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鳳翔村板凳戲研究

摘 要：戲劇作為文化的一部分是一個不斷發(fā)展的動態(tài)范疇，滇西洱源縣鳳羽壩子的傳統(tǒng)板凳戲作為一種上演在人生重大婚喪嫁娶禮儀場合的文化敘述，以一種象征性的方式被記憶和感知。本文對鳳翔村的傳統(tǒng)板凳戲進行闡述，探討和分析板凳戲在人生婚喪嫁娶重要儀式場合的音樂社會功能，以考察鳳翔村板凳戲音樂的社會功能性。

關鍵詞：板凳戲；鳳翔村；白族

鳳羽鎮(zhèn)位于云南省洱源縣西南18公里，東鄰本縣右所鄉(xiāng)，南接大理市花甸壩和漾濞縣脈地鄉(xiāng)，西靠煉鐵鄉(xiāng)，北連玉湖鎮(zhèn)松鶴村。這里山清水秀，物產(chǎn)豐富，歷史悠久，文化燦爛，素有“文墨之鄉(xiāng)”的美譽，因“鳳歿于此，百鳥集吊，羽化而成”故名。這里有眾多情趣多樣的民俗風情和鮮明地域特色的民俗歌舞音樂活動，如鬧春王正月，田家樂、板凳戲、白鶴舞、白族秋千會等等，鳳翔村作為經(jīng)濟文化中心，這些風俗在該地常見。

流行于滇西洱源縣鳳羽壩子的傳統(tǒng)鄉(xiāng)戲分為兩種：一種在搭高臺的戲臺上穿戴整齊且濃妝艷抹表演的高臺戲，大多在逢年過節(jié)、迎神廟會中演出。另一種是不穿戴服飾坐在板凳上演出的板凳戲，通常在婚喪嫁娶人生禮俗中上演，演出內(nèi)容因紅事和白事性質(zhì)不同而略有所不同，唱戲的多為本村或者臨近村寨的業(yè)余愛好者，由于貼近生活和群眾，上演時不需要刻意化妝置景，板凳戲深得村民喜愛。兩種戲劇都以白族吹吹腔為主，因以嗩吶吹奏為主要音樂而得名，具有鮮明的民族風格和地方色彩，吹吹強源于明代洪武年間傳入白族地區(qū)的中原戲曲“弋陽腔”聲腔系統(tǒng)，吸收了白族文學、音樂、舞蹈等各種要素經(jīng)過白族藝人加工發(fā)展變化而來，在清乾隆年間發(fā)展到極盛。盛行于鳳翔村的戲劇分為生、旦、凈、丑四大行當，表演有完整的程式性，例如武將從出場到下場時三步亮相、跳四門或八門，主要伴奏樂器分文坊和武坊兩種場合，文坊多用白族嗩吶、二胡、京胡、笛子等；武坊則用大小鼓、大小缽、小缽等樂器。

伴隨著明朝推行的“改土歸流政策”所進行的移民墾荒、軍民屯田、礦石開采等，大量的外來移民進入到了大理地區(qū)，同時也加速了民族之間音樂文化交流的進程。至清代，洱海白族地區(qū)已具有較高的漢文化水平。盡管大理的吹吹腔在清末民初期間具有很大的影響力，鳳羽地區(qū)目前還沒有發(fā)現(xiàn)類似的戲劇，直到民國二十年以后大理一帶先后有晏華清、李寶光、李文明等戲班子上演劇目，鳳羽一些愛好戲劇者在他們的影響下才開始表演學習，在這以后滇戲與吹吹腔才在鳳羽境內(nèi)盛行起來。在過去，境內(nèi)的各村都有固定備級堂皇的戲臺建筑，在戲場開演之前要以跳財神、滇戲大賜福、魁星三個程式亮相，俗稱“三出手”，其寓意是鎮(zhèn)邪妖魔鬼怪，兼賜這個地區(qū)財源、功名、福壽等內(nèi)容。筆者在進入鳳翔村的時候村民說早些年的時候還有高臺戲，改革開放以后各村輪流唱高臺戲，后來因為沒有人出來組織和資金欠缺不再上演，現(xiàn)在已經(jīng)銷聲匿跡。

