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婧
“我的愛在蔓延,伴著南風……”沒說出口的愛,終將成為說不出口的永恒。
電影《情書》片頭渡邊博子小姐躺在雪地里屏住呼吸,耳邊不斷的凈是雪飄落的聲音以及風刮進骨子的聲音,她如此接近大地的行為讓我們感覺到一股悲涼,而博子站在無邊的雪地中央?yún)s給我們一種全然無法釋懷的壓抑。色調(diào)簡單,黑白為主,但畫面卻又優(yōu)雅地給人些許留戀,這就是日式影片的典型魅力。
導演巖井以博子小姐強烈思念戀人,然后抱著“正因為收不到才會寄信”的心態(tài)開始寫信給天國,卻意外收到來自天國回信的這么一個小插曲開始,博子小姐和女藤井樹之間似乎有著某種東西在牽連,博子小姐想要了解更多有關自己戀人青年時代的信息,而女藤井樹完全是因為好奇才回了第一份來信,這么一來一往,未曾謀面的兩人就開始了信件上的交流,女藤井樹在幫助博子小姐回憶在國中時代與自己同名同姓的少年藤井樹:回憶從開學第一天點名開始、選舉班干部的惡作劇、一起值日、一同擔任班級的圖書管理員、在車棚用腳踏車來照明訂對英語試卷,直到最后發(fā)現(xiàn)那本《追憶似水年華》的借書卡背面有著自己畫像的時候,那一刻確實美極了。
少年藤井樹就像大多青春萌動期的男中學生一樣,他強烈期待自己能擁有一份愛情,執(zhí)著于這樣一份感情,純真但也強烈,只是少了些許向與自己同名同姓的女藤井樹表白的勇氣,多了點羞澀,結果這份感情永遠被埋藏,跟隨藤井樹直至他一次爬山時不幸的遭遇而一同墜入山谷。女藤井樹雖患感冒一直未見痊愈,但她出現(xiàn)的每一個畫面都是那么的溫暖明媚,相比于渡邊博子以黑白為主的色調(diào),我想這應該是導演故意給我們所埋下的伏筆,還有兩人性格上的不一致,這些因素都在說明同一個問題,女藤井樹和博子小姐僅限于彼此照亮,卻從未相逢。
在《情書》中給“情書”一個定義,那就是少年藤井樹看女藤井樹被同班同學欺負,在她哭的時候走上前一腳踢開,是在沒有人記過的借書卡上寫下“藤井樹”制造“藤井旋風”,是決定要轉學去別的城市時見她最后一面仍舊沒能開得了口等等??吹竭@里,頓時之間領悟到情書并非只是單純的一份信件,而是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無盡的思念,即使天各一方也無妨的牽掛。
“你好嗎?”
“我很好。”
當博子已經(jīng)清楚自己日日夜夜思念,深深愛著的戀人竟然愛著一個與自己長相氣質(zhì)像得幾乎分辨不出來的另一個人時,她答應秋葉先生最后一次登上那座山,那座埋著自己深愛的男人的山,那里有她的牽掛,在她站在山的一角開始歇斯底里喊出壓抑在自己心頭這么多年的心緒:“你好嗎?”這聲音一直在耳邊回響。同一時間,不同空間的回應往往更能引起觀眾的共鳴,在世界的另一個角落,有個名叫藤井樹的女生因患感冒而臥病床給出回應:“我很好?!边@樣的回應看似只是互通情感的對話世界,其實是兩個女孩子情感蛻變與升華的過程。博子關心的是少年藤井樹,而女藤井樹則被少年所牽掛,一問一答的對話其實在向我們傳達年少時期青澀懵懂的愛戀無果,但對個人來講卻彌足珍貴。除此之外,博子與女藤井樹這兩個人物存在一定的相似之處:彼此是自己在世界上的另一個自己。
特別是在博子決意前往女藤井樹處了解真相時,當汽車司機無意中道出博子與女藤井樹長得非常相像時,博子才恍然大悟,情節(jié)也隨之發(fā)生突轉,過渡到博子重新探尋少年藤井樹愛情真相的階段。這里,導演精心設計了一個景深鏡頭,景深處是騎著單車的女藤井樹緩緩前行,處于動勢,成為畫面中引人注目的活躍因素;而位于前景處的是佇足沉思的博子,處于靜勢,一動一靜,形成鮮明的對比,把雙方尋找和期待的心情突現(xiàn)出來。當女藤井樹擦肩而過時,博子脫口而出女藤井樹的名字,畫面定格在女藤井樹回頭張望尋找的表情上。但轉瞬間,她專注尋找的目光便被川流不息的人群所遮掩,淹沒在茫茫人海中,兩個癡情而執(zhí)著的女孩遺憾地失之交臂。從而她們又開始了難忘又略帶哀傷的回憶。
作者簡介:
張 婧(1992-),女,漢,甘肅定西人。在讀研究生,單位西北師范大學,研究方向:戲劇與影視學。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