二十五)[M].杭州:浙江古籍出版社,2013.
[7] 秦艷瓊.童謠綜述——從文藝學到教育學[D].南京:南京師范大學,2008.
[8] 陳碧娥.李贄“童心說”的美學內(nèi)涵[J].渝州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01,18(2):78-82.
[9] (清)杜文瀾.古謠諺[M].北京:中華書局,1958.
[10] 周樂山,湯增揚.小學生歌謠[M].上海:廣益書局,1933.
The“ChildlikeInnocence”ofHebeiNurseryRhymes
HAN Li-mei
(School of Chinese Literature, Cangzhou Normal University, Cangzhou, Hebei 061001, China)
Li zhi, the great thinker of the late Ming Dynasty, puts forward the theory of “Childlike Innocence”. With reference to the theory of “Beauty of Childlike Innocence”, the aesthetic connotation demonstrated in Hebei nursery rhymes contains not only rich content and true feelings, but vivid language and unusual human behavior, as well as humor and fun. The natural unfolding of individual life, the natural overflow of the true emotion, the temperament of frankness, and unfettered expression of Hebei nursery rhymes generate a kind of spectacular natural beauty.
Hebei nursery rhymes; true content; sincere feelings; beauty of sentiment
I207.8
A
2095-2910(2017)03-0013-04
[責任編輯尤書才]
2017-06-30
河北省社會科學基金項目“河北童謠的正能量研究”,編號:No.HB16WX002。
韓麗梅(1977-),女,河北滄州人,滄州師范學院文學院副教授,研究方向:中國現(xiàn)當代文學、兒童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