當?shù)氐陌鬃迦思以谂e辦正式的婚喪嫁娶人生禮俗的前一天都要請戲班子的人來家里進行表演，營造一種儀式需要的氛圍，因板凳戲是在四開的八仙桌上圍著水果、瓜子、糖果、煙酒吹拉念打的一種戲劇，因此也稱為“果酒席”。在紅事和白事場合演唱的主題不同，所以內(nèi)容也不盡相同。

1 “祝好”為主題的“圣婉擾”板凳戲

當?shù)厝税呀Y(jié)婚叫做“圣婉擾”，境內(nèi)婚禮大部分從中土風俗劃分為：納彩、問名、納吉、納征、請期、迎親等六個程序，在過去這種風俗很嚴，后來陸續(xù)由繁到簡、由鄙陋進入文明。在封建社會里，婚姻的年齡以男子三十壯有室，女子二十笄而嫁為例，成婚的青女如果中間相懸十余歲，其婚姻過程也極為繁復，但在宗法傳統(tǒng)上，以同宗同祖不婚，中表之親可婚的古禮為約束。

無論社會經(jīng)歷了怎樣的變遷，鳳翔村的白族青年在結(jié)婚時一連三日搭彩棚，門置青松一對，貼喜帖迎喜神，還要到本主廟及文武廟敬香行禮，有功名的人還要張貼紅級。新人早晨的時候會在自家院子的大門上張貼如“擇吉日行婚禮期昌五世，選良辰迎淑女喜兆三多”富有祝福的大紅喜聯(lián)，并放鞭炮寓意著喜臨門下。平日里村里鄉(xiāng)民關系較為親密，鄉(xiāng)民們聽到鞭炮聲也會接踵而來幫忙操辦婚宴，用村民的話來說：“哪一家沒有老小，二天（將來）么輪到自己家，也會有人來幫忙?！彼浴耙患矣惺?，百家?guī)兔Α钡纳鐣F(xiàn)象在鳳翔村是常見的，這幾乎成了村民們約定俗成在幫忙鄰里關系的同時而形成的處理人際關系的生存智慧。鳳翔村的村民在婚禮正喜的前一天會在白族傳統(tǒng)四合五天井的民居院里張羅需要辦置婚宴的各種食物，設飯局來招待各位前來道喜祝賀的父老鄉(xiāng)親，請板凳戲和嗩吶隊表演來增加喜慶氛圍的傳統(tǒng)習俗得到了很好的沿襲。

夜幕降臨，大約在晚上7點左右，村民在辦喜事的東家堂屋里擺四張桌子拼湊成八仙桌，桌上整齊擺放著瓷碗盛裝的瓜子、糖果、糕點，還有啤酒和可樂。被邀請來表演板凳戲的人，按扮演的角色入座，扮演“財神”、“賜?！?、和“魁星”三者坐在八仙桌的里段，俗稱“上八位”，其他扮演生、旦、凈、丑者坐在兩側(cè)，嗩吶、鑼鼓、二胡等樂師坐在堂屋的外端，稱為“下八位”。一切準備就緒后，板凳戲就開始了。上演的第一順序是“三出手”，首先是“跳財神”劇目，扮演“財神”的生角的趙老人用高亢的唱腔念到：“家住四川貓耳寨，金鞭黑馬隨身帶。今有南赫部洲，中華人民共和國，云南省迤西大理州洱源縣某某鄉(xiāng)某某村某某弟子（新人姓氏和住址）紅鸞天喜（賀婚）之慶，吾神一來觀景，二來慶賀，三來鎮(zhèn)邪，并賜下滿斗金銀跨動黑馬！……”接著由嗩吶大吹，三排鼓（短曲吹三節(jié)）散拍擊鼓，有個扮演太平老君的請大帥開金口，第“財神”這時開始由念大吉昌：“觀景已畢，待吾神與某姓（新人姓氏）弟子慶賀一番，但愿為仕者名登金榜……永得大吉昌”。這時門外有人放鞭炮，寓意著接到財神祝詞表示慶賀。接著上演的是滇戲大賜福，此時表演形式由前面的念改為了唱，主要扮演的人物有上元一品、賜福天官、四朝臣（老壽星張仙、富貴牛郎、銀河織女、云童），這時節(jié)奏為混合3/4和4/4拍，旋律舒緩，主要特點是以一字占一拍的節(jié)奏居多，“賜福天官”唱完一句，伴奏樂器做間奏補充，這種腔調(diào)又稱為一字腔，其曲調(diào)風格抒情悠揚?！叭鍪帧钡淖詈箜樞蚴强牵砂缪莓?shù)氐摹靶悴拧庇冒鬃逭Z言平和頓挫的演唱到：“魁星來到華堂中，魁星提筆，魁星提筆占鰲頭，文章高百斗……”唱到最后，扮演眾神的人念白：“啟稟天官，賜福完畢”，天官回應：“掩了神光”，眾人：“起駕回宮“結(jié)束了“三出手”的第三環(huán)節(jié)，在一片歡鬧熱情洋溢的氛圍中結(jié)束了第一回合“三出手”。唱完具有程式性的“三出手”后，表演板凳戲的人會因時因地、據(jù)人據(jù)事來現(xiàn)場發(fā)揮，以求引起觀眾的共鳴，達到寓教于樂的作用。

板凳戲各角色的唱腔、曲調(diào)和配樂的內(nèi)容都相對穩(wěn)定，長時間以來沒有太大的變化，從過去上演的劇目內(nèi)容看，有的是中原民族的經(jīng)典曲目，有的則是白族民間的故事，白族是一個極富包容性的民族，雜糅式的表達藝術(shù)形式在白族民間并不稀奇。

有村民告訴筆者：“我走到太和村聽到嗩吶曲調(diào)都知道他們家在辦喜事?！贝迕裨谔囟ǖ奈幕Z境和社會環(huán)境中形成了對音聲能快速辨別的音樂聽覺，離不開他們生活在鳳翔村里的特定語境。不同的群體固然有著不同的音樂文化，長期以來村民們會不自覺的形成一種音樂觀念和音樂聽覺，村民對音聲在空間的傳播具有快速辨別的能力，意向說明了這個地區(qū)的嗩吶音樂具有久遠的歷史和在特定儀式中嗩吶吹奏上演的頻繁次數(shù)。對鳳翔村的村民來說，他們認為結(jié)婚是一定要請嗩吶班子的人來演奏的，他們說：“這是我們祖先流傳下來的，哪家結(jié)婚不吹嗩吶不得行（方言，不好），不符合老祖宗的規(guī)矩?！?/p>

2 “護靈”、“守孝”為主題的憂事板凳戲

鳳羽的葬儀也稱為“憂事”，其禮俗繁多，可分為送終、守靈、出殯、安葬四個程序。細分則有初喪、喜喪、接氣、壽衣、壽房、報喪、擇吉、停尸、守靈、吊唁、祭奠、鬧喪、點主、出殯、擇地安葬、問先靈等等。

主辦方的東家在親人過世后也會去告知表演板凳戲的人邀請他們在出殯的前一天到家里來表演板凳戲，板凳戲主要表演者趙老人對此的回答是：“無論是哪一家來邀請他，就算出殯的當天再忙他也要去。”出殯是當?shù)貑试醿x式中最隆重的環(huán)節(jié)，在出殯的前一天晚上，嗩吶隊先來到亡人家，吹奏《龍上天》、《啞子哭娘》、《北海岳》等喪事嗩吶調(diào)，渲染悲傷的氛圍。板凳戲“果酒席”八仙桌的擺設不變，座次也跟在“圣婉擾”的場合一樣分為“上八位”和“下八位”，按照年齡輩分以及表演的角色坐的方位大致相同。

鳳翔村民間喜喪事板凳戲有滇戲、吹吹腔、一字腔、哭黃腔四種唱腔分類，其中哭黃腔是只能用于喪事，其他調(diào)在喜、喪場合都可以用。板凳戲在“憂事”的場合不表演“三出手”，趙老人解釋說：“‘三出手是在喜慶的氛圍“祝好”的場合中唱的，在喪事的場合唱要被人趕出去，這也不符合板凳戲的規(guī)矩?！卑樽鄻菲饕灿辛俗兓?，由之前的二胡變成了京胡，同時也多了一支白族嗩吶，其他的相同。當?shù)厝藭词耪叩哪挲g層分為“喜喪”和一般的喪事，對于鳳翔村的人來說，辦喜喪也是要符合一定的條件的，只要到了一定的年齡（五十為壽），膝下無子的亡人只要兄弟姊妹有能力也可以操辦喜喪，只是這種情況不能稱為“壽終正寢”。四十歲到五十歲的亡者，得看家人的意見，若家中的兒女未成人，就要簡單操辦喪事，五十歲以上的若家中條件容許便可以操辦喜喪。

在“憂事”板凳戲開始之前，表演者站到村民們在靈堂前準備好的八仙桌旁邊，在場的各個亡人家屬排成隊，雙手作揖向靈堂里的亡者鞠了三個躬。此時，板凳戲根據(jù)亡人的性別選擇戲文，一般認為亡人是男性，演唱的戲文《十報恩》中的前五報會有所變化，因為男性沒有十月懷胎、哺乳、分娩受苦等的遭遇。因筆者在田野調(diào)查時亡者是男性，只聽表演者誦念到：“一報天覆地載恩，為人不敬天地法，白在世間生。二報日月照臨恩，日是陽而月是陰，世上若無陰與陽，萬物怎能生?！芏鞅貓笫浅＠?，勸人莫把臭名遺。……”待表演者把這段念完，就要按照規(guī)矩在院子里放鞭炮，這時雙嗩吶引領著鑼、鼓、打缽、銅鈴等伴奏樂器聲起，節(jié)拍一般是開頭散拍加2/4拍，節(jié)奏鮮明，切分音、八分音符、十六分音符居多，曲尾多為自由延長音，嗩吶的曲調(diào)也不是一層不變的，喜喪曲調(diào)氣氛熱烈，旋律進大大起大落，結(jié)構(gòu)簡練，例如做客調(diào)《大開門》，村外送葬的路上出了迎親調(diào)其他的喜調(diào)都可以吹，回靈的時候《大開門》，安靈禮《蜜蜂過江》。一般的喪事調(diào)則曲調(diào)莊嚴肅穆，旋律舒緩，多采用五聲音階羽調(diào)式，例如親人在靈前跪拜的《尚祭調(diào)》，祭祀的《啞子哭娘》，送葬時的《離別歌》。嗩吶吹奏的順序可以靈活變通，速度依曲而定。

哭黃腔是板凳戲在喪事場合的必唱的追喪調(diào)，演唱者坐在靈堂前方演唱，嗩吶鑼鼓坐在靈堂下的板凳上演奏，八仙桌上擺放樂手的樂器，觀眾就坐在板凳上聽戲。哭黃腔多采用“山花體”，以五字或七字四句為一板，可以變調(diào)用白族調(diào)或者大本曲中的平板小哭調(diào)，例如有戲文：“人生好似采花蜂，朝采東來，暮采西，采的百花成蜜后，到頭來落得一場空。”頭句嗩吶獨奏，鑼鼓伴奏，第二句鑼鼓用固定的節(jié)奏伴奏，第三句鑼鼓獨捶三下，第四句嗩吶鑼鼓伴奏，因為是喜喪的緣故，板凳戲的最后三四段唱喜調(diào)吹吹腔活躍氣氛。這時，筆者觀察到在這個環(huán)節(jié)沒有分工的一個表演者，正在用手在大腿上輕輕敲打模擬此時的鼓點，這種音樂行為是根治于他的音樂觀念的，兩者相輔相成，構(gòu)成了音樂本體在人腦中的反映。晚上9：30左右，板凳戲表演者念誦完了喪事場合的戲文，而后雙嗩吶大吹引領主旋律吹奏《尚祭調(diào)》，其他樂器作為伴奏樂器，板凳戲在一片喧鬧的鑼鼓滔天氛圍中結(jié)束。臨走時，主辦方東家給趙老人一個紅包，說是今晚的酬勞費。筆者了解到，在以前，酬勞費是沒有的，東家會給表演者們送煙送酒，近些年來改成了紅包的形式，趙老人說演出的價格是200塊，他們是根據(jù)市場價格明碼標價收費的。從某種意義上說，村民在商品經(jīng)濟觀念影響下支付給表演者一定數(shù)額的紅包作為報酬的方式，說明了東家對板凳戲表演者在儀式中所發(fā)揮的實際功能的肯定、認同和感激。與之相應的，傳統(tǒng)儀式的板凳戲也發(fā)揮出了在鳳翔村民眾在建構(gòu)出適應現(xiàn)在村寨生活習俗所需求的功能，成為舉行婚喪嫁娶人生重大儀式禮儀不可或缺的重要角色。

3 板凳戲音樂的社會功能

板凳戲根植于鳳翔村，村民們常常在紅白喜事重大人生禮俗的場合都需要這種表演的存在，具有現(xiàn)實的功能意義。從鳳翔村當下板凳戲在婚禮紅事場合表演的習俗來看，板凳戲在特定的語境下具有營造一種熱鬧的氛圍的功能，特定的場合下的村民們需要扮演各路神仙表演者的祝福，它才沒有像高臺戲一樣退出了歷史的舞臺，凸顯了板凳戲在“圣婉擾”喜事場合的重要性。另外，在“憂事”場合，板凳戲有三種功能：其一，表演板凳戲能營造一種轉(zhuǎn)悲為喜的情景，符合了當?shù)厝藢Α跋矄省庇^念的理解所需要的氛圍。其二，板凳戲作為用音聲進行的過渡儀式的載體，不管是戲文的高亢唱腔還是嗩吶音樂的凄涼婉轉(zhuǎn)曲調(diào)，板凳戲都用音聲為載體傳遞了親人對亡者的悼念。其三，板凳戲是唱給亡人聽的，利用這種儀式音聲來傳達亡者這一生的圓滿歷程和生人對他死后到另一個空間能順利的心愿。人類學家特納提出了“閾限”的概念有很好的解釋，在“閾限”儀式之前，人們普遍認為事情和當下看到的并沒有什么區(qū)別，通過“閾限”儀式之后，這種觀念就發(fā)生變化了。鳳翔村的村民通過板凳戲作為一種“閾限”儀式來轉(zhuǎn)換對人死后陰陽相隔距離的接受心態(tài)。

4 小結(jié)

文化是一個不斷發(fā)展的動態(tài)范疇，任何得以傳承延續(xù)的民族村寨文化都絕不會是對傳統(tǒng)的簡單“復制”和“遺留”。相反，他們會隨著村寨社會的發(fā)展而適中處于持續(xù)的發(fā)展變遷之中。與此相一致，民族村寨文化的功能也會因文化自身的變化而不斷發(fā)生后轉(zhuǎn)變，“從滿足這種需要轉(zhuǎn)而去滿足另一種需要，而且一時失去功能的文物、制度也可以在另一時起作用，重又復活。”對他們來說，板凳戲更像是一種音樂符號，盡管喜歡聽板凳戲的年齡分層有很大的差距，但是村民們對板凳戲中嗩吶音聲在紅事白事場合的具有很強的辨析力，這正是一種長期生活在特定語境下形成的相同音樂觀念。板凳戲在人生重大儀式婚喪嫁娶的場合適應各種主題上演營造出適時的情景，表現(xiàn)了出其功能意義，板凳戲作為當?shù)匚幕囊徊糠?，能夠憑借其表演的功能性的存在民族村寨傳統(tǒng)戲劇，可以相對持久地傳承和延續(xù)在村寨生活中，激發(fā)和強化了村民心理層面的族群身份認識和對地方傳統(tǒng)文化的認同感。無論在哪一種場合上演，板凳戲都扎根于當?shù)氐奈幕?，是鳳翔村白族人民的一種藝術(shù)事象，板凳戲在鳳翔村作為一種文化敘述，以一種象征性的方式被記憶和感知，根植于地方文化的板凳戲必然還會在鳳翔村村民的生活中繼續(xù)展演下去。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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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

黃禹詩（1992-），女，布依族，貴州，大理大學民族文化研究院研究生，研究方向：中國少數(shù)民族藝術(shù)。

基金項目：民族文化研究院研究生項目：白依人音樂文化研究，項目編號：2017YJS023.